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月

最近一段时间，黄品成因为企业改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连中午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自从上级主管部门决定食品公司改制后，就有一拨又一拨的人上门打听企业改制的相关细节，都想在此轮企业改制大潮中分得一杯羹。





官路风月 第289章
黄品成也忧心忡忡，因为一旦企业被拍卖，他就不一定能留任企业，即使留任，副经理（主持工作）的位置也很难保。要知道，他在副经理（主持工作）的宝座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黄品成见钱三运来了，非常热情，毕竟钱三运是江曼婷介绍过来的。再说了，他以前对钱三运的印象就还不错。
“小钱，你怎么也对我们食品公司改制的事如此关注呢？不会也是想参与拍卖我们企业吧？”
“黄经理，您是我的老领导，我在食品公司时，就得到您的大力栽培，可以说，没有您的栽培，就没有我钱三运的今天。对于您，我心中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食品公司改制的具体情况，至于是否想参与食品公司拍卖，那就不是我个人所能决定的了，首先得看我能否符合竞拍条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想我会试试看的。”
“小钱，对于食品公司改制，我个人一直是持抵触态度的，因为我觉得食品公司虽然经济效益不是特别好，但这么多年来从未亏损过，工人工资福利这块也是有保证的。上级说这次改制是盘活国有资产，说要对食品公司进行整体出售，我作为食品公司的老职工，从情感上是舍不得食品公司被拍卖的，特别是那些工人，一旦拍卖，肯定有一部分人要下岗，现在我就私下里听说有职工在背后骂我们管理层，说食品公司就葬送在我们这些人手上，还说改制是我们管理层主动要求的，甚至还有人说是我们管理层想从中捞取好处。但是，谁知道我们心中有多委屈！我愿意食品公司被拍卖吗？一点也不愿意！说句自私的话，厂子一旦被卖了，我不仅副经理的职位没了，而且命运比普通职工也好不了多少，同样也面临着下岗再就业的问题。可是，我们说话算数吗？上级部门根本就不听我们的！”
“食品公司的上级部门是市经贸委吧？”
“是的，这次改制就是市经贸委姜人杰主任大力倡导的。”
“黄经理，您能否说说此次改制的有关情况，比如拍卖流程、竞拍条件、拍卖底价、职工安置措施等等？”
黄品成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还好，由于快下班了，屋外静悄悄的。钱三运心领神会地将办公室门关上了。
“小钱，我对你一直是很信任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怀疑此次企业改制是姜人杰主任和别人串通好的，通过改制中饱私囊。”
“黄经理，何出此言？”钱三运虽然知道，每一起国有企业拍卖都有不可告人的黑幕，但黄品成似乎话中有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市委副书记陈庆军你该知道吧？他的亲外甥许晓磊在江州开设了一家食品公司，叫江州市美味食品有限公司，主要生产肉制品及预包装食品，也是我们江州食品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由于背靠陈庆军这棵大树，美味公司的经济效益自然没得说。许晓磊早就瞄上了我们江州食品公司这块大肥肉了，这次刚好借国有企业改制的浪潮，来打食品公司的主意，想以低价购得我们江州食品公司。这次我们公司拍卖方案虽然没有最终形成，但实质上有些条件就是为美味公司量身定做的，比如要求购买方是食品企业且有五年以上生产经营经验，注册资本不低于一百万元，有食品行业生产许可证等等。”
钱三运听黄品成这么一说，心拔凉拔凉的，要求购买方是食品企业，这一个条件就将他卡死了。黄品成似乎看出了钱三运的心思，接着说：“小钱，这些都是拍卖方案的草案，不是正式文本。”
钱三运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将相关方案草稿快速浏览了一遍，说：“黄经理，我看食品公司这次拍卖的底价不低呀，一千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黄品成哈哈大笑道：“小钱，我们食品公司的地理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离市区繁华地段不算太远，光土地就有一百八十多亩，还有厂房和大量的设备，如果按市场价格算，起码也得值个七八千万。不过呢，这一千万元只是底价，最终价格是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黄品成接着说：“小钱，江州市是省会，也是现代化大都市，像食品公司这个地段，商品房的均价至少每平方米两千元，土地均价每亩一百万元以上，你可以算一算，这是个什么概念，一百万乘以一百八十亩，就是一点八个亿，中间的差额有多大一目了然。当然，食品公司是工业用地，价格相对便宜些，而且还考虑到债权债务的问题，但无疑，如果许晓磊以底价一千万元或者稍高于底价竞拍成功，也是大赚特赚了。”
“可是，黄经理，在江州有头有脸的人多的是，许晓磊想吃独食估计也有一定难度吧？”
“小钱，你说的对，许晓磊是否能够如愿以偿，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因为据我了解，已经有不少人对此次食品公司改制虎视眈眈了。所以，最终鹿死谁手，要看各路人马的最终实力了。”
“但不管怎么说，许晓磊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觑的厉害角色，他的厉害源自他的背景，他有一个干市委副书记的好舅舅。”黄品成补充道。
对于市委副书记陈庆军和姜人杰的关系，钱三运曾经也听说过一些。姜人杰和陈庆军是省委党校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同学，那时陈庆军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姜人杰是副科长，他们培训时正好睡同一个房间，然后就熟识了。钱三运断定，姜人杰如此处心积虑地想帮助许晓磊赢得江州市食品公司的产权，一方面是因为他和陈庆军的特殊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搞权力寻租，借此中饱私囊。姜人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裸官，老婆常年在国外，儿子在美国留学，并打算在美国买房子定居，这需要一大笔钱。凭姜人杰的合法收入支持儿子在国外买房，显然是不可能的，要想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的金钱，只有靠灰色收入或不合法收入了。前段时间市经贸委在出租房子给奇石馆时，姜人杰也趁机获得了奇石馆20%的股份，以后每年的分红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官路风月 第290章
“小钱啊，我辛辛苦苦在食品公司工作了一辈子，到头来却一无所有！”黄品成的神情变得无比沮丧起来，在钱三运看来，黄品成的沮丧更多来自于权力的即将丧失。男人都是留恋权力的，特别是一个掌握大权时间不长的男人。权力是比毒品更能让人迷恋且不能自拔的特殊产物，人一旦享受过权力带来的种种好处，让他重新过回普通老百姓的无权无势的生活，那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千百倍。
黄品成虽算不上是食品公司改制的决策者，但他是一个参与者，对于改制的前前后后应该会全程参与的，也定然会知晓很多内幕的，因此与黄品成处好关系就显得至关重要了。食品公司是块大肥肉，钱三运已经从黄品成刚才的叙说中了解得很清楚，他暗下决心，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赢得食品公司的产权。
“黄经理，您为食品公司鞠躬尽瘁，到头来却是这个结局，而且公司部分职工对您也不理解，这恐怕不是您希望看到的结果。恕我直言，现在国有资产流失现象非常严重，很多国有企业的领导层都在趁机大捞油水，像您这样廉洁奉公的好领导真是少之又少了。可是，您这样做，得到的又是什么？依我愚见，黄经理还是为自己考虑一条后路为好！”
“小钱，你虽然年龄比我孩子还小，但我潜意识里并没有将你当小孩子看待，而是更多的将你看做我的小兄弟和好朋友，你有远见，有思想，也有能力，我看好你的未来。实不相瞒，最近也有不少有头面的人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我，想让我帮忙他们赢得食品公司的产权，他们不但许诺给我高额回报，而且还承诺让我今后继续干食品公司负责人。但我不能答应他们啊，不是我不为金钱利益所动，而是不敢呀，你想想看，许晓磊虎视眈眈要拿下食品公司，他有强劲的经济实力，也有坚强的靠山，我怎么可能与他抗衡呢？虽然来找我、要我帮忙的那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但我总觉得他们的实力并不能和许晓磊相提并论，他们如果有强硬的后台，根本就用不着低声下气地找我了！”
“黄经理，您是我的老领导，我说话也不转弯抹角了，我现在也想参与食品公司的竞拍，当然，我如果要获得成功，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是不可能的。我很想和您合作，您是了解我的为人的，一旦我如愿以偿地赢得食品公司的产权，我不但给你股份，而且将聘请你继续担任新食品公司负责人。”
“你与我合作？我虽然想帮助你，恐怕是力不从心呀！小钱，你是知道的，这次改制方案我只是参与者而不是决策者，很多事情我说了不算。”
“我了解到，企业改制方案，特别是职工分流方案要征求广大职工同意，如果姜人杰想当然地制定一些方案，光是职工这一关就不一定能通过，如果他们强行通过，定会引起职工的反感的，如果因为改制造成不稳定因素，这是地方政府不愿意看到的。黄经理，您是食品公司的一厂之长，在职工中还是有相当威信的，在改制过程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很多问题还是要您亲自解决的。我的意思是，您可不要低估了自己的价值。”
钱三运这么一席话，让黄品成眼前一亮，“小钱，如果我是姜人杰，我肯定是希望你能赢得食品公司的产权的。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呢？”
“黄经理，对于食品公司改制，我今天才听说的，有关政策我还没有研究透彻，而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眼下，我最希望您能及时告诉我改制进展情况以及有关内幕消息等。这些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这个没有问题。刚才我给你看的这些内部资料，你先复印一份带回去，慢慢研究。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告知你的。”
“黄经理，太谢谢您啦！”
走出食品公司，钱三运神清气爽。不管怎么说，这次与黄品成的谈话效果很好。黄品成也算是食品公司的元老，为人公道正派，在职工中拥有很高的威信。现在稳定压倒一切，改制牵涉到广大职工的切身利益，社会关注度也很高，如果改制过程中出现不稳定因素，是地方政府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借助于黄品成的影响力，打好稳定这张牌，是有希望促使有关部门做出相对公平公正的改制方案的。
钱三运又一次拨通江曼婷的电话，简要介绍了与黄品成的沟通情况。
“小钱，你要记住，现在社会就是关系社会，你如果通过正常渠道参与食品公司产权的竞拍，即使能够拿下，也是花高价的。要使用非常规手段，多找关系，找后门，但是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可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啊。食品公司的情况我很了解，地理位置优越，位于一环以内，如果我预测没有错的话，随着城市的发展，要不了几年，食品公司就要搬迁的，那块地皮很可能会进行商业开发的。就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你能花两三千万拿下食品公司，就是大赚特赚了。小钱，你真有竞拍食品公司的想法吗？”
“是呀，可是我知道，仅凭我个人之力，是很难拿下食品公司的。姐，要不我们一起参与竞拍吧？”
“小钱，北京这边公司我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参与食品公司的竞拍呀？我在食品公司工作多年，对食品公司还是有感情的，食品公司要拍卖，我的心里酸酸的，有些失落，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拍下食品公司。如果食品公司在你的手上，我的心情要好受的多。我在江州工作多年，还是有一些人脉的，你在竞拍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找找关系，竞拍资金这块我也可以为你筹措一部分。”




官路风月 第291章
“姐，我听黄品成经理说，市经贸委主任姜人杰和江州市委副书记陈庆军的亲外甥许晓磊已经串通好了，想借这次改制中饱私囊。许晓磊在江州开设了一家食品公司，叫江州市美味食品有限公司，主要生产肉制品及预包装食品，他早就瞄上了江州食品公司这块大肥肉了。人家有市委副书记在背后撑腰，此次改制志在必得呀。”
“小钱，我为你支个招吧。食品公司的上级主管部门是江州市经贸委，陈庆军虽然贵为市委副书记，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侵吞国有资产。此外，你还可以找出许晓磊食品公司的毛病，食品企业不同于别的企业，都是存在质量问题的，江州食品公司也是如此，这一点我很清楚，比如江州市食品公司生产的火腿为了防止腐烂变质，在出厂之前都在含有敌敌畏的水里浸泡过的，如果许晓磊的食品公司也生产火腿，我想他也肯定会使用这种方法。你可以将发现的问题放大，最好是在媒体曝光一下，这样就起到打击对手的目的。”
江曼婷的一席话让钱三运茅塞顿开，他心中有了主意，回奇石馆后，他就安排合适人手去许晓磊的食品公司卧底取证，找出食品安全方面的问题，然后见机行事。
柳月儿从北京回来了。
“月儿，怎么搞突然袭击，回来之前也不提前和我说声？”其实，钱三运已经从江曼婷口中得知柳月儿不想继续留在北京了。
“三运，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够功成名就，可是，我天生就不是当明星的料。我如果征求你的意见，又怕你不要我回来。”柳月儿耸耸肩，做了个鬼脸，“所以啊，我来个先斩后奏。三运，你可不要怪罪我啊，我真的不想待在北京，那里太压抑，最重要的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呢。”
话音刚落，柳月儿就扑到在钱三运的怀里，撒起娇来
“三运，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真的很激动。三运，我永远都不想离开你了，你可不要找借口赶我走啊。”
“傻丫头，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只是，我的主要工作地点还在青山，在江州待的时间并不多。最近由于特殊情况，在江州待的时间相对长些。你既然回来了，就在奇石馆工作吧。”
柳月儿一蹦三尺高，兴奋地说：“三运，太好了！说真的，我一路上很忐忑呢，生怕你责备我。我以后就在奇石馆工作，保证不偷懒，不耍滑，安心工作。另外，我再重申一下，我绝不干涉你的自由，我就是看见你和别的女人亲热我也当没看见。我不要什么名分，我也不会谋求上位做你的妻子的。虽然我很想这样，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月儿，你真好！”同样的话柳月儿说过不止一次，但没说一次，钱三运心中都涌现出深深的感动。有女如柳月儿，夫复何求？
“不过呢，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做了伤害我的事，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好啦，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啦。月儿，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去办呢。”钱三运忽然想起了去许晓磊的公司卧底偷拍的事，觉得柳月儿是最佳人选。柳月儿聪明，头脑灵活，反应问题极快，最重要的是，她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很容易应聘成功，而且别人根本就不会怀疑一个漂亮的女孩会有险恶的目的。
“重要任务？什么重要任务？我能完成得了吗？”柳月儿一怔。
“你聪明机智，当然能啦。“钱三运将柳月儿拉到僻静处，轻声说，“是这么回事。我以前不是在江州市食品公司上班吗？现在食品公司要改制了，就是通过拍卖的方式将国有产权卖掉。我呢，很想将食品公司拿下，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对食品公司这块大肥肉垂涎欲滴。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对手就是江州市美味食品有限公司的许晓磊，他是江州市委副书记陈庆军的亲外甥，后台很硬，他和食品公司的主管部门领导——市经贸委主任姜人杰暗中串通好了，想以较低价格购下食品公司。”
柳月儿插话道：“姜人杰也是我们奇石馆的股东之一吧，这样现成的关系你怎么不利用呢？”
“姜人杰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阎王爷的老婆怀孕——一肚子坏水！我和他提及竞拍食品公司的事，他却说，我想帮你，可也是爱莫能助啊，我哪敢得罪陈书记？他还劝我不要参与竞拍食品公司。”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依我看，你也不能太怪罪姜人杰，官大一级压死人，姜人杰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那倒未必。姜人杰帮助我奇石馆拓展销路，是因为他是股东，想攫取利润。现在帮助许晓磊，也是为了利益。他之所以选择帮助许晓磊而不是帮助我，一定是在他看来，帮助许晓磊获得的利益最大。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现在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人与人之间互相利用呗。”
“三运，你让我去许晓磊的公司卧底，也是在利用我？”柳月儿咯咯笑道。
“你，你——”钱三运惊讶万分，没想到柳月儿会这样反问他，“月儿，你说这话太让我寒心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苍天在上，日月可鉴，我钱三运是真心喜欢你，永远喜欢你，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柳月儿一头扎进钱三运的怀里，娇笑道：“三运，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快说说看，到底有什么重要任务交给我？只要能做到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钱三运说，“是这样的。为了打击许晓磊，我必须使用非常规手段。听说江州市的食品公司质量安全方面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我就想抓住质量问题攻击许晓磊，将他彻底搞臭。具体来说，许晓磊的食品公司主要生产火腿及预包装食品，而火腿在出厂前大都在含有敌敌畏的水里浸泡过的，这样可以防止腐烂变质。其他的食品也存在各种各样的质量问题。我就是想让你去许晓磊的食品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掌握大量的第一手证据，然后我再见机行事，懂了吗？”




官路风月 第292章
“像是懂了，你是让我去卧底？”柳月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算是吧，不过这种卧底同电视上看到的卧底情节不一样，生命安全不受影响，但也要保护好自己，争取全身而退，满载而归。你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是奇石馆最适合完成这个光荣而又艰巨任务的人。我相信你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难得你这么信任我啊。”柳月儿抿嘴一笑，“看来我如果不圆满完成任务，都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了。可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能否点拨点拨？比如，我采取什么办法取得证据，取得哪些证据？如果遇到突发事件，该怎么处理？”
“我下午带你去商场买一部像素高点的手机，到了许晓磊的食品公司后，你就将有关涉及到产品质量方面的问题都拍成照片，比如见到用敌敌畏浸泡火腿、苍蝇满天飞等生产车间脏乱差现象，都可以拍下来，不过，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们发现了。此外，有关食品操作工艺流程的纸质资料，特别是内部资料，也可以偷偷拿过来。一句话，只要对他们不利的取证都要想方设法拿过来，原件最好，实在不行，就要复印件，但必须能够佐证这些资料是许晓磊的食品公司的。不过，这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完成的。”
“任务很艰巨呀。”柳月儿嫣然一笑，“我如何打进许晓磊的食品公司内部呢？”
“你还真的当自己是间谍呀？”钱三运被柳月儿的话语逗乐了，“还打入内部！下半年食品公司将迎来销售旺季，这个时候，食品公司一般要招聘大批临时工人的，你可以前去应聘。别的不说，就凭你的长相，应聘肯定没问题。”
“食品公司招聘工人干活，又不是选美，漂亮有什么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女人看着舒服啊，奇石馆若是招聘员工，同等条件下我肯定会招聘长相好看的。”
“你呀，就是一个大坏蛋！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柳月儿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容。
“小丫头片子，还和我谈条件呢。快说说看，只要我能满足的我就尽量满足你。”
“我想将自己身子给你！”柳月儿将嘴凑到钱三运的耳畔，柔声说，“三运，你一直都不要我，是不是嫌我的身子被那个畜牲胡业山玷污了，嫌我脏？”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月儿，你的身子是最干净的，你的心地是最善良的。我一直迟迟不敢要你，是我怕你吃不消。”钱三运的脸上掠过一丝坏笑。
柳月儿娇羞无限，粉拳不停地轻击钱三运的胸膛，娇声道：“三运，你太坏了，坏死了！你这个大坏蛋，就知道拿我开心！”
钱三运在江州并没有租房，平时来江州，都是住在江曼婷的空房子里。江曼婷当然不会希望钱三运带一个女孩在她的床上颠鸾倒凤，换成别的女人，也大抵如此。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江曼婷得知他带别的女人进她家，肯定会生气的。
钱三运可不想犯这种最低级的错误，也就不会去冒这个险。他想到的是去宾馆开个房间。最近几年来，江州市的快捷宾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年头，大街上手牵手的可能是真的是情侣，但宾馆里寻欢作乐的十有八九不是夫妻。
柳月儿身体发育得很好，身材凹凸有致，鹅蛋型脸，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弧度优美的嘴唇，皮肤细腻光滑，如同婴儿般娇嫩。
“三运，我早就想将自己给你了，可是你一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希望今天能够顺顺当当地成为你的女人，我会死心塌地地爱你的，永远也不离开你！”柳月儿用两只娇嫩的手臂勾住钱三运的颈脖，用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他。
“月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现在的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你就是我全部的依靠。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或者对我冷淡了，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过！只要能陪着你，我不需要任何名分，哪怕做你的仆人、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