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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弱水千流
然而“的”字还没出口,一道低沉的嗓音便响起了。尾音稍稍上扬,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似乎在质疑,“朋友?”
是封霄。
不知为什么,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她却闻见了极其危险的气息。身子稍转,她仰头望向那双幽沉得近乎冰冷的双眼,心头忽然突突地开始狂跳。
显而易见,自己的回答让他很不满意。
周围的所有都有些迷蒙失真,只有他雕像般完美的五官清晰异常,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没办法忽视。田安安有些茫然,白皙精致的小脸惘惘地看着他。
然后,男人伸出手,微屈的食指关节从她光滑温热的左颊上缓慢地抚过,姿态轻柔,镜片背后的视线却冷漠而强硬。
他暗沉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安安甚至连躲闪都不敢,然后看见他微微笑了笑,“告诉秦先生,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提问的是秦少洋,可是她的话语却会被所有人听见。田安安感到十万分的不解和困惑,他想做什么?当着这么多陌生人逼她回答,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皱起眉,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田安安。”他淡淡吐出三个字,语气平淡,沉静的黑眸定定注视她。安安知道,每次他全名全姓喊她的名字,就意味着……这个人要生气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比熊永远都是比熊,打扮得在华丽都成不了加纳利。于是,田安安陡然一怂,悻悻朝面色沉冷的男人挤出个笑容,然后转过身,再度抬眸看向秦氏父子。
昧着良心说话会遭天打雷劈,但是……晚死总比早死好,还是先苟且偷一下生好了。
“我和封先生……”思索着,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顿了好几下才吃红着脸艰难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话说出来,安安其实万分地忐忑。
虽然封霄针对这个问题教训过她很多次,但是从来没跟她具体挑明过。好比是小时候作业写错了,被老师狠狠批.斗了一顿,最后却被告知正确答案必须自己翻书找……这种做法,她特么还能说什么?
安安的嗓门儿不大,细细柔柔的声音很轻,可是却令整个会场都陷入了几秒的死寂。
如果刚才没听错……斜后方貌似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她印堂发黑,心道这是哪个大哥这么奇葩,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只能给差评,有这么不敢相信么?
……虽然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
正胡乱想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就从纤细的小腰上环了过来,臂上的力道强势不容拒绝,一把将那娇小香软的身子搂了过去。田安安毫无防备,踉跄了一下撞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翘翘的鼻头紧贴光整冰凉的黑色西服,熟悉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严丝密缝地笼罩。
安安粉嫩的小脸已经红透了,紧接着,粗粝微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脖子,在后颈刺青的位置轻轻摩挲。
这个举动令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块面积不大的漂亮刺青。众人面面相觑,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然而他们很快便又回过了神,收回视线,不再过多地窥探。秦志晖,越过秦家小爷,上前几步朝封霄笑道。“封先生和田小姐的座位在三楼的雅间。”说完给身旁的一个制服美女递了个眼色,那美人何等乖觉,当即笑盈盈地比了个请,“先生,小姐,请跟我来。”
“……”安安脸皮一抽,鄙夷地瘪了瘪嘴。
刚才这位秦总连她是谁都不屑于问,这会儿态度大变,竟然把她和封霄摆在同一高度了,简直是见风使舵界的翘楚,年轻时候一定没少拍领导马屁。
她一阵腹诽,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已经搂着她的腰往高处的看台走去了。不算长的一段路,行进的过程中他却一直牢牢握着她的腰,迫使她紧贴着他冷硬的黑色西服,压制性和控制欲丝毫不加掩饰。
安安悄悄抬眼,盯着那线条倨傲的下颔线,有些忐忑地小声道,“封先生,我刚刚有没有说错话?”
他神色平静目不斜视,大掌抬起来她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淡淡道,“没有,你很乖。”
“……”田安安心头一沉。
没有说错,意思就是她说的就是正确答案。所以在这个男人眼中,他们的关系一直是男女朋友么?她被结结实实地震住了,面色极为古怪地瞪着那张线条棱角分明的侧脸,半晌都挤不出一句话来。
与此同时,迪妃和徐梁也相视了一眼,目光中不约而同地弥漫上一丝复杂的色彩,然而都选择了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秦志晖为他们准备的雅间,其实并不是一个密闭的包厢,而是以层层珠帘阻隔开,透过窗户和珠帘,中部的角斗场一览无遗。
穿着红色制服的漂亮女人引领他们进入后便打开了壁灯,幽蓝的光泽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流转浮动,愈发渲染出颓靡的气息。
“有看中的物品,请直接输入价格竞拍,谢谢。”她笑容甜美,将竞拍器交给徐梁后继续道,“如果还有其它服务,可以随时呼叫我们,祝各位愉快。”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徐梁看了眼手上的仪器,取出一副眼镜戴上,然后开始仔仔细细检查,确认再三后,他摘下眼镜,将东西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先生,没有问题。”
封霄一个眼神示意,徐梁手中的东西便送到了田安安面前。她正窝在沙发的另一头玩儿消消乐,余光瞥见后一愣,一面接过来一面谨慎地封霄凑了几分,灯光在大眼睛里闪闪发亮,“这个……给我干嘛?”
他看了她一会儿,不等她缩回去便伸手握住了她的腰,提起来放到自己怀中。五指习惯性地在她背脊和腰线一带抚摩,勾了勾唇,“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她娇软的身躯骤然一僵,呃了一声不确定道,“你要送我礼物么?”
他嗯了一声,看她的目光有些黯沉,声音也低低的,“想要么?”
“……”只是讨论买东西你都能这种眼神……
田安安脸皮一抽,干笑了两声随口敷衍,“好啊。”
钟声敲响了,0点整,一位金发碧眼的高个子外籍帅哥走到了大厅中央,向莅临本场拍卖会的所有贵宾表示热烈欢迎。简短的几句开场后,进入了重头戏。会场的灯光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只剩下角斗场头顶的那盏惨白的聚光灯。
周围一片黯淡,唯有那个围场成了唯一的亮光。安安呼吸一滞,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那个位置,片刻的等待后,第一件拍卖品亮相。
她诧异地瞪大眼,只见红色的托盘上盛着一枚三彩翡翠水石,质地细腻,明莹洁净。通过正中央的大屏幕,可以清晰地看见兰叶上的脉络纹理,纤毫毕现。
解说员含笑道,“‘福从天降’三彩翡翠,起拍价,一千万美元。”
罗文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儿漫不经心道,“秦家的这帮人有点儿本事,这玩意儿是慈禧墓里的东西,后来倒出来后流到了意大利,他们竟然也弄得回来。”
“今天各路朋友都来得挺多,希望咱们得手之前,别处什么大乱子。”徐梁弯腰将捆绑腿,然后抬眼瞧了瞧已经准备妥当的迪妃,微微皱眉,“流光那边怎么样了,明天就是比赛,他的伤要不要紧?”
迪妃撩起风衣最后检查了一遍短刀和匕首,顿了下才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没事吧。”说完无声地笑了下,“这个时候别跟我提他,我也愿意去想这个事。”
“你们就是爱折腾。”罗文挑了挑眉,叼着烟往一旁扫了眼,“看看人家封先生,多直截了当,我欣赏。”
“所以你没脑子。”迪妃冷笑了一声。
罗文顿时皱眉,“你什么意思?”
“田安安的所有后路都被断完了。”她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声音沉得发冷,“封家树敌无数,要是哪天她敢离开先生,后果如何还用说么?”
“……”
屏幕上不断有人竞价,数字也不停地在往上攀升。安安不由皱紧了眉,转头道:“这些东西不是文物么……可以拿来卖?那个角斗场是做什么用的?这里还卖动物么?走.私?”
他微凉的五指轻轻撩开她滑落耳机的发丝,指腹在耳后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拂过,笑了下,“不止这些。”
她慌忙地躲闪着,目光在屋子里张望了一番,这才发现另外三个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她隐约察觉了什么,目光定定望着封霄,“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他俯首,薄唇勾惹着她柔软敏感的耳朵,在她呼吸微乱的时候,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竞价愈发地高,报价的声音已经接近激昂了,这些声音在田安安听来却遥远飘渺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昏暗的看台雅间中,她娇小的身躯被高大的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他放肆而热切地吻着她,唇舌折磨得她气喘吁吁双眼迷离,随之,冰凉的手指往下进犯。
水汪汪的眸子无比惊恐地瞪大,他黑眸幽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越来越撩人的神态和表情,深深吻住她的红唇,吞噬掉一切可能的声音。
她快要崩溃了,想逃避却被堵死了所有躲闪的空间,纤细的十指用力抓紧他的金属袖扣,眉头用力皱起,在他的唇松开钳制的时候尖叫了出来。
一切平静下来,安安虚软无力,靠在他的宽阔胸膛上平复呼吸,羞窘得浑身上下都成了薄薄的粉色。
他神色沉静,慢条斯理地取出白色手帕揩拭手指上暧昧的残留,然后挑起她的小脸静静端详,唇微勾,“喜欢吗?”
“……”你!妹!喜欢个ball……
她又羞又恼,瞪着他半晌才摇头,半眯了眼道,“然而并不。”
他沉沉笑起来,双臂收拢,薄唇朝她欺近。
电话响了。
男人接起电话的同时,低头咬住她的脖子,细细的吮吻起来。她娇软地喘息,咬紧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听见听筒里传出徐梁的声音,十分平静道,“先生,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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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雕指针就在正对方游走,咔哒,咔哒,每移动一格的声音都无比清晰。隔着珠帘,田安安听见围场中央传来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刺耳声响,与此同时,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清瘦却美艳的女人。
五官深邃,眉目分明,是妆容精致的外籍面孔。身上穿着暗红色的中世纪欧式复古长裙,栗色的长卷发很浓密,打理得十分柔顺。她妖娆地站在围场正中央,神色冷漠,眉眼间萦绕着几丝慵懒,两指间的细长的女式雪茄袅袅升起白烟。她吸了一口,红唇中吐出淡淡的烟圈,视线环顾一周,目光随意散漫,而又带着些许玩味。
这样一个气质独特而又貌美的女人,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球,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催生男人们得到她,并征服她的欲.望。
安安惊讶地瞪大了,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很快,这种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直到主持者用淡然得甚至带着笑容的语调,朝各位介绍:“今天的第五件拍卖品,是莱拉小姐。”
莱拉,显然是一个人名,并且毋庸置疑属于围场中央那个美艳的女人。
背上的寒毛在刹那间一根根倒竖起来,田安安无法相信,这个诡异的拍卖会竟然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贩售活人,并且被贩售的对象还是如此冷漠平静的样子。
三观被颠,一瞬之间。
很快,竞价的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名叫莱拉的女人随意地抖着烟灰,眼神麻木而颓败。安安低低地骂了句法克,又在心中握了十把草。不得不说,这种只在电影里看过的场景真实地浸入生活,震撼力还真是大到不可思议。
她不关心这个女人的去向,更不关心这个女人被买走之后是什么结果,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诡异了,今晚的所有事都太诡异了。
田安安算不上多聪明,但是好歹智商也过了一百,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她绝不会单纯地认为,这个变态带自己到这儿来,纯粹是图个好玩儿。
她想知道原因,很想。
将安安思绪唤回的是拉链划破空气的声响,与此同时,她肩背上的温热的皮肤接触到了冰凉的空气,不禁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他同样微凉的唇印了上去,沿着柔美的肩部曲线流连亲吻,田安安触电般地颤栗。
灯光晦暗,偌大的会场虽然不至于喧哗,可四处都有交谈的人声。隔着一层珠帘,楼上楼下都全是人,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就算他不要脸,可她要脸好么?
前一秒还在思索正事,转眼就又要开始和泰迪做抗日保卫战,安安简直是无语了。
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的双臂,压抑着低喘认真道,“……封先生,我跟你说个事。你这种症状我查过,中医里叫阴虚火旺,x欲过强是病,得治!”
“是么?”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抬起头,黑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嗯嗯!”肩膀背部重获自由,她大松一口气,一边将衣服穿好一边认真道,“不容忽视,必须抓点中药好好调理!我在老巷胡同认识个老中医,可以介绍给你,让他给你诊诊脉开点药,保管药到病除。”
治好了他就是救了自己,田安安在这一点上是想得十分通透的。
男人目光沉沉没有说话,她却又想起了什么,壮着胆子凑上前,用更恳切地口吻继续对他说,“……没准儿还不只身体有病,要不,咱们再试试去看下心理医生?”
封霄沉默了须臾,然后将她从腿上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安安下意识地朝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目光有些警惕,也不再开腔。
这回的拍卖品显然很抢手,好几分钟过去了,竞价越拍越高,落锤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屏幕上的数字在滚动,金发男人彬彬有礼地报读着上面的价格,而那个神色淡漠的女人却始终面无表情,置身事外一般漠不关心。
这个画面和情景虽然诡异,但好歹还是平静有序的,然而却令田安安的每根神经都被拉扯。越是平静有序,越显得无比可怕。社会主义人民实在不能接受,一群人将另一个人,当做货物一般看待,买卖。
她甚至怀疑,就连那个女人本身,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货物。
背上不自觉地泌出一层冷汗,安安皱了皱眉,忽然听见身旁传来一声金属脆响,微微侧目,原来是封霄打燃火机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一片黯淡中醒目突兀。
男人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两指间的雪茄成了幽黯中唯一的亮光。他身躯挺拔如画,气质威严而淡漠,即使静坐不语,也有一种倨傲逼人的气势。
“田安安。”忽地,他淡淡喊了一声。
被点名的人顿时正襟危坐,贴在另一方的沙发扶手上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看向那个眉目沉静却丝毫不减锋芒的男人,低声道,“你说。”
他随意地动了动身子调整坐姿,修长的右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看她的目光有些意味莫名。未几,平静的声音传来,“你觉得我是好人么?”
“……”安安嘴角一抽,觉得他仿佛是在逗自己笑。置身这种情景,她连胡编乱造拍马屁的话都都挤不出来,斟词酌句了好半天,终于道,“你也知道,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从本质上来说,价值观差异就巨大,所以即使我觉得你不是好人,你也不一定……真的不是好人,呵呵。”
“我确实不是好人。”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同样的,你认为我会做好事么?”
“……”她滞了下,然后说出两个字,“不会。”
男人唇畔的笑在肆意地扩大,英俊沉冷的面容微微抬,在她充满戒备色彩的脸孔上注视着。几秒种后,他伸出右手,习惯性地抚过她长发下敏感雪白的左耳,嗓音低沉而冰冷,“的确不会。”
“……”她避开他的触碰,目光探究地在那张毫无瑕疵的面容上打量,半晌才道,“封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很公平,任何给予都应该得到同等的回报。”他指尖微动,细微的烟灰从火星尾部落下,淡淡道,“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所有都应该属于我,包括目前以及未来的人生。”
田安安的瞳孔有刹那的收缩,血液里有种压抑的愤怒在流窜,然而理智尚存,迫使她保持了基本的平和与冷静。
安安皱紧眉,呼气吸气好几回,在确定自己一张嘴不是问候他祖宗之后,沉声道:“封先生,我觉得你真的很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回b市就去吧,我们国家对心理健康问题是很重视的。你这病情,估计得尽快。”
这心理问题已经不是变态了……尼玛简直是个神经病好么?
他沉黑的双眸中划过一丝笑意,高大挺拔的身躯前倾,将雪茄在烟灰缸里熄灭,兀自道,“所以你必须尽快习惯我。”
“……”直接无视有关心理健康的那句话了吗……
他神色平静,继续补充了一句:“和我身边的一切。”
“……”凸
一股火气蹭蹭往上窜,田安安气得想打人,拳头一握正要继续和他理论,房门却被人敲响了。她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带了“关键时候就有人敲门”的设定,紧接着便听见一个清冷的女声恭谨道,“先生,是我们。”
“进来。”
说完这两个字,封霄不由分说地将田安安重新抱回了腿上。然而这回她却不再乖顺,钢铁一般有力的双臂将她死死压制,她莫名地愤怒,开始竭尽全力地挣扎,拼命地想要挣脱禁锢自己的囚笼。
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反抗的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他双臂收紧,喉间溢出醇厚的低笑,低下头,冰冷的呼吸喷在她温热的耳畔,“乖乖的,有好玩儿的东西。”
他嗓音含笑,低沉而悦耳,安安却没由来地寒毛乍立。房门开了,徐梁迪妃和罗文的身影映入视野,只是与最初不同,他们还带回来了另外两个人。
迪妃走在最前头,眉目平和地汇报,“先生,人带回来了。”话音落地,只听砰的一声,两个重物分别被徐梁和罗文扔在了地毯上。两个脸色惨白的白种男人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腿部的关节微微变形,显然已经错位了。
“……”我靠……这特么得多大的仇,才能下这么狠的手?
田安安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目光挪移,离开了地上的两个物体,重新看向那三位衣冠楚楚面容姣好的青年男女。
显然,这是他们的作品。也正是这时,田安安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迪妃那位美女的爱好,为什么会是搏击和格斗了。
地上的两个人看上去极为痛苦,周正的五官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扭曲,他们艰难地抬了抬头,看向了沙发。田安安被那眼神中的惊恐摄住了,随之,她听见他们颤声地喊出一个英文单词,“先生……”
由于角度问题,那两道充斥着恐惧与绝望的目光仿佛就落在她身上。田安安心头一惊,切身实地体会人的绝望,实在是一件太挑战人心理极限的事。视觉听觉上的感官很快转化成一股压抑,令她反感到极点。
男人微凉的指掌绕过了纤细的脖子,轻轻抚上了安安的面颊,她遍体生寒,冰凉的双手用力抓紧了裙子的下摆。随之,低沉冷漠的嗓音在耳后响起,“允许你们解释。”
“先生,那批货物的运送是我们负责,出现这种失误,我们自责万分……”一个男人趴在地上支支吾吾道。
“失误?”罗文冷笑了一声,马丁靴狠狠踩在那人已经扭曲的关节上,发出咔哒几声脆响,他在男人的痛哼中寒声道,“如果只是失误,为什么会出逃?心虚什么?”
“请饶恕我们,我们的确不是故意的……”
徐梁见状摸了摸下巴,一副很无奈的神情,“看样子骨头挺硬的。”
“是么?”迪妃挑眉,提步上前,俯身将其中一个的左臂以超越人类极限的弧度拧到了后背,声音淡漠,“故意引起我们和布鲁诺一方的冲突,是谁的意思?”
田安安身子一僵,她相信那个男人的手臂肯定是接不回去了。
外头喧哗的人声和挑战她三观的拍卖还在继续,然而似乎都越来越远了,眼前的严刑拷打才真实得让人心惊。徐梁三人显然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他们面无表情地对两个背叛者施加折磨,而从始至终,封霄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已经趋近平静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也是和她非亲非故的人,施以援手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可得罪不起这些大爷。再者说,这应该是江湖传闻中的清理门户……只是,为、什、么、要、在、她、面、前?
握草……
田安安觉得十分之无语。
封霄之前那句话果然没有错,他说过,今晚会令她十分难忘,的的确确,这种心理阴影估计一辈子也消散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既不想观摩行刑现场,也不想再度刷新三观和下限,思量再三,只好摸出手机打算给陈锐笙发短信。
看这情形,明天想不迟到是不可能了,她忖了忖,正要开始输入文字,一直静默不语的男人却开口了,淡淡道,“这个会场屏蔽了手机信号。”
“……”田安安狐疑地抬起眸子,皱眉,“不对啊,你刚刚都接了电话……”之后的话就没说了,大爷的手机不用想也是手机中的战斗机,她很识趣地关闭了信息栏,然后指头一转,戳开了消消乐。
冰凉的指尖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目光上移,对上那道暗沉探究的视线,第一次没有任何躲闪。
“气定神闲?不害怕了?”
田安安知道他指的是面前的种种。她呵呵了两声,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朝他道,“提前声明一下,封先生,我接下来的这句话是在夸你。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下限已经被刷得都要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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