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月

女孩忽然瞥见了钱三运，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叫喊，那神情，就像黑夜里见了鬼。
钱三运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这不是徐芳菲又是谁？
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虽然从种种迹象判断，那个所谓的三线明星就是徐芳菲，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现在的徐芳菲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有几分乡下人纯朴、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女孩了，而是沦落为一个爱慕虚荣的物质女，一个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自己身体和灵魂的风尘女子。
钱三运的心在隐隐作痛。曾几何时，他对她有强烈的好感，并希望与她发生点什么，然而，就在今天，她的出现彻底击溃了他的梦。
“三运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看得出来，徐芳菲的内心里也很痛苦，她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不敢面对钱三运。这时候，她身上裹着的浴巾滑落，她完美无瑕的身材一览无遗呈现在钱三运的面前。
“三运老弟，怎么回事？你们之前就认识？这也太他妈巧了吧！”胡业山嘟囔道。
“三运哥，你不会也是来包夜——”徐芳菲低声道。
“芳菲，我听老胡说，今晚的包夜对象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在校大学生，名字叫芳菲，出演过一部叫做青春什么的偶像剧，我当时一愣，这女孩会不会是你？但随后又将这个古怪的念头给否定了。不过，我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出于试探，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你说在北京，晚上还有课，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今晚过来一趟，如果不是你，我立马走人，没想到，真的是你。芳菲，你变了，变化太大。”
钱三运走上前，蹲下身子，将滑落在地的浴巾再次裹在徐芳菲身上，长叹一口气，说：“芳菲，人各有志，你追求的生活方式，我无权指手指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很多人为了出名，可谓不择手段。你如果为了能出演影视剧中的重要角色，将青春美貌的身体献给导演或投资方老总，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为了追求所谓上等人的生活方式吗？”
徐芳菲的嘴唇蠕动着，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算是吧，是我在京城这个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我，看到有的同学身穿名牌，出入豪车，大手大脚花钱，我的心态就渐渐变化了。这些都是诱因，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放纵自己。”
“什么事呢？”钱三运轻声问。
“三运哥，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尊严了，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因为一次同乡聚会，我认识了一个籍贯也是江中省的高富帅，第一次见面，他就向我表明爱意。后来，他对我穷追不舍，用花言巧语骗我，单纯的我，很快被他俘获了。一次酒后，在我的半推半就中，他夺走了我的贞操。然而，我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就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有很多女人，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他的解释是，像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就不应该只有一个女人。我无法原谅他，向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动手打我，还威胁我，如果我胆敢和他分手，就让学校开除我，还将我卖到风月场所。有一次，他还强迫我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发生关系，因为他有求于这个老男人，就将我当做礼物送个老男人。这个老男人是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心肠并不坏，听了我的诉说后，帮我摆脱了他的纠缠。”
钱三运就像在听故事，没想到徐芳菲堕落的背后有这么一段心酸屈辱的历史。究其原因，可以说徐芳菲交友不慎，遇人不淑，也可以说这个社会局部发生了病变，单纯的女孩竟然沦落为风尘女子。
“芳菲，那个花花公子是什么背景？”钱三运问。
“算了，不想提他了。”徐芳菲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认识他，是我一生的梦魇。我不恨他，恨就恨自己，恨自己单纯，恨自己那么容易轻信别人，也恨自己爱慕虚荣。”
“那个老男人是什么来路？与你还有交往吗？”
“有联系吧，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来路，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当做礼物献给他，他也不会帮我摆脱那个可恶的男人。有人叫他是老板，但我感觉，他更像是官员。官员在这种场合很忌讳别人叫他的官职，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他有很多情人，比我年轻貌美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并不粘着我，只是偶尔叫我过去陪他，每次都是在五星级酒店。”
“那你后来为什么走上这条兼职路呢？”钱三运本来不想问，这是在窥探别人隐私，但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兼职”是圈内行话，实质上就是在工作、学习的同时卖身。





官路风月 第908章 兼职女郎
徐芳菲犹豫了一会，说：“女孩子最宝贵的就是贞操，一旦失去了贞洁，就很容易变得放荡。我们学校有不少女生被大款、官员等有头有脸的人包养，也有不少女生从事兼职工作，当然，要价也不菲。一次，在女室友的怂恿下，我接了一位有钱的客人，他出手阔绰，做了两次就给了我十万。尝到甜头后，我就有选择地接客，当然，价格也很高。今天是我第五次接客。三运哥，我承认，我堕落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很多时候，我在鄙视自己，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然而，在尊严和金钱面前，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钱三运不想多说一些说教的话，没有谁比谁更高尚。徐芳菲假如是一个“官二代”或“富二代”，衣食无忧，不愁没钱花，还会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挣钱吗？显然不会。
“三运哥，希望我今晚陪你吗？”徐芳菲望着钱三运，眼神里有那么一点渴望。
“芳菲，如果你缺钱，可以和我说。”钱三运并不厌恶风尘女子，但从来没有与风尘女子欢爱过。
徐芳菲含泪道：“三运哥，我知道你嫌我脏，不会碰我的，其实，你不知道，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特别是在家乡读高中时，你的身影老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抹之不尽，我上课时、吃饭时、躺在床上时，都在想你。很多个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你，那是一种相思病啊。三运哥，那时候如果你勇敢一点，我的贞操就不会被那个花花公子夺去了！”
钱三运心中苦笑：我也是一个花花公子，只不过，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我是博爱，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情人，不忘老情人。女人跟了我，不一定就很幸福。
“三运哥，你说话啊！”徐芳菲用手摇晃钱三运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芳菲，我今晚来这里是一个错误，人有的时候，还是糊涂点好。如果我不那么较真，今晚不过来，就发现不了你的秘密，也就不用那么心碎，你也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三运哥，你说你心碎了？”
钱三运点头道：“知道你就是那个三线明星时，我的心如刀割，痛苦难以名状，后来听了你的诉说，了解那段屈辱的历史后，我能渐渐理解你了。芳菲，我不干涉你的选择，虽然这种选择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徐芳菲站起身来，轻声说：“三运哥，我可以穿衣服吗？”
“当然可以，今晚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你。”
“我可以不要那十万元吗？”
“当然可以，我说了，没有人能够干涉你。”
“在别的地方是不行的，谢谢你，三运哥。”徐芳菲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推门进入洗浴间穿衣服。
“三运老弟，我很后悔，下午不该去见你。”胡业山一脸的失落。
“十万元可以办很多事呢。”钱三运笑道。
“能再为我找一个年轻貌美的三线明星吗？”
“为什么一定要找明星呢？”
“就是一种感觉而已。你看很多一线明星，卸妆后也许还不如一个普通女人，为什么那么多有权有势的都想占为己有？还不是寻找一种感觉！”
“也许是吧。”
“三运老弟，我难受死了，得找一个女人过来泄泄火。对了，我手机里还有几个业余兼职的电话。”
胡业山这个老色鬼，不仅情人多，每次来江州还要嫖娼。失足女玩腻了，还想玩明星。
胡业山拨通了其中一个兼职的电话，谈好的价格是包夜二千元，很快就会上门。
胡业山自我解嘲道：“一个十万，一个二千，整整五十倍，其实，都是一个样。别看那些大红大紫的女明星，在舞台上风情无限，其实都是脂粉堆砌的，皮肤也很松弛，由于经常被男人玩，还不如刚下水的小姑娘紧凑。”
钱三运说：“你又没玩过，怎么知道？”
胡业山说：“掰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有次在北京招商，一个身家十几个亿的老板在酒桌上吹嘘，花了八十万睡了一个一线明星，卸妆过后，还不如普通女子，身子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高级妓女。”
徐芳菲着装整齐出来了，让人眼前一亮。现在的徐芳菲，已经脱胎换骨，乡土气息浑然全无，活脱脱一个大都市的时髦女郎。她身着深红色v领分袖连衣裙，肉色丝袜，黑色半高跟长靴，映衬得腿更长，臀更翘。她的脸蛋细腻娇嫩，堪比幼儿，脸型精致好看，耳朵上戴着一个心形的耳坠。这么楚楚动人的女孩，让男人看了怦然心动，怪不得有钱人愿意一掷千金寻欢作乐。
徐芳菲习惯性地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正要点燃，忽然感觉不妥当，又将香烟放回包里。
钱三运问：“学会抽烟了？”
徐芳菲有些尴尬地说：“是的，和花花公子分手后，心情郁闷，便学会了抽烟。”
钱三运说：“你现在可以抽烟的。”
“不了，我要考虑戒烟。女孩子抽烟，总不太好。”
“抽烟倒没什么，但一定不能吸毒。网络上有种说法我比较认同：一个人涉黄问题不大，但一旦沾染上毒和赌，这个人就算是完了。”
“我不赌博，也不吸毒，将来也不会。”
“要防止居心叵测的人拉你下水，特别是毒品，任何时候都不能沾，一沾就完蛋了！”钱三运的面前又浮现出柳月儿毒瘾发作时的惨状，再次告诫徐芳菲。
“谢谢你，三运哥，你还是这样关心我，可惜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想想真惭愧。从今天起，我要改邪归正，争取在演艺事业上有新的突破。”
“芳菲，期待你能够成功。如果有机会，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三运哥，我们出去谈谈，好不好？”
徐芳菲也许是考虑到胡业山在，说话不方便，再说，这个老色鬼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她，形象猥琐。
“好吧。”
钱三运笑着对胡业山说：“老胡，我们走了，让空间给你。再次提醒你，要悠着点，不要趴在女人身上起不来了。”
胡业山讪讪笑道：“三运老弟，你这是在诅咒我吗？不过，即使这样，我也心甘情愿。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徐芳菲笑了，笑得很灿烂。
这时候，房门响了几下。胡业山条件反射似的站直身子，激动地说：“兼职美女来了。”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让钱三运惊讶的是，这个女孩竟然是他的一个熟人。两人面面相觑。




官路风月 第909章 香芹婶子再婚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五朵金花”之一的黄玉琦！那次被歹徒劫持到大青山，要不是钱三运及时察觉出异常并及时报警，她恐怕凶多吉少。但为了筹钱为父亲治病及接济家里，她继续从事着这为世人所不耻的行当。
“钱书记，你怎么也在这里？”黄玉琦惊讶地问。
“巧合，纯属巧合。你的客人是我的朋友。”
胡业山低叹一口气，说：“唉，三运老弟，怎么就那么巧呢？一个你认识，另一个你也认识，今天晚上我看来是玩不成了！”
钱三运说：“这个我不干涉，不过，你要对她好点，不要折磨人家。如果不是有苦衷，谁愿意干这一行？”
只要舍得掏钱，黄玉琦是来者不拒。为了挣钱，她忍受了多少屈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现在的她，对从事这个行当并不感到有多羞耻。
“你父亲现在还好吧？”钱三运问。
“病情暂时稳定了，但肝硬化肝腹水很难痊愈，有可能发展为肝癌。为了能挣钱，多挣钱，我别无办法。钱书记，你不要笑话我。”黄玉琦一脸的苦笑。
胡业山插话道：“原来是为了筹钱给父亲治病？这样吧，包夜费提高到一万。”
黄玉琦感激地说：“谢谢你，老板。”
胡业山说：“不要谢我，得谢谢钱书记。我和钱书记是好朋友。”
黄玉琦转而向钱三运道谢。
此地不宜久留。钱三运和胡业山及黄玉琦告别后，和徐芳菲走出了酒店房间。
大街上车水马龙。这里是江州的闹市区，繁华竞逐，霓虹灯、车灯交相辉映，不远处的ktv歌城，发出鬼哭狼嚎的呼喊声。
路边有几个摊点小贩，眼巴巴地望着过往行人，想多成交一笔生意，多挣个三五元。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有人纸醉金迷，有人为生活奔波劳累。
钱三运走近一个卖羊肉串的小贩，花了二十元钱买了几串羊肉串。
“三运哥，你还喜欢吃这个？”徐芳菲笑着问。
“我喜欢吃羊肉，但这羊肉串是不是真的用羊肉烤制的，就很难说了。也许是老鼠肉，也许是黄鼠狼肉，好一点的也许是鸡鸭肉。”
“老鼠肉？想想都可怕。”
钱三运将刚买的羊肉串扔进垃圾桶里。
徐芳菲不解地问：“三运哥，明明知道羊肉串原料不正宗，不卫生，为什么要买呢？买了不吃又扔了，是不是太浪费？”
钱三运笑道：“看着小贩怪可怜的，四十多岁的年纪，上有老下有小，一边躲避城管，一边挣点小钱。”
徐芳菲说：“我懂了，你这是怜悯他，但为什么不直接给他钱呢？”
钱三运说：“那不一样！如果给钱，那就是施舍，他又不是乞丐。人都是有尊严的。只有自己挣的钱，用起来才心安理得。”
徐芳菲面红耳赤，她冰雪聪明，知道钱三运这是在间接点拨她。
“三运哥，你带我去哪里？”
“去酒店。芳菲，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回去。很想回老家看看婶婶，还有弟弟。”
“香芹婶子还好吧？”
“三运哥，你不知道吧？婶婶今年初招了一个倒插门的男人，一个女人，长期没有男人，哪行呢？”
钱三运大惊，问：“芳菲，你说香芹婶子再婚了？”
徐芳菲一愣，说：“三运哥，婶婶守寡多年，再婚很正常啊，怎么这么激动？”
钱三运说：“这么大的事，她也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的话，怎么说也要喝杯喜酒。”
钱三运说的是违心话，对于香芹婶子，他曾经是有非分之想的，只是她太矜持，顾虑重重，所以他一直没有如愿。时过境迁，他没了往日的那种冲动，但对于她的再婚，内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命运真会捉弄人。当年，他有过荒唐的想法，想将香芹婶子和徐芳菲都收进自己的后宫，可现在，她们都渐行渐远了。
“三运哥，婶婶找的那个男人，四十多岁，身强体壮的，是干体力活的好手。他老婆前几年得了癌症去世了，有个女儿已经成家了。”
“祝福香芹婶子，希望她的下半生幸福快乐。”钱三运言不由衷地说。
刚到酒店房间，左珊珊就敲门进来了。
左珊珊的目光盯着徐芳菲，很夸张地说：“哇塞，钱书记，怪不得晚上敲门没人回应，原来是约会了。这个女孩长得这么漂亮，就像是影视明星似的。”
钱三运笑着解释道：“左镇长，这是我的表妹徐芳菲。还真给你说中了，她现在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学生，出演过一部《青春万岁》的电视剧，不久又要参演一部抗战题材的电视剧。”
左珊珊乐呵呵地说：“我就说嘛，你表妹一看就有明星大腕的气质。假以时日，一定是大红大紫的女明星。《青春万岁》我看过，想起来了，你表妹饰演的角色叫楚云梦吧？”
徐芳菲嫣然一笑道：“是的，一个小配角而已，戏份不多，难得左镇长还记得我。”
左珊珊说：“芳菲妹子，今天怎么说，也要求个明星签名，等将来你成为一线明星时，我可以四处炫耀，徐芳菲和我还有一面之交呢。”
徐芳菲红着脸说：“左镇长太抬举我了，成为一线明星，我想都没敢想。太难了！难度如同我登上珠穆朗玛峰顶一样。”
左珊珊不以为然地说：“那可不一定。很多明星，当初出演的都是一些小角色，后来不也一样大红大紫？关键是要有实力和机遇。的确，你饰演的楚云梦戏份不多，但可以看出你很有演戏天赋，很有潜力，也很努力。机遇是眷念那些准备好的人，而你已经准备好了。”
徐芳菲很高兴地说：“谢谢左镇长的吉言，如果真的能够成功，我会永远记得今天晚上你的鼓励。”
左珊珊和徐芳菲不是同一类型的人，竟然一见如故，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交谈甚欢，钱三运俨然成了听众。
趁徐芳菲上卫生间小解时，左珊珊坏笑着问钱三运：“钱书记，芳菲真的是你表妹吗？这年头，表妹和干爸干女儿一样，都很不靠谱。”




官路风月 第910章 南威公司
钱三运笑道：“当然是表妹。”
左珊珊妩媚一笑道：“反正我不信。今天晚上，不会是与表妹同床共枕吧？”
钱三运说：“左镇长，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在一旁监督。今天晚上我们来个三人同眠，如何？”
左珊珊撇嘴道：“我可不干！我夜里瞌睡大，万一被你睡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钱三运笑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趁机揩油的人吗？不过，也说不准，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徐芳菲出来了。钱三运说：“芳菲，感觉你和左镇长有很多共同话题，今天晚上，你是单独开间房，还是与左镇长凑合着睡？”
当被钱三运带进酒店房间时，徐芳菲天真地以为，今晚有机会与他同眠了。与那些花大价钱包夜的男人在一起，她是逢场作戏，但对于钱三运，她内心里是爱慕的。如果钱三运让她陪过夜，她心甘情愿。
左珊珊从徐芳菲惊讶和哀怨的表情中，进一步证实了之前的判断，那就是徐芳菲并不是钱三运的表妹，两人即使不是情人关系，也是暧昧关系。
左珊珊快人快语，说：“钱书记，芳菲妹子其实更想和你在一起。”
徐芳菲红着脸，低头不语，局促不安地玩着手指头。
钱三运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芳菲还要赶到机场回北京。”
左珊珊说：“那好，今晚我可要趁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与未来的大明星芳菲妹子好好交流。”
天亮之后，钱三运让司机小黄将徐芳菲送到机场。
根据与操思丽的约定，上午考察江州一家新兴电池生产企业——南威公司。
南威公司位于城郊。短短几年时间，南威公司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厂一跃成为在全国有较高知名度的电池生产企业，部分型号电池市场占有率居全国前列。公司快速发展，现有产能满足不了需要，加之出于省城对环保监管越来越严格的考虑，公司决定在外地设立分厂。说是分厂，投资规模其实比老厂大得多。
操思丽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显得英姿飒爽。一段时间不见，她比之前瘦了，体型更好看了。以前，她的打扮很妖冶，嘴唇涂着猪血般的口红。今天，她略施粉黛，看起来更有几分淑女的气质。
钱三运笑着问：“操老师，最近瘦了不少，减肥了？”
“是的，很多人见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的确瘦了，比高峰时瘦了整整十斤。最近一直在坚持跑步，每天雷打不动，最少跑三公里，下雨就在家里跑步机上跑，不下雨就在小区附近操场上跑。”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操思丽乐于听见别人说她瘦了。在以瘦为美的今天，说女人胖，那可是比骂人还让人接受不了。
南威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侯庆恩远远地在厂区大门口迎接。
听操思丽私下里说，侯庆恩有事相求省能源集团董事长王晓军。钱三运信心满满，有这层关系，此次将南威公司引进城关镇，就很有希望。
考察都是程序性的，参观生产车间，听取情况介绍，然后，操思丽就将话题引到含城县城关镇与南威公司的合作事宜上。钱三运介绍了城关镇的投资环境，表达了希望与南威公司达成合作的愿望。
操思丽说，侯庆恩和钱三运，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希望你们师兄弟能够携起手来，开展合作，实现双赢。
侯庆恩表态说，听了钱书记的介绍，我对与城关镇下一步的合作充满信心。近期，我将去城关镇实地考察，争取早日达成合作意向。
午餐是侯庆恩设宴招待的。吃饭前，操思丽将侯庆恩拉到一边，说，钱三运是我的学生，是个很优秀的青年干部，上任伊始，他需要政绩，而引进外来企业进城关镇无疑是谋取政绩的一种方式。我听了钱三运的介绍，城关镇招商引资优惠力度还是挺大的。一个企业的健康发展离不开政府的支持。优惠政策是一方面，后续还有很多事需要地方政府支持。你是钱三运的师兄，有这层关系，我相信你的企业落户城关镇后，不会比落户其他地方差。
侯庆恩说，我对电池厂落户城关镇很有信心，钱书记是个很诚恳也很有耐心的人。我相信，与他的合作会很愉快的。近期，我将抽个时间去城关镇实地考察。同等条件下，我会选择投资城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