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只狼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荡川
昨天刚刚作为上届国立大学优秀毕业生在校园进行了一次演讲的锡兰,通过汐斯塔市在维多利亚拥有的大量渠道,紧急调取了一批特别物资,通过各方的雇佣武装部队运到学校里,在这感染者的间隙,狠狠借助家族资源为自己进行了一波雪中送炭式形象宣传。
一条条命令自锡兰的口中出,又经黑手下批准,一批批物资也随之送到正为现有物资紧缺的教员手下,提心吊胆又饥肠辘辘了一天半多的学生们也在灾害时刻的超高效率下,以最快的速度收到了这批紧急刻印上汐斯塔市标志的特别物资。
你看,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学校方面对锡兰的慷慨举措也是千恩万谢,对她提出的种种宣传要求更是没有丝毫迟疑。
无论是教员们一遍遍重复的下午还有第二批次汐斯塔市资源物资到达,请各位同学不要争抢。,还是广播大喇叭里一遍遍播放的锡兰的声音,以及一个个罐头和箱子上紧急刻印覆盖的汐斯塔家纹,都让学生们清楚是谁在危难时刻帮了他们。
当然,能进入维多利亚国立大学的贵族和富人后代自然不会是傻子,他们都很清楚锡兰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但是对他们而言,欠下的人情,不但不会成为负担,反倒会成为某一天拉线牵扯关系时最好的话题。
所以,走在用于避难的中心公园里,时不时就会听到学生们大声称颂锡兰这位汐斯塔市市长千金慷慨义举的声音。
皆是有意而为之。
对这些反应,自小出生在贵族家庭,且情商超人,犹善交际的锡兰自然是早有所料,她本来就是为了抓住机会刷声望,才会冒着风险从企鹅物流据点的安全屋中出来的。
现在,她正在学校空地上,临时搭建起的紧急医用大帐篷中看望在突袭行动里遭受重创的教员和学生们。
纯白的医用帐篷之中,一具具担架摆放在清理干净的地面上。
进入医用大帐中修养的伤员们早已完成过基础包扎治疗,只不过因为校内的医疗职业者过于稀少,所以大多只能忍耐着疼痛等待治疗。
锡兰依旧是那身蓝白相间的英伦风长裙,头戴一顶女士小圆帽,带着白纱手套的小手优雅的掀开白色帐帘,却又以全然不符合她身份的动作蹲跪在伤员身边,一个接着一个为他们进行治疗。
很巧,锡兰在校攻读的专业虽然是源石研究,但她是一位医疗职业者。
身后背着一架巨弩,上半身披着红白夹克,下身却只穿着一条黑色热裤的黑,就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言的站在锡兰旁边。
既是秘书,也是保镖。
锡兰虽然身份高贵,动作优雅,但弯起腰来救人时却同最寻常的护士医生一般,没有丝毫架子。
青蓝色的源石技艺光芒自她的白纱手套下散发,轻轻包裹着患者的伤处。
清理伤口、消毒、止血、包扎。
一切动作熟练而轻柔。
在青蓝色医疗源石技艺的帮助下,很多伤员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伤处就已经被缝合完毕开始愈合。
只有在遇到内部损伤较为严重的患者时,锡兰才会停下小手,一点点的借助源石技艺探查着伤者体内的情况,直到确定伤处之后,才开始对症下药,让青蓝色的医疗源石技艺缓缓渗入体内进行治疗。
在帐篷中一路走去,甚至没有一个伤员的伤势能让她停留半小时以上。
很多同样在为伤员处理伤势的医疗职业教员们,也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锡兰的方向。
很难想象,一个身份如此高贵,而且年纪轻轻的执政官之女,居然会拥有如此高深的医疗造诣。
直到走到一个有着一头淡金色半长发,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女孩面前时,锡兰才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小手按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
锡兰小心翼翼的探查着,青蓝色的医疗源石技艺缓缓渗透。
“这是脑部受损么”
锡兰不敢断言,依旧小心翼翼的为面前的女孩进行检查。
只是,正在进行治疗的锡兰并没有发现。
在这医疗大帐的阴暗角落中,一个可爱的小猫布偶,被不知道何人放在此处。
原本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商店中随处可见的可爱布偶,在没有光的角落,却显现出另外一幅样貌。
诡异,且无比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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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矿石病
玫兰莎的伤势经过一夜的修养,终于算是好了些,主要也在于韩白衣无微不至的关照。
一缕缕将自己体内的灵机渡入玫兰莎体内,身形娇小的紫发菲林女孩微微一震,然后全身都放松下来,躺在建筑废墟中的破旧木板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面色略有些泛红。
韩白衣韩大技师则依靠只狼世界中习得的飞猿招法中的各类杂学,小心翼翼的按揉着玫兰莎腹部,重新将摩根在紧急情况下胡乱缠绕上的绷带拆下,一厘米一厘米的掰开玫兰莎在自身恢复能力下开始愈合的伤口,用从隔壁废楼中搜来的棉棒和酒精进行清理。
因为这里虽然已然成了一片破旧废墟,但毕竟处于伦蒂尼姆核心区,是中产以上才能住得起的地方,类似医疗箱之类的用具都算常备。
不过,似乎是因为伤口太深的关系,哪怕韩白衣强行掰开玫兰莎的伤口,也很难用短短的酒精和棉棒清理到伤口深处,只能用灵机包裹手指,然后带上酒精棉花使劲往伤口深处抠。
然而,清理的结果却令在场除韩白衣之外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被韩白衣抠出来的,是一块呈现鲜红色的结晶块状物。
玫兰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原本因为疼痛和紧张而泛红的小脸顿时一片惨白。
在泰拉世界,源石病就等于原罪。
源石病,正常的称呼其实是矿石病,因为源石往往就潜藏于众多看似不起眼的矿藏之中,不进行针对性探测,往往很难分清。
当人们长期接触源石及其工业衍生品,便会得上这种不治之症,他们被称为感染者。
矿石柄会以一种危险的形式增强人们的法术,也即是源石技艺使用能力,但是却会在患者使用法术的过程中,不断在其身上扩散感染范围,最终夺走感染者的生命,并称为新的感染源。
感染者死后,会在死亡处凝结成一片暗红色的结晶矿,这片结晶矿极难清理,而且使正常人感染的几率极高。
除了这种感染方法之外,与感染者长期接触,主要是触碰到对方的血液,也有一定几率被感染矿石病。
所以,为了向世界复仇,有很多感染者都选择在自己的武器上,沾染那被世人所厌恶的肮脏之血。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对比寻常人类和感染者的源石技艺适应性,也即是法术使用能力,感染者必然比正常人要强出一截。
这一点有泰拉世界各大科学家的数据支持。
正因如此,有的时候很多野心家,也会为了实力,抛弃自己的生命,选择主动感染矿石病。
但是,对玫兰莎这样始终生活在正常世界,甚至是比寻常人更清澈的贵族世界的人而言,患上矿石病,简直就相当于给她宣判了死刑。
立即执行的那种。
韩白衣的手僵硬在玫兰莎的身体,他摸到了内脏以及包裹在内脏外那一层已然凝固的源石结晶层。
维娜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
看着韩白衣紧皱着眉,看着玫兰莎强忍着泪水微微发颤,大步上前握住韩白衣的手腕。
含在嘴里的棒棒糖甩到嘴角一边,维娜姿态强硬的把韩白衣的手从玫兰莎的伤口里面抽出来。
“不要冒险”
维娜在他耳边低喝了一声,
“现在,你才是我们的老大。”
“这个孩子已经是感染者了”
韩白衣抬头,维娜用那双金灿灿的眸子与他对视着。
她的意思很明显。
矿石病是绝症,玫兰莎已经没得救了。
如果韩白衣再这么给她清洗伤口,没准连他自己都会有感染矿石病的风险。
因陀罗和摩根她们都把目光投过来,就连被禁锢了人身自由,不得离开韩白衣五米之外的天火也不由有些动容。
见过莽的,没见过这么莽的。
对泰拉世界的人,不可以用身体直接触碰感染者的血液和脏器是常识中的常识,哪怕是再卑贱的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偷儿,从小也会被抓他来的头目教训离那些感染者远一点,免得染上矿石病一不小心害死他们大家。
久而久之,在得知某个人感染了矿石病之后,泰拉人的第一反应不会是救治,而是离她远一点。
无论她刚刚是王公贵族还是上下九流,抑或是家人、儿女、朋友、爱人。
只要感染了矿石病,那就与他们不再是同一类的人,而是另一类死的越远越好,早死早超生的动物。
这就是泰拉独有的残忍之处。
像韩白衣这么莽,为了救治对方直接将双手伸入感染者体内抠下脏腑表面源石结晶的,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玫兰莎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才在韩白衣抠下那一片源石结晶的那一瞬发了怔,连伤口依旧裂开,甚至还在往外溢着血都没有感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白衣面无表情,用手肘推开拦在他面前的维娜,继续用灵机包裹着双手,隔开玫兰莎伤口处溢出的血液,继续认真仔细的用酒精棉清洗伤口,直到清洗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进行缝合包扎。
从开始到结束,面上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或是排斥表情。
玫兰莎平躺在硬木板上,紧紧握着小拳头。
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唯有一双如同紫罗兰一般清澈的大眼睛牢牢的盯着韩白衣,看着他在清晨阳光下的侧颜,看着他认真的表情。
最令人容易感到温暖和惊喜的,往往是陌生人。
玫兰莎只是紧紧的咬着牙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时光清晰的烙印进自己的脑子里。
维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算稍微松了口气。
韩白衣是她的老大,也是她现在的靠山。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维娜才懒得管韩白衣干什么,甚至连他这个老大都不会认。
她是一个向往自由与安静的人。
但是事实没有如果,她背后不止是她自己,还有因陀罗、摩根、高文。
她得想办法带着她们逃出去,找个地方过上平静的、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这是责任。
维娜微微抿着嘴,看着韩白衣为玫兰莎小心包扎的动作,眼帘微垂。
天火饶有兴趣的看着韩白衣的动作,由于她在源石技艺上的造诣颇深,所以能看出来韩白衣将那种法术覆盖在双手上的操控方法极尽细致,没有一滴血液透过那覆盖法术沾到他手掌上,眼中颇有些好奇。
韩白衣则是一脸认真的包扎。
玫兰莎也一脸认真的看他。
等到韩白衣完成包扎之后,维娜看着窗口外面街道逐渐恢复的秩序,顺着大街将废墟石块推平的军部挖掘车和军用大卡,口中咬着超酸棒棒糖,咬得嘎吱有声。
“我们该走了。”
因陀罗和摩根等人率先站起。
天火则坐在角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玫兰莎则是费力的支撑着身子爬起,默默地穿着上衣,然后在韩白衣背后时不时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心脏不受控的悸动。
就像是重症患者很容易爱上为她治病的帅医生一样。
重点在于帅。
韩白衣则是撤去手上的灵机护膜,把刚刚艰难坐起身的玫兰莎重新按在硬木板上。
玫兰莎顿时一怔。
其他人也愣了一下。
韩白衣回过头,按着玫兰莎的小脑袋,把她压在床板上不让她动弹,然后在众人沉默的目光中硬生生从床架里把硬木板抠出来,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
玫兰莎正好躺在上面,整个人呆呆傻傻的,不明白韩白衣要干什么。
维娜也抬头看他。
韩白衣语气轻松的对玫兰莎道
“记得你家在哪吧”
“你们家有完整的医疗设施和检查器械吗”
玫兰莎表情呆呆的点头。
“那就好,我们去你家。”
维娜顿时紧紧皱着眉头,伸出手一把攥住韩白衣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一个壁咚“这是矿石病是不治之症你一直触摸她的血液和内脏,连你自己也会得病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维娜的语气很严厉。
她在保护他。
韩白衣没有反抗,任由维娜拽着自己。
然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中抬起手。
掌心中漂浮着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玫兰莎体内剜出来的血色源石结晶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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