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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后妃变奏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洛洳雪
刘彻一只手扶着卫子夫,只见陈阿娇向后退了一步,便被她的贴身侍女扶住,那有几分紊乱的心跳这才平复了下来。
寻罂站稳了脚步,抬头对上刘彻的视线。她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不带任何的讽刺。
刘彻这才发现他刚刚的动作有几分不妥,来不及理清自己有几分复杂的心思,他下意识的开口。“阿娇姐……”
“你们这些奴才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宣太医来给卫夫人把把脉。若是卫夫人动了胎气,你们能担待的起么?!”寻罂移开视线,扫向卫子夫身后的那些奴才。显然,刚刚的意外,让他们有几分不知所措。
“快去宣太医!”卫子夫身边的贴身宫女翠桐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卫子夫。“夫人,您还好吧?!可有什么不适?若是有什么不适您可一定不要忍者啊!”
翠桐说完的之后还看了陈阿娇一眼,视线之中有几分防备。在她看来,哪怕这件事并不是陈阿娇策划的,也多少与陈阿娇有几分关系。如果刚刚陈阿娇伸手直接将夫人扶了起来,自然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我没事,不用担心。”卫子夫将手放在腹部,她看了一眼已经滚到花园边的石子,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眉宇之间却依旧带着两分惊魂未定的恐惧。
“皇上,依臣妾来看,皇上还是陪着卫夫人回去,让太医好好给卫夫人看看。”寻罂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严肃,“卫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容有失。”
“阿……皇后也早点回去。”刘彻看了一眼陈阿娇身后的那些妃嫔,垂下了眼帘。他握着卫子夫手臂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
“恭送皇上!”寻罂再次带着身后的那些妃嫔们行礼。
刘彻拉着卫子夫的手臂转身,两人相依相偎的样子,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后宫的妃嫔。果然,卫夫人才是这宫中最受皇上宠爱的人。
卫子夫并没有自得,心下的那份担忧反倒是越来越盛。刘彻拉着她手的力道实在是太重,已经让她有几分疼痛。而且,刘彻的脚步迈的也比来时大上不少。若是刘彻是宠爱的她,是担忧她腹中的孩子,此时的态度又怎么会这样?
她不由得想起刘彻这几日在她身旁时的表现,无论她开口说什么,刘彻似乎总有几分心不在焉。而且,向来只会观赏歌舞的刘彻,不知道为何对编舞产生了兴趣,还向她询问一些基本的要素……
还有刚刚刘彻在将她扶住之后,下意识开口的——‘阿娇姐’。她已经许久没有在公开场合称呼陈阿娇为阿娇姐,所有人都认为陈阿娇是彻底失了他的宠爱与尊敬,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后。今日这情急之下的称呼,让她认清了现实。
陈阿娇不仅没有失去,反倒是荣宠更盛。刘彻那三个字之中所包含的惶恐与哀求,她根本不可能听错……
她所认为的真·相,在事实下被冲击的粉碎。而掩饰在表象之下的真实,她不曾想,更别说接受。现实,比她曾经想过的都要残酷。
在不远的曾经,她还坐着登上后位的美梦。那场意外让她只能退而求次的想着不失宠。如今,她连这份宠爱都不敢想,但愿她能够在这危险的宫廷之中,保住性命。
卫子夫手放在小腹上,心跳渐渐平稳了下来。对,她还有儿子,只要儿子在,她绝不会有事。





[综]后妃变奏曲 第13章 chapter13
“皇上,卫夫人腹中的胎儿还算稳妥,只是稍微动了点胎气。微臣开上一副安胎药,夫人饮下之后,好好休息一番便好。”穆太医把脉的时间比平日里稍微长一些。
顶着刘彻视线的压力,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只有他自己知晓,身上的冷汗已经沾湿·了内里的衣襟。
“那还不快开药?!”刘彻皱了皱眉。
穆太医看了看那躺在床榻上的卫夫人,咬了咬牙,抬头继续说了一句。“微臣这便去。虽然这次胎儿尚好,卫夫人还要注意一番。若是再动了胎气,恐怕就不妥了。”
“微臣告退。”穆太医的头低的更向下了一些,退出了房间。穆太医在这后宫之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也是卫子夫最为信任的太医。
卫子夫腹中的胎儿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她平日里本就是一个喜欢保养得,身体的底子十分不错。再加上卫子夫本就有三个女儿的怀胎经历,这次他说有很大可能是个男胎,卫子夫更是重视。
穆太医听传信的奴才说卫子夫出了意外,他便有了想法。卫子夫一向十分谨慎,绝对不可能拿着腹中的孩子来做赌注。如果真的出了事,那绝对是大事。若是没出什么事,可能便是邀宠的手段。
刚刚说‘有几分动了胎气’,便是他帮卫子夫邀宠的说法。这样说,皇上总会多怜惜几分。再说,卫子夫也的确是受了些许‘惊吓’,脸色也这般的苍白。若是他开口说没什么问题,皇上反倒有可能会不满。
安胎药卫子夫总归每日都要喝上一副,他倒是没有乱开药。在药方之中还可以加上几味不会相冲的补药,为卫夫人‘压惊’。
“既然这样,那卫夫人就安安稳稳的呆在殿中养胎。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身边的奴才,朕自然会吩咐人送来。”刘彻对上卫夫子的视线。
比起以往来,卫子夫的面容看上去多了两分苍白。她本就生的好,这份苍白更容易让人兴起保护欲。看在刘彻眼里,却觉得有那么几分可憎。
若非是因为眼前这人……刘彻原本收紧的手指突然有几分无奈的松开。哪怕没有眼前的卫子夫,阿娇姐对他的态度也算不得多好。他曾经种下的因,得到了如今的果。卫子夫充其量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真正让陈阿娇无法原谅的是他自己。
“皇上……”卫子夫咬了咬唇,那苍白的唇·瓣晕染出了几分鲜红。她微微低头,“臣妾知道了,会在这殿中好好养胎。”
刘彻定定的看了卫子夫一会儿,看的卫子夫的身体都有几分僵硬。
“皇上,药熬好了。”翠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好好照顾你们家夫人,夫人腹中的皇嗣,绝不能有事。”刘彻的口气格外严肃。
“奴婢明白!”翠桐并没有因为刘彻的语气不喜,心下反倒是有些愉悦。果然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夫人,否则怎么会如此看重夫人腹中的胎儿?!
刘彻说完这句之后,便径直离开了房间,并没有打算留在卫子夫这里过夜,安抚她情绪的想法。
走到一个岔路,刘彻突然止住了脚步,脸色看上去依旧不怎么好。
“皇上?”郭舍人见刘彻停下了脚步,心下有几分疑问。他看了看眼前的岔路,下意识就想到了皇后娘娘。这其中一条是通往宣室殿的,另一条除了椒房殿之外,还有其他去处。不过,郭舍人却觉得,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让皇上有那么一分犹豫。
“去将梁太医宣到椒房殿,据说梁太医手里有那么几味不错的药方,把制好的药。”刘彻声音压低了几分,听在郭舍人的耳中却异常的清晰。
“是。”郭舍人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药方?!梁太医手中的药方有不少,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能够让皇上开口说‘不错’的,恐怕就只有那宫廷禁药!那些药的作用都有什么?不着痕迹的让女子不·孕?!不动声色的让人死亡?!还有就是可以让女子一举得男……
这让女子不·孕的药物皇后已经入口了,那让女子一举得男的药物对皇后来说也没用。如果是皇上想要了皇后的性命,也不可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带着梁太医上门去。这不是找着让窦氏和馆陶长公主来找他麻烦吗?!
哪怕最近馆陶长公主的势力少了一些,却也不容小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长公主那一系绝不会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馆陶长公主的势力减少倒不是皇上的手段。最近不知为何长公主想开了不少,将手下的权利慢慢地散出。倒像是开始享受老年的样子,对朝政不再感兴趣,更喜欢享乐。她这样的做法,让皇上对她们的提防也降低了一些。在郭舍人眼里,是相当的明智。
郭舍人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不远处的帝王,连忙跟上了皇上的耳脚步。现在不是考虑朝堂要事的时候,皇上要去椒房殿做什么啊?!
刘彻站在椒房殿门前,看着那挂在最上方的门匾,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他不知道踏入这殿中多少次,这一次却最为忐忑。知晓自己对这间主人的感情不同,这进入的心情也自然不一样了。
陈阿娇,在他生命之中,一直带着几分别样的色彩。却没有哪一个时刻,如同现在这般鲜明。
上林苑之中,卫子夫跌倒的瞬间,他便知道了这人对于他刘彻的意义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看着陈阿娇伸手去碰触卫子夫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陈阿娇是否有加害卫子夫的心思,也不是卫子夫腹中那个被太医诊断有极大可能性是男婴的胎儿是否有损伤。
而是陈阿娇那曾经被他拥入怀中的纤细身体是否能够支撑卫子夫的力道。而是两个人若是一起摔倒动了胎气过错是不是会被有心人推到陈阿娇身上。他甚至想到了如果百官因为子嗣的问题弹劾,他能否保的下陈阿娇……
脑海中的思绪一瞬间的停摆,他下意识的将陈阿娇推离了卫子夫身边,自己伸手拉住了卫子夫。他的动作过快,没有人看清他两个动作的主次。
他们自然不可能知晓,实际上他刘彻对陈阿娇的担忧,远胜过那个未出世的皇儿。只是,在其他人眼里,他这般动作,倒像是唯恐陈阿娇伤了卫子夫。连另一个当事人——陈阿娇,恐怕也这样认为。
刘彻唇边不由得浮上了一丝苦笑,这又能够怪谁呢?
他能将怒火发泄在卫子夫身上,但是所有人都知晓卫子夫并不是罪魁祸首。整个未央宫的人都知晓陈阿娇曾经的嚣张跋扈,都知晓他刘彻对陈阿娇的不喜。这又怎么是卫子夫一个人能够影响到的。
甚至,他前些时日接近陈阿娇的时候,心思就不单纯。他想让陈陈阿娇出错,然后废了他皇后之位。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亲口告诉陈阿娇‘她此生无后’的事实。
从千方百计的想伤害,到如今忍不住的想保护。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真是应了那句,世事无常。
陈阿娇在他生命之中便是一个意外,他自诩掌控了整个棋盘,却终究被一个跳出棋局的棋子乱了心。只是,曾经遗留的残局,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皇上,您这是……”梁太医从太医院匆匆赶来,便看到皇上站在椒房殿门前。
“药可带齐了?!”刘彻视线之中带上了几分坚定,那份隐痛被他完全压制在眼眸深处。
“是。”梁太医紧了紧手中的药箱,觉得压力实在是大的很。
“走吧。”刘彻说完便率先迈入了椒房殿,与刚刚的犹豫不同,他的脚步似乎比往常还要快上几分。
寻罂听到奴才通传,刘彻来了椒房殿她便早早的候在门前。“参见皇上!”
她还没弯下腰,便被人揽住了腰·肢。寻罂低头看了看刘彻放在她腰间的手,垂下了眼帘。
刘彻自然察觉到了陈阿娇身体的僵硬,他面上依旧带着两分笑容。“阿娇姐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寻罂抬头看向刘彻,需要在床·上躺着的是卫子夫,怎么可能是她?若是她在床·上躺着,那可就是大大的失礼!“臣妾……”
“阿娇姐先回房间中躺着,有什么事情,等梁太医为你把脉之后再说。”刘彻说完便揽着陈阿娇向寝室走。
“……”寻罂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几分困惑。刘彻对她似乎有些殷勤?!寻罂再看了一眼刘彻的神情。不对,是太殷勤了。殷勤到,她觉得刘彻拿错了剧本。
虽然觉得刘彻的表现有几分古怪,寻罂还是在刘彻的‘关切’下躺到了床·上。伸出手掌,让梁太医把脉。刘彻就坐在她的床榻边,占据了贴身宫女巧宣的位置。
刘彻亲手帮陈阿娇捻了捻被脚,这才看向正在把脉,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目的的梁太医。“阿娇姐身体可好。”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身体比之旁人还有几分虚弱,不过已无大碍。”梁太医现在明显准备刘彻说一句,他回答一句。
“阿娇姐此时可适合服药?!”刘彻又开口问了一句。
“服药?!”梁太医有些诧异,服什么药?!他想到了他带来的那些禁药,想来八成是这些药物之一了。但是,他这些药物,功效也各不相同。
皇上对娘娘这般关切,不可能是那些会要了生命的剧·毒。其他功效的药物……




[综]后妃变奏曲 第14章 chapter14
“请陛下明示!”梁太医犹豫了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果断开口请示。如果自作聪明会错了皇上的意,让皇后娘娘吃了别的药物,他这脖颈上的脑袋恐怕也保不住。
“阿娇姐如今,可适宜有孕?!”刘彻伸手将陈阿娇的另一只手握在掌心,感觉着那让他觉得舒适的温度。手指与手指交织,那缠·绵的动作,让他满足的想要叹息。
适宜有孕?!宫中的其他人不知晓陈阿娇一辈子都无法生子,在场的几个人却了解的相当透彻。陈阿娇无论获得多少宠幸,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作为‘罪魁祸首’的皇上,不可能会忘了这件事。他为何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
梁太医下意识的想要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皇上先问的是‘可适合服药’,之后问的才是这一句‘可适合有孕’。令他困惑的问题迎刃而解,然而这个问题所代表的信息却让他忍不住的惶恐。
服药之后有孕的现象,一般的女子或许许多禁药都能够达到这个目的。没有了怀·孕资格的皇后娘娘,却只能用一种药物。那便是——‘假孕药’。
这药物服用的条件并不苛刻,服用之后甚至能将怀·孕的表象完全展现出来。若非是对药物有一定了解的太医,很难区分‘假孕’与真正怀·孕的区别。如今能够探出这种药物的,恐怕只有梁太医一人。
“陛下,皇后娘娘的身体可以服药。”梁太医的手指从陈阿娇手腕上移开,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下跪。并不仅仅是一个规矩的礼节,梁太医的额头直接触碰到了地面。可见他此时心下的惶恐。
寻罂对上了刘彻的视线,这般近距离的对视,让她看懂了刘彻此时眼眸之中的情绪。那让人觉得有几分炽·热的情感与疯狂缠绕在一起,显得有几分可怖。没有了以往的深沉难懂,却比以往更加的触目惊心。
“陛下,臣妾暂时不可能有孕。”寻罂依旧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距离梁太医告诉她难以有孕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们都理解‘难以有孕’这四个字在未央宫中的含义,陈阿娇怎么会有身孕。就算不说身体条件,陈阿娇与刘彻也从未同房,同样不可能在近期行·房,又哪来的孩子?!
“阿娇姐是女子,为何暂时不能有身孕?!”刘彻的声音格外的柔和,听着仿佛在耳边低喃一般。声音与空气摩擦在一起,自然而然的让人感觉到几分灼热感,带着明显的蛊惑,动人心弦。
“皇上!皇后娘娘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有孕。您应该心知肚明才对!”巧宣也顾不得惶恐,她重重的跪在刘彻的身前。皇后娘娘如今这般身体,可不正是拜皇上所赐?!皇上为何反倒像是不知情一般,强行让娘娘达到不可能达到的要求?!
巧宣还以为皇上近日对皇后娘娘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难不成她所看到的仅仅是一个表象?!
“心知肚明……”刘彻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叹息,他伸手将陈阿娇的手放在棉被之中。动作之间的温柔,是陈阿娇许久许久之前才享受过的态度。比起当初,刘彻做起来少了几分假意,多的是他自己才明了的真心。“皇后娘娘已经怀·孕一月有余,巧宣要好好的照料才是。
“皇上?”巧宣的视线之中带上了明显的困惑。怀·孕一个月有余?怎么可能?!前几日皇后娘娘才刚来了月事,还是她贴身伺候的。
“陛下,您这样做,是要欺瞒天下人。”寻罂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慌乱,“哪怕陛下能让臣妾有怀·孕的表象,数月之后,又哪来的皇嗣来向天下人交差?!”
“阿娇姐不必担心,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养胎’就好。其他的事情,朕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刘彻的声音格外坚定,虽然不过是一个短期之内才有的计划,他却已经有了用一生来隐瞒真·相的觉悟。
“皇室的血脉不容混淆。陛下,您总要为天下人负责。”寻罂再次开口试探。她隐隐约约之间已经觉察到了什么,真·相让她忍不住的感慨。刘彻,果然是个无情之人。他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情,在不喜的时候,便可以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
历史上的陈阿娇是这样,卫子夫的结局也相当悲惨,赵钩戈却是因为子得宠母必亡的理论死去。倒是只有英年早逝的李夫人得到了最好的结局。
“朕知晓阿娇姐想要做一个称职的皇后,不愿意混淆皇室的血脉。你放心,那个孩子身上留着朕的血。”哪怕是混淆皇室血脉,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陈阿娇。刘彻的视线有几分贪婪的描绘着陈阿娇的面容,他想要给陈阿娇的不仅仅是一个名誉上的孩子。心下涌·出的贪婪,只能一步步的达到这个结果。
“既然是皇嗣,哪怕怀·孕的女子并不是未央宫之人,皇上也可以直接将女子带入宫中。又何必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非要给那个孩子安上嫡系的名头?!”陈阿娇适时地展现出自己大度的一面。
刘彻不由抓·住了被角,手中的力度收紧到让自己隐约感觉到疼痛的程度。他曾经最想要的不嫉不妒,如今却最是让他痛苦。若是没有对比便不觉得有什么,他却曾经经历过另一种态度的对待。曾经阿娇姐对他的感情,不比如今他对她的浅薄。然而,却是他亲手将这份感情扼杀。
得到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更何况是阿娇姐。“阿娇姐,朕想要的不是嫡子。”
嫡子?或许他曾经认为这两个字十分重要,如今在他眼中也没什么特殊。他觉得自己对陈阿娇的感情越是浓烈,对其他人的感情就越发的浅薄。
也对,他一直都是一个薄情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当年那般情形下,毫不犹豫的给陈阿娇下了让她一生无子的药物。
纵然知道陈阿娇对他是真心实意,甚至当初还仰仗着陈阿娇、馆陶长公主缓和他与窦太后的态度。陈阿娇付出了全部,他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给予。
曾经得到的越多,如今面对陈阿娇的时候便越发得不到满足。心中仿佛有个空洞,叫嚣着用什么东西来弥补。唯一能给他救赎的人,现在面对他时,除了淡漠却再没有别的表情。后悔么?!刘彻觉得自己应该后悔,却不会有任何用处。
“陛下并不想要嫡子,那又何必非要将臣妾牵扯进去。陛下可曾想过,若是谎言被拆穿,等待臣妾的会是怎样的后果?!”寻罂微微眯起眼眸,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阿娇姐放心,朕不会让任何人说出真·相。”刘彻对自己极为自信,他都已经得到了天下,没有理由办不成这一件小事。他知晓陈阿娇的言语不过是为了让他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但是他自己却并不想收手。
“凡事总会有例外,哪怕是陛下,也无法真正掌控人心。”寻罂再次睁开眼眸,眸子里除了冷漠之外,依旧看不到任何情感。似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她动容。
“阿娇姐就不愿意相信朕一次?!”刘彻伸手将陈阿娇连同她身上盖着的棉被一起拥入怀中。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寻罂不由得侧头躲避。显然,刘彻不会给她后退的机会。
“哪怕阿娇姐不愿,朕也不想收手。”刘彻动作轻柔的抚摸着陈阿娇的长发,口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阿娇姐应该早就习惯了朕的固执。朕不想做的,任何人都无法强迫。朕想做的,也绝不会有人可以阻止。”
“何必呢?!冒那么大的风险,又是为了什么?!”寻罂的声音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刘彻松开对陈阿娇的钳制,对上她的视线。“若朕说是为了弥补,阿娇姐可否原谅朕曾经犯下的错?!”
“陛下怎会有错,错的一直是臣妾。”寻罂未直接说原谅不原谅,她话语之中却有着最清晰不过的答案。
刘彻的视线沉了沉,唇角却微微勾起。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知晓,只是不愿意放过那细微的可能。陈阿娇和他一样固执,无论是当初的深情,还是此时的无意,都固执到让他不喜。现在,他却再也没有办法,用强硬的手段来对待眼前人。再也无法,单纯的将她当作一枚棋子。
“朕这样做,并非弥补。”刘彻将陈阿娇放回到床榻上,自己居高临下的将人笼罩在身体的阴影之中。“阿娇姐,生你必然是朕的皇后,哪怕是死,也终要入朕的陵墓。就算你不愿,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臣妾没有不愿。”寻罂毫不畏惧的对上陈阿娇的视线。
“只是这样,朕还是不满足。所以,朕想要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只能有你一人。”刘彻直起了身子,看向远方。
“他将会是下一任的太子。哪怕百年之后,朕被称为先皇,也只有你能被称为——‘太后’。无论是陵墓还是史书,只有阿娇姐能与朕并排而立。后人会记得刘彻是陈阿娇生命之中最重要的男人,而我还想要让后人知晓,陈阿娇才是刘彻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哪怕寻罂已经有了几分猜测,面对答案的时候,依旧有两分怔楞。
刘彻走到桌子前,倒出了一杯水。水有几分微凉,却没有到不可以接受的程度。伸手从梁太医手中接过药物,“阿娇姐,服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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