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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爱鹏鹏君
“你随我来,我家庭院里还有很多奇石呢。”徐芳菲转身向后院走去,脑后的马尾辫有节奏的摆动着。
何香芹家的庭院很大,里面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水中游泳的大鱼,有的像展翅高飞的大鹏,有的像沙漠中行走的骆驼,有的似观音、卧牛、仙翁、美女,或卧或立,皆千姿百态,栩栩如生。轻轻敲击石头,坚如贞玉,扣如青铜,音质峥琮,余音绕梁。
“芳菲,你对这些石头了解多少呢?能否简要的介绍介绍?”钱三运看得是眼花缭乱。
“我从小就是伴着这些石头长大的,虽然懂得知识比我叔叔婶婶少,但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徐芳菲显得是自信满满。
“那太谢谢你啦,真是请先生不如遇先生,我愿洗耳恭听。”钱三运非常高兴。
“我们磬石山上的石头有三奇五怪。”徐芳菲宛如博物馆里面的解说员,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三奇就是色奇,声奇,质奇。黑色石头如墨玉,白色如羊脂,彩色石头则红、黄、青、蓝搭配,美不胜收,这叫色奇;声音犹如金振玉鸣,在古代磬石可以制作成为编磬、垂磬、特磬和鱼磬,是皇家宫廷中的名贵乐器,这叫声奇;石头硬度好,有利于长期收藏,无放射物质,无有害化学成分,且含有十多种有益于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具有促进人体健康,抗癌增寿的功效,这叫质奇。”
“五怪呢,一怪为瘦,体态婀娜,棱角毕现,中枢坚挺,骨气傲然;二怪为透,石多孔多洞,玲珑剔透,仰视俯视多姿多彩;三怪为漏,一孔注水,孔孔都流出水来,如果在下面的小孔里烧支香,则每个孔都会冒烟;四怪为皱,石头上的皱纹就像刀斧劈过的一样,似叠起的波浪,似春风吹皱的池水,常见的纹理有胡桃纹、密枣纹、鸡爪纹、宝剑痕、弹子窝、蘑菇头、树皮裂、黄沙纹、黾纹、荷露、乳丁、裙折、绉带、水道、卧沙、金星、玉脉、赤脉、蟹爪;五怪为丑,丑到极致就是美,乍看怪丑,细细品味却无比娇美。丑是自然天成,有返朴归真的美学观念,是赏石文化的最高品位。”
徐芳菲如数家珍,说得头头是道,钱三运啧啧惊叹道:“想不到你对这石头钻研得这么深,着实让我佩服。”
徐芳菲面如桃花,似乎有些娇羞,说:“过奖了,如果你与这些石头相伴十多年,你也会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什么样的石头最值钱呢?”钱三运最关心的还是这些石头的经济价值。
“这个因石而异,磬石山的石头以象形石为主,又以狮、虎、马、龙、凤、鸡、麒麟、树松等动植物、瑞兽类居多。在观察‘像’的基础上,重点考察其结构完整、比例恰当、厚薄合理、肢体齐全等方面如何,然后再考察其动感、神韵即神态如何,以上几点基本上达到即可定为上品。”
“你读高中几年级呢?”钱三运明知故问道。
“高中三年级。”
“看你的年龄,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是周敦颐的《爱莲说》中的一句话,此刻用在钱三运的心境上是最恰当不过了。这世上的美女有两种,一种女人男人见了就想扒光她的衣服,狠狠地蹂躏她一番;另一种女人就是男人见了没有了身体的冲动,有的只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但心中涌现的是浓浓的情意。很显然,面前的女孩属于后一种。





官路风月 第101章
“今年十八岁呢。”徐芳菲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羞涩,也不再闪躲,咯咯笑道,“感觉你像派出所查户口的。”
钱三运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地说:“哪,哪是呀?我是随便问问而已。”
“钱书记,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可不要见外,对不起啊。”徐芳菲可能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不太合适,又连忙向钱三运道歉。其实,她在第一眼见到钱三运时就对他有好感了。钱三运是个大帅哥,是那种很阳光、体格健壮的大男孩,这样的大男孩就是在她的学校,也是百里挑一的。男人喜爱美女,女人也喜欢帅哥,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徐芳菲同样也不会例外的。
“芳菲,你学习成绩怎样呀?”
“还算不错吧,在全班五十多人中一般能排前三名,但在全年级五个文科班中,只能排到前十名左右。”
钱三运啧啧赞叹道:“不错,不错,想不到你不但人长得美,学习成绩也很棒。”
“哪里呀!我的这个成绩与我的目标、与我婶婶以及老师的期望还有距离呢,我还需要继续努力,争取考上重点大学。你知道吗?我上高一时,学习成绩还位居全年级前五名呢,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却退了。”
“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分神了?”
徐芳菲脸一红,“谁谈恋爱了?你才谈恋爱了!”
“我就不相信,你长得这么美,你们学校没有男生追求你!”
“我才懒得理那些小屁孩呢。再说,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学习,至于谈恋爱嘛,那是考上大学以后的事。”
徐芳菲的这句话让钱三运喜忧参半,喜的是,徐芳菲至今并未恋爱,也就是说,她还是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忧的是,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学习是她的头等任务,不想在高中阶段谈恋爱。钱三运在第一眼见到徐芳菲时,就深深地被她的相貌吸引住了,他的心中甚至有坏坏的想法,就是隔三差五的来她家,和她套套近乎,也许日久生情,她会喜欢上他的。但现在,徐芳菲似乎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不过,也说不准。如果遇到我喜欢的男生,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我会考虑的。”徐芳菲补充了一句,似乎是她在紧闭大门的同时又悄悄地打开了一扇窗,这给了钱三运莫大的惊喜和无穷的希望。
“芳菲,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钱三运不失时机地问道。
“这是我的秘密,我才不会告诉你呢。”徐芳菲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轻轻的垂下头,模样娇羞可人。
忽然,不远处的村部响起一阵喧嚣嘈杂声,钱三运心想准是哑巴被警察抓起来了,于是匆匆向徐芳菲告别,撒开腿就往村部跑。
在村部门口,钱三运看见两辆警车鸣着警笛,颠簸着从村部门前的那条乡间公路上开走了,只留下浓浓的黑烟。村部门口人声鼎沸,很多看热闹的村民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休。
“这哑巴太残忍了,婷婷才十二岁呀,他也下得了狠手!”
“哑巴一直就不老实,去年那次在山地里非礼李腊梅,要不是恰好被人撞见,李腊梅可就遭殃了。”
“哑巴这回该吃枪子儿了,罪有应得!”
并不宽敞的村部大院被挤得水泄不通,就像里面正在演出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躺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哑巴是我的儿子,我知根知底,他再怎么坏也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哑巴冤枉啊!”
这女人正是何香芹。她的脸上混杂着泪水和泥土,看起来有些可怜,但是依然掩饰不了她一张秀气的脸。
派出所所长张兵还没有离开,估计是断后的,前两辆开走的警车应该是县刑警大队甘日新一行。张兵的两只手背在后面,一脸的严肃,大声斥责道:“你养的好儿子!还好意思替他伸冤!徐婷婷才十二岁,就被他残忍地杀害了,天理难容!”
何香芹以哀求的口吻说:“张所长,哑巴真的不是坏人,他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呢?”
王石在看到钱三运,说:“钱书记,你从哪里冒出来了啊?我四处找你呢,你手机又关机了!”
“我刚才有点私事呢,手机正好没电了。”
“哑巴已经被我们抓到了,这个哑巴太狡猾了,看到我们来了,比兔子跑得还快,仗着地形熟悉,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最后我们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才在他家屋后的一片树林里将他抓获了。”
“哑巴呢?”
“被刑警大队的同志带走了,婷婷也被带到县公安局做尸检了。”
何香芹忽然瞅见了钱三运,就像见到了大救星,一下子就跪在他的面前,哭泣道:“钱书记,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家哑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对他是知根知底,他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杀人?”
钱三运连忙将何香芹搀扶了起来,安慰道:“婶子,快起来,哑巴被警察带走,只能表明他是犯罪嫌疑人,并不是说他就是杀害婷婷的真凶。哑巴是不是凶手,要由证据说了算,按照法律程序处理,如果哑巴不是凶手,县公安局很快就会将他放回来的。”
张兵似乎很不满意钱三运这样和犯罪嫌疑人的亲属说话,可是又不好发作,毕竟钱三运算是他的上司。他瞪了钱三运一眼,没有说话,示意旁边的镇派出所民警,驾车回所里了。
这时候,徐芳菲也许是来看热闹,也许是来看钱三运,也赶过来了。当得知哑巴弟弟涉嫌杀人被警察抓走后,她顿时慌了神,眼泪就像打开的自来水龙头,哗哗地往下流,她呆呆地站在院子的一角,眼神有些呆滞,那模样无比让人怜惜。
钱三运顿时怜香惜玉起来,安慰道:“芳菲,不要害怕,只要你弟弟没有杀人,不会有事的。”
徐芳菲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说:“钱书记,我弟弟会被抓到哪里呢?”
钱三运说:“应该是被抓到镇派出所审问吧。这样吧,让你婶子跟我车去镇派出所,看看是什么情况。”




官路风月 第102章
何香芹听钱三运这么一说,精神一振,对徐芳菲说:“芳菲,你回家看书吧,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学习要紧,你弟弟的事不用你操心的,我随钱书记到镇里去。”
“婶婶,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是在家也不能用心看书啊,我也要和你们一道去镇里。”
钱三运说:“你们都可以去,只是,我们的车最多只能再上一个人,你们看咋办?”
徐芳菲感激地看了钱三运一眼,转而对何香芹说:“婶婶,还是我去,你回家吧,我相信弟弟不是杀人凶手,弟弟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为他着急。”
何香芹用手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芳菲,你先去,我走小路去,一会儿就到了。”
徐芳菲上了车,由于车子拥挤,她紧挨着钱三运坐下了,钱三运闻到了一阵阵芬香,很显然,这是处子之香,因为一个农村女学生是不可能涂抹香水的。钱三运顿感心旷神怡,贪婪地呼吸着诱人的香味。磬石山村村部通往高山镇街道的乡间公路由于年久失修,路上坑坑洼洼的,警车在路上颠簸得厉害。不是钱三运的身子向左边的徐芳菲倾倒,就是徐芳菲的身子向右边的钱三运倾倒,总之一路上钱三运和徐芳菲身体一直是紧贴在一起的,有好几次钱三运的脸甚至无意中触碰到了徐芳菲的脸。
车子终于摇摇晃晃地开到了镇派出所大院内。钱三运看见县刑警大队大队长甘日新嘴里叼着一根烟,在镇派出所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为自己今天顺利抓到杀人凶手而自豪。
钱三运走上前,友好地叫了一声:“甘队长。”
甘日新见是钱三运,微微一愣,说:“是钱书记啊。”
甘日新是县刑警大队大队长,行政级别是副科级,和钱三运平级。镇政法委书记虽然分管社会治安,但对镇派出所没有绝对的控制权,因为镇派出所的人财物都归县公安局管。甘日新四十多岁,在官场纵横多年,按理说哪会将乳臭味干的钱三运真正放在眼里?但是,他凭观察,钱三运英气逼人,且年纪轻轻就干乡镇副科级,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背景,因此,他对钱三运还算尊重的。
“甘队长,关于徐婷婷被害案,下一步县公安局是如何打算的呢?我个人觉得啊,哑巴只是具有杀害徐婷婷的嫌疑,但究竟此案是不是哑巴所为,还需要证据加以证实。”
“钱书记,你说得没错,现在并不能确定哑巴就是杀人真凶,但根据哑巴一贯的表现、我们抓捕他时的反应以及周围群众的目击,哑巴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下一步,我们在审问哑巴的同时,对徐婷婷进行尸检,并结合案发现场进行进一步分析。钱书记,你不会是为哑巴求情的吧?”
这时,徐芳菲走上前,哭哭啼啼地说:“甘队长,你能否将我的弟弟放回来呢?”
“放回去?小丫头,你在说笑话呢。”甘日新瞥了徐芳菲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钱三运注意到,甘日新看徐芳菲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异样,一般来说,好色的男人见了美女,眼睛里都会放光的,但是,甘日新的眼里没有发光,难道他不是好色的男人?
“甘队长,我求求你,将我弟弟放回来吧,他真的不是凶手!”
甘日新忽然捂着肚子,说:“哎呦,我肚子痛,要解大便了。小丫头,现在放你弟弟出来是不可能的。对了,张所长正在审问你弟弟,你可以让钱书记陪着你去看看是什么结果。”
甘日新急匆匆地往厕所里跑,钱三运想献殷勤,对徐芳菲说:“我们先去询问室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要不是钱三运的求情,徐芳菲也许不能跟车来到派出所,现在钱三运又要帮她寻找弟弟,徐芳菲心存感激,深情地看了钱三运一眼,乖巧地跟在钱三运的后面,来到了询问室。还没有到询问室门口,里面就传来阵阵哀嚎声。钱三运快步走了进去,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被拷在老虎凳上,张兵正在狠命地用皮带抽打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警察。青年疼得嗷嗷怪叫,不用说,这就是何香芹的哑巴儿子了。
“臭哑巴,想找死!”张兵面露凶光,咬着牙,挥舞着皮带使劲地抽打着哑巴。
由于以往的过节,钱三运本来就对张兵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他正在对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施暴,更是火冒三丈。且不说现在很难确定哑巴是否就是杀人凶手,就算哑巴是杀人凶手,也不应该遭此毒打的。如果哑巴只是个陌生人,钱三运也会上前阻止的,更何况徐芳菲就在他的身后。
“谁授权让你动手打人的?”钱三运一把夺过张兵手中的皮带,扔到了半空中,皮带不偏不倚落在了陌生警察的头上。陌生警察非常恼火,厉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钱三运瞪了陌生警察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陌生警察肯定是县刑警大队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钱三运并不想招惹他。
哑巴看到姐姐来了,非常欣喜,嘴中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手中还在不停的比划,只是钱三运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徐芳菲看见弟弟遍体鳞伤,心疼得抱住他就失声痛哭起来。
张兵没有想到钱三运竟然会夺下他手中的皮带,勃然大怒,依仗着自己是镇派出所所长,用手指着钱三运的脑袋,大叫道:“我打这个杀人恶魔怎么了?多管闲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吗?我还说你就是杀人凶手呢!”钱三运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
“你,你……”张兵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弯腰捡起被钱三运扔在地上的皮带,走到哑巴的面前,对徐芳菲怒喝道:“你是他什么人,赶快让开!”
“你想干什么?”徐芳菲脸上流露的全是惊恐。
“干什么?我要打他!打死一个杀人恶魔,也不犯法!”
钱三运怒不可遏,大叫道:“张兵,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徐芳菲,你让开!”
徐芳菲胆战心惊地离开了哑巴的身边,心神不安地站在一边。张兵正在气头上,挥起皮带就朝哑巴抽打,钱三运没有想到张兵真的再次抽打哑巴,没有来得及阻挡,哑巴挨了重重的一皮带,又哇哇大哭起来。




官路风月 第103章
钱三运义愤填膺,挥舞着拳头,猛的击了张兵一拳头,张兵猝不及防,痛得直叫,可嘴巴并不服软,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也不看老子是谁!”
张兵忍着疼痛朝钱三运反扑了过来,本来钱三运还很理智,只想见好就收,不再打他了,免得惹出事端来,对他非常不利。但张兵的反扑令他怒火中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张兵一阵拳打脚踢,张兵哪是他的对手?要不是陌生警察和徐芳菲将他拉开,张兵今天可就吃大亏了。
徐芳菲并不知道钱三运和张兵一直面和心不合,还以为钱三运为了她的哑巴弟弟而同室操戈,心中非常愧疚,将钱三运拉到一边,苦苦哀求道:“你不能再打他了,若是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倒霉了,我心里永远也不安啊!”
钱三运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张兵,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但嘴上却说:“你他妈的就是欠揍,老子早就想揍你了!依仗着自己是派出所所长,整日不将老子放在眼里,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张兵,我警告你,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就是公安局局长,我也一样照打不误!”
“你扶我起来,我要见甘队长!”张兵挣扎着坐了起来,对陌生警察说。
陌生警察架起张兵的两只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张兵半边身子依靠在陌生警察的肩上,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会不会有事呀?”徐芳菲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愧疚。
“有屁事!大不了赔他点医药费,还能拿我怎样?”钱三运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其实他的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有些担心的,毕竟张兵不是别人,而是镇派出所所长。自己来高山镇任职时间很短,万一此事闹大了,对自己的前途可能都有一定的影响。
徐芳菲听钱三运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平静了许多。
她走到哑巴面前,用手比划着什么,哑巴也跟着比划着什么,反正钱三运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徐芳菲和哑巴比划好一阵子后,走到钱三运的面前,她的表情轻松很多,一脸兴奋地说:“我弟弟说了,人不是她杀的。我就说了嘛,我弟弟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
“我听你们学校邢校长说,他昨天早晨看到你弟弟慌慌张张地从学校后面的树林里跑了出来,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我们判断是你弟弟作案的,最后也确实在那片树林里找到了失踪女孩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我弟弟也提到了邢校长,可能是由于不太好描述,我也没有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这样吧,我再来问问他。”
正在这时,甘日新走进了询问室,他一脸的严肃,责问钱三运:“钱书记,你怎么动手打张所长了?”
“甘队长,你看看。”钱三运指了指遍体鳞伤的哑巴,“在未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之前,张兵打人是不对的,我阻止他,他偏不听,一气之下,我就动手打他了。”
甘队长的语气放缓了许多,说:“钱书记,你糊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兵是谁啊。刚刚我安排人送张兵去医院了,我和张兵关系还不错,以后的事我帮你圆场吧。钱书记,你还很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甘队长,一人做事一人当,张兵是我打的,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甘日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此事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钱三运连连点头,一脸感激地看着甘日新,说:“谢谢甘队长,给你添麻烦了!”
甘日新指挥手下将哑巴牵了出来,钱三运不解,问甘日新:“甘队长,哑巴说了,他不是杀人凶手,现在可以放了他吗?”
甘日新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个小伙子还真的挺幼稚的,假如是你杀了人,你会轻易承认你就是杀人凶手吗?据我们了解,虽然不能断定哑巴就是杀人凶手,但他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要将他带回县局继续审问。只有在排除他是杀人真凶的前提下,我们才能放人!”
钱三运被甘日新揶揄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甘日新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们这些警察,每年制造冤假错案还少吗?很多无辜的人被屈打成招,甚至被杀头,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黑熊都可以被屈打成小白兔,想让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当替罪羊,真的太容易了。哑巴虽然极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但在县公安局这帮警察的淫威下,定是凶多吉少,钱三运不由得替哑巴捏了一把汗。
徐芳菲原以为哑巴弟弟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公安机关就会放了他,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一下子就懵了,等她缓过神来,哑巴已经被带上了警车。她飞奔了过去,想拦停警车,可是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徐芳菲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钱三运。
“不要急,只要你弟弟没有杀人,就不会有事的。”钱三运安慰道。
这时候,何香芹气喘吁吁地走进了派出所,看见茫然失措的侄女,急忙问道:“芳菲,你弟弟现在怎样了?”
“被警察带到县公安局了。”徐芳菲一脸的失望和迷惘。
“那我们怎么办?”何香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团团转。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见到弟弟了吗?”
“见到了,弟弟说他并没有杀人。”
“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抓你弟弟?”
“警察说了,弟弟现在是重大嫌疑人,只有完全确定人不是弟弟杀的,才能放人。”
“土匪!一群蛮不讲理的土匪!”何香芹气呼呼地说。
“婶子,你们也不要急,相信警察会秉公办案的,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钱三运自己都替这段冠冕堂皇的话感到好笑,可是为了安慰她俩,只能出此下策了。
徐芳菲说:“婶婶,刚才要不是他,弟弟可就遭殃了。派出所张所长用皮带抽打弟弟,他上前阻止,张所长不听,他将张所长打倒在地,现在张所长被送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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