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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彭因坦示意晓芃过来和巩义方坐,他绕过来拉了索锁一起坐下。
“当着孩子们的面儿,还有小索是头回见,我就不跟你吵了……说出来都怪让孩子们笑话的。”钟老太太说着也有点儿生气,转回身来看看孩子们,“你们姥爷就会跟我急。我不就在飞机上拦着他喝那可乐嘛,非说我干涉他生活方式。我说,老钟,你干涉我一辈子生活方式,我都没说什么,合着老来老去,我遵医嘱劝你两句儿,都成了罪过了?”
彭因坦听到这儿,先笑起来。
晓芃他们知道这两位老人斗嘴怄气是时常有,但是当着人老太太总是维护老爷子面子的,今天这么一说,他们反倒不敢劝也不敢笑,只有彭因坦从来是被外祖父宠着的,笑起来也不管那一套。
“得,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姥姥,您不是因为空乘太漂亮才拦着吧?”彭因坦笑的厉害,“姥爷可是老帅哥,魅力不减当年。姥姥确实要看紧。”
“胡说!”“小鬼!”两位老人家异口同声地说着,都对彭因坦瞪眼。
这一来不止彭因坦,晓芃和义方也都笑起来。
晓芃就说:“哎哟,得了,您二老好端端的来这么一出,把我们吓的魂飞魄散的。到这会儿连口水都没喝,说吧,怎么补偿我们啊?”
“那就先吃饭。”钟老爷子面色终于又缓下来,“小索做的这汤真不错。你们来尝一尝。”
“对哦,姥姥,索锁厨艺可好。我是一次就被她拿下的。义方没吃过吧?”晓芃说着转脸望着巩义方。
巩义方说:“上回在pia的party上尝过一点。”
“我把这茬儿给忘了。”晓芃笑着说。
“你除了记得吃,还记得什么?”彭因坦亲手给姥姥盛了汤,见索锁悄然起身又回了厨房,才轻声笑道:“索锁的厨艺,不用吹牛的……这是家常菜。做得好家常菜,叫做化腐朽为神奇。”
晓芃从他手里接了小碗汤,先给了巩义方。她见彭因
tang坦虽然得意,但看着开始尝菜的外祖母和巩义方,还是有点儿紧张地期待他们的反应,不禁笑着嘟哝了句“德行样儿,索锁什么样挑剔的老饕没见过啊,你这么紧张是干嘛”?
钟老太太听见说,还没表示这汤到底怎么样,先看着晓芃,问道:“小索是做什么工作的?”
“厨师。”晓芃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看钟老太太还在等她下文似的,又道:“但不是一般的厨师。的确是非常出色的。我说不顶用,您自己判断吧。”
钟老太太点了点头,说:“汤的味道很好。难得年纪轻轻的,能掌握这样的火候。”
彭因坦笑笑,说:“那您多吃一碗好啦……我进去帮忙。”
他没等说完就站起来走了。进厨房见索锁正对着两只电饭煲发呆,过去就说:“你先去吃东西。刚才不都饿坏了嘛。”
“马上就好。”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也轻声说:“姥姥说你的汤火候很好。”
索锁点头。
她站在这里,不用留神听听,外头的人说话,也就都听到了……她默不作声地看了彭因坦——他笑的好像是自己收到期待中的礼物。
她轻轻推了推他,说:“你出去吧。”
“我陪你。哪有让你一个人在这忙的道理。”彭因坦被她一推,反而更靠近些。
他见索锁低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的话,她耳朵都红了……而且她穿着他的衣服,还得卷起袖子来才不至于碍事,他更是觉得好玩儿的很。他想逗逗她,却也得先忍住。
不一会儿工夫,米饭就经好了,煮粥的锅子里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粥是索锁就地取材做了猪肝菠菜粥,一阵阵散发着香气……彭因坦早就饿了,刚刚外祖父他们进门,他只顾着照顾了,一口饭都没吃。这会儿看着索锁把煮好的粥盛出来,撒上葱花和香菜,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等会儿再吃,不准急嘴。”索锁看他一副馋相,忍不住说。
彭因坦忽然凑近她,说:“不让偷吃粥,我就偷吃你……”
厨房门突然被敲了敲,索锁正对着外面,就看到晓芃和巩义方一先一后站在门口,她怔了下,听到晓芃微笑道:“我们来看看要不要帮忙,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只顾吃了。”
“要帮忙不会早点儿过来呀?”彭因坦端起热粥来,一转身就挡在了索锁身前。“晓芃再去拿一份碗来。”
“是。知道了。”晓芃笑着进来,躲开彭因坦。“碗放在哪儿呀?”
“在这里的。”索锁回身打开了放着常用餐具的那个柜子,照人数取出来一摞碗交给晓芃。
晓芃看着索锁微笑,把碗拿出去了。
索锁以为巩义方会马上跟着离开,不想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这一会儿的工夫,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索锁没看他,只是说:“没有什么要做的了……米饭我会拿出去的。”
“我来吧。”巩义方还是走了进来。电饭煲就放在台子上,其实不一定非要拿出去。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势在必行。
索锁就让开了。
她等着巩义方出去,彭因坦在外面催她快点去吃饭,才重新坐到位子上……这顿饭的气氛不算不融洽,老人家和蔼可亲,晓芃因坦插科打诨……可她就是觉得辛苦。
彭因坦知道她累,时间差不多,就说要送她回家去,“姥爷,姥姥,索锁得早点走。家里有老人家,她得回去照顾。”
“好,那快点回去吧。改天再见。”钟老太太说。
“我们也该走了。我们送索锁吧,你就别出来了。”晓芃忽然说。





心锁 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三)
“还是我送吧。”彭因坦转头看索锁,微笑。索锁却摇了摇头,他眉一扬。还没等他再开口,索锁伸手在桌下拉了下他的衣襟。“嗯?”
他大概能猜出来索锁在想什么。索锁是很顾念老人家的感受的。可是他的外祖父母又不是客人。
果然索锁不出他所料,低声说:“你在家陪姥爷和姥姥。我没关系。”
“我们也是顺路,又不麻烦。”晓芃补充道哪。
“你们顺路倒是顺路,我不是不放心吗。”彭因坦跟晓芃笑着说。
晓芃笑笑,就说:“义方开车,从来不会走错路。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他?”
索锁望向晓芃和巩义方,笑笑。
巩义方这个时候也看了她一眼,才看向晓芃,道:“就让因坦送吧。蝗”
“好吧。”晓芃笑了笑,看着索锁说:“是应该让彭因坦来的。不过我们白吃一顿好饭,太不过意了。”
她说着,想到什么,看看索锁,微笑下。巩义方的手恰在此时扶了下她的背,她就顿住了。
“时候又不晚,你们谁都不用送我的。距离这么近,出门就有车。而且打车也很方便。”索锁轻声说。她看着钟老爷子和老太太,“那我就先回了,钟爷爷,钟奶奶。”
“家里有老人,还是早点回去。老人家好放心的。”钟老太太点头道。
“嗯。”索锁答应着,看看彭因坦,又摇摇头。这回她的神色已经很坚持了。
“既然不让坦坦去了,让晓芃和义方送送你总是应该的。晚上单身女孩子是不太安全的。听话。”钟老太太认真地说。
索锁想想,这回没有再推辞。
“今天辛苦你了,小索。谢谢你烹调的美味饭菜。”钟老太太亲自起来送索锁。
索锁一定不要她起身,倒是彭因坦笑着说:“以后常来就没这么客气了,姥姥要送就送到门口好了。”
钟老太太笑着,真送他们到门口了。
彭因坦另拿了件外套给索锁,说:“你外套也太单薄了。再加一件。”
索锁已经是来不及换自己的衣服。她穿来的皮衣是套不下去身上这件又肥又大的连帽衫的。虽然有点儿尴尬,她还是很感谢彭因坦细心。她本想接过来,彭因坦却把外套给她展开了。她只好快点把外套穿上。彭因坦照顾她穿好外套,很满意地看着她一副暖暖和和的样子,自己才穿了外套跟着往外走。
晓芃和义方已经等在门口了。等他们的这会儿工夫,没人说话,像是在看什么光景——彭因坦和索锁站在一起,虽然不说什么话,可是一举一动之间,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和温情……晓芃抬手拉了下巩义方的手,跟姥姥挥挥手说晚安,先下楼了。
索锁也跟钟老太太说再见。
“再见。”钟老太太走出门来,“外面黑,都留神脚下。”
索锁都走下去了,抬眼看到老太太还站在门口呢,她又挥挥手。
钟老太太点头微笑,看着彭因坦拉着索锁下楼去……她站了一会儿,等脚步声消失了,才进门。屋子里还有暖暖的香气,这倒是让人心安的很。她仔细看了看房中的摆设。很像是因坦的风格,又简洁又实用,收拾的也很干净。
“怎么样?”钟老爷子也从餐厅里踱了出来,问道。
“什么怎么样?”钟老太太故意反问。
“咦,又抬杠?”钟老爷子不悦。
钟老太太听到这话,一笑,说:“今儿要不是抬杠,可也吃不着这么好的一碗莲藕排骨汤。亏你想出来,闹腾的神鬼不安的,高兴了?”
钟老爷子坐下来,示意钟老太太也坐下。
“这房子确实不错。坦坦很会打理生活。来看看,我们也放心。”钟老太太说。
钟山提起茶壶来,重新倒了两杯茶,说:“坦坦这孩子细心我倒是知道的。这么细心肯照顾人,可见是用了心的……难怪老彭说,这回恐怕是有谱儿了。”
钟老太太端了茶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问:“坦坦怎么还不上来?”
“才二十啷当岁的孩子,又在热恋的时候,哪个不是难分难解的?”钟老爷子说。
“你不觉得,小索这小姑娘,性子有点冷?”钟老太太问。
“挺好一小姑娘嘛。”钟老爷子说,“多漂亮。”
钟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彭因坦等晓芃和义方上车了,还拉着索锁的手。索锁看着他,无奈地说:“要不你干脆也上车算了。”
“好啊。”彭因坦马上说。
“好个鬼。”索锁抽手自己开车门上了车,“你快点上去。”
彭因坦见她跟逃跑似的溜的飞快,笑着帮忙关好车门。他今晚虽然是逗索锁的时候多,也知道要是当着晓芃和义方跟她起腻,怕是要惹她生好一阵子气的……他弯身对前面坐着的义方和晓芃说:“麻烦你们了。义方开车慢点啊
tang,前面几个急转弯很麻烦。”
“知道了。”巩义方回头看看彭因坦,说。
彭因坦笑着,手指在后车门窗上爬了爬,说:“到家给我电话。”
他站在路边,等车子开远些才回身要往院子里走,忽然就听见有人喊他“小彭”。他站下,定睛一瞧,是包爷爷。包爷爷正往这边快走,就在他身前不远处,有个活动着的黑色的小东西球一样朝他快速滚过来,还拖着一条细细的牵引绳。
“包爷爷,您这牵着黑子遛弯儿呢?”彭因坦等黑子跑到自己跟前儿来,一脚踩住了牵引绳,就把黑子给拎了起来,照着它脑袋上敲了一下,说:“好家伙,你这是要把包爷爷给拽倒?反了你了。”
“可不是嘛!”包爷爷气喘吁吁地终于过来,摇着头说:“我寻思着它在家闷着,出来遛遛也好。谁承想给我来这手,这小子……它这是听见你的动静了吧。”
“包爷爷,遛猫这活儿可不是遛狗,真不是谁都能来的。您老这腿脚,别大冷天晚上出来遛黑子了,万一磕着碰着,家里人可得急坏了。”彭因坦摸着黑子的小脑袋瓜,笑着跟包爷爷说。
他说着,心里一动。歪着头看看黑子。黑子的眼睛在晚上格外的亮。或许刚才黑子挣脱包爷爷往这边跑,并不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动静,而是听见索锁说话声了吧……
“这小家伙。”彭因坦把黑子交还给包爷爷,陪着老人家顺着这条窄窄的街往上走了一段,直到看着老人家拎着黑子走到门口了,他才准备回。又听见包爷爷说:“小彭啊,黑子这么舍不得你,要是你在这长住了,黑子就交给你好啦。”
彭因坦笑笑,往回走的路上,听见包爷爷家大铁门合上的声音。寂静的街道上,这声音传的很远。他仰头看看天,被风吹了一天的天空这时候格外明净些,星星亮闪闪的……尽管这是个不错的城市,可在这里长住,他确实还没想过。
手机突然在兜里响了,他以为是索锁打来的,一看却是他母亲。
“喂,妈妈……姥爷和姥姥今儿晚上都住我这……我?下来遛弯儿……”他原本以为说不定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母亲或者已经接到了电话。但是母亲在电话里一点儿知情的意思都没有。他想想,楼上那两位老人其实是很沉得住气的……他看了看表。索锁应该马上就到家了……
索锁此时还在路上。
车子里放着音乐,是巩义方刚刚在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时打开的。
索锁低着头,下巴埋在外套衣领里。彭因坦的这件外套又暖又轻,还有一点点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的……彭因坦身上的味道多变,他似乎总是隔段时间就会换一种古龙水……她闭了一会儿眼。就在她觉得有点腾云驾雾似的感觉时,车停了,她听到晓芃说到了。
“谢谢你们。”索锁轻声说。
“不用客气的。”晓芃回过身来。她看着索锁,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外面好冷,你快进去吧。”
她说着,伸手过来拉了拉索锁的手。巩义方打开车门下了车。
晓芃的手还是挺凉的。索锁握了她的手说:“你小心不要感冒吧,手怎么这么凉。”
晓芃的手虽然凉,但是柔软细滑。她都不敢怎么用力,怕伤到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不过晓芃倒是双手搓着索锁的手,笑着说:“给我点儿暖和气儿来。”
索锁笑。
晓芃这才放开她,道:“放心吧,喝了你炖的排骨汤,很暖的。晚安。”
“晚安。”索锁说。
“索锁。”晓芃叫了索锁一声。索锁都要下车了,又停下来,看着她。她就说:“过几天我们订婚,要是方便的话就和彭因坦一起来吧。他准很开心能带你来。”
一旁的门开了,巩义方过来替索锁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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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上九点左右再发一个更新。




心锁 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四)
索锁愣了下,还没回答,晓芃大概看出她犹豫来,就说:“没什么特别的。你要是有时间就一起来。我们不请外人,都是自己家人朋友。我很欢迎你来的。”
“那我先恭喜你。”索锁并没有直接拒绝晓芃。晓芃松开手,她就下了车。她跟巩义方说了声谢谢。站下来就觉得外头寒风肆虐,她禁不住缩了缩手,抄进口袋里去。
巩义方示意她先进去哪。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和手势表示了一下。索锁就没有再坚持。她走到大门口,才想起来自家门上已经换了新锁。但密码她要想一会儿才行……就这会儿工夫,车子开走了。
她松了口气,马上觉得后背肌肉酸疼起来。
今天晚上,尤其是刚刚在车上,她的弦崩的也太紧了些。
她习惯性地摸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这个时候,要是有支烟就好了,坏情绪或者可以随着烟草灰飞烟灭。可这是彭因坦的外套啊……她看到院子里头黑乎乎的,知道姥姥应该在隔壁唐家还没回来呢。她还没能想起门锁上的密码来,于是就靠在铁门上站着。花岗岩的门柱冷冰冰的,倒是能挡住一点风。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晓芃那冰凉的手和巩义方深沉的眼……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好一会儿,她掏出来看看,是彭因坦。
她轻轻喂了一声,说:“我已经到了……他们回去了。蝗”
彭因坦大概听到风声,问她怎么还不进去。
“我得去接姥姥。”索锁说。
“去唐家?那个豆子医生会在吗?”彭因坦很认真地问。
索锁张张口,没出声。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烦不烦啊你。”
“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彭因坦说。
“嗯。知道了。”索锁答应。
“索锁。”彭因坦又叫她,“愿不愿意见见我妈妈?”
索锁没出声。
她忽然间有点手脚冰冷的感觉。
彭因坦也顿住了,显然是在等着她回答。
她眼睛望着前方——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无暇留意身边发生的一切,这时候才注意到不到十米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去开了这一侧的车门……施云晚从车上下来了。
索锁握着手机,看着施云晚走到她面前来。
她转了转脸,轻声说:“不。”
“为什么不?”彭因坦的声音听得出来还是笑吟吟的。他应该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想见。如果你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别勉强我,好吗?”索锁说完,将电话挂断了。她望着站在自己两步远处的施云晚——刚刚的话,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她不可能听不到。但是她冷静地望着她,比起下午见面时候,少了些激动和不知所措。而且打扮也朴素些了。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动人的。索锁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是不是我下午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我很讨厌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也讨厌说过的话人家当耳边风。”
“锁锁,我今天晚上就得走。我还会回来找你,但是这次走之前,我还是想再和你谈一谈。”施云晚说。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就是没兴趣听。”索锁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似乎面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怪物。“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施云晚没有做声,索锁听见有人说话,是从唐家大门处传来的。她心里一惊,看向施云晚的眼神都变的更冷。施云晚当然是明白索锁根本没打算让她走进这个门,她说:“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那我今天先走。给你带了点儿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进去吧。”
“不需要你的东西。”索锁断然拒绝。
“锁锁,你能不能别这么倔?”施云晚忽然间抬高了声浪,“你真是什么都不像他,这点都像到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索锁咬紧牙关盯着施云晚,说:“带着你的东西,走。不稀罕你和你的东西。”她已经看到了姥姥,不知为何,这会儿看到唐恩窈搀着姥姥送出来,她心里突然间有一股深深的痛苦涌出来……或者是今天、乃至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痛苦和愤懑都已经到了极点。忍着忍着,她都忘了自己打哪儿开始这么痛苦的了……本来安安静静的,或许这辈子就都这样了,但终究不能如她所愿。
“小锁?”姥姥自远处就看到了索锁和施云晚,叫了索锁一声。
索锁少见的没有马上答应姥姥,而是看着施云晚。
“还不走吗?你觉得我不敢动手把你撵走是吗?”索锁冷着脸问道。
“你说的对。我养你二十年,总算知道你是什么脾性的孩子。不做淑女就不做淑女,做淑女也没什么好的。不过我来了,怎么也得跟老太太打个招呼。”施云晚说。也许是有了下午的经验,她并没有被索锁这副样子挫败。
“打什么招呼?老太太还会认得你是何方神圣?”索锁嗤之以
tang鼻,“省省力气,马上给我走。”
施云晚倒是倔劲儿也上来了。她不跟索锁啰嗦,转身向老太太走去。这么一来,索锁反而僵住了。她看着不知情的姥姥微笑着看向施云晚、施云晚一副温和又恭敬的神态对着姥姥——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作为她母亲的女人扯开扔到一边去……
……
车里的音响还在重复着刚刚那支曲子。
章晓芃转脸看了看巩义方,说:“关掉吧,听着让人心烦。”
往常她也常听,巩义方也许是非常喜欢这支曲子,如果没有听别的,总是循环播放的。
巩义方伸手按了下停止键。
晓芃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然而车子里静下来,却比音乐响着的时候更让人心烦了。
她终于忍不住说:“停下车好吗?”
巩义方不看她,说:“马上就到了。”
“我让你停车!”晓芃声音一大,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跟巩义方这么大声说过话。在他面前,她根本不会无理取闹,别提吵架了。
“停车。”她见巩义方还是置之不理,又说。
巩义方反而加快了车速。
晓芃咬紧牙关,突然间就抓住了巩义方的手臂。她这个危险动作一做出来,巩义方反应更快,他挣脱晓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子。车还在他的控制之下,晓芃也安静下来,似乎只是为了引起他的反抗来,就达到了她的目的。然而这种情况,仍然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踩了刹车。
其实这里已经距离晓芃住的小区大门口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你要干什么?”巩义方转过脸来,对晓芃大声道。
“我不这样,你是不是还是不理我的话?”晓芃也大声,“你明明也在生气,干嘛还忍着?”
“我没有生气。”巩义方说。
“你有。我请索锁来订婚宴,没有经过你同意,你生气了。我知道。”晓芃说。
巩义方抬手垂了下眉心,说:“你先回去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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