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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有后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下出水
在此我想说一句,兄弟啊,你下次来带节奏的时候麻烦换个号行不,别把咱们这本书的读者都当傻子耍啊。
山水我写书快六年了,一直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挡你路了还是咋地?
如果说是为了争夺新书的宣传推荐位,那么山水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不和你争,你用这种办法也赶不走我的读者,毕竟我写书很久了,老读者们都知道我写东西是没问题的。
咳咳,吐槽结束,以下是想跟大家伙儿聊聊的正文:
咱们先暂且不讨论带节奏那几个人关于抓着李秀宁和柴绍结婚这个点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咱们就先说说李秀宁这个人。
百度,我按照那几位夹枪带棒者的提议,去查了(说我不配写历史网文,写之前连查资料都不查),嗯,那么山水赶紧去查,结果,整个百度全是含糊其辞的推测,关于李秀宁这个人物,最确切的出处竟然是大唐双龙传。
至于史书资料,我们写作之前肯定要查的,历史上,压根也不存在李秀宁这个人。但是平阳公主确实有,只不过记载很模糊,只有几句话而已,在此我也纳闷,那几个带节奏的言之凿凿李秀宁和柴绍怎么怎么样,是从哪里找到的史料呢?
综合我和群里热心读者的几番查阅,大家都没查到可以严正表明李秀宁年龄的证据。
也就是说:
她,可以是李世民的姐姐。
她,也可以是李世民的妹妹。
这纯粹就是一个创造被人出来的角色而已。
有人带节奏,非说李秀宁已经和柴绍结婚了,那么山水很纳闷啊,咱们这是网络小说啊,我们写小说的难道不允许通过故事情节让她不结婚吗?
又有人带节奏,非说李秀宁已经有孩子了,山水同样还是觉得,我们写小说的仍旧可以通过故事情节让她没生孩子。
终究,咱们这本书只是一络小说,不是正史。(山水只有高中文凭,写正史肯定不够资格)
所以,再次诚恳跟大家伙告罪一声,请不要再纠结这本小说到底符不符合历史啦,因为,这就是一络小说而已。
另,深夜写完这帖子上传,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每次开始写新书,总有人来带节奏,也许,是山水敏感了,也许,这几位确实是发自真心的想提建议。
那么,就请彼此都能包容一下,把咱们这本书当做网络小说看吧。
穿越都能包容,还管什么符合不符合历史呢,对吧?
至于这个声明,只是为了更好的解释,不引战,不闹事,如果朋友们看的心里不舒服,可以留言让山水删除这个声明。
但我想表达的永远只有一个意思,咱们这本书,是一络小说。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巧合。





我在大唐有后台 第15章 【整个孙氏都在找死】
却说今日的密云孙氏门前,早早的已经矗立着两排家丁。
又有管事数人,个个翘首而望。
管事们的身后两侧,各自又跟着无数小厮,人人穿着崭新的衣裳,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似是在郑重等待,
又像是迎接某人。
果然,突听有人欣喜低呼,振奋道:“来了,来了……”
只这一声低呼,无论管事们还是小厮们顿时全都打起来了精神。
众人全都昂首挺胸,目光遥遥看向一个方向。
但见一支牛车队伍,缓缓从南边行驶而来,车队中央有着一辆雕琢云纹的马车,顿时吸引了孙氏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我家公子,是我家公子的车驾!”一个小厮满脸都是兴奋。
“哈哈哈,不是你家公子,而是整个孙氏的公子,不是普通嫡支公子,而是整个密云孙氏的大公子。”一个管事放声大笑。
又有另一个管事目光闪闪,语带异样道:“大公子从长安归来,将要执掌密云县衙的权柄,我密云孙氏奋力三百余年,家族势力终于将要更上层楼也,而我们这些属于大公子一脉的人,从此也……”
此人猛然住嘴,似是急急憋住。
众人议论纷纷之间,忽然一个管事转身跑进门中,不多一会功夫,管事又再出门,只不过出来之时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躬身引领着家中的某个嫡房掌权人。
显然这管事刚才乃是进门通报,告知家族大公子的车队已经到达。
而那个嫡房掌权者之所以很快现身,显然也是早早就已等候在了门里头,只不过由于他的身份比较高贵,所以不能和家丁们一起等在门口,故而才让管事通报一番,以此来彰显主家的行事法度……
……
却说转眼之间,车队已经到了近前,那位嫡房之人满脸挂笑,突然对着一众管事低沉清喝道:“迎!”
仅仅一个字,说的颇威严。
管事们连忙整理一下衣衫,然后对着一群家丁吩咐起来,众人摆出肃穆庄重之色,齐齐弯腰行礼高呼,大声道:“恭迎大公子归家。”
再然后,那位嫡房掌权者方才缓缓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寄远吾侄,想煞伯父也……”
马车的车厢帘子猛然掀开。
但见孙昭急匆匆冲了出来,一脸‘惊喜’道:“竟是大伯亲自迎我……这可……这可……这可折杀小侄也。”
说着仿佛手忙脚乱一般,样子十分激动的从马车上跳落下来。
“哈哈哈哈!”嫡房之人又是一声大笑。
他竟然迈开步子亲自走向马车迎接。
孙昭连忙几步小跑,先行迎上来当头便拜。
可惜,嫡房掌权者一把将他拖住。
掌权者满脸仍是大笑,双手托住孙昭不让他叩拜下去,口中连连道:“不可,不可,你今已是官身,代表着整个密云孙氏的颜面,虽然大伯我是你的长辈,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受你之礼。”
这一次,孙昭终于发自诚心的感动了。
为何?
因为眼前这位家族掌权的大伯是在帮他立威。
以前他虽然也是孙氏嫡支出身,但是毕竟不属于长房嫡子的身份,虽然在家族之中颇有地位,但却达不到人人敬畏的地步。
正因如此,所以大伯才会一见面就给他竖立威严,大伯明显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自己从今天开始就是整个密云孙氏最为上层的话事人。
这时几个管事已经凑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两排眉眼灵活的小厮,有人端着热气滚滚的水盆,有人拿着洁白如雪的湿巾,个个低眉耷眼,小心翼翼的躬身伺候着。
其中一个管事显得尤其兴奋,激动开口道:“大公子,您可算是回来啦,路途颠簸,一路风尘,您快些儿净净手,洗洗尘……”
说着亲自从小厮哪里拿起一块湿巾,满脸恭敬举到了孙昭的面前。
孙昭看他一眼,突然指着他笑骂道:“你这东西,贯会胡闹,莫要弄出这么些个动作,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了我,撤了撤了,快点撤了,胡闹,真是胡闹。”
明明语气乃是训斥,然而那管事却是一脸欢喜,不知不知觉之间,竟连腰杆儿也挺直了许多。
就连旁边的孙氏掌权之人,似也对着管事微微点头以作示意。
原因谁都懂,这管事乃是属于孙昭的人。
孙昭明着像是呵斥于他,其实话语之间透露出了亲厚,这就是表态,也称为撑腰。
从这一刻开始,管事的地位在整个孙氏已然不同。
只见这管事眼睛泛采,目光忽然看向了在场的所有管事们,虽不傲然,却有傲气。
尤其专门盯向某个站位比较靠后的管事,似是极其隐秘的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腾飞。
而那个被他盯着的管事则是连忙低头,只不过眼睛深处却隐隐藏着怨愤和不服。
这一幕,孙昭恍若未见。
那个孙氏掌权人同样恍若未见。
只是下人们之间的蝇营狗苟,无论孙昭还是嫡房掌权者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
再怎么争,终究是孙氏的下人,下人之间相争,方便主家掌握。只要对外之时一致使劲,那就是属于孙氏的良奴下人。
……
这时孙氏掌权人双手仍旧抓着孙昭,哈哈笑着就要把人往家里引,孙昭却缓缓一笑,语带深意道:“大伯莫急,小侄还有一位客人!”
“客人?”孙氏掌权人目光一凝。
孙昭仍是微笑,若有所指道:“侄儿此次离开长安,该掌密云县令权柄,另有副手县丞一职,恰巧乃是侄儿的同辈至交。彼我情同手足,又要一县赴任,故而,便同乘一架马车。”
这番话,颇有一些暗示的味道。
那位孙氏掌权人何等精明,登时脸上摆出‘惊喜惊讶’之色,哈哈大笑道:“竟是如此巧合,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哈哈,敢问那位县丞可愿登门为客,咱们密云孙氏必然蓬荜生辉。”
也就在这时,马车门帘再次掀开,只见刘云走出来恭敬一礼,满脸儒雅淡笑道:“正要叨扰,见过世伯。”
孙氏掌权人再次哈哈大笑,亲自走到马车旁边请他下来。
这一幕,被满街围观之人看在了眼中。
人人脸色带着震惊和畏惧。
密云县的县令和县丞,竟然全都成了孙氏的靠山,这以后日子里,孙氏怕是变得更加强横了。
……
不远之处,顾天涯正在默默观望。
他旁边百无聊赖站着女子,忽然十分不耐烦的冷哼道:“还要等?”
顾天涯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要等!”
女子越发不耐,再次问道:“等多久?”
顾天涯转头看向孙氏大门,沉吟道:“等到人家迎接的礼仪做完,咱们才好去找管事们求地。”
女子眼睛一瞪,凶巴巴提醒道:“是去买,不是求,你不准再用这种苦哈哈的语气,小姨我听了很不喜欢。”
顾天涯满脸无奈,同样提醒她道:“你也不要忘了,虽然是买,但却是赊,既然是来赊账,总得把姿态放低一些。”
女子气的攥了攥拳头,目光凶神恶煞的看了看孙家大门。
看那架势,像是想去砸了一般。
……
幸好那边迎接的场面没拖多久,终于看到孙氏掌权者拉着孙昭和刘元欲要进门,偏偏女子终于也是忍耐不住,竟也一拉顾天涯走向了那边。
等到两人走到门前之时,孙氏众人基本上已经进门,唯独留下一个管事还在门口,女子直接拉着顾天涯走了过去。
顾天涯心中忍不住喊了一声‘苦也’。
只因这个管事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被孙昭的管事傲然示威的那一个,这人刚刚吃了一肚子气,不用说也是憋着满腹的火,现在找他求事,岂不自找难堪?
最主要的是,这管事和顾天涯很熟。
此管事不是旁人,正是阿瑶之前曾经说过的那个,他每次只给顾天涯半斤粮食,却让顾天涯拼死拼活的挖一整天淤泥。
简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但是没办法,女子已经拉他走到跟前,顾天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举手对着这个管事拱了一拱,略显讨好般道:“孙管事,又见面了啊。”
“滚一边去!”
果然这个管事满腹火气,张口就冲着顾天涯骂了一声。
顾天涯被这个管事骂,早已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
然而女子却在一旁登时炸毛了,张牙舞爪喝问道:“你骂谁呢?我看你是不是想找死……”
我的‘乖外甥’我都不舍得骂,你一个狗都不算的下人竟然敢骂?这不是你一个人找死,这是整个密云孙氏都在找死。
她一脸怒气冲冲,眼睛嗖嗖冒着杀气,看那凶狠架势,分明就要发飙。
顾天涯吓了一跳,他想也不想赶紧拉住女子,苦苦哀求道:“我不喊你小姨,我喊你祖宗,求你不要惹事,给我留点脸面行不行?”
女子仍是大怒,不过却不愿驳了顾天涯面子,她只是狠狠盯了管事一眼,然后一扭头像是耍性子般跑到远处。
砰的一声,街边一块石头也不知是不是碍了她的脚,被她一下子踢飞了十几步远。
顾天涯却已经顾不得去安抚她,他只能在这边不断向那个管事陪着笑脸,连番低声下气之后,终于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阵冷嘲热讽。




我在大唐有后台 第16章 【顾天涯的第一次表演】
“想买地,可以啊……”
“虽然本管事我权限不算太大,但是做主卖出一点坟地还是可以的……”
“关键,你配么?”
“或者说,你们顾家村的穷人配么?”
“穷人,就要有穷人的自觉。”
“死一回人,就要赊一块地,你拿我们孙氏当做善堂啊?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你有没有听说过?
“死不起,就不要死,不要老是拿着人死为大那一套说辞博取可怜,这套说辞可不止你们顾家村的穷人才会说……”
“没钱?没钱就滚。”
“人要下葬?有种你们自己葬啊?”
“葬不起是吧?葬不起就不要葬嘛!你们顾家村靠近大河,把人扔到河里水葬啊,省钱又省力,不求任何人,岂不妙哉?”
唾沫星子漫天飞。
一直是管事在发飙。
所谓人言如刀,我为鱼肉,别人拿刀剁来之时,其实也不是不能反抗一二,可惜人穷志短之时,再大的屈辱也只能默默忍着。
所以自始至终,顾天涯一直都是面上挂着讨好微笑,直到眼前这个管事骂了个心满意足,顾天涯方才唾面自干一般的拱了拱手,很是平静道:“那么,还按老规矩行不行?卖我们一角荒田,允许赊欠慢慢的还,两百文钱,我编织芦席拿来顶账……”
“呸,不行!”
管事的陡然啐了一口唾沫,仿佛心中的某股怨气还没撒完,冷哼看着顾天涯道:“以前两百文,现在要三百文。”
涨价?
直接涨了一百文?
这分明就是在刻意刁难。
顾天涯心中不由一怒,但他脸上却依旧保持平静,不但保持平静,甚至连语气也变得谦卑,故作涩声道:“为何忽然涨价?”
说着不等管事开口,紧跟着又装作唯唯诺诺道:“坟田都是荒地,除了葬人毫无用途,一座坟茔荒田,长宽只各两尺,便是按照水浇田的价格售卖,顶多也只能卖出两百文钱,但是以前我们来买坟田的时候,花的已经是水浇田的购买价格,虽然卖的高了,但是我们也愿意承受,毕竟我们乃是赊账,高出的价格可以当做息钱,但是现在,但是现在……”
“现在怎样?”管事的冷哼一声。
顾天涯故意装的像个委屈穷小子,满脸可怜巴巴答道:“现在您却要三百文,这三百文,这三百文,这三百文实在太高了。”
管事的又是冷冷一哼,分明就是在刻意刁难,很是尖酸刻薄道:“那你可以不买啊。”
顾天涯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被人逼迫的无比酸楚,突然仰天一声长叹,仿佛很是无助道:“那…那行吧,就按三百文。”
管事的反倒一愣,他压根没想到顾天涯竟会同意。
这厮面色隐约抽搐一下,突然冷哼又道:“那好啊,你把芦席拿来啊。三百文钱,你得拿四十张芦席来顶……”
顾天涯像是怔了一怔,也不知是真的愕然还是假的愕然,刻意傻乎乎问道:“以前不都是赊账吗?怎么这一次要先给芦席。”
“哈,真是笑话!”
那管事满脸鄙夷的‘哈’了一声,更加尖酸刻薄道:“自古买卖之事,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若是现在拿不出芦席,那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然而顾天涯却仿佛没有去听他的嘲讽,反而突然开口猛然问了一句,很有深意道:“你是不是已经没权卖地了?”
你是不是已经没权卖地了?
只这一句话,那个管事顿时像是恼羞成怒,只见这厮陡然跳脚大怒,破口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敢猜测孙家的事,给我滚蛋,给我滚蛋,今天别说是三百文钱,你就是一千文钱也别想买到地。这话,我说的,不管谁来求情,今天这事就这么定死了,改不了,给我滚。”
然而顾天涯还是仿佛没有去听这番话,反而突然拉着长腔开口道:“哦奥……原来你真的没权利卖地了。”
“放屁!”
管事的越发暴怒,忽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章子,大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孙家的管事印信,这是孙家的管事印信啊啊啊……”
他大吼大叫,很是失态,惹得不远处孙氏门前一群家丁连连观瞧,却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恍若未见的模样。
顾天涯自然认识管事手里的印章。
密云孙氏乃是世家大户,拥有着田产财帛无数,家丁过百,产业几十,这样的高门大户每天都有无数琐事需要处理,自然不可能全都靠着家族中的掌权者亲自插手。
所以,一些小事便得放给家奴们决断。
比如这个管事印章,整个孙氏最少也得七八枚,一般都是发给比较受宠的管事进行掌管,用以处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细微琐事。
售卖坟田,对于孙氏来说就是细微琐事。
有了这个印章,只需要写出一张卖契往上一盖,都不需要拿去衙门进行报备,坟田荒地的买卖便算成交了。
这管事突然拿出印章大吼大叫的骂人,无非是向顾天涯表明他的权限还在,他骂的很是大声,样子极其的恼怒。
然而,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他越是大吼大叫,顾天涯越能知道这个管事的好日子到头了。
也许不用多久,这个管事的印章就得收回。
所以顾天涯现在要做的很简单,他需要趁着机会彻底让对方发怒,然后对方在怒火冲天的时候失去冷静,给他写出一份卖田的卖契盖上印章。
先前,顾天涯的唾面自干是忍。
先前,顾天涯的唯唯诺诺是装。
忍和装,属于恭谦。
然后他猛然发出一问,故意询问管事是不是失势。
等到管事的恼羞成怒,他则又拉着长腔开始嘲讽。
询问和嘲讽,属于倨傲。
古语都是说前倨后恭,然而顾天涯用的却是前恭后倨,先是恭谦对待你,突然变为倨傲对待你,这等强烈反差之下,越是失势之人越是受不了。
于是,顾天涯的目的达到了。
只见那管事羞怒之间,不断挥舞着印章让顾天涯看,一口一个‘你是不是瞎了眼’,一口一个‘你给我好好看看’。
顾天涯目光炯炯,趁着机会陡然说了一句,再次激将道:“印章虽然还在,但你还有胆子盖章吗?”
“放屁!”管事大吼一声,仿佛咆哮般道:“今天就让你睁开狗眼好好见识见识,看看本管事到底还有没有权利再用这个章。”
这等失态模样,其实才是人之常情。
世人就是如此,总是受不了失落,尤其,还是被不如自己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失落。
倘若顾天涯是个大人物,那么这管事就算失势也不敢在顾天涯面前恼羞成怒,偏偏顾天涯是个穷小子,是个一直被他呼来喝去的穷小子。
被一个呼来喝去的穷小子看到自己失势,这才是管事的无法承受的真正原因。
这管事,铁了心的也要在失势之前博上一把。
地,他今天非得卖给顾天涯不可。
倘若是真正的聪明人,做家奴就不会是他这个样子,明知自己已经要失势了,即便印章还未收回也不会动用,只会老老实实等着,等着主人让他交回手上的印章。
然而,他不甘。
他在顾天涯这个穷小子的面前感觉不甘。
他大吼大叫之间,竟然取来了一片纸张,然后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呵斥怒骂着让顾天涯书写文契。
顾天涯写完之后,管事手中的印章重重落了下去。
“成了!”顾天涯心中一喜。
有了这份文契,阿瑶母亲的坟地便算买到了,至于赊欠的账目,那得以后慢慢编织芦席来还。
他伸手便要把文契塞进怀中……
……
哪知也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淡淡一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孙四管事啊!啧啧啧,让我瞅瞅,这是在干啥呢?哟,卖地呢……”
顾天涯心中暗暗一喜,他把快要塞进怀里的文契悄无声息又拿了出来。
而那个手持印章的孙四管事,此时分明已经变得满脸涨红。
顾天涯和孙四管事同时向着声音传来处看去。
却见一个管事施施然而来,赫然正是不久前孙昭回归之时力挺的那一位,这位管事一路走到跟前,一伸手就把顾天涯手里的文契夺了过去。
然后,他低头随便扫了一眼。
再然后,他猛然冷笑出声,样子变得极其暴怒。
他陡然大喝出声,气势十足对着孙四呵斥,道:“好你个孙四,真是好大胆子,这明明只是一小角用作下葬的荒土坟田,你竟然也敢作价三百文钱卖给穷苦。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整个密云县都得骂我们孙家压榨贫民……”
说到这里,突然一停,然后猛然变为那种一字一顿的语气,目光森森然看着孙四,再道:“你,在败坏孙氏的名声。”
这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阴冷。
但是这顶大帽子可真是有点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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