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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珍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拿铁拌饭
没想到战火很快烧到她身上,裴蓁蓁恨恨问,“你不叫我老婆,你想叫谁老婆?”
陆慎言眼珠一转,朝珍藏一瞟。
她见势不妙,赶紧说:“先别吵,今天叫你们出来就是想让你俩掏心掏肺地聊一聊。”
裴蓁蓁:“他根本没心没肺,怎么掏?”
珍藏说:“没心没肺不至于,只不过他心小了点肺活量也小。你往你前方3点钟方向看,是不是有个姑娘?”
裴蓁蓁被她说得一愣,她的前方3点钟在珍藏背后,珍藏似乎不用回头就知道,那里一定坐着一个美女,“是不是高个子?大胸长腿?直直的头发?”
裴蓁蓁被她说得再次一愣,疑惑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在我们吃火锅的一个半小时里,陆慎言偷看了那个方向不少于25次,而他喜欢的女人全都是一个模子的。”
裴蓁蓁松了一口气,“你就个子不高胸不大!”
珍藏:“……”
裴蓁蓁得意一笑:“最少我还占了一样,看,我头发直直长长的。”
在她得意得像只气球时,陆慎言只用一句话就将气球戳破:“你脱光了站在面前大爷我都没兴趣。”
“陆慎言!”珍藏和裴蓁蓁一起大吼出声!
这句话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太大,珍藏也听不下去了,帮着裴蓁蓁骂他:“你别以为有人喜欢你就了不起,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的自尊,就以为可以高人一等,有一天别人不喜欢你了其实你狗屁不是。”
“说的好!”裴蓁蓁给珍藏点赞。
陆慎言正想不服气地反击,被珍藏以凌厉的眼神压制了下去。
——这正是修复她跟裴蓁蓁关系的关键时刻,陆慎言就当一次炮灰吧!
“还有,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模子,所以以后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她鼓着眼睛义正言辞疾言厉色。
陆慎言竟然配合地说,“好,以后我不会再拿你当挡箭牌,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感觉裴蓁蓁看向她的眼神已经由充满敌意转为充满敬意,大概她从未见陆慎言如此听话服软过,珍藏继续给予陆慎言会心一击:“以后,咱们是兄弟不是胸弟,各自嫁娶,各安天命。”
然后在陆慎言越来越难看的面色里,她得意地以茶代酒,朝蓁蓁举杯:“来,我们走一个!”
蓁蓁拿起椰汁罐,与她一碰——正在这握手言欢普天同庆之际,裴蓁蓁的手机响了,珍藏的茶喝了,蓁蓁的椰汁却放在了一边,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她用欢快的语调接起手机:“欣然姐?”
“什么!”她脸色大变:“我哥要把你和赵叔赶去海南?”
珍藏犹拿着空杯的手停在半空。
“欣然姐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裴蓁蓁挂断电话,很快又拨了一个号码,“哥,你要赶欣然姐走吗?”
“我不要她走!我要家里有你有她,要你们都在!”
“好,如果你一定要赶她走,那我现在就去让车撞死,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家了,我要跟爸爸妈妈一样让车撞死,去那边找他们!”
*
裴至正陪几个客人坐在东明山别墅客厅沙发上,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张妈在一边倒茶,隐约听见了一点内容,也顾不得有客人在,急忙劝道,“先生,蓁蓁小姐性子倔,她可不是说着玩的,您,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自己妹妹的性格,裴至哪有不清楚的?
待小高送他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书城路十字路口,车流汹涌,裴蓁蓁穿着一身红色的小短袄决然站在车流中间……
他的父母也是死于车祸,那时他才15岁,并未亲见,但每每想像车轮碾压.在身上的那种疼痛,都会令他半夜惊醒,这次,妹妹知道他最怕的是什么,所以她专程选择这种方式……
小高陪在一旁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车辆无眼,万一遇到哪个新手或醉汉开车,那可不是吓唬人还是真想死的问题了……他转头一看旁边,更是吓了一跳,裴至脸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从未见过裴至这样紧张过。
“董事长……”小高扶了他一把,裴至却已推开他,大步朝车流中走去。
小高只得紧跟着,举起手,不断在车流中示意各方向车辆慢行。
刚刚淌过车河,走近,就听到叶小姐的声音:“裴蓁蓁,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只知道自己要这样要那样,要你喜欢的人全都围着你打转,却没想过你喜欢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小时候的玩具,也不是游戏里的道具——你让想它出现在什么地方就出现在什么地方。陆慎言不喜欢你,你偏要勉强,你哥不喜欢赵欣然,你偏要他喜欢。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你身边的人很不公平?”
然后,小高便惊愕地看见裴至对着叶小姐扬起手掌……





私家珍藏 第68章 走丢可购买,已替换
珍藏瞠目看着这个突然冲过来朝她举起手掌的男人,惊讶、愕然,继而不解、委屈,然后被难过和失望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他朝她扬起了手掌,却终究没有落下。
然而,有区别吗?
她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他瞳孔急剧收缩,脸上是一抹震惊、失望和责备的神情,他扬起的手掌离得她很远,却似有着一座大山般的重量,沉沉罩在她的头顶。
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因为这场闹剧,交警的呵斥声,司机的叫骂声,汽车喇叭的鸣响,乱成一团。
这时,一辆车突然横冲直撞而来,裴蓁蓁吓得闭上眼,蹲在地上凄厉地发出尖叫……
裴至放下手掌不再看她,转身疾步向蓁蓁走去。
她怔怔转眸,也看向那边,陆慎言劝说无用,直接打横抱起裴蓁蓁,由小高护送着向路边退去。
裴至紧跟着撤退,甚至没有回头看看仍在车流中的她一眼。
“裴至!”她叫他。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也许是车流的声音太大,裴至恍如未闻,竟未回头。
“我不是在骂蓁蓁,只是激将法而已!”她强压着自尊心,坚持解释,然而声音却逐渐低弱至无,被车声淹没。
“哎!你这姑娘,赶快让开,还在路中间站着干什么?”交警呵斥着她。
车海里,她的脚步迟疑,该跟着过去吗?过去了该说什么?不跟过去吗?她又该去哪里?
这时,已经行至路边的裴至,忽然回头望了望她。
裴至!裴至!她看着他的方向,心里有着不自知的软弱。
不知是否有所感应,他竟返身向她走来,一言不发,牵起她的手,穿过车流。
空气里满是灰尘的味道,她仍然穿着昨天晚上那套单薄的运动服,冷风里双手冰凉,而他的掌心温热。
她落后他半步,看着他颈后那一撮微微卷曲的短发,眼眶发热,眼泪就要冲出来,沉默着,心里却喊:裴至,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将蓁蓁自杀的原因归咎于我……
然而,走过车流,行至马路边,她的手心遽然一凉,裴至已放开她,仍是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朝裴蓁蓁那边而去。
那个走开的背影,依然高大笔挺,她只觉自己犹如掉入凉水里的胖大海,外形逐渐虚空胀大,内心却逐渐缩小成核。
人群中,裴蓁蓁拉着过去的裴至又哭又闹,不用猜,一定是在吵着让裴至将赵欣然留下。
就连陆慎言那个王.八蛋,也只顾着安慰裴蓁蓁,没人看她一眼。
珍藏用冰凉的手指擦了擦眼角鼻尖,颓然转身。
顺着街心,一路向前,转过书城路,四方路,人越多的地方她越往里面挤,这样,视线就有了着落,心也不至于太荒芜。
不知道走了多久,商场和街道上人流越来越稀少,毕竟是大年初一,该是合家团圆的时候。
逛至某间婴童用品店外,她竟然看见了老叶和小娇.妻。
他们相携从明亮的店内走出来,亲热地说着什么,说得那么入神,笑的那么开心,以至于珍藏就站在路边,老叶竟然没有看见,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随风飘过来这样几句对话,“你怎么净看男孩子的衣服?”“我猜一定是个儿子。”
“还在肚子里呢,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必须是儿子,我叶远堂最近顺风顺水,要什么来什么,就差个儿子继承衣钵了!”
……
珍藏自嘲地笑了笑,打住了准备向叶远堂开口要钱的念头。
刚才裴蓁蓁闹得太突然,陆慎言买了饭店的单,却忘了借给她钱,屋漏偏遇连阴雨,早上在酒店用应急充电器充的那点电早已用尽,手机已自动关机。
她双手插兜,站在一家电影院外面,眯起眼睛,仰头看天,天气还真tmd冷,好像又要下雪,身上却连买杯热饮的钱都没有了。
大不了回去求一求秦玉珠!她总会收留她。
她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然而想到秦玉珠,本一直故作平静的心,却再也克制不住地拧得生疼起来。
眼眶,酸涩,再怎么眨眼,再怎么望天,还是有眼泪掉下——真是操.蛋,跟裴至再亲热,有事的时候,这世上还是只得一个秦玉珠是不变的港湾。
没象牙,如果这样回去,秦玉珠必然会接纳她。可会怎样取笑?又会怎样为她心痛?
而如果就这样回去,她和裴至将再无可能……
也许,她最不该找的人,就是秦玉珠。
——是的,直到此时,她,仍然想着裴至,想着那个说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的男人。心里坚硬的核,走得越久,越有软化的迹象。
呵呵,真是哔了狗!这样轻贱地想着他的她,眼泪似乎掉得更凶了呢!
“嗨,珍藏!”突然有人叫她。
她赶紧眨掉泪水,回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笑容如同月光,一如既往的温煦。
竟是许久未见的郁思文。
上次见他,还是在大神见面会上,那时,她和裴至牵手相偎,而现在,她只身一人,眼眶泛红,如此狼狈的一幕,竟被他看了去。
郁思文其实看着她有一会儿了,只是一直未敢走近。她孑然一人,在这样寒冷的夜里,穿着单薄的运动服,鼻尖冻得通红,远远看去,只是一个侧影,却能感觉到她的惶惑和伤心。
于是,他隐约猜出了什么。
待到她情绪稍稍平静,郁思文才开口向她打了招呼,假装并未看见她红而湿润的眼睛。
“在等人吗?”郁思文为她的孤身一人找了个绝妙的借口。
她微愣,点了点头。
其实珍藏想的却是,或许可以先找这个男人借点钱,以解燃眉之急。他该不会怀恨在心,不愿借吧?
这时,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突然跑过来,欢快地在郁思文口袋里摸来摸去,摸出一个皮夹,抽出一张纸钞,得意地朝他歪头一笑,又很快跑向了不远处售卖爆米花的柜台。
原来,他约了小女朋友看电影。有了新的感情,该是不会对她心怀怨意了。珍藏微微释然,继而想,如果此时找他借钱,不知道他的小女朋友会不会误会?
寒风钻进裤管,已让她无法再顾及其他,珍藏揉了揉鼻子,期期艾艾地说,“郁先生……”
“还是直接叫我郁思文吧。”他爽朗地笑,眼角漾起不多不少两条鱼尾纹,更添成熟男人的魅力。
“郁思文,我朋友有事来不了了,出来得太急,我没带钱包,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是要打的士吗?我车在那边,送你回去?”
“不,不用!你女朋友在那边,不太方便吧?”
他笑得竟有一丝狡黠:“那是我妹妹……”
又是妹妹!珍藏现在简直罹患妹妹恐惧症。
“堂妹!”他耐心解释,“让我来陪她看电影,其实只是找个人买单而已,我们家里过年亲戚太多,我趁机出来透透气。”
“哦!”珍藏其实无心听他解释,只随便点点头。
“让她一个去看电影好了,我送你回家,然后过来接她就好。”
珍藏听着,脑子有些打结,不知道怎么圆谎才能让他掏钱出借,瞪着他,过了几秒钟,才说,“可不可以别问那么多,方便的话,借给我五百块,我有你微信,明天就转账给你。”
郁思文看着她,神色微妙,片刻,直接问:“是需要找住的地方吗?
不待她答话,他接着笑说:“带身份证了没有?住酒店需要证件。”
她傻傻张了张嘴,他似乎早有预料,“你一个女孩子去住酒店不□□全,还是我带你去吧。”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体贴,体贴得让人无法拒绝,何况,今天,是这么一个令人凄惶的夜晚。
*
裴蓁蓁的这一场吵闹,是以裴至的妥协而收尾。
他知道珍藏一定会不高兴,然而裴蓁蓁太知道他害怕什么,当妹妹以自杀相挟,他无法做到像对赵欣然那样无动于衷。
避开裴蓁蓁,他掏出手机,亲自给赵欣然去了一个电话,通知她暂时不用走,可以留在s市,“但是,”他在电话里用冰冷森然的语气说,“赵欣然,不要挑战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我,已经开始讨厌你。”
“阿至,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想听那端哀哀的解释,有些烦躁地掐掉了电话。
做完这些,他才回头,马路牙子边,那个女人刚刚所站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冷风吹卷着地面。
“珍藏呢?”陆慎言也发现了叶珍藏的不知所踪。
裴至的眼皮跳了跳。
裴蓁蓁早已破涕为笑,珍藏却不见了!想起他刚才惊怒之下对她扬起手掌,她脸上受伤的神情,裴至的心顿时揪紧。
打她手机,关机,再打,还是传来冷冰冰的程式化的女音。
这个女人!
有人认出了裴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高协调完了交警,过来请他离开。
他不得不坐上车,心里开始慌乱了起来。
陆慎言坐进车里,与珍藏的母亲通电话,听着他与那边的对话,裴至的面色越来越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
她,竟然中午就离家出来了,却在电话里咯咯笑着对他说,“下午在忙着拜年……”
“难怪!”陆慎言挂断电话,语带担忧:“她突然找我借钱,一定是什么也没带就跑出来,可我刚才忘了把钱给她……”
裴至只觉得头痛欲裂,心,更是隐隐作痛。那个女人宁愿找别人开口借钱,却不愿意向他这个男朋友坦白求助……他究竟有多失败。
他沉声吩咐小高,“顺着这条路往前找找看,应该没走远。”
四通八达都是路,四面八方都是人,逐条街遍寻不得,裴至只好操起手机致电:“是丁局长吗?我是裴至……新年好!不好意思,要打扰你,是这样,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对,现在……在书城路走丢……”
拿到酒店监控,已经是初二的中午。裴至一夜未睡。
房间登记人是郁思文。监控显示,初一晚上十点半,郁思文带着叶珍藏进了楚天国际酒店的1609房,大约十分钟后,客房服务生送进去了两支红酒,然后,直到他看到这段监控录像,二人还没有从房间出来。




私家珍藏 第69章 考虑可以买,伪.防盗
昨晚郁思文只是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地打了几个盹,没想到最后一个盹打的时间有点长,醒来的时候竟已近中午。
他的视线落在茶几上,两支红酒被喝得点滴不剩,那个傻丫头,一点防人之心都无,竟敢和男人单独在酒店房间里喝酒,甚至喝到半醉,倒床睡去。
对他如此信任,究竟是该庆幸,还是该对自己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性别魅力难过?
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吧!喝到最后,那个傻丫头也未对自己提及半分裴至的不是,她讲她自己,讲她父母,甚至讲她的朋友陆慎言,却独独不提裴至,然而他心知,伤到她的人,其实正是那个她绝口不提的人。
房间是套间,他睡在外间沙发上,那个傻丫头睡在里间床上。
他轻手轻脚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终究,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推了推房门,房门是虚掩的,他想起那个经典笑话,半夜推女人房门的男人是禽.兽,而不推的男人则禽.兽不如。
他,昨晚岂不是禽.兽不如?
自嘲着,笑了笑,摇头。
房间里,昨晚为她拧开的那盏壁灯仍然亮着,床上的小女人仍在酣睡。
略一犹豫,他还是走进去,为她将滑落的被角盖上,她身上运动服脱了,被单下露出白色的贴身薄毛衣,雪白的颜色,衬得一张小脸熏然酡红。
郁思文不敢再看,大概是屋子里暖气开得太足,傻丫头翻了个身,竟从被中抽出了手臂,压住被子,露出上身一段柔和的曲线。
郁思文的心跳,犹如搁浅,突突跳动。
睡梦中出现过的面孔,此刻却带着如此真实的呼吸,铺陈在他眼前。
她的马尾睡得凌乱,碎发软软地搭在脸上,皮肤粉白,浅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时间似乎静止,他只是这样看着他,却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一点一点地靠近,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落在了那张带着牛奶般色泽的脸颊上。
她的睫毛微颤,似要醒来。
然而,神智似乎已不受控制,因为那张微丰红.唇,近在咫尺,微微地翕合着,吹出细软香馥的气息,残留着红酒的香味,似在发出无言邀请。
她的脸颊触感是如此光.滑柔.嫩,她的身上散发着年轻女孩子独有的馨.香,他贪心地想要在她醒来之前品尝那张红.唇,眼看就要触及——
“叮冬!”门口响起门铃声。
*
裴至独自站在门外,空荡荡的走廊里铺了很厚的地毯,单调的门铃声隔着门板透出来,再被地毯吸走,无端生出几分寂然。
似乎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裴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门开了,郁思文站在门内,见到是他,并未惊诧,神色之中是一抹了然。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郁思文一眼——身上的西装和衬衣未见凌乱,只是有些许褶皱。
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挥了一拳过去。
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共处一室整晚,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
郁思文并未避让,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拳,面露苦笑,擦擦嘴角沁出的血丝,一言不发侧身让开。
毕竟都是成熟的男人,郁思文既未还手,他也便暂不继续。
他阔步走进室内,森然环视房间,视线从沙发上凌乱的被子,茶几上空的酒瓶和酒杯上一一扫过……
抿紧嘴唇,他继续往里间走,门是虚掩的,推开,女人躺在床上,兀自睡得无知无识。
郁思文跟了过来,就站在他身后两步远,不紧不慢地,带着讥诮地说:“裴董,你放心,完璧归赵!”
裴至恍若未闻,回身,陡然揪起了郁思文的衣领,逼近他的眼睛,压低声音,缓缓说:“郁秘书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却带她来这里……”顿了顿,他冷笑:“还喝了酒,你这么做,未免太司马昭之心!”
他从不喜欢武力,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武力是最直接的发泄方式,比如此时,他很想把郁思文揍成肉饼。
郁思文的个子也高,不过比起裴至还是矮了那么一点,在裴至凌厉的眼神之下,郁思文竟然毫无愧色,“昨晚谁碰到那样的她,都会给她找个住的地方,不过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完璧归赵,就连我,下次,也不能保证!”他笑了笑,“你也知道,珍藏是个漂亮讨人喜欢的姑娘。”
裴至身体一僵,昨晚那样的她……是怎样的……懊恼,自责,心痛,种种情绪,让他的心绞成一团,手却越攥越紧,声音也越来越冷,“郁秘书要对付我,阻止青木集团在美上市,也大可不必把她牵扯进来!”
“你错了!”郁思文被他勒得喉咙生疼,呼吸困难,却还是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与裴董事长无缘无仇,就算要对付你,也只可能是为了她,谈不上牵扯谁。记住,你如对她不好,我随时会把她要回来。”
他竟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毫不遮掩!裴至看着他,徐徐绽开冷笑:“郁秘书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
这时,大概是被他们的交谈声惊扰,床上的女人轻.吟一声,微微蹭动,许是太热,许是酒后头痛,她看上去有些难受,突然,她做了一个动作——
熟练地伸手进后背衣内,拨动一下,再转至胸.前摸索,很快从衣内掏出件粉色的蕾丝物件,抛至床下,然后继续睡去……
整套动作流畅之极,一气呵成。
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已然石化。
郁思文摸了摸鼻子,别过脸,裴至却是脸色黑得快要滴下墨汁来。
*
这一觉珍藏睡得很沉,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搁在她胸.前的男人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男……男人!
她迷蒙睡眼瞬间瞠大,灌进满满惊愕,昨晚的一切倏然闪回……
进了房间后,她让郁思文帮忙叫支酒,郁思文笑说可以陪她喝一点再走,他的为人珍藏是信得过的,于是两人边喝边聊,一人见底了一瓶红酒,然后她走回房间倒头就睡……
大概昨晚悲伤郁闷的情绪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她竟和一个男人关在酒店房间里喝得半醉,此刻还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后知后觉地悚然,她这心可真够大的!懊恼席卷而来,悔得几乎要咬断舌.头,心念电转,却竟不敢轻举妄动,悄悄抬头,入眼,是一张英俊而冷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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