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富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这不,一句话就让老道士有了思路。
不得不说,朱元璋这辈子,真是超级时间管理大师,研究他干过的事情,你都会怀疑这位带着主角系统,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争雄天下,一统江山的事情放在一边,治国理政,宵衣旰食也不说了。
光是生了二十六个儿子,就足以让绝大多数天子汗颜了。
朱老四那么猛,不也就三个而已。
老朱不但能生,还安排周全,就连起名这种小事情,都面面俱到。
他给每个儿子二十个字,太子朱标一系是“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短短二十个字,充满了对太子一系的美好嘱咐,一个老父亲的浓浓深情。
只可惜朱标先挂了,也仅仅传了朱允炆一辈而已。
帝系交替,落到了朱老四的头上,朱棣得到的二十个字就水了不少“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很显然,这就是寻常的吉祥话罢了,或许皇家也适用名贱好养活这个说法。
朱老四这一支,很繁盛,很兴旺。
已经传到了第六个字,下一个就是载……载什么呢?
“王大人,你看啊,人都说瑞雪兆丰年,你看叫载丰怎么样?”
王岳给他个白眼。
邵元节又沉吟,“那这个孩子必定泽被苍生,叫载泽?”
王岳给他俩白眼,邵元节也懵了,那用什么啊?
“福运涛涛,载涛行不?”
“行你个头!”王岳气得想骂人了,你这个杂毛老道,怎么净挑些倒霉名字啊?你是盼着大明出个亡国之君吗?
“你忘了起名的规矩?除了这个字之外,还要五行相生呢!”
这小子邵元节恍然大悟,连连拍脑门,真是犯了糊涂,实在是该死。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个人商量,是真不行!
嘉靖朱厚熜,是火字旁,火生土,也就是说,小皇子未来的名字是带个土字了。
这回又把老道给难住了。
土字旁,有什么字呢?
尘!
这个字他们龙虎山上用的多!
朱载尘,朱载尘……老道念了两边,算了吧!明明是皇子,怎么成了尘土了。
要不换个字吧!
坏!
朱载坏……邵元节稍微想想,直接脖子冒凉气,估计他敢说,龙虎山就没有活人了。
要不叫朱载坨?
或者朱载墙?
朱载坝?
……我的太上道祖啊!
快保佑弟子吧!
我也没当过爹,更不会给孩子起名字!
这不是要了老命吗?
“我说王大人啊,没准这时候皇子已经诞生了,快救救贫道吧?”
老道为难的都要哭出来了,但愿王岳比太上道祖可靠。
“我说仙长啊,这名字不就在眼前吗?你怎么想不到!”
“眼前?什么眼前?眼前是龙椅,难道叫朱载坐?”
王岳哭了,“你往后别光看道家经书,也看点吉祥话,溜须经啥的。在天子身边,光有职业素养还不够,还要会说话。”
王岳顿了顿,“这是陛下皇长子,大明江山基业,万历疆土,都在他的身上呢!”
“哦!那就叫朱载土?”
王岳疯了,“我说道长啊,你的那点机灵劲呢?朱载基,叫朱载基!”
邵元节略微迟疑,用力一拍脑门,终于恍然大悟!
“江山基业,皇图国祚……果然是载基,载基好啊!”
他正说着,突然外面黄锦一头撞进来。
“皇后娘娘生了,生了个皇子!”
我是王富贵 第277章 想做永乐帝,挺急的
朱厚熜眼睛冒光,盯着老太后怀里抱着的东西,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情不自禁伸出了恶魔爪子。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抓到,蒋太后就转到了一边,并且怒喝道:“你干什么?”
朱厚熜讪讪道:“没,没什么,就是想摸摸,只是摸摸……”
“摸什么摸!你毛手毛脚的,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躲在一边瞧瞧就行了。”
朱厚熜这个委屈啊,我到底是是不是亲爹啊?
不过他也知道,孩子娇贵,还是让老娘负责比较好,至少她老人家更有经验,自己只是看看就够了……可问题是光是自己看,不过瘾啊!
不出意外,他把王岳叫来,兴冲冲指着道:“你瞧瞧,我这儿子如何?方面大耳,虎头虎脑,多好啊!”
王岳揉了揉眼睛,努力看了又看,他既没有看出虎头虎脑,也没有看出什么方面大耳,他只看到了一个浑身红彤彤,头上毛发稀疏,五官扭曲变形的近似人型生物。
这要是好看,就没有难看的了。
见王岳满脸迟疑,朱厚熜不屑冷哼,“像你这种,连婚都没成的光棍,哪里能体会到为人父亲的快乐!你丫的只配抱着金子睡觉!”
王岳眨眨眼,抱着金子怎么了?
踏实!
他还想说什么,可老太后已经把孩子放好,动手赶人了。
“行了,你们去乾清宫吧,有空商量一下皇子的名字,赶快给孩子上玉牒。”
这话提醒了朱厚熜,孩子还不算正式的朱家人。
他急匆匆回到了乾清宫,发现老道邵元节正等在这里。
“仙长,你的卦算得真准啊!”朱厚熜手舞足蹈,乐不可支,“去年你就跟我说,一年之内,必有皇子诞下,果然应了仙长的话!仙长学究天人,洞彻古今,你赶快给皇儿起个名字,保佑他多福多寿!”
老道士含笑,“陛下洪福齐天,老道不过是顺天应人罢了。”说完,这位神色如常,眼睛微闭,念念有词。
邵元节身形高大,仙风道骨,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要不是知道他前面的德行,王岳都忍不住要给这位磕头了。
好一会儿之后,邵元节才收了功,含笑道:“陛下,皇长子命中至贵,承袭江山之重,贫道斗胆建议,可叫载基!”
朱厚熜略微沉吟,“载基,载基,承载基业……的确是好名字。”
再盘算一下二十个字,没错,也是土字旁的,更对了!
就叫……等等!
朱厚熜迟疑了,“仙长,宣宗皇帝名讳当中,带一个基字,吾儿叫载基,合适吗?”
邵元节微微含笑,“陛下,宣宗承继大统,开宣德之治,存永乐之风。陛下,英明圣德,直追太宗,皇子以载基为名,寓意吉祥……更何况这已经是第五代人了,不碍的。陛下乃是九五至尊,如此取名,也是让大明江山生生不息啊!”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邵元节,朱厚熜听得频频点头。
“很好,朕这就去通知宗人府,如果没有疑问,就录在玉牒之上,朕还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朕有皇子了!”
朱厚熜满脸都是喜色,这小东西可不只是有了血脉传承那么简单,更是他走向成熟的标志。
大婚,诞下皇子,他就不是那个任人欺负,战战兢兢的小皇帝,而是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谁也不敢小瞧的嘉靖天子!
九五至尊的滋味,还真是不一般啊!
“仙长劳苦功高,朕加你太子太师衔,赐金印,总揽天下道门。往后再有什么事情,少不得要烦劳仙长。”
老道士连忙磕头拜谢,朱厚熜还急着去看儿子,只是摆摆手,就让他们离去。
从宫里出来,王岳一肚子气,敢情自己白来一趟,什么好处都没有,光看人家喜当爹了。
不对,这个该死老道,窃据了自己的点子,官升一级,俸禄都多了不少,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说王大人啊,幸亏老道机灵,你都差点害死我了。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载基,幸好我想起宣宗名讳,才临时编了一套说辞,这要是陛下询问,我哑口无言。老道的脑袋就没了,你知道不?”
王岳给了他个大白眼,“你愿意死愿意活,跟我没半文钱关系,我还有一大堆的烂事呢!火铳还要防止,新兵还要操练……我走了!”
王岳匆匆回到府邸,结果等他赶回来,那边宴会都结束了。
崔士林笑嘻嘻等在书房,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支杀气腾腾的鲁密铳!
“师父!成了!”
这小子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
“成了?什么成了?”
“当然是欺骗鲁密使者了。”
“啊!”
王岳大惊,“我就是随口一说,他还真上当了?”
崔士林晃着头道:“师父,你不知道,现在你说话,对弟子来说,那就是圣旨啊,无论如何,我都要办到的。”
意思挺好的,但是话还是不会说。
不过大事为重,也就不追究了。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崔士林抓起了火铳,送到了王岳面前,“师父,你瞧瞧。”
王岳扫了一眼,努力回想。
他伸手攥住了铳托的位置,“这块木柄换了?”
崔士林连连点头,“师父真是好眼力,铳管这块没问题,就是怕木制不一样,我才让人换了。不过说实话,就酒宴上的情况,我塞给他一根烧火棍,他都会接着的。”
王岳皱眉头,“鲁密国的使者,他跟你们喝酒了?”
“怎么没喝,酒量还特别好呢!”崔士林笑嘻嘻道:“师父,你知道不,弟子拿出一样东西,立刻就把他镇住了,这家伙求了我好长时间,到了最后弟子才告诉他。”
崔士林说着,拿出了一个琉璃瓶。
在中国古代,并不缺玻璃制品,唯一的问题是因为配方的问题,这些玻璃制品不够清晰,只能做到半透明。
崔士林拿出这个,品相已经非常好了,可也只有八成的透明度。
但已经足够看清楚,在瓶子里面,放着一个新鲜的大鸭梨……瓶子完好无损,瓶口只有手指粗细,里面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鸭梨。
这里面装着美酒,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永不分离”。
王岳愣了片刻,突然满脸怪异的笑容,“你小子用这东西骗鲁密使者?”
崔士林连忙摇头,“我哪有欺骗?我不过是请他喝酒,是他自己好奇,追着我询问,是用什么神奇法术,他足足问了一个宴会,弟子不停灌他,都把他灌迷糊了。对了,师父,你知道这是怎么弄的不?”
王岳没好气哼了一声,“小小把戏,还敢班门弄斧?不就是刚刚结果的时候,趁着小就给套上了,你们这些勋贵子弟,也真是够会玩的!”
崔士林憨憨一笑,赶快低下了头。
师父是真的法眼如炬,什么都看得明白。
王岳抓起了鲁密铳,足有七斤多沉,很是压手。
坦白讲,大明的火器已经不再全面领先了。
土耳其吞并了君士坦丁堡,得到了很多技术支持,武器上突飞猛进。
西夷就更不用说了,航路开辟之后,财富和市场,不但武器会进步神速,就连航海技术都会迎来大发展。
并且在不远的将来,彻底甩开大明朝。
人家都在发展,片片大明朝还是老牛破车,没什么动静。
朱厚熜本来就沉溺女色,现在又多了个儿子,宠妻,修道,带孩子,还不够他忙的!
这算是没救了。
王岳十分绝望,他越发觉得朱厚熜是个带不动的猪队友。
只是出乎王岳的预料,才过了一天,朱厚熜竟然主动来了。
他衣着很朴素,没有乱七八糟的装饰,也只带着黄锦一个人,见到王岳之后,也没有废话,直接拉着他,在葡萄架下面的石墩坐下。
开门见山,朱厚熜就道:“朕当爹了!”
王岳忍着肚子疼,“臣知道了!”
“你不知道!”
朱厚熜又说了一遍儿,“朕当爹了!”
“哦!臣不知道!”
“你知道了!”
王岳一听急了,没法玩了,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朱厚熜也察觉到了不妥,他讪讪自嘲。
“朕的意思,是我初为人父,有些想法和以前就不一样了。过去朕跟你联手,对付杨廷和,是为了朕自己,为了一口气。可现在呢,朕要考虑子孙后代,朕该替他们想想,留个什么样的江山给他们了。”
朱厚熜神情肃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岳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我的老天爷啊,多了个儿子,反而让朱厚熜燃烧起了斗志!
这是要建功立业,给孩子留下个铁打的江山啊!
就冲这一点,都该给朱载基一个大大的赞。
小子,干得漂亮!
“陛下,如今清丈田亩,编练新兵,还有开海通商,全都在做了……只不过全都是开了个头儿,急需陛下的支持,臣以为今年别的地方可以等,至少要把顺天的八府清理完毕吧!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朱厚熜毫不迟疑,“知道了,不但要清理,还要编写好鱼鳞册,给皇儿留着,以后他征税就容易了。对了……小富贵,你帮我替皇儿物色个师父怎么样?”
“啊!殿下刚出生,还不着急吧?”
“什么不着急,太后都说了,小孩子长得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说话了,你一定要给我找个人品学识都好的,千万不能跟你一样……朕不想皇儿学坏太快了!”
什么话?
这是不想用我呗?
既然不用我,你跟我讲什么?
王岳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又被打击的无影无踪。
朱厚熜这丫的,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小富贵,你安排一下,朕打算到军营瞧瞧,看看新兵练得如何,他们到底能不能打仗!最好找个机会,让他们见点血!”
朱厚熜起身,仰望着天空,动情道:“邵天师说皇儿可以像宣宗一般,做个太平天子,那朕就要替他扫清障碍,打造出一个堪比永乐盛世的嘉靖中兴!王岳!你可要帮着朕啊!”
我是王富贵 第278章 把皇帝请到家
一个小娃娃的出世,的确使得朱厚熜改变了许多,虽说天子被尊为“君父”,但是他过去只是当了“君”,却没有体会到“父”的滋味。
可现在不同了,皇长子出世,一个干巴巴的小东西,像是充气似的,快速膨胀,小脸蛋白嫩得能捏出水来。
不管是哭,还是笑,哪怕是一泡尿,都能让朱厚熜开心老半天。
这一世的朱厚熜,得到了王岳的全力协助,而且还有王阳明、杨一清、张璁、严嵩等人的支持,使得他不算很孤单,大礼议的过程缩短了,性格也没有变得那么偏颇……总而言之,嘉靖的毛病还是一堆,但是他的进取之心,却是比历史上强烈太多,并没有对人间的事情失望,转而去修个长生不老出来。
他想对外用兵,想要如同朱老四一般,横扫大漠,用事实证明,他才是天命所归的皇帝。
只可惜人家朱棣是靖难之役打出来的,手下的精兵猛将一大堆,什么朱能啊,张辅啊,丘福啊,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到了他这里,只剩下不太靠谱的王富贵,这还真愁人。
没法子,朱厚熜又来了。
“陛下,臣已经跟兵部打招呼了,校阅新军随时都可以,臣这里事情太多了,真怕怠慢了陛下,要不您还是回宫算了。”
“少废话!”
朱厚熜拉了一把椅子,随意坐下,扫了一眼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稍微露出了一点同情之意。
“小富贵,看起来你也不容易啊!”
王岳感动快哭了,“陛下啊,臣现在担着宛平知县,又天津开海,还有外城兴建,新军编练……对了,我还要给太后她老人家汇报账目。千头万绪,就算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王岳抓着头发,苦恼道:“再这么熬下去,臣都会提前脱发的,真的!”
朱厚熜瞧着他苦兮兮的样子,忍不住轻笑,“笨!你忘了朕给你什么权力了?多找几个参议,让他们给你干活,至于俸禄,让吏部支出就是了,朝廷不差这点钱。”
王岳一听,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太好了,总算能歇着了!”
“谁让你歇着的!朕是让你有点空闲,跟朕办点正事!”
“啊?还是要忙啊!”
“废话!”朱厚熜哼道:“小富贵,朕打算对外用兵,但是唯恐这些新军不堪用,朕问你,光靠着校阅,能看出什么来不?”
“这个……”王岳沉吟了,“陛下,说实话,别说校阅,哪怕演习都未必说明问题,是骡子是马,必须牵出来遛遛才行。”
朱厚熜深以为然,之前郭勋和王岳的较量,两支新军拼杀,在这场演习当中,光是伤兵就有三百多,还有两个人重伤丧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火铳的杀伤力没有数据支撑,真实的战场环境也不好模拟,就只能减少装药,然后让中弹的士兵,退出战斗,以此来当做评判的标准。
时候兵部,五军都督府,还有好些人,全都说太过残酷。
这话没错,可真实的战场,比这要残酷百倍,千倍,士兵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谁也说不好。
朱厚熜想了想,突然忍不住笑了,“小富贵,你说朕不放心士兵的战力,不敢让他们上战场,可要弄清楚能不能打,就必须上战场……这,这不是个死结,吗?”
王岳也忍不住笑了,“陛下,我觉得士兵只要弄清楚了为什么战斗,有了顽强的意志,高昂的士气,再加上严格的训练,娴熟的战术,就不可能会输。最近臣打算去了解一下士兵家中的状况,等臣摸清楚了,会告诉陛下的,不用着急的。”
朱厚熜点了点头,王岳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小富贵,朕问你啊,要是太宗皇帝,他该怎么摸清楚士兵的情况呢?”
王岳道:“这就简单了,太宗皇帝当年就藩北平,那时候北平还是一片残破,蒙古人时常入寇。他要亲自领兵,几次深入大漠,和士兵同吃同住,一起作战,什么不清楚!”
好有道理啊!
朱厚熜郁闷了,太祖和太宗,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们?
接下来的皇帝,生在宫廷,长于妇人之手,身边环绕的都是太监,又求学于儒生,这要是能弄清楚天下大事,那就出鬼了。
不行!
朕不能当个睁眼瞎。
三天之后,朱厚熜在几个人的护卫之下,拉着王岳,一同前往西山。
这就是传说中的微服私访吗?
“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臣唯恐……”
“别废话,朕都是当爹的人了,朕知道分寸!”
“那就好!反正我劝过了,以后问罪,也没我什么事情。”
朱厚熜差点气得掉沟里,这个该死的王富贵,是真的欠揍!
朱厚熜也懒得废话,直接问道:“西山的兵很多?”
“多!的确不少。”王岳道:“西山是最早清丈的地方,寺庙和豪强被清理掉了,老百姓得到了田地,稍微动员一下,还是很多人愿意投军的,毕竟新军的军饷也算不错。”
朱厚熜深以为然,“看样子,士气应该不差。”
君臣向前行进,没走出多远,就看到路上来了一伙人,为首的家伙骑着一头毛驴,手里还拿着个破锣,一边走一边唱着山野的曲子,类似大王叫我来巡山这一类的。
当看到了王岳一行,他们竟然迎了上来。
“是外乡人吧?”
王岳主动上前,“没错,是收皮草的。”
“生意人?怎么这么年轻啊?”
王岳嘿嘿笑道:“这不吗,家里生意大,要历练新人,就让我们出来了。”
“哦!”
来人从驴背上跳下来,仔细看了看王岳几个,然后又抓着胡须,想了半天,笑嘻嘻道:“你们是东家的亲戚吧?”
“是啊,真是好眼力!”
“怪不得呢!不然怎么舍得放你们出来赔钱!”这位撇着嘴,煞有介事道:“我跟你们说,这外面的坏人奸商太多了,专门坑你们这些年轻人。得嘞,今天我做个大好人,给你们指点一位爷!他手上的货好,人也好。买卖公平,绝不骗人。”
王岳跟朱厚熜交换了一下眼神,皇帝陛下点头了。
既然是微服私访,看的就是三教九流。鞥见识一下最好了。
他们跟着这伙人往前走,而这个中年人也不骑驴了,而是跟王岳滔滔不绝,介绍着他们大爷的情况!
这位爷在十里八乡都有名,他家里头有好几千亩的良田,还做生意,什么皮草啊,药材啊,粮食啊,只要赚钱,他就干。
别的不说,在京里就有好几家铺面房呢!
王岳眉头微皱,脸上有点发烧……不对劲啊,他可是跟朱厚熜讲了,西山清丈最早,效果最好,怎么这家还有几千亩啊?莫不是官员徇私舞弊?
王岳想到这里,就好奇道:“有这么多田?我们家的土地可都是交出去了,就剩下五百亩。我爹都哭得够呛,心疼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哈哈哈!”这人忍不住大笑,“你们家也太老实了吧?让你们交,你们就交?再说了,就算交了,咱们也有办法拿回来!”
“哦!”
王岳故作惊讶,忍不住道:“大叔,你可要指点一二啊……我,我们一定记着大叔的恩德。我们家的生意可不小哩,往后咱们,咱们多来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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