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乖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泠樱
当然,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愈发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前自个儿吞进去的银子给吐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帝的十八岁寿辰到了。摄政王大手一挥,命礼部大肆操办,并暗示群臣献上稀世珍宝,以博皇帝一笑。
一些人摸不透这是吹的什么风:一个傻子皇帝,懂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呀?只要是看着好吃的、好玩的,她都能当个宝。
想来想去,大伙儿还是觉得,摄政王唱的这一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几个尚在迟疑的朝廷命官好像忽然就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得!甭管摄政王是有意还是无意了,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地,把贪进肚子的银两变成古玩珍宝献与圣上,权当是充还国库了!
于是,生辰当日,明疏影穿上了新衣服,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接受百官朝贺。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由大臣们亲自呈上的贺礼,简直就要闪瞎她的眼——就是拿明家最值钱的传家宝过来比美,怕也是要相形见绌的!
可惜她也知道,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明面上是送给她的,实际上,她大约也只能在当天看上几眼,过过干瘾了。
想到这里,女子不免有些惋惜。尽管她素来不重钱财,但对于某些个华美精致的珠宝首饰,她还是青眼有加的。就是不晓得,这摄政王肯不肯“慷慨解囊”,取几件她喜欢的赏给她?
几件啊,几件就成。
对着一串漂亮的夜明珠爱不释手,可怜的女皇帝向面无表情的摄政王投去了意图明显的目光。
君宁天完全无视了她殷殷期盼的眼神。
不过,一个时辰后,几件华贵的首饰还是被送到了一国之君的寝宫里。至于其他的,据说是悉数归于国库了。
至此,心满意足的明疏影又对男子多了一分敬佩。
下猛药惩贪官,又能以身作则、清廉无私,这样的人把持朝纲,或许才是丽国百姓之福。
她甚至开始思量,倘若她当真是皇家的女儿,倒是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只盼他能勤勉为政,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
此念一出,明疏影不免吓了一跳。
拱手相让?他若真是收下这江山,令丽国改朝换代,又会如何处置包括她在内的“前朝遗孤”呢?是将她们软禁于某处,许个纨绔子弟嫁了,直到她们老死?还是大发慈悲,放她们自由?
明疏影觉得,怎么想,都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突然开始忧心自己的前路。
也许,比起混吃等死,恢复自由之身才是上上之策。
孰料前脚才这么思忖着,她后脚就在朝堂上听一大臣提及了她的婚配之事。
明疏影心下“咯噔”一沉,但转念一想,这身子都二九年华了,换做寻常人家的姑娘,恐怕早就嫁人了吧?更别提她是个女皇帝……好吧,是傻子女帝。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女子嫁人生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一个女皇帝成亲生育,就成了一件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而一个头脑不灵光的女皇帝进行国婚,则变作是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窘事。
所以,哪家公子愿意跳入这个“甜美”的巨坑?
明疏影偷偷地看了君宁天一眼,发现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摄政王不表态,大臣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就顺着这位权臣的意思,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毕竟,谁也不想冒着得罪摄政王的风险,拼了老命去替先帝的傻子女儿操心其终身大事——尤其是在他们清楚地记得,先帝的儿子早就已经死绝的情况下。
可是,他们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进了御书房的明疏影心里就不安生了。她摸不准君宁天是个什么想法,是准备装傻充愣、能拖则拖,还是顺从民意,找个心腹当她的皇夫?又或者……直接给她配个真傻子?
思及某种可能性,明疏影忽觉有苦难言。
就在这时,君宁天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向她问及了今日朝堂所议之事。
“皇上想嫁人吗?”
简单粗暴的问法,可绝对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所以,她怎么着也不可能跟他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个问题。
“嫁人是什么?”明疏影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间又作出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哦!朕明白了!是不是像骑马一样,驾着一个人往前跑?”
见女子一脸兴奋地眨着她的桃花眼,君宁天默默无语。不得不承认,方才一瞬间的工夫,他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很快遣散了多余的心思,面无涟漪地解释说:“嫁人就是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过日子,替他生孩子。”
明疏影恍惚觉得,今日的摄政王大人似乎尤为耐心,竟然愿意用这等通俗易懂向她阐明“嫁人”的含义。
她想,她有必要投桃报李一番。
“唔唔唔……”一身明黄的女子冷不丁变了脸色,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一个劲儿地缩着脖子,“朕不要嫁人,不要生孩子。冬苓说过,生孩子好痛的!”
想来这摄政王也不希望她这就册封皇夫,而她自己,更是不愿意贸贸然嫁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所以,此等装傻充愣却极度趋避的反应,应该是最为适合的了。
“那如果不生孩子呢?”
呃?
明疏影没料想还有追问,是以一时间摸不透男子是何意图。
她只能姑且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不答反问:“不生孩子会痛吗?”
君宁天默了默,难得认真地思考起,要不要如实回答这个疑问。
所幸他不是个摇摆不定的人,须臾片刻便给出了答案:“会。”
呃?她还以为,他会说“不痛”的。
慢着。
明疏影好像忽然明白了,他口中的“痛”指的是什么。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分毫的羞赧暴露在他的眼前。
“那朕不要嫁人,朕最怕痛了。”皱着眉头满脸认真地说罢,女子缩在椅子上不动弹,“再说了,五姐姐她们都没有嫁人,为什么偏偏要朕嫁人啊……”
紧接着,她不等男人作出回应,就颇为不满地抱怨起来,试图转移对方的火力。结果呢,君宁天还真就考虑起这个问题来,以一句“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收尾,就自顾自地批阅奏本去了。
明疏影稍稍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御书房里熬了一个时辰,她便如同往常一样,找借口开溜了。对此,君宁天也已经习惯睁只眼、闭只眼。她要是安安分分地在房里待一整天,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不过,一走一留的两人皆未尝料想,女子前脚刚走,五公主后脚就带着亲手做的点心前来求见,也由此引发了接下来的一场风波。
摄政王决定,为五公主寻觅一位合适的驸马,毕竟她已经二十有四了,若再不成亲,怕真是要老死宫中了。
可想也知道,五公主如何肯依?若非为了他君宁天,她哪里至于苦等多年,熬成了迟迟未有婚配的老姑娘?现在倒好,他居然嫌她年纪大了,要亲自把她塞给别的男人!
一时间,宫中流言四起,众人都有些闹不懂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只听说五公主堂堂金枝玉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哭倒在御书房里,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撒起了泼,最后连人带点心让摄政王的人给叉了出去。
明疏影也是事后在听闻此事的。对于这位五姐姐当众撕破脸皮的做法,她只有一句话可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小媳妇乖乖 第64章 儿子变了
翌日用过午膳之后,明疏影便寻了个借口,从御书房溜了出去。
她让冬苓提着一盒糕点,随她一道去了十四公主的寝殿,发现那里和她之前住的地方一样,虽然宽敞,却是空荡荡的,很是萧条。
连三月暮春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真不晓得秋冬季会是怎样一番的景象。
明疏影有些不忍。来这儿之前,她都听冬苓说了,这十四公主的身世也是可怜,母亲在其出生半年后就染病身亡,相较之她这个九公主,由生母陪着到记事的年岁,这小女娃看起来更为不幸。
好在她们的身边都有一个善良忠心的侍女,不论旁人如何轻慢,终究还是有那么个真心相护的人陪着她们。
这样想着,明疏影好巧不巧地听到了一阵嬉笑声,走近了,才发现是十四公主又在跟秋笛嬉闹玩耍。
小小的身子绕着院里的石桌跑着,后头“追”着眉开眼笑的女子,明疏影望着这样的光景,心情也随之明媚起来。
她是眉目含笑了,可对方见到她却是明显一怔。
许是没料想皇帝第二天就会过来,宫女秋笛是明显地僵了身子,好在她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领着十四公主给一国之君请了安,同时也正式触发了明疏影的痴儿模式。
“十四妹妹,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
明疏影笑眯眯地走了过去,接过冬苓手中的食盒,直接把它摆到了那张石桌上。小家伙由秋笛陪着靠过去,踮着脚尖,用两只小手扒着比她矮不了多少的桌面,眼巴巴地瞅着正被女子亲手开启的食盒。
明疏影一边将一碟碟糕点取出来,一边悄悄地留意着小女娃的反应。见其眼中满是光彩,眼珠子更是动也不动地盯着碟子里的吃食,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心酸。
换做旁的公主,哪里会被这点小食引得目不转睛?这孩子受到的待遇,比起她小时候那会儿,真是好不了多少。
油然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女子隐去了心头的酸涩,亲自拿了一块龙须酥给小家伙。
十四公主乐呵呵地接过点心,倒还不忘跟她说声“谢谢”,然后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明疏影看得欢喜又难过:如今她是皇帝了,整个御膳房都得围着她转,往后,她就多让他们做些好吃的,给这孩子送来,也算是替九公主一叙姐妹之谊了。
如此思忖着,她与两名宫女看着小丫头吃了好几块糕点,生怕她一下子吃撑了,便收起了其余的部分,告诉她明天再吃。小家伙闻言虽依依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由着侍女秋笛替她擦嘴、擦手。
明疏影见她这般听话懂事,对她的好感自是更上一层楼,忍不住就提出要和她一道玩儿。
对于为自个儿送来美味糕点的漂亮姐姐,十四公主当然是乐意和她相处的。加上明疏影表现得就像个半大的孩子,一大一小不多久就玩在了一块儿,小的那个更是完全忘记了昨日的不愉快,任由大的那个对她又亲又抱,还时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嗷——好想把她带回寝宫里养着!
险些就要忘乎所以的明疏影在心底嚎叫一声,眼睛、眉毛都已经笑弯了。要不是在一旁守着的秋笛出言提醒,说是时辰不早了,怕耽误皇上处理国事,她都要忘记自己是从御书房溜出来的了。
不由自主地想起君宁天那张冷脸,明疏影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哆嗦。她只好挥别了天真可爱的小家伙,带着冬苓回了御书房。
约莫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进屋的时候,她是偷偷摸摸的,心里还忍不住祈祷着,最好那君宁天已经离开了。奈何天不遂人愿,她还没跨进里屋呢,就望见那尊大佛正巍然不动地坐在那里。
明疏影垮了垮脸,又不得不马上换上一脸招牌式的傻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耳聪目明的君宁天一早就察觉到她的归来,他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子,拿着奏本目送她从身前走过。
“皇上不是肚子疼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就在女子误以为男人预备无视自己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他寒若冰霜的嗓音。
明疏影心头一紧,却立马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狗腿地凑了过去。
“摄政王,朕没有掉进茅坑里哦!”为了维持自己的痴儿形象,她也是拼了,“你闻闻,朕的衣裳还是香香的呢!”
话未说完,她已经大无畏地将自个儿的衣袖伸到了男人的鼻子底下。
君宁天向来不喜胭脂水粉的味道,所幸跟前的女子似乎也不爱涂脂抹粉,轻飘飘的衣袂凑过来,他只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恰恰是这清新淡雅的香气,叫本该沉下脸的他不着痕迹地睁大了眼。
明疏影见他抬眸眼珠不错地盯着她,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眼底没有寒意,脸也没往下拉,相反的,眉毛上扬,凤眼微圆,这是……怎么回事?
摸不透冷面阎王作何是这反应,明疏影也只得讪讪地收回胳膊,兀自冲他笑得灿烂。
君宁天便是在这傻里傻气的笑容下回过神来,却也遗忘了此番交谈的初衷。
明疏影见他不再继续发难,赶紧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地望着房梁发呆。
是以,当一刻钟后君宁天重新抬头去望的时候,目睹的便是女子以单手撑着脑袋望天的画面。
宽大的袖子落于手肘,白璧无瑕的玉臂显露无疑,女子好似压根没意识到这流泻在外的春光,径自一动不动地斜着脑瓜。
君宁天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视线,再度注目于眼前的白纸黑字。
“皇上。”
明疏影闻声,蓦地眸光一转。
“此处虽不比金銮殿,但好歹也是皇上处理要务的地方,还请皇上注意仪态。”
业已不自觉坐直身子、放下胳膊,明疏影默默无语。
他言之有理,她无力反驳。
事实本该如此,可惜,她是个傻子。
“冬苓,摄政王在说什么啊?朕怎么听不懂?”
明疏影歪着头、皱着眉,愁眉苦脸地注目于一旁的少女,仿佛历经一场苦思冥想却仍郁郁不得解。
冬苓晓得自家主子是明知故问,所以自是鼎力配合。
“皇上,您……您得坐正了身子,这里……”她一脸为难地说着,忽然顿了顿,偷偷瞄了瞄那边的君宁天,“这里不是寝宫,您得坐得端正些。”
冬苓故意压低嗓音说罢,看着明疏影冲她迅速使了个眼色。
“为什么呀?”
“这……”
“那朕能回寝宫吗?”
“……”
面对主子前言不搭后语的疑问,冬苓不知该如何作答又深知自己无需作答,这就干笑着看向了君宁天。
“摄政王,朕能回寝宫吗?”接着,她听到自家主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能。”她又看到阎王爷面无表情地换了本奏折,头也不抬地回道。
明疏影一声不吭地撅了撅嘴。
“小气。”
“……”
旁观全程的冬苓免不了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这十天半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跟着主子,将主子同那阎王爷之间的点点滴滴皆看在眼里,也渐渐地发现,后者好像不是她原先想象的那般凶神恶煞。可是,他到底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谁也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万一主子一不留神惹怒了他,岂非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尽管相信主子自有分寸,但每每见两人“过招”的时候,她还是会替主子感到紧张。
正如此时此刻,她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拉了拉女子的袖笼。
明疏影见状一愣,又随即明白过来,趁着君宁天板着脸没往这儿看的空当,速速给了少女一个安抚的微笑。
就在这时,屋外的太监来报,说是有几个大臣在外求见,问圣上是否召其入内。
明疏影觉得,这种事情,君宁天替她作决定就好。话虽如此,她还是牢牢记得男子曾同她“约法三章”,所以,见他不吭气,她这就识时务地让人进来了。
说实话,登基大半个月来,她极少在御书房里见到那些臣子,通常,他们都会在早朝时分就把该上奏的事情交代了,几乎未有在其他时辰请求觐见。
明疏影猜测,这大抵是由于摄政王君宁天喜好清静,是以,知晓其脾性的文武百官们便不敢随意前来叨扰。
那么,今日有人壮着胆子破了这不成文的“规矩”,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急需禀明?
事实证明,她的推测无误。几个大臣特地在退朝后求见,乃是为了私下向君宁天提交一份他们苦心搜集的证据。而这份证据指向的,则是身为三朝元老的户部尚书。
贪污受贿,且牵连甚广。
明疏影心想,这种蔓延至根部的腐朽,也算是历朝历代都无法幸免的疑难杂症了。不知道,这君宁天会如何处理呢?
小媳妇乖乖 第65章 后院之事
正月十五一过,年味一下就淡了。不论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还是大街上的市井百姓,都各自忙活起来。
白九辞昨夜里睡得很香,虽说背着慈念君走了挺长一段路,但好歹到家那会儿,小家伙还是被他那薄脸皮的阿姐给使劲儿摇醒了。
诚然,已经叫将军背着弟弟走了一路,总不能再叫将军陪他睡一晚上吧!
再也没法顶着巨大的歉疚享受着男子的特殊服务,慈青花忙不迭就红着脸把弟弟给弄醒了。幸好小家伙沉沉地睡了小半个时辰,这会儿已经来了些许精神,没像头小猪那般叫也叫不醒。
可尽管如此,慈青花还是羞愧得不行,见白九辞又要睡在她屋里,她自是好生伺候着。
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男人神采奕奕的,她却腰酸腿软了。
她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地躺在那儿,白九辞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她稀里糊涂地应了,直到冷不丁想起昨夜里竟然忘记服药,她才猛一下睁大了双眼。
回头眼见小丫头突然动作麻利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白色的小瓷瓶,白九辞却是难得没有阻止。
反正,药早就被他掉包了,眼下装在这瓶子里的,不过是些对她有益的补药,她每天吃三颗都不打紧。
至于他,只需按时服用徐离先生为他加紧赶制的避子丸,自能确保万事无虞。
没多久,白九辞穿戴整齐了,走回去替他的小丫头掖好被子。
“将军,妾身不睡了。”他动作好快,她都没来得及起身侍奉他穿衣。
“不急,再睡会儿。”昨晚累着她了,多让睡一会儿又何妨?
男人不轻不重地按下了慈青花的身子,却因目睹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而忍不住做了一件事。
他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完了,他支起身子,自己也觉惊奇。
可是,小丫头的模样太招人疼了,要是换做夜里,他指不定就会做更进一步的事了。
眼观鼻、鼻观心地扭过头去,白九辞压下心头欲念,故作淡定地往外走去。
他是仿若无事地离开了,床上的慈青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什、什什么啊……将军他……临走前,居然特地亲了她一口。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记起,许多年前,她也曾目睹爹爹临行前矮下|身来亲吻娘亲的画面。
慈青花抬手摸着方才被唇瓣触碰的前额,一张小脸涨得绯红。
唔……
紧接着,她就将整个脑袋埋进了被窝里。
那边厢,白九辞同父亲一道用过早膳,双双坐了马车往宫里去。
一路上,白陌看着容光焕发的儿子,又想到自己昨夜里受到的冷遇,不免苦着脸唉声叹气起来。
白九辞对于他动不动就不着四五六的言行早就习以为常,是以压根不以为意,只径自闭目养神。
这还是亲儿子吗?
白陌见儿子非但不对他嘘寒问暖,还自管自地小憩去了,心下怨念不免更重。
“儿子,你都不关心你爹。”
“……”
白九辞一言不发地睁开双眼,对上他爹那怨念的小眼神。
想象一下,一个胡子拉渣且年近半百的大将军用吃不到糖似的眼神注视着你……罢了,他根本不用想象,因为此时此刻,这样的景象正如假包换地在他的眼前上演。
白九辞沉默了一会儿,启唇曰:“父亲多年未归,初上早朝,儿子还是跟您说一说朝堂上的近况吧。”
“……”
儿子考虑得真是周到!知道他这十几天一直都在放大假,所以在这儿给他补习功课呢——当老子的白陌才不会这样想。
“爹可以不听吗?”
“儿子以为,父亲应当认真地听一听。”
好吧。
白陌耷拉着一张老脸,苦大仇深地瞧着白九辞动起了嘴皮子。不过,听着听着,他那不正经的神情还是褪去了大半。
“唉……这个后院摆不平啊,是自古以来最叫男人头疼的问题。”
“……”
白九辞无言:他明明在说太子和二皇子两方的势力近来所发生的一些摩擦,怎么父亲突然就扯到另一个层面上去了?
将儿子目不转睛的样子看在眼里,白陌这就笑眯眯地对他说:“诶——你这反应是什么意思?你想啊,两位皇子起了冲突,那皇后和丽妃能相安无事吗?还不得斗得热火朝天了。”
“……”
“关键是皇上还怕麻烦,懒得去管,啧啧……不看好,不看好啊。”
眼瞅着自家老爹一副像在听说书的样子,白九辞不得不提醒他,臣下妄议主上,兹事体大。
白陌“嘿嘿”笑了两声,不慌不忙道:“这不是在跟亲儿子说嘛,难不成你还会为这事儿,去皇上面前参爹一本?再说了,皇上是个明理的主子,以前,他自己都跟我抱怨后宫的女人有多闹腾,就算爹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他也只会拍拍爹的肩膀,把你爹我当成知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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