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炎懿
他根本不给已经吓醒了酒的叶青青任何解释,严肃地起身,命令两位男奴赶紧穿好衣服。
待得两个男奴穿戴完毕,盈紫的心境也平复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即便心情再不好,也不该对不知情的奴隶们发火。于是他的面色恢复了温和,只是依旧带着那股疏离的冷漠。
“主子……”闻人澜感觉到叶青青不知为何惹恼了五皇子,开口小心翼翼地哀求。
盈紫却不再追究了,随意地一摆手:“无事,都过去了。只是今日之事,你们俩人不可泄露半句。知道了?”
“是,主子!”两位男奴早已被主人这一连串不同于他柔美外表的行动给惊呆了,见到申盈紫发布命令,膝盖一软跪下,怯怯地答应下来。
“主人,您息怒。”叶青青把头埋得很低。
“我没有动怒。”盈紫的回答干净利落,毫无犹豫,令人不由得不信。
此刻,申盈紫看到叶青青已经换上一件浅褐色的衣服,脸也洗干净了,倒是十分乖巧灵便。让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时,只见这位少年的眼神乌黑透亮更加显得清澈质朴,心中一软,把刚才不愉快的坏心情也随之丢去了大半。
“起来吧,我们走,回玄雪殿。”
他放轻了声音,让两位男奴收拾干净,交给他们银两去打发了这洛芙楼的老板,主仆三人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悠悠哉哉地准备打道回府。
盈紫将他们还是带到了轿夫们约定的聚集地点,恰好又过了一会儿才见轿夫们姗姗来迟,轿夫们怕五皇子责备,盈紫则正好免得被他们瞧见问起,于是各怀心事,朝着皇宫的方向启程。
一路上,两个男奴都不敢哼一声,盈紫也感到这种气氛怪异了,于是左边右边摸摸他们的头,示意他们俩个放松下来。被他折磨了半天的两个小男奴这时候再也坚持不了,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就睡着了。
盈紫不由得苦笑。倘若自己能够昏睡一觉就忘记所有不愉快,不用再面对那些未来的烦恼,那该多好?
却是不可能的。
算算时辰,明日就要到了父皇事先告知过自己与众位皇兄们相见的日子,父皇似乎还提到过,会叫上他所看重的老臣,与众皇子聚聚,也不知道是要商量些什么事?而再过几日,便到了春节宫廷晚宴的时候,自己将与舞岳阳带着那帮男奴们献舞,如此创新而精美的编排,也不知道众位妃子们会怎么想——舞岳阳已将那些妃子们得罪,父皇的身体欠佳,想必已然顾不上再保着他。
远的大权交战不说,就说近日的皇宫之内,势必又有一场明争暗斗了吧?
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第39章 人上
第三十九章人上
有道是人上一百,形形j□j,真是什么样子的人都有,盈紫只感到麻烦,如今在自己原本很是清静的玄雪宫内,也多了各式各样的人等。这宫内大事小事国事家事各种多的人事多么繁杂,也就可想而知。
刚回到皇宫中自己的玄雪苑,馨珏就迫不及待地迎出来,询问申盈紫怎么出去了这么半天,这才回来?还说殿下的脸色看起来像是笼罩了一层阴翳,是不是近日太过劳累,没休息好之类的,婆婆妈妈的气质暴露无遗。
盈紫只感到这个馨珏越来越讨厌了,自己殿内大小的事务交给他却打理得不错,于是耐着性子,忍着他叽叽喳喳的纠缠,面不改色地将他赶紧打发,回到自己的内殿里去休息了。
玄雪殿的内殿是申盈紫殿下独自一人休息的寝宫,除了那一次小山儿面临生死关头的紧急情况被他自己带进去之外,都无人敢踏进一步。众位仆人们知道,这位主子虽是待下人们十分宽松,没立什么规矩,却最烦人家干扰他的*打扰他的休息。
于是,盈紫总算钻回自己的小窝一般的内殿得意享受了些许清净。
适才从舞岳阳那边饮下催情药酒,带着两个男奴发泄胡闹一阵也过了,心上浮现起来的各式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情怀又开始泛滥。盈紫躺在宽大的紫檀木床榻上,拉上雪纱帐子,就开始思绪飘忽天南地北地思索了起来,忽而自嘲地觉得自己有点“秀才不出门,欲管天下事”的作风。
可是偏偏他所处在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秀才位居深山老林十年磨一剑的住所,而是京城皇宫这等中央地带,虽然自己童年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放弃继承父皇的大权,特地要求给自己这么个位于宫廷最北角的偏僻宫苑,却依旧是免不了被那些权力纷争和命运无形间推动的力量,给卷入了一层看不见也逃不开的漩涡。
盈紫叹了口气,算着今天再无要事,便索性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觉。再醒来之时,才是黄昏时分,仆人们忙活着晚膳的钟点。看来自己心中忧心,睡的一觉也睡不长,就自动醒转了。
换上一身新装,踏出寝宫,盈紫又看见那个馨珏赶紧迎了上来。瞧见盈紫殿下已经穿戴整洁,显然是不用他服侍什么了,况且五殿下从来就不喜欢别人服侍他穿衣洗漱这档子事儿,馨珏对上盈紫冷冷的目光,便只好低头打了个招呼转去外面跟其他仆人们忙活了。
想自从盈紫把馨珏带回来,并将一些半大不小的事情交给馨珏负责之后,馨珏在五皇子的玄雪宫里还算是小有权力的人。好在他办事麻利干净,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盈紫也是很放心的把更多的事情交给馨珏,其中包括各方陆陆续续带回来的男奴男宠们。
馨珏性格中有点女人婆婆妈妈的特色,总是会像女人一样问长问短显示关心,还会把一些很琐碎的话语说出来。申盈紫对他由起初的新鲜喜欢,到了如今完全只是将他当个“内务总管”似的利用和感到对他得负责的客观责任感驱使了,每每忍耐下来对馨珏那种个性的厌烦,却知道人各有所好,各人都有自身的性格,谈不上对错,因而也没有阻止那人这样的行为。渐渐地,馨珏越发像是五皇子的小媳妇似的,会动不动跟盈紫的其他仆人微微上演一点争风吃醋的戏码。
对于这种情况,盈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自己的最爱又不在他们这帮人里边,随便他们怎么吃醋去。
例如前些日子来了小山儿,近日又来了那两位新男奴之后,盈紫也都这么放心交给他。“馨珏,以后他们就跟着你学习大小事宜。”盈紫略带着无所谓地说,就径自去自行思考和放松去了。
“是的,殿下!这事交给馨珏,您就一百个放心好了。”馨珏自是对于盈紫交代的事情不敢怠慢,纵然心中嫉妒其他几个男奴仆人们,也就只敢偶尔稍微露出一点吃醋的神色,不敢拿他们如何。
盈紫对于周边每个人的心态和性格,已然可以掌握了。只是他同时充分知晓,很多事,都并非全然由人的努力来决定的。
此刻,他宁愿不去多想了。
让身边的随从都退下后,盈紫就进入内殿,换了身衣服,在这寒冬季节里换上一身暗红,如同一团压抑燃烧的隐忍不发的火焰。唯有在他自己的领地里,盈紫才这么穿着鲜艳的衣服,出去见别人的时候,他从小就穿戴得格外素雅,只想更为低调。
此刻,他一个人背着手,在种满了花草的玄雪宫院子里踱着步子。
玄雪苑里有不少奇珍异草,都是盈紫这些年成长的岁月里搜集来的。父皇母后都知道他这人喜欢安静独处,对于热闹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便将各方各地进贡献来的名贵花草还有偶尔来的好玩小动物给了心爱的五皇子,让他带着玩。
此时,盈紫来到院落中的一小间木屋,打开窗格,就见到三年之前自己获得父皇赐予的新年礼物。当时这件玩意儿,就他一个皇子有,因为仅此一件而已。这真是一个稀奇的玩意儿,全珠宝打造的鸟笼子里,那只据说是全国仅此一只、被昊天王朝首富商人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下来献给皇上,以此换得了个可世袭的爵位的金光七彩鹦鹉,正重复着说着三年之前盈紫教会它的那句话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往而深。一往而深……”
紫眸微颤,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像被注入了一股温水,一种习惯了的淡淡而美好的感觉慢慢地荡漾开来。
“大皇兄,你嫉妒我获得了这只鸟儿,我却用它来纪念你。”申盈紫的自言自语,俊雅脱尘的身姿与静谧恬静的表情,如同一位等候着天上人间爱人邀约的误入尘世的天神。
眼神不知道飘向何处,一片白茫茫的冬日黯淡黄昏景色里,盈紫看进来的都是心里的那个身影,耳畔回想起来的都是那个人的声音。
“主子,打赏,主子,打赏!”鹦鹉见盈紫不给食物,忽而转了个调儿,催促起他来。
盈紫心神不宁,一霎那的恍惚,似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好鸟儿,真聪明!”朗声赞叹,他抓了一把精细的鸟食,撒到笼子里面的小碗里。
“谢谢。谢谢。”好鸟儿得到主子的奖赏,更是尽力表现,扑腾着翅膀,十分欢悦。
盈紫对着这个好玩的小动物,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抽离自己所在的位置,仿佛从空中俯瞰看着自己,发觉自己这么开心地笑着,仿佛只有童年与大皇兄一起捉知了看星星的那会儿了。
即便在那段童年里,母后想方设法弄来好玩的玩意儿逗自己高兴,自己在母后面前也开心不起来。而父皇虽是真心为自己好,却从来严厉,伴随他的那些要求和期许,而且如今每每见他更苍老一分,自己的心里就绞痛,更别提会有什么好的心境了。
再想到更为苍老的皇祖母,她在盈紫出生之后不久就显得糊涂了,盈紫知道她心中最爱的孙子是浩平这位皇长孙,暗暗谢谢她给予了大皇兄一份避难的港湾。只是皇祖母与父皇之间产生了分歧,两位心爱的亲人之间局势也暗暗紧张,盈紫就感到心痛。更是不知道皇祖母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仿佛放眼所见的,都是一般负面悲戚之态,盈紫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些有先见之明之人的普遍悲哀。
看着皇宫里大多数人都还在颓靡享乐,他越来越感到这种热闹之中的处处尔虞我诈争锋较量,终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与大皇兄,是否只能作为命运推动下的两颗棋子,在这世间的一场梦里不由自主地走着,抑或是真能有所突破,修得一份尚且不知如何安排才算得是完美的结局?
“呵呵,果然只有大皇兄和不晓得人类勾心斗角的可爱动物植物们,才能引发我的喜悦啊”
盈紫微笑着,顺带做起来有朝一日圈养大皇兄当他是自己宠物的美梦来。
皇宫另一处,东侧日升殿,正是大皇子申浩平的住所。
“启禀大殿下,属下今日按照您的吩咐,去跟踪五皇子,见他先去了舞岳阳那儿,跟一群男奴们跳舞,然后出了乐师府,就被他家中两名仆役接着,去了洛芙楼,然后一阵寻欢作乐……”
先前那个跟踪申盈紫的心腹高手,说到后来声线中不禁有些波澜起伏,面上也泛红了。大皇子申浩平何等精明之人,心下立刻了然。
“呵呵,难怪你去了这许久,才回来向本宫汇报啊。”
申浩平由于居于皇宫东侧,早已梦想着自己被立为东宫皇太子,因而对着心腹手下的自称都变成“本宫”了。此刻他眼神严厉,语气带着刺,心腹下属赶紧跪了下来,给他磕头。
“殿下息怒!属下就是想给您盯着五皇子,做好您交代的任务,确认好些……”
“确认什么?”申浩平玩味地笑了一下,此刻他雕刻般深邃英武的脸上满是平日当着众人的面前不曾表露的乖张之气,宛若一个不再压抑野心的枭雄一般,居高临下地盯着心腹侍卫的脸,看得那人一阵慌乱失措。
“确认……确认五皇子就是个胸无大志之徒。他真心就是行为随性浪荡,带着殿中两位家奴寻欢作乐去了!”
“两位家奴?呵呵,没想到五弟弟还真是好兴致,一人让俩人来做!”申浩平得知了这一消息,只觉得那位从小就受到万千宠爱似高高在上的弟弟被人压着,真是一则解气的新闻,想都不想就认为俊美无双的美男五弟定然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他真是活该,活该被人上!”申浩平说着,咬牙切齿,眼前仿佛真的看见了最为俊美高贵的五弟弟被两个男奴压在身下,浪荡j□j,想到这儿,浩平自己的身上就感到隐隐有些燥热之感,只觉得是过于气愤嫉恨那人的缘故。
心腹侍卫见主子这话说得露骨,根本不隐藏j□j裸的敌意与幸灾乐祸,连忙跟着点头:“大殿下说得对!那个五皇子根本不像您这样胸有大志!他长得也跟个女人一般美丽,其实也就是年少的时候好看讨得皇后娘娘欢心罢了。皇上很快便会看清,大殿下您才是可以挑起栋梁之主!”
“呵哈哈!说得好!”申浩平听闻自己的属下这么说,正中下怀,便也不作多想,一心做着皇帝梦了,在无旁人在场的自己寝宫密室里便不加遮掩,猖狂地大笑起来。忽而他一伸健硕的长臂,趁着此刻开心兴奋之意将那人揽入了怀里,“你的嘴儿真甜,说得这么好听,本宫要给你一点赏赐!”
心腹侍卫被他弄得一阵心如小鹿乱撞,就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申浩平的嘴唇就要覆盖上那侍卫的唇瓣的前一刻,居高临下的大皇子却忽而翻脸了,一把将其推开。
“哼!我可不是那个申盈紫那般,沉浸于男色之人!男色有什么好,只有他那般长得女里女气的伪男人,才会沉迷吧。哼!”
自以为对于五弟弟暗中另一面也有所了解了的申浩平,咬牙捏了捏拳头。
说着,申浩平还刻意挺直了腰板,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他的侍卫被一惊一乍早已吓掉了半条魂魄,连忙跟着他连声直说:“大殿下说得是,说得是!男色就是不好!大殿下宏才伟略,是做大事的人,有朝一日必为万人之上……”
浩平听着又心上乐开花,并没有去想“万人之上”之后还有句话:一人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皇子会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吗?
盈紫真会拱手让给他?
父皇母后怎会同意呢?
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第40章 温情
第四十章温情
是夜,盈紫经过了一天的颠簸还不乏颇多的体力付出,身体上并没有感到劳累,因是武功造诣已经颇为深厚的缘故,然而从心而发的却有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方才与众位男奴家仆们共聚一处的时候还未感到,此刻独自一人静下来,望着窗外清清冷冷的寒星与月,盈紫就想着,已是岁末了,不知不觉又是一年。
“大皇兄已经到了二十岁,为父皇办事多年,尚未有任何建树,更未得到任何加封,也难怪他的心态越来越差,唉……”
他这么想着,紫眸里泛出了无人看见的怜惜与哀愁。
对于大皇兄派人跟踪他的事情,盈紫就继续装作未曾发觉。他所住的玄雪宫苑其实已由他早些年闲着的时候,按照易经术数布摆放了一些看似装饰性的石头假山花树阵,是以外人无法探清里面的虚实,就如同隔开了一层雪烟一般。此时,盈紫甚至暗暗期盼大皇兄可以亲自来一趟!那么自己宁愿为他敞开大门……
只是,这种情景暂时只能发生在他的梦境里了。
第二天一早,盈紫就因为怀着心事而较早醒来。
思绪繁多,他并不想过早与那帮活泼多话的仆人们相聚,靠在床榻上也睡不着了,盈紫干脆起来,默默地翻阅起来他往常并不阅读的那些有关国事政事的文献。
床头摆放的这一卷文献书,就是前几天父皇从凌烟阁给他拿回来的,父皇轻轻地叫盈儿多关心国事,是该他好好展现的时候了,苍老而慈爱的话语回荡在盈紫的耳边。
他感到有一种难以诉说的压抑和矛盾,自己并不想接替起父皇最看好他的这个位置,因为那是自己最爱的平皇兄从小就想获得的地位,然而如今父皇体弱,后宫后妃皇子公主们不睦,各怀鬼胎,良王爷离开了京城去到远方,父皇最信任的就只有自己了,自己怎能敷衍父皇,再将这等事情推却?
于是,盈紫认认真真用心阅读起来,果然发现了自己国度里的一些问题隐患所在,到了往常他起床的时分,心下已然想好了改天要将这些正事与父皇说起。自己就算不亲自参与,就由父皇交给丞相或者大皇兄也好。
穿戴整洁走出寝宫内殿,几个仆人们连忙都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哎哟,殿下今个儿自己起床啦!”小方子口没遮拦,众位仆人们忍着想笑不敢笑。盈紫瞥了他一眼,十分淡定地问:“本皇子在你们眼中,就是这等好吃贪睡之徒么?”
两个新来的男宠以为五皇子发怒了,刚要吓得跪下,另一个太监小圆子就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道:“殿下您吃得香睡得甜,是我们下人们的福分嘛!”
“呵呵,你们俩个,真能贫嘴。”盈紫摇摇头,一点也不介意他们这么打趣。
闻人澜和叶青青对望一眼,都不由得感到,这主子,该发火的时候不发火,有时莫名其妙就翻脸,真是奇怪!
更让他们惊讶的情况还在后面,盈紫竟然径自走到下人们歇息的小屋里,亲自去把惧怕寒冷而留在屋内的小山儿给扶出来了。
“殿下,您今天心情很好啊,这等小事也亲自去做……”馨珏看着,微微嘟了嘟小嘴,又吃醋了。
盈紫看他那种小男人模样,轻轻冷哼一声,考虑到他这管仆人的总管也挺辛苦,表面上还是没显出不悦。就带着小山儿,后面跟着一干其他的仆人,去殿堂内的膳食厅用餐起来。
众位年轻人们一起用餐,又是一副热闹的情景。还好他们都知道盈紫殿下不喜吵闹,因而都还算细声细气的,不过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压抑。盈紫看着小仆人们吃得香,也很高兴,不过还是一脸严肃,开口了:“小山儿,我有话问你。”
小山儿立刻本能地吓得一震,手上的筷子就掉了下去。盈紫眼明手快,一出招就将他的两根乱飞的筷子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他的饭碗上。
“哎哟,主子好身手!”“主子真威武!”“主子武功又更高深啦!”
几个男奴们跟着俩小太监学会了嘴甜适时奉承的功夫,不过盈紫却不领情,脸色更是一沉,“嘘!这话别乱说。我申盈紫哪会什么高深武功,只不过成天好吃懒做,吃的东西多了,拿筷子顺手点了,而已!”
“呵哈哈,殿下说的是,说的是!”众位仆人们纷纷点头,对于盈紫殿下低调隐忍这么多年,他们虽然不知道缘由,却也知晓主人的心态了。
这时,小山儿怯生生地开口:“殿下,您刚刚说要问我什么话呢?”
盈紫看着他两只手端端正正摆放在膝盖上,好像真要接受盘问的模样,不禁微微笑了:“别这么紧张。你还记得那天我将你收入宫中,你原本在大街上行乞的情景么?”
“是,当然记得!殿下收留小的,救了小的一命,小山儿没齿难忘!”小少年说着刚想顺势叩拜下去,被盈紫轻轻伸出两只手指压住不让他从椅子上起来。
新来的两位男奴听闻小山儿说的,才知道这个小仆人居然是五殿下亲自救来的,不由得对五殿下的为人也竖起了大拇指,“殿下竟然如此善良啊!”小方子和小圆子在一旁如数家珍地告诉他们:“那当然了,我们的殿下,虽然看上去冷了点儿,狠了点儿,但真真是慈悲心肠哪!”
“小时候殿下刚来这宫苑里住,就经常带回一些受伤的小猫小狗小鸟儿,经过殿下的妙手医治,那些小动物们都好啦。”
“殿下真厉害!这么善良,还会医术啊……”
“好了,我说这个不是让小山儿再跪拜的,你们几个再阿谀奉承的!拜来拜去,夸来夸去,那些礼数你们不嫌烦,本皇子还嫌麻烦了。”盈紫扶了扶额,然后又看着小山儿,“我就问你一下,你属于昊天王朝公民,乃是外地游荡至京城、未年满十八岁的被双亲遗弃的少年,按照本王朝规定,可以享有皇城派发的救济补贴。然而,当时看见你的时候,你似乎已经许久未进食了,难道没去救济物资派发的地点领取过么?”
盈紫说完,就一挑眉,俊秀的脸上隐隐透着些许已然知晓答案、只是加以确认的自信表情,就如同在指点江山数算家常一般,实在是风姿卓越,气度万千。那些个年轻仆人们都看着他,听着他讲话,呆掉了。
愣了一会儿之后,小山儿才想起来作答:“哦,是是,殿下您说的情况是有,小山儿的确有到过那派发救济的地点,只是根本轮不到小的挤上前去啊!”
“说下去。”盈紫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点一下,示意他继续。
小山儿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那儿早就被一帮官吏们围得严实,我胆子还算大,凑上前去想挤过去,还叫:‘大人们,放我过去,让我来领救济啊,给我一点儿银两就够了,给点粮食吃也好啊!’可是那边的官吏们个个都好凶,吼我说‘去去去,你小子还想领救济,做白日梦吧!看你没缺胳膊没缺腿,自个儿劳动去!’我就这么被撵走了啊。”
“哼,果然如此。父皇派下去的救济金,根本到不了需要帮助的百姓们手里。这个政策看似甚妙,其中却层层叠叠众多官吏,办事效率低下不说,见钱眼开的人多得是,看到白给的银两食品都认为他们自个儿不占便宜白不占,这么一层层下去,早就抽干了!”
盈紫眼见不平的现象,激昂愤慨的心绪从平素淡漠的声色中透显,更多了一种斥责龌龊肮脏的冷言以对,众位仆人们连连点头,拍手叫好!
“五殿下说的真是一针见血!我原先所在的北鲜羌国,游牧民族们也经常吃不饱,皇族说是跟昊天王朝交好之后可以派发给我们银两,没想到不但不给,还说要少年人来凑数当男奴去献上,否则就有战争……昊天王朝如此强盛,没想到亦有此类问题啊!”闻人澜听到盈紫的一番论述,不由得触动了自己原先国家的境遇,神色显得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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