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再次等候
吴世恭看向了张师爷,张师爷也向吴世恭点了点头。薛濂接着问吴世恭:“听明白了没有?如果明白了就下去吧。我会使人将官印和官袍送到你的屋子。”
看薛濂似( 乎还有其它事,急着要赶吴世恭走,吴世恭只得茫然地点点头,起身行礼告辞。其实吴世恭基本上都没听明白。不知道南城兵马指挥司这个部门是做什么的?这副指挥能够指挥多少人?不过估计有“指挥”这个名词,还有这官职归兵部管,应该是个军官。
恰恰吴世恭这个估计错了。兵马指挥司的指挥和副指挥并不是武职,但也不能够说是文职,这官职的归属很微妙也很尴尬。如果举个可能有些不恰当的类比来说,这很象现代的公安局长。虽然公安局长是个国家暴力机构的负责人,但这个职位确实是个文官。一个公安局长可以平迁成为财政局长,也可以升迁为副市长。以后干得好,甚至能够升为市长或市委书记。并不因为其当过公安局长而有所障碍。当然,上面的情况很少见,基本上公安局长以后的出路也是在政法系统内转。但少见不是不可以。但公安局长绝不可能成为中校、上校等军官的。
而明朝的兵马司指挥应该也算是个文官,但这个官职的文官属xing却不被明朝的文官集团所承认。因为在明朝,所有的,哪怕是没品级的教谕都需要起码的监生资格(当然,李佑除外。很喜欢《奋斗在新明朝》),而兵马司指挥恰恰不需要这个条件,所以这个官职才这么受勋贵子弟的欢迎。它的转迁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转为其它杂官。但此种类型的杂官中,兵马司指挥的品级已经是最高的了,如果某人是此情况,那么要恭喜他,他被贬官了;另一种可能xing就是转为军职,也就是做军官。在这点上,和现代的公安局长的情况恰好相反。
另外的,吴世恭也不知道署理指挥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职位能够帮助岳父薛濂做些什么?不过现在岳父薛濂在救灾,估计是能够协助其救灾(这点吴世恭倒估计得有点靠谱,但他的估计还是不完全)。自己的岳父怎么没有给自己交待清楚就把自己给赶出来了?吴世恭心中有些埋怨。
其实吴世恭倒是冤枉了自己的岳父。勋贵子弟除了能够嗣爵的或索xing考中功名的以外,其他那些人的就业面十分狭隘,官职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个。而五城兵马指挥司里的几个官职恰好是比较好的几个之一。因此,只要是勋贵子弟,对兵马指挥司几乎没有不熟悉的。而吴世恭恰巧是个例外。现代的那个就不说了,被穿越的那个一心想要科举,确实是个书呆子,就是文官的官职,他都没有了解得很明白,不要说这种文不文,武不武的官职了。
不提吴世恭的疑问。等吴世恭离开后,张师爷对薛濂说:“侯爷,学生说句逆耳的话。姑爷年不满弱冠,给其如此职位,怕才能不足,反而害了他。”
薛濂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这次王恭厂之灾,好不容易空出个副指挥的位置,让世恭先占上再说。再说,南城的李指挥这次也折了双腿,起码要休养半年,估计就算是好了,那腿也瘸了。如果到时候那个位置也空了出来,本侯舍了老脸也去给世恭求得来。这样,也就给了亲家一个体面,给了本侯的女儿一个体面。”
张师爷知道薛濂的前一个理由是虚的,后面那个才是真正的理由。可怜天下父母心,反正自己已经起到了规劝的作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薛濂接着安慰张师爷道:“世恭只要做的差强人意,本侯就绝对能够保他个安稳。如果扶不上墙,到时就让他回来,也能够保他个富贵一生。就算是那时候,把他的职位交出去也是份大人情。再说,薛强和薛勇都是稳重的人,又有我们在背后监督撑腰,世恭再怎么做,也偏差不到那儿去。上次你托付本侯的那个族弟,让他尽快赶到京城。到时候,让他辅佐世恭。本想着让先生你暂时辅佐的,但现在救灾的事是焦头烂额,本侯现在也离不开先生你啊。”
“侯爷放心,算ri子最多七、八天,学生的族弟就能够到京城。”张师爷回答道。过了一会儿,又顺口问薛濂道:“侯爷称呼姑爷世恭,世恭的,他的字是什么?”
“这本侯倒也确实不知,抽空问问世恭。”俩人相对而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南城兵马司衙门议事堂里,三位副指挥顶角而坐。他们的姓名分别叫阮雄、周世昆和余琏。
阮雄一脸络腮胡子,长得很老相,可在三位中,他的年纪倒是最小的。他抹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子,开口道:“两位老哥,小弟也是个有话藏不住的xing子。明天来的那个ru臭未干的小子做宣武门那边的副指挥,这倒也没有什么,谁让他有个好丈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可他要署理指挥,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的,小弟就有些想不通了。在这里,无论论年纪,论资格,都要轮到周大哥,凭什么啊?”
见阮雄的声音有些大,余琏连忙打断他:“慎言,隔墙有耳啊。小阮你也不要大声嚷嚷了,我们有什么为难的,周大哥会替我们做主的。”
周世昆还是默不作声,在一旁用食指敲打着茶几。心想:“别看你们俩好象一个莽撞,一个小心的,还不是想把我推出去和那新来的小子斗嘛。”周世昆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以为这次是个机会,就算不能升为指挥,如果能署理指挥也不错。可背景怎么也比不过阳武侯啊。再说阳武侯那儿也给了补偿,把自己的儿子升为百户,并且通过自己的靠山传话说:如果以后有好位置,必定会优先考虑自己。虽然自己也明白这话现在也只是句空话。但阳武侯面子已经给足了自己,自己也就不能太给那新来的小子难堪了。
可如果阮雄和余琏只是搞搞小动作,自己也不妨在一边瞧瞧热闹。想到这里,周世昆笑呵呵地问道:“那么两位老弟有什么想法?”
有戏!阮雄和余琏兴奋地对望了一眼。还是阮雄开口说道:“这次王恭厂大爆炸,我们南城的兄弟死了四十七个,残了的也有三十二个。咱们也不做那个没屁眼的事,那些死了残了的,如果有兄弟和儿子替补的,咱不去动他,我打听了一下,就这样还空出了四十一个名额。咱也心不黑,五十两一个名额,帮衬介绍的弟兄多少赚一点咱也不管,五十两中划出二十两给死了的弟兄的家属做为烧埋银,也显得咱们有情有义。新来的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什么也不懂,给他留下五个名额算是意思意思就行了。这也算是咱们帮衬他。小弟就等两位大哥同意,没问题小弟就发消息去。”
听了阮雄的话,余琏也“嘿嘿”笑了,俩人看向周世昆,等他拿主意。听了这话,周世昆的心也动了,每人可分十多个名额,那就是三百多两银子,算是发了笔小财。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五个太少,给……十个吧。”
“成!”
在这次王恭厂大爆炸中,南城兵马指挥司死了残了的兵丁基本上都是吴世恭那个副指挥管辖的,按惯例,也应该吴世恭拿主意补充名额。他在家还在喜滋滋地等着做官呢,没想到自己的三位同僚就把自己该得的九百多两银子给分着吞了。
明末疯狂 第十六章传说中的下马威
吴世恭走在回自己新房的路上,他总是有些感觉到,好像自己的岳父薛濂有点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推到这个职位上去的一样。他的感觉是没有错,如此紧迫地把自己的女婿推上南城兵马指挥司署理指挥的职位,薛濂确实是有很多理由,概括起来有以下三点:
首先,是薛濂已经有些拖不下去了。从王恭厂大爆炸的发生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而做为灾情发生的最严重地区之一的南城,它的指挥受伤,不能够理事。负责那南城灾难最严重地区的那个副指挥又在爆炸中身亡。这两个职位其实,都已经空缺了一个月。南城兵马指挥司现在是群龙无首,确实需要立刻安排一名掌舵手。所以,薛濂的安排就是:先是让自己的女婿吴世恭占上那个副指挥的位置。而让那个指挥保留自己的位置,但在家中安心养病,也霸占住这个位置。接着让自己的女婿吴世恭先署理指挥。等自己的女婿吴世恭熟悉兵马司的情况以后,让那个养病的指挥滚蛋。到那时,自己的女婿吴世恭就能够顺; 理成章地上到指挥这个位置。这想法是很好,但薛濂也不能够无限制地拖延下去,他总得给兵部一个交待吧。之前的一个月,可以说薛濂的女婿因为要参加大婚,所以暂时还不能够上任。但现在已经成了婚,就不可以得寸进尺地要求女婿度完蜜月再来上任吧。
其次,是薛濂确实是需要兵马司的帮助。薛濂现在是没钱没人,救灾的工作根本是开展不下去。如果自己的女婿坐上了南城兵马指挥司署理指挥的位置,就算是他再没有什么能力,不能够完全掌控住南城兵马指挥司的局面;就算是南城兵马指挥司的业务再忙,人手紧张。在自己的要求下,从南城兵马指挥司中总能够挤出一部分人手,以缓解自己的燃眉之急,进行一些救灾的工作。
其实,前面的两个理由还不是最重要的。薛濂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把自己女婿的上任再拖上个七、八天。到那时,给女婿安排辅佐他的人手能够安排齐,更可以给那些南城兵马指挥司的头目们的靠山打齐招呼,基本理顺兵马司的关系,然后再送女婿去安稳的上任。但现在却发生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政治的需要。薛濂需要女婿吴世恭立刻上任。其实,抛开客观原因,薛濂也知道自己的救灾工作做的是一塌糊涂。在之前的一个月,已经有几个御史为了薛濂的救灾不力上了几本弹劾薛濂的奏章,但是都给魏忠贤压了下去。但是在昨天,魏忠贤把薛濂叫去,亲自询问了救灾的进展情况并和薛濂说明了原因。原来,魏忠贤从东厂得知,这几天,文官们在积极的窜连,要发动一场大的风暴,要利用救灾的不力,对救灾总指挥薛濂和他的总后台魏忠贤进行猛烈地攻击,争取把他们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薛濂倒是不怕这场风暴,因为也不是第一次被文官们攻击了,更不担心魏忠贤和自己的地位会由此动摇,因为只要他们获得皇帝的信任,那他们的位置就稳如泰山。不过,他们也要给皇帝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啊!薛濂采取的就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苦肉计。你看看,薛濂天天泡在灾难现场,早出晚归的,那还不辛苦?你看看,薛濂在女儿成亲那晚,喝醉了酒,但第二天早晨就召集官员们开会的,那还不辛苦?你看看,薛濂在自己的女婿结婚的第四天让自己的女婿上任,就上阵翁婿兵的,和自己的女婿一同赶到救灾的第一线,那还不辛苦?这对皇帝来说,绝对是过得去的理由。
综合上述理由,所以,薛濂就急匆匆地让吴世恭上任了。
吴世恭当然感觉到自己的岳父薛濂行为上的不正常,也因此对自己的岳父有些小小地担心。可是他根本没想到在朝堂上已经摆好了一张大棋盘,文官集团和宦官、勋贵集团做为对阵的双方将在这张棋盘上展开殊死地搏斗。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这张棋盘中的一个小卒。就是他对自己的岳父的那点儿小担心,也很快淹没在自己获得官位的巨大的喜悦中。
吴世恭走上了自己所住的小院大门的台阶上,走到大门的最高处,向着太阳的方向望去。在穿越后,已经度过了大半个月,就算是经过了结婚这个人生最重大的历程,但吴世恭的身份基本上都是酱油党。每天安安稳稳地度过,明天的事情不会去想,后天的事那是想都不要想。可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有了奋斗目标,他将开始新的生命历程。这也是他穿越后真正现实意义上的,二世为人的,头一天。他张开双臂,向着太阳的方向发出了大声的呐喊,宛如他在前世,第一次和比自己高几年级的混混们一齐出去打群架后,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后,鼻青眼肿地发出的呐喊声一样。可是他不知道,他将来的人生旅程,对读者来说,是那么的jing彩;对他自己来说,是甜酸苦辣的什么滋味都有。他更不知道,如果一旦他踏上了自己的人生旅程,那他将永远也回不了头。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的话,他现在将立刻瞬移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那些官印和官袍,迅速地扔进那两个丫鬟争抢的马桶中。然后缩在自己的屋子中,做一个享受着安稳生活的,天天抱抱老婆,调戏调戏丫鬟的幸福的酱油。
吴世恭满怀信心,转过身去跨下台阶踏出了第一步,jing神饱满地向自己的新房走去。这对他个人来说是一小步,但对笔者来说,就是一大步。因为让笔者万分自我骄傲的是,笔者成功地让这么多聪明的读者大大们多看了五万多字(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但来个小剧透,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吴世恭人生的jing彩要从第二卷出了京城才能够真正地展开,第一卷只能够说是一个超大篇幅的序吧)。
吴世恭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桌子上放着官印、官袍和官靴。吴世恭拿起了官印,津津有味翻来覆去地看来看去,看着这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官印,吴世恭想:这是什么?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权呢!
官印和官袍是薛强和一个叫薛勇的一起送过来的。听到一旁的竹韵说,他们俩还在院子外面候着呢,于是,吴世恭也顾不得和薛强呕气了,又走出院子,找到他们俩,不耻下问地向他们俩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并且首先总算搞明白一件事,署理就是代理的意思。
听了薛强和薛勇的介绍,他才知道,南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受伤了,所以现在虽然自己是个副指挥,但暂时代理指挥的权力。这官印也是在自己代理期间,给自己临时拥有的。不管自己是不是临时的,那也是一把手啊!真所谓是:只要有个好岳父,谁去受那读书苦?吴世恭心里感叹道:自己真有一场好的婚姻啊!
不过,其它的,薛强他们俩也说不出什么,薛强他们是薛濂亲兵出身,对兵马指挥司不算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只知道兵马指挥司主要做些捕盗、灭火、维持治安和看守城门等工作。看守城门不去说它(其实在这里,吴世恭又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在明朝,看守城门是最重要,也是最有油水的工作)。自己的角sè就如同现在的南城公安局长兼消防局长(当然是临时的)。没想到,自己这一穿越,自己这个**老大就由黑洗白了。
既然也再问不出什么内容,吴世恭就让他们先回去。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回到屋中,从自己的箱子中找出一百两银子,交给他们俩,让薛强带路,把银子送到孙呈秀那里去。这几天,忙得昏头昏脑的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不要把自己的好朋友给饿死。
吴世恭回到屋中,又拿起了官印百看不厌。坐在身边的薛雨霏,看着他把弄着官印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好笑。吴世恭见自己的妻子坐在身边笑得很玩味,也笑着顺口问薛雨霏道:“霏儿知不知道兵马指挥司是做些什么的?”
听了吴世恭的提问,薛雨霏倒收起笑容,回答得很认真:“妾身也不知,不过妾身有一亲戚,在西城兵马指挥司做副指挥。如果夫君想问,妾身可以把他找来。”
这倒让吴世恭来了兴趣,可接下来了解到,那亲戚是薛雨霏的表姐夫的二姨父,这关系也太远了。再说明天自己就要上任了,这短时间那里去找那表姐夫的二姨父?这个时代又没有大哥大。不过,留着这根线也好,说不定以后会用上。谢过了薛雨霏以后,吴世恭还是决定去询问张师爷。可张师爷早就和薛濂又外出了。于是,吴世恭把书墨叫来,让他盯着,如果张师爷一回来就告诉他。书墨这两天早就闲出个蛋来了,正害怕自己的少爷把他给抛弃,所以像个怨妇一样待在自己的屋子中忐忑不安呢,听了少爷的吩咐,连忙欢天喜地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可是直到晚饭以后,书墨报告张师爷都未回来。算了,等明天上任以后再说吧。当天晚上,吴世恭特别兴奋,和薛雨霏来了个疯狂第三夜。弄得第二天,薛雨霏都简直起不了床。权sè,权sè,这两字果然分不开。
清晨,兴致勃勃的吴世恭穿着官袍,怀里揣着官印出了门。临走时,薛雨霏温柔地把荷包塞到了吴世恭的怀中。竹韵在一旁对吴世恭说道:“姑爷吩咐的,铺子的地址,奴婢已经抄好,就放在了荷包里。”在一旁的绣竹心里忿忿不平,昨天晚上不是我服侍的吗?竹韵你这么早赶来,那争宠的丑模样真让姑nǎinǎi我鄙视。
薛强和薛勇早就牵着马在门口等着了,吴世恭突然发现书墨也缩在一边候着。吴世恭就奇怪地问书墨:“你怎么来了?”
书墨小心地回答道:“小的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啊。少爷做了官也要有人服侍啊。”边说话,书墨边看吴世恭的脸sè,生怕他不高兴。
多他一个也不多,吴世恭骑上马挥挥手,让书墨跟上。薛强让开一个位置,和书墨并骑在一匹马上。马一开跑,吴世恭没有掌握好重心,好悬差点摔下马来。吴世恭根本就不会骑马,结婚那天之所以没出状况,是因为薛强牵着马在慢慢走。还好,吴世恭身手还不错,慢慢地也掌握住了骑马的诀窍,那马也能够小跑了起来。
薛府离南城兵马指挥司衙门并不远,没一刻钟,他们就到了。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吴世恭已经被这马刺激得满头大汗了。门口,所有的百户以上官员都已到齐,看到吴世恭的到来,一齐上前行礼迎接。
吴世恭回礼后,众人把他迎进了门口,走过校场,他们把吴世恭迎到了大堂。吴世恭在大堂正中大案后坐下,把官印放在在大案上,拿起一旁的花名册,开始有模有样地点卯。本来吴世恭也不知道有这个规矩的,这还是昨天那个薛勇告诉他的。吴世恭像模像样地把三个副指挥,一个吏目和十五个百户一一点名,人都到齐了。
吴世恭很满意,放下花名册准备接下来发表个热情洋溢的讲话,可正在这时,底下有个百户突然说道:“吴指挥,点卯也点完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兄弟们要去干活了。”
有刺头!可还没等吴世恭摸清情况,阮雄就越俎代庖地说:“公事要紧,那就都散了吧。”
听了这话,也不等吴世恭有什么反应,所有的官员都一哄而散,周世昆犹豫了一下,看了吴世恭一眼,也离开了大堂。现在大堂里,除了吴世恭他们四个,就留下了那个姓许的吏目了。吴世恭看看自己带来的三个人,薛强是脸露嘲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薛勇是一副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模样;书墨倒态度最好,生气得脸胀得通红,可他也最没用,派不了什么用处。
吴世恭又压抑住自己的火气,转身看向那个许吏目,那许吏目四十几岁,人瘦瘦的,长着付山羊胡子,面对着自己的目光有些畏畏缩缩。吴世恭气得反倒笑了起来,对许吏目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大堂上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之后,类似于来打酱油的吴世恭会给南城兵马指挥司带来这么巨大的改变。
明末疯狂 第十七章初步了解兵马司
吴世恭双手放在了大案上,冷静了下来。现在他反而一点都不生气了。现在他作为一个“空降兵”降到了南城兵马指挥司署理指挥的这个位置上,人又这么年轻,没有班底、没有根基、没有威信,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换作他是下属,也一定不会尊重这样一个上司的。就看看薛强和薛勇这两个人吧,连这么两个算作自己人的护卫,都有意无意地看不起自己,何必去苛求那些外人呢?
而且现在生气也毫无作用。因为要在南城兵马指挥司打开局面,也不要求自己在那些下属面前树立起自己的什么威信,但起码要让这些下属畏惧自己。怎么做呢?其实解决的方法吴世恭也知道,也相当的简单,就是抓住兵马司的财政权和人事权。现在,官印在吴世恭的手里,所以在法理上,吴世恭能够完全掌握南城兵马指挥司的财政权和人事权,只要熟悉情况后,按着章法来,就肯定能够掌握主动权,所以并不需要如何紧张(在现代,抓住机关和单位的权力还是这两点,最多在企业里多个销售)& {}。
可具体该怎么做呢?南城兵马指挥司的钱款有什么进项和出项?自己的下属相互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是否有靠山?靠山的背景大小如何?现在的吴世恭是一概不知。当务之急,是要找个了解情况的人。
今天自己的这些下属的行为,就算没有组织,也起码有人进行过串联。而身边那个许吏目没有跟他们一起行动,这肯定是没有得到过消息,说明他是被今天这个小圈子排挤在外的人。也许自己的判断会有些错误,那许吏目可能也知道这情况,或者只是因为不想得罪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
另外的,吴世恭也明白,今天散了的这些下属,肯定也不会都是一条心,里面必然有些随大流的。可一时三刻找出这些人也不可能,所以现在自己的希望也只能够着落在许吏目身上了。
吴世恭想明白这些用的时间并不长,于是他马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对许吏目说:“本官今天上任,本来今天想请大家吃顿饭,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许吏目,中午就我们俩喝两杯酒怎么样?”
许吏目当然不会相信吴世恭的话,按惯例,今天确实要给吴世恭办个接风宴,但那也是下属凑钱来办的,哪儿有吴世恭这个做上司的出钱啊。吴世恭请自己吃午饭,这拉拢的意味简直太明显了。自己该不该接受呢?许吏目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其实前面吴世恭已经猜错了,今天给吴世恭一个下马威这事,是阮雄这个副指挥串联,另外两个副指挥默许的。许吏目不仅事前知道,而且阮雄也串联过自己。在受伤休养的那李指挥身边,有两位被称为左膀右臂的绝对亲信,一个就是死了的,被吴世恭顶替位置的钱副指挥,另一个就是许吏目(吏目这个官职中虽然有个“吏”字,但这确实是个官,而不是小吏)。
在整个南城兵马指挥司中,许吏目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他主要职责就是管理衙门的账本和档案,非指挥的亲信不能胜任。这也是吴世恭不熟悉衙门里各个官员的职权范围而犯下的错误。要不他也不会如此莽撞,如此直接地拉拢许吏目。可许吏目却不知道吴世恭是在错误判断后做出的错误的行为,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