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乖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泠樱
更何况,他还得瞒着家里的女人,这也是一份叫人不可掉以轻心的活计。
好在多日的忍耐和付出终是有了回报——此时此刻,他的解药他的命,就活生生地坐在他的眼前,完完全全、光明正大地属于他一个人。
他可以向她讨要报酬了。
少有的索取之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整个脑海,白九辞当即手脚麻利地脱去了外衣,顿时就叫慈青花暗暗打了个激灵。
要、要来了……他这么久没碰她了,会不会特别……那啥呀?
小心脏霎时七上八下的,慈青花攥紧了小拳头,随后就被男人直接压倒在床上。
“将军!将军!熄灯!”
得亏男人没先一口封住她的唇,这才使得她于惊慌失措之下胡乱喊了这么一句。
“灭了红烛,不吉利。”
谁料白九辞竟抽空回了她这七个字,令她不由一愣。
新婚之夜不灭红烛的习俗,她儿时曾听母亲说过。可是,那不是夫妻之间才有的吗?
慈青花抿了抿唇,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而这个时候,白九辞已然动作利索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将粗粝的大掌探|入她的衣襟。没多久,轻车熟路的男人便将彼此都脱得只剩下贴身衣裤了。
白嫩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冬夜里,慈青花却觉着身子一阵阵地发热。她面红耳赤地由着男人扯开了身上的最后一道屏障,再一次在他身下呈现出她美好的玉体。她看着白九辞支起上身,在她的注目下迅速脱去了白色的中衣,露出他精壮的身躯,却在险些羞得拿手遮脸的前一刻,意外目睹了被白布缠绕的小臂。
“将军,你的胳膊怎么了?”不记得他有受伤啊?
“练功时不小心伤着了,无碍。”通过放血暂缓毒发的事,不必告诉她。
白九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罢,就再度俯身覆住了女子的娇躯。他亲吻着她的肌肤,引得她不住战栗。直到他的脑袋挪到了他的胸前,而后毫无预兆地顿住了。
慈青花见他似乎在盯着她那两团雪白的软|肉看,不由得羞红了脸。
“这是什么?”孰料,就在她误以为他在欣赏她满身的春|光之际,却听到他冷不丁这般问她。
慈青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方才是在观察她胸上的那朵“梅花”。
“是、是胎记,一出生……就有的……”小丫头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不对劲。
怎么办?!好丢人!每次……每次一做这事儿,她说话的音调都会变掉,就好像……就好像是在撩|拨他一样。
而事实上,白九辞本就压抑不住的欲|望,也确实是被她这娇滴滴的声线给撩了起来。
所幸他自以为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自卑”,还好心夸了句“很漂亮”,接着,就在其愣愣的注目下,一口吻上了那朵娇小的梅花。
慈青花注视着这颗在她胸前起伏的头颅,感受着那双唇带给她的炙热,回想着他适才那句破天荒的赞美,登时只觉整个人都晕乎了。
偏偏这个时候,一只不安分的大手还从他的胸口挪到了腰际,最后竟然灵活地划过她的小腹,直接探向了她的下|身。
慈青花猛一个激灵警醒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他怎么把手放到她的那个地方去了?!
诚然,这已经不是他二人头一回行|房了。前几次,他至多就是摸摸她的腰,亲亲她的脸啊、脖子啊之类的,上上下下折腾一顿后,直接就那他的那个东西捅|进她的身子里,再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弄得她直想“咿咿呀呀”地叫唤——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用手去碰她的……
一时间,慈青花自是难以接受,情急之下只得慌不择路道:“将军!将军!别这样!脏!脏……”
白九辞闻言稍稍怔了怔,而后竟回答说:“我洗过手了。”
慈青花大窘:她……她是说自己那儿不干净啊!
没错,那……那是女子小解的地方,他怎么能……怎么能拿手去碰呢?
慈青花红着脸,赶紧跟白九辞解释自己真正的意思,却不料身上的男人只不假思索地回了两个字:“不脏。”
慈青花傻眼了:他居然不嫌弃?不……关键是,他何必要去触及她的那一处?
想不明白的女子似乎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在男子不算娴熟的拨|弄与抚|摸下,她的本已湿润的甬|道这便春|潮|泛|滥。
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娇啼出声,惹得男人腹中顿时波涛汹涌。
怪了,徐离先生不是说,如此,便能缓解她的不适,让她体会到房|事的美妙,进而不再惧怕、排斥吗?怎么……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倒先欲|火|焚|身了呢?
小媳妇乖乖 第40章 洞房花烛
这十天来,白九辞在家待着,却没有闲着。徐离善主动提出要教他点儿东西,说是可以让他的丫头在房|事上少吃些苦头。白九辞觉着这倒是不错,便认认真真地坐在老人家的面前,听其教授本领。
虽说起初听课的时候,他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情,但眼瞅着老人煞有其事地说明了种种好处,他慢慢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徐离善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所研究的知识,一定是在为替天下人谋福祉。
只是,等到当真用上了从老人家那里习得的手法,白九辞却纳闷了:怎么跟预想的效果不太一样?
他差点就想开口问身下的丫头,问她比起前几次,有没有感觉好受些,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比起这个,眼下似乎是他更需要她的“解救”。
很快按捺不住满腹的欲|火,男人将微湿的手掌往下挪了挪,只稍一发力便掰开了女子白嫩的双腿。
慈青花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一颗心顿时跳得不行。
每一次他闯进她体内的时候,她总有一种痛并快乐的体验。那等欲|仙|欲|死的苦痛与快|感一同操控着她的四肢百骸,叫她既是羞赧又是害怕。
偏偏那样的感觉每每都要持续许久,让她逃也逃不得是躲也躲不掉。她也尝试过向他求饶,可惜被情毒和*共同掌控的他,往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以至于她的嘤咛与呻|吟,有时只会适得其反,令他愈发不可自控地在她身上驰骋。
所以,今夜——乃至从今往后的很多个夜晚——那样的情景,又将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吗?
眼看着男人业已调整了姿势,慈青花又羞又怕地闭上了眼睛。
孰料就在白九辞蓄势待发的这一刻,门外竟冷不防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少爷!少爷!”
白九辞险些打了个激灵。
这个节骨眼上,是谁?!
门外的不速之客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少爷!奴婢是灵芝!晚夫人、晚夫人她忽然晕过去了!”
话音未落,男子已然眉心一敛。他身下的女子也早已因为少女的呼唤而睁开了双眼,并且从紧张变到惊讶。
“将、将军……”慈青花惊疑不定地唤了一声,借着不算亮堂的烛光,她在男人的脸上目睹了一瞬的纠结。
片刻,她听到他朗声回道:“知道了,我一会儿过来。”
屋外头的少女闻声似是迟疑了一下,而后才行了礼,急急告退。
慈青花心想,白九辞应该是要起身穿衣,赶紧去看颜慕晚了吧?
可谁知,男人对着房门的方向应完了话,居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接着毫不迟疑地挺|身|而入!
突如其来的入侵大大出乎了女子的预料,她“呀——”的一声脱口而出,随后就瞠目结舌地看着身上的男人俯身盖上了她的娇躯,前前后后耸|动起来。
慈青花简直傻了眼。
此情此景下,她也顾不得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了,这就难以置信地问他:“将、将军,你……你不去看看晚夫人吗?”
白九辞未有马上接话,只兀自进出于那唯一能够解救他的“密道”。
实际上,他不是不关心晚儿,只是她晕得太是时候,叫他实在没法强忍着燃烧于下|腹的烈火,跑去见一个病人。
是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身体舍不得眼前这个娇弱、青涩的小丫头。
所以……
“待会儿再去。”
“可……啊……”
慈青花大为不解,刚下意识地想要再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就因男人一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顶|弄而换了样。
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红鸾帐内缱绻渐浓,女子难以自持的娇啼夹杂着男子压抑的喘息,悄然融入了这初冬的寒夜里。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慈青花业已快要累得精疲力竭,她才感觉到身上被白九辞轻轻覆了一条被褥,而后,她的身侧便是一空。
她想,他大概是要去看望颜慕晚了。
如此猜测着,她也顾不得上身香汗淋漓、下|身春水未干,便沉沉阖上了眼皮。
真的是太累了。
他走了,她刚好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于是,男人替她盖好被子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半句废话不多就直接闭眼睡觉的丫头。
白九辞:“……”
罢,她乖巧温顺的性子,他又不是不晓得——刚好也省去他绞尽脑汁说点儿什么的功夫了。
思忖着就这样让小丫头安安静静地入睡,男人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了,便离了才方一度|春|宵的卧房。
一路辗转来到颜慕晚所在的碧仙阁,白九辞这便瞧见了一个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子。
“晚儿怎么了?请大夫了吗?”他坐到颜慕晚的床边,盯着她苍白的面容打量了好一会儿,一双剑眉不知不觉地敛了起来。
明明随军来回的路上都挺好的,缘何一回到家,反倒出了状况呢?
男子蹙眉思量之际,一旁盼他盼了许久的灵芝正心生不满。
以前主子只要一有头疼脑热,少爷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探望的,怎么那个慈姑娘才刚入府,他就把主子给晾着了呢?
是的,对于白九辞今日姗姗来迟的做法,灵芝是在心里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的。可惜,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丫鬟,况且,她也不是完全不能体谅慈青花——今儿个,好歹是人姑娘家的新婚之夜。
“回少爷的话,大夫开了药,都已经走了。”
灵芝压下心头油然而生的不快,照实回了话,可语气里却多少藏了点儿暗示。
是了,人家大夫早就来替主子诊过脉了,而少爷您这会儿才到,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呢。
无奈白九辞好像没有听懂她话里暗藏的意思似的,径自又问:“大夫怎么说?”
灵芝胸口略堵,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大夫的话转述了一遍。白九辞默默听着那大同小异的诊断结果,一双英挺的眉毛不禁又拧了拧。
自从五年前晚儿中毒以来,一直是让她早年认识的一位女大夫替她医治的。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体内的毒素却迟迟无法清除,以至于他都不止一次地盘算着,该不该强行说服晚儿,让她换徐离善来为她诊治了。
他想起颜慕晚一本正经跟他诉说的请求,什么唯有瞧见女大夫才能心安,什么一见着徐离老先生就莫名发怵,什么那女大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什么半途换人委实有些对不住人家多年来兢兢业业……
白九辞注视着那面无血色的脸庞,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恰在此时,病榻上的女子忽然咳嗽几下,继而悠悠转醒。
颜慕晚睁眼就见白九辞坐在床前,一时间自是面露错愕。
“九辞哥哥,你怎么来了?”她话刚说完,就恍惚意识到什么,一眼看向了男子身后的侍女。
灵芝立马将脑袋埋低了,不敢对上自家主子的目光。
“别怪灵芝。”白九辞瞧出了她眼底的责怪之意,这便张嘴说了一句。
颜慕晚眸光一转,吃力地朝他笑笑,有气无力地说:“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大惊小怪了。九辞哥哥,我这儿没事了,你回去陪着青花妹妹吧。今儿是她进门的头一天,你可别冷落了她。”
但是白九辞哪里会真就点头告辞?
“我等你服了药,睡下了再走。”
“真的不用。”
“灵芝,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是!”
煎药分明尚需要些时辰,白九辞却神色淡淡地吩咐了这样的话,而灵芝自然也对此喜闻乐见。
果然,在少爷的心里,还是她家自家主子比较重要。
如此思量着,少女禁不住喜上眉梢,这就朝着两个主子福了一福,步伐轻快地往外走了。
“九辞哥哥……”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路上明明都好好的。”颜慕晚想再劝两句,奈何话刚起头就被男子给打断了,“哪儿不舒服?”
女子听他轻声细语地同自己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关心与嗔怪,顿时也没了旁的心思,这就鼻子一酸,进而冲他嫣然一笑。
她知道,在他的心底,她依旧盘踞着一处重要的位置。
“大约是舟车劳顿,回来之后,身子骨一下子就松了……毛病也就露头了。”
白九辞皱皱眉,抬手替她掖好被子,又一语不发地注视着她的面容。
若是她身体里的毒素能除,他二人之间的羁绊能解,她就不必每回都跟着他远赴战场,出生入死了。
只是,他说不清,这一天究竟何时会来——总不能让她一辈子这么着吧?
思及此,方兴未艾的念头便又涌上心头。
“晚儿。”
“嗯?”
“让徐离大夫替你看一看,好吗?”
他难得用这等打商量般的语气征求她的同意,可她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僵了一僵。
“九辞哥哥,林大夫她很好,这几年来,也一直尽心尽力地为我调理身子,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我们若临时换了人,你让人家怎么想?”颜慕晚缓过劲儿来,轻声细语地坚持着自个儿的立场,“当然,我不是说,徐离老先生的医术不如她,只不过……这大夫和病人,也有适合与不适合之说,并非任何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都能让每一个病人以最快的速度康复。”
白九辞听着,双眉轻锁,不置一词。
“九辞哥哥,林大夫已经整整为我医治了五年,比起徐离老先生,她更清楚我的病情,我们……我们不要中途再换大夫了,好吗?”
小媳妇乖乖 第41章 一道起床
颜慕晚好声好气地恳求着,一张苍白的面孔就直直地对着自己——每次面对这样的她,白九辞纵然有再多的道理,最终也只会不由自主地咽回到肚子里。
他没有忘记那位姓林的女大夫反复关照的话:晚夫人不可忧思,不可操劳。
罢。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终是不再多言。
女子见男人妥协了,随即冲他歉然一笑,又问了几句慈青花的情况,便被男子要求先睡一会儿。
“等药来了,我叫你。”
颜慕晚点点头,安心阖上眼皮。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灵芝端着一碗药回来了。她心知白九辞既然来到这碧仙阁,就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颜慕晚,是以,她很识趣地在外头候着,只在须得送药的时候才进屋。
白九辞一如往常地从少女手中接过泛着苦味的汤药,唤醒了昏昏入睡的女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喝药。等喂完了,他才重新替她掖好被褥,看着她安然入眠。
等到确定女子业已进入梦乡,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把灵芝叫到外屋,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殊不知此时此刻,屋内躺着的人儿却蓦地睁开了双眼。
颜慕晚盯着模糊难辨的房梁望了好一会儿,方才再度合眼。
翌日,慈青花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她顿觉腰肢一阵酸疼。好在下|身不再像有两回那般疼痛了,这让她诧异之余亦是庆幸。
正思忖着白九辞十多天没碰她了竟还如此怜香惜玉,她就因看清了一张脸而遽然睁圆了眼珠。
将、将、将、将军!?
她差点就要吓得惊呼出声了。
他昨儿晚上不是去看晚夫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压根没感觉到男子回房上榻,少女简直就要瞠目结舌。
偏偏这白九辞是个连睡觉都不忘保持警醒的男人——她才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睡脸看了没多久,他就蓦地睁开双眼,与她四目相接。
电光石火间,大眼瞪小眼,两人俱是一语不发,只不过,一个是缘于震惊,一个则是始终泰然。
“将军,将军没去看晚夫人吗?”然后,稍稍缓过劲来的女子就提出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
“看过了,她已经没事了。”不过,白九辞还是好脾气地答了话,兀自同她面对面地躺着。
“哦、哦……”慈青花尴尬地接话,忙不迭转移了视线。
“还想睡么?”她听到男子这就话锋一转。
“不,不睡了……”今儿个是她进门的第二天,要是睡到日上三竿,哪里像话?
“那便起吧。”刚好早些去给祖母和母亲她们请安,也免得祖母叨念。
“是……”慈青花小声应下,却没有即刻起身。
他……他还在啊……她身上还光着呢,让她怎么起啊……
小丫头偷偷瞄了男人一眼,却只见他若无其事地从被窝里坐起身来。紧接着,他不着|寸|缕的躯|干便径直映入她的眼帘。
慈青花羞得别过脸去。
他浅麦色的肌肤和精壮的身躯,她也不是头一回看见了,甚至已经与它们有了太多的亲密接触,然此情此景下,她还是免不了涨红了脸。
白九辞穿了鞋、下了床,手脚麻利地拾掇完亵|衣、亵|裤,却发现身后人始终没有动静。他回头去看,刚好瞧见小丫头正拿被子裹着身子,只探出个圆溜溜的脑袋瓜,缩在床角里若有若无地瞅着他。
见他冷不丁回眸来探,她方才猝然还魂,猛地把脸埋低了。
不知何故,白九辞忽然觉得她这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男人微不可察地愣了愣。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的脑袋里,竟还会冒出“可爱”二字。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思忖着少女缘何迟迟不愿起床。
唔……他记起来了。
“你要沐浴?”
慈青花没料想他会突然跟她提这个,慌乱之下居然胡乱点了点头。白九辞二话不说,这便把自个儿收拾整齐了,走出屋子去吩咐人备水了。
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府里的丫鬟早就有所准备——已经替他们俩将热水准备妥当了。
对府中内务鲜少过问,白九辞意外了一瞬,便略作颔首,命丫鬟们伺候新来的花夫人入浴。
可想也知道,向来自力更生的慈家次女根本不习惯让五六个丫头侍奉着,她怯生生地谢绝了鱼贯而入的少女们,最后好歹是说服了她们,让她独自一人洗浴。
只是,为首的丫鬟告诉她,过会儿,她还得去给老夫人和夫人等府中尊长请安,所以梳妆穿戴的活计,务必得交由她们这些下人来做。
慈青花无奈,心道这大户人家必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万一她自己随意打扮,不合礼数,唐突了白老夫人跟白夫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梳妆镜前,目视五六个婢女围着她忙活了好半天,这才惴惴不安地由着其中之一将她扶了出去。
然而她未尝料想,屋门外的院子里,竟然杵着个负手而立的白九辞。
男人穿着一件银白色的锦袍,乌黑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发髻,显然是回屋拾掇过了。
慈青花忽然有些紧张:这是要同她一道去见他的祖母和母亲吗?不不不……她是不是应该思考一下,这些替所嫁之人梳头穿衣的活计,究竟是她这个妾室的分内事,还是有专门的丫鬟代劳?
小丫头觉着脑袋有点儿犯晕,而这个时候,男人已然从容不迫地迎了上来,却难得眼珠不错地打量着她。
慈青花不晓得他在看什么——难不成是自己打扮得太过古怪?或者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当然不会知道,白九辞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一身妇人的装扮,业已于一刹那触动了他的一根心弦。
看惯了她姑娘家的衣着发式,他也是第一次目睹她为人妇的姿态。
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从今日起,这个总是小心翼翼的小丫头,便真真正正成为他的人了。
小丫头,他的小丫头。
白九辞恍惚回想起五年前的情景。那一刻,他也曾亲眼目睹颜慕晚从闺阁少女到深宅少妇的蜕变,只是他说不清,今时此日比起经年往昔,有哪里相同,又有哪里不同。
所幸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这便将油然而生的念头抛诸脑后,对女子平声说了句“走吧”,抬脚在前方带路了。
慈青花顿时只觉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轻声应罢,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白府的一间厅堂内,正坐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她,便是白家的老祖宗——白老夫人了。
此刻,白老夫人正拿着根拐杖,闭着眼睛坐在主位上,花白的眉毛早已在不经意间拧了起来。
在她右手边的第三个位置上,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看清了她越发不满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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