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和曲小姐

男人进屋后看了眼钢琴，很快来到藤木窗旁，小姑娘则直奔实木所制的零食柜而去，三两下就把柜子打开扒出几袋爱吃的零食。
短发女子将刚泡好没多久的茶端至钢琴旁，本想同男人交谈，侧目一瞥看见幼龄小姑娘一边将零食往嘴里塞一边看着她得意地嘻嘻笑，又眯了眯眼睛用故作凶恶的眼神瞪了她一下，明显是“你够了”的意思。
男人见她端茶已久却不送给自己，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很快用流利却腔调不同的中文说，“梁萦，乱吃东西我会告诉你妈妈。”
名唤梁萦的小女孩听见这话从鼻子里发出不高兴的哼声，又抱着零食走到两个人面前，“为什么我家小景什么都能吃，我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说话间腾出一只手拽住短发女子的胳膊，明显一副拉她一起下水的样子。
顾熙之看看她刚到自己腰间高度却努力拽住自己胳膊的样子，又想想她刚才那令人恶寒的称呼，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她胳膊里抽开。
胳膊抽了一半被梁萦拽住，梁萦扯住她的胳膊抬头看她，完全一副“你敢？”的样子。
顾熙之别开眼不看她，看上去已经懒得理她。
男人在这个时候说，“你肠胃不好，不能乱吃东西，临走前你妈妈不是叮嘱过你了么？”
梁萦撇撇嘴，双肩拉耷下来，明显不开心的样子，“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像你一样什么事情都听她的。”
男人明显被气到，眉峰微微压下，“梁萦。”
“好了。”见他生气，梁萦又迅速卖乖，盈着满脸调皮的笑意说，“我少吃一点，剩下的去喂嘘嘘，你们谈事情吧。”
顾熙之这下彻底不愿意了，“梁萦，那只狗叫七七不叫嘘嘘，还有，不准给它吃这些东西。”
梁萦只是拍拍她的胳膊，顺便眨眨眼睛给她放电，“放心，吃一点死不了狗的。”转身跑开了。
男人看了会儿她跳跃的背影，抬头向顾熙之，“很抱歉，她总是……”
“没关系的anda先生。”顾熙之将茶水放在他面前，微笑的时候两只眼睛盈满水光，一头优雅的黑色短发让她看起来气质极为突出，“歌曲我已经很熟悉了，我唱一遍给你听听。”
“等等。”anda示意她别急，“虽然这首歌音很高，但我对你很有信心，不过现在这首歌我需要你降一个八度唱出来，你准备一下，我给你伴奏。”
顾熙之愣了一下，很快点头，“好啊。”
深秋的季节漫山红叶如火如荼，金色的菊花迎风而绽，无边落叶堆积在院落街边，城市宽阔的马路行人往来不绝，红色的落叶没有让城市看起来不整洁，反而多了一分浪漫色彩，就像anda的曲子，永远优雅、柔和、醉人。
绿色的植物爬满竹木藤窗，翠绿的色泽经过一场雨水的洗礼更加充满生机，几颗雨珠像是醉在音乐中，顺着植被的藤蔓缓缓滑下，隔着一帘藤窗，路过的小鸟被似乎被音乐吸引，趴在电线竿上不愿离去。
顾熙之将降八度的歌曲唱出来，又按照anda的意思重复了其中几段，终于anda愿意点头。
“我早就说过你的声音很通透，音域也很广，只是张力不够，但是刚刚你的表现让我还算满意，原本这首歌是我准备送给梁嬛的礼物，不过她已经不再唱歌，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作为你的第三支曲子。”
顾熙之像是有些不太相信，看了他片刻才说，“我以为你只是让我用它练习。”
“这首歌有很多中国的元素，包含传统的中国文化和古典的东方美，是我在中国那么多年的对这个国家的理解，原本我的确没有准备给你，不过现在看起来你有能力驾驭它，况且在中国，除了梁嬛，我也不会给别人作曲，现在多了一个你，希望你能像梁嬛一样，把每一首歌都演绎出除去流行以外的东西，让人一直记得它。”
顾熙之看起来十分感激，立刻说，“如果你愿意交给我，我就会尽全力还给你一首你要的歌。”
“我一直都相信你。”anda微笑，“对了，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今年节日晚会的导演组想邀请梁嬛回去唱《预感》，不过她已经不再唱歌没有答应，我在想，虽然你和梁嬛合唱的歌在国内反响还不错，但是因为你人一直在日本，从来没有回国，所以在国内应有的荣耀都给了梁嬛，如果你这次能够回去代替梁嬛把《预感》唱给大家听，一定会给大家非常深刻的印象。”顿了顿，凝视她的眼睛认真说，“两年半了，你努力了这么久，就不想让自己获得应得的回报？”
顾熙之像是在思考，沉默许久后才说，“anda先生，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想回国，这件事情让我再考虑一下，好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在音乐发展上有什么需要，我和梁嬛都会尽自己所能帮你。”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顾熙之静静地看她，漆黑的眸子在乌发的渲染下闪闪发光，“如果不是两年前你愿意听我唱歌，也许到今天我还是走不出当时的阴影。”
“你应该感谢的是上天赐给你的好嗓子。”anda不居功，“其实从前你还在华娱国际时你们经纪公司就一直在和我交涉你出唱片的事情，当时我就听了你的声音小样，很喜欢，后来那次巧合我送你去机场，却总觉得你身上还缺了一些什么，不过两年半以前唐余先生送你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我找到你之前缺少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快给你谱曲。我一直相信音乐可以让人变得强大，也可以让强者的心柔软起来，现在的你拥有可以改变人心的力量，你依然是荣耀的。”
顾熙之馈以会心一笑，“上天没有完全放弃我当然算我之幸，不过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之前华娱国际找到你给我作曲你会愿意答应？你好像并不喜欢给梁姐以外的人作曲。”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anda的笑容很绅士，“这趟回日本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处理，梁萦先放在你这里照顾一下，我明天就过来接她。”
“好啊。”吃完零食的梁萦抱着小小的泰迪犬和一份报纸站在门外看着钢琴边的两个人眨巴眼睛，“爸爸，你可以放手做你自己的事情，随便什么时候回来都好，只要别找女人。我这边你放心，我不会给我家小景添麻烦的。”
顾熙之，“……”
anda，“……”
送走anda顾熙之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狗，并掰开它的嘴查看它有没有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梁萦看起来倒是不关心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手捧报纸认真阅读。
来回看不出狗的嘴里吃过什么东西，顾熙之又抱着它走到梁萦面前问，“梁萦，你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给它吃东西？”
梁萦专注的看报纸，不理她。
见她不语，顾熙之很快放下狗狗拽过她手上的报纸扔到一边，捏捏她的耳朵，“你说不说，嗯？”
梁萦像是很不高兴被这样对待，哼了一声，不理她。
“好。”顾熙之点点头，把她打横抱起，一路走到藤窗边，恐吓道，“你不说我就把你扔出去，到底说不说？”
“你！”虽然是一层并且外面全是绿化，可是她的个子这么小，真被她扔出去肯定不伤也要滚一圈。如果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件事情，她倒是不相信她会这么狠，可是有过一次被这么对待的经历，梁萦是愿意相信她还会做第二次的，但是想到上一次只是因为说了国内几个明星的事情就真的被她扔出去，梁萦就觉得无比生气，当即道，“顾熙之，你敢把我扔下去我就给你好看！”
“是么？”不为所动，将她的脑袋探出窗外。
秋风嗖的一下将头发吹乱，梁萦再也不敢跟她叫板了，当即死命地拽住她的衣角缠闹，“呜呜呜，顾熙之你是混蛋，我是你的脑残粉，你敢这样对我你的粉丝会伤心的，呜呜呜。”
“啧。”没有眼泪只有声音的哭泣让顾熙之对她嫌弃的很，干脆把她放下来用眼神好好鄙视她一番。
梁萦丝毫没有被鄙视到的感觉，这边一被放下又自我感觉良好的走到一边拿起刚刚被顾熙之放下的报纸说，“所以我说我家小景啊，你要学会动脑子的么。”一边看报纸一边说，“你好好想想啊，我都半年没有吃过零食了，你以为我舍得把自己的东西分它？”瞥了狗狗一眼，嫌弃道，“不过是哄我爸爸而已，我才没那么喜欢它呢。”
顾熙之挑挑眉，走到她面前，“你爸妈都很靠谱，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么奸诈？”
“什么奸诈！”梁萦又炸毛了，一下子放下报纸从椅子上跳下来，“这叫聪明，懂么？”话一落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好几眼，“说起奸诈，你做的事情不奸诈么？”
顾熙之一掌将她的脑袋拍开，“少跟我来这套。”
“哼。”梁萦又拿起报纸从她身边走开，双手负后一幅老大人的样子，“本来还想和你说点悄悄话，不过既然你对本小姐这么不敬重，本小姐也不想理你了。”
报纸上巨幅版面的新闻让顾熙之在转头看她时一眼注意到，想到邮差今天放在门口的报纸她还没有拿，顾熙之二话不说上去把报纸从她手里抽出来，“小孩子看什么报纸。”
“你！”梁萦回头看了眼霸道的她，皱皱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不高兴道，“这下我真不理你了。”
顾熙之看看她扭头而去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报纸，想了想还是拿着报纸来到书桌前。
被气走的梁萦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顾熙之回来哄她，又气呼呼地回到顾熙之身边想要找她算账。
“喂，我生气了，你再这样的话我不做你的脑残粉了。”
顾熙之抬头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又折起报纸的一角扔到一边放置旧报纸的藤木竹篓里，“好了，你要吃什么东西，中午我做给你吃。”
“洋参荷香竹丝鸡，香酥银鳕鱼，爆炒鳝柳！”
“……我先打电话问问有没有食材。”
“快一点哦。”梁萦看顾熙之的背影，眼睛滴溜溜地转啊转，活脱脱像狐狸。
拿起顾熙之离开时丢在竹篓里的报纸，梁萦来回翻了翻，见顾熙之在报纸的a版折了一个印记，又看了看版面内容。
没有如她所想是什么男明星的桃花八卦绯闻，a版用了整个版面报道了导演李斯嘉丽要拍新戏的事情。梁萦翻了很久又觉得没趣，随手将报纸丢在了木艺桌面上，也不管报纸被这么一扔散的乱七八糟。
大概是见到顾熙之在认真翻号码打电话准备食物觉得有些愧疚，梁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认真地整理一下被她扔乱的报纸，并将报纸放入刚刚那只竹筐里。
小孩子的好奇心到底是多一些，看见竹筐里厚厚的旧报纸，梁萦又随手翻了翻，见里面大都是国内的财经和社会版报纸，只有些少量的娱乐报刊，又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是因为最后一份报纸发黄的纸页和前面的报纸完全不同，梁萦忍不住打开它看了看。
报纸上显示的日期是两年多以前，因为头条的标题太醒目，即便梁萦不想看也一下子看到。
那是关于如今不演戏只慈善并且依旧超一线的明星曲熙之的新闻，新闻的内容是数个赫然大字：
曲熙之今晨住进市医院，经纪人回应只是太累？
作者有话要说：下卷第一章，以前的事情会慢慢解释清楚。
话说个人以为短发比长发亮眼的明星首推韩佳人啊。。





顾小姐和曲小姐 62061
午后。
阳光渐渐明媚起来,晨时潮湿的地面变得干燥,秋风微微拂过，地面上的红叶就会随风飘动。
吃完午餐的梁萦满足地躺在榻榻米上打滚逗狗,顾熙之收拾完毕回到房间翻出尘封已久的电脑,挨在她身边将电脑擦洗一遍，之后才接通电源打开它。
阳光透过藤木窗照进来，带来令人慵懒的暖意，电脑启动完成,顾熙之将手里的冒着热气的清茶放在右手边,指尖快速敲击键盘。
在搜索栏里打出李斯嘉丽的名字,很快一系列的新闻随之而来,顾熙之认真浏览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漆黑的瞳仁因专注而闪闪发光。
在几年前,人们谈到李斯嘉丽或许只会称她为著名女导演、风格怪异导演之最，但是自从一年半以前她获得了一项非常令人瞩目的国际奖，她在国内享有的荣誉和地位就只能让其他导演望尘莫及。
从获奖以后她就一直没有再拍新戏，因此这次要拍戏的消息一经放出，媒体就炒的热火朝天。
新闻的标题有很多，顾熙之滑动页面将这些内容一一看过，视线渐渐定格在其中一条上。
梁萦逗狗逗的正开心，抬头瞥见顾熙之认真思考的模样，又抱着狗狗来到她身边凑近她点了点她的太阳穴，“你在想什么阴谋。”
顾熙之掸掉她的手，“小孩子别多事。”
“什么小孩子。”梁萦不高兴道，“我智商和情商都比很多成年人高。”
“一边玩去。”顾熙之依然不理她，并将电脑上的新闻标题点开。
新闻用了访谈对话形式，整篇翻下来更能体会李斯嘉丽本人的意思，顾熙之从头到尾浏览一遍，又侧目看了看同样聚精会神的梁萦。
梁萦见她在看自己，抬头撑着下巴来回打量她，“你想演电影啊。”
“不想。”
“那是同性恋题材。”
“那就更不想了。”
“但是电影会在全国公开选角。”
顾熙之深深地看她一眼，一副懒得理她样子，捏着她的脸蛋让她正视自己，“我说了。”用气声道，“不想。”
“不想就不想，干嘛捏我脸啊。”梁萦不高兴地拽开她的手，“我还在长大，会被你捏难看。”
“放心，你难看好看都不会有人愿意要你。”顾熙之站起身拿起藤木架上的手机，“我给你薄姐姐打一个电话，你乖乖在这里玩别闹人。”
“哼。”梁萦九十度转身，一副再也不想看见她的样子。
顾熙之拿着电话去庭院里了。
这两年薄一清几乎没有在娱乐圈里露面，两年前她的身体就不太好，与美嘉的三年合约结束后她就没有再续约，而是和一个马来西亚的富商在一起。因为患有冠心病，平日里顾熙之每几天都要打一个电话叮嘱她不要太操劳，她看起来总是很听话，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会非常乖顺的说好。
在她那里，好像一切都可以，唯独见她一面格外难。
打完电话之后顾熙之又拿出另一部手机从名片夹里调出一个号码，电话拨通后顾熙之看着花架上盛开的雏菊静静道，“三十万买李斯嘉丽的所有资料，愿意成交的话后天付账。”
“一分都不会多给你，不做换别人。”
“那好，后天早上十点以前我要看到东西。”
挂上电话后顾熙之回过头看着坐在电脑前逗狗的梁萦，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久久没有动作。
翌日。
晨时散不去的浓雾将城市笼罩，少有机动车的路面空气新鲜。
一大早被吵醒的梁萦坐在车后座继续睡觉，顾熙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里握着机票和手机。
不一会儿电话声响起，顾熙之在接通电话后说，“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很快回国，你不用来接我，我和anda先生在一起。”
“晚上没空，anda先生和梁姐帮我约了节日晚会导演。”
“先住酒店，过两天我会去看看中森附近的楼盘。”
“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顾熙之一边翻动另一部手机的日历一边说，“我想见一下田幼蓝小姐。”
“那好，明天见。”
下了车之后梁萦看起来终于没了困意，一路上不停的要吃要喝。这种情况持续到顾熙之将她交回anda手里，好不容易老实一会儿的梁萦上了飞机又去把空乘连番调戏一遍，顺便骗了点零食。
飞机上的时间过的飞快，下飞机之后顾熙之同二人一起搭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个青年男子，刚上车没多久就一直盯着后视镜里的顾熙之看。
因为近两年都很少在国内露面又带着墨镜，发型也有较大变化，顾熙之倒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对方能够认出自己，因此无论对方怎么看她都非常坦然。
到达终点时anda在付钱，司机接了钱才向车后座的顾熙之说，“美女，能不能留个号码？我有个特帅的哥们，我觉得跟你特合适，你知道么？你就是他喜欢的那一款，对了，他有七套房子，只要你跟了他……”
“对不起。”顾熙之抬起头微笑，“谢谢你，不过我有男朋友了。”
“对啊，她有男朋友了。”梁萦拽过她的胳膊咧开嘴向司机笑，“是我大哥。”
司机表情抽搐片刻，“那真是比梁山伯没有和祝英台在一起还令人惋惜。”
三个人下车之后直奔anda的工作室而去，隔着一层落地玻璃窗，高楼顶层的风光足够令人兴叹。
因为工作室里有员工正在工作，顾熙之走进去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脚步，但是门推开后还是被屋内的女声吓到。
“你们倒是真会挑人啊？highc没上去，‘怕’字都爆破了，气息不稳肺活量不够，不会唱歌来这里干什么？我这里不是花瓶收容所！”
在说话的是梁嬛从前的经纪人夏乔，因为梁嬛不再唱歌，她的工作重心也有所转移。虽然她的严苛在娱乐圈闻名，可是能够把梁嬛一手打造成天后，她在娱乐圈的地位一向不比常人。
录音棚里等待录歌的年轻女孩子们听到夏乔的声音大都冷汗直冒，就连录音师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见这种情况anda走上去向夏乔说，“我来看一看，你先歇一下。”
夏乔大概这才发现门口有人，却也未多言，冷着脸独自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喝咖啡了。
这么一闹顾熙之也不想在录音棚里继续待，而是牵着梁萦来到隔壁间。
之前录完歌等待结果的女孩子们大都在这个房间里谈笑风声，显然也没有心思注意谁走了进来，顾熙之牵着梁萦在沙发上坐下来，示意她安静等待不要乱说话。
屋内几个年轻姑娘正在聊当季服装的流行色彩，这个时候休息厅的数字电视里传出一段最近传唱于大街小巷的歌，其中一个姑娘说，“哎呀，我最喜欢这首歌了。”
电视荧幕上的女主持人说：“上个星期开始，由著名导演姜荼执导的影片《仕女》已经在各大影院上映。众所周知，这部影帝影后云集的电影拥有优秀的票房成绩和口碑，除了片中场面宏大精妙的舞蹈捧红了新人璐瑶外，影片片尾曲《长安乱》也红遍大街小巷，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及演唱者童羽可谓一夜成名，并且得到前辈一致好评……”
这时画面切到乐坛天后梁嬛身上，主持人拿着话筒采访她有没有听过《长安乱》这首歌，梁嬛表示自己听过，并且赞扬乐曲的旋律很有味道，词也大气。
屏幕闪了一下，画面切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休息室里的女孩们顿时显得很有话题。
屏幕上主持人依旧在采访众明星对《长安乱》的看法，画面上出现的人却是一个电影圈里很特别的人。
这个人拿过影后的奖项却很难再请到她演电影，她不唱歌，不上综艺节目，没有微博，拍广告，只拍公益广告，偶尔接受一些采访，也只是公益慈善事业的宣传，虽然近来曝光率并不很高，但她就是很红，人气强到令人觉得她依然刚刚成名。
如果一定要给她红成这样找一个理由，或许可以归结为人人都爱欣赏美的人和事物，再深度一些，可以谈到她与长相相持的实力以及个人涵养和口碑等，毕竟不是每个容貌好的人都有真才实学和好的德行。
曲熙之红了很多年，但是当面部黄金比例这个概念被提出后，人们渐渐熟知“三庭”“五眼”“四高”“三低”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能够被当做这个概念的典范，圈内的女性除了她就只有时尚界第一美女jessica ara。
普鲁塔克的名言说，最显赫的业绩不一定总能表示人们的美德或恶行，而往往一桩小事，一句话或一个笑谈……更能清楚地显示人物性格的趋向。
在媒体包装运作强大的时代，看上去很优秀的明星本性究竟如何更值得商榷，更何况娱乐圈里深藏无数影帝影后们，你看到的也许正是他们想表演给你看的。
但是很少有一个明星像曲熙之一样口碑那么好，除了一个个被提携受过恩惠的新人们，除了那些本就喜欢夸赞美女的男明星们，曲熙之是一个女明星谈到她也愿意夸两句的人，哪怕是她的竞争对手。
休息厅内的电视画面上显示曲熙之出席一个赈灾的慈善晚会，镜头面前的她穿着剪裁精致得体的黑色长裙，其实只是简单的款式和颜色，她修长的身材和独特的气质穿起来就给人给优雅的感觉，很容易使人想到上流社会教养很好的名门贵族。
因为主持人的麦有些偏，所以被采访的时候她缓缓侧过脸来，精致的面容和沉淀已久的从容气质依然十分相和，虽然拍摄的角度改变了大半，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她的脸颊弧度都非常漂亮。
主持人问及她是否听过《长安乱》，她说还没有来得及听但会去听，主持人又问她听过“童羽”的名字没有，她说当然听过。
她回答问题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很清淡的微笑，只是眼睛里的色彩有些淡薄，像是隔着一层浅浅的雾气，让人觉得礼貌却又疏离。
最奇怪的一点是，她整个人透出的明明是温柔中带着清冷的感觉，但是因为整张脸过于漂亮，偶尔一瞥反而却让人觉得近乎诡艳。
镜头切走，画面转换到下一幕，休息厅里的女孩已经开始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