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墨青山
随着孟海阔的大喝声,数名血卫举起了弩箭。顿时,一支支弩箭飞出,无情的穿过数名黑衣刺客的胸膛,让黑衣刺客的攻势缓了下来。
“杀。”冰冷的大喝声中,孟海阔率先提刀扑了上去,与黑衣刺客战作一团。
出手截杀楚昊宇的,自然是天刺逆贼,这群刺客经天刺多年培养武功高强且悍不畏死,较血卫也不遑多让,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往往斩杀一人也要付出一条性命,惨烈的场面,令人色变。
激烈的厮杀中,除去兵器的碰撞声,再没有其他声响,让这暗夜越发寂静,就像似隐藏在暗处还不曾出现的高手,他们在等待致命一击。
惨烈的厮杀,每时每刻都有鲜血流淌,然而黑衣刺客终没能攻破血卫的防守。血卫本就是武功高手,又经历最残酷的漠北之战,再加上楚昊宇这三年来的悉心培养,每个人都不凡的肄业,而能够成为楚昊宇的贴身侍卫,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能独当一面的高手,尤其忠诚,可以为楚昊宇赴死。
无言的厮杀,天地如此寂静,月儿似也不忍心观看躲进了云后,天地一片黑暗。
黑暗中,突然有吱吱的破空声响起,强劲的力道,听的众人为之色变。这是守城所用的长弩,劲道之大足矣射穿铁板,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挡下来的,专门用来刺杀敌方大将,又被成为破甲箭,只是这种破甲箭需要数名大力士才能拉开。
就在数名侍卫打算扑上去时候,一袭白衣的楚昊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战局中,没有丝毫突入,仿佛他本就站在哪里,而且他甫一现身,犹若一阵轻风吹散了浓郁的血气,反而多了些烟云气息。
望着足足七尺长手臂粗细的破甲箭,楚昊宇从容一笑,抬起手掌缓缓抓在了箭羽上。顿时,强劲的羽箭立即停了下来,唯独箭羽发出嗡嗡颤鸣。抓住羽箭,楚昊宇又是一笑,借势后退两步同时,挥动七尺长的破甲箭迎向突现的黑衣剑客。
在楚昊宇出手的一瞬,一柄长剑似似划开了黑暗,直接出现在楚昊宇脑袋上,斩向楚昊宇脑门。这一剑,不管时机、力道都把握的恰到好处,尤其是平平淡淡的韵味,楚昊宇如何不知道遇到剑道高手了?不过,楚昊宇却没有任何意外,脸上的笑容越发从容,手臂挥动,七尺长的羽箭化作一柄凌厉长枪,刺向黑衣剑客胸膛。
看楚昊宇反应如此敏捷,黑衣剑客也不冒进,挥剑斩在箭羽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听的楚昊宇脸色大变。黑衣剑客斩在箭羽上的一瞬,手臂粗细的破甲箭竟然裂开,一支劲弩从中射出,射向近在咫尺的楚昊宇。
疾快的速度,楚昊宇能够感到一股刺骨寒意,而同时间,黑衣剑客再次提剑斩来,依旧是楚昊宇的脑门。
这刻,楚昊宇陷入九死一生之局,或许,此局本就意在他楚昊宇。
千古江山 459 猎物、猎人
生死一瞬,楚昊宇神色平静,脑海犹若一面平镜倒映出周围一切,近在咫尺的暗器,缥缈莫测的长剑,还有挥舞的兵器和飞溅的鲜血,一切都如此清晰。
这刻,楚昊宇缓缓呼了口气,顿时,所有东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了下来,仿若时间静止,飞驰的暗器,凌厉的长剑。或许,不是他们慢了下来,而是楚昊宇快了起来。
瞬息之间,楚昊宇周身弥漫起一层浓郁白雾,在这黑暗之中如此显眼,而楚昊宇的身躯就在这白雾中变淡,最后化成一团烟云,飘渺又不真实。
当楚昊宇做完这一切,一切又在瞬间活了过来,拇指粗细且带着凌厉杀机的暗器,犹若一道寒光穿透白雾,最后射入一棵大树,只留下箭羽在外摇摆不定,颇为不甘的发着颤鸣。
楚昊宇虽躲过了暗器,然危机并不曾解除,一柄长剑夹着莫与之匹敌的威势斩了下来,长剑所过白雾立消,露出楚昊宇苍白的脸庞。
刚才一招,楚昊宇以身合道将风云步施展到极致才堪堪躲过了要命的暗器,不过内力消耗过甚脸色苍白,只是一双眼睛越发明亮,透着奕奕神采,而≤↙,望着提剑斩来的剑客,楚昊宇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张口笑了出来。
淡然的笑容落在黑衣剑客眼中却有些诡异,不过黑衣剑客练剑数十年心神坚定,长剑直斩楚昊宇脑门而去,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招,甚至不曾有任何气势外放,不过威势更甚。
淡淡的笑容中,楚昊宇突然张口喝道:“咄!”
这是佛家真言咒,楚昊宇虽不曾真的修习过,只是一理通百理通,何况他身与道合夹杂了天地之威,平淡的声音落在黑衣剑客耳中犹若雷震,眼神有过那么一丝呆滞,长剑也颤抖了下,而楚昊宇需要的,就是这瞬间。
在长剑轻颤时候,楚昊宇抬起手掌握成一个剑诀,划过一道玄之又玄、合着天地大道的轨迹,点在长剑上。顿时,只见一波肉眼可见的气劲爆发出来,所过之处树木枝叶皆折,整齐的伤口犹若被利刃斩断,便是楚昊宇和黑衣剑客,也不能承受这波激荡被震飞出去。
所有一切说似缓慢可也就在呼吸之间,楚昊宇若稍有疏忽怕就是身死道消,不过黑衣剑客的全力一击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在他筋脉内肆意游走破坏,疼的楚昊宇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如纸,只是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笑意,看去如此从容。
暗运天阳决调息着体内的伤势,楚昊宇自顾一笑后开口说道:“江南道剑客如云,然而突破先天之境的却是少之又少,就本王所知不超两掌之数。阁下隐藏的巧妙,不过剑却骗不了人,剑气飘渺若风、剑意激荡似雷,若本王猜测不错,当是平阳风雷剑客上官无意。”说话同时,楚昊宇一直注视着黑衣剑客的双眼,看他眼中露出震惊之色,楚昊宇如何不知自己猜对了,接着又道:“上官前辈在江南武林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没想到竟然是天刺逆贼,真要致风雷山庄与不顾吗?”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黑衣剑客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扯下面巾露出消瘦的脸庞,正是风雷剑客上官无意。上官无意脸庞消瘦却充满坚毅,鹰鼻鹰眼更是透着桀骜,两道剑眉斜插云鬓,一看就是狂傲之人。
冷眼盯着楚昊宇,上官无意开了口,用金属一般坚硬的声音说道:“风雷山庄本就是老夫所建,老夫不再,何须再留?”说到这里稍顿,上官无意冷声又道:“倒是七王爷年纪轻轻便成为天人境高手,叫人叹服,不过,杀起来更爽。”话到最后,上官无意拔地而起扑向楚昊宇。
这次,上官无意再没了保留,一袭黑衣还真似傲刺苍穹的雄鹰,挥动着手中利剑再一次斩向楚昊宇脑门。人未至,凌厉的劲风已挂起楚昊宇的白衣吱吱作响,同时更有凌厉的气息将楚昊宇锁定。
感受着上官无意的霸道气息,楚昊宇能够猜到他为何不留后手,既然被楚昊宇认出了身份,一旦楚昊宇离开,就是他风雷山庄的祭日,可既然上官无意是天刺逆贼,这风雷山庄楚昊宇是要定了。抬手抓起一柄长剑,楚昊宇飞身而起迎了上去,与上官无意战作一团。
上官无意的剑法凌厉、狂放、霸道,且一心想要楚昊宇的性命杀意盎然,以楚昊宇之能也是守多攻少被迫应对,不过一柄长剑圆润如意,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攻破的。
就在上官无意和楚昊宇的缠斗中,血卫与天刺逆贼的厮杀也到了白热化,几乎是人人沾血,地上更躺了不少,然而天刺逆贼人多且悍不畏死,一点点向马车逼近,血卫组成战阵且依靠着后方弩箭的支持,才堪堪与天刺逆贼战成平局,奈何人数太少,每死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防线一点点收缩。
激烈的厮杀之中,突然间又是一支七尺长的破甲箭射出,吱吱的破空声响,带着无与匹敌的气势射向马车。若这一箭落实,起码能够射穿两辆马车,而更让心惊的是,这黑暗中不知隐藏了天刺逆贼,他们虽无惧却必须保楚昊宇的安危。
眼看长箭就要射入马车,莫凡推门走了出来,抬脚踩在羽箭上。沉重的脚步,直接将破甲箭踩在地上,而莫凡却似做了间微不足道的事情,负手站立马车顶棚上,傲然的身姿,犹若一剂强心针让血卫感到安心,然而就在此刻,破空声大响,听的莫凡也为之色变。三支破甲箭,分别从三个方向射向马车。
或许,这才是天刺逆贼的杀手锏,毕竟能够射出这种破甲箭的强弩乃军中独有且数量稀少,天刺逆贼竟然一次性安排了三驾,三支手臂粗细七尺长的箭羽,在朦胧的月光下犹若阎王的勾魂帖让人闻之色变。
面对这三支弩箭,莫凡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以他之能顶多挡下两支,最后一支已是无能为力,好在此刻楚昊宇开了口,喝道:“无妨。”
听到楚昊宇的叫喊,莫凡终是有了决断,抬脚将一支羽箭踩在脚下,而后施展轻功一溜烟落在楚昊宇的马车上,毕竟怜玉还在其中,小主母可不能有任何闪失。盯着眼前羽箭,莫凡又是一脚踩了上去,极速的羽箭在一阵颤鸣过后跌落在地,不过就在此时,最后一支破甲箭闪电一般射入第三辆马车,发出嘭一声巨响。
这是金属交击的声音,三辆马车都装有铁板,只是铁板根本不曾挡下破甲箭,强劲的势头又射穿一块铁板,同时发出一阵嗡嗡颤鸣,巨大的力道差点将马车掀翻,莫凡站立其上才稳住了马车。
望着犹若巨兽的黑暗,莫凡知道不能再等下去,这破甲箭威力巨大,若是任由他们一支接一支的射来,早晚要出现疏漏。所以,即便知道天刺逆贼使的调虎离山之计,莫凡也只能飞身而起扑向黑暗,他必须将这三驾弩机给毁掉,不然大家伙危已!
此刻,楚昊宇也察觉到了形势不妙,一改防守之势长剑变得大开大合攻向上官无意,浩浩荡荡的剑势,逼的上官无意接连后退,只是想要拿下他也并非易事,或许,他的任务就是缠住楚昊宇。
在楚昊宇被上官无意缠住、莫凡暂时离开时候,一道黑影犹若夜的精灵悄无声息出现在马车顶部,且正是莫凡所乘坐的那辆。
眼看黑影就要冲入马车,一缕琴声突然想起,飘渺空灵的琴声令人心神放松生不出任何抵挡之意,反而沉迷其中。
出手的是怜玉。怜玉练琴多年早就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黑影人措不及防之下身形不由顿了下,而就是这瞬间的停顿,只见数波气劲犹若一柄柄利刃刺向黑影人。
盯着虚空中肉眼可见的气劲,黑影人发出一声不屑冷哼。顿时,只见怜玉用琴声所凝聚起的杀伐之音立即消失,便是端坐在马车内的怜玉,脸色也有些苍白。吃惊黑影人的武道修为,怜玉两手抖动,又是一缕缕杀伐之音想起,扑向黑影人。
黑影人此行的目的是带走二统领,再不济也要将他斩杀不留活口,可若是被怜玉缠住,一旦莫凡折返回来,莫说二统领,他都不一定能安然离开。心底恼怒,黑影人抬腿一脚重重踩在马车上,发出鼓鸣般的巨大声响,不仅震碎了怜玉的杀伐之音,更是震伤她的肺腑,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区区两招便让怜玉负伤,可知黑影人的武道修为,而且刚才一脚包含了他大半修为直接将马车踩碎,只可惜他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二统领,反而有一道剑光暴起刺向他的面门,凌厉的长剑,看的黑影人两眼射出寒芒。这刻,他如何不知这就是一个陷阱,借天刺二统领引诱他们现身。
看莫凡从黑暗中扑了出来,黑影人再不犹豫,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消瘦的身躯似没了任何重量飘向远方,而在黑影人的长啸声中,围攻马车的天刺高手立即后退,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唯独上官无意陷入楚昊宇的剑网无法脱身。
看同伴都已离开,再想到自己身份暴露,上官无意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一步后退落在半空,一声长啸后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闪电刺向楚昊宇。此剑,只有进没有退,只有攻没有守;此剑,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感受到上官无意有敌无我的无上剑意,楚昊宇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也不躲避提剑迎了上去。
瞬间,两柄长剑便已相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同时更有一道刺目的光辉爆发出来,看的众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楚昊宇嘴角挂着一抹血迹,然面色平和的望着上官无意。与楚昊宇对视片刻,上官无意嘴角一阵抽动,一口鲜血喷出,就此倒地身亡。
千古江山 460 血卫赶到
一夜无语,当清晨的阳光穿越黑暗洒向大地,一切都恢复了生机,阳光更是透过露珠映出七色光晕,可惜与往日相比却是少了些鸟鸣声,或许,这里的气氛让他们感到害怕。尸首早就被血卫掩埋,然而鲜血与泥土混合变成暗黑色,旧散发楚浓郁的血腥气息,尤其是萧杀的气氛让人闻之色变,包括张四平。
昨晚他见势不妙立即躲了起来,这才侥幸逃过一劫。黑衣人退走后,虽然他很想逃走,可他已经得知白衣公子的身份,大楚亲王楚昊宇,如何敢逃?何况张四平身为风雨楼二堂主,曾也多次听闻天刺的消息,根本不是风雨楼能够得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望着楚昊宇苦笑不已,而他身后仅存是两名属下,严锋和一手臂挂彩的老头,两人脸色也颇为复杂。
虽将上官无意斩杀,然而上官无意数十年苦修非同小可也让楚昊宇受了不轻的内伤,调息一个晚上才将伤势压了下去。收功而立,楚昊宇睁开的眼睛越发明亮、有神,然瞬间便暗淡下去化成淡淡笑意,仿似游山玩水的佳公子。
看楚昊宇站了起来,众侍卫才松了口气。他们戒备一个晚上生恐天刺逆8∈,贼杀个回马枪,再加上昨晚的血腥,大都感到疲惫不堪,然而一个个身躯挺拔,气息凌厉。挥手招来孟海阔,楚昊宇张口问道:“伤亡如何?”
昨晚一场血战,孟海阔胸膛上挨了一刀,虽没有要他性命可每动一下就会感到刺骨的疼痛。强忍疼痛大步走到楚昊宇身前,孟海阔躬身抱拳说道:“启禀公子,阵亡十四,人人带伤。”
瞬间,楚昊宇脸上的笑容已经散去。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正是他故意布局诱使天刺逆贼现身,虽然斩杀了风雷剑客上官无意,然而血卫的死亡依旧让他感到心痛。沉默片刻,楚昊宇张口说道:“此间事了,你代本王送兄弟们的遗骨回乡。”
孟海阔立即跪了下去,拜道:“末将得令,也替诸位兄弟谢过王爷。”
此刻,众侍卫纷纷跪拜道:“谢过王爷!”
楚昊宇轻挥了挥手,道:“都本王该做的,起来吧。”
众侍卫拜谢后立即站了起来,唯独孟海阔,冲楚昊宇拜道:“王爷,经过昨晚一役,仅剩九名侍卫且人人带伤,末将怕难以保护王爷安危,还请王爷先赶往平江府。”
昨晚一战,天刺杀手悍不畏死的气概,着实让孟海阔心惊,生恐再遇到天刺逆贼的暗杀。他们虽不惧性命,可楚昊宇身体有伤惊扰不得。
楚昊宇知道孟海阔的想法,不以为意的挥手说道:“无妨,李牧也该到了。”
抬头望着楚昊宇,孟海阔眼中有疑惑也有惊喜,问道:“李将军?”
轻点脑袋,楚昊宇张口说道:“抓到天刺二统领,本王就传讯京城,命李牧赶到金陵与本王汇合。”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眼中更是射出珠玑在握的从容,接着说道:“若非李牧率大军赶到,天刺逆贼也不能再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动手。你说呢,张堂主?”
听到楚昊宇的话,孟海阔脸色一变,众侍卫也是冷眼盯着张四平一众,横刀虽不曾出鞘,然萧杀的气息令人心神一紧。
看到众人的目光,张四平有些不明所以,颇为尴尬的笑道:“七王爷说笑了,小的怎么会知道?”
望着张四平几人,楚昊宇淡淡说道:“鲁一波并没有死。”
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却是听的张四平三人脸色大变,尤其严锋,低下脑袋不敢与楚昊宇对视。此刻,楚昊宇继续说道:“偶遇在赵家镇也就算了,可偏偏起了冲突,更有天刺逆贼出手刺杀马车中人,本王如何能不起疑?擒下鲁一波,孙侯那一刀偏了数寸要不了他性命,将他救醒他就乖乖招了。”
听到这里,严锋再保持不住镇定露出惊恐欲绝的神色,身躯都微微颤抖,而楚昊宇则接着说下去,道:“既然你们想打探消息,本王就将你们带在身边。一个看得见的敌人,总好过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张四平脸色数变终是有了决断,一脸冰冷的说道:“王爷,此事小的是真不知情,更与风雨楼无关,不过,小的愿一并承担下来,还请王爷放过风雨楼,放过我一众兄弟。”话到最后,张四平更是跪了下去,重重冲楚昊宇磕了个头。
看到张四平的样子,受伤老者也跪了下去,唯独严锋佝偻着腰脸色复杂,有惶恐有无奈,甚至还有些疯狂。
沉默片刻,严锋终是有了决断,冷眼盯着楚昊宇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严锋挑逗一波出手的,也是我泄露的消息,死去吧!”大喝声中,严锋猛然窜起扑向楚昊宇,只是他刚刚飞起便有两支弩箭已射穿他的胸膛,半空跌落发出一声巨响。
望着严锋逐渐涣散的眼睛,望着他似解脱了的神色,张四平和受伤老者都是一阵沉默。大家伙一起闯过无数腥风是过命的交情,可严锋却是天刺逆贼险大家与危局,致使十几名兄弟死亡,可看着他临死前的眼神,两人都生不出恨意,一时间神色颇为复杂。
沉寂之中,楚昊宇突然一笑,张口问道:“张堂主,这趟镖还保吗?”
张四平如何能拒绝,何况死了这么多兄弟,沉声说道:“张某既然接下这趟镖,就一定将诸位送到石头城,王爷放心就是。”话到此处,张四平再次一拜站了起来,对仅剩的受伤老者说道:“鲁哥,这是风雨令,你快马赶到平江府,调平江分堂的人过来,咱风雨楼的招牌丢不得。”
挂彩老者重重点点头,道:“二堂主放心就是,老鲁就是死,也要把消息传回去。”
当老者的话落下,远处竟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轰轰的马蹄声听的张四平脸色大变,刚还承诺了保楚昊宇这趟镖,现在就有人杀了上来,这不是要命吗?
急促的马蹄声,激荡有力震撼心神,尤其连成片似无穷无尽让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马,若这是天刺逆贼……这刻,不仅张四平脸色变了,便是孟海阔眼中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一脸戒备的盯着前方,只是很快,孟海阔脸色的担忧已化作笑意,黑甲黑马,正是血卫大军。
距楚昊宇十丈距离,当头将领挥动手掌,顿时,百余名血卫同时勒马停了下来,整齐如一的动作看的张四平为之色变。翻身下马,当头将领快步跑到楚昊宇身前跪拜道:“末将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来人正是李牧,望着李牧,楚昊宇脸上也有过一丝笑意,道:“来的正好,再晚一步本王就只能向平江府求救了。”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声音变冷,喝道:“传令平江府,风雷剑客上官无意行刺本王杀我同袍,立即出兵剿灭风雷山庄,胆敢反抗者,杀!”
李牧沉声拜道:“末将得令!”
点点头,楚昊宇又道:“启程,金陵。海阔,带兄弟们休息去吧。”也不容两人插嘴,楚昊宇似笑非笑的望着张四平说道:“张堂主,请吧?”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张四平心底苦笑。风雷山庄在江南武林有着不弱的名声,可眼前这位爷轻飘飘一句话就灭了,或许,风雨楼在他眼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心底苦笑,张四平也只能点头应许,现在哪里是押镖,分明是监视。
在李牧的安排下,孟海阔一众伤者全都下去休息,三辆马车则由百余名高头大马的血卫护在中央,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生恐引起麻烦。
楚昊宇并没有乘坐马车,骑一匹黑马行走在大军中间,只是一袭白衣的他如此引入瞩目。落后楚昊宇半步,孟海阔取出数封信笺交给了楚昊宇,微微躬身说道:“王爷,这是圣上、四爷、王妃和周先生要末将捎给王爷的,圣上还特别交代了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另外,周先生也要末将传话给王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楚昊宇明白周褚的意思,说他冒进了,思索片刻,楚昊宇发现还真是如此。抓到天刺二统领,楚昊宇便开始布局用天刺二统领来钓鱼,不管在谁眼中,这都是一颗有毒的鱼饵,而为了逼他们跳出来,楚昊宇特意命三百血卫大张旗鼓的出京,逼的天刺逆贼必须赶在楚昊宇与血卫汇合前动手,只是此局也将楚昊宇陷入险境,昨晚虽将天刺逆贼逼了出来,楚昊宇与上官无意的一记硬碰也受了轻伤。
想到这里,楚昊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这趟出京已是第二次落入天刺逆贼的局中并受了伤,若非在七情谷时候曹越仲出手,还要再加上一次。三次遭天刺逆贼行刺,楚昊宇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确实够幸运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之局,若非有那么一点运道,怕真就成黄土一杯了,也该改改处事方法了。
接过书信,楚昊宇淡淡说道:“知道了。”话到最后,楚昊宇闪身入了马车。
千古江山 461 平江府
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更擅雄。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五更市卖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若使画师描作画,画师应道画难工。江南道富家天下,平江府作为江南道的首府,其富庶与繁华,还真应了那句话,画师应道画难工。
平江都督府,作为江南道的中心戒备森严,两排银甲武士肃立两侧,萧杀的气氛令行人望而生畏,远远撇一眼便急忙离开,更不要说大声喧哗了,因此与平江府的热闹相比,乌衣巷倒颇为冷清。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了这寂静,也惹得众侍卫竖目望去,心道好大的胆子,敢在都督府门前跃马,然而看到来人黑甲黑马,神情立变,脸上堆满敬意。大楚军伍,唯独禁军与玄甲卫着黑甲,禁军守护皇宫是最坚硬的盾牌,玄甲卫则是大楚最锋利的长矛,是大楚最精锐的两支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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