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爱鹏鹏君
王亚男不以为然地说:“哼,我就不信,我王亚男还要别人代酒!喝,别人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大不了一醉方休!”
左东流有些尴尬,静静地坐在餐桌旁不言不语了。钱三运故意打趣道:“好你个王亚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有人为你代酒你却不领情,你再看看坐在你身边的女孩,有哪个会挺身而出为她们代酒?”
“有人愿意为李娟娟代酒吗?”钱三运故意大声道。
没有人应声,钱三运又道:“有人愿意为黄玉琦代酒吗?”
还是没有人应声,钱三运又接连点了几个女孩的名字,还是没有人应声。其实,这一切早在钱三运的意料之中,奇石馆的男人并不多,除了钱三运杨建外,就是心智不全的长龙和香芹婶子的哑巴儿子,还有张小飞等几个保安,而这几个保安要么有女朋友了,要么不好意思出声。
晚上的菜肴很丰富,香芹婶子的厨艺很好,一点不亚于大饭店的厨师,每道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振。当人们埋头吃菜时,王亚男忽然举起杯敬左东流,她大大方方地看着略带羞涩之情的左东流,说:“虽然我今晚不需要你代酒,但我还是感谢你!”
钱三运鼓起掌来,其他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鼓起掌来,这下可让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王亚男措手不及,她的脸倏地红了,说:“你们为什么鼓掌呀?”
钱三运道:“王亚男,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岁了。”
“谈男朋友了吗?”
“还没有呢。”
“王亚男,你虽然自诩为女汉子,可女汉子也是女人,总不能不谈对象吧?”
“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温柔可爱的小女孩,哪有人喜欢我这样的假小子呀?”王亚男低下头,脸上现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羞。
钱三运转而问左东流,“左东流,你今年多大了?”
左东流心里有些纳闷,刚刚在办公室钱三运已经问了他的年龄了,怎么现在又要问呢,但还是轻声应了一声:“二十六。”
钱三运朗声道:“女小一,住京师;女小二,生宝儿;女小三,男当官;女小四,好脾气;女小五,人楚楚。王亚男,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比你大五岁的男孩,女小五,人楚楚,女孩子楚楚动人才更有女人味嘛。”
王亚男顿时明白了钱三运话语中的意思,故意装作什么也不懂的神色,娇声道:“钱老板,你这说的是哪里对哪里呀?”
坐在餐桌一边的张玉珊和韩冬雪在窃窃私语:“钱老板看样子是想撮合亚男和左东流呢,我看他们还真的蛮般配的。”
钱三运故意朝她们轻轻“嘘”了一声,小声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几天后,孙幼怡给钱三运发来了一条短信:“三运,我下午去北京参加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电视主持人培训班。你上次说的让我帮你联系省扶贫办主任王晓军的事,我已经和我的那位朋友联系了,她说负责帮你引荐,稍后我会发给你她的联系方式。”
钱三运虽然知道自己和孙幼怡只是一夜夫妻,但心里还是无比的失落和感伤,犹豫半天终于敲打出一条短信:幼怡,我舍不得你走,但在点击发送时还是取消了,又重新编辑了一条:幼怡,我下午送你,好吗?
孙幼怡:谢谢你,三运,下午刘向东送我。
钱三运:幼怡,你和刘向东破镜重圆,祝福你们。
孙幼怡:破镜虽然重圆,可是那道裂痕也许永远也无法修补了。我这次主动要求到北京学习,就是想让自己和刘向东都能冷静下来。哎,不说了,我得收拾行装了。
钱三运:幼怡,祝你一路顺风!
孙幼怡随后又发来一条短信。令钱三运惊诧不已的是,孙幼怡的那位能帮助他联系上省扶贫办主任王晓军的朋友竟然是省委党校教师操思丽!如果早知道操思丽和王晓军是亲戚关系,他就不用转弯抹角找孙幼怡了。上次听孙幼怡说,操思丽好像是王晓军的侄女,现在官场上很多官员的所谓“干女儿”、“侄女”、“外甥女”其实就是自己的情人,就像江州市经贸委主任姜人杰的“亲戚”陈芃,真实身份其实是姜人杰的情人。这王晓军和操思丽,真的是亲戚关系吗?
钱三运随后拨通了操思丽的电话。操思丽也很惊讶,当初孙幼怡说有人想通过她见王晓军时,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绝没有想到这人就是自己的学生钱三运!操思丽当即表示,会尽快安排钱三运与王晓军见面的。钱三运自然欣喜不已,并从侧面打听王晓军的爱好。人都有情趣爱好,领导自然也不例外。厦门远华特大走私案主犯赖昌星有句“名言”:“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领导的爱好五花八门,有的喜欢奇花异草,有的喜欢桑拿按摩,有的喜欢古玩字画,有的喜欢赌博嫖娼,如果投其所好,就很容易攻破城堡。
操思丽想了想,说王晓军最大的爱好就是创作诗歌,特别是喜欢听人在他面前朗诵他创作的诗歌。操思丽还告诉钱三运,王晓军这些年共出版了七本诗集:《心音集》、《心底的烛光》、《大河缘》、《天命集》、《绿色的呼唤》、《风之歌》和《大地情怀》,各大新华书店均有销售。
官路风月 第245章
挂断电话后,钱三运马不停蹄地赶到附近的书店,买到了七本诗集中的其中四本。现代人喜欢诗歌的并不多,更别说一些领导的附庸文雅之作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些贫困潦倒但热爱文学的男青年仅靠一两首诗歌就能赢得女孩芳心,抱得美人归,这在现代人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然而,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文娱生活极为贫乏的年代,却是不争的事实。
钱三运一回到奇石馆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翻看王晓军的诗集。
“权系民心聚/姓公不姓私/本为双刃剑/伤人亦伤己/身为民之仆/必当明斯理/利为民所谋/权用民所需。”《权力吟》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若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游泰山》
“忽见天上一火镰,好像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镰?”《天上闪电》
“翡翠湖 湖面大/翡翠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青蛙/青蛙叫 咕儿呱/咕儿呱 咕儿呱/一戳一蹦达。 ”《翡翠湖》
“好个蓬莱阁,真的很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游蓬莱阁》
实事求是地说,就艺术品位而言,王晓军的“诗”根本沾不上诗歌的边儿,顶多算打油诗、顺口溜。然而,就这样的诗竟然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国家级文学报刊,并结集出版,且引得无数文人竞折腰。
在诗集的序言里,有所谓的业内人士评价:“这是离生活最近的诗,这是最具真情的诗。因为有真情,所有的文字才具有感人的力量,才会让人产生共鸣,读之或流泪,或拍案,或会心一笑。” 还有人评:“很久没有被这样一种激情、真情和深情感动了。读完我的好朋友、诗人王晓军先生的新著《大地情怀》,确实使我惊诧不已。他诗歌中明晰的思想、高尚的格调、深邃的意境,灵魂深处涌动的浪潮,乃至一种豪迈的精神,对大地的情怀,强烈地震憾了我……”
虽然只是些打油诗、顺口溜,但钱三运还得从头到尾看一遍,并且至少得背上几首,好在这些顺口溜很好记忆,钱三运用时不多,已经会背十来首了。
这时候,操思丽给钱三运打来了电话。她告诉钱三运,已经和王晓军联系过了,王晓军今天晚上有空。操思丽建议,晚上去茶馆边饮茶边谈诗歌。
下午,左东流和王亚男向钱三运汇报情况。
左东流说:“钱老板,这几天我通过多种方式掌握了一些情况,特别是昨天晚上我在帝豪夜总会还意外遇到了我的一位战友,他目前在帝豪夜总会干保安,也通过他侧面了解了一些情况:一是甄大福在江州有多处房产,其中在大青山脚下还有一栋别墅,他前不久包养了一个情人,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去情人那里过夜;二是上次被甄大福抓住的几个闹事者已经被放出来了,听我的战友说,那几个人都挨揍了,估计胡长发不会坐视不管的;三是胡长发上大学的女儿半年前突然离奇失踪了,胡长发多方寻找,却一无所获,他怀疑此事是甄大福干的,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今天我的任务就是摸清甄大福的情人住在哪个小区。此外,还要探听胡长发那边有什么动静,一有最新情况,立刻向你汇报。”
钱三运频频点头,说:“左东流,你是侦察兵出身,是经过大风大浪考验的,你办事我很放心。我只提醒你一点,千万不可让甄大福察觉,我们将要对他采取行动。甄大福是老江湖了,又是从黑道发家的,黑道上的人大都讲究哥们义气,对手下人也经常施以小恩小惠,借以笼络人心,肯定有一些人是对他忠心耿耿的。”
“钱老板,你放心好了,我的那位战友是我的铁哥们,当时在部队,我们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不过,即使这样,我都没有说出我的意图,毕竟各为其主嘛。这些情况,我都是在闲聊的时候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获得的,他不会怀疑的。”
钱三运微微一笑,转而问沉默不语的王亚男:“亚男,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是以左东流情侣的身份出现的,我怕时间长了,别人都误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了。”王亚男脸一红,此刻的她不像个假小子,而是一个温柔羞涩的小女生。
钱三运哈哈大笑道:“亚男,左东流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你一直自诩为女汉子,我觉得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喜欢那种奶油小生!”
“我才不会喜欢奶油小生呢。”王亚男低声说道。
“左东流,你的自身素质是没得说的。”钱三运转而又将目光瞄向了局促不安的左东流,“但是,在男女之情上你也应该拿出男子汉的魄力和勇气。一个女人,哪怕她的心肠坚硬似铁,男人的温情都会让她的心肠变软,更何况还是一个外表豪放,内心火热的小姑娘!”
“钱老板,你是在说我吗?”王亚男扬起脸来,一脸认真地问钱三运。
“哈哈,我走了,晚上还有重要活动,希望你们继续密切配合,圆满完成前期摸底任务。”钱三运干笑了几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江州紫云轩茶馆是江州历史较为悠久的茶馆之一。茶楼的茶客大厅颇具南洋风格,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环抱四周,精美典雅的茶具和紫云藤编织的桌椅摆放在其间,轻柔舒缓的钢琴曲在耳畔若隐若现。推门入内,迎面的小院里种满了草木花卉,还有各得其所的金鱼、鹦鹉在那里悠然自得,颇有鸟语花香的意境,透露出主人别样情趣。这里的各色菜肴、甜品、饮料里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茶叶,这种中西合璧自创茶餐实在叫人意想不到。
官路风月 第246章
王晓军五十来岁,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是当大官的,倒像是学者。也许是看在操思丽的面子上,王晓军看起来并不像孙幼怡所描述的那样冷酷高傲、不近人情,而是笑容可掬、平易近人。钱三运本来心里还有些紧张,但见王晓军就像颇有风度的长者,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三人落座之后,钱三运不失时机地将话题引向了诗歌。他装作一副很虔诚的模样,自称在很久以前就有幸读过王晓军的诗作,便深深地爱上了那质朴的文字。
“小钱,你说你很久以前就读过王主任的诗作,那你谈谈你的读后感,怎样?”操思丽笑意盈盈地看着钱三运。
钱三运做足了功课,心中有数,便不紧不慢地说:“王主任的诗乍看似乎很土、很俗,但土中含金,其泥土气息,闻之清新,得之有益;俗中显雅,其大实话、俏皮话、心里话,引人向上向善。诗又很顺,人民易听、易唱、好懂......”
钱三运的马屁拍得好,王晓军很受用,不停地轻轻点头,微笑不语。人人都喜欢拍马屁,这是一门艺术,当然,有人管这个叫“赞美”。赞美的艺术,说到底就是如何拍好马屁。溜须拍马也是一门学问,拍马屁的最高境界是被拍者甘之如饴,周围人点头称道;最低境界则是被拍者如坐针毡,周围人怒目相向。包拯要选一名师爷,他问应试者:“我长相如何?”有人夸他眼如明星,有人夸他眉似弯月,更有甚者夸他白里透红,气得包拯将他们一个个赶走。最后一个应试者回答:“大人虽相貌一般,但心如明镜,忠君爱国,天下谁不知道包青天的美名?”这才说到包拯的心坎里。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这名师爷一样拍马屁拍得含蓄,有的人就很露骨,古代就有一篇臣子歌颂君主放屁的奇文《屁颂》:“高耸金臀,宏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兰麝之味。臣值下风,不胜麝香之至。”
“王主任,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你的诗作的,那是在前年,我在江州新华书店的江中籍诗人作家专柜前,信手拈来一本你的《天命集》,顿时就被诗集质朴的语言深深打动了。你的诗无论是即景生情,还是友朋酬答,无论是对酒当歌,还是遐思畅想,都倾吐了热爱生活的深挚感情。你的很多诗作我都是耳熟能详的,比如那首《权力吟》。”钱三运说得头头是道,并不失时机地将这首《权力吟》一字不落地背诵下来,“权系民心聚/姓公不姓私/本为双刃剑/伤人亦伤己/身为民之仆/必当明斯理/利为民所谋/权用民所需。写得多好啊,将我党干部大公无私、热爱人民的优秀品质刻画得淋漓尽致。”
“小钱,可以看出你对王主任的诗歌是非常热爱的。除了这首《权力吟》外,你还喜欢哪些诗歌?”操思丽见缝插针地说。
王晓军面带微笑,凝神看着钱三运。钱三运不慌不忙地说:“王主任的很多写景抒情诗我也很喜欢,比如有一首《翡翠湖》:翡翠湖 湖面大/翡翠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青蛙/青蛙叫 咕儿呱/咕儿呱 咕儿呱/一戳一蹦达 。这首诗作描绘了一幅多么美丽的图画啊,广阔的翡翠湖湖面上,盛开着朵朵荷花,一些调皮的青蛙坐在荷叶上欢快地唱歌,诗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弯下腰,轻轻用手触碰青蛙,不明就里的青蛙蹦蹦跳跳地逃走了。只三两句,一幅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美丽画面跃然纸上,语言虽然质朴,但用语之娴熟、语言之俏皮远胜于那些所谓的著名诗人。”
钱三运又接连背诵了王晓军的几首诗作,然后话锋一转,说:“王主任,我的老家在青山县高山镇,听说你曾经在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插过队,与那里的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可以说,桃花村是你的第二故乡,希望你能回去走一走,看一看。”
也许是钱三运转换话题火候把握不够,也许是王晓军对桃花村心存芥蒂,钱三运话音未落,王晓军的脸色已经变了,笑容消失殆尽,脸上阴云密布。钱三运心中大惊,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操思丽。
在未见王晓军之前,钱三运已经很坦诚地和操思丽说了自己想见王晓军的真实用意。且不说钱三运见王晓军是为了家乡的百姓,就是为了一己之私,操思丽也会尽力而为帮助这个长得帅气、又很优秀的学生的。她于是说:“小钱,今天我们在茶馆,边品茶边谈诗,其他话题我们一概不谈。当然啦,我们也可以说说一些荤段子助助兴、活跃活跃气氛。”
荤段子?钱三运又是一惊,是这个妩媚妖娆的省委党校教师喜欢说荤段子,还是王晓军喜欢听荤段子,她故意投其所好?
操思丽似乎读懂了钱三运的心思,笑着说:“小钱,大俗即大雅,‘大’是一种极致。 到极致的‘俗’有两种:极恶的俗,为恶俗,是一种充满世俗气息的俗,追求地位、虚荣,让闪闪发光的珠宝堆满全身、让金钱的味道占领灵魂,这便为恶俗;而世间另有一种极善的俗,不刻意追求所谓的‘高雅’,也不刻意避免被人视作‘世俗’,只是顺其自然、心融于天,率性而为却不放耸,心法自然而无人为。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十分普通,普通到看起来‘俗’的地步,但又因其自然和谐而十分特殊,以至有‘雅’的味道,是为‘大俗大雅’也!”
“操老师,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操思丽一席话,令钱三运惊叹不已,大俗和大雅,看似两个遥不可及的话题,竟然被她巧妙地串联到了一起,而道理又是那么浅显易懂。操思丽虽然打扮得妩媚妖娆,但并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
官路风月 第247章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晓军终于发话了:“操思丽所言极是,大俗和大雅,看似两个完全对立的形态,实则是辩证的统一的,这就是唯物主义哲学上的对立统一规律。说到俗,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伟人的一首诗作——《七绝?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其中有两句诗可谓脍炙人口: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你能说这两句诗不俗?你能说当人们读到这两句诗时不展开联想?”
“是啊,不仅是伟人的这两句诗,古代也有很多诗作其实也是大俗的,也会让人浮想联翩的,比如有一首诗: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常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这样吧,我们今天搞个诗歌接龙,每人说两句会引人遐想的诗作,我这首算是抛砖引玉吧。”
“好,这个有点意思!”王晓军的兴致一下子就被操思丽挑起来了,脸色也阴转晴了,“只是,诗作要引用出处,像刚才操思丽说的,根本算不上诗,充其量只能算是乡野村夫口头吟唱的顺口溜罢了。”
钱三运心里暗自好笑,这个王晓军竟然大言不惭说这不是诗,最多算是顺口溜,殊不知,他的诗作水平还比不上这首呢。
“王主任,现在轮到你了。”操思丽笑着说。
“好!”王晓军端起茶杯,细细品尝,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唐朝杜牧的《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古代人意识超前啊,竟然知道车震了!”
王晓军说得一本正经的,钱三运很想笑,笑他的无知,笑他的不懂装懂,可是,又不能大笑,只得微笑道:“到我了,南宋晏几道的《临江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好!”王晓军兴奋得鼓起掌来,“好一个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双飞,妙,妙,古人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
轮到操思丽了:“唐朝杜牧的《寄扬州韩绰判官》: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玉人吹箫,妙!”王晓军兴奋得手舞足蹈,“操思丽,你的吹箫——”
王晓军本来是想说,操思丽,你的吹箫技巧也很不错,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口了,便改口道:“你的吹箫一句引用得很恰当。”
操思丽脸色绯红,就像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煞是好看。钱三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是个聪明人,看出了王晓军和操思丽非同寻常的关系。
“小钱,又轮到你了。”王晓军微笑着看着钱三运。
钱三运略一思索,说:“唐朝杜甫的《客至》: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王晓军:“唐朝杜牧的《泊秦淮》: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操思丽:“明朝冯梦龙的《喻世明言》: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钱三运:“我也来引用的冯梦龙的,《三言两拍》有诗: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王晓军:“北宋苏东坡的好友张先80岁娶了个18岁的黄花姑娘做小妾,苏东坡与一帮好友前往道贺。张先出口成诗:‘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看到老张头的自豪劲儿,苏东坡脱口和上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操思丽:“唐朝杜甫的《春夜细雨》: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
钱三运:“李白的《月下独酌》: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王晓军:“北宋王安石的《孤桐》: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
操思丽:“李白的《南陵别儿童入京》:高歌取醉欲zi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钱三运:“现代陈毅元帅的《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王晓军:“唐朝孟浩然的《过故人庄》: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操思丽:“电影《妃子笑》: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
“妙!好一个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王晓军兴奋得又鼓起掌来,“今天的诗歌会到此为止!现在我们来猜谜语,我先出一个:朝天一个洞,里面热烘烘,进去硬邦邦,出来软绒绒。”
王晓军的谜语一出,操思丽的脸就红到耳朵根,她本能的联想到那方面的事,又不好回答,只得装作苦思冥想状。钱三运当然也不好意思说出答案,学着操思丽,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哈哈哈,猜不出来了吧。我来说谜底:烤红薯。”王晓军哈哈大笑道。
钱三运装作恍然大悟样,说:“原来如此啊。我这里也有一个谜语:一物七寸长,小姐带他上绣房;半夜里来流出水,只见短来不见长。”
“男根呗。”王晓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钱三运笑道:“一个谜语可以有多种谜底的,王主任说的也对,这个谜语还有一个谜底:蜡烛。”
王晓军哈哈大笑道:“好,这个谜语出得好!操思丽,现在轮到你了,不过有个要求,要带色的。”
操思丽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会出谜语,要不,我来说个搞笑的段子吧?”
此时的王晓军,早已没有了开始时的温文尔雅相,他原形毕露,色迷迷地盯着操思丽,说:“可以,不过,必须带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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