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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珍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拿铁拌饭
妈蛋,她在不争气地旖旎什么劲?
他没有立刻走开,似乎有话要说。
可他们之间的话,说起来只有尴尬。
灯光大亮,东狼发现了这边她,朝她走来,她举起手:“我在这里。”





私家珍藏 第89章 胸口已替换。可买
酒会结束的时候,又下起了雨。
车子刚刚开出去不到三分钟,东狼新换的揽胜出了问题。
其实不是车出了问题,是人出了问题。
东狼平时宅的要命,没有非办不可的事情绝不出门,所以新换的车子不仅没有养护检查,入手三个月了连磨合期都没过,不熄火才怪。
他撑了把伞,装模作样的下车,打开车前盖检查,不出珍藏所料,并没有什么卵用,丝毫看不出个所以然。
无法,他打电话叫了修车行过来,但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来得了的事,于是决定先叫辆出租车将珍藏送回家去。
这个时候的车不好叫,经过的出租车没有一辆空驶的。雨越下越大,珍藏无聊地坐在车里,看东狼站在街边不停招手,却没有一辆车停下。
正在调电台换音乐,车门被拉开,东狼撑伞站在外面兴奋地喊:“快出来吧,遇到个熟人,可以送你一程。”
珍藏赶紧提着裙子下车,听他在伞下大声念叨:“正好,我也不用送了,留下来等修车行的人,熟人送你我放心。”
珍藏抬眼见不远处果然停着辆黑色的车,打着双闪灯,后车门已经拉开。
“是你什么朋友?”她问。
“不是朋友,脸熟而已。放心,他开宾利雅致,总之不会劫财,最多劫色。”
东狼笑嘻嘻地,她想再问问清楚,已经被他连推带塞地弄进了那辆车里。
“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他举伞在车外大声交待,笑得贱贱地,挥了挥爪子。
“喂,你……”珍藏还想说什么,“砰”一声,车门已东狼被关上。
这个家伙!
珍藏哭笑不得,也不知车主是什么人,不介绍一下,就这样坐人家的车,很尴尬的好吗?
她一转头,便见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无需介绍的熟人。
顿时觉得,原来还有比坐陌生人的车更加尴尬的事。
好在有人及时说话,打破了她的尴尬,“小姐,送你去哪里?”
珍藏这才发现副驾驶位上另坐了一个人,正是裴至的那位女伴。
只是普通的女伴,还是他的女友,或者……已经是裴太太,她无从得知。
“请送我去书城路。谢谢。”珍藏佯装镇定地答。
车子并没有马上启动,仿佛在等她坐稳。
一定是错觉,她总感觉自她坐进车里,那人的眼睛一直在观察她。
她极不自在,装作地垫上有水的样子,刻意往驾驶位后面的座位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将自己整个隐入裴至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
她身上穿着的紧身礼服裙,被窗外的雨溅湿了裙角,披肩也被打湿,
本想取下披肩,又觉显得太过随意,于是将披肩上溅的水珠抖了抖,松开了一些,又随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短发。
忽然,有人从前面递过来一张手帕。
还是他习惯用的蓝色方格手帕。
她犹豫了三秒钟,接了过来,默默印了印脸颊上的雨丝,又徐徐擦试着披肩和头发。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位女伴却莫明觉得这他们之间有种奇怪的气氛流转。
裴至这个男人会主动给女人递手帕,她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瞎了,产生了幻觉。
先前隔着窗子,她就瞧见了这个女人,从车里下来,站在东狼的伞下神态迷茫,一身黑色礼服裙紧贴在身上,胸.前线条很是有料,长裙及地,显得腰细腿长,此时坐进车里,带进来一阵湿润的雨水气息,近了看,她有一头时尚的短发,五官并不十分完美,但自有一种特殊的韵味,披肩松开之后,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颈子,举着手帕缓缓擦试水渍的胳膊,骨骼秀气又不失丰腴……她发现她没有佩戴任何配饰,但仿佛这样也挺好,任何配饰都是多余的,会夺去她的味道。
此时,她将头扭向窗外,只露出尖尖的下巴,看起来有些局促。
女伴下意识地瞄了眼裴至,发现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双手扶在方向盘上,但下颌线条有些紧绷,嘴唇抿成一线,仿佛是紧张。
紧张?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裴至身上,她再次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终于,车子启动了,滑进茫茫雨夜。
珍藏松了口气。五分钟后,车里一直很安静,没人说话,这她好过了一些,情绪逐渐恢复平静。
她默默看着窗外,时间并不算太晚,雨中有尚末打烊射出灯光的商店,有看完电影出来借机紧搂在一张伞下奔跑的情侣,有在商场廊檐下躲雨的卖盆景小贩,尽管同样的场景新加坡也有,她仍觉得s市是个最可爱的地方。
“你是东狼先生的女朋友吗?”那位女伴突然问。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
那女伴穿着珍珠色深v领短裙,耳朵和脖子上均配戴着价值不菲钻饰,不得不承认,能陪在裴至身边的女人,确实很漂亮。
可这位漂亮女士提出的问题,让珍藏觉得难回答,只能模糊地嗯了一声。
“以前从未见过你?”
“……是的,我很少出席这样的的场合。”
“东狼先生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藏起来也是应该的,怕你被人抢走吧?哈哈哈”
“……呵呵。”
“你是从事哪一行的?”
“我平时写点东西。”
“哦,跟东狼先生是同行,你们可真配。”
“……”
这位女士的话题总是让珍藏觉得无法找到正确的回答方式,正在绞尽脑汁应对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下。
两个女人不知发生何事,一起朝车外张望,一路沉默的裴至忽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下车!”
“什么?”那女伴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裴,裴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珍藏也是心一跳,“下车”两个字虽然说得突然,其实却无比清晰,她疑心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可同时,心里也在暗忖,女伴称他为裴先生,那应该真的只是普通的女伴吧?
裴至并没有重复那两个字,车内一时安静,只有车外的大雨急促敲打车体的声音。
倏地,裴至欠身,将副驾驶位的车门一把拉开。
“啊!”那位女伴一声尖叫,大雨几乎立刻灌了进来,浇湿那位女伴的短裙。
女人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这个男人。
珍藏也同样吓得不轻,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你让我现在下车?”女伴无法置信,抖着嗓子尖声问。
裴至没有看她,双眼直视前方,十分冷漠地说:“要我推你出去么?”
车外雨声大作,雨刮器扫在玻璃上,一遍遍击碎路灯的昏黄光辉。
裴至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捏得紧紧的。几丝头发搭在额前,脸部线条在仪表盘幽暗的光线里显出一种奇异的阴郁,全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
女伴被这样的男人吓懵了,看看窗外的大雨,又看看他,脸上,有请求,有难堪,已经快要哭出来。
谁看了都会不忍心,只除了那个男人。
“裴至,你做什么!外面下那么大的雨!”珍藏忍不住出声相帮。
听见她叫他的名字,他仿佛身体微微一震,仍是没有说话。
车门因为一直打开未关,突然响起报警声,雨水不断灌进车内。气氛僵持着,终于,那位女伴妥协,哭着踏出车外。
看着雨中瞬间被淋湿的可怜女人,珍藏无法忍受,去扳车门:“我也下车。”
“咔哒”一声轻响,中控被锁,车子箭般向前开去。
“放我下车!”她徒劳地反复扳着车门。
他一声不吭,并不解释。
珍藏扭头看向车后,后面驶来一辆黑车,将女伴接进了车内,原来小高和andy一直跟在后面。
可做出这样行为的裴至仍然令她害怕,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
“给我停车!”珍藏气恼,从后座忽地起身,去抢他的方向盘。手不小心接触到他的手背,他反手将她的手握于掌下。
车身摇晃了一下,很快回归平稳。
方向盘上搭着她的手,她的手上搭着他的。
皮肤相触的那一刻,珍藏浑身一震,这才意识到,这样的姿势下,她离得他太近了,耳畔,是他清晰的呼吸声。
她心里真的害怕起来,抽手,抽不动。
“放开我!”她低喊。
还是不动,他的呼吸声反而越来越急.促清晰。
“再不放手,我……”
她也不知道她能怎么办,却突然,他的脸往她的方向轻轻一偏,像个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孩子,挨在……挨在她的胸口位置。
珍藏这才发现,因为她从后座欠身的动作,整个胸部从低胸晚礼服里露出了大半,隐约露出花朵型胸贴……
裴至几乎是整张脸贴在她沟.壑之间,车子并未减速,一直在雨中的路上开着,前方一辆卡车迎面而来……
珍藏的心差点从胸腔跳出,好在,他似乎只是片刻恍神,很快就抬起了头,见状,反应迅速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卡车。
重新坐回后座,珍藏快速整理了自己。
前面的背影已是肩线平直,端坐如常。
她呆呆地,心有余悸,却又恍恍惚惚,简直觉得刚才那一幕是在做梦。
四年后的重逢,他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样轻浮的动作?匪夷所思。
她正想掐自己一把,手包里的手机却乍然响了,传来为叶尊录制的专属铃声,稚嫩的童音欢快地念:“麻麻呀,你怎么还不接电话,宝宝数到三,还不接电话就要乖乖给宝宝做红烧肉呀……”




私家珍藏 第90章 雨夜已替换。可买
雨越下越大,只有当雨刮器刷过玻璃的时候,前方才出现短暂的清晰。
在暴雨敲打车体的声音衬托之下,车内显得格外静谧。
在这样的静谧里,她低柔的声音一字字扫着裴至耳膜。
“今天玩的开不开心……”
“有没有给爸爸添麻烦?……”
“晚饭吃得多不多,有没有多吃青菜?……”
显然,那头是一个孩子,她的孩子,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最后,她说:“宝贝先让外婆帮忙洗澡,妈妈一会儿就到家了……”
她急着回家,因为有孩子和丈夫在等她。
挂断手机,珍藏下意识看了看前面的男人,清冷的后脑勺,以及,后视镜里一双无情无绪的眼。
她抿紧嘴唇,扭头看向窗外,再不做声。
雨太大太急,积水沿着街边下水栅栏往下流,仿佛无数条湍急的小河。路灯缩成朦胧的一小团莹然,车前灯映出的全是银亮的雨箭,以凌厉之势斜斜射于车身。
视线乍然一黑,是车子驶入了一段不长不短的立交桥洞。
珍藏正在纳闷,她不记得从那间酒店回家的路上有这么一座立交桥,突然,车身猛地一个颠簸,继而卡住,好似车轮陷入了坑洼之中。
珍藏心一慌,向前张望,车灯映照出前方路面已经有了齐车轮高的积水,显是这场暴雨来得太急,雨水来不及排走。
四周黑乎乎的,连路灯都没有,她看向裴至,仪表盘幽幽蓝光之下,他隐约仍是沉郁的面孔,不慌不忙催动油门,车轮只是空转,连车身都没有晃动一下。
糟糕,车被困住了。这处桥洞地势低洼,如果雨一时不停,水越积越多,说不定车身会被淹没……
少倾,有人打着手电敲叩车窗,是andy和小高趟水站在外面,裴至神情漠然,对他们的询问充耳不闻,连车窗都未降下。
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小高二人在外面查看了积水和路面,许是估计暂时无事,又退了回去,停在不远处。
看来,一时是走不了,只能等雨停水退,再搬开障碍物。
他双手放开方向盘,靠进椅背,安坐如山。
好在,家里有秦玉珠和郁思文陪着叶尊。如果是在新加坡出现这种情况,叶尊只有一个人在家,她真的会担心。
掏出电话,她本想打给秦玉珠说明情况,可是车内太过安静,那人从头至尾未与她说一句话,因了他方才突兀的动作,气氛压抑而尴尬。她犹豫着,只给秦玉珠发了条短信。
立交桥洞里雨声遥远,车内没有音乐,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时隔四年重逢,她与他又被这样一场大雨,关在了如此狭小的空间,沉默相对。
裴至身体靠在座椅深处,珍藏连他后脑勺都看不见,只能越过肩膀看见他平放于膝盖上的一只手,紧握成拳,骨节分明。
无聊等着雨停,每一分钟,珍藏都竖着耳朵,总以为他有话要说,然而,并没有。
他几乎一动未动,呼吸安然,简直给她一种似是享受此刻的错觉。
旁边偶尔有车经过,溅起的水花激打在车玻璃上。
半个小时后,积水涨至窗下。
他未开电台,外界讯息不通,不知道这场暴雨还要持续多久。
这种情况,任是谁都得紧张,珍藏当然也不例外,几次想要出声问问情况,又生生憋住了。
andy和小高趟着水又过来查看两次,裴至都是不为所动。两人商量片刻,只好退回。
突然,不知哪里发出喀一声轻响,声音虽小,在这安静的时候却跟半夜的爆竹似的,冷不丁吓得珍藏心脏狂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空调停转的声音。
没有空调,就得开窗,可开了窗,水再高一点就会漫进来。
珍藏不安地四面张望,心里骂了裴至一句混.蛋,从车子出了状况那刻开始,她心里活动是这样的——
——有钱人没有不怕死的,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就不信你沉得住气,就不信你真的想死。
——就算你想死也没必要找我垫背吧?
——快想想办法啊,麻蛋,能别装睡了吗?
——好吧……看谁熬得住!
——要不要先睡一觉,说不定睁开眼睛雨就停了……可我还有叶尊啊,万一我醒不来挂在这里了,叶小尊怎么办?
整整大半个小时,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保持刻意的距离。只有车内若有若无的薄荷的香气,是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
也许别后有千言万语,也许彼此确已无话可说,也或许,只是互相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尴尬和怨恨的防线。
除了那个靠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的动作,他没有再出突兀之举。
她竟也逐渐放松下来,默然看着水一线线涨起,已经在窗上寸许。
车内越来越闷,她意识浮动,因为他一动不动,状似入睡,所以,她可以大胆地凝视,此刻,他那层坚.硬而冷漠的外壳自动隐去,后背的影子,像月下落寞的雕像。
走了这些年,那还是她最且唯一熟悉的背影。
蓦地,他竟在此时回头,准确捕捉住她的视线,眼神黑亮:“怕吗?”
这个人,还是跟四年前一样可恶。
他开了口,珍藏反而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打114查号台问到气象局电话,然后打过去问暴雨何时能停。
得到对方预计很快会减弱停止的答复,她定了心。
那人转过身去,默默听她打完电话,沉缓地说:“雨停了也没用,是不是觉得很困?车里空气越来越稀薄,等雨停,说不定我们已经一起闷死了……”
珍藏的心咯噔一下,不是因为那个死字,而是因为他过于平静无波无澜的声音。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雨终于停了,穿着橙色雨衣的环卫工人过来疏通下水道,水位迅速退去,她还在发怔。
小高跑过来弯腰搬开塞住车轮的砖石,车子重启,恢复嚣张轰鸣,向前驶去。
车子直接开进小区地下车库,中控咔嚓响起的同时,珍藏拉开门,头也不回下车离去。
已近深夜,用钥匙打开门,秦玉珠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
指指房间:“这小子非要等你回来,思文给他讲了十来个故事才哄睡着了,才刚走。”
珍藏放下包去洗手,轻手轻脚扭开门锁看了一眼,叶尊在床上睡得正沉,枕边还放着本童话书。台灯拧至最暗,一点暖黄洒在他小脸上,浓眉,双眼皮,薄唇。
……不得不承认,跟那人很像。
秦玉珠等她关上门,才起身拿包,“这么晚了,我不耽误你休息。明天签售会,你好好准备。
“回去路上小心点!要不我送送你?”
“你送我,回头我又送你,车轱辘事儿还没完了呢!放心,离得近,现在雨停了,不到十分钟我就到了。”
珍藏只好点点头,送她至门口。
手搭在门柄上,看着秦玉珠按了电梯,深夜的电梯到得很快,门已经开了……珍藏忽然叫住她:“妈!”
秦玉珠按住暂停键,驻足瞧她。
“从喜来登酒店到我们家,开车要经过一座立交桥吗?”
秦玉珠想了想,“不用啊,只有几座人行天桥。”
“那裴至……裴至他结婚了吗?”
秦玉珠讶然,看了她一会儿:“你遇见他了?还是他来找你了?”
“今天在酒会上远远见了一眼。”
……
珍藏给自己烧了一壶水,将速溶咖啡倒在玻璃杯里,等水开,然后看水化开粉末,变成一杯浓浊液体,捧着,站在阳台上小口喝完。
叶尊小时候半夜总要醒几次,喝奶,换尿不湿,夜哭。在新加坡请了个保姆白天帮忙照顾,晚上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于是养成习惯,半夜总要喝一杯咖啡提神。
冲完澡,换了舒服的睡衣,直到躺在床上,将那颗柔软的小脑袋抱在怀里,她才惊觉脑中一直回旋着秦玉珠临走前说的四个字:“没有结婚。”
*
裴蓁蓁正在接瑞士朋友打来的电话,隔着落地玻璃窗,看见裴至的车驶回。
她赶紧挂了电话迎上去:“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刚才下那么大的雨,打你电话又不接,我都开始担心了。”接过外套,挽着他的胳膊坐进沙发,扬声吩咐张妈把准备好的补品端过来。
兄妹俩这几年见面不多,每一次见到裴蓁蓁,裴至都能感觉到她的变化,成熟了,开朗了,身体长结实了,比起在他身边的那些年,她懂事许多。
裴蓁蓁给他讲在国外的趣事,见他虽然听着,但微笑模糊而疲惫,眼下有深深的倦怠。
张妈端来的补品,他一口没动。
于是,她发现,哥哥又瘦了,虽然还是很帅,但颧骨突出,眼睛里有着缕缕红血丝,下巴上泛着胡茬的微青,嘴唇干躁得起了皮。
他身上穿着的西装,袖扣竟掉了一粒。
依她几年前的脾气,当场就要把管家、张妈全叫过来骂一通,看他们平时是怎么照顾哥哥的,可是,终究,她只是深深叹气。
前几年,她以为是因为赵欣然不在了,没有合心的人照顾他的原因,后来她请了专人打理他的衣食住行,才发现,其实是他自己不愿意,他拒绝收拾自己,宁愿随意到近乎不修边幅,对待自己像对待遗物似的,漫不经心到粗暴的地步。
在哥哥膝前蹲下,她握着裴至的手,“哥,你怎么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别把自己三十五弄得跟四十五岁似的……”
裴至倒是笑了笑,抽出手,问她:“交男朋友了吗?”
“没有,但是别操心我,总有一天我会交的。我们现在说的是你……”
裴至已经转开了眼,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翻起一本英文杂志。
每次都是这样,生意场上依然是叱咤风云,谈到他自己,就无动于衷。
裴蓁蓁把头伏在他膝上,良久,终于忍不住哭了:“哥哥,我错了。”
“错在当年太任性,不该总想着让她离开你,不然你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该把陆慎言逼出国,不然他不会死……哥哥,你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辛苦吗,每晚做梦都是陆慎言……”
裴至眼睛盯着杂志,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不知哭了多久,蓁蓁抬起头,泫然问:“哥哥,当年你为什么不教教我怎么去爱一个人呢?”
裴至抚在她头上的手轻轻一颤。
谁,又教过他怎么爱一个人呢?
裴蓁蓁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老刘应该已经送她出了机场。
她可以躲开,一走了之,他却不能。
冲完澡出来,他立在走廊往楼下看了一眼,除了佣人,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仍是没吃东西,他让张妈给他拿了酒,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喝完整瓶。
没有下酒菜,只是喝着喝着,就会看一眼放在旁边的东西。
是两只袋子,一只装着那年他们在车上胡闹时她脱下的过紧的文.胸,一只装着四年前她临走时扔下的姨妈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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