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找到试卷后,正副主考示意台下举子安静,接着便评价起了“何足道……”的文章。
“四经文,嗯,何榜首……考生何足道的文章炉火纯青,可算得天下第一等好文章。”
听闻副主考对“何足道……”四经文的评价,台下举子嗡的一声,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而对何足道心怀不忿的长孙津,萧敬明则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目光。
“五言八韵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念过“何足道……”所做的五言八韵诗后,不明就里的正主考官大为赞赏,连连击节赞叹,恨不能将试卷拿回家去装裱起来。
听过房遗爱文抄白居易老先生的诗句,一众学子大为赞叹,就连面带不屑的长孙津、萧敬明都露出了些许赞叹之色。
“五经文行文有理有据,起承转合绝妙,可算得上上等!”
等待副主考夸过房遗爱的五经文后,正主考拿起最后一篇策问,细细观瞧,脸上的笑意随着时间深入越来越淡,最终完全凝结在了一起。
“刘大人……快来看看这篇策问!”主考官将策问试卷颤颤巍巍的递给副主考,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莫非何足道的策问写的极好?怎地潘大人竟做出这副模样?”
副主考不明就里的接过策问考卷,放眼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猛击桌案噌的一声窜了起来!
站起来后,副主考愣了半晌,转而对着差人大声喊道:“快!快去请贡院众位学士公过来,快点去!”
说完,正副主考一起动身,带着房遗爱的策问试卷行色匆匆的走下高台,头也不回的去往贡院正厅等候学士公去了!
见正副主考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房遗爱暗叫不好,书写策问试卷时,他虽然有意往古代观念上靠,但前世二十余年的经历,让他写出来的文章还是有些激进,想到古往今来那些因为试卷被定为谋反,判处斩立决的试子们,房遗爱不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房遗爱自知文章观点新奇,又见正副主考仓皇离去,心中一时骨寒毛竖,手掌触摸的后颈登时泛起了一层白毛汗。
就在房遗爱暗地后怕时,周围的举子们见两位主考同行疾步离去,出于好奇不由纷纷议论了起来。
“主考大人刚刚还在夸赞何榜首的文章绝妙,怎地看到策问篇就这样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策问篇乃是万岁亲笔所提,莫非何榜首的文章绝妙无比?主考大人才会视若珍宝,如此仓促的去到正厅商议去了?”
“没听到主考让人去请学士公了吗?策问纵然再好也不可能惊动老迈年高的学士公吧?”
“嗯,此言有理。莫非何榜首的文章有什么大不敬的地方?”
交谈间,一众举子各持己见,不过大多数都认为“何足道……”的文章绝妙无比,只有少数几人认为他的策问篇触犯了忌讳。
面对身旁众人的猜测,房遗爱充耳不闻,眼下他一心心担忧着试卷上的内容是否触犯了忌讳,毕竟现代文科生的思想观念与古人的保守观念实为天差地别。
长孙津回头打量房遗爱,见其表情捏呆,嘴角微微上扬,暗想,“何足道捏呆愣神,想来是自知策问篇有不周之处。若是因此触怒了万岁的眉头,哈哈,小子!看你有几个脑袋够杀的!”
见房遗爱低头不语,不明就里的候霸林眉头紧蹙,饶是他不知晓策问篇的来历,但从众人的议论声中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大哥?大哥?”一连两声呼唤,见房遗爱好似入定一般,候霸林情急之下伸手扥了扥他的衣袖,这才将房遗爱从入神中引了出来。
思绪被打乱后,房遗爱抬头望向候霸林,见小弟面色紧张,惊骇下竟自支吾了起来,“嗯?啊?”
候霸林虽然自幼长在军营,但在国子监这几个月的耳濡目染,也晓得会试非同儿戏,试卷稍有弊病便会招来灾祸,此刻见房遗爱好似呆傻一般,心焦下问道:“大哥,莫非你的试卷写的不周?怎地主考官都被吓跑了!”
听闻候霸林的询问,房遗爱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我是从一千年后穿越来的吧?到时候别没被唐太宗问罪,先让候霸林当疯魔附体给绑着送到庵观寺院里去。
有苦难言的房遗爱,面对小弟的好心询问,只得含糊搪塞了几声,心中的焦虑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凝重。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299章 子曰你不要什么都学我(2)
第299章 子曰你不要什么都学我(2)
在贡院中央的高台前站了一会,一声铜锣声响起,差人们随即动身引领房遗爱等一众举子,缓步走出了贡院考场。
从贡院出来,失魂落魄的房遗爱只觉得身处大海之中,耳畔尽是惊涛骇浪,极度的惊骇下,竟然丧失了本能感官。
“会试大比乃是国家盛世,若是我的策问考卷上有一星半点的纰漏,恐怕就不是欺君之罪那么简单了。”
“唐太宗千古一帝,铁血手腕是出了名的。要是试卷触怒了他的心弦,到时别说吃棋子,就是吃石头都没用了!”
思忖间,房遗爱一边嘟囔一边行走,失魂落魄下哪里顾得上抬头看路,等待走到贡院门前的台阶处时,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忽的向前栽去,随即重重的摔跌在了地上。
长孙津等人正在看房遗爱的热闹,突然见他栽倒在地,不由轻笑一声,眸中尽是不屑、得意的目光。
趴在地上,房遗爱只觉得胸口酸痛难忍,恍惚间脑海中一片空白,竟自忘记了从地上爬起来。
见房遗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候霸林吓得大叫一声,连忙跑到大哥面前,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将房遗爱搀扶起来后,见他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候霸林又惊又怕,一边伸手为其掸去身上尘土,一边开口询问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策问是万岁亲自撰写的题目,若是这张卷子出了纰漏,我该如何是好?不能夺得会元,长孙皇后岂不是会将我舍弃?”
饶是候霸林连声询问,房遗爱却独自沉浸在惊慌之中,对于身旁的情景哪里还有闲心去理会。
众举子走出贡院,先是见布衣榜首摔跌尘埃,又见他面色惨白目光呆滞,一时间全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张吓得正副主考“落荒而逃……”的策问试卷。
“何榜首的策问篇莫非果真存有纰漏?怎地他竟被吓成这幅模样。”
“想策问乃是万岁亲笔撰写,若是榜首在此篇夹带纰漏,恐怕凶多吉少……”
“哎,文章写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不会审时度势也是枉然啊。”
猜测的言语中,为数最后一句尤为刺耳,众人的思绪被话语牵动,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手提考篮呵呵微笑的萧敬明随即映入了大家眼帘之中。
萧敬明跟长孙津站在一处,望向前方魂不守舍的房遗爱,眉宇间笑意呼之欲出。
见高士廉的两位高徒出言讽刺“何足道……”,深知长孙、萧家与布衣榜首之间矛盾的举子们全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望向房遗爱的目光,神色也从敬畏、崇拜渐渐转变成了惋惜、失望。
“眼下试卷已经封存,待等考官翻阅策问篇绝对会流露出来,大家也不要胡思乱想了,等到试卷公布便知分晓了。”
此言一出,举子们纷纷点头,一时作鸟兽散,全都提着考篮忙着回家打牙祭去了。
长孙津、萧敬明缓步走到房遗爱、候霸林面前,望着灰头土脸、目光捏呆的房遗爱,二人嘴角俱都上扬,眸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
等到举子全都离开贡院,候霸林见房遗爱还没缓过神来,心中愈发焦急,数次呼唤无果后,干脆将考篮挽在手臂上,双手抱起房遗爱,大步朝着秦琼府邸赶了过去。
如果换做往常,房遗爱并不见得会被吓成这副模样,可眼下参加会试一连九天全都憋在狭窄的考棚之中,整天看到的也全是试卷、考题,经过长时间的压抑,房遗爱的精神变得略微有些迟钝,此刻还没换过劲来,突然遭受到如此大的惊吓,这才会让房遗爱变得魂不守舍。
就这样,捏呆的大哥和着急忙慌的小弟,在长安城上演了一出大背活人的好戏。
候霸林生来毛躁,加上担心房遗爱的身体,行走在闹市面对挡路的行人自然会大喊大叫,瞬间便完成了从小弟到少公爷的转变。
一路行来,可乐坏了长安城的市井百姓,陈国公府的少公爷抱着布衣榜首穿行大街,期间不是破口大骂,两个大男人做出如此滑稽的举动,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好笑。
这边候霸林抱着房遗爱奔走慌忙,另一边贡院正厅内,正副主考与一众学士公齐聚一堂,对“何足道……”的策问考卷开始了一轮酷似“群口相声……”般的讨论。
潘正主考拿着策问考卷,率先道:“何足道的策问本官通读了数遍,其中观点过于激进,恐怕与我大唐的时政不符啊。”
刘副主考与潘主考本是师生关系,老师的话他自然第一个赞同,“不错,观点委实有些过于激进。”
两位主考发言过后,一众老学士公这才悠悠开了口。
“激进?想来我大唐立国不久,如果是良策的话激进一些也没什么。”
“不可不可,子曰循序渐进是为根本,不可贸然行事。”
“诶,先贤所说乃是根据当时时政,眼下我贞观年间与先秦却也不一样。”
“怎地不一样?子曰万物同气连枝,圣贤的话绝无错处。”
“先秦时至圣先师周游列国,齐楚秦燕赵魏韩各霸一方,圣贤才会说出如此言论。眼下我大唐天下一统,怎能以当年时局衡量眼下局势?”
“非也非也,子曰……”
“子曰:你不要什么都学我!老倌儿,你有点自己的主见好不好?不要什么都子曰子曰的,曰什么曰。”
“你这个人怎地出言如此粗鄙?真真有辱圣贤文章,子曰克己复礼为仁……”
见一众学士公分为两派,且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潘刘二位主考对视一眼,尽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这帮老学士公都快过百了,为何火气还是如此之大?还是速速将他们请走吧,别在气死在了贡院!”
暗自嘀咕一声,刘主考起身说道:“既然几位学士公都拿不定主意,那还是将何足道的策问考卷上达天听,请万岁龙目预览吧。”
说完,刘主考与潘主考率先动身,手持房遗爱的策论考卷,疾步去到大明宫紫宸殿去了。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00章 又要灌大粪
第300章 又要灌大粪
潘刘二人去往大明宫的同时,候霸林已经将房遗爱抱回了秦府。秦府正厅之中,房遗爱蔫头耷脑的坐在座椅上,身前秦琼、秦京娘、谢仲举、候霸林八目齐视,大小不一的眼睛中所流露出的目光尽是担忧。
因为有候霸林这个外人在场,秦琼三人下意识将往常对房遗爱的称呼,改为了化名何足道。
“足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惊吓?”
“公子之前去贡院是还好好的,怎么三天过去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何郎他……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听闻秦京娘称房遗爱“何郎……”,候霸林轻咦了一声,心中更是十分意外。
“秦小姐喊我大哥什么?何郎?你们不是姑舅姐弟吗?”
见候霸林问起,秦京娘索性承认了她的身份,眼下李世民也从秦琼口中得知她是何足道的发妻,这个身份在隐瞒下去也是无用了。
因为之前曾遭到过谢仲举的警告,秦京娘思量再三,心怀芥蒂的朝“面瘫小太监……”张望了一眼,鼓足勇气大大方方的说道:“候公子,我是何郎的妻子。”
此言一出,候霸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双眼瞪得溜圆,脸上满是大写的不可思议。
“秦小姐……”候霸林不曾想到秦琼不单是大哥的舅父,而且还是大哥的岳父老泰山,惊骇之下一时没来得及改口,等他反应过来后,这才对着秦京娘连连拱手,一口气喊了好几声嫂夫人。
生性大方的秦京娘,面对小弟的行礼自然举止有度的加以回应,二人见过礼后,秦琼这才面带忧愁的对候霸林询问起了房遗爱之前所经历过的事情。
听过候霸林原原本本的诉说后,秦琼三人对视一眼,眸中尽是担忧的目光。
眼见房遗爱发愣不语,秦琼急火攻心,长叹一声,嘟囔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见秦琼询问,三人各抒己见,一齐思忖起了令房遗爱恢复正常的法子。
颔首思想片刻,秦京娘忽的抬头说道:“不如去请陈御医他们来?”
“请陈御医?他的医术都是足道传授的,徒弟能治得好师父?”否决过秦京娘的法子后,秦琼抚髯低吟,紧锁的眉头近乎能挤出水来。
候霸林自知生性毛包,平日在旁人面前不加掩饰也就算了,可此刻面对人生偶像秦琼,这位少公爷顿时化身成了一个三好学生。
“元帅,嫂夫人,谢兄弟,依我看大哥这是一口痰没上来迷了心窍,不如灌他些大粪顺顺气啊?”
说完,候霸林拱手低头,面带谨慎的环顾三人,从他的举止可以看出来,之前那番荒诞不羁的话,是他字字斟酌后才说出来的。
听闻候霸林的建议,谢仲举顿时被气乐了,“公子又不是吃了砒霜,灌大粪做什么?”
精挑细选的意见被否定后,候霸林顿时泄了气,站在原地唉声叹气,样子要多苦有多苦。
就这样,正厅内再次恢复了寂静,一连半晌也没人说出半个字来。
将身坐在座椅上,房遗爱脑海中一片混乱,接连九天的蒙头考试近乎将他的精力完全耗干,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分明就是一副当局者迷的架势。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见众人想不出好办法来,秦琼白了一眼候霸林,眼下有他这个不知情的外人在场,三人交谈还得拐弯抹角,甚至有些要紧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思忖片刻,秦琼伸手拍了拍候霸林的肩膀,对其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语,接着亲自将他送出了府门。
等到候霸林走后,早已猜透了房遗爱心思的谢仲举疾步走出正厅,去到自己房间不知道取什么去了。
秦京娘站在房遗爱身前,伸手轻轻抚摸心上人脸颊,见房遗爱目光呆泄双眼无神,心系情郎的佳人竟自流下了两行清泪。
“何郎?遗爱?房俊?小贼?”
一连说出四个称谓,见房遗爱毫无反应,秦京娘湿润的眼眶顿时变得通红,静静的站在原地,恨不能替心上人承受着番痛苦。
回到正厅,见房遗爱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尊木雕泥菩萨,秦琼长叹一口气,摇头嘟囔道:“终归是没经历过风浪的年轻人,不就是一张试卷吗,怎地把房俊吓成这副模样?他可是面对突厥贼子都不怵的少年英雄啊!”
就在秦琼父女二人叹息间,之前走出正厅的谢仲举疾步行来,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她手中赫然端着一盆凉水。
迈步进到正厅,不等秦琼父女反应过来,谢仲举手中凉水迎头便朝房遗爱泼了过去。
房遗爱想策问想的入魔,突然被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烦乱的思绪,恍惚的精神登时便恢复了过来。
见谢仲举不由分说劈头将冷水泼在心上人伸手,秦京娘又急又气,连忙取出手帕为房遗爱擦拭脸颊上的水珠,望向谢仲举的目光像极了护崽的母鸡。
“你做什么!”,秦京娘的质问声刚一出口,一阵冰凉的触感便从手腕传了过来。
握住秦京娘手腕后,房遗爱唯恐其怒不择言激怒了谢仲举,赶忙制止道:“京娘,不许胡说。”
三人见房遗爱恢复正常,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得到房遗爱的劝阻,秦京娘鼓了鼓嘴,满不情愿的对谢仲举敛衽施礼,嘟囔着对其说了声抱歉。
谢仲举点头对秦京娘示意后,走到房遗爱面前,正色问道:“房俊,我来问你,策问试卷中你写下谋反词句了?”
见谢仲举问起,房遗爱哪里敢怠慢这位链接长孙皇后的纽带,连忙起身说道:“没有啊,就是观点有些激进。”
听过房遗爱的回答,秦琼长舒一口气,没好气的问道:“既然不曾写下谋反词句,那你为何被吓成这副模样?”
面对未来岳父的询问,回过神来的房遗爱大感窘迫,面带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之前见正副主考匆忙离去,加上连日来的考试脑子有些生锈,这才鬼使神差的被吓到了。”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301章 弄巧成拙的下马威
第301章 弄巧成拙的下马威
此言一出,望着满脸通红,浑身湿透宛若落汤鸡的房遗爱,三人噗嗤大笑,曾几何时名震长安的布衣榜首,竟然也会被吓成这副模样。
三人嗤笑房遗爱的同时,潘刘二人已经来到了紫宸殿前。
白简打着哈切在殿门口当差,见正副主考行色匆匆的登上丹墀,不由升起了一丝好奇。
待等潘刘二人来到身前,白简笑眯眯的问道:“二位主考不在贡院核对文章,为何慌里慌张的跑到紫宸殿来了?”
听闻白简的询问,二人只得如实说道:“今日会试春闱完毕,我二人发现了一份特殊的考卷,拿不定主意这才来呈给万岁龙目预览。”
得知二人的来意,白简轻笑一声,如实说道:“眼下万岁正在与一众大人商议国事,考卷就交给咱家吧。待会咱家呈给圣上就是。”
白简是李世民身边的红人,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帝王门前的恐怕三四品都不止了吧?
潘刘二人不敢得罪白简,恭敬的将房遗爱的试卷递过去后,又接着叮嘱了几声,这才相伴离去了。
望着潘刘二人离去的背影,白简嗤笑一声,嘟囔道:“这帮文人胆子还没老鼠大,不就是一张试卷吗,瞧把你们吓得这副屁滚尿流的怂样子。让咱家看看到底是谁的试卷……”
将试卷展开,一副清隽的瘦金体随即出现在了白简面前。
眼疾被治好后,白简的视力好了许多,一眼便看到了首行的“何足道……”三个大字。
见是“何足道……”的试卷出了纰漏,之前曾受过他恩惠的白简大吃一惊,失声嚷道:“哎呦,是长乐公主的驸马爷!”
白简那高八度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嚷声刚一响起,隐约有交谈声响起的紫宸殿顿时一片寂静,身处其中的李世民等人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叫嚷。
过了片刻,殿门缓缓被打开一条缝隙,接着一位身着朝服的大臣将身走出,望向白简明摆着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从紫宸殿走出的大臣不是别人,正是对李丽质退婚一事耿耿于怀的长孙无忌。
站在殿门前,长孙无忌冷眼打量白简,原本清隽的脸颊此刻满是铁青,显然是对白简刚刚的话语有些意见。
将身走到白简面前,长孙无忌阴郁的问道:“白总管?哪个是长乐公主的驸马爷?”
“额……”白简被问得一时语塞,沉吟半晌,蓦地说道:“咱家一个不留神说错了话,还望国舅不要见怪。”
白简的笑脸赔罪并没有打消长孙无忌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说:“之前万岁也曾下旨,若是冲儿得中武状元,他与长公主的婚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当时在万花厅你也曾经听到,还望总管谨言慎行,不要平白招惹祸端!”
听过长孙无忌这番威胁十足的话语,白简连连点头,虽然表面示弱,但白简心中并不惧怕这位出言威胁自己的国舅爷。
眼下李世民正值壮年,白简的红人地位短时间内无法动摇,长孙无忌纵然嚣张跋扈,却也不敢在老虎面前拔牙。
发泄过心中的怒火后,长孙无忌白了一眼白简,阴阳怪气的说道:“之前会试主考官来过了?万岁唤你进殿。”
传过李世民的旨意后,长孙无忌大袖一挥,转身疾步走入紫宸殿,同时连连嘟囔,显然是在问候白简的家人。
不过说真的话,白简与长孙无忌还算心有灵犀,在长孙无忌问候白简家人的同时,白简也将国舅爷的十二个儿子数落了一遍。
二人一前一后进到紫宸殿,唐太宗正在跟李孝恭、柴绍、魏征、李靖等人商议应对突厥的示意,见长孙无忌与白简进殿,这才暂停思路,纷纷端起茶盏润起了喉咙。
李世民手捧茶盏、吹着茶水,喃喃道:“白简,刚刚会试主考送来了何足道的试卷?拿过来给朕看。”
眼见朝中数位重臣在场,白简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双手将试卷递交给李世民,接着便要退出大殿,以免听到一些不该听的机密大事。
正当白简躬身退去的刹那,李世民抬眼打量了几下,嘟囔道:“以后不要再胡言乱语,什么驸马不驸马的,这还不是没敲定吗!”
虽然语出训斥,但李世民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表明了他此举只为安抚长孙无忌,对于白简的话语并未持相反意见。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清楚意识到了李世民对于李丽质大婚一事的意见,站在原地暗发恨声,“何足道,小奸贼!你日后没有弊病便罢,若是被老夫抓到你的弊病,一定让你万劫不复!”
自打早朝过后,李世民几人便在紫宸殿商议军机,一晃大半天过去多少有些疲累,借着观看何足道试卷的空隙,李世民正好让大家歇息歇息。
“大家都坐下吃些点心吧。”
说完,李世民率先落座,借着打开“何足道……”的试卷,饶有兴致的观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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