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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鹭非香
把她关在这里吧。
像以前那个被关在这里的怪物一样,把她关在这里就好了。
她不想出去害人
荏九蜷起身子,喉头发出似呜咽似呻|吟的声音,她捂住胸膛,指尖却用力得生生挖进了她的皮肉里,她那么的痛苦:“楚狂……”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让人听不到,“你走吧……”
她对自己绝望了。
仅有的愿望便是不想伤害楚狂。她几乎是在乞求他:“走……”
楚狂看不见现在荏九的表情,他只能通过夜视看见一个蜷缩起来的身影。
楚狂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无能为力过。
他拳心握得死紧,用最后的理智克制道:“我去摘草药来,你在此处等……”
不等他将话说完,荏九再一次扑上前来,这次来势汹汹,且她只攻不守,一身的破绽,楚狂耳朵里的服侍系统几乎是在叫嚣着告诉他让他直刺荏九的心脏,彻底斩杀威胁。
楚狂手中长剑一紧,却是往旁边一掷,径直将黑色长剑扔在地上,一步向前,将迎面扑来的荏九抱了个满怀。
荏九的手抠在他的背上,抓破他那连箭都穿不透的衣裳,挖出了一条条血痕,她一口咬住楚狂的肩膀,尖利的牙齿撕破了他的衣服。
“荏九。”楚狂却只是紧紧的将她抱住,“你可以控制自己。”
荏九松了他的肩膀,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血液迅速流出,楚狂一声也没吭,只在荏九耳边轻声道:“从此处出去以最快速度或在半个时辰内能抵达长有草药之地,你且控制住自己,方才我已将通讯信息发出,待此次事毕,一定会有人来治好你。”
他是发出了讯息,但他根本就不确定联盟能探查到这里的信息。他只是想给荏九一个希望。
“待你好了,我与你回桑塔兰星,我以旭日舰队的荣誉向你发誓,我会成为你的依靠。”血液的流失让楚狂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可他仍旧紧紧抱住荏九不肯放手。
可渐渐的,荏九的牙齿慢慢从楚狂的皮肉里抽离。她几乎是浑身都在颤抖,伸手揪住楚狂的衣襟,荏九从磕磕碰碰的牙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话来:“……好……”
“……说好……了,嫁我。”
没想到这种时候荏九对此事仍有如此强的执念,早知道他应该一开始就丢出这句话来的:“我会娶你,所以控制住自己,与我出去。”
荏九拽住他的衣襟:“是……嫁我。”
楚狂默了一瞬:“好,嫁你。”
荏九松开楚狂的衣襟:“我走……不动……”其实并非走不动,只是一动,她便又不大能控制自己了。
楚狂二话没说,径直将荏九背到背上,迈大步出了主控室,在主控室门口看见了荏九卡在石头缝里的牵引绳,拉了牵引绳,几乎是小步跑着往外面走。
楚狂脖子被荏九咬伤的地方已经愈合,只是周围的皮肤白了一大圈,像是血液都已经被吸干了一样。光是这样的跑动便能让荏九感觉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楚狂的体质,何时变得如此差过。可他还压抑着粗重的呼吸……
大概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荏九趴在他的背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略有几分哽咽:“楚狂……”
“怎么了?”
“我喜欢你。”她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楚狂向前走了很远也没吭声,在荏九以为他不会回应她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极轻的声音,“知道了。”
似无奈,似叹息,还带着些许从前没有过的……宠溺。





九爷别这样 第七十七章
付清慕正在崖壁上睡大觉,忽觉大腿被人踹了一下,他揉了揉眼坐起身子:“回来啦,下面怎么样……”话音未落看见楚狂与荏九这一身是血的模样,他就呆住了。
“我的老天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在下面自相残杀去了?”
楚狂没工夫和他解释,转身就往长栗乡那边走:“去找草药。”
付清慕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追,看一眼楚狂的侧脸,有看一眼把脑袋埋在楚狂颈边的荏九,但见荏九一头雪白的头发,付清慕心头不由得吃惊:“不应该呀,昨天吃了药不都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又这样了呢……”
是呀,荏九本来好好的,是他执意要下去。楚狂咬牙,接下来的一路更为沉默。直到让荏九吞下草药,眼看着荏九的头发慢慢变回黑色,他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心头一松,身体就好似再也撑不住了一般,往旁边一倒,摔坐在药草地里。
耳朵里飘来付清慕哎哎直叫的声音:“你别晕呀!你也倒了,你们俩大活人让我一个人怎么扛回去!”
就拽住脚拖回去吧。楚狂心头想,反正再添点皮肉伤也不算多。
耳朵里的服侍系统告诉他,身体启动了自动调节的状态,他不知道这一睡会睡多久,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在睡眠上,尽管他知道这是必要的。
意识消失之前,他唯一的想法便是一定要在荏九清醒过来之前睁开眼睛,不然,她得有多么自责与担心……
楚狂醒过来的时候是深夜,破败的木桌上点了豆大的油灯,昏暗的灯光将荏九的影子投在墙上,轻轻颤动,一如那日在他颈边颤抖的唇瓣。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拽着他那件黑色外衣。
楚狂起身下床,走到荏九身边,将她手中的衣服仔细一看,才发祥她是准备拿针给他缝补衣裳来着。
因为是她抓破的,所以想帮他补起来么……楚狂心头微微一软,但借着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怎么就没想过,他的衣裳连这里的箭都穿不透,针……又怎么能扎破呢。
看着桌上歪了针头的好几根针,楚狂觉得有点好笑。
他能想象到荏九在这里与衣服和针较劲的模样。较真蛮干而略笨……
他轻轻的从荏九手中将衣服拽过来,但是却在微微用力的一刹那荏九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把他的衣服往怀里拽,然后紧紧抱住,接着才抬起眼睛看楚狂:“我的。”
她说得有几分戒备。
油灯的光线很昏暗,但楚狂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荏九现在眼睛的颜色是红色的,不是平时那种能一眼看见自己身影的清澈黑色。
楚狂愣了愣:“荏九?”
荏九呆了好一会儿,才往旁边的床榻上看了看,接着回头琢磨了一阵:“楚狂吗……”她好像要靠别的物什去记忆,“床上躺的是楚狂,现在床上没人,所以你是楚狂吗?”
楚狂喉头一哽,知道现在就算有草药压制,在经过之前一次同化之后,荏九身体果然又差了一些。
如果有设备可以研究草药就好了,如果能提炼出草药里面使荏九清醒的元素,再加以炼制,效果一定会比现在好的。
楚狂心头有无数的“如果”但此刻却全都无法实现,他只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轻点头:“我是楚狂。”
停了这话,荏九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他:“我想帮你缝好的,可是好像做不到。”楚狂接过衣裳,这件制服大概是他行军生涯当中最破烂的一件了吧,但是楚狂认为,就算以后哪一天他回到了旭日舰队,拥有了功能更强大的新制服,这一件,也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丢掉的旧衣。
荏九还牵着衣服的另外一头,用指尖轻轻摩挲:“对不起呢,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荏九。”楚狂唤了她的名字之后却默了许久,最后只望着她已变得鲜红的眼睛轻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不知道被药物控制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亲眼看见了荏九的痛苦,他熟知荏九的脾性,所以他更加明白能让那么逞强的荏九说出将她关在那里的话,当时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挣扎绝望。
但不管再如何痛苦她还是撑了下来,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许诺撑了下来。
这么坚强的荏九,怎么能算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呢。
她已经足够让他震撼了。
荏九愣愣的看了楚狂许久,然后慢慢眯着眼笑开了:“楚狂,你好像对我越来越温柔了呀。”她问,平静的声音里面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她手指下意识的蜷了起来,泄露了她想掩盖住的心里的紧张。
楚狂静静看了她许久:“我不知道。”
他说着和荏九想象中一样的答案,但是荏九的目光还是微微垂了下去,微微失落的表情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楚狂的心尖。
“那你说过的嫁我,都是在当时哄我吗?”荏九想想,有点气愤的挠了挠桌子,这一挠就径直将木头桌子挠出了三道指印。她似被自己锋利的指甲吓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手,有点委屈的把两只手缩在怀里,像是想要把它们藏起来不让人看见一样。
像小孩一样的举动,却惹得楚狂心怜。
他一声不吭的将荏九的手抓住,把她手掌摁在桌子上,然后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摸了许久,掏出一个像小剪刀一样的东西,剪刀刃口有微微红光在闪烁,楚狂也不与荏九解释将她手指一根根捉住,然后帮她修剪指甲。
荏九也不动,任由他处理着自己的“武器”。
“荏九。”一只手指甲修剪到了一半,楚狂忽而开口,声音与平时没有两样,但一字一句听起来都更为斟酌与慎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因为见你难过时,有个词能定义我的心情,是心疼。见你微笑时,有个词能定义我的心情,是开心。见你痛苦,我愿以身代之,见你落寞,我愿予你所求。”
十根手指头修剪完,楚狂望着荏九的眼睛,慢慢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如果你问我,我是如何看待你,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绝对的定义,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唯一让我想与之牵手,共同走完后半生的人。”
荏九傻傻的看着楚狂,好像不明白自己一句问话,为什么能换得楚狂如此长篇大论的言语,好像更不明白,为什么楚狂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荏九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抬手摸上楚狂的额头:“你生病了吗?身体不好?命不久矣?还是被我打坏了?”
那么正经的一段话之后换来荏九这个反应,楚狂一时沉默。
不过一瞬的时间,他将荏九的手抓下来握住,正色看着她:“荏九,我想让你知道,我想娶你的话,不是哄,不是骗,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如此。”
荏九愣了好久。
眸光几经变幻,她握住楚狂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像一下子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动作该说什么话语一一样:“不是……”她想笑,但是一弯眼睛,却挤出了几滴泪水下来,“不是说好了是嫁的吗!”
一句大声质问之后,荏九的眼泪珠子便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起来十分的委屈。
楚狂伸出手,沉默无声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抹掉,荏九却越是哭越是止不住头了一样,都开始抽噎了起来。
“你真是……”楚狂一声叹,手掌心一转,扣住了荏九的后脑勺,将她脑袋往前一摁,触碰到了她的嘴唇,轻轻磨蹭,然后深深的亲吻。
眼泪的咸涩混杂着荏九口中药草微微清苦的味道,竟在楚狂的唇齿流转间,被他尝出了一丝甜味来。
诱惑得人心魂不安的甜味,让他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控制不住了吧……
理智提醒着楚狂,让他在极为不舍的情绪中,离开温热的唇瓣,荏九的呼吸有点急促,喷洒在他的脸上,这亲昵的暧昧却比刚才的唇齿相|交更加让楚狂把持不住。
他不得不微微退了身子,目光望着另外的地方,轻咳一声:“现在别再无理取闹了……”
荏九愣愣的看他:“楚狂,你刚才,是把我当做一个要糖的孩子一样来对待了吗?”
楚狂目光飞快在荏九脸上一扫,那眼神的意味简直像在说:“难道你刚才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荏九默了默:“我是真的想让你嫁我……招入赘女婿,是我父母生前对我最大的期望。”荏九嘟囔了一句,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楚狂,“不过我觉得,父母的愿望可以适当更改嘛。那你还可以再给我发一颗糖么?”
楚狂一怔,轻咳一声,可不待他有所回应,荏九便掰过他的脑袋,笑了笑:“我是女土匪,你不给糖,我自己来抢。”
说完一把抱住了楚狂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来,一口准确无误的咬住了她最甜美的糖果,然后毫不客气的踢了自己的凳子,坐到了楚狂的腿上。
胡乱而热切的深吻,一如她平时较真蛮干又略笨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是我的幻觉呢,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x了他x了他什么的言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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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别这样 第七十八章
荏九的主动亲吻对楚狂来说,就像是把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他彻底推进了无尽深渊当中。
“荏九……”他试着保持清醒,但却在荏九锲而不舍的攻势里面忘却了言语。
要拒绝,可是要怎么拒绝?要推开,可是该怎么推开?他仅有的一点理智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可是紧接着,荏九就堵住了他的嘴。
“楚狂。”她的声音在耳边磨蹭,“我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遇见你。”她的亲吻从他的耳根慢慢往下,落在脖子上,那里被荏九咬伤的伤口在楚狂的休息之后已经愈合。
可荏九还是不停的用温热的嘴唇轻轻磨蹭他的皮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这么爱慕谁……”
在荏九模糊的呢喃之中,楚狂几乎是下意识的进行了吞咽这个动作,但他却没想到荏九竟然会胆大的一口咬住他的喉结,微微尖利的虎牙带给他压迫与刺痛的感觉,更是出人意料的刺激到了他体内本已汹涌奔腾的血液。
“荏九……”
荏九其实还想对楚狂说,她做梦也没想到,除了家人以外,还有谁会用性命来拯救她,更没想到,这样的男人,今天能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其实心里想要的,也就是一句喜欢而已。而楚狂的回答,无疑太超过她的预期了。
这样巨大的喜悦扑面而来,让荏九如何还能忍住这颗按捺了不知道多久的土匪心思。
所以后面这些话都不用说了,她只有一句请求:“别拒绝我了。”她坐在楚狂的腿上,亲吻遍了他的颈项,最后只轻轻咬住了楚狂的耳朵,“别拒绝我了。”
如果现在都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现在快乐便要笑出来,现在痛苦便要哭出来,现在的爱意便要现在表达,有多爱就多用力的表达。
为什么要等到“是时候”的时候呢,荏九连明天能不能认得楚狂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克制现在的自己呢。
喜欢一个人,爱慕一个人,本来就是那么单纯的事情。
“楚狂……”荏九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他的名字,她的颈项便在他一埋头就能亲吻得到的地方,楚狂闭上了眼,在荏九一声声,“我最喜欢你”的呢喃中,终是抛弃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放弃了所有的克制。
荏九又战胜了他心中的一切。
现实可以抛下,理智可以遗忘,只有荏九,他要紧紧抱在怀里,去拥抱,去爱怜。
豆大的灯火轻轻跳跃,衣袂摩挲。
楚狂的衣裳并未褪去,他们甚至没有给彼此一个换地方的时间,便将对方融进了自己的身体。
荏九在楚狂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看着跳动的灯火,却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被点燃了,那么疼痛,那般满足,一心安乐与欢愉。
她做到了。
荏九疼得流出了眼泪,但却弯起了嘴角:“我娘说……”她在颤动之中在楚狂耳边轻声道,“看上了,就要去摁倒。”她声音有些破碎,“楚狂,我总算……”
话音未落,荏九忽觉后背抵住了身后的桌子,撞翻了油灯,油灯咚咚的落在地上,微暗的火光彻底熄灭,唯有窗外的月光那么凉,那么美。
“这才是摁倒。”
这是荏九记忆里他们之间最后一句对话了。
翌日清晨,荏九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虽然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快,但在今天她身体略有点奇怪,大概是心里作用,她总觉得……还有点疼痛在不停的诉说着,她昨天对楚狂做了什么……
荏九拍拍脸,洗漱完了穿好衣服,刚出了屋子,便见两人背了一大摞药草推开院门进了院子。
荏九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不确定走了过去,带走到其中一个人身前时,却被另一个人没好气的拉了过去。
荏九抬头看他,阳光在他身后投射出他的剪影:“我是。”不等荏九开口,他就自己如此解释。
荏九愣了一会儿,然后楚狂的面目才在她眼睛里面清晰起来,她弯了眉眼轻轻的笑:“楚狂。”
刚见荏九,其实楚狂还是略有点赫然,但见荏九竟然走到了付清慕那边,他心头登时就升起了些许不满来,尽管他知道,这怪不得荏九,所以便莽莽撞的伸出手,径直将她拽了过来,可现在看到她笑,楚狂心里也是半点也没有不愉了。
他将荏九额前没有梳好的一缕头发帮她挽到耳后,细小的动作惹得旁边付清慕一阵叹息:“寂寞啊寂寞,我可不看你俩你侬我侬的,我先去忙了啊,你们慢慢聊。”
付清慕走到一旁将背篓里的药草倒出来铺开晒,楚狂解释道:“新鲜药草没法保鲜,待这些药草晒干,路上可以用的时候,我们便准备入京。”楚狂道,“此处没有合理设备研究你身体状况,只有先取得机甲,随后带你去桑塔兰星方可了解你的病情一二。”
荏九点头:“你安排就是了。我听你的话做。”
“嘿,这么温顺,可不像九姑娘你的作风。”付清慕从院子另一头搬了簸箕,走到荏九身边便插了一句话,“那什么百炼钢都化为绕指柔了吧。”
荏九忍不住转头看他:“你词用反了吧!”
付清慕一笑:“反?可没反,你之前不是百炼钢,难道还指望自己是绕指柔吗?那才是反了。”
“付清慕……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两人正斗着嘴,楚狂却倏尔肃了神色:“噤声。”
付清慕正茫然着,却见荏九也倏尔沉了脸色:“阿修罗?”
楚狂点头。他转头看荏九,本以为她会有点异常,至少在荏九第一次嗅到阿修罗的气味的时候,脸色都微微变白了。但此时出人意料的,荏九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好像对那种令普通同化人惊恐的信息素……免疫了。
但不管荏九现在对它们是什么反应,楚狂都不能再让她动用同化人的力量,更遑论,这空气中并非只有阿修罗的气息。他当机立断,吩咐付清慕:“你们俩离开这里,驾马车,往楚州方向走。”
“你又要留下独自应对?”付清慕摸了摸鼻子,“虽然每次好像这样做都没错,但是一直都优先跑路,道士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荏九没有说话,只直勾勾的看着楚狂。
楚狂避开她的目光,只有四个字:“听我安排。”
“呵。”一声轻笑倏尔自树林深处传来,三人侧头一看,一个白衣人从树林里信步走出,他身上的服装与楚狂的衣裳行制极为相似,但更多了几分随意,一如他脸上轻轻松松的微笑,“楚狂,多年未见,你倒是温柔许多,不过不管在哪里,你都是施发号令之人呀。”
楚狂看着他,沉了眉目:“白季……”
付清慕愕然的望了望白衣人又看了看楚狂,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这样孤身一人带着苍白得十分病态的面容,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失去亲人之恨,丧失家园之痛皆是因此人所起,这个人满手血腥一身罪孽,竟然还能笑着走到他们面前来!付清慕握紧了拳头:“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他一声怒叱,看也不看想要阻拦他的楚狂,拔了腰间的匕首就冲白季冲了过去。
不知是从哪里冲出来的身影,在付清慕蹿到白季跟前之前,一记重击便将付清慕狠狠的击倒在地,让他往斜里径直飞出去了三丈远,撞上了小院的破木篱笆,然后瘫在地上,没了意识。
“付清慕!”荏九一声惊呼,跑了过去。
白季只站在远处面不改色的微笑,而他身前,立了一只身材高大的阿修罗,龇牙咧嘴的对着荏九的方向发出低啸,它浑身肌肉奋起,好似想要再上前去给付清慕致命一击。
荏九心头怒火中烧,一转头,眼睛里划过一丝暗红,这时却见楚狂静静的看着她。
荏九咬了咬牙,忍下心头杀意。
楚狂复而转头看向白季:“你想来阻杀我?”
白季轻笑:“我在此星球行事已有十年左右,期间也研究出了不少成果,但是最近却因为你,让我的计划受到了不小的阻碍。所以我来找你打个商量。”他一副好好商量的语气,好像今天和楚狂在这里见面并不是他费尽心机找来,而只是一场偶遇一样,“我知道你是为你的舰队卖命,但楚狂,你相信我,你所为之卖命的舰队里,有很多人不希望我的研究到此为止。”
楚狂没有应声。
“我会用我的基因做出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头,你拿回去交差,从此不要再管这颗偏远行星之上的事情。”他嘴角的笑就没有停过,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楚狂的回答一样,“否则……”
周遭环境里的杀气蓦地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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