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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酥小糖
殷素素艰难的弯了弯嘴角,脸色惨白,对他露出一个破败的微笑,“如果运气好,这条命,我就还给你了。”
他身形狠狠一震。
一瞬想起那天在阳台上和她抵死缠绵的时候,她说用命来赔给他的话,当时她的身体被他撩拨得绯红,脸上也明明是动了情的,可一双清眸里,却仍然是那般的无波无纹。
他当时听见她说那句话,那样的脸色,竟然会觉得被一种尖锐的疼痛给笼罩住了。
那种疼痛,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疼得他骨血都在震颤。
南谨言一把捞起她娇软的身子,薄唇抵死在她额头上,发狠一般咬牙切齿的道:“你敢,我没同意,你敢给我死了试试看!”
他抱着她,身旁五六个警察护着他们从现场退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白正清被生擒。南景深和顾衍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南谨言僵硬的坐在急诊室外的蓝色椅子上,上身躬着,双手撑在腿上,发丝凌乱了几缕在额前,抵着他的眉骨,脸上全是密密涔涔的汗,后背上湿了大片,衬衫都
黏在了背上。
头顶上冰冷的白炽灯笼罩在他身上,男人弯曲的身形,越发的有种孤独寂寞之感,光影将他的阴影拉得很长,衬得整个走廊更加的幽深寂寥。
脚步声靠近时,他并未抬头,身上几处能见着白骨的伤也没有处理,让他看起来难得的有些狼狈。
南景深什么都没说,摸出烟盒来,抖出一根叼在唇口,眯着眼打燃打火机,吸一口后,将烟递给了南谨言。
“情况如何了?”
南谨言逆光而坐,俊脸又一半轮廓隐在阴影中,脸上的表情,是平日里绝对见不到的慌乱,“她有心悸症,一颗子弹人体较深……紧挨着肺部。”
南景深眼皮跳了一下,手术的凶险程度不言而喻。
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仰着头,后脑抵靠在冰冷的墙面上,薄唇微张,徐徐的将口中的烟雾喷出。
眉头紧皱,“白正清被生擒了,白笙儿已经安全送到家,被警方监控着,等素素这边……”
“我他妈现在没有心思管其他!”
南谨言忽然低吼了一声,额角的青筋条条绽起。
南景深侧眸,对上他一双泛红的眸子,怔了怔,随即轻扯着唇角笑了一声,“我以为素素命在旦夕,你应该高兴才是。”闻言,南谨言突然噤声,脸上那些狰狞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墨黑色的眸子里涣散开深浓的慌乱。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第124章 早说过你会后悔
南谨言突然噤声,脸上那些狰狞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墨黑色的眸子里涣散开深浓的慌乱。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手术室门上亮起的红灯,那眼神,深沉复杂,看似寒凉,可又分明含着复杂难言的沉痛。
南谨言抽烟很快,吸得又狠,他低着头,抬手在头发上用力抹了一把。
整个人都被深浓的哀戚笼罩得密密实实的。
南景深一言不发的坐在他旁边,墨黑色的眸子里一派冷淡,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漠然,“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素素的心早就死在你这里了。”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门内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人,声音冷得如例行公事一般,“谁是患者家属?”
南景深几乎是缓都没缓,锃亮的皮鞋踩着满地的烟头,起身走了过去。
“我是。”
“患者情况比较严重,这是病危通知单,麻烦你签字。”
南谨言问都没问一句,拉过笔签字,签下的字体却不如平时那么风姿卓然,慌慌张张的,多少有些潦草。
他站在光影里,目光沉痛的看着重新闭合上的手术门,走廊昏暗的灯光笼在他挺拔的身躯上,俊逸的脸廓阴阴沉沉的,有几许掩饰不住的慌乱。
南景深仰着头,就着抽烟的姿势,眯眸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双幽深的眸子仿若看不到底的深渊,他张唇,吐出一口浓郁的烟圈。
走廊那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抬目望去,傅逸白穿着白大褂,身后跟着他的医疗团队。
“三哥。”走的近了,他点头打一声招呼,口罩上的一双眼睛看了一眼南景深,“我现在进去手术,放心,三嫂绝对不会损失一块肉。”
南谨言转眸,低声道:“多谢。”
他声音很平静,就连表情也是寻不到丝毫波澜的。
傅逸白没有承他的道谢,直接进了手术室。
而后,南景深也同时离开,到楼上的vip病房,里面早有医生等着。
他坐下,直接用剪刀把左腿的裤腿剪到了大腿根,中弹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他皱着眉,没有哼出一声,但额上已然冒出了冷汗,坚毅的五官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医生也不敢耽搁,立即给他处理。
顾衍推门进来的时候,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正在包扎,南景深抬目睨了一眼,“熙熙送走了?”
“我去的时候,佣人说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早就来把熙熙小姐接走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枫叶山上。”
南景深眉眼一抬,似乎并不觉得意外,“老爷子精得很,他怕是早就知道我和三哥要在今天动手。”
顾衍笑笑,“大概吧。”他跟随南景深多年,见过老爷子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只知道这是一个传奇的男人,年纪尚轻的时候就已经打拼下了可观的家业,这么几十年,其实一直在做太上皇的角色,却是个心思剔透,精明灼烁的老
人。
从顾衍操办婚礼到现在,就没听南景深提过家里的长辈不同意这一回事,不闻不问的态度,唯一能解释的清的,大概就是老爷子一直都清楚。
说不定,今日的事,在他的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
“差点忘了,四爷,你的手机一直在响。”顾衍把手机拿出来,已经响了几十通的未接来电,之前是没发现,后来南景深陪着南谨言说话,手机就在顾衍的口袋里疯狂的震动,他看见来电显示上的人,没敢接,也没敢丢,像拿着烫手山芋似的,这
会儿才终于敢脱手。
南景深几乎是没有思考,就猜到了,“是意意?”
“嗯,打了好多通了。”
“你怎么不接!”她得急成什么样子,直播断开之前,婚礼上火拼的画面可是拨出去了的。
“我没敢接呀,不知道怎么说。”顾衍面色有些古怪,偷瞄着男人的脸色,“您这新挨的一枪,我不知道您是想往轻了说,还是想往重了说……早上太太走的时候,可伤着心呢。”
南景深挑了下眉峰,“胆子大了,敢开四爷的玩笑了?”
顾衍立马摆手,“不敢。”
南景深翻看未接来电,每一通的间隔时间不到五秒,想来应该是着急了,他当即就要回拨过去,转念一想,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稳稳的托在他掌心里了。
抬头,额前搭落下几缕缱倦的黑发,低沉着声道:“车厢后还有没有干净的衣服。”
“有是有的。”顾衍上下看了他一眼,眼眶内浮动出几缕笑意来,又再胆大了一回,“我觉得还是别换的好,太太心慈,看到您一身血污的,说不定多大的怒气都没有了。”
南景深眉眼一跳,“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有研究了?”
“不敢研究,不敢研究……”
男人使了个眼色,往门口看了一眼,“还杵着,不走?”
“这就走,这就走……”
顾衍猫着腰出去,关门的声音都不敢弄得太大。
南景深再次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最顶上便是意意的号码,为了让她的号码置顶,存号的时候,特意把备注写成了“爱乖乖”。
……意意疯了一样,从机场跑到婚礼现场,她到的时候,酒店被警察里三层外三层的封锁起来,她娇柔的身子从最后面往前挤,一边挤一边重复的说着对不起,终于到最前面的时候,被一条标识了闲人免进的
黄色宽带子给拦住。
她当时就想要钻进去,被警察给拦了下来。
“这里不许进,退后!”
意意急了,抓着警察的胳膊,她想问南景深的下落,可一开口,却是谨慎的问道:“请问死伤的名单都出来了吗,都死了谁,伤了谁?”
她一路跑来,头发都乱了,炎热的天气,衣服早就被体汗给打湿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她脚上的白色运动鞋满是脏污,裤子上也是摔倒后没有处理的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像小乞丐。警察看到她这副模样,心想也许是某位死者的家属,语气不由得柔了些,“还在统计,死者的尸体也已经被转移了,你在这里守着没有用,回家去等消息吧。”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第125章 出尔反尔的坏叔叔
意意脑子里轰的一声,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很快便被围观的人挤到了最外面,她浑身虚软,一下子跌靠在了大树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心口细碎的疼痛一点点蔓延上来,像被一只大手给罩住了呼吸管道,窒息的恐慌愈渐清晰。
她压抑着,却没隐忍,然而嘴里却没有哭声,心脏蜷缩着疼,痛得连呼吸都在抽搐。
手机响起时,她恍惚没有听见铃声,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拿出来,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
“喂?”
“萧小姐,我是顾衍,南副总的助理。”
意意眼瞳猛烈的颤动了一下,扶着树干站稳了,一发声,嘶哑得疼,“我知道你,他呢,他有事么?”
“南副总在一医院,情况……”
这一停顿,意意心口都揪紧了,慌忙追问:“他怎么样了?”
“大腿上中了一枪,新伤加上旧伤,情况……不太乐观。”
意意手上突然脱力,手机从掌心掉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边,电话突然被掐断,顾衍听着嘟音,转身看着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挂了?”
“她怎么说?”
“什么都还没说,就挂了。”
男人皱眉,“你嘴欠是不是,吓着她了。”
冤枉啊……
他本来都离开医院了,被南景深一通电话给找了回来,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居然只是让他打一通电话而已。
而且他话里话外把南景深的病情给模糊了,不就是授他的意思说的么,这样才能让萧意意担心。
这难道不是四爷特意找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么……
南景深倾身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眉心间隐隐蹙起了褶皱,薄唇微启,“你在医院门口等着,她来的时候,把她带到这里来。”
“好……”
“回来。”南景深将他唤住,指头在膝盖骨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把烟拿出去丢了。”
“……”
意意蹲着身,手机已经不能开机了,她急得直哭,片刻后起身,抹掉眼泪去马路边拦车。
到一医院后,她下车便用跑的,正想到询问台问问南景深在哪间病房,就见着了顾衍。
她张嘴就想问问南景深怎么样了,可话到口了,觉得现在问也没有用,他身上有三处枪伤,哪里能算的了乐观。
意意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推开病房门时,眼泪仍然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房间里有股很刺鼻的血腥味,她往里走的途中,瞥见垃圾桶里浸着新鲜血液的西裤,被剪下的时候一定很着急,割裂的口子十分的不规整。她找了一天的男人,此时就躺在病床上,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血给染红了,时间太久,天气太热,早已经干成了硬块黏在他身上,推高的短袖下能见着胳膊上缠着的绷带,那是前几
天遇袭后,傅医生给亲自处理的伤口。
而此时的南景深,他左腿的西裤裤腿被剪下了好长一截,大腿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渗了血迹,皮肤上更是黏了好些血色,没有擦,他应该是痛得没法去擦。
意意捂着嘴,手指塞进牙齿间狠狠的咬着,疼痛却像毫无所觉一般,她将哭腔生生的压进嗓子眼里,眼前层层叠叠的雾气,快要看不清他。
好一会儿,意意才走到床边去,她没敢碰南景深,目光重重的在他腿上的伤口停顿了数秒,而后上移。
他双眸紧闭着,下颚冒出了短浅的胡茬,将他被就深邃的脸廓修饰得更加深沉,脸色却是趋近于白。
病态般的白。
意意抹了把眼睛,泪水糊了满脸,她没再去擦,双手的手肘支在床沿撑着自己的身体,小脸儿往他凑近一些,隔近了去看他。
“疼不疼呀……”
“肯定很疼的吧,才说了会尽量避免受伤,这才多久呀……”
“出尔反尔的坏叔叔……”
意意说话的声音越发的颤抖,细密睫毛上缀着破碎的水珠,她轻轻扇动着,双眸内盈着水光,看不太分明他的模样,她努力的再凑近一些。
窗帘将外间透进来的光线挡了一些,南景深的脸被埋在光芒的虚影里,看上去那么的脆弱。
有什么东西急冲冲的从喉咙口里冲上来,到了嘴边,是一声被她压制下的呜咽。
空气里血的味道很沉闷,浑浊。
让她觉得压抑且逼仄。
徒然生出害怕来。
她抓着南景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小小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他,又怕把他给弄疼了,又放开一些力道。
“你快点醒过来吧,不要再躺下去了,意意害怕……”
“我真的担心得快要死掉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就要死掉了知道吗。”
“南四爷……你快点醒好么,只要你醒了,你想要我,我就给你,毫无保留的给你好么?”
意意自言自语的说了好些话,她实在无法在此时此刻让自己安静下来,那样会让自己发疯的。
她把南景深的手贴到脸上,小脸儿蹭着他的手背,小声的呜咽着。
突然,男人的手转了个方向,手心贴着她的脸捧着,修长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的抚着,揩去一滴泪。
“只要我醒来,就把自己给我,是真的?”
南景深说话了……
他薄薄的两片唇瓣一开一合,唇齿间真的有温热的气息吹拂出来,嗓音是一如既往的醇厚低沉,那双眼窝深陷的眸子,正静静的看着意意。
意意垂着眉目,耳旁忽然安静得连风声都静止了,反而是她咚咚跳动着的心跳声原来越响,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她呆愣的望着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不说话,哑了?”南景深瓷实的嗓音透着些些暗哑的沉调,很性感的音色。
意意颤了下眼睫,忽然觉得自己的感官都活了,目光呆呆的看着他,问他:“你醒了?”
“嗯。”
脸颊上,他指腹摩挲过的地方,很舒服。
她咬唇,再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我中了一枪,但是有准备的闪躲,所以伤口不是很深,不至于……让我昏睡过去。”南景深充满磁性的嗓音,很是迷人,徐徐的发着声,音量也控制在不轻不重,很平静的和她承认了自己的恶作剧。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第126章 就那么盼着自己死
傅逸白顺着南景深的目光往那边看了一眼,视线略微的显得僵硬,他回过头去,看着南景深处在清冷灯光下的脸廓,和病房里的南三哥有五分相似之处。
对待感情,也是同样的一塌糊涂,真不愧是亲兄弟。
傅逸白烦躁的抽了一口烟,“我说老四,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三哥和熙熙两人的血样取给我?”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隐晦,南景深怎么会听不出来,“别多事。”
就算要做亲子鉴定,也不该他们这些旁人去做,南谨言心里的那道坎,不是一条血脉就能抵消得了的。
“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他们夫妻两以前多相爱啊,现在就和仇人似的,我在旁边看着都闹心。”
南景深侧眸睨他一眼,面无波澜,可语气却刻意的放重了几分,“那是他们夫妻两的事,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傅逸白狠狠的抽了一根烟,然后把烟丢了,直接用脚踩,冷哼道:“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我就觉得你们南家的男人谈个恋爱都特么费劲,你也一样,自己的事都没闹明白,跑来
操心别人的感情,闲的!”
他双手抄在裤袋里,要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我也是闲的,成天被你们烦。”
南景深默不作声,目光沉敛的掠过病房门,还是面无表情,却多少有了些温度,他想起白天意意气走时哭红的眼睛,那一声声的控诉他可都听进去了。
他摸出手机,调出意意的号码,要拨出去的时候又放弃了。
算了,等她再消消气了再说。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顾虑,可以好好的来管管他这个放养了许久的小妻子,是时候真正的带到身边来生活了。
……
殷素素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虚无缥缈的眸光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线比较暗,很暖,照进眼睛里,她的意识逐渐清明,浑身的意识也在一点点回笼。
殷素素试着坐起来,才一动,牵扯到后背的伤,疼痛来得毫无防备,微张的唇口间,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喃喃发声:“水……”
突然间觉得很渴。
殷素素想去按床头的铃,忽然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她手颤了一颤,往回收住,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这才看见沙发上躺着的人正在起来。
然后,他倒了一杯水,骨节修长的手指端着杯子往她这里走来,这人欣长的身子走进光影里来,那张极有辨识度的脸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殷素素已然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她侧着身想要坐起来,耳边听到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再然后,一双手臂环着她的上身,将她扶抱着坐起,身后垫高了两个枕头。
殷素素避开伤口的位置,小心的靠在枕头上,一垂眼,眼前多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手上端着的杯子往她这里递了递,耳边,是男人深沉的嗓音:“喝点。”
她没拒绝,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他要拿走的时候,殷素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南谨言顿了一下,重新把杯沿送到她唇口下。
一杯清水,她喝的干干净净,男人指腹贴着杯壁留下来的水珠,低问道:“还要不要?”
殷素素弯唇,“好。”
他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将烧水键打开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没烧水,刚才给你喝的是冷的,等一会儿,水开了我给你倒。”
殷素素勾着鬓角耳发的手蓦的停住,惨白的双唇有些颤抖,然而几秒之后,她恢复了镇定,把散乱的发丝勾到了耳后,轻声开口:“好。”
然后,像是商量好的,等水烧开的几分钟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南谨言始终没把杯子放下,他指腹压在杯口上,一圈圈的辗转,研磨,被她含着喝水的那里残余了些水滴,此时已经润湿在他手心里。
“为什么要为我挡枪子?”
南谨言突然发问,嗓音透着浓浓的嘶哑。
殷素素侧着眸光,迎着头顶昏黄的灯光,目光笔直的看向男人的俊脸,他眉眼间的沉稳淡定,不像是真的要问她个所以然,反而像是等待下属回话的上司。
她苦涩的扯了下唇,本来也没奢望什么,学着他的模样,淡然回道:“挡了就是挡了,我心想着,要是那两枪直接把我打死了才好。”
南谨言拿着水杯的手忽然绷紧。
而后,重放在茶几上,迈开一双长腿,到沙发前拿起外套,找出了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嘴角,要点燃之前,似乎是冷静下来了,考虑到她目前的状况,他没点烟,却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抬头,那双如同漩涡般深邃的眸子,聚集了一些风暴,“你就那么盼着自己死?”
“对呀,日日盼着呢。”殷素素笑了一声,可那笑意却半分未达眼底,“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身体是我的,我要是想死了,随时都能找机会,毕竟您是市长,身边凶险万分,我今日若是为你挡枪子死了,起码还能落个深情的名声
,不会败了您市长大人的面子。”
她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却绵里藏针,句句带刺,才不过三两句话,轻易就将人的火气给挑了起来。
“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你这个女人,心思比蛇蝎还要歹毒。”
“彼此彼此,毕竟敢把蛇蝎放在自己枕头边的,也就只有你了,不对,我都不能算是你的枕边人,穿了衣服就彼此漠然的人,哪里能算枕边人。”
南谨言黑眸内突然一重,散发出了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
可转瞬间,他收敛了那抹厉色,轻叹出一口气,“素素,我们要一直用这种两败俱伤的说话方式相处?”
殷素素淡然的脸上,悄然划过一丝沉痛,她在那抹表情出来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着窗外,片刻后又转了回来,加深了之前那抹笑意:“不然呢,我们这样的相处方式,一开始不是你决定的么?”一句话,堵得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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