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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只狼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荡川

    扭过头向后看,两位亲随站的位置,离着大赤鬼足有八百米开外。

    要不是俩人声音够大,弦一郎都不一定能听见。

    你们的眼神是真特娘的好啊!

    弦一郎心里默默的吐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畏惧巨大之物本就是人之常情,侍卫同样是人,虽然对自己和敌人的要求都足够严苛,但弦一郎面对自己人时总是有些心软。

    更何况,若不是他当时选择与道顺合作,也不会引出这么大乱子,死那么多人。

    这些都是他的责任。

    大赤鬼看着他,狰狞丑陋的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

    另一只手嘎吱吱的从前面拧到后面,缓缓盖上弦一郎的脑袋。

    明明会在被砍时发出痛苦哀嚎的大赤鬼,此时脸上却带着无比兴奋的笑容。

    暴虐,即愉悦。

    弦一郎的身子被赤鬼握在手中,刀刃插进大手的中指抽不出来,浑身都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大赤鬼的另一只手盖住天空与视野,等待自己的脑袋被拧断。

    唯有目光略显空洞。

    ‘我的器量,原来不过如此。’

    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弦一郎大人——”

    “雅蠛蝶!!!”

    亲随的声音又开始响了。

    弦一郎看着大手盖落,心中恐惧自然少不了,但害怕之余,很难说究竟有没有那种卸下重任似的解脱。

    眼帘垂下,心跳声也从一开始的狂躁逐渐平静。

    ‘噗嗤——’

    他忽的抬头。

    除了亲随的呐喊声之外,似乎又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弦一郎神情微怔。

    熟悉的怒喝声在耳边炸响。

    “奔雷。”

    一刀轮转,带着白色电弧的黑刃太刀如风车般随着半空中的男人狂舞,高速铁线带着巨大惯性让男人的身形在半空一闪而过,唯有那闪耀的雷光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柔顺的长发与长袍在半空烈烈震声,巨大的手掌自腕处横截而断。

    ‘扑通’

    握向脑袋的巨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赤鬼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也可能是不太明白人怎么会在半空飞着,目光随着韩白衣在半空远去,呆呆的拧过头。

    咔哒。

    丑陋的大脑袋忽然一歪。

    看颈部皮肤的扭曲程度,大概是自己拧断了。

    然而韩白衣却没有停,倒不如说那在半空飞舞的巨大惯性,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真如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只见他在半空收回飞爪,一个拧身,再次射出。

    飞爪‘噗’的一声扎进赤鬼脑门,把他撞得头颅向另一个方向歪斜,似乎是由于头与手臂拧转太过,暂时失去方向感,大赤鬼两只手臂在半空胡乱挥着。

    被抓在手中的苇名弦一郎更是憋得脸色青紫,身体好像要被大手捏爆开一般。

    还不等他因为肋骨尽断气绝,只听一道风声呼啸,韩白衣面色冷然,身体如陀螺般在半空旋身挥刀。

    斩颈、断臂。

    两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停顿。

    大赤鬼正甩着胳膊,忽然觉得身体侧面一空,重心陡然歪斜。

    苇名弦一郎整个人都随着巨大的惯性,与断裂的手臂一同飞射出去。

    眼看就要脑袋在地面上来个平沙落雁式,就见一道竹黄色的影在半空一闪,带着电弧的黑刃太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一斩而过,将大赤鬼断裂的大手从中劈开。

    韩白衣手一伸,单手环抱住弦一郎脖颈,身形在半空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收回飞爪,双脚稳稳落地。

    哪怕是在空中,动作亦矫健迅捷如飞燕一般。

    直到落在地上,弦一郎还一脸惊魂不定的摸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的刀锋竟是刚刚好的贴着自己衣服,将整只大手从中间斩裂。

    除了些许衣物之外,自己竟连一丝油皮都没伤到。

    抚摸着自己胸口确认了好几遍之后,弦一郎不得不一脸敬仰的看着韩白衣。

    ‘狼的斩术,已然步入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当真可敬可畏。’

    韩白衣则一脸严肃的擦着弦一郎的肩膀走过,面对他的目光那是连一秒钟都没敢停留。

    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位人质毫发无损救下来的。

    他刚刚想砍的明明是手指好吧!

    ‘啪嗒。’

    弦一郎硬生生将禁锢在自己身上的大手指连着半只手掌掰下来,扔在地上。

    再向身向后看去时,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大赤鬼,不




【70】逼问
    看着那个忍者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大赤鬼之后,道策师徒二人都沉默了。

    呆滞了许久,道顺颤巍巍开口:

    “师父......我们该走了。”

    “我......我的身体......”镌刻在道顺胸口,老脸上满是惊愕的道策,依旧恋恋不舍的望着大赤鬼倒下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原来......赤鬼的身体也并非最强健的吗”

    “还是会死啊......”

    “师父”

    道顺面色略显僵硬,

    “之后,咱们要怎么跟内府交差啊”

    “......先回去再说吧。”

    两人面上早就没了刚刚谈笑风生时的淡然。

    道策虽然只剩下了一张脸,但他还是很惜命的。

    身为他们曾经的合作者,苇名弦一郎肯定能联想到赤鬼事件与他们师徒二人有关,如果一会儿在地牢里没找到他们俩,那之后就肯定要全城搜捕他们师徒二人了。

    得赶紧跑路。

    道顺还是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向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

    “师父,那咱们现在应该去哪啊”

    “去老地方!”道策如枯木树皮般皲裂开的老脸上,表情一如寻常时候平静,“现如今,内府势大,我们仙峰寺想要传承下去,就得与他们交好。”

    “这次虽然失败了,但大赤鬼应该也让他们看到了我们的能力,想来只是加入内府麾下,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道顺点点头,自言自语着转头往他们提前准备的暗道狗洞处跑。

    只是,还未等他迈开步,忽的就听耳边一阵风声。

    ‘咄!’

    一柄长刀轮转着砍进望楼出口处的门柱,锋锐的刀刃正好贴着道顺的小白脸擦过,脸上划开一道血痕,血珠顺着伤口滑落。

    道顺吓得脑袋一个后仰,凑成对眼的眼珠子盯着面前与自己相距只有0.01公分的太刀,心中陷入了迷茫。

    ‘什么鬼什么情况我要干什么’

    他刚才只要敢再往前迈一步,楔丸的刀尖就能插进他的脖子。

    “怎么干了坏事就想跑”

    韩白衣从对面楼顶跳下来,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面上表情却冷淡得仿佛要结成冰。

    三两步迈过,韩白衣伸手拔下楔丸,刀刃顶着道顺的脖子,逼着他不停往后退,莲花冠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砸在地上,当啷发响。

    韩白衣目光冰冷,刀刃印在道顺脖子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钟爱单机游戏的玩家总是很纯粹的。

    他们喜欢游戏、喜欢打铁、也喜欢剧情。

    喜欢背景丰富、经历坎坷的npc。

    也同情每一个在游戏乱世中不能主宰命运的路人。

    确实,人的感情并不相通。

    但人亦有共情。

    说是兔死狐悲也好,高高在上的怜悯也罢,这是一个玩家的自觉。

    本应设定好的剧情世界中,出现了与游戏情节不同的大幅度改变,韩白衣总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责任。

    盯着惊慌失措的道顺,韩白衣用楔丸顶着他的脖子,语气平静。

    “说说吧,这东西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听了韩白衣的话,道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你也想得到赤鬼吗我、我可以告诉你啊!不要杀我......”

    道顺兴高采烈地想着回答,却忽然被一脚踹到墙边上,翻滚着撞上木墙,身体艰难的佝偻着。

    韩白衣用刀指着他:

    “我是问你怎么研究出的这种大型赤鬼,谁让你研究的研究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原来研究的赤目呢”

    语气严厉而冷漠。

    看见了很多无辜者惨死在赤鬼脚下的韩白衣,心情并不像审问小矮人时那么平静。

    他是真的不太高兴。

    “赤目你、你怎么会知道”

    道顺一脸惊愕的抬头。

    砰的一声,一只大脚踩在他脸上,按在地板上摩擦。

    “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说!我说!”

    道顺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面上表情恐惧得几乎扭曲。

    他从来就不是个什么勇敢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师父威胁着成为他的人附之体。

    “是......嘎!”

    道顺口中的话语突然卡住,张大了嘴,面色却是憋得青紫。

    身上的白袍在无形之力的操控下掀开,赤着胸膛,露出心口上那面疤痕镌刻,如枯木树皮般粗糙的老脸。

    韩白衣眉头一紧,这东西长得真恶心。

    “你是什么东西怨灵吗”

    一边说着,韩白衣一边收回楔丸,拔出不死斩。

    “不。老朽只是一个残存于人间的僧人罢了。”

    道策淡然开口,明明没有声带,韩白衣却能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在自己脑中响起。

    手指不由紧了紧刀柄,面上浮现几分谨慎。

    “僧人你是道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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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全民皆兵
    一天后,城内的混乱在府军介入下,渐渐归于平静。

    被大赤鬼尸体占据的街道,现在也清理一空,只是站在那条街上,依旧能隐隐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哪怕打扫了几遍,也不断用水冲洗,可那股子刺鼻的铁锈腥味,始终萦绕鼻尖,挥之不去。

    韩白衣站在天守阁上一眼望去,满城黑衣戴孝。

    站在高高的望楼上,也能隐约听见临近的几家恸哭声。

    韩白衣就站在露台上静静的眺望着。

    苇名城真的很小,小到用飞爪十几分钟就能贯穿全城。

    若非上山下坡需要些时间,寻常人想绕一圈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住在城里的大抵也就几千号人,大多是武士贵族,抑或是抱团而居的小家族,城内人口密度很大,尤其是内城。

    外城反倒因为这些年的战争显得略有些空旷。

    失去,总是比伤口更令人痛苦。

    不过多愁善感并非什么有用的习惯,韩白衣也只是有些感叹,而后便收回了目光。

    希望这里只是游戏。

    “狼”

    御子站在韩白衣身后,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自小从战争年代成长的孩子,早就习惯了这般满城戴孝的景色,甚至更残酷的他也并非没有经历过。

    见狼似乎因为平民的死亡产生感慨,心中自然会有些不理解。

    韩白衣回头,见内室中的会议已经结束了,自觉地跟到御子身后。

    “九郎大人。”

    “哎,弦一郎大人这次很生气呢。”御子赤着脚和狼往门外走,口中谈着这次会议的决议,没太在意韩白衣刚刚的情绪,“因为伤亡难民数量太多,弦一郎大人已经决定全城军管了,所有适龄男女都要编入府军进行训练呢。”

    韩白衣一愣,已经严重到要开始施行战时制度了吗

    “一心大人没有反对吗”

    “不知道。”御子摇摇头,“近日一心大人好像患病严重,昨日见到他的时候,还一直在咳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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