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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笛儿摘星123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笛儿
他把她抱进客房,没有打开顶灯,只拧了盏光线微弱的台灯。
书房里就有医药箱,他拿过来,让她躺下。鼻子和嘴角的血已经止住了,但红肿得厉害,手掌也慑人。
他摸摸她的头,从浴室里打来一盆热水,先替她洗净了脸,又细心地替她擦了擦手。
她非常安静,也非常配合。当他上药时,听到她在嘶嘶地抽气。
“很疼?”他抬眼。
她把头偏开,“首长,我们……现在算什么辈份?”
他对着掌心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应该还是平辈。”
“曹雪芹地下有知,一定要告咱们抄袭。”虽然是强扭的表兄妹,呵……
“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他端详血迹斑斑的长裤,不知膝盖伤成什么样。
他把药瓶放在床头柜上,托起她的腰,解开裤扣。
掌心刚涂好药,她只得用手背来制止。
俊眸幽深,“乖,不会太痛。”
她缓缓摇头,“首长,随它去。”
他沉默。她苦涩地咬了咬唇,尔后莞尔轻笑,“首长,我们没办法再继续了。”
卓绍华缓缓看她一眼,眉心微拧,像是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深意。
在这样的目光下,诸航做不到坦荡回视,眸光一缩,偏向了别处。
“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听到卓绍华在问。她艰难地摇头。
“当长辈们认识的时候,我还年幼,你还未出世。他们之间的纠结由他们处理,你不可以用这些来怪罪于我。我何故失去妻子?帆帆何故失去妈妈?”他用前所未有的严峻语气咄咄逼问。
“我们婚姻的起源并不是因为相爱,帆帆也不是我的……”眼泪止不住,她拼命地用手背拭,“你希望他有一天也像我吗,突然发现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妈妈是假的……这很残忍,你懂不懂?”
俊眸陡然幽深如沉默的海洋,他扶她坐起,“是的,我们结婚当时确实是无奈,可现在你能否认我们没有相爱?”
她不能,所以想到和首长分开,心就疼成一团。可是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她那复杂的身世呀,怎么面对?
“而帆帆,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告诉你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是我和你,没有第三人。”缓慢地闭了下眼,他觉得真有点难以启口。他当时知道实情时,也是大吃一惊。
诸航一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我明明是替你们代孕。”
“佳汐不仅仅是不易怀孕,而且她的卵子和我的精子根本无法结合。但她太想要个孩子,总存有侥幸心理。第一次手术,确实是用了她的卵子,还是失败了。她接受现实,退而求其次,要一个我的孩子就行。她……瞒着你,取了你的卵子。”
哦,怪不得要求孕母质量高。
“你出于仗义帮她代孕,但是你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卵子,她不敢对你直言。”
诸航目光呆滞,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是不是很恨她?”卓绍华苦笑。要不是佳汐,这孩子的人生会更加灿烂。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机械地问。
“我不敢笃定你会爱上我,如果告诉你事实,会绊住你的。你若对我没有感情,把自己只定位于代孕,一旦离开,你肯定不想与我们有任何关系。又何必说呢?”
“你会放我走?”眼水在眼睫上颤抖。
“一开始也许忍着痛会放手,现在我做不到。”黑眸柔情四溢。
他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诸航,你不要想谁是你的父亲、母亲,只要记得卓绍华是你丈夫,帆帆是你儿子,所有所有的事都扔给我就好。”
“可是我错过了很多!”这一天,太多太多的真相,她不太能消化。月子里,她没抱过帆帆,没给他喝过一口奶,后来还离开过不止一次。帆帆只喊她猪猪,却不是妈妈。
“没有,你什么都没错过,你绝对是个称职的妈妈。”他窝心地在她小小的脸颊落下一枚亲吻,“帆帆的名字是你取的;满月后的全家福,你抱着他,笑得那么甜;帆帆第一次打预防针,你在的;帆帆发热,是你整夜陪着他,吃药也是你用口喂;你陪他洗澡,陪他玩,教他打球,教他人生……你说哪一点做得不好?”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依偎向卓绍华的怀中:“到处都是欺骗……”
他不舍地抱紧她,“我爱你,诸航。”他生怕她听不明白,又一次重申。他爱她是真的,帆帆也真真切切是她的孩子。
她的身子抖如风中的烛火,她的心情也是摇晃不定。她抬起眼看着他,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但眸中却透着浓浓的痛楚。她用手背抚摸着卓绍华的脸颊,缓慢地,轻柔地。
“为我、为帆帆,坚强一点可以吗?”
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只能沉默。
他再次解开了裤扣,打来热水,替她细细地擦洗了身子,膝盖也上了药。找来内衣,轻柔地替她换上,“乖,睡吧!”他掀开被子,和她一同躺下。
“等你醒来,会发现明天并没有那么可怕。”
她闭上眼睛,以为脑中会激烈地盘旋,没想到很快就倦了。搁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他好像和谁在通电话。
“是的,大姐,航航在家,一切都很好。”
卓绍华却没有睡好,他的手一遍遍地从诸航的锁骨摸到腰间,不带有任何激情,似乎是不敢置信,她真的在他怀中?他甚至还去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匀称,和帆帆一样,有点小鼾声。
从下午到现在,这六七个小时,他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站在茫茫的人潮中,找寻不到她的身影,他简直想对天怒吼。如果不是有理智,真想向父亲求救,请求出动北京军区的驻军,他很害怕,晚一刻,他会与这孩子失之交臂。
他来过北航,天傍黑时,绕遍了整个校园。北航附近的网吧,他一家家地排查,搞得老板们一头紧张,以为是突击检查。
他还去了深蓝色西餐厅,这孩子在那打过工。
也不知是什么信念,他最后又来了趟北航。夜色里,他看见周文瑾阴着脸匆匆离去,他的心奇特地镇定了下来。
诸航睡得不安稳,伤口受了暖,有点痒,她不住地在被中蹭来蹭去。他忙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免得碰到伤口。
诸航嫌姿势不舒服,腾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他吻吻她发心,由着她用胳膊肘儿挤他,用脚蹬他。
“首长……”她突地发出一声嘤咛。
“嗯。”他柔声轻答。
许久都没有回声,原来是梦呓。
诸航,在你梦中我是什么样?他的心不觉一荡,噙着她的唇瓣,轻咬了下。
“首长……”这次,她是真的醒了,一对长睫刷过他赤裸的胸膛,痒酥酥的。
他叹息,才睡了一会呢。“别说话,好好睡。”他对着她耳朵轻语。
诸航在黑夜中大睁着眼,在刚才那一会,她居然做了个梦。站在沱江边上,暮色越来越重,她看看前方,又回首张望,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惊,醒了。
他低哑的嗓音让她平静,“我……不是不能接受姐姐是我妈妈,如果是,那么我希望父亲是姐夫,而不是……那个人。我读高中的时候,有次去天津参加编程比赛。姐姐部门培训,没空陪我,让姐夫陪我去。初赛刚结束,我半夜肚子疼得在房间里打滚,姐夫背着我,一路跑到医院。那是初夏,天气已经很热了,姐夫差点中暑。我得了急性阑尾炎,当天晚上就做了手术,没有能参加决赛。我姐夫对那个拿金奖的男生说,你这个奖是我家航航借给你的,不然哪有你的份。当时觉得姐夫好丢人,连话都不会说,可事后又觉得特别自豪。一年之中,我有大半时间都是在姐姐家度过,姐姐像严母,姐夫却是慈父。我想多点零花钱,买点小玩意,就悄悄向姐夫要。闯了祸,也先向姐夫报备,这样姐姐发火时,才有处躲。为什么事与愿违呢?我不是姐夫生的,我的生命有一半是那个人。那个人于我又是什么?”
她微微地颤栗,像头惊恐不安的小兽。
“你只听到了结果,却不知过程。也许得知了过程,你就能体谅他们了。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幸福的男人、像帆帆那样幸福的孩子并不多。”
“真的吗?”诸航咬唇,苦涩地笑。一笑,扯动了嘴角,便嘶嘶抽气。
“我像是个会说谎的人?”
“首长,你不困扰吗?”她疑惑地问。晏南飞可是他的亲姑夫,这件事不亚于一颗鱼雷发射到他们家中。
“困扰什么?我的妻子还是诸航,儿子还是卓逸帆,我没升职也没降职,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她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窗外,有簌簌的响动,枝叶咯吱咯吱的,卓绍华侧着耳说大概下雪了。下雪的夜晚,听着首长的心跳,整个身子裹在他怀中,诸航又一次沉沉入睡。
再次睁开眼,发觉房间里一片通明,卓绍华已不在身边。她适应了下房间的亮度,然后又闭上了眼。
“航航醒了么?”门外有人压低嗓音在说话。
“凌晨时刚睡着,这会还在睡。”
“绍华,你……把门开下,我就看她一眼。”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一股冷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诸航打了个寒噤,忙缩进被窝,背朝里。
“航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
她不回头,不愿面对她最最敬爱的姐姐。
“你醒着,是不是?”诸盈眨去眼中的热雾,“昨晚,爸妈,我和佳良,都一夜没睡。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不该瞒着你,在你成年的那一天,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姐夫也知道?她的寒毛竖了起来。
“让你突然面对,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千万不能伤害自己。航航,姐姐……想告诉你,那时,姐姐不是个失足少女,没有被奸人所骗。在那个时刻,我和他也……真心相爱。因为相爱,才有了你。勇敢地生下你,还是因为爱,不是无奈,我有选择的。我想要我们爱情的结晶。错误的是我没想到我们都太年轻,还没有力量来扛起生活的重任。姐姐可以自豪地向每一个人说航航是我的女儿,但是世俗太可怕,人言很可畏。让你做爸妈的女儿,是爸妈对我们两个人的保护,这样子,姐姐能继续求学,航航能快乐长大。你应该知道,爸妈为了我们,双双被单位开除,我们连家都没有。可是这些年,我们都过来了,过得很好。航航,爸妈爱你,我爱你。你不能因为一点迷惑就怀疑所有的一切,这不公平。”
诸盈捂着脸哭了。
诸航也是泪流满面,把嘴唇咬出了血印,才没有哭出声来。
“航航,你回过头,让姐姐看看。”诸盈哀求道。
诸航摇头。
“姐姐不勉强你,知道你心中有结。当你想通了,给姐姐打个电话,姐姐过来接你回家。爸妈那边不要担心,姐姐会宽慰他们的。至于其他事,不用害怕,总有办法解决的。”
诸航哭得气都接不上来。
诸盈不忍再看,扭过头出去。
她没有来过大院,不知怎么找来的,回去是坐公交还是坐地铁,街上人那么多,她会怎么走?诸航用拳头堵住嘴巴,抑制住回头的冲动。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她在抽泣。
外面,唐嫂和吕姨在说话,讨论的内容是除夕那天的菜单。她们这个春节都待在北京,等春暖花开,再回家乡休假,因为帆帆太小。
小喻也留在院中,偶尔发出一两声憨厚的笑声。
似乎这真的是个平常的日子,和往常没有两样。
诸航好不容易止住泪,她慢慢翻过身,鼻涕和眼泪都没来得及拭去,她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朝着她转动着。
谁把小帆帆抱进来的?
诸航的模样有点惨,嘴巴和鼻梁是肿的,眼睛红红的,脸湿湿的,小帆帆很严肃地看了又看,确定她真的是猪猪,小手激动地挥起来。
诸航没有伸手抱。他真的是她的吗?
他努力想扑过来,只是衣服太多,根本翻不过来,急得两条腿朝天蹬着,脸都胀红了,叫声把云霄都穿透了。
诸航叹了口气,坐起来,把他抱进怀中。
他讨好地笑着。诸航嘴角那块红肿,他不知是什么玩意,好奇地用手指一戳,诸航疼得叫唤。
哈哈,帆帆开心了,再戳,诸航叫得更响。他又戳,诸航板着脸避开,但他还是戳到了。
是的,他肯定是她的。因为无比确定,才这么肆无忌惮索取她的爱、黏她。
“坏家伙,再调皮,我不理你啦!”诸航发狠。
他张大嘴巴,露出粉粉的小舌头,任口水涂满诸航的衣服。虽然不会讲话,但他已经发觉猪猪是纸老虎。
他把嘴嘟起,呼呼地吹气,眼睛弯成了小月牙。诸航不知他要干吗,看了半天,心中突地一动。
“是都都么?”都都……猪猪。
小帆帆显摆地在她怀中直跳。
“坏家伙,你会喊我名字了?”诸航欣喜得抱起他,又是亲又是搂。小帆帆趁机又用手去碰碰那个红红的地方,咯咯地笑。
“坏家伙,以后要叫我妈妈,嗯?”诸航抓住动个不停的小手。帆帆却撅起嘴,要她亲。
她失笑,捏捏小鼻子,“我有一点小小讨厌你!”
“我可不止一点呢,哼!”卓绍华推开门进来。
诸航看到院中白皑皑一片,风里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都昏暗了。
卓绍华在床沿坐下,抱过小帆帆,侧过头,深深地吻了下诸航,“起来洗漱下,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带上坏家伙去度我们迟来的蜜月。”
诸航愣了愣,没有拒绝。
没有去远,是北京近郊的一家温泉山庄。可能首长也知她尚在工信部的监督中,不能出京。
但这儿已经够好,至少暂时不需要面对令她心烦意乱的人和事。
行走在山庄中,根本想象不出此时是严冬,植物郁郁葱葱,各种花木开得正艳。楼梯口的一株山茶,粉红娇白,密密麻麻地缀满枝头。
卓绍华要了个套间,酒店体贴地送来了一辆婴儿车。
小帆帆可能知道婴儿车是他的,欢喜地要诸航抱过去。推着他在屋里转了两圈,他又不耐烦了,小手一张,还是诸航抱着舒服。
卓绍华脱下大衣,把小帆帆接过来,对诸航说:“你收拾下行李,我打几个电话。”
行李收拾起来简单,洗漱用品送进洗手间,外衣挂进衣橱就行了。
“爸妈,大姐,我们到了。嗯,路上非常顺利。帆帆很开心,航航和他一样开心……我知道,好的!”
“怎么不给大首长打电话?”诸航没漏过他所有的电话内容。有她家人的,有他工作上的,有他朋友的,甚至还给晏南飞也打了个电话,就是没有大首长的。
卓绍华把小帆帆挪到另一条腿上,拍拍,“来,坐下。”
诸航差点扑倒在地,首长这种亲昵的行为,活像三流言情剧中多情的男主角。
“我站着听……”
卓绍华一挑眉,伸手一拉,她直接跌进他的怀中。
小帆帆被她的狼狈逗得直傻笑。
“我们家是没有除夕团圆一说,这个时候,爸爸都要到各个军区慰问官兵,要和战士们过年,我妈妈也有各种各样的公益活动。以前,我也会待在部队。”
诸航瞪大眼,首长的意思是这是他第一次和家人过大年?那佳汐呢?
卓绍华看出她的疑惑,淡淡地自嘲,“佳汐呆在她爸妈家,年初五,我去他们家吃饭。我……并不是个体贴的老公。”
她习惯和爸妈、姐姐一起过年,只是……
“诸航,我说过我们来干吗的?”卓绍华可不允许她心不在焉,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一凛。
“度……蜜月!”她记性很好。
他笑了,奖励地一吻,“我知道我很笨,要给我学习的机会,嗯?既然是蜜月,那就应蜜里调糖。”
她想,那样会腻死的。
来温泉山庄,当然要泡温泉。她手上和膝盖上的伤还没结疤,不能碰水。于是,卓绍华让帆帆陪同,她就在一边做个使唤丫头。
浴池是一块块石子砌成的,热气腾腾,可供两三个人一同泡澡。在浴池边上的一个小茶几上,放着一瓶香槟,还有一篮新鲜的草莓。
诸航不得不承认,这儿确实是适合度蜜月的地方。
对着两个裸男,不一会,诸航就觉得空气稀少、呼吸艰难。
帆帆仗着小鸭子游泳圈,游得可欢畅了,不时地拍拍卓绍华的大腿、胸脯,得意忘形中,还抽空向她索吻,让她肯定他的表现。首长呢,半躺着,毫无遮拦地裸露他结实的肌肉。那双俊眸,定定地将她锁在视线内,里面的火焰不加掩饰。
她一颗草莓,捏了几次,才塞进嘴里。
“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他突地探过身,拉过她,用舌卷走了她口中只嚼了一半的草莓。
她羞赧的表情悬在半空中,气息立刻就乱了。
帆帆在一边眼馋地也张大了嘴巴。卓绍华扔过去一只肥皂盒,把帆帆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记住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热雾腾地窜上了天花板,她绵软无力依在他怀中,记住只有如此相爱,才会做出这般亲密的事。因为她和首长在感情上都是低调的人。
晚饭是湘菜,搁在碟子里的辣油被灯光映得晶亮亮的。
“明天除夕,我们吃北京菜。你是北京媳妇,必须入乡随俗。”卓绍华不喜辣,挑清淡点的菜伸筷子。
诸航埋头吃饭,想起姐夫为了过年准备了许多食物。这个年,没有她,他们会不会觉得少了许多?
诸航生生咽下一大口辣子,辣得泪水满眶。
房间里的床是家庭式的,目测下可能有二米,三人睡足够大。
卓绍华没看资料,诸航没碰电脑,小帆帆没调皮,三个人对着电视,任时光缓慢而又寂静地流过。电视里是什么内容,没人去在意。
小帆帆先睡的。十点的时候,卓绍华下床关电视,挑开窗帘,告诉诸航外面还在下雪。
“晚安!”他探过身,替诸航掖掖被角,啄吻下唇。
这一夜,诸航没有做梦。醒来时,被角还是卓绍华掖好的样子。
除夕,雪后放晴,阳光、雪光,刺得人不敢远眺。
霜前冷雪后寒,诸航没有出门,抱着小帆帆站在玻璃门前,看两个外国小孩堆雪人。小孩找了根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帽子是个贝雷帽,憨嘟嘟的模样,特别可爱。
小帆帆也激动,不上一次用头去撞那玻璃窗,恨不得也加入其中。
帆帆午睡的时候,卓绍华说去游个泳,诸航留在屋里陪帆帆,顺便上了一会儿网。
奇了,网上关于蓝色鸢尾花的贴子全没了。她曾经玩过的那个论坛,也无人提起这件事。
诸航蹙着眉,向一网友问咋回事。
“几大银行的官网都澄清了,是不法份子造谣,已捉捕归案。都啥时候了,谁还去耿耿于怀这种事?”
周文瑾前晚的话还历历在耳,诸航心中泛起了嘀咕。
帆帆一醒,就不肯在屋里待着,嘟嘟哝哝地朝房门直挥手。
“好吧,去看爸爸有没泡mm!”
诸航只是随嘴开个玩笑,没想到,到了泳池,竟然真的看到一身材火辣的mm凑在首长面前,笑得像朵花似的。
首长的脸冷得如岩石,那mm勇敢,无所畏惧。不知说什么,还舒展了胳膊,裸露艳美的腋窝,身上的泳装真的是三点式,从后面看,只是两根丝丝的带子。诸航挺担心水会冲掉那两根带子,不过也许人家巴不得呢!
傲人的双峰啊!
mm双臂在空中优雅地一挥,恰巧就落在了卓绍华的双肩上。卓绍华几乎是无礼地拂开她,表情已是愤怒。瞟到泳池边立着的纤影,他横过水池,迅速游了过来。
“这么开心?”这孩子乐得鼻子眼睛全挤到一块了。
当然开心啊,难得看到首长被调戏,向来,都是他调戏她的。
卓绍华正义凛然地给了她一个冷眼,突然招了招手。她蹲下,他一跃身,索了个吻,同样,也没忘记和小帆帆分享下。
“我去换衣,马上就过来。”
诸航只点头,察觉mm一直看着这边,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果真,mm向这边游来了。
小帆帆在怀里蠕来蠕去,这是要尿尿的预警。诸航四下看看,解开帆帆的尿片,对着池水,“嘘……”
温水泳池上方都是雾气蒙蒙,远距离是看不清楚什么的。
mm一口气游过来,摘下泳镜,正正好好接住了帆帆那泡尿。
“啊,对不起,我没看见有人。”诸航忙让小帆帆夹紧双腿,不让色女偷窥。
小帆帆双腿立马绷得笔直。
mm哭笑不得,朝外吐了几口口水,呸个不停,“你看不见人,也不能随地大小便。”
“这个我知道,可是对于小娃娃无法要求。帆帆,向阿姨说对不起。”诸航嘿嘿地笑,道歉得并不诚意。
帆帆抿紧唇,倔强地认为他没做错。
“什么阿姨,我刚过二十三周岁。”mm火药味十足。
“那叫大姑?”诸航眨眨眼。
mm羞恼地把水花拍得四溅,有几滴呛进了口中。她突地想起这水中有尿,不禁放声尖叫。
“诸航,我们走吧。”换好衣服的卓绍华顶着一头湿发温柔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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