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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但淮王却知道,当初正是这位长公主亲手杀了她那个意图拥立端王登基的丈夫,带人血洗内宫,才保住了庆隆帝的太子之位,不然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这是个握着刀舔着血长大的公主,绝不是那些只能仰仗皇帝鼻息才能过日子的废物。
淮王靠到椅背上,闭眼叹了口气:“她找了个很好的靠山……”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唐芙。
…………………………
京城,唐芙收到了傅毅洺托人送来的一封书信,经由常管家交到她手里的,而非红缨和双钺。
常管家把书信带到碧竹院,对唐芙道:“那送信的人说小姐若是愿意看就看一看,不愿意的话直接烧了就是了。老奴也不敢做主,便拿来问问您,”
未婚男女私下里书信往来其实不太合规矩的,只因傅毅洺已经明确表示要娶唐芙,唐老夫人又懒得管他,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唐芙不知道傅毅洺要跟她说什么,但是觉得他既然是过了明路送的信,那想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看也无妨,便接过去将信封拆开了。
信封里是一张墨兰斋特制的白玉笺,因纸白如雪,又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而得名,非常金贵,等闲人都用不起,唐芙也只有很少的一些库存而已,却不想那武安侯随便一封信就用了如此好的纸,看来长公主的确是深受皇恩,公主府的底蕴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傅毅洺说自己不日即将离京,问她有没有空,想在离京前见她一面,还说若她不愿就算了,不必勉强,就当从没看过这封信好了,语气小心翼翼的,看的唐芙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凶神恶煞,隔着信纸都能把他吞了似的。
傅毅洺约见她的地点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不是什么偏僻地段,可见并没有什么不轨的打算,只是单纯想见一见她而已。
唐芙心想自己都已经答应了武安侯的婚事,而且对方又身有隐疾,不能把她怎样,便让常管事给那送信的人带个话,就说知道了,会按时过去的。
常管事听她这么说,大致猜到了信中的内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点头传话去了。
两日后,唐芙在墨兰斋二层的一间雅间里见到了傅毅洺。
傅毅洺身穿一件雪青色的袍子,头戴白玉发冠,整个人看上去清雅了不少。
这是他头一次单独跟唐芙见面,有些紧张,竭尽全力放松紧绷的肌肉,让自己看上去尽量自然一点,对唐芙说明了来意。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之前得知唐老太爷和程墨死了,匆忙赶了回来,又逗留了一段时间,蜀中那边有些事必须要赶回去处理了。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便想离开前见一见唐芙,跟她说说话。
但这些肯定是不能直接当面对唐芙说的,就跟她说了事先想好的另一个理由。
“我这趟回蜀中会路过程公子出事的地方,到时候抽空查一查,看看附近有没有那批山贼或是程公子的踪迹,若是有消息的话就写信回来告诉你。”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92.第092章
此为防盗章
老夫人听到动静, 睁开眼,淡淡道:“醒了?”
高氏忙起身穿上鞋走了过去,恭谨施礼:“娘。”
开口时觑着老夫人的脸色, 不知道自己刚刚突然晕倒是不是露出了什么马脚,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问了一句:“房中伺候的下人哪去了?怎么把您自己扔在这?”
老夫人手上动作停了停, 把佛珠挂回到了手上。
“我让他们都出去了。”
高氏眼皮一跳,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您……”
“跪下。”
老夫人忽然打断了她,语气仍就平静无波,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高氏吞咽一声, 撩起裙摆跪了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吗?”
老夫人问道。
高氏垂眸, 摇了摇头:“儿媳不知,还请娘明示。”
老夫人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你这个人啊,有几分小聪明, 但又没什么大智慧, 若是老老实实守着家业, 倒也一辈子吃穿不愁能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只可惜啊……你太贪心了。”
说到最后那挂在皮肉上的笑也消失,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透出几分掺杂着无奈和其它什么复杂情绪的冷意来。
“我问你, 寅顺是怎么死的?”
高氏一哆嗦,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知道,老夫人既然问了那八成就是知道了, 再瞒着她只会将她惹恼, 没什么好果子吃。
老夫人见她不说话, 也不逼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老太爷偏心,对阿芙比对苋儿好多了,所以你不喜欢这个侄女。”
“但阿芙无父无母,又是个女孩子,老太爷就是对她再好又如何?她还能抢了你们二房什么东西吗?你何至于对她下这种黑手,勾结外人要毁了自家侄女的清白?”
“你难道就没想过,那安国公世子是个靠得住的吗?他若真得了手,到时候又不认账不肯娶阿芙,你能怎么办?把人绑上门说出你们那些腌臜事,逼他娶了阿芙吗?”
高氏面色发白,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裳:“安国公世子说……”
她才刚说了个开头,老夫人就嗤笑一声,再次打断:“安国公世子说?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他昨日为什么没去未凉山吧?”
高氏一怔,下意识抬起了头。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道:“那我提醒你一句吧,安国公世子和淮王殿下私交甚笃。这么说,你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吗?”
高氏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膝盖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淮王刚走安国公世子就急着派人来提亲,为什么昨日她明明把唐芙的行踪告诉他了他却没有跟去,为什么他要在春意楼请客喝酒,所有的问题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她!他根本就是为了淮王才来提亲的!
老夫人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现在还瞒在鼓里呢,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他们这些惯常在官场上打交道的人合作?只怕到时候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从今日起,你就先不要管家了,在阿芙出嫁前,府上的事情还是我这个老婆子来管吧,免得阿芙回头有个什么闪失,武安侯娶不到他的新娘子,迁怒我们唐家。”
刚刚还瘫软在地上的高氏又陡然坐了起来,身子猛地前倾,扑过去抱住了老夫人的腿。
“娘!你难道真的要让阿芙嫁给武安侯吗?”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刚刚已经答应了武安侯,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老夫人抬手推开了高氏,沉声道:“那武安侯虽然顽劣了些,但名声总比安国公世子要好。只要阿芙能讨了他喜欢,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门好亲事。”
“我当然知道是门好亲事!”
在老夫人面前向来低眉顺眼的高氏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眼睛都红了。
“那武安侯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阿芙嫁过去上无公公婆婆管束,下无兄弟姐妹拖累,唯一一个长公主还有自己的公主府,不与他们住在一起,她只要踏踏实实不犯错就能保证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若是让苋儿嫁过去我半句都不会多说什么!可凭什么是阿芙?”
老夫人自觉这些年修身养性,脾气已是好多了,轻易不会动怒,可还是被她最后一句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闭嘴!阿芙是我唐府长房嫡出的大小姐,凭什么就不能是她?难道武安侯不娶阿芙就会娶苋儿了吗?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不是想把苋儿嫁过去,”高氏解释道,“只是那武安侯府固然是个好去处,但武安侯在朝中却没有实权,半点帮不上我们唐家,这样的姻亲要来何用?”
“阿芙从小没了爹娘,这些年一应吃穿用度全是我们二房供着,难道不该回报我们一二,找个能帮上我们二房的姻亲吗?”
这话险些把老夫人气笑了:“吃穿用度全靠你们二房?也亏你说得出口!”
“当初分家分出去的可只有三房,长房因为只剩了阿芙一个,所以自始至终从未分出去过,她的吃穿用度走的要么是公中的帐,要么是老太爷用自己的私房钱垫的,什么时候走过你们二房的帐了?”
“怎么?让你管了几年家,你就真以为这整个唐府都是你们二房的了?我和老太爷的也都成了你们的了?那要照这么说,我这个老婆子现在的吃穿嚼用,也都是在靠你们二房供着了!”
老夫人多年没有动怒了,但这并不代表高氏就不怕她了。
她被这一通斥责骂的面红耳赤,低声道:“儿媳……儿媳不是那个意思。”
“你最好不是,”老夫人道,“我看你近几年这心是有些野了,就趁着这些日子好好冷静冷静吧。”
“那个王管事我已经让人处理了,杜妈妈也挨了几棍子,最近怕是不能伺候你,你闲来无事就在房中给我抄几本佛经,别再去管自己不该管的闲事。”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高氏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多嘴,但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小声嗫嚅一句:“可是那庚帖分明就是假的。”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93.第093章
此为防盗章 但他还没等到唐芙出门, 就先后等来了傅毅洺登门拜访唐府,以及长公主给唐大小姐送去两个丫鬟的消息,这让冯旸觉出了几分深意。
“这小子怕不是要截胡吧?”
他喃喃道, 派了个人去唐家找二夫人高氏, 就说昨天有事耽搁了没去成未凉山, 问她什么时候能再有机会安排一下。
结果下人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告诉他说没见到高氏。
“没见到?为什么?她反悔了?”
“她反没反悔小的不知道, 不过……唐家不再是她管家了。”
下人回道。
“听说今日武安侯从唐家离开之后,唐老夫人就不知为什么动了怒,收回了唐二夫人的管家权。后来长公主派人送了两个丫鬟过去, 他们也没有拒绝, 就这么直接收下了。”
就算是长公主深受皇恩,也没有随便往别人家安插下人的道理,除非是唐府自愿,否则没人能硬逼着他们收下这两人。
而唐府跟长公主非亲非故, 长公主为什么要送丫鬟过去, 唐府又为什么闷不吭声的就收下了?
冯旸皱眉, 手中茶杯不轻不重地磕到了桌上。
“这群废物, 肯定是事情败露了!”
下人心头微微一跳, 问道:“世子, 那……咱们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那武安侯是好惹的吗?换做别人我还能想想办法, 可他姓傅的谁敢管?换淮王自己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冯旸本就觉得这事费力不讨好, 唐大小姐那么一个美人儿, 他白担了个图谋不轨的恶名却不能碰,心里很是不爽快。
现在倒好,他没碰成不说,淮王也没能得手,平白便宜了武安侯那小子。
冯旸别说从傅毅洺手里抢人了,连自己都不敢出门了,生怕傅毅洺找他麻烦。
他强忍了半个月,难得老实的没去寻花问柳,后来是实在惦念春意楼的头牌阮娘子,觉得风头差不多应该过去了,傅毅洺应该不至于真为了一个女人太为难他,这才再次出门去了春意楼,为了以防万一,还偷偷摸摸从小路走的,就怕在街上跟傅毅洺撞上。
谁知眼看着离春意楼只有两条街的时候,他的马车却被人堵在了一条胡同里。
下人隔着帘子小声道:“世子,是武安侯和永平侯世子,他们……”
话音未落,一支袖箭叮的一声钉在了车框上。
“世子小心!”
几个下人赶忙把马车团团围住,将冯旸护在了中间。
奈何他们人少,傅毅洺与沈世安却是有备而来,带了十几二十个人,不消片刻便把这几个下人拖过去打了一通,爬都爬不起来。
冯旸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脸色几番变换,硬撑着气势怒道:“武安侯!沈世子!你们眼里没有王法了吗?青天白日竟然聚众斗殴!”
沈世安耸了耸肩:“别看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是因为一盒点心硬被拉来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冯旸根本听不懂,只能又去看傅毅洺:“傅侯爷,京畿重地,你身为勋贵子弟,竟然……”
他说到一半舌头打了个结,愣是没敢继续说了。
只见傅毅洺抬脚向他走了过来,步伐不紧不慢,但沉稳而又坚定,一只手拎着自己的佩刀,刀未出鞘,奢华精致的刀鞘就这么拖在地上,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听的冯旸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干什么?难道还想……”
原本距离他还有五六步的人忽然一闪身就出现在了他眼前,右手一抡,佩刀划过圆润的弧度,对着冯旸的脑袋就劈了过来。
冯旸尖叫一声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醒过神后发现那刀就停留在他颈侧,刀刃仍旧没有全部出鞘,只有连着刀柄的部分露出了一小截,闪着寒光贴在他的脖颈上。
冯旸哆嗦着一动不敢动,觉得自己舌头都木了,半个字说不出来。
傅毅洺将刀刃往前推了推,低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唐大小姐是我的人,让他老实点,别打不该打的主意。京城和陈郡那么远,他就不怕手伸的太长了扭着胳膊吗?”
说完咔擦一声将刀收了回去,冯旸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吸了口气,憋得涨红的脸色稍有好转。
他知道傅毅洺不好惹,平日里也不怎么跟这人打交道,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从不去他眼前晃悠。
谁知道这次碍于情面帮了淮王一个忙,却惹来了这尊杀神!
但他知道傅毅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杀了他,所以羞恼之下还是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没想到武安侯也是个性情中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不知你知不知道,淮王早在唐府就已经单独见过唐大小姐了,是唐二夫人安排的,你猜他当时有没有……”
话没说完,就被人一拳打在了脸上,眼眶都差点脱出来。
冯旸自己是个花把式,习武方面只是做做样子,从没下过苦功夫,私心里以为傅毅洺他们这些人也一样,顶多是经常打架练的比他硬朗一点而已,中看不中用
但这一拳打过来,他却明显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他要早知道傅毅洺打人这么狠,忍着脾气认个怂又有什么的呢?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傅毅洺打完一拳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后背狠狠地磕在了车辕上,脊梁骨都险些断了。
拉车的马匹受惊,不安地挪了几下蹄子,后蹄擦着冯旸的脚踝落地,差点废了他一条腿。
冯旸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半死不活地挣扎的时候,看到一道刀光裹挟着劲风向他袭来,竟是直接砍向了他的面门。
眼看着那刀刃就要将冯旸的脑袋劈成两半,一把剑鞘从旁边斜插过来,好险不险的在傅毅洺要把冯旸当个西瓜砍了的时候挡住了他。
“你疯了你?”在最后一刻冲过来挡住他的沈世安怒道,“还真想闹出人命啊?”
傅毅洺面色阴沉,看着吓的尿了裤子的冯旸说道:“闹出人命又如何?安国公那么多儿子,又不差他一个。大不了陛下把我从侯爵降成伯爵,给安国公个交代就是了,安国公又岂会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揪着不放?”
沈世安无语,把他拉到一边去。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多大仇啊揍一顿还不行吗?真闹出人命了还不够麻烦的呢!”
好说歹说到底是保下了冯旸一条小命,扔下这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离开了。
回程路上,沈世安问傅毅洺:“那姓冯的到底怎么你了?让你蹲了他半个月,还下这么狠的手?”
他跟傅毅洺相识多年,对他还是了解的,刚刚他那样子分明是真想杀了冯旸,没有半分作假。
傅毅洺没说话,但脸色依旧不好,是少有的动了真怒的样子。




夫人的前夫回来了 94.第0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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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毅洺带人走了过来, 在距离她两三步的地方停住,道:“听人说你喜欢来未凉山散心,正巧路过我就过来看看, 不想真的碰上了。”
唐芙垂眸:“总在院子里关着有些闷得慌,就出来走一走打发时间。”
傅毅洺点头,看了看那棵望山槐,走过去摸了摸久经风霜凹凸不平的树皮。
“我小时候也总爬树,有一回爬太高了不敢下来,下人要上来接我, 被祖母拦住了,说自己有本事爬就要有本事下来,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能帮我的。”
“我没办法, 只能自己试着往下爬, 等下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汗, 衣服也刮破了,还跟祖母赌了好几天的气……”
他说到这笑了笑, 摇了摇头:“小时候不懂事,后来大了,发现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去做,没人可以帮忙的时候,才明白她当时的用意。”
唐芙只听说过长公主对武安侯宠溺非常,这种事是从未听过的, 一时间有些新奇, 偏着头认真地听着, 美好的侧脸落在傅毅洺眼中,让他被寒风吹的凉飕飕的脸上又开始发热。
他脑子忽然抽了一下,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后面该接什么了,只能尴尬地轻咳一声,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千里眼好用吗?”
话题转得太快,唐芙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很好用,我很喜欢,多谢侯爷。”
“不……不用谢。”
你喜欢的我都愿意给你。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了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他在路上顺手买来的一顶毡帽。
“我看这帽子挺好看的,又保暖,冬日里戴最合适了,就顺手买了一顶,你若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他没好意思说这就是给唐芙买的,因为她喜欢绿色,所以他特别选了松花绿的样式,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就选鸦青或者紫檀这种颜色了。
唐芙不太适应傅毅洺这种前言不搭后语上句不接下句的说话风格,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傅毅洺想看看她戴上好不好看,就抬手把帽子往她脑袋上扣了一下。
结果女孩子为了挽发,头上带了几支素白的银簪,这毡帽又和兜帽不同,几乎是贴着脑袋的,他这一扣直接把女孩的簪子挂在了帽子上,差点把女孩的头发弄乱了,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帽子和簪子解开。
佩兰给自家小姐把头发整理好,十分无语,越发不知道这武安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傅毅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歉然道:“对不起啊,看来是不太合适……算了,我自己留着戴吧。”
说着就把那顶绿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别说,大小正好,还真挺合适。
唐芙抿唇轻笑,傅毅洺见她没生气,心下放松一些,陪她在山上四处走了走。
山里的凉风吹在脸上,把他身上的燥热连带着那些紧张也吹散了一些,总算是恢复了平常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好歹是把舌头捋直了能正常说话了。
他当初幻想过无数次能像现在这样跟她谈天说地,取代程墨的位置,走在她身边,陪伴她左右。
今日终于有这样的机会,倒像是梦想得偿似的,连日赶路的疲惫和寒意全都消失了,直到回到公主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不在京城的这大半年,长公主对唐芙照拂有加,虽然因为她还在孝期,没有明面上说起定亲的事,但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是什么意思了,谁也不敢再去唐家提亲求娶唐大小姐。
等二月初唐芙孝期一过,傅毅洺立刻补全了六礼,带着庆隆帝的赐婚圣旨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用了短短两个月就把新娘子娶进了门。
永丰三十三年四月初七,满城花开,锦绣遍地,长公主唯一的孙子武安侯骑在高头大马上,绕城一周,迎娶了他梦寐以求的新娘子过门。
武安侯恶名在外,除了他那几个纨绔朋友,没人敢堵他的门闹他的洞房。
可这几个纨绔闹起来那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估计一时半刻不会让他见到新娘子。
孟五是个爱热闹的人,成了亲以后被自家夫人管的严,好久没能热闹热闹了,就准备拿傅毅洺开刀,灌他个烂醉再说!
结果他刚拿着酒壶走到傅毅洺面前,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小声道:“谁当初喝醉了说要让我夫人给他做妾来着?”
孟五一哆嗦,手上酒壶差点掉到地上,顿时明白为什么沈世安那厮不跟他一起来了。
“大哥!那都是误会!我……”
傅毅洺打断:“我要去见你大嫂,那几个要灌我酒的混小子就交给你了。”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抬脚就向前走去。
孟五打了个激灵,立刻跟上,把几个迎面走来要挡住傅毅洺的家伙全都拦了下来:“诶诶诶,春宵一刻值千金,谁也别拦着我大哥去见我大嫂!要喝跟我喝!”
几人被他挡住,眼看着傅毅洺走远了,气的直想把孟五揍一顿。
“不是说好了一起把傅兄灌醉吗?孟五你怎么临阵倒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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