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和曲小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晚之
顾熙之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这才重新想起继续给她按摩脚踝的伤,低垂着视线说,“我很高兴你会这么想,其实我知道是因为我不好才会让你看见我就很不舒服,不管你怎么对我,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完美的曲熙之。”
“也许我早该过来跟你道歉。”曲熙之静静道,“之前是我有太多的不理智,还是ara提醒我才让我想通这件事情。”
顾熙之的动作顿了顿,“钟小姐知道你我的事情。”
“两年前我告诉过她,希望你不介意。”
“不会。”顾熙之弯了弯唇角,没有再说话。
屋内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很长一段时间里二人没有对话。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顾熙之站起身收起药膏,“药涂好了,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说。”
曲熙之看看自己的脚踝,点点头从床上坐起身,“那谢谢了。”
“别客气了。”顾熙之耸耸肩,又递过药膏,“这管药膏你拿去用吧,走路要慢一点。”
曲熙之接过药膏道了声谢,离开了她的卧室。
从头到尾,她都特别像别人口中的曲熙之。
门锁开合之间发出细微的响声,顾熙之静静地听着房门闭合声,又关上自己的房门。
小狗在脚下来回乱窜,顾熙之看着它巴望的眼神,缓缓将它抱起,看着床上的药箱发呆。
梁优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便分手以后也能和对方做朋友,关于这一点,她曾多次向她讨教心得,结果发现她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就一点儿也不喜欢人家,就是分手以后早忘了对方是谁。
很多人面对昔日的恋人还会或惆怅或憎恶,但那其实是因为不能完全释怀,真正的放下是坦然平和心如止水,无论何时何地再提起那个人,都不能在你的心里划过半分涟漪。
她对她已经如此坦然。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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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都是曲熙之的咳嗽声。
从拍戏结束回到客房到洗完澡回卧室休息,隔壁屋里不断压抑的咳嗽声让顾熙之难以入眠无法安神,据梁萦说凌纤已经拿了药过来,曲熙之也已经吃了药,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令人无法放心。
凌晨快一点顾熙之和梁萦用猜拳的方式决定谁去敲门问情况,结果顾熙之以三局完败的成绩抱着小狗去敲曲熙之的门。
虽然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但是因为几分钟前还听见隔壁屋的动静,因此顾熙之倒也不怕打扰。
门敲了好几下却并没有人开门,顾熙之以为对方已经歇下,刚要转身门锁却啪嗒一声打开。
屋内一片黑暗,只是因为客厅的灯光才能让顾熙之勉强看清面前的人。曲熙之身穿睡裙,长发有些乱,大概是灯光的原因,她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精神。
“这么晚还不休息?”她靠在门边说话,声音听起来比平素里沙哑一些。
“来看看你。”盯着她看了好半天,“你一直在咳嗽,要不要请医生来看一下。”
“没这么严重,只是小风寒,已经吃完药了。”
她说话时光线角度变了一下,顾熙之透过客厅的光见到她脸颊有些异常的红,下意识地伸出手向她额前探了一下,这一探曲熙之缩了一下,顾熙之却愣到了,“这么热的温度,你是不是发烧了?”
曲熙之摇摇头,“没什么,你去休息吧。”说话间就要关上门。
顾熙之在她关上门以前提前一步进入她的房间,将怀里的狗放下才说,“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拿体温表。”
曲熙之看看在她屋子里踩来踩去的小狗,又看了看顾熙之的背影,大概是真的有些不适,很快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顾熙之拿体温表给曲熙之测完体温后真的有些紧张了,很难想象她在三十九度的高烧下竟然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这种体温再烧下去很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顾熙之也不敢再耽搁下去,放j□j温计立刻就要回去拿手机拨电话请医生。
刚刚离开床边一双无力的手轻轻拽住她的手腕,顾熙之回头看了看,曲熙之依然靠在床上双目微阖,姿态却明显是不要她离开的意思。
不管是两年多以前还是两年多以后的现在,顾熙之从未见过她生病脆弱的样子。她的手心烫的吓人,顾熙之看着她想了片刻才说,“药箱里有退烧药,我帮你拿药,你吃完如果还是没有好转我们去找医生好么?”
曲熙之大概已经没什么力气回答,只是放松的手让人勉强能够理解她的意思是肯定的。
被放开的顾熙之立刻去拿药。
即便是室内到了晚上还是充斥着凉意,顾熙之拿了药和开水去曲熙之的房间,见她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又从柜子里翻出另一床为她盖上。
她大概是不喜欢厚重的东西压在身上的感觉,不过刚盖了几秒又将被子推开,再帮她盖上,她又一次推开。顾熙之无能为力,只能先喂她吃药。
水温正好,只是药的颗粒看起来有些大,顾熙之坐在床边将她扶起,又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吃药。
曲熙之在她的示意下睁开眼睛,灯光下她的睫毛纤厂浓密,从侧面看起来美的有些不真实。
她似乎是知道顾熙之的意思,但仅仅看了眼药丸便别开脸表达了拒绝的意思。顾熙之见她不愿吃药,又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随即在她耳边低声说,“吃了药才能退烧,不要在这个时候任性好不好?”
曲熙之蜷缩在她怀里,大概是因为身体变冷,开始不住地颤抖。顾熙之看着她努力靠近自己寻找热源的样子,忍不住将药片掰成两瓣,略带强制性地抬起她的下巴,将一半药片塞入她口中。
药片外衣便苦,曲熙之很快皱起眉头。顾熙之见状立刻将水送入她口中,但她仅仅沾了一些水便要将药吐出来,顾熙之一愣,情急下立刻低头用唇堵住她的唇。
外力的胁迫似乎到底还是有用,曲熙之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搁在被子下的手轻轻拽住她的衣角,到底还是将药咽了下去。
顾熙之又一次将热水送至她唇边,这一次她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因为身体发冷不时在她怀里打冷颤。
身体靠近时能够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发颤,顾熙之放下热水将另一床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这一回她没有再推开,只是拽着她的胳膊紧紧地靠在她怀里。
已经夜里一点多,她这样的状态顾熙之根本不放心走开,况且她始终拽住她的手,顾熙之想了半天,还是做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的决定。
最后一盏灯被关上,顾熙之抱着她在床上睡下,并将被角掖好,身体紧紧地挨着她滚烫的身体。
没有光的卧室黑的不见五指,只是身边的气息熟悉的令人十分安心。顾熙之静静地搂着她,任由自己被她滚烫的体温沾染,一次次在她打冷颤时收紧搂住她的手。
什么都不重要,她只希望她一切都好。
不知过了多久,曲熙之渐渐平静的身体让顾熙之终于能够放松一些,虽然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发烫,可是好转的征兆让顾熙之更紧的搂住了她,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恢复的再快些,更快些。
困倦在黑夜中成为可怕的诱惑,顾熙之几度抵抗困意的侵袭,却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她完全退烧离开,静静地挨在她身边睡着了。
天色将明未明时曲熙之已经醒来很久,她没有动,甚至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靠在温柔的怀抱里,看起来犹在梦中。
厚重的窗帘将仅有的一缕微光掩住,卧室里非常安静,甚至连小狗也在床下熟睡。
似乎有什么不安分的因素让顾熙之一整个晚上都格外不踏实,睁开眼的第一瞬顾熙之为室内浓重的黑暗欺骗,只以为自己不过睡了数十分钟。
身边的人体温有所下降,但隐约还是能够让人觉得她在发低烧,想到她醒来会发现自己跟她睡在一起,顾熙之再也无法入眠,轻轻分开她环住自己胳膊的手,模样像是想要离开。
曲熙之在她试图推开她的第一瞬加重了收紧的力量,下巴轻轻地在她肩窝蹭了蹭,模样依赖而眷恋。
她似乎已经清醒的事实让顾熙之心里一惊,只是一声不吭的样子让顾熙之并不确定她是否的确有意识。
说话,可能会吵醒她也让她暴露,不说话,这样僵持下去她迟早还是会被她发现。
思索之间有温热的气息靠近,顾熙之下意识地避了一下,被追上的时候才发现唇上沾染了一抹灼热。
曲熙之寻找到她的唇轻轻覆上去,恢复些许力量的双手也变得颇具压制性,顾熙之被她倾上来的身体箍住,努力向后避却没有避开,渐渐变得有些着急。
双唇被她堵住根本说不出话,只有抗拒的动作能够表明她的意愿,只是因为她的身体依然很热,顾熙之根本不敢有太过分的动作。
曲熙之一遍一遍地用舌尖描绘她唇瓣的形状,像是面对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所以情绪变得格外舒缓温和。
被她这么吻着,其实很难找到一些可以让自己情绪理智下来的理由,顾熙之双手一直在她的身侧,却很难坚定地推开她。
抛开一切,她其实那么那么怀念她给的美好。
大概是没有抵抗的动作让人忘乎所以,曲熙之细腻地挑逗她的唇瓣,双手却热切地摸索至她衣襟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胸前的皮肤被灼热的温度烫伤,顾熙之被这混乱的行为吓的身体一僵,再也忍不住向她的双肩施力。
不管她是发烧还在糊涂还是生病特别脆弱,甚至她也许根本就又一次错认了人,一个亲吻都不至于错到离谱,但是如果不止于亲吻,事情将会错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顾熙之推向她双肩的动作变得格外坚定。
“你有没有特别想保护的人。”
根本没有太过的推拒曲熙之便放开了她,混混沌沌地说着在顾熙之听来根本不找边际的话。
顾熙之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她。
沉默弥漫了好一会儿,只是偶尔有几声低低的咳嗽。曲熙之双手下移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没再侵犯她,也没有再说任何令人听不懂的话,只是重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又一次安静起来。
黑暗依然笼罩着整间卧室,屋内似乎有植物的香气渗入空气,顾熙之在不同寻常的温度侵染中静静地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第一道绮丽的光束,终于再一次试图推开她。
这一次她似乎又进入了混沌的沉睡中,顾熙之没有花费太大工夫便将她推开。
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顾熙之回到房间后拿了电话给凌纤打了电话让她找医生过来,挂上电话后又像是不放心,回到曲熙之的卧室再一次细心查看她所盖的被子有没有被她推开。
她睡颜安静,只是眉头略微蹙起,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的美,甚至她睡着的时候睫毛显得更加浓密纤长,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想要为对方承担什么的意识,但是此时此刻看见她这个样子,她忽然希望生病的那个人是她。
太阳升的越来越高,光线一点一点地穿透窗帘,渐渐让黑暗的卧室变得明媚起来。
顾熙之始终坐在床边看护着她,被光线恍惚了几次后又觉得此情此景和昨夜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境。
人在精神不好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
她希望这真的是一场梦,又可怜这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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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星期曲熙之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但是一旦面对镜头整个人又会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五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曲熙之也终于从整日药不离身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戏已经拍到一半,演员之间的默契度也逐渐在提高,月初李斯嘉丽和两位主演专门沟通过床戏的事情,顾熙之和曲熙之都表示过没什么问题。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海量资讯无孔不入地轰炸着人们的大脑,泛滥的新闻让人们变得麻木浮躁,如何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吸引到人们的眼球成为一部电影获得商业盈利的关键。
艺术向来需要依靠商业基础才能发展,一部电影应当凝结诸多艺术性,但纯艺术市场的冷淡也让越来越多的电影向商业化靠拢。对于投资方来说,他们要的不是电影有多么的感人肺腑精彩绝伦,如何能够依靠一部电影赚到更多的金钱才是他们最初的目的。相对于其他商业大片来说,《黑白羽》已经尽量淡化了商业气息,但想要在琳琅满目的作品中得到巨大关注,火热床戏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噱头。
李斯嘉丽今时今日的名望已经不需要依靠所谓床戏得到人们的关注,但是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床戏仅仅是情感表达的一部分,这是一个艺术整体的分支,与商业炒作的噱头无关。
虽然整部电影开始看起来并不算太顺利,但是两位主要演员的状态在这部电影中却是意料之外的好,因为之前二人演绎亲密戏份问题很大,她原先的计划是等电影接近尾声时再拍摄所有的亲密戏份,但是拍戏进行到一半两人的默契感令人觉得很有信心,所以她又一次拿回原先的日程安排,在二人的状态都好到不能更好时拍摄这场对整部戏意义很大的戏份。
拍摄的前一天李斯嘉丽特别嘱托过两位演员好好沟通,两位演员看起来也很配合,因此真正拍摄时李斯嘉丽并无过多担心。
异性恋的床戏和同性恋的床戏不同,异性恋的男女主角拍起床戏多少要因为性别差异避嫌,再加上男性的身体体征发生一点变化都十分明显,所以从前拍摄床戏时一定要做好细致周密的准备,但是女性和女性之间不同,两个女人搂搂抱抱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也不存在占便宜之说,唯一让人担心的是演员对同性恋情的接受尺度没那么大,导致床戏上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放不开。
关于这一点李斯嘉丽一点儿也不担心曲熙之,但顾熙之则不同。
拍摄现场。
傍晚。
由于专门拍摄床戏的缘故,片场除了工作人员和两位主演并无闲杂人等。
剧组所在地位于某楼盘的样房中,工作人员在布置场地,两位主演在补妆,李斯嘉丽调试完设备来到顾熙之身边,见她的新造型十分出彩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说你是秦时御就一定是秦时御。”
“嘉姐。”顾熙之从化妆镜里看着她,“现在过来是不是有事情交代?”
李斯嘉丽没有急着答话,点了一支烟才迟迟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她,“昨天和小曲有试戏么?”
“嗯。”顾熙之点点头大言不惭的说假话。
“那就好,我是怕你……”
“嘉姐。”李斯嘉丽话音未落有高跟鞋的声音靠近,顾熙之抬头看了眼化妆镜,却见身材极高挑的钟霖姗走过来。
外面下着小雨,她走过来的时候似乎带着雨水清新的气息。
李斯嘉丽似乎很诧异,见到钟霖姗颇为热情,“ara。”
“我听说你们拍戏很辛苦,拎了水果过来看你们,顺便等小曲收工。”提了提手中一大包水果。
“ara就是心细,我先带你去那边找小曲。”
李斯嘉丽带着钟霖姗去了另一边。
等待顾熙之化妆的粒粒忍不住蹙眉,“什么时候不来等收工,偏偏拍床戏过来等收工,她故意的吧。”
顾熙之抬起头看看,想了想催促,“还不快去吃水果。”
粒粒抬头看看钟霖姗的方向,念念有词,“也对,不吃白不吃。”
顾熙之看着她走开,又看看自己修补完好的妆容,点点头示意化妆师停下,回到拍摄现场。
回国之后顾熙之就找粒粒回来继续负责她影视方面的工作,彼时她和幽幽在西班牙度假,直到前几天才回到国内正式接手这些事务,而幽幽这两年仍在华娱国际负责其他艺人的工作,未免麻烦顾熙之还是让她等待合约结束再另行打算。
场务已经将道具准备的差不多,导演已经清场,现场除了摄影师和灯光师只剩下导演和演员,顾熙之走到卧室后和同样准备就绪的曲熙之对了几句台词,觉得不错又安静下来准备拍摄。
这场戏的内容是秦时御知道云萧萧要去法国留学后非常高兴,但是高兴之余又非常难过,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和云萧萧分开过两个月以上,在云萧萧要走的前一天秦时御邀她来到她因洁癖不爱住寝室租下的房子里,两个人在床上说着分别的话,秦时御不舍之余忍不住吻住云萧萧,之后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没看剧情剧本以前,顾熙之只以为这场床戏一定是秦时御占据主动,但是剧情剧本恰恰相反。
云萧萧虽然平日里感情较为内敛,但内心却是一个很强大的人,这种人往往有强烈的主导意识,再加上秦时御的爱太炽烈,愿意为云萧萧付出一切,因此导演分析过剧情剧本后大家也认为这样的确更加合情合理。
上床前一刻顾熙之看了眼坐在门外和工作人员聊天的钟霖姗,又向身边的曲熙之说,“只是拍戏而已,希望钟小姐能够理解。”
曲熙之只说,“拍戏而已,别想那么多。”
顾熙之点点头,来到床边脱下自己的开衫,只留一件吊带裙盖上了自己的被子。
戏的开始云萧萧端了一碗粥给赖在床上的秦时御让她吃晚饭,曲熙之端起白粥后来到镜头外,确定合适的走位后正式开始了这出戏。
拖鞋踩在木质地板发出沙沙的响声,曲熙之端着白粥从卧室门口走进来,几个机位随着她的行动而动,镜头里她长发及腰,一身纯白色的睡裙和有意表现出的气质妆容让她看起来十分清纯。
端着粥来到床边,曲熙之将粥放在床头的木柜上,探出脑袋看了眼将自己埋在被子下的顾熙之,又小心翼翼地揭开她的被角说台词。
“坏蛋,你在别扭什么啊,快起来喝粥了,我亲手做的。”
被子被人用力拉上,曲熙之看看她,又看看粥,端起粥放在眼前,刻意用勺子将瓷器碰出声响,“你不吃我吃完了,一年之内你都吃不到我做的东西了。”
这句话之后顾熙之腾地揭开被子,立刻抢过曲熙之手里的粥,用极快的速度三两下喝完粥,又将碗扔在床边,看向曲熙之时表情全是委屈和难过。
近景里她看向曲熙之的眼睛微微湿润,俨然一副将要哭泣的样子,曲熙之探出手拍拍她的脑袋,将双手搭在她的脖子上哄道,“怎么了嘛,你不是很开心我去法国么?”
“但是一年都不会看见你。”
“谁说的,我到了那边会第一个联系你,我们可以天天聊电话啊。”
“那不一样,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担心你,你太笨,我怕你被骗。”
曲熙之忍不住笑出来,“我成绩比你好诶,到底谁更笨一点啊。”
顾熙之不与她争辩,好半天才说,“云萧萧,到那边不准有好朋友,不准跟男生扯不清关系,听见了么?”
曲熙之不回答,反而看着她说,“为什么?”
顾熙之凝视她,镜头里她的表情神情非常深情。
她没有说台词,而是在持续这种表情露出复杂矛盾的神情。
纠结了半天,她勾起曲熙之的脖子,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傍晚天色黑暗,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镜头里的两个女人吻的不可开交,几个机位跟着演员的动作变化而变化,李斯嘉丽站在监控器前,对进度俨然十分满意。
这场戏的一开始秦时御对云萧萧的感情是不能确定的,因此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的表现有些孤注一掷的热情和诱惑,甚至是带有强硬色彩的。
顾熙之吻上曲熙之后便将她推倒在床上,镜头里曲熙之躺下去时瀑布般的黑发散在枕上,画面十分唯美。
顾熙之继续吻她的唇,并目的性明确地用双手拉下她的睡裙吊带,边拉边将舌尖探入她的唇齿间。
剧情到了这里云萧萧睁开眼看着秦时御热烈的样子,眼睛里出现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翻身压住秦时御,低下头热烈地回应她刚才的吻。
缠绵的吻持续数秒竟然完全没有违和感,在这动辄拍摄数十场的床戏中尤为难得,李斯嘉丽看着监控器里的演员表演完这出戏,迟迟喊了停。
“演员脱衣服,准备下面的戏。”
在正常情况下,导演叫了停,两个正在拍吻戏的演员应当会立刻分开,顾熙之在李斯嘉丽叫停后也立刻出了戏,很明显曲熙之放松的身体也证明她已经出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将要结束这场吻戏时,她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下唇,看起来像是迷恋冰激凌的孩童,完全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原本只是因为拍戏而必须产生的亲昵行为似乎因为她这个动作变得哪里不同,顾熙之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曲熙之,忽然间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莫名其妙的难为情起来。
大概是也察觉到了顾熙之心境的不同,曲熙之看着她问,“怎么了?”声音平静。
顾熙之立刻摇头,“没什么。”
看她一派迷茫的样子,有可能刚才只是太投入剧情而做出那个动作,是她想的太多误会了她。
“那脱衣服吧。”曲熙之若无其事地拽过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室内人很少,停止拍摄后便各自休息,窗外小雨淅沥,雨声成为特殊的背景。
接下来的戏份虽然有被子遮住身体的大半部分,但是演员在镜头下所暴露的身体一定是光裸的,因为镜头会到达胸部以上,并且有完整的裸背,两位演员上半身的衣服全部清除,只下半身留有衣物。
这种半裸的戏在业内司空见惯,两位演员又都是女性,拍戏之前便也没有使用护胸等工具,好在曲熙之的头发非常长,即便脱完裙子也能够将胸前遮的严实,而顾熙之的假发虽然长度不及她,但也勉强能够遮住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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