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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弱水千流
又是一番暧昧的舔舐亲吻,在她脑子越来越昏沉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新一轮的征伐了。
缠绵了约四十分钟,他才终于十分勉强地撤身,抱起她娇软无力的小身子,进浴室替彼此清洗。
田安安气得想骂人,全身上下最后的一点力气都被这只泰迪榨干了,她现在累得只想一睡不醒。
洗完澡去衣帽间换衣服,她自己选了半天,最后挑出一件米色的连衣裙。他接过后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明亮色彩的服饰不甚满意,看她一眼,小家伙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精致的唇瓣微抿着,一副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小模样。
封霄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将安安抱起来放在梳妆台上坐好,替她穿衣,盘发,然后在指尖涂上护肤品,给她抹脸。
他的手长得十分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透出些许微凉,沾着乳液从她柔滑的脸颊上划过,酥酥麻麻,痒痒的。
安安忽然有些动容。这是一双铁骨铮铮的手,此时此刻,竟然如此轻柔地替她抹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忖度着,她心头不自觉地漫开一丝暖意,仰起脖子望向他,那张英俊冷厉的面容神色专注而沉静,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垂眸,“看我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有些腼腆地挤出几个字:“谢谢哥哥。”
他微挑眉,俯视她半晌后低下头,微微抬高她的下巴,在那张红唇上轻轻一吻,轻笑,“小嘴真甜。”
“……”此时,她只能娇羞n次方。
自从手臂受伤,每天清晨的梳洗打扮就成了安安既享受又煎熬的日常。封霄亲自伺候她,这种服务堪比帝王级,她享受得十分理所当然。煎熬是因为,每回抹完了唇膏,他就会扣住她的下巴近乎疯狂地亲吻她。
深邃的黑眸中,带着几丝病态的兴奋,吻得她昏天暗地找不着北。
对此,田安安只能妥协——这个男人非常喜爱她的嘴唇,而且格外喜爱,她涂了艳色口红的嘴唇。
她双颊潮红未退,将小脑袋深深埋在男人温热的颈窝处,由他抱着下楼,走进饭厅吃午餐。
整个工程中,安安都没有从封霄怀里离开过,他用刀叉将碟子里的牛肉分切成小小的一块,然后喂入她的小嘴。她乖巧地咀嚼,咽下,等喂她吃完东西,菲利亚才将属于他的那份牛肉端了上来。
安安只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恶寒。
很多血丝,看上去和生肉差不了多少,她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原来他吃东西的口味,和在某方面的口味一样重。
她咽了口唾沫,眼睁睁看着那双修长漂亮的十指,以最优雅的姿态切下牛肉,放入薄唇,缓缓,缓缓地咀嚼。她几乎能想象那些血丝,会如何在他雪白齐整的牙齿上残留下道道殷红。
“……”莫名觉得很恐怖……
也许是她看牛肉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致在几秒钟后,封霄切下一小块送到了她的小嘴边上,淡淡道,“张嘴。”
呃……这是以为她想吃么?
田安安唬了一大跳,坐在他怀里忙不迭地摇摆小左手,笑得有些狗腿:“不用不用,我吃得好饱呢,没想吃。”
万幸封霄没有真逼着她吃,否则那么鲜血淋漓的一块肉如果咽下去,她估计自己会直奔卫生间大吐特吐,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道:“生肉,可以使动物保持野性,人本来也是动物的一种。”
保持野性?
安安嘴角一抽,心道你身为一只泰迪,本来就已经够man够野性了,再野一点她这副小身板儿就真的要gameover了……
腹诽的内容不敢表露,于是她悻悻一笑,用三分真诚七分拍马屁的口吻,朝他恳切道:“我明白我明白,都说吃什么就像什么,你们国外的人从小吃牛肉,所以才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一样!”
迪妃几人刚刚迈入饭厅,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僵硬——说他们的先生像头牛?这个说法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实在闻所未闻。
封霄的反应却很平静,他优雅地进食,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用雪白的餐巾轻轻揩拭嘴角,低沉道,“难怪。”
她很不解,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大眼睛亮亮的,“什么难怪?”
这时背后响起李昕一贯淡漠冰冷的嗓音,很热心地补充了一句:“田小姐从小到大的主要肉食,是猪肉。”
“……”卧槽,瞎接什么话?说谁像猪呢:)?
田安安无语了会儿,在心中给李昕比了个凸,蓦地反应过来什么,不禁万分诧异——她家这位一向高高在上冷漠倨傲的泰迪同志,刚才,好像、或许、大概……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结结实实地震住了。
就在她还没回过神的当口,迪妃的声音却又传来了。她神色恭谨而严肃,清丽的眉眼间透出些沉重的意味,朝封霄低声道,“先生,意大利那边还是不同意我们的条件。”
闻言,安安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做声。她猜测,这极有可能与封刑有关,便窝在封霄怀里静静地听。
男人的大手在女孩长发和背脊的位置轻轻抚摸,他沉默了片刻,沉冷的黑眸中眼霜遍布,语气却极度平静,淡淡道:“谈判解决不了的问题,当然应该依靠武力。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有一次,十分遗憾,他们错过了。”
这段对话结束得很快,几分钟后,四位助理就已经分别领了各自的任务。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细柔而微微沙哑的甜软嗓音却从背后传来了。
安安想起了什么,赶忙道:“哎等等!”
待几人不解地回头,她才勾起个笑容,朝四位俊男美人笑盈盈道,“我打算把工作辞了,在网上开个服装店,你们几个能不能业余当一下模特,说不定还能混成网红呢!”这几个都是标标准准的衣服架子,要脸有脸要腿有腿的资源,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四人浑身一震:“……”
田安安见他们不说话,不禁抬头,求助般的小眼神儿看向封霄,小手在底下轻轻捏了捏他带着薄茧的大掌,可怜巴巴:帮我说一下嘛,拜托拜托!
他眼底漫开一丝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沉声吩咐道,“照夫人说的做。”
四位助理悚然大惊,差点儿给他们娇滴滴的小夫人跪下去——他们是什么人物,跑去给你当淘宝模特?蛇精病么?
内心一通地翻江倒海,不过君令如山,有违者斩。于是乎,在泰迪的大力支持下,她为尚还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网店,找到了四个优秀的模特。
助理小姐,和三位助理先生十分抑郁地离去了,安安很兴奋,于是开始在心中构建出一幅幅美好蓝图。
蓦地,她男人说话了,突兀道:“明天。”
“……”安安愣住,不明所以地重复:“明天?”
“你考虑的时间已经足够久。”封霄俊美的面容沉稳而淡漠,口吻,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他说,“明天去公证,婚礼回纽约再举行。”
“……”什么玩意儿……公证?婚礼?
她惊呆,不明白话题怎么会忽然飞跃到这上头来,瞬间舌头都有点儿轮不圆了,“太、太突然了吧?不然我们再好好考虑……”
“我没有和你商量,”他打断她,声线平静,强硬不容置疑,“只是告知。”





嗜爱 61|3.1|
b市的秋意已经十分的深浓,枯黄的落叶散布大街小巷,天边刚泛起白,便有辛勤劳作的环卫工阿姨拿起笤帚嘿作嘿作地清扫。竹条子捆成一把,从泊油路上刷过去,发出很有规律的沙沙声。
伴随着路灯次第熄灭,沉睡了整夜的繁华之城逐渐苏醒。
与这个城市一道醒来的,除了忙碌不休的上班族以外,还有在头一天被封先生强制下达了“扯证令”的田小姐。
坦白说,对于封霄单方面做出的公证结婚这一决定,安安内心,有些不满。
婚姻是人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大事,它意味着一段人生的结束,另一段人生的开始,意味着两个人的爱情终于可以开花结果。在她看来,婚姻应该非常的庄重并神圣,男女双方在对待这件事时,都应该拿出最高的敬意,最诚恳的态度。
她家泰迪的性格一贯专断独.裁,是以,安安压根儿就没奢望过什么浪漫又戳心窝的求婚。在她的想象中,这个过程maybe十分的简单,或许只有一个戒指和一句简单的“嫁给我”。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她不仅舔针,还很鱼唇。
戒指请求什么的只能靠脑补,而对于求婚这件大事,封霄采取的措施既直接又暴力——直、接、略、过。
不仅如此,他宣告扯证日期的态度之专.制,口吻之强硬,简直令安安生出一种错觉来。仿佛他说的不是“明天,我们去公证结婚”,而是“明天,你必须还我钱”。
……去你大爷的。
田安安纠结,抑郁,无奈,抓狂。只觉自己这哪儿是要嫁人,分明是要签订终身制包身工合约,一辈子被囚禁在泰迪窝里卖萌卖命。哦,不光这样,她还会多一项义务劳动,那就是合情合法地,给他免费生小泰迪……
唉,真是越想越无语,越想越方。
于是乎,安安沉浸在了一种纠结郁闷的小情绪中,浑然不知,身旁野豹一般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她心里不高兴,白皙精致的小脸上也怏怏的,柔滑白皙的娇躯蜷成一团,看起来像只柔弱可怜的虾米。
蓦地,放在她腰上的长臂轻轻抬起,从那缩起的小肩膀上环过,收拢,将她完全圈抱进怀里。
黑色大床上,女孩儿弓起的身子形成一道小小的圆弧,而外围,是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她的背脊紧贴着他结实紧韧的胸膛,严丝密缝,贴合得没有空隙,彼此的体温在静谧之中流淌。
封霄的薄唇落上她柔软微凉的黑发,寸寸流连,然后吻上她藏在发间的雪白耳垂。吻起先很柔和,逐渐就变得密密麻麻炽热灼人。
带着薄茧的大手,将安安的下颔骨完全包裹,固定住她的小脸,黯沉的黑眸灼灼注视了片刻,然后就重重咬住了那张柔软可口的唇瓣。
唇舌纠缠了片刻,他察觉到了什么,放开她的嘴唇,精壮挺拔的上身支起,俯视她,以一贯居高临下的角度。
田安安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大眼睛垂得低低的,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她近乎冷淡的反应,瞬间令封霄面色一沉。他捏住她的脸抬起来,俊脸俯低,朝她贴得更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拂过对方的脸颊。他开口,语气透着隐隐的寒意,“不高兴?”
“……”呵呵,是啊是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安安沉默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像许多和男朋友吵架的女孩儿一样,说出口是心非的回答。
她轻描淡写道:“没有啊,炒鸡高兴呢。”然后顿了下,补充,“今天要公证嘛,以后就是夫妻了,封先生请多指教。”
田安安不知道,自己阴阳怪气的小嘴脸,在封霄看来极其刺目。
他低眸看着她,锐利的视线仿佛能穿透人心。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听见他的嗓音沉沉传来,悦耳,醇厚,口吻却越发冷,“不想嫁给我?”
安安听出了这句话里,那种不加掩饰的危险意味。与此同时,他捏住她下巴的修长五指,也微微使力。
她觉得有些疼。
小嘴微微嘟起,安安被他神色冷沉的样子吓住了,只好摇着小脑袋否认,声若蚊蚋地挤出三个字:“不是啊。”然后眉头轻蹙,有些抗拒地想脱离他粗粝的指掌,“疼……”
闻言,男人眼底的严霜淡退下去,重归一片沉静,钳住她下颔的两指也在瞬间松开。她抬起左手摸了摸被他捏痛的地方,漂亮的大眼眸子掀起,有些哀怨又有些可怜地看向他,娇声娇气道:“肯定都有印子了。”
话音落地,封霄冷厉的眉微皱,指尖轻挑,将她的小脸微微抬高,察看方才自己捏过的那团软肉。果然,她细嫩至极的皮肤根本经不起一点野蛮,他控制着力道,可那下巴上白生生的软肉还是泛红了。
他静默了须臾,然后低头,轻轻吻住了她尖尖的小下巴。只是从那张薄唇中吐出的字句,语气还是稍稍偏冷,“为什么不高兴?”
这几个钻入安安耳朵的瞬间,她甚至想翻白眼。为什么不高兴?这还用说么?任何女孩子对婚姻都有憧憬,她是个普通人,虽然不会要求鲜花啊广告横幅啊之类的非主流形式,但是你起码得有个求婚的样子吧?
直接通告一个日期,用教导主任的语气跟她说去公证,鬼大爷才能高兴呢!
安安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虽然说,我自己也不是个特别注重形式的人,可是……你真的急不打算,跟我求个婚么?”
听完她这番明显欲盖弥彰的话,封霄静了静,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柔软的身躯抱得更紧,黑眸注视着她,里头盛着几丝笑意,使得那双原本就幽深漂亮的眼睛,比平日,更多了些星光般的璀璨。
他的笑容,没由来的令她感到心慌。
安安耳根子一红,感到极其的羞窘,有种问大人要糖吃被拒绝的感受,于是皱着眉毛道:“你笑什么?”
男人的唇就在这时印了上来,重重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后,他嘴角微勾,食指从她的脸颊上滑过,“只要你高兴的话,可以。”
“……咦?”她一怔。
封霄的眼睛直直看着她,视线沉定而坚毅,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膜与心脏间来回激荡,很清晰,也很有力。
他说:“无论时间是否蔓延,无论世界是否灭亡,我对你田安安的爱,永远不会结束。”
“……”安安当场被震慑住了。
就在她诧异又慌乱的当口,他俯身,薄唇轻轻贴上她微颤的唇瓣,沉声低哑道,“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我低下头的理由,是吻你。”
没有任何征兆的,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像个二傻子。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泪腺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万千情绪涌上心头之前,突破了眼眶这道屏障。
世界上最骄傲的男人,告诉她,唯一能令他低头的原因,是吻她……田安安哭成了狗,原因很简单,她实在是快要感动炸了。
封霄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人,可是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却总能毫无偏差地深入她心底。强势,刚毅,却又诡异的温暖无比。
毫无疑问,清晨天刚亮的光景,头发乱鸡窝一般的人,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这种画面绝对不会有什么美感。……这种时候,正常的剧本走向,大约是女主人翁深情款款地向男方表达自己的感动和爱意。然而天晓得,她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以前从没指望过他的告白惊天动地震撼人心,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
田安安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多眼泪,有点小矫情,又有点小甜蜜。
隔着朦胧的泪眼,她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竟然哭得停不下来,不由心生窘迫,慌忙地就想歪头,躲避他专注沉静的视线。
然而他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唇轻柔地落下,羽毛一般拂过她的眼角两腮。是那样温柔怜惜地,吻干净了她的泪水。
过了好半天,安安才从巨大的感动和欣喜中缓过来。她趴在他怀里抽泣了一下,两只大眼睛红红肿肿,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道:“我们是最萌身高体型差。”
封霄挑了挑眉。
“……所以你亲我要低头啊。”安安趴在他胸膛上,小脸上的笑容有些呆呆的,然后,她定定望着他,严肃道,“这样就不用了。”
他沉静的黑眸中掠过一抹怔忡,下一刻,她异常霸气威猛地扑了上去,张开小嘴一口就将他的唇整个含裹了起来。心跳急剧加速,近在咫尺,她看见他一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有丝丝的惊诧。
她双手紧张得全是汗,却仍旧咬咬牙将心一横,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去。以他一贯对待她的方式,蛮横地啃噬,用力地吮吻,唇舌疯狂纠缠,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表达自己此时澎湃到无以复加的情动。
这个求婚,准老婆安安表示可以给一百分,多的一分,不怕未来老公骄傲。
清早索吻的结局是意料之中的丢盔弃甲,足足被泰迪摁在床上折腾了四五十分钟,田安安才又哭又求地起了床,任由她看起来格外心旷神怡的泰迪,替自己洗脸刷牙穿衣打扮。
简单地吃过早餐,封霄抱起吊着绷带的小女人上了黑色轿车,迪妃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来,接着便驱车往市区里安安家的位置而去。
要公证,户口复印件是必不可少的,加上昨晚,安安小姐巴巴地表露过自己想念爸爸妈妈的心情,封先生理所当然地要带着小媳妇回娘家。
第一个目的是看望丈母娘,第二个目的是拿媳妇的户口本。
早上劳心劳力一番,安安很累,眼皮子重得连牙签都撑不开,只能坐在封霄腿上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指却蓦地传来一丝凉意,激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惺忪的大眼睛还有些迷蒙,封霄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捉起她的小手轻轻一吻,“喜欢吗?”
刚睡醒的人思维还处于云雾中,田同志迟迟地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个精致的钻戒。
……好漂亮,简直分分钟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安安蓦地一震,几秒钟,她嘴角绽开一个十分欣喜的笑容,很认真地朝他点点头,“喜欢。”然后竖起个嫩嫩的大拇指,“哥哥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前面的罗文投去一记鄙夷的目光:你真的不是在变相夸自己么?
田安安从小没有戴首饰的习惯,一方面懒得保养护理,一方面自己也不是很喜欢戒指啊项链什么的。从小到大也收过不少首饰类的生日礼物,却都被她拿去压箱底了。
然而此时,安安看着无名指上那个闪闪发光的戒指,却觉得满心都是喜爱。
于是总结出来一个道理。
不是她不喜欢首饰,只是因为以前,送首饰的人不对。
安安出门前给家里去过电话,说了自己要和封霄回家吃午饭的事,也顺道告诉了她妈,他们今天就准备去扯证。田妈那边没什么意见,毕竟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老辈人的观点当然是认为越早领证越好,是个保障。
等田爸田妈的小棉袄带着他们姑爷回到家里时,小棉袄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喷喷的油辣子味儿。
离家数日,这才是家的味道啊!
好些日子没吃过辣椒的安安极其兴奋,两下踢了小高跟儿换上拖鞋,接着就直冲冲地飞奔进了客厅。徒留,玄关处一大一小的两只泰迪。
咖啡有些警觉。
上次封霄来田宅,它被自己坑爹的小主人关进了狗窝,所以这位新姑爷对咖啡来说,全然是个超大型的陌生存在。
封霄面无表情地垂眸,淡淡看了它一眼。
“嗷呜……”原本还雄赳赳的小咖啡瞬间吓尿,撒开小短腿儿就奔客厅里找安安去了。
那头田安安正在跟长辈们解释手臂受伤的事,乍见小蠢狗打着摆子冲过来,顿时诧异地蹙眉。她弯腰,伸出在摔跤事故中幸存的左手,摸了摸咖啡的小脑袋。
望着它惊恐兮兮的小眼神儿,安安静默了会儿,然后抬眼,颇是震惊地望向在她对面落座的高大男人。
他唇角含着一丝清淡的笑容,坐姿随意,贵族似的气质却从举手投足间流淌出来。
咖啡内心在咆哮:嗷嗷嗷主人快帮我讨回公道!
安安的目光捎带了几分鄙夷。
连只小狗都不放过,亏你们还是同类,简直是以大欺小,丧心病狂!
封霄察觉到她的眼神,沉静的视线微转,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传来,淡淡道:“有话要跟我说?”
田爸和田奶奶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安安脸蛋儿一抽,在他微微一笑萦绕出的清风朗月中,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我就想问你……”边说边拿起桌上果篮里的苹果递过去,“吃不吃水果?”
“不用。”
“……哦。”
咖啡黑亮的大狗眼睛透出浓烈的鄙视:耙耳朵,没出息,汪汪汪!
在安安离家在外的日子里,田妈的手艺又实现了质的飞跃。
长辈面前,喂饭这种举动实在太过亲昵,安安极其不好意思,所以这个重任理所当然就落到了她妈妈身上。
她一边听着妈妈在耳旁又心疼又嫌弃地数落,说她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巴拉巴拉,出个差也能把手摔脱臼巴拉巴拉,一边大快朵颐地吃,只觉人生夫复何求。
封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见她几乎以一人之力扫光整盘辣子鸡后,他垂下了头,沉默不语地安静进食。
等田安安拿着户口复印件,和爸妈奶奶依依作别走出家门后,她发现,泰迪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安安十分不解,上车之后习惯性地往男人怀里钻。他的反应也很正常,长臂一伸,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放在腿上,抱着她乖乖坐好。
然而,在田同学嘟着嘴巴要亲亲时,她十分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有几不可察的僵硬。
她惊呆——
卧槽,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对她的投怀送吻表现了一丁点的不情愿……
“……”安安端详那种俊美无铸的面容,迟疑道:“怎么了?”
封霄觑她一眼,如画的眉眼间,分分明明,带着一分为。他沉默了须臾,然后道:“你吃了很多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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