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酥小糖
南谨言盯着她看,脸色虽仍是漠然,但不可否认,他心底是疼的。
不光心疼,身体也疼,他能感觉到她的疼痛,她未必能感觉到他的疼。
南谨言忽然便觉得心里有股热气在冲撞着,就快要破体而出,他把着她的腰,更加用力了。
这场爱,没有欢,没有愉,只有彼此满身心的疼痛。南谨言忽然停了,一拳砸在门板上,他双臂紧搂着殷素素,埋首在她颈窝间大口大口的喘气,情绪似乎调整不过来了,他一抬头,双眼竟是猩红的瞧着她,“殷素素,你知道结婚的前一天,我亲眼看见你和
他衣不蔽体的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一个月后我发现你藏起来的孕检单子,我又是什么心情吗,我他妈快要疯了!”
又是重力的两拳,猛砸在门上,殷素素背脊都被砸得震颤不已。
南谨言哑了声,再也不留余地的对待她,毫无技巧可言,也没有温情,纯粹如禽兽一般发泄。
殷素素一直被动的承受着,不哭闹也不反抗了,却在感觉快要到那个点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声气孱弱的在他耳边说道:“别出去,就在里面。”
南谨言浑身一震,双眸瞬间打直,那双讳莫如烟般的深眸看下来,便是深重的威压当头兜下。
他在用眼神威慑着她,或者用警告更为确定些。
这些年,他们做的时候,南谨言都会在最后一刻抽身离开,绝不放在她的体内,就像是让她怀孕,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耻辱那般。
殷素素死死的咬着牙,她脸上汗渍密布,脸色已经越发的苍白,就像是被折磨得毫无生气的纸人那般。
可抱着他的一双手,却铿锵有力。
“就在里面……既然你觉得我当初执意把熙熙生下来,是给你扣上耻辱的帽子了,如果你心里的结一直是因为孩子,那我就为你生一个。”
生一个属于他的,属于他们两人的……
被这个女人伤了无数次,南谨言却不能否认自己心底,仍然是有着她的一席之地,这样的话听在耳里,也仍旧能够让他心里泛起微漾的涟漪。
男人双唇抿成一条僵白的直线,紧皱着眉心,室内没有开灯,即便阳台外照进一些光线来,眼前也仍旧是暗色沉沉,他脸廓冷酷寒冽,锋刃的眉宇上像是压着一层沉沉的,化不开的阴霾。
殷素素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无心去等,也无心听他说什么,纤柔的手将他的脖颈压下,主动吻了他。
这样,便加快了他释放。
那股热烫在她体内之后,南谨言没动了,埋首靠在她肩窝里,沉沉的喘着粗气。
殷素素也没动,泛白的双眸笔直的看着窗外一盏远灯,隔得很远,光亮也有些朦胧,她唇瓣动了动,在彼此都沉静下来的时候,她说:“三哥,如果我怀上了,我们就离婚吧,孩子……给你。”
她累了。
她相信他也累了。
曾经有多么的爱,现在就有多么的恨,这种恨扎根在心里并不好受,殷素素觉得这么多年,多数时候都顺着他,已经算是还清了她心里的愧疚,再继续这段畸形的婚姻,对彼此都不好受。
她能感觉到自己那话说了之后,南谨言周身都僵硬了。
她勾了勾唇角,捏出一个惨白的微笑,很淡,也很寡白,她抬手,慢慢的抚在男人宽阔的背上,一下下,一下下轻柔的抚拍着。
……
晚饭的时候,意意接到南景深的电话,告诉她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意意和小白一块吃晚餐,吃完之后,把之前买好的,又偷偷藏起来不被南景深发现的零食给翻了出来,大胆的摆在茶几上,指使小葵到餐厅里去望风,因为从餐厅那块落地窗看出去,能够完整的看见前院
,只要有车进来,轻易就能进入眼帘。
意意一本正经的警告小白不可以多吃,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结果最后谁都没控制住,吃下的那些,恐怕比晚餐吃的还要多。今天下午他们两个一块去逛了商场,把窗帘的款式给定下了,下午就有窗帘店的店员来家里量尺寸,家具也定好了,明天就能送到,意意打算先放在客房里,把家具上的味道都散一散,再搬到小白的房间
里去。感觉没有做多少事,但是这么大热的天,跑来跑去的几趟,这会儿空闲下来了,意意觉得浑身都乏得很,洗完了澡站在盥洗台前刷牙,眼睛都是闭上的,含了一口清水,在嘴里过了过,张嘴“啊”了半响,正要把漱口水吐出的时候,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子。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第469章 早点回来陪你
意意怔了一下子,眼睛睁开,就从镜子里看见南景深棱角分明的脸廓,他从后面抱着她,宽阔的肩胛骨和她的比起来,简直是太伟岸了。
意意咕咚一下子,把嘴里的牙膏沫给吞了……
耳边立即听见他轻轻的一声低笑,“淘气。”
意意立马觉得喉咙里不舒服了,胃里也不舒服了,声音也掉了下来,“你回来了啊。”
“嗯。”
她从他呼吸里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你喝酒了么?”
“难免的,喝了两杯白酒才能脱身。”
南景深向来是有分寸的人,不常去应酬,一旦亲自出席了,也就证明他本人很重视正在合作的项目,但在酒桌上很有分寸,他不想喝,谁也不敢灌他,接连喝了两杯白酒,也就是自愿的了。
他似乎猜到意意心里的猜度,下一句话就给她解了惑,“不喝不好走,我早点回来陪你。”
意意心头甜滋滋的,嘻嘻笑两声,“那我给你放洗澡水好不好,要刷牙吗?”
她拿了南景深的漱口杯,往他牙刷上挤牙膏,然后自作主张的要去放洗澡水,南景深又把她拽回怀里来抱着,“不急,你先把口漱了,嘴边的泡沫弄干净。”
意意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两边嘴角都还站着白沫,她立马漱口,顺便把杯子和牙刷都洗了,回身来抱住他的脖子,“干净了,你闻闻。”
意意调皮的凑上去,说是让他闻味道,却把嘴堵嘟,一双潋滟的眸瞳亮闪闪的瞧着他。
南景深也不客气,亲了她两口,都只是蜻蜓点水一般。
“好了乖乖,四爷嘴里有酒气,别熏着你。”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浸了一丝初秋夜间的凉意,缓缓的抵达意意的心底,潺潺涓流一般,很容易就能让人心里平定下来。
意意嘟着的嘴没有放下来,故意不听他的话,还想要往他脸上凑,南景深由着她,配合的低下头来,俊脸凑近了给她亲了一下,他沉沉笑了笑,轻拍她的后背,“好了,出去等我。”
意意从他怀里跳开,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真的不用我帮你放洗澡水么?”
她也挺想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呢,都说下班的丈夫回家,妻子给放好洗澡水是一件贴心的事情,也能让他开心,顺便增进夫妻间的感情。
哪知南景深却意会成了另外一层意思,他眉梢轻挑,“顺便你再跟我一块洗?”
意意脸儿知羞,“才不要呢……”
她脚步仓皇的跑了出去,生怕他会追上来,怎么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呢,白天那样西装革履的严谨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么。南景深去关门的时候,看见小东西已经钻进了床里,脑袋枕在枕头上,露出一双扑闪着的眼睛偷看他,一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痕迹很明显的别开去了,他勾了勾唇角,索性不关门了,直接站在莲蓬头
下面冲澡。
他动作很快,头发也没湿,洗完后直接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上床就把意意勾到怀里来好一通欺负。
吻得她差点忘记了呼吸。意意抬手抵在他胸膛上,触手感觉到的温度,犹如摸在一块烙铁边缘,她便把手放了下去,恍惚间听到自己的手机似乎在响,意意下意识的睁眼,往放手机的方向看去一眼,微仰了头,他也追了过来,舍
不得结束这个吻。
意意推了推他,他没反应,她便捏了拳头打他的肩膀。
南景深索性将她双手给绑了,遒劲有力的一双手,从她肩膀上搂抱到后背,薄唇吮着她,低嘎着粗声道:“别管它。”
意意顿了一下,偏头要躲,试了几次才不容易挣脱开了,她赶紧在男人的吻逼上来之前说:“我手机没几个人会打来的……”
她仰头看着南景深深邃的五官,他洗完澡就到床上来了,灯也没关,这会儿俊脸上那抹沉色很显而易见。
意意抿了抿唇,跟他好商好量的道:“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男人眉目深拢,耀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眉眼间夹带了一丝愠色。
意意立马便要改变心意,可是开口之前,南景深从她身上下来,平躺到身旁的位置,长臂伸进枕头下面,在她经常放手机的地方,把手机拿出来了递给她。
他大手收回时,手臂横挡在额头上,微扬着的下颚上有些微的短茬,喉结用力的上下滚动。
意意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心有歉疚,想着待会儿再补偿他好了,垂眸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立即接起来放在耳边,“凯茵?”
那边没有声音,倒是有一抹孱弱的呼吸声,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意意脑子里某根弦一绷,立即坐了起来,“凯茵,是你么?”
“意意……你来我这,我见红了……”
意意脑子里嗡了一声,回身对视上南景深正在看着她的一双深眸,听筒的外放音量不大,但是隔着这么近,他也是能听见的。
“好,你待在家里,我马上……我马上就过来。”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叮嘱宋凯茵不要挂电话,她想叫上南景深一起,回头却没看见床上有人,浴室里的灯开着,意意走过去,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南景深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这会儿已经刮好了,他洗了手出来,看一眼意意,伸手在她后脑勺安抚的揉了揉,“等我一会儿。”他走到衣柜前,随便拿出一套休闲服,穿好之后,意意已经拿着他的车钥匙过来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隔着朦胧的雾气看着他,那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本来胆子又小,强逼着自己去听宋凯茵竭力压制
着疼痛的声音,越是这样,她反而担心更甚,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南景深二话没说,拉着她的手便走了出去,直接到车库开车。意意一路都在跟宋凯茵说话,努力的让她不睡过去,南景深始终用眼角在注意着她,小家伙明明怕得很,手儿都攥紧安全带了,却把自己的声音给调整得很均匀,安慰人也有模有样的,他什么都没说,将车速提了一档。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第470章 以为孩子能把他绑住吗
意意以为宋凯茵已经虚弱成那个模样,应该只有把门给撞开了,却没想到,她和南景深从电梯里出来,到宋凯茵家门口的时候,抬手要敲门的瞬间,门竟是虚掩着的。
意意和南景深对视了一眼,他将她拉到怀里来,长臂一伸,抵在门板上将那条缝隙撑得更开。
意意抬腿就要往里走,忽然顿住了。
宋凯茵就在门口的玄关蜷缩着,双腿曲起,手按在肚子上,整个人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手机摆在旁边,开着免提,羸弱的灯光打在她脸上,面色竟比那荧光还要惨白。
意意差点就滚下两行热泪,忍着悲痛上前,南景深去伸手拽了她一把,亲自去将宋凯茵抱了起来,看一眼吓坏了的意意,沉声道:“打电话给傅逸白,让他到医院里等着,别怕,跟着我。”意意手掩着唇,听他的话,怔怔的点了点头,跟在南景深的后面走,一边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她记得之前存过傅逸白的号码,但是没有拨过,只好从联系人里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恰好进了电梯,意
意听着手机里提示信号不良的女声,眼神颤巍的看着南景深,“四爷……”
“别慌,不差这一点时间,她状况不算太差。”
意意哽咽了一声,死死的咬着唇,将手机紧攥在手心里,一出电梯,就给傅逸白打了电话。
南景深将宋凯茵放进后座,意意也跟着坐了进去,她知道宋凯茵难受,便托着她的脑袋往肩膀上枕,手心一遍遍的抚着宋凯茵的胳膊,她体温很凉,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凉得有些不同寻常。
“别给他打电话……”
宋凯茵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声。
意意抬头便见南景深手里握着手机,他往后侧了下眼神,什么都没说,将已经接通的通话界面掐了,手机放进中控台上。
……
半小时后……宋凯茵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她睁开看着灰败的天花板,出了会儿神,身上的疼痛也逐渐清晰,她轻皱了一下眉头,缓慢转头看着坐在一旁强忍着眼泪的意意,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不许哭。”
意意抹了一把眼睛,看她醒过来了,也松了一口气,她哼哼两声:“谁哭了,人家才没有担心你。”
宋凯茵咧嘴笑开,“吓坏了吧?”
意意看她那样没心没肺的笑容,就觉得堵得慌,尤其嘴唇惨白无色的模样,她脸上不光是憔悴,还有着一抹让人心疼的病态。
“你渴么,我问过素素姐了,你现在是可以喝水的,要是还吃得下东西,我就切点苹果给你吃。”
“我……”
宋凯茵才开了声口,殷素素就走了进来,走过来递给宋凯茵一支温度计,让她夹在腋下,“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宋凯茵眨动眼睫,“昨晚上有点烧,我吃了一颗退烧药,今天也不见好。”她话一落音,就听殷素素沉了呼吸,一双清眸冷淡的盯着她,声音也冷了许多,“你吃退烧药之前,是不是该问过医生,孕妇是不能随便用药的,任何大人吃的药物,都会对胎儿造成影响,而且你的胎也没
有坐稳。”
宋凯茵指尖一松,温度计差点从手指尖脱了出去,她瞬间回神,捻住了温度计的一头,紧张的看向殷素素,“我这几个月没生过病,昨晚上脑袋实在是疼,就吃了一颗,一颗而已,有影响吗?”
殷素素半响没有说话。意意看得出,她情绪不算太好,脸上虽然化着淡妆,细看的话,也不难看出她脸上的憔悴,一般医生的个人情绪不好的话,很容易带到工作上来,但殷素素的态度还算好,始终是那样温温淡淡的语气,“没
关系的,以后多注意,你现在还不满三个月,见血是正常的,不过你这次出血算是多的,不排除受刺激的可能。”
闻言,宋凯茵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垂了眉眼,无声冷笑了一声。
此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子,将走廊的灯光遮了遮,延伸的阴影一直铺到床沿。贺堇年一身挺括的衬衫西裤,身上有一抹微醺的酒气,他像是赶过来的,车钥匙还串在尾指上,深眸凝视着床上半坐起的女人,她苍白的脸色,一刻便入了他眼底深处,喉结微动,却是向殷素素打了招呼
,“三嫂,麻烦你了。”
殷素素颔首,算是承应了,“我还要值班,先走了。”
“素素姐,我送你。”
意意起身,跟着殷素素走,她能看得出来,贺堇年和宋凯茵之间是有话要说的,前后脚才出门,关门的霎间,里面忽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被重摔在地的声响。
贺堇年没动,低眸看着被扔到面前的这支女式手机,沉了眉眼,看向刻意瞥开视线的宋凯茵,她脸色憔悴,侧颜的角度,五官上的神情极尽淡漠疏离,还有着一丝迫切想要划清界限的冷然。
他躬身,将手机捡起,界面停留在一则录音上。
他松开领带,暗色的领结垮在胸膛前,脸色愈发的沉郁了些,手指一动,碰到了播放的按钮。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怀了贺堇年的孩子,他却只是把你安置在这里,看都懒得来看你一眼,还不就是让你生了孩子就滚?”
“实不相瞒,我爸已经和贺堇年的父母谈过的,我和他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也不介意一结婚就做后妈,毕竟你生了之后,孩子也是不跟你的。”
“可我就是恶心你,知道么,你的存在简直膈应到我了。”
“……宋凯茵,你怎么就那么贱呢,以为这个孩子就能把他给绑住了?”
病房里很安静,温雅的声音,清晰的在室内回荡着,每一声谩骂和鄙夷都能清晰入耳。
宋凯茵始终没什么情绪,就像只是单纯的在听一则录音而已,那些话当面骂过她,现在再重温一遍,觉得温雅那句话是说对了的,她怎么就那么贱呢,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受。贺堇年也没动,手里还拿着手机,录音还没断,能够听见很轻微的电流声,隔了不算久的时间,传来宋凯茵那道清冽的嗓音,“既然这么介意,与其跑到我这儿来闹,不如安排我去做手术。”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第471章 你知不知道我膈应呢
宋凯茵的声音偏清冷,在电话里听起来,更甚了些,光是声音入耳,都能听到她在说那话时的冷淡和讥讽的神态,对贺堇年,对肚子里贺堇年的孩子,她一直是满不在意的态度,从检查出怀孕起就想着要
打掉,要不是贺堇年从中阻挠,或许,他们这段算不得关系的关系,早就已经不相往来了。
贺堇年确定录音里不会再有东西的时候,按了待机,平静的将手机放在电视柜上。
他将领带彻底解下了,在手腕上挽了两圈,而后又松开,随手放在了茶几上,抬眸看向病床上卧躺着的女人。
此时已经快要接近晚上十点,窗外正对着医院的另外一栋住院楼,多数房间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唯独剩下几盏晕黄的光晕,冲不散天幕罩下的大片黑暗。宋凯茵侧身的角度,恰好是对着窗的,婆娑的树叶间透进来的光亮打在她身上盖着的薄被上,一双交叉着放在被子上面的手过于白皙了,床头微弱的灯光铺散在她脸上,打下片片阴影,愈发的看不清她脸
上的神情。
她仰着头,靠着枕头,大段的栗色卷发随意铺散开来,如同盛开后快速蔓延的罂粟花,开得美丽而憔悴。
贺堇年喉间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缓步走过去,顿了一顿,随即坐在床沿。
他高大的身躯,让软床垫往下陷进去一些,那双沉邃的黑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宋凯茵也算沉得住气,没有看他,视线的余光也未曾到达过他脸上,窗外有风透进来,撩动她的发丝,或许是觉得痒,她抬手勾住了,拢到肩后去压着。
手垂下的时候,被男人握住了。
她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几下,眉心间略微蹙起,很是不耐的神情。
“松手。”
贺堇年没放,黑眸从她的脸,慢慢的挪到她已然隆起,能见着弧度的小腹,“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宋凯茵一怔,挣扎的动作停住了,却也是那么两秒的时间,她一个用力,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声音冷淡得如同那双漠然的清眸一般,“要不起。”
“你要得起,只是你不想要。”他不止一次说过要娶她,即便是一开始,她为了孩子来找他,因为那段时间她刻意的疏远,贺堇年心里置了一分气,说话也是带着气的,也就冷淡了些,无情了些,但最后对她的照顾,却是事无巨细,即
便没有明说,但是旁敲侧击的求娶也是有过一两次的。
宋凯茵是聪明人,她自然听出了贺堇年的言下之意,嘴角那丝冷笑,扩大了些,“你的未婚妻都找上门来了,我还要在你这里死皮赖脸着么?”
贺堇年皱眉,声音沉了些,“我不知情,今晚公司里有个必须要出席的应酬,我妈的确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吃饭,如果我知道跟他们一块吃饭的是温家的人——”
“是又怎么样,你会丢下你的应酬,过去照顾你的未来岳父岳母么?”宋凯茵说话夹枪带棒,她是真的气急了,说话也懒得留余地,也根本不听他会说什么,自顾自的冷哼一声:“只是你未婚妻似乎也太沉不住气了,才在你父母那里卖乖讨好,就迫不及待的到我面前来炫耀来
了。”贺堇年深目看着她,即便是坐着,身姿也依旧挺拔如斯,他是从应酬桌上过来的,一身正装坐在她面前,宋凯茵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在和他谈判,这种滋味让她很不好受,一长串堵心的话到嘴边,也只是言
简意赅的一句:“贺堇年,你知不知道我膈应呢?”
贺堇年脸色愈发的凝重,眉心间的褶皱又再深了深。
“那你想让我怎么?”
宋凯茵笑了一声,还没说话,贺堇年便厉了声气:“别那样笑,看着碍眼。”
宋凯茵微怔了一瞬,他说不让她笑,她偏要笑,嘴角讥嘲的弧度有意的往两旁拉大了些,“我觉得温雅比我还想迫切的想要我流产,明天,她就应该会安排我去手术,贺堇年,你也不是只手能遮天的人。”
“她敢!”贺堇年眼神里有种犀利而沉静的力道,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即便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说话时双唇绷扯的弧度,还是能觉察得出来,“我可以给你庇护,也能做你的靠山,可你偏偏不要,都这么久了,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捂热了,你把你母亲的死算在我头上,我应了,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只知道跟我装傻充愣,你既然怀了我的孩子,只有嫁给我这一条路,走不走看你,但我态度也强硬
。”
他站起身,拽了拽衬衫的领口,下颚线条较之平时还要冷硬许多,“你说我不能只手遮天,那就看看你头上这片天,我有没有本事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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