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于天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Jassica
“你、你卑鄙……”连媚倒吸了一口气,若是连夫人受此大辱,只怕也要立刻追随连恒和连滟去的。
她又怎能忍心,看着连夫人一再受到丧父丧女的打击,最后还要在屈辱中死去?
所以,自己连死都变得奢侈了吗?
连媚想哭,可是她拼命忍着,不愿意在轩辕辰面前示弱。
这个男人一心为了报复连恒,折磨死了他不说,还有折辱连家人。
“母后哭了?”轩辕辰的指尖触了触她的睫毛,沾湿了指腹,便收回了手:“放心,我暂时还不会碰母后的。”
他俯身,贴在连媚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我等着你忍受不住,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殿下,林夫人把林将军擒下。”
“很好,”轩辕辰站直身,随手将旁边的薄被覆在几乎赤、条条的连媚身上,也挡住了她胸前的一片春光:“母后不如跟着我去看好戏?”
他说罢,不等连媚回答,伸手将薄被把她一卷,便抱在身前,大步踏了出去。
府外的御林军举着火把,亮如白昼。
连媚却恨不得缩成一团,躲在黑暗的角落,薄被下的自己几乎不着寸缕,要是轩辕辰没抱紧了,薄被散落,她就在所有人面前被看了身子,毁了清白,再也无颜继续活着了。
可是她却只能活着,不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连夫人。
所以连媚害怕,轩辕辰会因为恨,而让自己受尽屈辱,却连死都变得奢侈。
好在轩辕辰确实是想来看戏的,薄被裹住了她的半边脸,在连媚看来,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从她的寝室走出来,是谁都能猜得出来。
御林军侍卫一个个低下头,站在两边,轩辕辰气定神闲地抱着连媚穿过众人,缓缓上了马车。
连媚即便包裹着薄被,依旧觉得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如同被人剥得干干净净一样。
将军府里一阵喧嚣,林漓澈狼狈地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眼睛狠狠瞪着身后的一个白发妇人。
妇人脸庞姣好,看得出年及不惑,却是保养得极好,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她指着林漓澈,淡淡道:“殿下,我将这个罪人送到你的面前来了。”
“很好,我会记得你林家的恩惠。”轩辕辰笑了笑,抱着连媚坐在上首,俯视着地上的林漓澈:“林将军,你到底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林漓澈也没想到,他视为最安全的林家,居然是一个龙潭虎。
林老将军被软禁,他也毫无防备地叫林老夫人给放倒了!
“为什么……”
他不明白,这个视为母亲的亲人,为什么会助纣为虐!
为了轩辕辰,而出卖了自己!
“为什么?”林老夫人伸手拂开鬓角的碎发,露出一抹冷笑来:“当年,林老将军不顾我的哀求,将我的儿子跟你掉包,换取了你的性命。可怜的我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代替你死得凄惨。他是为了报恩,但是孩子何其无辜,又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孩子来成全他的恩情?”
她抿着唇,面庞扭曲,满是恨意:“夺去了我的孩子,林老将军起初还痛不欲生,想要尽心尽力地补偿我,一段时日待我极好。可是我生下孩子已经伤了身子,再不可能有孩子。他救下了你,又如何愿意断了香火?”
林老夫人狞笑着,讽刺地看向林漓澈:“连你也不知道,林老将军在外面藏了一个私生子,只等着你一走,便将他接回来,好继承将军府。”
林漓澈若是赢了,那么林家便赌赢了,接回来的私生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整个将军府和无边的富贵。
若是失败了,那么林家就算被杀光了,还有一个血脉流落在外。
林老将军真是打的好算盘,也瞒得她好苦!
要不是林老将军越发流连在外,回来后也敷衍着自己,的林老夫人也不会发现端倪,然后知道了那个私生子的存在!
如果说林老夫人原本还有些愧疚,让林家断了香火,如今却是满满的愤怒!
林老将军报了恩,还想着那泼天的富贵,却也还偷偷瞒下,记挂着他林家的香火!
要是那私生子回来,林老夫人哪里有地方站?
还没进府,那狐狸精就已经把林老将军迷得找不到北了,回来后还得了?
林老夫人很明白,如今自己这般苦楚的根源,就是这个代替了她儿子活着的二皇子!
若非她身边最信任的嬷嬷买通了那院子的下人,偷听到林老将军被狐媚子吹枕边风,打算让这女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林老夫人又如何下得了狠手,把林漓澈交出去!
反正她的娘家人死的死,病的病,如今可以说只剩下自己了。孩子也送了命,林老将军也如此没将她放在眼内,林老夫人也绝望了,索性把林漓澈交出去,好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林将军,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不好受吧……”轩辕辰一手撑在颈侧,一手将连媚揽在怀里,轻轻笑了,右手忽然一抬:“林老夫人,你要的大礼,我已经让人送来了。”<
媚于天子 第十八章 深谋远虑
第十八章深谋远虑
连媚被薄被挡住了大半的视野,耳边听见一阵孩童呜咽的声音,渐渐由远至近,隐约能看见一个约莫五六岁左右的男童被一个粗壮的婆子推了过来,懵懵懂懂的,不明白这是哪里,又为何有这么多的人。
林老夫人的笑声有些冷,却极为愉悦:“殿下的这份厚礼,我已经收下了。”
“慢着,”轩辕辰忽然开口,阻拦了林老夫人身后的婆子把男童夺去的动作。
林老夫人不高兴了,冷冷问道:“怎么,殿下准备变卦了?”
“不,怎么会?”轩辕辰低声笑着,缓缓道:“这份厚礼还没完全准备好,还请林老夫人稍等片刻。”
“哦?原来如此,那我真要拭目而待了。”林老夫人紧紧盯着那名男童,看得后者浑身发毛,瑟瑟缩缩地退后两步,却被自己绊住,摔倒在地上。
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被两个婆子抬了上来,双手双脚被绑在木板四角碟环上,拼命挣扎着,嘴里被塞了帕子,只能“呜呜”乱叫。
看见男童,少妇更是激动,挣扎得铁环“哐当”乱响。
“娘亲,”男童看见少妇,想要跑过去,被婆子摁住了。
轩辕辰挑了挑眉,一个黑衣侍卫拿出一个瓷瓶,抽掉手帕,往少妇的嘴里硬是倒了什么,指头在少妇的喉咙一点,少妇硬生生咽了下去:“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我的儿,我的儿啊……将军呢,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老夫人哼笑:“林老将军在屋里,你说他敢不敢反抗殿下?”
少妇便是林老将军收在外房养着的侍妾,还做着被林老将军接回府的美梦,谁知道一睁眼就被人锁在了木板上,动惮不得,儿子也被人一并带走了。
如今看见林老夫人,她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这位夫人指使的!
“夫人,求求你,这是将军的骨血啊!当初将军醉了酒,才会无知无觉宠幸了奴婢。奴婢原是粗使下人的女儿,被主家灌了药送上了将军的床榻,将军毫不知情的啊,若非有了身孕,将军也不会如此善待我们母子两人。”
少妇哭得满脸是泪,嘶喊道:“夫人,求你饶了将军的孩儿,若是不高兴,只管冲着奴婢来就好了……”
“冲着你来?”林老夫人不屑地打断了她的话,眼底满是疯狂:“将军的孩儿?你知道我当初的孩儿去了哪里吗?”
她放轻了声音,仿佛因为提起这个孩子,语调变得温柔,却让少妇瞪大眼,满心的寒意:“那个孩子,就是被你口中的将军,亲手送到圣人的手里,活活折磨死了。你说对将军来说,孩子算的了什么?今儿碍于殿下的脸面,因为愧疚于我,不管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将军也不敢多说一声,你信不信?”
“不会,不会的……”少妇被林老夫人的话吓住了,若是嫡出的儿子都能亲手让他送死,更何况是这个私生子?
“不信吗?瞧瞧,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将军依旧没有出来看上一看。你以为他不知情,还是听不见了呢?”林老夫人“呵呵”笑着,突兀的笑声让少妇一双眼黯淡下来,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慢慢变得绝望了。
但是少妇仍不愿意放弃:“夫人,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原本将军就打算把这孩子养在夫人膝下,以后孝顺您的……”
“孝顺我,我可不敢当!”林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林老将军这是做什么,害死了一个儿子,然后送回来一个?
可惜已经死去的孩子是无可取代的,再接回来多少,她的孩子就能活过来吗?
不等少妇继续哀求,黑衣侍卫拿出另外一个瓶子,喂给了要哭不哭的男孩。
“不——”少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求你们放过孩子,我求你们了……”
轩辕辰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林老夫人亦然,连媚只觉一颗心坠了下去,跌到了谷底。
黑衣侍卫拿出一柄短刀,在少妇的脸上轻轻一划。
少妇早知道林老夫人不会轻易放过她,早就有了预感,只是脸上一丁点帝痛,可见那侍卫并没有用力,难道是怜悯自己了?
心存疑惑不过一瞬,就听到男童嘶声裂肺的哭喊声,少妇不由愣了。
她仰着头拼命朝男童的方向望去,却见他身边并没有人,婆子站得远远的,侍卫亦然,不由奇怪。只是男童哭得凄厉,嘴里嚷着“疼”,看得少妇又是眼圈一红。
林老夫人却是笑了,眼底盛满了笑意,她上前一步,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嬷嬷抬手就给了少妇一个巴掌,少妇半边脸立刻肿了,嘴角裂开溢出一道鲜血来。
少妇忍住疼,却听见男童捂着自己的脸颊哭得喉咙都哑了,在地上打着滚,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即便再愚笨,也能猜出了究竟。她身上的伤痛,只怕是几倍加诸在男童的身上!
少妇双眼变得赤红,几乎要疯了:“不,不——”
林老夫人让嬷嬷再次堵上了少妇的嘴巴,任由她瞪大眼,眸底的恨意几乎要把人灼烧殆尽。
可那又如何?
如今掌握生杀之权的人不是谁,是她林老夫人!
“带走,”林老夫人挥挥手,几个粗使的婆子便把少妇和那昏厥的男孩抬走,她对着轩辕辰笑笑:“殿下这份厚礼,我十分满意。”
“夫人满意就好,”轩辕辰嘴角微微上扬,抱着连媚缓缓向外走。
层层裹住的薄被,都掩饰不住连媚不断的。
轩辕辰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大手探入,在她光、裸的后背轻柔地摩挲,贴在连媚的耳边低语:“母后别怕,我哪里舍得这样对你?”
连媚绷着脸,牙齿上下打着颤,心底只觉得一阵悲凉。
那个男孩,或许就是不久之后的她。
如今轩辕辰不动她,不过是因为自己能够让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
等好起来了呢?
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
连媚深吸了口气,妄图让自己转开目光,淡淡地问道:“没想到林老将军,居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自己的小妾和私生子都要死了,他却不闻不问的。”
“他确实是个懦夫,不过如今想管,都管不了。”轩辕辰抱着她上了马车,撩起窗口的帘子,指着将军府道:“林老夫人打算过继林家出了五服之外的男童,好继承将军府。林老将军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老夫人她……疯了吗?”连媚不可置信,林老夫人有了继承人养老,就舍弃掉林老将军了?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尤其当年的丧子之痛,一直都在。”轩辕辰幽幽说着,说出的话却令人冷彻心扉:“你以为,那个婢女为何能无声无息地爬上老将军的床榻成事的?”
连媚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轩辕辰。
那么多年前,轩辕辰就已经谋划了这一切。
那时候他才多大,隐忍在深宫之内,便悄悄将手伸出了宫门,落在了林老将军身上?
多可怕的人,多慎密的心思,只怕林老夫人直到如今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轩辕辰一手策划的。
他抓住了林老将军无子的弱点,所以送上了这个奴婢,用药让她能一举得子。
他清楚林老夫人潜在的伤痛,自己羽翼未丰,不是林漓澈的对手,即使是如今,若非林老夫人牵制住了林漓澈背后的暗卫,只怕轩辕辰也不能轻易擒获这个男人。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有事尽在他的掌握之内,连媚觉得所有人都像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任由轩辕辰摆弄着,最终走到他预想的位置,得到预料中的结果!
连媚心惊胆战的,被轩辕辰直接抱回了皇宫。
这个不过离开了几天的地方,就像一个牢笼,终究还是让她回来了,再也彻底地不能远离。
不知道家中的连夫人和连翠会不会担心她,冷不丁被人带走,只怕连夫人又要寝食难安了。
瞥见守在宫门的香岚,连媚缓缓垂下了眼帘。
没有回到甘露殿,轩辕辰抬脚踏进了永寿殿,连媚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
孟总管早就知道林漓澈被绑回皇宫,心知林漓澈一败,自己除了臣服轩辕辰,别无他法,恭恭敬敬地候在殿前,匍匐在地。
对他的识趣,轩辕辰颇为满意:“父皇今儿如何了?”
“太医院首用金针封住了圣人四十九道大,暂时稳住了圣人的病情。”孟总管老老实实地回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轩辕辰怀里抱着的女人。
“很好,退下吧。”轩辕辰打发掉孟总管,让人把林漓澈扔在榻前,便通通都离开了。
轩辕辰将连媚放在不远处的椅上,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刀,划破了她的手腕,用瓶子将殷红的鲜血接下。又用同样的法子,得到了林漓澈的血。
“你想做什么?”林漓澈被林老夫人偷偷灌了药,如今浑身无力,只能任人宰割,满目不甘。
“做什么?”轩辕辰割破了圣人的指头,挥挥袖子将两人的鲜血洒在指头附近,一路滴落在连媚的身边:“我只是不舍得我的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陪着你死了。”
连媚一怔,林漓澈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破口大骂:“你居然想弑君?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亲生父亲!”
不管做了什么,圣人终究是生父,所以林漓澈再恨他,都没有对圣人下手。
“父亲?”轩辕辰好笑,“赐死了王皇后,要处死了你,这样的人你也愿意叫他一声父亲?”
“对我来说,自从李皇后在我面前死去的那一刻起,这人就不配做父亲!”
连媚已经渐渐听不清两人的话了,身上似乎有什么想要破茧而出,让她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哆哆嗦嗦地发抖着。很快还流着血的手腕上爬出了一条黑色的虫茧,犹如一道闪电,钻入了圣人的指头里。
她浑身无力,也明白体内的母蛊只怕是进了圣人的身体里。
不是说血亲才可能如此吗?
仿佛看出连媚的疑惑,轩辕辰一边给圣人止血,一边好心情地解释道:“母蛊不会跟子蛊在一起,更排斥曾经有过子蛊的宿主。这里四人,除了圣人,母蛊根本不会选择其它。”
更是因为有种下子母蛊两人的鲜血做引子,才能如此顺利。
他转过身,对着林漓澈似笑非笑道:“接下来,我亲爱的弟弟,该是你享受地狱的时候了……”<
媚于天子 第十九章 选择之间
第十九章选择之间
轩辕辰叫来太医院院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只有他明白,这个院首比看起来其实年纪要少很多。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只要走错一步,稍有差池,就要万劫不复。
但是反过来说,在这里更有可能享受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了的永华富贵。
这是一种赌博,有人愿意押上小命来赌一把。
作为太医,基本上每天都有吊脖子的可能,更是心惊胆战,想不老都不行。
“院首大人,还请你拔掉父皇身上的银针。”
轩辕辰话音刚落,林漓澈就紧紧盯着院首:“你拔掉这些银针,就是弑君,知道吗?”
院首面色发白,哆嗦着双手,慢慢握成拳:“殿下,我明白了。”
就算有他的独门银针封住了圣人的大,不过是暂时稳定了圣人的病情,终究不能救回圣人的病。
林漓澈与轩辕辰交手,显然是败给了大皇子。
既然如此,这天下终究是大皇子奠下,自己又何必逆天而为?
送轩辕辰这个人情,他兴许还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和以后的富贵!
连媚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身上还是软乎乎的,眼睁睁看见院首冒着冷汗,将银针一支支抽出来,放在边上。
院首的动作不慢,几个呼吸间就将银针全部拔了出来。
眼看着圣人的面色从原本一点红润,渐渐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苍白。又从苍白中,带着一点青色。
轩辕辰就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圣人的身体渐渐衰败的情景:“父皇还能支持多久?”
“最多三天,”院首面色惨白,虽说是大皇子的命令,却是他亲手扼杀了圣人最后的生机。这样逆天叛君的事,直让他身心疲倦。
“三天吗?”轩辕辰摆摆手,示意院首离开:“我允你离宫三天,去吧。”
院首闻言,怔怔地瞥了榻上的圣人一眼,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用力磕了三个头。不知道是感激轩辕辰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还是对圣人心有愧疚。
连媚却明白,这位院首大人是活不长了。
三天的时间,是圣人的死期,亦是院首的死期。
给他几天的时间交代身后事,已经是轩辕辰的仁慈了。
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就顺从了轩辕辰的意思,留下小命,保住身后的家族和家人吗?
连媚望着院首蹒跚离去,只觉得可惜……
圣人的状况越发不好,林漓澈整个人瘫软在地,面色也变得极差。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离,隐约帝痛在四肢五骸中蔓延。
林漓澈早就知道,圣人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一种慢性的毒药,一点点地渗透,刚开始连御医都察觉不了。
直到毒药达到了极限而爆发了,父王倒下晕迷,这才让御医慌了神,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这便有了机会,让林漓澈把持了朝政,在后宫作威作福,叫多少嫔妃为了活命而依附他,委身于他。
连媚想到这么久以来轩辕辰的隐忍,就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太能忍了,不管是林老将军的事,还是圣人的身体,又或是林漓澈,所有的一切,他只要等着,丰硕的果实便会慢慢落在轩辕辰的掌心里。
他根本无需做什么,不必要去出头,不必要去争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切!
林漓澈肯定不知道,他所做的,不过是帮轩辕辰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就像是一面镜子,将朝臣筛选了一遍。
有见风使舵的,有做墙头草的,有中立不站队的,有维护正统的,有忠君的,方方面面的人,因为林漓澈的存在,叫隐藏在背后的轩辕辰看得一清二楚。
林漓澈的脸色渐渐变得青中带黑,嘴角居然挑起一丝浅笑,直勾勾地看了过来:“皇后娘娘,即使去掉了母蛊,你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看着吧,一旦你失去了价值,以后的下场就是今天的我!”
轩辕辰眯起眼,招手叫来黑衣人:“送他去地牢,不必看守了。”
反正林漓澈命不久矣,他不介意让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在黑暗的牢笼中,没有一个人地陪伴,渐渐在孤独冷寂中死去。
林漓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甚至大笑起来:“父王曾说,他虽最喜欢我,你却是最像他的,果真如此!”
论狠毒,轩辕辰和父皇确实有的一比!
“拖下去!”
轩辕辰一点都不想听见他与圣人相像的话,尤其是林漓澈这个丧家之犬。
林漓澈被黑衣人拖了出去,孟总管识趣地退得远远的,只余下轩辕辰和连媚二人。
连媚的手脚逐渐恢复了力气,只觉永寿殿内静悄悄的,榻上圣人的呼吸若有似无,仿佛下一刻就会完全消失一样。
她原本该是圣人的新皇后,在永寿殿内圆房,可惜圣人病重,自己只能在甘露殿里夜夜独眠。
没有轩辕辰的话,或许连媚很快就会走完这一生,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世上最短命的皇后。
连媚正苦笑着,忽然身子被人腾空而起。
她讶异地抬起头,发现轩辕辰面上的沉郁一扫而空,噙着笑打横抱着自己来到圣人几步外的软榻上。
“母后该是没能认认真真瞧一瞧父皇的,毕竟刚进宫,父皇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趁如今好好看着,要不然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轩辕辰这样说着,双手却扯开了裹住她的薄被。
连媚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止,就听见“撕拉”的破碎声,薄被被他粗鲁地撕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地,露出她没有遮盖的。
皮肤接触到凉意,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她更是羞愤,双手环住胸前,蜷缩成一团,妄图遮挡一些。
轩辕辰的大掌落在连媚的身上,一寸寸流连,嘴上还笑道:“母后这一身肌肤如雪,又仿似今年新晋的云纱一样柔滑如水,可惜父皇却享用不到,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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