暴君刘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死奸臣
“你们还不信吗?”庞廉鼻子一哼:“告诉你们,我们庞家早定下妙计,那镇守府库令的将军韩殿臣。勇虽勇,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贪杯好酒,我哥哥早准备了衡水佳酿,那酒鬼恐怕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只要拿了他的令牌,调走川军,整个府库的兵器就都是我们的。”
众人抽了一口凉气,都是一片喜sè。庞廉笑笑道:“只是大家到时候别忘了我们庞家的功劳啊。”
…………
“姐姐,他们今晚三更就会动手。我们真的坐视不理吗?如果他们成事,我们可就被动了。”
阁楼中,蔡瑁急切地道。
“见机行事吧。”蔡洺拿着眉刺,对着铜镜一点一点勾勒娥眉,“如果城外的黄祖张允的军队与城内军队汇合,你就让蔡家人带兵反叛,你放心吧,就算我们蔡家不是功勋最大的,事成之后。也没人动得了我们,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陈生呢。”
“是啊。”蔡瑁一喜,当初放走陈生,让陈生感恩戴德,陈生就是蔡家的力量,无论反叛功劳。还是事成之后争权,这都是一个大筹码。
陈生的部曲,加上蔡家的兵马,比哪家世族的力量不强?
蔡瑁不由对蔡洺的高瞻远瞩。更加刮目相看。
“那要是他们没成功呢?”蔡瑁问道。
“没成功?”蔡洺轻笑一声:“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你还不会做吗?”
蔡瑁嘿嘿一笑,不无得意。
“不过记住。”蔡洺转过头来看着蔡瑁:“这次举事规模庞大,蔡家支系复杂,尽管有我和你还有族长约束,完全没人参与是不可能的,如果世族起事不成,你要在最快的时间杀掉不服管束的蔡家人,然后把他们的人头交给刘璋,明白吗?”
蔡瑁神sè一拧。
…………
黄家湾,这是黄月英以“病重”的黄老爷子名义,召集全族壮丁和护院的时间,黄家所有子弟都听到风声,摩拳擦掌都聚集到这里,准备拼死一搏。
黄月英登上台阶,黄承彦和蔡夫人(蔡洺的姐姐)看着英气勃发的黄月英,无比骄傲,老怀大慰,纷纷微笑点头。
“黄家的子孙们,月英的伯伯叔叔,哥哥弟弟,侄子外侄们,月英奉老爷子指令,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想来大家也知道原因,刘璋残暴,麻木不仁,今夜群英汇聚,共襄盛举,还荆州乾坤太平。”
“诛除暴主,还我家乡。”
“诛除暴主,还我家乡。”
黄家子弟跟着大吼。
“今天,就是我们行动的ri子,我们黄家也要为荆襄出一份力,作为十大家族之一,这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前往东城,在江夏黄将军,竟陵张将军到来之前,疏通中间的道路,清除川军的埋伏,让黄将军张将军能更快与城内义军汇合,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
“好!”
“时间就在今夜,就在今夜……”黄月英顿了一下,问一旁眼皮耷拉的小青年,这是黄月英从小的玩伴,关系最是要好。
“虎子,水位开闸和断桥,什么时候能够完成?”黄月英早在十天前就扎下了黄家湾山河的上游,十天大小雨不断,蓄下的水也不少了。
虎子睁开眼睛道:“要让别人不知道,只能晚上动手,大概二更吧。”
黄月英面向所有黄家子弟:“对,时间就定在今夜三更,为了万无一失,我们二更半就出发,你们都打起jing神来,到时候一个个务必勇往直前,不能贪生怕死。
不过在三更之前,谁要是敢出这里一步,就是通敌,就是给刘璋狗贼通风报信,别怪我黄月英翻脸无情。”
“月英妹子,我们这里没一个孬种。”
“对,说得好。”
黄家子弟争相附和。
黄月英欣慰地点头,虎子的眼皮又耷拉下去。
…………
雨夜三更。难民在大篷中沉睡,闷热得慌,一个个**上身的汉子,焦躁地滚来滚去。
士兵静静地站岗,等待换岗的时间。
山河打浪的声音远远传来,田间地里蛙鸣一片。
襄阳兵器库外,一队人悉悉索索地沿着灯笼照不到的黑暗地方,靠着墙壁向大门摸来。
府库是一座巨大du li的建筑,前方有五十级的宽大陡峭台阶,中间是物资搬运的滑道。雄伟壮观,一众人躲在石阶下的拐角处密语。
“嘘。”庞廉示意所有人噤声,压低声音道:“韩殿臣那醉鬼已经烂醉如泥,所有看守文官被我哥哥调走了,我哥哥传韩殿臣的命令,将站岗川军分成了三批,第一批马上就要撤下去了,但是第二批和第三批是重合的,都在五更时换岗。我们有足足两更的时间搬运兵器。”
一众人都佩服地看着庞廉,庞家人智慧果然深不可测。
“马江。你腿脚好,带几个人再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川军的伏兵。”毕竟事关重大,虽然笃定必胜,但庞廉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万一这兵器库是川军的一个陷进,世族的人马都要折在这里。
不一会儿,马江回来禀报:“附近野地和树林都没人,连树上都看过了。”
庞廉点点头,看这里的地势。府库乃军资重地,周围没有民房街市,也不像能藏人的地方。
终于,一阵锣声之后,川军士兵开始换岗,这些士兵都离开了岗位,庞廉立刻手一招。上百人从拐角处钻出来,爬上石阶,用庞鸣给的钥匙进入府库内。
府库内各种各样的物资,由于要赈济灾民。从世族征调来的粮食许多也囤在此处,庞廉带着人径直冲进藏兵器的地方。
“这里三座兵器库,两座是没打铆的,你们全部搬一号库,快,快。”
小雨沥沥,庞廉照着庞鸣的吩咐指挥,世族子弟将一捆捆长矛搬出来,急忙向外跑,穿行在高大的石阶和石板大街上。
府库对面树林,两块石头的夹缝中,三个人艰难地蹲在狭小的空间内,高沛拿着一张饼子啃着,从昨ri悄悄调回,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了。
高沛的视线穿过丛林,看着府库外石阶上抱着长矛奔跑的世族子,对对面闭着眼睛的张任道:“这人也太少了吧?将军,怎么办?”
张任皱眉了一会,对旁边一个士兵道:“传令沙摩柯,提前发动,缓缓向府库进军。”
黑夜之中,一声猫头鹰叫传出。
…………
“不好了,好像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距离五里外的蛮军,大约两千人,正向这里赶来,不过好像并不确定这里发生变故,所以行军很慢。”
一名放哨的世族子来报。
“五里?”庞廉皱眉:“那没有时间了,你马上叫藏在树林里的人全部过来,就在这里领取兵器,再叫几百人来搬长矛。”
“是。”
“最多一炷香时间。”庞廉一拍巴掌,自己行动已经够秘密了,不知道蛮人怎么发现的,真是可恶,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三更,只要拿到兵器,就可以去城门与其他几路人马汇合。
近万世族子弟和家丁从各个方向汇聚过来,大石阶和石板大道都站满了人,里面的人将一捆捆长矛从石阶顶部推下来,下面的世族子急忙拿了长矛到石阶下聚集,然后一批批离开。
雨夜昏暗的火光中,一捆长矛沿着滑道滚下,矛头掉落开来没人察觉,只是一个世族子拿起一根木杆愣了愣,在旁边人催促下,换了一根完整的。
…………
“将军,可以动手了吗?”高沛吃完油饼,抹了一把嘴,对张任道。
张任看了一眼外面道:“再等等。”
“还等?许多人都拿着家伙跑了。”
“再等等。”张任沉声道:“没想到世家真能聚集起这么多人,他们的人还没有全部过来,就让前面的跑了吧,我们必须歼灭最大数量的敌人。”
看着一批批的世族子弟开出去,高沛有些心急。
张任盯着外面的情景,拿出自己的油饼吃起来,眼见到来的世族子弟越来越少,张任拍了一下身旁士兵的肩膀。
“hu~~u~u。”
一声尖利凄厉婉转的猫头鹰叫声从丛林中发出,府库外紧张的世族子都惊出一身冷汗,环眼四顾,周围雨夜黑暗,什么人也没有,一片安静。
正当世族子拍拍胸脯转身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大石阶外面宽阔的马路上裂出一大段裂缝,足有三四米深,数百米长,站在边沿的世族子都陷了进去。
接着又是几声巨响,顺着横向的裂缝,又竖直开出几道大裂缝,将所有世族子完全包围在了裂缝之中。
数千世族子惊疑不定,就在这时,裂缝外的青石地板成片打开,草皮成片的被掀开,大量川军如幽灵一般从地底钻了出来,弯弓搭箭,对准了裂缝内的世族子,大石阶两旁的石墙,两声“轰”响,打开一个缺口,一队队的长矛手从黑暗的洞口钻出,在弓箭手后列阵。
雨夜的黑幕中,严整的川军阵型,一个个冷峻的士兵,如同地底钻出的魔鬼,世族子全部惊骇莫名,江夏兵还好一点,那些没打过仗的贵公子,不住后退,一个高个子没站稳,沿着高高的石阶滚下来,带起一片惨呼,在石阶下摔的血肉模糊。
张任拿着油饼从石缝中钻出来,进到军列之前,定定地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世族子弟,高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放箭。”
万箭齐发,黑夜中箭雨铺天盖地向世族子shè来,密集的人群避无可避,狠狠扎入胸口,脖颈,小腹,大腿和面门各处,穿死在石阶上,巍峨的石阶一片惨呼声,到处都是滚下的尸体,世族子在石阶上狼奔豸突,互相践踏,争相恐后往裂缝处跑。
三四米并不算高,世族子毫不犹豫地跳下,可是当他们爬上来,面对的是一根根长矛,三四米的长矛,狠狠刺入他们冒出的面部。
裂缝成了不可逾越的屏障,箭雨从裂缝口直shè下来,裂缝内的世族子被无情shè杀,成了一个个活靶子,惊恐万状,裂缝内鲜血缓缓流淌。
庞廉见状,面sè一下变的煞白,一根利箭shè来,正中手臂,这一下反而让他清醒过来,庞廉大喊一声,“回府库。”
众世族子被庞廉一喊,也发现了最后的求生之地,一起向府库大门涌去,而这时才发现,府库大门不知何时被反锁上了,庞廉顾不了那么多,用力撞门。
就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一排整齐的长矛刺出,一队川军士兵拥了出来,冲在前面的世族子立刻被长矛贯胸。
这些士兵事先躲在了那些粮垛之中,在外面发起进攻时,他们已经将残留在里面的世族子悉数杀尽。
“嗬。”
川军士兵发了一声喊,刺入世族子胸腹的长矛用力外推,冲上来的世族子被生生逼得后退,后面的世族子踩在石阶边沿,一步不稳,一堆堆的人往陡峭的石阶下滚去,那些还在石阶上的世族子被生生撞到,一连串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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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251章 投降,投降(12000字,求订)
铺天盖地的利箭继续攒shè,数千世族子所剩无几,生涩地拿着长矛不知所措,陡峭的石阶下面堆起一堆堆尸体,小雨打湿他们华丽的衣服。
府库大门外,约有五千余人被shè杀,剩下的人眼见回救无望,与其他兵马汇合,一起向东西两座城门杀去,以接应黄祖陈生的部队。
张任看了一眼面前横七竖八的尸体,裂缝中,石阶上,马路上,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不屑地轻斥了一声:“就这样的也敢造反。”
“杨隆,带人镇守府库,将韩殿臣就地斩了。”
“是。”
韩殿臣死在醉梦中,也算一种幸福。
带着两千蛮兵,姗姗来迟的沙摩柯听到张任的命令,暗自擦了一把汗,幸亏当初自己没请命镇守府库。
“高沛带三千兵马援西城,沙摩柯带蛮军援东城,其他人跟我去见主公。”
“是。”
…………
蔡瑁的军帐内,蔡, 瑁被封为校尉,亲兵约有三百人,也仅仅只统领亲兵,还是蔡家兵权最大的一个,蔡瑁和蔡盺等一众蔡家子弟,在营帐内坐卧不安,一名士兵进来报告。
“报告将军,世家的义军在府库外遇到上万川军伏击,庞廉和五千多世家子弟全部屠灭。”
“啊?”众将大惊,蔡瑁轻吁一口气,幸亏没跟着造反,否则府库外那五千多具尸首就有蔡家的人了,姐姐果然是真知灼见的。
“那其他人呢?”蔡盺问道。这场举事是他一手策划,自然知道世家集合的人不止这么多。
“大约四千人从府库外逃出,汇合了其他几路兵马,正向东西两城杀去。”
“可有兵器?”蔡盺紧张地问道。
“兵器齐整。”
蔡盺沉思,对蔡瑁道:“大哥,据我所知,东西两城城门守军皆不过千,虽然义军在府库外吃了大亏,但是五千人拿下城门大有把握,就算拿不下。也可坚持到江夏军到来。
如果再加上我们的人,全力攻击东城,必下无疑,大族黄家也会在外接应,万无一失啊,大哥,我们还是可以行动。”
对于亲自策划的这场叛乱,年轻的蔡盺不想轻易放弃。
“万无一失?”蔡瑁冷哼一声:“府库外遇伏,就说明刘璋早有准备。还有,川军有十万人。除去樊梨香的两万农民和维持难民秩序的四万人,还有四万人,而府库外只出现了一万人,还有三万人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不在东西两座城门,消息确实无误,兴许他们都被调去镇守周边县邑了,大哥。此乃良机,万万不可错过啊。”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蔡瑁完全相信自己姐姐的判断,黄祖的兵马不到,绝不参战。
“大哥。”蔡盺苦口婆心道:“如果之前世族有必胜把握,或者必败无疑,我蔡盺都不会去。但是现在是世族义军只要有了我们,就可以夺取城门,我们要是不出动,就可能因为我们导致整个行动失败。大哥,你想想,其他世族被刘璋剪除了,我们蔡家还有生路吗?”
蔡瑁几乎都被蔡盺说动了,不过一想到蔡洺的叮嘱,旋即稳定下来。
“不行,我说了,不见黄祖和陈生的军队,我绝不出战。”
“大哥你……”蔡盺看着蔡瑁,气道:“好,好,蔡瑁,我看你是想借着你亲姐姐攀高枝了吧?蔡洺以为狐媚了刘璋就可自保吗?蔡讽(蔡瑁父亲)家都是一个个懦夫,丢我们蔡家的脸,我呸。”
蔡盺呸了一口,手一招:“蔡家有种的都跟我来。”
几名蔡家子弟立刻跟上了蔡盺。
“你给我回来。”蔡瑁喊了一声,蔡盺全当没听见,一名蔡家子弟站起来对蔡瑁道:“大哥,我们怎么办?”
蔡瑁狠狠将宝剑砸在桌上:“还能怎么办?继续等。”
蔡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姐姐的计划保险,现在按兵不动,可保万全,而有了陈生,就有了以后分红的筹码,最多不过得罪几个人而已,蔡瑁才不在乎,世族都靠实力说话的。
蔡瑁才不趁什么英雄。
几个跟随蔡瑁的蔡家子弟,略有些焦躁,不过看蔡瑁气定神闲,也只能压着xing子。
过了不久,一名士兵奔入帐中:“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义军在东西两城门大败,正在溃退,蔡盺少爷也在败兵之中。”
“川军是不是有伏兵?”蔡瑁惊问道。
“没有。”士兵摇头,急切道:“川军就靠一千人打败了我们三千多人。”
蔡瑁沉吟一下,虽然想不通,就算川军再jing悍,怎么可能这么快打败三千多世族子弟,按照原计划,只要这三千人缠住守军,等黄祖到来,川军就无法组织守城,可现在黄祖军的影子又在哪里?
不过不管怎么说,义军的确是败了。
蔡瑁一把抓住士兵领口,推倒在地,拔出佩剑,一剑刺入士兵喉咙,士兵眼睛中满是疑惑,嘴巴“咕咚”两声,冒出一口血泡,不甘地瘫倒在地,周围几个蔡家子弟都是一脸惊容。
蔡瑁拔出佩剑道:“此子口口声声义军义军,我蔡家对皇叔忠贞无二,岂能容这等叛贼,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蔡家子弟面面相觑,很快明白了蔡瑁的意思,立刻附和,“是,是。”
“现在就随我去杀了蔡家叛徒,为刘皇叔诛杀jiān党。”蔡瑁长剑一举,率兵出营,数百人浩浩荡荡杀向东城门。
……
东城门正在血战,蔡盺只觉得自己无比倒霉。带着几百家族子弟杀到城下,正看见世族大军与川军交战,可是就在蔡盺要加入战阵时,只发现,那些世族子弟的长矛才刚交手数合,许多就被甩飞了出去,手里仅仅剩下一截木杆。
能用的长矛早在蔡家府库令和庞鸣交接之间,就被调走了,府库三个仓库都是没打铆的长矛。
世族子弟拿着这些铁矛头套在木杆上的武器,没挥舞几下。矛头就松了,战场之间,只见矛头乱飞,一千jing锐川军与三千拿着木杆的世族作战,世族一触即溃。
蔡盺正赶到世族大军后面,世族拿着木杆的败军如cháo水般压过来,迅速将蔡盺的部队淹没,蔡盺的几百人哪里能抵抗得了一千趁胜杀来如狼似虎的川军,没交上一合。就跟着世族大军逃跑,任蔡盺怎么喊叫也没用。
就在这时。另一方火把大起,沙摩柯率着两千蛮兵杀到,箭雨如蝗,生生将世族败军压了回来,无数世族子弟死在箭雨之下。
蔡盺眼见前方逃走无望,一头扎进侧面一条街道,就在这时,前方又有一支兵马杀到,大约数百人。
蔡盺定睛一看。大喜,高喊道:“蔡瑁大哥救我。”
只见蔡瑁战刀一举,后面士兵弯弓搭弦,“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放箭。”
在蔡盺等蔡家子弟惊愕的眼睛中,只见前方荆州士兵和蔡家的家族子弟,松开了弓弦。箭矢向他们平shè过来,猝不及防的蔡盺部众纷纷被杀死在地。
“蔡瑁,你当真要背叛家族吗?”
“杀。”蔡瑁不理蔡盺,大呼一声。后面的部众一齐涌上。
同族相残,昔ri婚礼葬礼生辰,礼尚往来的亲族,一起斗鸡玩鸟的朋友,攻杀在一起,刀来矛往,狠狠将利器插入对方胸膛。
蔡瑁手起刀落,斩下了蔡盺头颅。
…………
难民区域一顶大帐中,琴音曼妙。
与城内的混乱相比,今夜的难民营比以往安静得多,躺在稻草上的难民都静静听着从大帐中传来的琴音,睁着眼睛,看着雨幕,想着心事。
“喂,樊将军,这位弹琴的姑娘也和你一样,都是女仙童转世吧。”一名络腮胡的汉子轻声问坐在旁边的樊梨香。
樊梨香黄昏来到难民营,本来以为会受到热情招呼,没想到风头全被曲凌尘占了去,这些难民看到樊梨香都有激动神sè,可是就是不敢发出多大声音,生怕吵到琴音。
樊梨香气愤不已,可是听着听着也陷了进去,忍不住坐在稻草上听起来。
琴音让黑夜沉淀。
大帐中,曲凌尘换上了随身带的白衣白纱,投入地拨动琴弦,曼妙的琴音缕缕从绕梁琴散出,刘璋半卧在草席上,手撑着额头,一脸享受,另一只手手指随着琴音的节奏,轻轻敲打着席面。
一曲终了。
过了好一会,刘璋抬起头来,意犹未尽地道:“我还是有些不舒服,你继续啊。”
曲凌尘白纱后的眼睛对刘璋嗔了一眼,轻声道:“我不是因为你的病弹奏,而是让灾民能够更好睡觉。”
刘璋心想,照你这样,人家睡得着才怪,口中道:“还有些难民没睡着呢,你继续。”
曲凌尘拿起放在琴弦的手,摇了摇,哪怕是练过武功,身体比一般女子柔韧,又常年弹琴,这半天下来,手指也有些发木。
刘璋见了曲凌尘的动作,神sè一拧,从席子上爬起来道:“我开玩笑的,你也应该累了,时间不早,你先睡吧。”
刘璋说着就要起身。
“恩,等等。”曲凌尘叫住刘璋。“我还好,还可以继续。”
刘璋笑了一下,走到曲凌尘身边坐下,淡淡的体香从薄衣中透发出来,比琴音还要迷醉,刘璋道:“那么急做什么?手指坏了,以后怎么弹琴,对了,你还报仇呢,说不定剑都不能拿。”
曲凌尘微微一怔,心跳了一下,抚摸着绕梁琴的琴弦,有些犹豫地道:“其,其实,这把琴我很喜欢,我也想用她多弹些曲子,不仅仅是为难民,也,也不是为你。”
当年韩国伶女能绕梁三ri。自己弹奏琴音,估计也就让人沉醉片刻,水平还差的太远,曲凌尘也想多弹一会,绕梁琴乃三大名琴之一,又绝迹数百年,只要是爱琴之人,看到她都会爱不释手。
“这有什么,这把琴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想弹多少曲子都没问题。”
“送给我的?”
“不然你以为我自己用?”刘璋在曲凌尘面前伸出五指:“你看我像个弹琴的吗?”
曲凌尘隔着轻纱。看着在自己面前晃动的五指,忍不住轻声一笑,可一下子就面沉似水。
“算了,我不能收,我只想用她多弹些曲子,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不要后悔给我用过她。”
曲凌尘说着,声声充满悲意,身边这个人是自己的仇人。等赈灾完了以后,自己将找一切机会刺杀。到时候不是自己死,就是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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