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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弱水千流
“……”
被窝里的安安来回数了几遍零的个数,瞬间懵逼了,掐了自己一把,发现不是在做梦。又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她想起今天李昕的话:封先生在飞机上。
难道……这钱是封霄转来的?他下飞机了?下哪儿呢?中国么?卧槽,那不是又和他同处一片天空下了!尼玛,新鲜空气还没呼几口呢,这么快就又被污染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大哥也太尼玛有钱了吧?把她算斤两切了卖也没这个数啊……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短信提示音再度响起。
田安安吓了一跳,赶忙将内容点开,却是陈锐笙发来的:安啊,老子特么又失恋了!那杀千刀的背着老子在外头乱|搞!搞的还是女人!你出来陪老子嗨!
“……”
安安无力扶额,想了会儿给他回复了过去:“摸摸头,等明晚上接了江薇,姐们儿陪你嗨。”接着看了看时间,准备关机。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她皱起眉,暗道陈哥今天是不打算让她睡觉了?不情不愿地戳开信箱,这次的信息却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注意查收。”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没有称谓,也没有署名,干净得让人觉得冰冷。
安安呆愣了三秒钟,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寒意。她惶惶不安惊疑不定,僵硬着手指输入回复内容,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请问你是o(n_n)o?
短信发过去了,然而石沉大海,对方始终没有再回复。





嗜爱 Chapter 10
没有了拉斯维加斯的阴影,田安安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一夜昏睡,在小泰迪咖啡第十次抱着她的腿施展日天神功的时候,安安终于掀开被子起了床。
开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同时手机上还有一条陈锐笙发来的短信:尼玛关机!你特么是猪么睡那么久!江天后的航班大概凌晨一点到b市,老子晚上过来接你!收到放个屁!
田安安翻了个白眼,大早上的就骂人,她怀疑,陈锐笙这位哥已经提前几十年进入了男性更年期。
单手摁键盘回了个“噗”,她扔下手机进了洗手间。客厅里看电视的奶奶听见了响动,圆滚滚的身子在太师椅上歪了歪,探出个脑袋看向孙女,“安安,你爸妈都出去了,给你留了饭。不过估计都凉了,奶奶给你热一热?”
“唔嗡……”安安咬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应声,吐出泡沫擦了擦嘴,“奶奶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打开微波炉将饭菜放进去,田安安随手翻了翻微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身为一个合格的艺人助理,时时关注八卦新闻是她的职责所在。
今天热搜头条上是一个名字,金雯。
安安挑了挑眉,点进热搜话题一看,果不其然,全是一堆发捧文的营销号。金雯是最近华宜大捧的一个艺人,这姐姐出道几年一直不温不火,去年拍了部热ip改编的电视剧,直接红透了半边天,连带着身价也翻了好几倍。
这都买几次热搜了?趁着江薇不在国内,炒得这么厉害,看来有什么猫腻啊。
田安安皱了皱眉。
虽然她入行不久,可好歹也跟着陈锐笙混,基本的职业触觉还是有的。娱乐圈这一行,不同公司的艺人之间存在竞争,同一个公司的艺人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她想起陈锐笙说过的那个大项目,中美合资,难道金雯的团队有想法?
安安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就扒拉进了两碗大白饭。吃完东西洗完碗,她又把家里的卫生顺带打扫了,接着就坐到沙发上陪她奶奶唠嗑。下午六点多的时候田奶奶开始张罗晚饭,她起身回房间,准备换衣裳出门。
由于工作环境特殊,田安安打扮自己一向有个原则,那就是怎么安全怎么来。以致她见到陈锐笙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红果果的嘲讽。
陈哥满脸看见翔的表情,瞥她一眼道,“大姐,你菜卖完了?生意好不?”
田安安当然听得出,他在嫌弃自己穿得土。不过好歹是发小的情谊,她已经对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免疫了,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呵呵笑了两声,“陈哥今儿个容光焕发啊,这花衬衣不错……”说着瞄了眼牡丹盛开的裤子,“哟,还整一套呐?”
“你懂个球!”陈锐笙往她后脑勺上敲了下,白白净净的脸上很鄙夷,一面发动轿车一面哼哼,“老子这是armani!你丫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
“……”田安安脸皮一抖,想起自己现在银|行卡里的余额,暗搓搓地想我把自己卖了明明可以买几千个穿着armani的你,连衣服带肉!虽然……虽然她内心深处不太敢花这个钱就是了。
数字太庞大,安安骨子里的属性就一怂包,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很有些hold不住,直觉告诉她,这惊人的额度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陷阱!
嗯,还是暂时不要花那个钱好了,稳住稳住,就让它留在卡里慢慢下崽,崽再下崽,崽崽崽。
陈哥当然不知道安安真把自己卖了,还是被强买的那种。他的目光扫过少女身上的衣裳和牛仔裤,觉得有些无语,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美女为什么要白瞎自己那张脸。
这乱七八糟的鸡窝头,灰扑扑的像军大衣的外套,洗得发白的裤子,就像在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写了两个大字:穷逼。
夜已经深了,机场高速上的车辆已经很少,陈哥风骚的小奥迪飞驰起来呼呼响,气势极其如虹。
每回坐陈gay蜜的车,安安都会有种装逼的负罪感。她顶着这种负罪感默默暗爽了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道,“亲爱的,你说你的法国男朋友出轨了?”那个汉子安安见过,又高又壮肌肉结实,估计巴掌一挥就能拍死她。
孔武有力,很符合陈锐笙这厮一贯的审美。
听了这话,陈哥瞬间拉下脸,呸了一声骂道:“这孙子,提起来老子就气!老子大把大把的钱养着他,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特么在外头偷|人!”他愈说愈激动,翘着兰花指气急败坏道,“偷汉子也就算了吧!还特么偷女人!真给老子丢脸!”
安安听得有些难过,拍着陈锐笙的肩膀宽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还是个又直又弯的法国花,你想开点儿吧!”
陈哥嘴巴毒,在圈儿里也算有手腕的人物,不过对田安安却是真的好。所以她还是很心疼他的,这位gay蜜的情路就没顺当过,成天不是被劈腿就是被出轨,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一路安慰陈锐笙到机场,等江大天后窈窕的身影出现在vip接机口时,安安小4s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五分。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好听的哒哒声,天后一袭黑色长风衣,行进间,修长的双腿隐隐可见。看见田安安和陈锐笙,她伸手扶了扶墨镜,骄矜的气质从举手投足间流淌出来。
江薇是真的美人,即便没有脂粉礼服的点缀,她仍旧惊艳夺目,浑身上下都是名流巨星的气场。武术指导的出身为她增光添彩,江薇与寻常女星的娇弱不同,她眉宇间透出英气,高傲不可方物。
安安不大喜欢这个天后,可还是挤出个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悻悻道,“江薇姐!来来来,一路辛苦了,我来帮你提!”边说边帮她箱子拖了过来。
江薇墨镜下的眸子睨了睨她的小狗腿样儿,冷笑道:“田安安,在拉斯维加斯把我一个人撂在狼窝,你跑得挺快啊?试用期不想过了吧?”
安安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料到这位大姐会一见面就找她算账。不过天后说的倒是实话,自己确实跑了……虽然是从狼窝跑进了狮子洞。
迟疑只是片刻,论起瞎掰扯田安安是个好手,她当即大呼冤枉,小脸上写满诚挚:“江薇姐您误会了!我从工厂跑出来之后一直被那伙人追杀,要不是有个好心人帮我回酒店拿东西送我回国,我指不定死多惨呢!”说完眨了眨眼,有意无意道:“江薇姐,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您说那伙人为啥抓我啊?”
原本赶过来解围的陈哥在心头竖了个拇指,这丫头脑子转得不算慢,几句话,提醒江薇,她田安安被抓全是受江天后的连累。
果然,江薇脸上的表情瞬间微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扶了扶墨镜冷哼一声,“我看你毫发无损嘛。”
“……呵。”安安干笑,心道她损的多了去了,可惜你丫儿看不见。
不过这话也只能想想,田安安是万万不敢得罪江天后的。毕竟自己还没过试用期,虽然有陈哥罩着,可要是她明着和天后闹不愉快,工作可就真的丢定了。
江薇不愧是工作狂,一上车就开始和陈锐笙聊中美合资的项目。田安安在旁边听得直打瞌睡,隐约听见这部戏是美国那边出男一,中国这边儿出女一,毫无疑问,江天后要拿女一的角色。
安安脑袋一点一点的,坐在后排小鸡啄米,很快就不堪重负睡了过去。等醒来之后已经在天后住的高档小区门口了,她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状况,基本确定没有狗仔,这才屁颠颠地下来给天后提行李。送到家门口松一口气,跟着陈锐笙重新回到了车上。
“那啥……”田安安清了清嗓子,肚子里打了几回草稿,斟词酌句试探着开口:“这么晚了,不如咱们改天再嗨?”
虽然今天下午才起床,但是她真的好困……
“你咋不让那贱人改天再劈腿!卧槽!”陈哥白了她一眼,“今儿个喝酒宵夜泡牛郎,老子都给你包了!咋滴?老子对待你大方不?”
卧槽,简直是大方,就差没拿一沓沓的钞票砸死她了!安安无力,都快给这个gay蜜哥跪了,“宵夜我吃,牛郎我吃不消啊……”
“老子给你买健胃消食片!”
说完无视安安的抗议,驱车往贝勒坊去了。
贝勒坊里当然没有贝勒,那是一个地名,是b市最著名也最昂贵的一条夜蒲街区。
黑夜降临,华灯初上,白天安静如死城的街区完全苏醒过来。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它负责在夜幕之下勾画奢侈,渲染纸醉金迷,负责为整座城市的名流提供一系列的消遣,各色各类。
这是一条很长的大道,街道左侧靠近江边,右侧矗立无数风格独特的建筑,灯红酒绿,奢华夺目。
当陈锐笙把田安安拖进一间会所时,她看了眼招牌:miuc。
安安几乎傻了眼,心中疯狂鼓掌——这条街上的消费都高得离谱,miuc更是离谱中的离谱,出入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陈哥把自己往这儿带,果然是这些年赚了大钱了。
miuc的装修风格很独特,属于中西结合的那种。这里的消费按楼层划分,一二三搂都是舞池加卡座类型的,同其它夜蒲没有太大的差异。而四楼的风格则偏向于新中式,古典中融合现代气息,华雅精致。
而当陈锐笙要了会所的四楼包间和四个金牌帅哥时,安安才终于明白,gay蜜不是钱多得没处使,也不是非常看得起自己,而是纯粹被劈腿打击得疯了。
这个判断很快得到了证实。
洋酒瓶子散了一桌,全是空的,安安听着卫生间里惊天动地的呕吐声,难受得都快跟着吐了。
被叫进来的四个帅哥都满脸无语,其中一个栗色头发的朝安安开了口,尴尬的口吻,“小姐,你朋友还好吧?”
“应该……还好吧。”田安安扯了扯嘴角,探首往卫生间张望了一眼。
谁知门突然开了,陈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他两颊通红满脸的泪,醉醺醺的眸子看向一个小哥,蓦地骂道:“老子特么哪儿对不起你……你特么劈腿,你特么说话啊!”
安安吓了一大跳,连忙扶着陈锐笙把他拉住,吃力道:“哥你不太清醒,不然……您进去再吐会儿?”
“……妈的一地都是,谁特么这么恶心!”陈哥在洗手间门口骂骂咧咧。
“……”
陈锐笙嫌弃地捏鼻子,推开她,偏偏倒倒地拉开包间门往外走,“老子去外头吐……”
安安自诩是个讲义气的好少年,见状当然追了出去。开玩笑,走廊上随便一个花瓶儿都是古董,那厮要是不小心撞翻一个,估计她俩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这儿洗盘子了。
陈哥一步一翩然,吓得田安安连忙去抓他的手臂,然而这厮发起酒疯来力气奇大,竟然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甩出老远。
安安步子出于惯性地往后退,忽地脚下被什么绊了一跤,整个身体以离弦之势直接扑进了对面的包间里。
她重重落地,疼得呲牙咧嘴,周遭的光线同时暗了下来。
“……”田安安欲哭无泪,卧槽,为什么不关门,为什么还不开灯!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扯出个悻悻的笑容抬头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
后头的话音戛然而止。
与走廊上的明亮不同,包间里昏暗得像另一个天地,一片无声的死寂。壁画上的纹路华丽而暗沉,真皮沙发上靠坐着一个男人,与整片黑暗的世界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西装笔挺,威严冷漠,五官面容隐在暗处,使人看不太清。
带着白色手套的五指纤长,指间火星暗红。
这一幕落在田安安眼中,冲击力丝毫不亚于火星撞地球,毫不费力与深深烙进脑子里的记忆重合。安安的脸色有瞬间惨白,瘦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微发颤。
她确信,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拥有这样极致的凌厉与优雅。
须臾,男人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高大的身躯微动,稍稍前倾,夜色般深沉的双眸盯着她,溢满侵略的色彩,然而嗓音出口却是清冷的,淡漠没有波澜。
“看来,田小姐还没有完全记住我。”
话音落地,香烟也随之被戳熄在烟灰缸里。
田安安满世界的阳光刹那间被黑夜吞噬得彻彻底底,她称霸荤段子界已久,当然能瞬间听出他话里的暧昧。
顿时,田小姐整个人都被烈火点燃了,她几乎被吓尿,双膝一软差点儿跪地上去。深呼吸再深呼吸,迟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哪儿能呢……封先生。”
封霄这个名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嗜爱 Chapter 11
安安内心的一群小人开着小火车呼啸而过,它们的名字叫做宽面条泪君。
包间的光线极其阴沉,没有开大灯,只有雕花墙面上的壁灯投落几丝暗光。男人坐在房间里侧的沙发上,高大挺拔的上身略微前倾,暗光流转,为那副伟岸的身躯勾勒出淡淡的剪影。
沉稳冷漠,浑身上下都透出拒人千里的疏离。
有的人天生能令人感到威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封霄在看她,镜片后的目光清冷锐利,带着能穿透一切的魔力。
田安安猜测,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她看见自己连手指都开始发抖。男人的个子极高,即便坐着不发一言,浓烈的压迫感也能轻而易举左右她的呼吸。
安安一向很畏强权,她垂下头cos鸵鸟,毫不夸张地说,真的恨不得立马晕过去。这个人的出现,毫无疑问勾起了在拉斯维加斯的所有记忆,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记起的夜晚,冲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巨墙,重新回到了她的眼前。
天知道她多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和陈锐笙。
如果不是陈锐笙失恋,她就不会被拖到这个地方来,如果不是陈锐笙发酒疯,她就不会被甩进这个包间,如果她没有进这个包间,就不会遇见封霄……大爷的,说来说去,全特么是陈锐笙的错!这个死温桑!
安安很想四十五度忧伤望天,想问天问大地,中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啊,她为什么会再次遇见这个人,这是特么的什么奇葩孽缘!我靠!
她不敢抬眼,更不敢去看封霄的面容与表情,视线里是铺满了整个地面的米色地毯,一双男士皮鞋也在这个范围,往上些许,长腿笔直,修长有力。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安静站着,无声无息,如果不留神,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封霄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一言不发,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合上了房门。
“……”
听见房门在背后合上,安安真的要哭了。尼玛现在才关门,早干什么去了!这个举动传达的信息显而易见,那就是封霄不打算让她离开,至少短时间内。
隔着不远的距离,引起恐慌的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安静端详着局促不安的少女。
拉斯维加斯一别,迄今不过两天,可少女的身上却有惊人的变化。牛仔裤和运动鞋的搭配打扮随意,宽大的外套使这副身躯更加娇小青涩。和那时的苍白脆弱不同,此时的她显得朝气蓬勃,透出年轻鲜活的生命力。
她的拘谨和恐惧都显而易见,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脸。
知道他注视着自己,安安听见自己的心跳紊乱到了一个境界。两只手的掌心都开始出汗,她紧张地捏着衣摆,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半晌,她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传来,熟悉到令她心尖发紧的冷漠语气,“抬头。”
田安安两只小细腿发软,几乎快开始打摆子了。命令式的口吻似乎是他的习惯,威严不容置疑,她承认自己欺软怕硬,面对封霄,她萎得没有反抗之力。
仔细想想,她和这人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如今见了面,像个陌生人那样似乎也说不过去。算了,就当熟人见面,她大度一点,不要和他见识好了……
内心自我安慰了会儿,安安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抬起了头,将好对上那双暗沉的眼。
封霄如墨的瞳仁里映入她的脸,和记忆中一样,白皙如雪,不施脂粉,干净得透彻。每一处的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精致灵动,面上强自维持着镇定,慌张不安却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漂亮的双唇没有涂唇膏,呈现出健康的粉色,淡淡的,看上去很清新。
他沉静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田安安呼吸一窒。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因为她捕捉到了男人眼底病态的兴奋。再被这种视线打量下去,自己不被吓出心脏病才怪。
她弯起眼睛悻悻挤出个笑,鼓起勇气,尝试着改变这种古怪的氛围,于是道:“没、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封先生,挺巧的哈,呵呵。”
封霄漠然地勾了勾唇角,“的确。”
“……”田安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正常人说话,都是你来我往才能进行交流,这人却很另类,这么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将后面的一切话头都堵死了。
不说话,那就只能干笑,这种笑容持续了很久,直到安安看见沙发上优雅如猎豹的人身子微动,慢条斯理地脱下了手套,她的笑容才彻底僵在了有些苍白的小脸上。
他的十指暴露在空气中,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安安不明白这个举动的用意,却记得这双手在她身上留下的种种印记。背上的冷汗瞬间浸了出来,包间里的空调似乎温度太低,凉意使她毛骨悚然。
远离危险是人的本能,她咽了口唾沫,干笑着结巴道:“封、封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您了啊……”说完就迈着步子往后退,两只汗津津的小手挥了挥,“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啊,拜……”
第二个“拜”字还没出口,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淡漠的语调,声音不大,却重重敲在她心里。他说:“脱了衣服,过来。”
“……”
田安安当场石化,感觉这个人仿佛在逗她玩。过去就过去,脱衣服是个什么鬼?她愣在了原地,圈儿里约|炮的还没有一见面就上的呢,他把她当什么,炮|友?难道这位大哥觉得给了她五千万,她就得卖身?
泥煤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安安瞠目结舌瞪着他,“封先生,我觉得您恐怕有点误会。我是说,虽然咱俩第一次见面就那啥了,可是……”她吃力地抡着舌头组织语言,“可是不代表每次见面都得那啥,我们可以唱唱歌,聊聊天……”
显然,封霄没有耐心听她喋喋不休。
他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安安下意识地掉头就跑,他微蹙眉,长臂一伸将她拦了下来。浓烈的男性气息夹带着侵略感袭来,她吓傻了,紧接着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冷硬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坐回沙发,紧扣着她娇小的身躯坐到了自己腿上。
田安安惊呆了,这个姿势实在很羞耻,自己两只手腕被反擒在身后,他修长有力的双腿挤在她的两腿间,带着绝对的强势,丝毫不容反抗。
她浑身僵硬得像石头,背脊笔直一动不敢动。
面对面,男人的五官隐在阴暗中。安安抬了抬眼,看见他的双眸沉静无波,并没有那种可怕的幽沉。她略松一口气,浑身稍微放松几分。
忽地,他笑了,嗓音低沉,“不脱,这样也行。”
田安安怔了怔,来不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男人的五指已经从她的衬衣里伸了进去,粗粝的指腹抚过光洁无瑕的皮肤,带起阵阵颤栗。
“……”双手被牢牢禁锢,动弹不得,也无法挣扎,她瞳孔惊恐地放大,瞪着他道:“封先生,我觉得咱们很有必要把话都说清楚!”能不能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好歹让她死得明白点行吗……
带着薄茧的双手毫不留情地检查着她全身的每一处肌肤,封霄的目光淡漠而清冷,透过镜片落在她惊恐的小脸上,问:“没有其它男人?”
“……”您老每次能不能把话说完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田安安一脸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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