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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话刚说完,就见王重天忽然加快了速度,刚刚才拼了一半的孔明锁转眼就在他手里恢复原样了。
“诶?你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没看清呢!”
“看清了你也记不住,等你记住了你夫人都睡醒了!走,带我去你府上,我要见见你媳妇。”
这臭小子大中午跑来找他,还这么乖巧任凭他怎么骂都不还嘴,肯定是想赶紧把方法套出来然后回府去跟他媳妇说是他自己想起来了。
那他八成就是趁他媳妇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的,不然没准就瞒不过去了。
傅毅洺心中暗骂了一声“人精”,道:“不行,她一个内宅妇人,你见她做什么?吓着她怎么办?”
王重天嘿了一声:“我是没鼻子还是没眼睛啊?有这么吓人吗?”
傅毅洺却死活不同意,说王重天是个色胚,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回头该赖在他宅子里不走了。
王重天:“我这把年纪当你们祖父都够了!你当你媳妇是天仙呢?”
谁知傅毅洺却一本正经地接了一句:“我夫人就是天仙!”
王重天:“……”
最终他答应把珍藏的凤翅甲送给唐芙,还另外搭了两样可以随身携带用以防身的暗器,傅毅洺这才勉强答应了。
两人去傅宅的路上,王重天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还不确定那丫头是不是真是这方面的料子呢,就先把压箱子的宝贝都送出去了,万一回头一看不是,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转头看了傅毅洺一眼,却见对方一脸喜色,哪还有半分刚才不情愿的模样。
王重天一阵牙疼,心中暗骂:混账东西!有了媳妇忘了师父!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40.第040章
两人来到傅宅时唐芙还没起,下人问要不要去把她叫醒, 被傅毅洺拦住了, 说不用, 他们等等就行。
王重天嘶了一声,满脸不高兴。
他好歹算是长辈,傅毅洺自己愿意等也就是了,竟然问都不问他一声就让他也跟着等着。
好在他不是个多事之人, 见状只是瞪了傅毅洺一眼就在旁边坐下来了。
唐芙并没有睡很久, 他们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她也就起了, 听闻傅毅洺带了人来见她,立刻起身更衣来到了两人面前。
王重天当时正在喝茶, 见到来人差点呛了一下, 有些狼狈地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唐芙一眼。
“还真是个天仙……”
这话当着女孩子的面说显得有些孟浪,不太正经。
他活了一把年纪, 虽然自认的确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不至于连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都不知道,便对着傅毅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道:“臭小子说自己娶了个天仙媳妇, 我本来还不信, 现在算是信了。”
几句话就把傅毅洺给卖了。
傅毅洺一窘, 赶忙道:“你别听他胡说, 他……他就是为老不尊, 老不正经!”
王重天挑眉:“谁刚才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我夫人是天仙的?这才过多久啊就忘了?脑子呢?丟到汶江去了?”
唐芙不知道这人是谁,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当着傅毅洺的面这么说话,想来两人关系应该十分亲近才是,不然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傅毅洺耳根微红,狠狠地瞪了王重天一眼示意他闭嘴,这才拉着唐芙道:“这位就是我当初跟你说过的那个教书先生,也是给了我那些孔明锁的人。”
至于刚刚天仙不天仙的话题则直接避过不提了。
唐芙恍然,原来这就是傅毅洺的老师,难怪当年能把年幼调皮的傅毅洺治的服服帖帖,这性格可真是……不拘小节,跟傅毅洺有一拼。
她抿唇浅笑,恭谨地给王重天福身施了个礼,随着傅毅洺叫了声“先生”。
王重天虽然教导过傅毅洺,但两人嘴上都对彼此十分嫌弃,一个不肯承认对方是自己师傅,一个不肯承认对方是自己徒弟,所以傅毅洺从小就没正经给他行过什么礼,刚才去小院找他时候能恭恭敬敬喊声先生已经实属难得了。
他在来之前本就因为孔明锁而对唐芙有了些好感,此刻见她比傅毅洺乖巧懂事的多,便更多了几分喜欢,点头道:“这小子没别的优点,就是眼光不错,找了我这么个先生,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傅毅洺刚想回一句“我可没找你”,听到后面那句便忍了忍,咽回去了。
唐芙面露羞色,眼角斜睨了傅毅洺一眼,知道肯定是他又在别人面前胡言乱语了。
傅毅洺被她眼尾一扫,骨头又有些发酥,牵着她的手让她在旁边坐了下来,献宝似的把带来的一口小木箱交给了她。
“阿芙这些你收好了,都是宝贝,很难得的!”
唐芙不明所以,一旁的王重天则额角一抽:“借花献佛好歹也说一下这花从哪来的吧?这明明是我的东西!”
“给了阿芙就是阿芙的,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了!”
说话时还用自己的身体把这口小木箱挡住了,生怕他拿走似的。
唐芙一脸莫名:“这是什么?很贵重吗?若是如此的话就还给先生吧,我不缺什么。”
傅毅洺一个劲的摇头,说什么也不准备把诓到手的东西再还回去。
王重天叹了口气:“收着吧,都是好东西,搁在我这几十年了也没派上用场,还不如送给你呢。”
听上去不像是什么金银珠宝的样子。
傅毅洺迫不及待地想打开给她看看,王重天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待会回屋再看不行?我有正事呢!”
说着又从另一个更小的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唐芙,道:“孩子,你看看这个,会不会解?”
那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盒子,上面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小方格,没有锁,乍一看根本就打不开。
唐芙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傅毅洺,见傅毅洺对她点头,这才拿过来试了试。
结果她发现这东西跟孔明锁有类似之处,看似复杂,其实掌握了窍门,并不是很难打开。
傅毅洺还没看明白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呢,就听咔嚓一声,严丝合缝的盒子竟然在唐芙手里打开了,然后瞬间变成了八九个分散的小部件,洒在桌上到处都是。
唐芙还以为自己把盒子弄坏了,低呼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王重天在旁点了点头,道:“再拼回去试试?”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盒子原来本就是由许多小部件组成的,并不是一个整体,只是因为设计的巧妙,拼在一起时严丝合缝,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傅毅洺给她的那些孔明锁大多易拆难拼,这盒子则不同,易拼难拆,她打开都没费多少工夫,拼回去就更快了。
傅毅洺在旁看的眼睛都亮了,连声夸赞:“阿芙好厉害!”
王重天脸上亦流露出赞赏之色,又拿出其它几样东西给她试了试,结果大部分都被唐芙自己破解了,只有个别几个确实很难的她没有办法。
但饶是如此,王重天指点几句她也能立刻领会,最终除了一两个极为复杂的,一时半刻解不开,其它的她基本全都会了。
王重天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将这些东西又都一一收回了箱子里,对傅毅洺摆手道:“去,给我收拾一间屋子,我以后就在这儿住下了。”
傅毅洺听了一愣:“你还真要赖在我这了?”
王重天道:“怎么?不愿意?我那可还有不少好东西,原本打算让你都搬过来给阿芙随便挑的,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但凡对王重天的名声了解一二的,都恨不能想尽办法讨好他,从他手中得到一两样宝贝,哪怕只是他平时的练手之作。
这也是为什么几年前季南跟傅毅洺打赌时张口就要那把弩,后来赌输了没拿到,最终在一年多以前被双钺得去,红缨还为此痛心疾首的原因。
如今一听他的东西给唐芙随便挑,傅毅洺又岂会不答应?二话不说立刻让人去把他的东西都搬过来。
结果王重天高兴过了头,忘了自己那院子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不然可能会有危险。
等他想起来赶紧骑马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江北被石头砸的头破血流,季南屁股上中了一箭,还有人被破瓦缸压在了下面,满院子到处都是哀嚎打滚的下人。
还好他知道蒲江城安全,只是设置了一些防人偷盗的简单机关,没有什么杀伤力很强的东西,不然今天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季南因此半个月没能骑马,江北差点破了相,王重天赔了他们一人一样兵器作为补偿才算完。
那些其他在院子里磕磕碰碰伤着的下人多少也得到了些其它东西,等王重天走后聚在一起满目放光地道:“听季哥的果然没错,豁出去受点伤还真有好处!”
…………………………
王重天去自己的小院的时候,傅毅洺则把那个箱子里的凤翅甲拿了出来,在唐芙身上比了比,道:“这是一件薄如丝履的铠甲,刀枪不入,举世只有一件,因为极轻极薄,所以得名凤翅,意为凤凰的羽毛,穿上它依然能身轻如燕,可以展翅翱翔一般。”
“当然,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初材料不够,这凤翅甲就做的有些小,一般男人都穿不上,只能给女人,而且还是那些身量纤细的女人穿,所以才叫凤翅。”
“这东西在先生那压箱底压了好几十年了,他虽然用不上,但也一直不舍得送人,今日难得大方一回送给了你,阿芙快去试试。”
唐芙听了眉头微蹙,道:“那岂不是比金银珠宝还贵重?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还给先生吧,他即便自己穿不了,也可以给他的孩子穿啊。”
小孩子身量小,无论男女肯定都能穿,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就更好了,只要是跟唐芙身量差不多的,想来都能穿。
傅毅洺怔了一下:“他没有孩子。”
“没有?”
“是啊,先生这些年根本就没成亲,自然也就没有孩子。”
这回换作唐芙愣住了。
她看这位王先生怎么也有四十四五了,按理说应该都当祖父了才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生未婚,膝下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唐芙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方便打听,就没再多问。
傅毅洺催着她去试了那件凤翅甲,原本就不大的薄甲穿在她身上竟然还有些肥大。
傅毅洺捏着她腰身处富余出来的地方说道:“阿芙你太瘦了,应该再长些肉才是。”
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有些暧昧,这样两手掐着她的腰,就像是要把她抱到怀中一般。
好在他很快就松了手,又将箱子里另一条腰带拿了出来,系在了她身上。
这腰带也不是普通的腰带,腰侧用来挂玉佩等物的环扣其实是个暗器,里面藏了一把牛毛般的细针。
这些针会在暗器触发的瞬间弹射出来,杀伤力虽然不大,但若淬了毒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另外还有一副袖箭,与傅毅洺他们用的很相似,但更为精巧,操作更简单,准确度也更高。
唐芙在院子里试了两次就会了,见天色已晚便将东西收了起来。
王重天带人把自己小院里那些东西全都搬到了傅宅,一副打算在这里长住,只要唐芙在这他就在这的架势。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食言,翌日将东西全部整理好之后就将唐芙叫了过去,让她随便挑。
但唐芙又岂是贪心之人,有之前那几样就已经足够了,坚持什么都不要。
王重天见状摆了摆手道:“我一直有心收个关门弟子,可惜这么些年也没碰着合适的,当年受长公主所托,本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教与她的不孝孙,无奈此子太过愚钝,简直愚不可及,实为一块朽木,雕不成器,便只好教他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能好好活着便也罢了……”
陪唐芙一起来的傅毅洺站在一旁,起初没想理他,但听到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沉着脸打断:“没完了是吧?”
王重天这才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地道:“总之,我花了十几年也没将他教出什么样子来,但好在他眼睛还不算瞎,找了你这么个媳妇。”
“我看你天资聪颖,着实有收你为徒之意,但你一个女孩子,身娇体弱,其中劳累辛苦以及种种危险怕是难以承受,旁的不说,很多力气活你就注定做不了,所以我即便想教,怕是也只能教你些皮毛而已。我思来想去……”
他说到这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你们赶紧生个娃娃!虽然他这个当爹的笨,但没准娃娃随了娘呢?一个不行就多生几个,总有不随爹的,哪个不随爹我就教哪个,都不随爹我就都教,多好!”
王重天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徒孙满堂的样子了,高兴地搓了搓手。
傅毅洺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话几经变换,像个大染缸似的,最终搅成一片大红,暗暗用眼角余光去瞄唐芙。
唐芙脸上亦是一片绯红,心中大概明白这位王老先生怕是不知道傅毅洺是个天阉,她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啊!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41.第041章
王重天几句话把两人说的均是面红耳赤,他不知晓其中缘由, 只以为他们是新婚小夫妻不好意思, 也没多想, 没一会就开始给唐芙展示他自己的那些东西。
他怕唐芙将来不愿意把孩子交给他为徒,特地选了些女孩子可能感兴趣的先给她介绍,还问她想不想自己动手试一试,把唐芙哄的在他院子里待了一整天不舍得走, 第二日用过早膳没多久就又来了。
事实证明他眼光不错, 唐芙不仅心灵手巧, 而且很喜欢那些对她来说十分新奇的东西,既聪明又好学, 若不是个女孩子, 他真想把她收做自己的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予她。
傅毅洺只要没事就跟唐芙一起来,见唐芙对什么感兴趣就跟着一起研究, 希望能跟她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结果他来了三天,折断了一把王重天做了一半的重弩,炸了他一个炉子, 还烧了他半间屋子, 眼看着就要把房顶掀了。
王重天气的肺都要炸了, 连声道:“滚滚滚!又丑又笨的东西!”
他原本就看傅毅洺不顺眼, 现在有聪明乖巧又听话的唐芙作对比, 这东西就更不能看了!
傅毅洺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添了乱, 可他不想跟唐芙分开, 死活要赖在这,还是唐芙怕他再在这待着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伤到自己,好劝歹劝的把他劝走了。
傅毅洺走的不情不愿,临走前还一再叮嘱她中午记得回正院吃饭,生怕她连午饭也在王重天这里吃了。
王重天看着一步三回头走出院子的傅毅洺,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些什么。
唐芙怕他是真的恼了傅毅洺,解释道:“阿珺他其实挺好的,就是……就是有些黏人。”
这话换来王重天一声轻笑:“他不是黏人,是黏你。”
唐芙耳根微红,低着头不说话了。
王重天这才继续刨手中的木头,边刨边道:“挺好,夫妻俩最怕感情不和,感情好就是最好的事了。”
听语气似乎颇有感悟似的,可唐芙又听傅毅洺说他一生未婚,一时间心中更加不明白了。
傅毅洺被赶走后自己回了正院,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只觉得原来看着哪哪都好的院子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
院中鱼缸的位置似乎有些歪,墙角那丛竹子太茂盛了,应该砍了,廊下的花开的太艳,太过扎眼。
他心情烦躁,看到两排花开正艳的花盆中有一个光秃秃只长了几根杂草的,脸色便更不好了,走过去将那花盆拿了起来,质问道:“为什么放个没有花的花盆在这?谁布置的今天的院子?”
说着一把就将那几根杂草薅了下来。
下人看到惊呼一声,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顿时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侯爷,这是夫人刚来蜀中时闲来无事自己种的,因为刚生出嫩芽,不能晒正午的太阳,所以奴婢就趁着现在时辰尚早,您和夫人又都不在,就……就把它搁到廊下放了一会……”
哪想到他一回来就给拔了呢!
傅毅洺:“……你怎么不早说?”
下人苦着脸:“您……您拔得太快了,奴婢……”
奴婢拦不住啊!
傅毅洺看着手中的“杂草”,试图把它们种回去,但拔出来的草泼出去的水,都被他一把捏的烂糟糟了,显然种不回去了,种回去也活不了。
傅毅洺只得让人赶紧又去找同样的花苗,问清下人当初发芽长出来的大概有几颗,让人弄了一盆看上去差不多一样的摆了回去。
好在唐芙这几日忙,没顾上这盆花,等想起来的时候再去看,花苗已经长大很多,她完全没看出来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还以为就是当初那盆。
…………………………
王重天文武双全,精通的绝不仅仅是机关暗器一道而已。
单论武艺而言,他能将傅毅洺教成这副模样,就说明自己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可唐芙是个女孩,又已经年纪不小,并不适合学武,何况她是个内宅妇人,出入都有傅毅洺保护,身边又有红缨双钺贴身护卫,自然也没有学武的必要了。
王重天也不舍得让她学那些太辛苦的,见她书画均不错,便在机关暗器之余教导她些书画方面的技艺,让她能够上一层楼。
唐芙万万没想到这位先生竟如此多才多艺,在见过他的书法之后更是钦佩,叹道:“我刚嫁给阿珺时一直听他说自己不爱读书写字,也不擅长此道,但是见过几次他的字后,又觉得并不全是如此,最起码他的字是很好的。”
“如今才知道,原来都是先生教导的,难怪他只是随便学一学,便能写的如此好。”
王重天听了也不谦虚,哈哈一笑,道:“先生我多才多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长公主请去教导他学问。不是我说,倘若你那夫君脑子但凡聪明点,我怎么也能把他教成个状元之才。”
“只可惜他幼时着实顽皮,又没有你这种聪明才智,尤其讨厌那些锦绣文章,只能靠死记硬背让他记下些东西,若说灵性,那可真是大不如你。”
唐芙莞尔:“哪有,阿珺明明很聪明的,字也写得很好。”
王重天摆手:“不好不好,勉强能看而已。若说他这些年所学,唯二可以拿得出手,一是武艺,一就是画了。”
说完又想起什么,有些纳闷:“他没给你看过他的画吗?”
若是看过的话,唐芙理当夸奖他的画才对,又怎么会一再夸奖他的字呢?
唐芙听了果然一脸茫然:“没有啊,我从未见过他的画,阿珺画画很好吗?”
王重天点头:“可以出师了,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自己画的比他好了。当代画者能与他比肩的,怕是也没有一二。”
能让如此傲气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好才对。
可唐芙真的从未见过傅毅洺画画,一幅都没有。
王重天怕她多想,赶忙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藏拙,轻易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本事,就是我这个先生把他教出来后也没见他画过几幅画。想来……是他最近比较忙,所以没动笔吧?”
唐芙想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前几日当着他的面画了几幅画,他还连声夸好,甚至要走一幅裱了起来,像是那画画的多好,举世无双似的。
如今听了先生的话,再想起那日的情景,唐芙脸上一阵发烫,觉得自己是班门弄斧一般。
怀揣着这些心思,她晚上回到正院和傅毅洺一起吃饭时就想把那幅画要回来,不然太丢脸了。
傅毅洺听了却是面色一僵,嘴里的饭差点掉出来。
“为什么?阿芙你……你才跟那老头子学了半个月而已,不仅白日不陪我了……还想把送我的东西要回去……”
脸上神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能跑过去找王重天打一架似的。
要不是因为唐芙自己喜欢,他真不想让她去王重天那,可他见她每日都欢欢喜喜的,有时还拿些东西带回正院鼓捣,就没多话,任凭她去了,但心里到底还是吃味的,觉得她跟王重天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他多,除了吃饭睡觉回来,其他时候基本见不到面。
唐芙这些日子埋头在那些精巧的机关里,有时想起来了问一问下人侯爷去做什么了,下人说他去衙门了,她就以为他是有正事,没有多想。
现在才知道他是在家里太闲了,去衙门打发时间的,其实心里还是希望她能陪他。
唐芙忍俊不禁,道:“不是的,我是听先生说你画画很好,觉得……觉得我的画拿不出手……”
傅毅洺这才恍然,松了口气:“没有没有,我画的一点都不好,阿芙画得好!”
唐芙嗔了他一眼:“胡说!先生夸你画艺极佳,已经出师了呢!我见过先生的画,很好的,你若画的比先生还好,那岂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这三个字让傅毅洺心头微微一跳,呼吸短暂的凝滞了一下。
“也没有很好,就……一般般。”
他赧然道,谦虚之余脊梁骨都比刚才直了两分,显然很喜欢唐芙的夸赞。
唐芙轻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我能看看阿珺的画吗?”
她想看看一个连先生都赞不绝口的人画的画到底有多好。
傅毅洺点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我的画都放在京城了,蜀中没有,阿芙若是想看,那……那我现在给你画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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