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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富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百姓们对青天大老爷最大的期待,也就是能主持公道,公平断案,不畏强权,这就已经够他们感恩戴德,铭刻肺腑了。
至于更多,那是想也不敢想。
所以说,任何变法改革,都要考虑实际的条件……推行清丈的好处是什么?
增加财政收入,减少流民,公平税赋……这些都有,但是不可否认,在重新清丈的过程中,朝廷和百姓,等于是重新签订了一份契约,而且还是相对公平合理,老百姓能够接受的那种。
只有当这个契约有效执行之后,才能取信于人,才能推动更多的改变……而货币改革,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项。
“其实宝钞这件事情吧,太祖爷也有无奈啊!”
朱厚熜还是决定硬洗,“咱们中原历来缺少金银,偏偏物产丰饶,需要的货币极多……朕也想给纸币担保,可以兑换金银,但是朕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
王岳用力点头,强烈赞同……不赞同也不行啊,这是他跟蒋太后讲的,朱厚熜又从老娘那里学来的。
四舍五入,朱厚熜约等于徒孙,身为师爷的王岳当然要赞同了。
只不过这个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当然了,还要感谢倭国做出来的巨大贡献,每年给提供数百万两的白银,还有更多数量的铜,以及相当数量的黄金。
倭国凭着一己之力,占据了海外流入贵金属的六成还多!
“朕这一次发行金币和银币,又不是废纸一张的宝钞!货真价实的东西,怎么也有这么多反对的?这些人的脑子都坏了吗?”
朱厚熜大惑不解。
作为天子头脑的王岳,自然有必要替皇帝陛下解惑。
“陛下啊,臣琢磨着,弄清楚报纸上文章的来源,差不多就能查出个大概了。”
朱厚熜并没有被这个办法震惊到,毕竟本来也不是多高明,只不过普通的策略罢了,就让黄锦去调查一下吧!
小胖子办事还是很得力的,当他把结果送来,朱厚熜惊呆了。
“陛下,最近报纸上出现的反对货币改革的文章,有一半以上,都是官员写的。”
“官员?”朱厚熜眉头紧皱,“难不成是朝中有人跟朕作对?”
黄锦连忙摆手,“皇爷,这事情跟朝中的大人们关系不大,倒是……倒是和地方衙门,有不小的干系!”
黄锦说完,朱厚熜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帮货跳出来干什么啊?
完全没有道理啊!
“皇爷,比如这个最反对改革的春秋书生,他的真实身份是淮安知府的亲娘舅,兼师爷。还有,这个耿介人,他就是扬州府的一个书吏,他的笔名有十几个哩……虽说他们隐藏很小心,都用笔名,但是他们低估了东厂的本事。奴婢这些年一直没闲着,还有江南织造局,更是下了大工夫,奴婢们都为了皇爷,尽心尽力呢!”
朱厚熜嘴角上翘,呵呵冷笑,“黄锦啊,你是不是看王岳立功,就眼红了?这是你的功劳?这分明是你不作为,放任不管,结果这帮人肆无忌惮,以为弄个笔名掩护,就没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了?对吧?”
黄锦惊得张大嘴巴,愕然半晌,鼓着腮帮道:“这叫引蛇出洞,是很高明的兵法!”
“闭嘴吧!”
朱厚熜冷哼道:“朕现在想知道,为什么这帮地方官吏,这么反对改革货币?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锦翻了翻眼皮,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要问我。
“耗羡!”
王岳突然幽幽吐出了两个字!
朱厚熜身躯一震,包括黄锦都眼前一亮。
懂了!
王岳弄出来的金币和银币,做工精良倒是在其次的,每一枚的价值都是固定的。而且规定严禁损坏,如果敢窃取金银,会受到严惩。
这样一来,交易过程中,直接清点金币银币的数目就行了,并不需要复杂的折算,对商业来说,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同样的,新的货币也能用来交税,
这下子就麻烦了。
比如说,当下大明地方官吏,有一项很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所谓的耗羡!
拿征粮来说,比如规定缴纳两石,但是会有雀食鼠盗,老百姓交了两石,很有可能入库的时候,就不足两石。
地方衙门是不会承担这个损失的,就只有在交税的时候,多收一些,至于多收多少,那就要看心情了。
同样的道理,缴纳金条银块,也会因为杂质的问题,不能保证足值,所以也要多交一点,这个叫火耗!
顾名思义,就是在铸成官银的过程中,损失的那部分。
可别小瞧这两样,俗话说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从这里来的。
有些地方的耗羡甚至超过正课。
货币改革,首先就断了这帮人的手脚,他们能答应吗?
“这回总算是清楚了,咱们下一站正好是淮安,让朕也领教一下,老百姓要额外多交多少的税!”朱厚熜杀气腾腾道。





我是王富贵 第488章 小后生啊,可惜你不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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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从北京出发,经过山东,进入南直隶……能够很明显感觉出,这是三个层次……倒不是说富庶的程度差别,从天堂到地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差别。
而是说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差别的确相当大。
顺天府,是王岳和朱厚熜着墨最多的地方,清丈田亩,征收商税,大力征兵,兴办学校,鼓励报纸,打击豪强……还有许许多多的大工程,光是把京城四面围起来,就惠泽上百万人。
这一套做下来,顺天府有着很浓厚的市民社会的气息,尤其是天津,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在这些地方,受尊重的是财富,是知识,百姓对于官吏的恐惧也不是那么强烈。哪怕贵为天子,朱皇帝到运河边的住处休息,车驾经过,百姓离着近了就随意趴在地上,等车驾过去,他们立刻跳起来,指指点点,毫无敬畏之心,就像是看什么热闹似的。
进入山东之后,百姓对皇权的敬畏,很显然要浓重许多,尤其是许多刚刚得到土地的百姓,他们会远远赶过来,只为了给天子磕个头,然后含着热泪,心满意足离开。
所以经过山东的这一段,是最轻松的,根本不用担心有谁会生出刺杀天子之心,即便有,山东的百姓也能撕碎了他们。
可是当南下的队伍进入南直隶之后,就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百姓不是顺天府那种随意,也不是山东那种感激涕零,而是恐惧!
就好像是一群愉快生活的小动物,突然来了一头大象,打断他们的生活节奏,本能地排斥,惶恐。
“这就是天高皇帝远啊!真没有想到,朕积累了这么长时间的威风,却连南直隶吹不进来,还真是有点失败啊!”朱厚熜哀叹了口气,“我不打算立刻去淮安府了,你安排一下,朕想见几个老百姓。”
“老百姓?”
“对!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升斗小民,朕真的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活着的。”
王岳颔首,“请陛下放心,这个臣可以安排,不过可能会冒点险。”
朱厚熜呵呵道:“有你在,朕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有一个要求,务必要见到真正的百姓,了解最真实的民生!”
王岳点头,表示了解。
一个时辰之后,从御帐冲出一支骑兵,人数很有限,还不到二十个……可这些人全都配备了双马,加上骑术极好,就像是一阵旋风,直奔着东南方向,就下去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整个御帐的人都傻了,这也太意外了吧?
陛下啊,你不能不按套路出牌啊!
相比这些人的错愕,暗中盯着天子一行的那些人,则是彻底蒙圈了。
朱厚熜离京之后,虽然做了不少让人震撼的事情……但总体上还是有规律的,尤其是天子的日程安排,更是丝毫没有马虎。
大凡有事情发生,王岳都会提前跟记者吹风,然后皇帝出来表态,媒体跟进讨论,最后再形成意见,要求内阁尽快落实。
这已经成了标准的流程,朱厚熜也一直以乖宝宝的姿态,服从安排,而其他人也都习惯了天子的习惯……只是他们忘了,不管是朱厚熜,还是王岳,都不是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之所以会让人们摸到规律,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打破规律!
这不,朱厚熜在马背上,迅速驰骋,迎面湿润的风猛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他们一口气跑出了三十多里,马儿的身躯被热汗浸透,湿漉漉的,朱厚熜和王岳也见了汗。
这几年他们俩的骑术都进步很大,甚至朱厚熜还学会了马上射箭的本事,要不是为了探查民情,朱厚熜还真想就这样驰骋狩猎,也是别有滋味。
他和王岳都从马背上下来,向四周望去……这是很典型的农村景象,没有北京外城整齐的房舍,也没有山东繁忙兴建的新房。
这里的房舍普遍低矮,且九成以上,都是老旧的茅草屋。
为了抵御雨水,草屋的房顶每年都要增加一些稻草,长时间积累下来,就是这些房舍,都看起来跟刚长出来的大头蘑菇似的,竟然有那么一丢丢的萌。
至于百姓,他们也是老老实实,在田里收割采下豆荚之后的蚕豆秧,他们会整齐放在路边,等着晒干之后,拿回家里烧火。
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东西会浪费。
蚕豆是在两季庄稼之间宝贵间隙抢种的,多了一点收获,日子就会轻松一点……毕竟地主和朝廷,都不要蚕豆,这是真正完全属于他们的收获。
“老丈,我们是京城过来的,想要问问你点事情啊!”
猫着腰挥舞镰刀的老汉,停了片刻,焕然大悟道:“是外乡人吧?等俺割完了,就招待你们。”
一个时辰之后,王岳,朱厚熜,坐在了一架葡萄下面,他们面前的三条腿的桌子上,摆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蚕豆,老汉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个黑黝黝的坛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倒出两碗浑浊的酒水。
“只有这个了,客人们不要见怪。”
朱厚熜不想拒绝老人的好意,但是这样的东西,他是真的咽不下去。
他干脆直入主题。
“听说天子南巡,就要到淮安了,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早就听说了……一听到这事,俺就生气。你说咱们皇帝,不好好在他的家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王岳强忍着笑意,低声道:“老丈,陛下关心民生疾苦,出来瞧瞧,也是理所当然。”
“他关心民生疾苦?那他一来,就让俺受苦了,又是什么理儿?”老头气哼哼道。
“老丈受苦了?”朱厚熜沉声问道。
“那可不!俺的两个儿子都被叫走了,说是替皇帝修行宫了。俺也不知道行宫是个什么玩意,听说是给皇帝住的。俺就琢磨着,皇帝出来,住客栈不也挺好的?还费那个力气干什么。这不是浪费东西吗?”
王岳终于笑了出来,“老丈真是妙人,你这建议真是太好了,要是让陛下听到了,保证会赞赏你的!”
老头脸色微红,抹了一把下巴,呵呵道:“俺就是胡说八道。人家到底是天子,哪能跟老百姓一样!吃好的,住好的,都是应该的。谁当皇帝能天天吃蚕豆啊?”
王岳笑呵呵道:“老丈说得在理,这蚕豆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老汉抓起一粒,扔进了嘴里,细嚼慢咽,满脸的享受。
“你们这些后生或许不信,要是能天天蚕豆管饱,那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喽!”
王岳忍不住摇头苦笑,这个神仙真是有点惨啊!
“老丈,你们最近几年,日子怎么样,有什么改变没?”朱厚熜直接询问正题。
“没!”
老头一句话,直接把朱厚熜噎得够呛,咱配合一下行不,我这个皇帝当得很辛苦,就没有一点成就?
老头顿了顿,终于笑了。
“其实吧,还是不一样了,就拿过去来说,每年都有许多徭役,从年头到年尾,这都两年多没有了,只是这一次修行宫罢了。”
“哦?徭役减少了?”朱厚熜兴冲冲问道。
“嗯!是少了不少。还有啊,去年遭了灾,听说朝廷也发了粮食赈灾……说到底啊,这皇帝陛下,还是好的,他不想让老百姓过不下去。可,可下面这帮歪嘴和尚啊,就念不出好经!”
王岳含笑点头,“老丈真是高见,地方官吏的确良莠不齐,有太多坏了良心的害群之马。”
老头重重点头,他见王岳和朱厚熜都不碰蚕豆和酒,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竟然伸手在衣襟里掏了好半天,才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碎银子。
“孩儿他妈,去买点熟菜和烧酒来,咱不能怠慢了客人。”
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才从屋子里出来,怯生生来到了老头面前,欲言又止。
老头顿了一下酒杯,哼道:“让你买就买!难得,人家没有把咱说的话当放屁。今儿高兴,要喝痛快了,说痛快了!”
老妇犹豫了半晌,终于抓起银子,转身走了。
看着老伴儿的背影,老头呵呵一笑,“她是妇道人家,不懂的。那块碎银子是她整夜整夜熬着,做刺绣活儿换来的。她琢磨着,今年秋天交税用。可,可人家大老爷不认啊!他们说,咱的银子不好,要四两才能换一两官银,你们说说,都是一样的银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王岳和朱厚熜互相看了眼,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火耗这个东西,的确是存在的,没人否认……但是多收三倍,这也太荒唐了!
“老丈,官银的确要比民间流通的银子更好啊!”
“好什么啊!别的俺不知道,头些年,俺年轻的时候,当过杂役,亲眼看到过,他们就敢往银子里塞铅块!”
朱厚熜忍不住道:“这可是窃取国库之银的大罪,他们就不怕吗?”
“怕啊!怎么不怕!知府都给发配了……可下面的那些官吏老爷们,还不都是好好的!所以说啊,就算是知府,想要坐稳了,也要让下面人贪,不贪他就坐不稳当!”
老头猛地灌了一口气,黝黑的脸庞,泛着红润的光泽。
“老丈,真没有想到,你还这么有心得!”
老头大笑,“这不算什么,活得年头多了,自然就懂了……别的不说,要是能给俺个官干干,别的不说,这个淮安府,就能太平了!”
“好!”
朱厚熜突然幽幽道:“朕现在就任命你为应天监察御史,让你处理淮安府的吏治耗羡问题,你能干得好吗?”
老头哈哈大笑,“小后生啊,俺当然能干好!只可惜啊,你不是皇帝,说了不算!咱们还是喝酒吧!”




我是王富贵 第489章 老农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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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提着半只桂花鸭,还有一坛子烧酒,嘟嘟囔囔,往家里走,头上的白发更多了……这个死老头子,就是改不了爱吹牛的毛病。
头些年,他身体好,脑子也算灵活,因此遇到了征用差役的时候,村里人都愿意让他代劳,毕竟出去服役不光是能干活,还要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如果不会说话,不懂孝敬,受累不说,还要挨骂。
因此大家伙宁愿意多出一点钱,或者帮着秦家干活,换取秦老头出马。
这样一来二去,秦老头的见识越来越多,成为村里头最了解外面的人,没事的时候,他也宗室愿意向村民炫耀他的见识,大家伙也都很配合,听得津津有味。
但是时间久了,故事也就那么多,加上秦老头也不长出去了,人们的兴趣就淡了,对老头的态度也从尊重变成了敷衍。
甚至当他刚刚开头,就有人抢先说出了下一句,把老头的嘴堵上了,然后就是愉快的气息,大家都快乐了,唯独秦老汉,憋得老脸紫红。
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有外乡人来,还愿意跟老头聊天,这就让秦老头激动坏了,竟然拿出了仅有的一块碎银子。
老妇不敢违抗丈夫的意思,但是她却忧心忡忡,眼瞧着又要交税了,拿不出钱,那可怎么办啊?
老妇苦着脸,回到了家门,却发现自家的老头子呆呆坐在椅子上,那两个年轻人早就不见了,只不过在他面前,多了个包袱。
“当家的,当家的!”
老妇吓得赶快把烧酒和鸭子放在一边,冲过来捏老头的耳朵,准备掐人中。
“你可不能死啊!”
“大胆!”
老头突然怒喝,“民妇,你怎敢对本官无礼!”
他这一声大喝,吓得老妇直接坐在地上,呆呆看着丈夫,随后哇哇大哭……真的完蛋了,丈夫疯了!
“你这个没见识的!”
秦老头起身,叹息着把老伴拉起来,沉声道:“没事,哭什么!我好着呢!”
老妇却是不信,“哪有好人说胡话?你当了什么官?还管我叫民妇?你要是真当官了,我也是诰命夫人啊!你是不是想休了我?你说啊?”
老妇半开玩笑,咋骂丈夫。
秦老汉却认真起来,他抓着下巴上为数不多的胡子,这话也对啊……他们光给了自己官服告身,却没有说老伴算不算诰命夫人?
别是遇到了骗子吧?
想到这里,老头急忙将桌上的丝绸包袱展开。
只见里面有一件蓝色的官服,再看中间的补子,老头有点愣了,不是鸟,也不是兽,看起来有点像麒麟,偏偏又是个蓝黑色的袍子,不是那种华贵的红袍……大约,可能,或许……是假的吧!
秦老头叹口气,“孩儿他妈啊,拿去改个短打,留着过年穿吧!”
老妇将衣服接在手里,摸了摸,顿时大惊,“死老头子,这料子多好啊!改了浪费东西,留着吧!”
老头苦恼地皱着眉头,“留着,我怕出事啊!万一是赃物怎么办啊!”
正在这老两口子发愁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文官,一看老头手里的官服,吓得慌忙跑过来,连忙躬身。
“下官盐城知县沈志勤拜见上差!”
“上差?”
秦老汉还在发蒙,可老伴听说对方是知县,再看看身后的一堆人,就吓得要跪……沈志勤一看老妇人下跪,吓得他噗通就趴下了。
“下官是听说陛下和王少保来过了,并且任命大人为监察御史,特来拜见!”
这一句话,让秦老汉消化了好半天。
他傻愣愣站着,沈志勤趴在地上,仰着头望着……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志勤的脖子都要断了,才听老头幽幽道:“你说那两个人……是,是谁?”
“是当今圣上,大明天子,嘉靖皇帝啊!另一位是,是少保王大人啊!”
秦老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是天子啊!
我的老天爷啊!
他都说了什么啊?
秦老汉突然伸出巴掌,照着自己的老脸,狠狠抽了两下子,打得脸上留下了清晰的巴掌印。
自己简直疯了,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帝坏话,还骂衙门的官老爷,这不是找死吗?
完了!
彻底完了!
谁也救不了他了!
会不会被灭九族啊?
秦老汉凌乱了,更凌乱的是沈志勤,他仗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
“大人,陛下和王少保赏识你的本事,给你封了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您该高兴才是!”
封官!
秦老汉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一把抓起袍子,对着沈志勤道:“这……这是什么官?”
沈志勤哭笑不得。
“大人请看,这上面是獬豸补子,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这是御史才能穿的,虽说品级跟下官这个县令一样,但是那权力差别可太大了……咱就这么说吧,整个应天府,除了巡抚之外,谁都要忌惮您三分……您的命令,比南京的那帮大人们还管用呢!”
这位沈知县还真没说错。
大明的两套班子中,南京的这一帮基本上就是摆设,除了在京察的时候,或许有点作用之外,其余时候,令不出南京。
而一旦出了南京城,权柄最重的就是应天巡抚,而在巡抚之下,还真就是这个七品的监察御史。
众所周知,巡抚通常是挂都察院左右副都御史,或者佥都御史的衔,奉旨巡查地方,属于钦差性质。
而监察御史也是出自都察院,和巡抚是同一系统,任务职权也都差不多,双方最大的差别仅仅是品级罢了。
所以别说是知县,哪怕是知府,甚至更高级的布政使,按察使,遇到了监察御史,也要客客气气,不然人家一道奏疏,直接送到御前,生死就不是你能决定了的。
花了大约一刻钟时间,秦老汉终于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从一个普通的乡村老农,一跃成为南直隶的实权官员,梦里不敢梦,戏文里不敢写,却真真正正,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老妇喜极而泣,“孩他爹!祖坟冒青烟了,你当官了!”
沈知县拼命点头,“是啊,下官恭喜夫人了!”
老妇眉开眼笑,突然道:”那个沈县令啊!你说我们家老……老爷,是不是能跟你们一样,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欺负老百姓了?”
面对老妇笑容灿烂的面孔,沈志勤都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讽刺,该怎么回答啊?谁能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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