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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笛儿摘星123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笛儿
诸航举起帆帆的手挥了挥。
“诸航。”到门边时,他回了下头。
“嗯?”她抬眼看过去。
“谢谢!”
“谢什么?”她有点纳闷。
“谢谢回家。”他带上门出去了。她终于记得这个家了,真好!
诸航往后仰靠着床背,由着帆帆在怀中蠕来蠕去,她对帆帆说:“首长是不是有点奇怪呀,这个要谢什么呢?其实该我谢谢他给了我这么一个容身之所,不然昨晚那大冷的天能去哪?”
公寓的对面住着周文瑾和姚远,她要和他们玩两两相望么?宁檬当初把公寓留给她,想制造她和周文瑾接触的机会,可能没想到他会携伴归来。真是不明白他气成那样是为什么?其实应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他和姚远出双入对,她说过什么吗?而他那么公然挑衅首长,她真的很难为情,都没勇气正视首长。
“我累了。”她看着首长,低低说出三个字。然后,首长就把车开回大院。真冷呀,呵出来的热气一下就冻成冰凌。她的脚坐太久,都麻木了,没办法走路。首长蹲下来,替她按摩,让血液循环恢复正常。真是羞人,却又有点感动。他们先去看小帆帆,接着各自回屋。她没力气洗漱,埋在椅中发呆。首长在门外问她要不要喝茶?是有点渴,晚上吃的火锅,射击时又出了汗,她起身开门,首长手里端着两个杯子,一手是杯白开水,一手是杯热牛奶。
“暖暖身子。”他把牛奶递过去。
她在床边坐上,捧着牛奶捂手。
他先开口说话:“在射击场遇到师兄,是不是吓了一跳?”
她倾倾嘴角,笑意浅得捉不住,“也没什么惊讶,是人才都想为国家效力。”
“你却是个例外。”
“我算哪门子人才,只能编编小游戏。”她把杯子凑到嘴边,牛奶温温的,正好入口。
“卓将,”她盯着杯沿,“你当初遇到佳汐,是怎么知道她就是你一生所爱的人呢?”
他没有立即说话,在她对面坐下,“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你们相遇后就相爱、结婚,幸福地在一起,要不是佳汐意外去世,你们肯定能白头偕老。而有些人也相遇了,也有那么点感觉,最后还是错开,真麻烦,早知这样就不要相遇。又不是演戏,情节曲折才吸引眼球。”
“如果还是会错开,那说明那个人只是陪我们走一段路的同路人。人生分几个阶段,只有一人陪你到终点,那个人才叫伴侣。如你所说,我是不是也该埋怨,佳汐只陪了我四年,而我似乎还得有个几十年才会老,我要后悔遇见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茫然摇头。
他含笑眨了下眼睛,“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纠结,说不定下一站遇到的就是珍爱你一生的人。你更应感谢路过的那个人,在你独行的时候,他陪过你。”
“我……又没说是我。”她窘然地狡辩。能做得这么豁达,谈何容易。
“嗯,你现在已有了帆帆,不需要遇见谁的。”他半真半假地揶揄。
她嘿嘿笑。
“阿嚏……”诸航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喷了帆帆一头一脸。
“坏家伙,你都不躲一下。”抽出纸巾,细细地替帆帆擦净。帆帆眨巴眨巴眼睛,嗅嗅鼻子,似乎也想模拟一个。诸航乐了,感冒仿佛也好多了。
卓绍华心情愉快地走进办公室,秘书给他砌了杯茶,把几份公文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提醒他下午国防大学那边有堂公开课,军委领导们会去听课。
他点头,父亲卓明应该也在的。
“卓将,和北京军区也联系过了,这次冬季征兵是在湖南湖北那几个省,去带兵的同志这两天就出发。”
“好,麻烦你了,课一结束,我就给他们打电话。”
秘书笑笑,“那我先去会议室布置了。”
“去吧。”卓绍华打开公文。
刚看了一页,听到外面人有喊:报告。
“进来!”他抬起头。
周文瑾抬手敬礼,“首长好,我是网络奇兵新来的中尉周文瑾。”
“有事?”卓绍华搁下手中的水笔,没什么表情。
“昨晚对首长有失敬之处,请首长原谅。”
“又不是在部里,没那么多讲究,我没觉着你有什么需要原谅的地方。”卓绍华说道。
“是,首长!”周文瑾腰板挺得笔直。
“还有其他事?”卓绍华又拿起了笔。
“首长曾经问我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像我们这样精通计算机的人,我推荐了我的师妹诸航。当时,首长就认识她吗?”
卓绍华眉宇一沉,“周中尉,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
周文瑾沉默。
“如果昨晚没睡好,那么请假回去休息。私下相处,可以不拘小节,站在这儿,你就得是个合格的中尉。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从学校到军队,你似乎还没找到自己的定位。今天的会议你不需要参加了,回去把部队条规温习个几遍。”
周文瑾愕住。
“还有,你必须牢记,有事要汇报,直接找你的上级就可以,他会负责向上层层转达。这儿不是一个中尉随便进入的地方,更不是闲聊的酒吧。现在不要妨碍我工作,出去吧!”
周文瑾脸涨得通红,与卓绍华几次接触,他都表现得温和亲切,这样的人板起面孔严肃起来,比长相凶悍的人更多几份凛冽。
回头看看紧关的房门,都不记得是怎么走出来的。周文瑾这才知,昨晚的首长真的太宽宏大度,是因为诸航在吗?
屋内,卓绍华捏捏额头,面寒似冰。





林笛儿摘星123全集 第九章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诸航还是去了医院。
药吃了没效果,身子越来越沉。不管小帆帆闹成什么样,她坚决让唐嫂把小帆帆抱走了。又睡了会,感觉不是个事,七号要考试,她不能这样子乱撑。她爬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打车去医院。
吕姨要陪她去,她没肯。她对吕姨说一周后才回大院,感冒的痊愈期就是一周。吕姨回道:妈妈不好当的,难为你了。
一个人挂号、看病,捏着处方头晕晕的去缴费,医生给她开了六瓶药液,连着输三天。她拍拍滚烫的额头,腹诽着成玮。
肩膀上被人一拍,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轻佻地问道:“这儿是人民的医院,不是兽医站,你来干啥?”
她顺着人流继续向前,没回头,只狠狠地说道:“恨你!”可怜,呼吸都是灼人的。
“恨我也没用,我只养美女,绝不养宠物。”成功无视别人的目光,闲闲的踱到诸航前面,逼着她直视他。
诸航没瞅他那张欠揍的脸,到是把那件白大褂看了看,心想:可惜了这张羊皮。
成功伸手抢过她手中的处方,咂嘴:“吃了睡,睡了吃,咋会生病呢?”
“滚!”诸航甩过去一个字。今天,她是真没力气替天行道。
成功敛起笑,返身走到缴费窗口,朝里面收费的小姑娘露出一嘴白牙,“美女,走个后门吧!”大大方方的,嚷得满世界都知。
小姑娘害羞地笑笑,忙接过处方单收费、盖章,动作比刚才快了几拍。
“谢啦!”成功不吝啬地抛去一飞吻,从人群里拖出诸航,“跟上,猪。”他把诸航先送去输液室,挥手让小护士去帮着拿药。
“成流氓,你别太积极。你是你,你妹是你妹,该报的仇我还是要报。”诸航可是一小人。
成功拧拧眉,在她身边坐下,“你这病和我妹有关?”
诸航费劲地翻了翻眼睛,“别装了。”她不相信成玮回家没告状。
成功挺无辜地耸耸肩,“说来听听,我会大义灭亲的。”
“她妒忌我比她漂亮,最毒妇人心,一剪刀把我衣服剪了个稀巴烂。”脸红红气喘喘地夸大其词,毫不心虚。
成功目光刹那间亮了亮,嘴角扬起迷人的微笑,微微欠了身,“告诉我,你露几点了?”
“成流氓!”诸航咬牙切齿。
“为什么我不在那呢?”成功婉惜至极。
“你再说,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诸航凶猛地挥起拳。
成功从座位上跳起,对端着药盘过来的小护士笑道:“我和这只猪有仇,别太留情,往死里整,别怕,有事我顶着。”
小护士点头,直说好,插针时却是细心又温柔,诸航都没感觉到疼,那针都插好了。
“成医生,今儿不是有你的专家门诊吗?我瞧着人都挤在走廊里。”小护士提醒道。
“专家就得架子端得高,太谦和,会当你是菜鸟,病人不放心的。”话是这么说,成功还是低头看了下表,又抬头看看吊瓶,拧拧眉,是该走了。
“滚吧!”诸航眼皮重重的,想眯眼睡一会。
成功拿眼睛瞟瞟诸航,对小护士笑,小护士抿抿嘴,“放心吧,成医生!”
成功走了,诸航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迷迷糊糊真睡着了,中途醒了下,睁开眼看见小护士在帮她换吊瓶,接着,她又睡去。
再醒来,隔壁的病人告诉她,“姑娘,你手机响了好几次。”
她道谢,她竟然一点没听见。动动脚,别扭地举起吊瓶,还没动,血液顺着长长的塑料管往回流,鲜鲜艳艳的红色一条,映着惨白的墙,非常骇人。
小护士恰好进来,叫道:“你怎么不让人帮忙?”
她老老实实回答:“我以为我可以的。”
“你还以为你有通天本事呢!”成功臭着张脸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杯奶茶和只外面透着油光的纸袋。
诸航没睬他,向小护士笑了笑,“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接话的人是成功。
诸航告诉自己息怒,也不讲别的,动手就去扯针头,还余一点药液,输不输无所谓。
“我去比较合适。”小护士忙拽着她的手,做和事佬,心想成医生这朋友可真有个性。
成功在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这世道怎么了,好人那么难做?
从洗手间出来,诸航看了看手机,未接来电里,有卓绍华的,也有诸盈的。成功在,她没有着急回过去。
“吃!”成功把奶茶重重地搁在桌上,插上吸管,又解开纸袋,还冒热气呢,是刚出锅的麻球,滚圆滚圆的,上面缀满一粒一粒的白芝麻,很好吃的样子。
早过午饭时刻,诸航是有点饿,没客气,吸了口奶茶,用纸巾包着麻球咬了一口,红豆馅,香糯绵稠,她嘴角开心地弯了起来。
成功斜睨着她,“猪就是猪,喝个奶茶声音都那么粗鲁。”
诸航头一昂,“我喜欢。”
成功冷着脸坐下,抬手摸了摸额头,热度暂时是退了,按照惯例,晚上可能要回升下。“绍华呢?”
“谁像你,首长上班很认真的。”她鄙视地回道。
“是哦,他那么认真,也就混了个少将,我这么混,偏偏还做到专家,要不要和我一同感叹,上天真是不公呀!”
“上天在打瞌睡。”药液发挥作用了,诸航心情不错,解决了一个麻球,又捏起了第二个。
“你不会真喜欢上绍华了?”
“切,我又不是你,看到异性就扑过去。”诸航嘴巴鼓鼓的,讲话不太清楚。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成功掩饰地摸摸鼻子,仿佛并不好奇这个答案,只是随嘴问问。
“有一天。”
成功咬牙,这个答案很外交。
诸航突然停止了咀嚼,拿一双清澈的大眼忽闪忽闪地猛盯他。
“你想干吗?”
诸航把嘴中的食物生生咽下去,犹豫了好一会,羞羞地笑,“我想问,一般男人能接受女友帮人代孕吗?”
成功阴阴地眯细了眼,“猪,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晚?”
“算了,当我没说。”诸航后悔问错人了。
“一般男人肯定不能接受,但特殊的男人勉强能理解。”成功瞧着吊瓶里的药液快没了,捡起一粒棉球,按住针口,突地一抽。
诸航吃痛地瞪着他,“什么样的男人叫特殊?”
“像我这种医学界的奇葩。”成功骄傲地扬起眉梢,“因为宽容、专业,明白某人的代孕不是因为生理、金钱的目的,而是纯粹头脑发热。没办法,对只猪,你能有什么要求?”
“哦,那就等于是没有人了。”诸航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眼神黯了黯。“谢谢你的奶茶。”拖着身子往外面走去。
成功立在原地看着她,明明是想糗下她,为什么说着说着,却多了点认真的意味!换作别的女人做代孕的事,不管怎么解释,他都会当作是狡辩,而这只猪,他真的能理解,不带一丝情意,没有一点贪念,就是拿自己的子宫帮了个忙。一千次一万次的骂她笨,偏又一万次一千次替她开脱。
他是把病人扔下抽空跑过来看她,没办法送她回去,替她叫了车。
“还有两天的药液,下午来,我不太忙。”他扶着车门,猪的脸色有点发黄哦“记得吃药。”
诸航嗯嗯应声,他又不是替她插针的护士,忙与不忙和她没关系。
“猪,你刚才那话是替谁问的?”猪是一张白纸,不会主动在上面泼墨。
“没谁呀。”诸航头摇得像泼浪鼓。
“如果那个人不理解,也别灰心。放心,还有我呢!”成功都被自己感动了。
诸航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咚地一声拉上了车门。
幸好公寓有电梯,诸航扶着墙壁,心跳得很厉害。从小区进来,才几步路,她都喘得不行。
门没有反锁,室友应该在家。推开门,看见自己房间里有人,吓了一跳。
“航航,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诸盈探出头,也吓了一跳,“生病了?”
诸航撒娇地依进姐姐怀里,举起手,“嗯,感冒了,发热,去了趟医院。”手背上有一大片瘀青,有些狰狞的恐怖,这是刚才她没好好摁住针口。
诸盈心疼死了,“干吗不给姐姐打电话?肯定是熬夜温书了。”
诸航心虚地笑,由着姐姐帮着脱衣,扶着上了床。房间彻底打扫过了,干净得不像话,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净了晾在小阳台上,桌上还放着个大大的保温瓶,还有只小电饭锅,不用问,姐姐做好吃的给她慰劳来了。
“姐,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我说见客户,溜出来的。幸好来了,航航,你出国后怎么办呢,姐这颗心真放不下。”诸盈蹲下身,把诸航床下的鞋子理了理。“这两天,我睡这儿陪你好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姐,你不要陪我,不然梓然见不到妈,会哭的。”诸航坏心眼地诽谤梓然那小鬼,其实她怕姐会撞见首长啦。她有点了解首长,知道她病了,千里万里都要追过来看的。
诸盈想了想,“你姐夫天天加班,我是得回去,那我早晚过来。”
诸航还没回答,手机响了,一看那号码,叹息,真是怕啥来啥。
“你怎么不接电话?”诸盈把一杯热茶放在床头柜上。
诸航无奈地按下通话键,不等首长开口,她抢声道:“宁檬,不好意思啦,我姐来了,我不和你出去了。”首长是聪明人,会懂的,她心里嘿嘿两声。
“到家了?”卓绍华冷静地问道。
诸航看看站在一边的姐姐,“嗯,我有点困,先挂啦!”
“好,晚点再联系。”
一口气还没吁出,门铃响了。
室友早已不耐烦,劈里啪拉从房间里冲出来,恶狠狠地拉开门:“找谁?”
站在门外的宁檬堆起一脸笑,“是我,我找猪的,你忙!”
室友不吱声,死死瞪着宁檬身后的周文瑾。
“呵,只呆一会,绝不久留。”宁檬发誓。
室友面无表情地扭身进屋,把房门摔得山响。
宁檬朝后面的周文瑾吐吐舌,耳语道:“她就那样,你别在意。”
周文瑾点头,他在意的是里面那只猪。
诸航从门缝里瞧见进来的两人,眼一闭,想死。
“刚不是才通过电话,怎么还跑过来?”诸盈诧异地把门拉大点,走出去招呼。
宁檬一头雾水,“谁打电话?”
诸航猛吞口水,捧着头呻吟,“姐,你听错了,是小艾!”
“小艾?”宁檬叫了起来,“她手机昨天在公车上给人摸去了,我和周师兄前一刻还在她那安慰呢!”
诸航额头现出三条黑线,沉默吧,发高热的人胡言乱语是会被原谅的。诸盈倒没注意这些,年轻英俊的男子更引人注目的,“这是?”
“大姐好!我是诸航的师兄周文瑾。”周文瑾温文尔雅地自报家门,“出国三年,我一直都记得大姐的那道椒盐排骨,又香又脆。”
“还敢说,”宁檬一脸不屑,“猪带给我们尝的,给你中途全部劫去。”
周文瑾轻笑,朝房间飞快地瞥了一眼,连忙又收回视线。
诸盈立刻敏锐地嗅出这位周师兄对诸航的不同,她礼貌地说道:“这样啊,下次去我家,大姐做一大盘给你们吃个够。”
“谢谢大姐。诸航身体不舒服?”里面那人沉默得异常。
“嗯,着凉了,刚从医院回来。”
“是被那个变态主编给害的吧,”宁檬哼了声,“小艾听驰骋的同事讲了,咱们猪给人欺负了,幸好一个路过的什么首长拨刀相助,不然那天就春光无限好。但驰骋的马总也没放过那主编,说要撤回那破杂志的广告。”
“航航,这事是真的吗?”诸盈最见不得妹妹给人欺负,心头的火突地就窜上来了。
诸航叹息不是一两声,很佩服莫小艾和宁檬这一千只鸭子,什么事给她俩一说,芝麻都会成西瓜。“姐,没那么惨,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在这喘着气么。”虽然喘的很虚弱。
“大姐,我方便进去看下诸航吗?”寒喧过了,周文瑾终于能直奔主题。
“哦,进去吧!”诸盈回头看诸航穿得挺齐整,侧了侧身子。她没让宁檬进去,关于周文瑾,她有话要问。
宁檬等于是周文瑾的铁粉,又见证过诸航与师兄曾经的“风花雪月”,赶紧抓着机会,把周文瑾夸成本世纪第一痴情男。“美国有许多大公司找他,他都没理,一心只想回国,为啥呢,猪在这儿呀!当初,猪输给他,脸上挂不住,三年没理他,他都没往心中去,一直等着猪!大姐,别看猪嘴硬,她想去哈佛,其实也是想和他一起,对不?”
诸盈有点散神,“他为航航回国?”
宁檬频频点头,“是呀,猪都不肯见他,他只得找我帮忙,我今儿是特地陪他过来。相思都快成灾了,呵呵!”
诸盈转过身,周文瑾站在诸航的床边,诸航头低着,扳着手指玩,倔强地不肯与他对视。
诸盈的心情一时非常复杂,有欣慰又有心酸。还记得航航在襁褓中,哪怕嘴里含着奶嘴,一看见她,便丢下奶嘴,朝她笑,撒着娇要她抱。仿佛那还是昨天的事,怎么一眨眼,航航都成大姑娘了,被这么英俊优秀的男子追求了。航航遇到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没有一去就杳无踪影。等待虽然很痛苦,只要有期限,再长都能忍受。天下的男子不是全都薄情,终有一两个重情的,她的航航很幸运。
诸盈笑了,再看周文瑾,眼中的光泽和刚才已不同。
“没吃饭吧?”她问宁檬。
宁檬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会下去吃,航航这里什么也没有。”
“这多不好意思。”
“你们对航航这么照顾,应该的。我正好也要向文瑾打听下哈佛那边的情况,等航航过去,可以准备充分点。”
宁檬偷笑,才一会功夫,大姐的称呼就变了,“大姐,周师兄都回国了,干吗还让猪过去?”
“女人与男人落差不能太大,那样的感情更长久。”
宁檬笑,大姐这话好深奥。
诸航快把被面给揪烂了,非常非常的难堪,她没和周师兄这么家常地呆过,更令她崩溃的是,那人只直直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如果他问身体好点没?她回答好像加重了,我想睡会。礼貌又周全,大家各自退场,观众也不累。那人不肯配合,度秒如年,也不知多少春秋就这样浪费了。
“对不起。”
诸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不认识似的。
“昨晚口不择言,误会你了,对不起。”前面是缩句,现在是扩句。
“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任何承诺,但是在我心中,却一直谨守着一个承诺。姚远是和我同期去哈佛的委培生,我们跟随同一个导师。看着她,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她是你,那该有多好。”
于是,你不知不觉就把她与我混淆了?诸航把手放进被窝,有点发冷。她想起曾经在阳台上见过一男一女挽着进公寓的背影,想起在湘菜馆他手中拎着的女式包包,想起射击场里姚远对他的维护。
“每一个新学期开始,我都早早地打听哪里有出租的房子,去查中国过来的留学生名单,希望里面有我等了很久的那个名字。深夜从机房回来,独自走在路上,想着以前的时光,你无法想像那种失落。输,并不可怕,也不丢脸。只要是你,输一辈子我都愿意。得知委培的消息时,特别想与你分享,可是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说就能说。如现在你问我具体做什么工作,我要么是用谎话搪塞你,要么就是沉默。我有阻止过你参加甄选,但你的个性根本什么也听不见,也分辨不出我话中的意思,我只能眼看着我们生分、疏离。如果那时我向你表白我的心意,你只会当作是我在怜悯你,你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想分别也许能让你冷静,我以为我们的基础很结实,结实得任何人都挤不进。当我看到首长对你……那么爱护,我血冲头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也不解释,故意激怒我。看我出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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