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只狼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荡川
大概是幻想破灭了吧。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在黑烟爆散开的一瞬,他的身体,忽然如失真一样模糊了一下,轮廓与颜色在一帧一帧的扭曲畸变,而后又忽然还原。
仙峰上人跪倒在地上,面容虽然依旧是那副中年模样,动作中透出的那股沉暮心气,却让他看上去好像一个真正垂垂老朽的耄耋之人。
仙乡依旧在剧烈的震荡着。
这种震荡的力量仿佛没有尽头,从仙乡的天空中传向常樱之木,而后又传到群山,再从群山向茫茫远处扩散。
就连苇名都能感觉到这股从仙乡传来的剧烈震荡感。
苇名城,天守阁门前
御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远处波荡不已的苍穹,云层在天上分分合合,随着这股震荡的力道飘向远方。
早在黑龙出土的时候,弦一郎等人就已经结束了祭拜,将各部首领派遣到苇名城四处稳定人心军心。
弦一郎自己则是带着九郎、永真,以及一行苇名一族亲信走出天守阁,来到天守阁外的宽阔广场,纷纷面带忧色的感受着脚下强烈的震荡。
作为瀛洲人,他们自是不怕地震的,毕竟一年里总有那么一两二三四回。
但是如今天这般声势浩大,但震感却并不算十分强烈的地震,他们却从未见过。
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由提起来。
底层人自然是畏惧传说中的山神震怒,而苇名城中地位高一些的,则是多多少少都听说过‘龙胤御子’的由来,隐约模糊着知道二三分与樱龙有关的消息。
虽然不确切,也很模糊,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发散性思维。
而像弦一郎、九郎这样地位之人,更是知道韩白衣正在与传说中的樱龙厮杀。
在这个节骨眼上,苇名发生了如此异象,不得不让人脑补联想。
御子直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悬在半空,一脸担忧的看向天空。
相比御子而言,弦一郎所需要考虑的方面显然要更多一些。
除了担忧韩白衣的性命之外,他还要操心山外内府的动向,在防灾避难的同时,也要调配出一部分人手用以防备城外的威胁。
在苇名一心全盘托付的那一瞬,弦一郎就已是苇名一城名副其实的领袖。
他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喂,那是什么”
跟在他们身后的佐濑甚助忽然低喝了一声,手指指向远方。
御子和弦一郎回过头,就见苇名一侧的天空上布满黑烟。
两人都是一怔。
正所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无论在什么年代,山火对建立在山上的城市而言,都是极其致命的危害。
但是,苇名一地本就潮湿阴暗,植物土壤俱是湿润,就算是将火把戳在油脂上都很难点燃深山里的老林,这又是怎么起的火呢
“好像是山火......不!不是山火。”
一个眼尖一些的苇名众武士跑上城头,向远处的方向眺望。
“没有火光!也没有扩散,只在一个地方聚集......好像只是有人在燃烟是烧狼粪吗”
“开什么玩笑,在这里都能看得那么清楚的狼烟,那被点燃的狼粪岂不是得有小山那么大,哪来的那么多狼。”
另一个苇名众武士开口反驳,他们苇名众自己就是养狼的行家,武士大将以下,除了火枪兵之外几乎人手一条——这都是被内府那帮人均剑圣的怪物逼出来的。
弦一郎皱着眉,迈步走向先前那苇名众武士走上的墙头。
“你!你的身体!”
弦一郎步伐一滞,周围的苇名众武士也距离刚刚那眼尖的武士远了几步,几个与他熟识之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那眼尖的武士一脸茫然的回过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如同荧幕失真般模糊的闪烁着,轮廓与形态在空中扭曲着,但他自身却是没有丝毫察觉,甚至还表情奇怪的看着他身边的人们。
“怎......怎么了”
稍微有些紧张。
苇名弦一郎目光冰冷,忍义手紧握刀鞘,右手按在开门的刀柄上。
‘又是道策师徒的遗毒么居然在我没发现的情况下做到这种地步......’
怒气在胸膛里充斥,仿佛燃烧着火焰。
“喂......樱木!你没有发现吗!你的身体啊!”
“三井,你在说什......你的身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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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世界的真相
外面发生的一切,韩白衣一概不知。
自他从黑白世界中走出之后,一条通道就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绝对的黑暗环境中,一条道路两侧分布着零碎细密的血色晶状体。
显然,是创造出黑暗的存在,在引导着他前往某个方向。
韩白衣没得选,只能笔直向前。
等他走到尽头之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直贯天地的血色晶体柱,赤色的晶莹血柱在黑暗中微微泛着光,呈现若琥珀状,质地半透明,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景象。
没有丝毫意外,被血色晶柱困缚在其中的,正是枫的身体。
但是韩白衣并没有贸然往前走,而是抬起头,开启灵目感知着。
他总觉得有哪不太对。
黑暗中的存在似乎察觉到了韩白衣的目光,便没有继续遮掩,而是落落大方的将黑色帷幕拉开,将一切都展现在韩白衣面前。
当空间中的黑暗散开时,哪怕是韩白衣都不由为出现在自己面前之物深深震撼。
那是一栋栋环绕成一个巨大弧形并排着,高高的‘书架’。
在那无比高大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道道用黑色锁链捆缚住的挣扎灵魂。
那一道道类似人影之物呈现半灰的透明状,黑色的修罗锁链缠绕在他们身上,钉穿魂体,每一个‘人’都在用最痛苦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绝望。
面色灰白、表情狰狞、形态虽然依旧保持完整,但他们的意识却不知飞到何处,只是在以灵魂最本能的方式渴望着解脱。
‘书架’的数量很多,呈弧形以血色晶柱为中心一一摆放,每一座都高得望不见尽头,笔直的刺入穹顶的黑暗之中。
一层层书架密密麻麻的叠加,灵魂影影重重的不停挣扎。
每一个人形都与韩白衣的大小相差仿佛。
看着如此多的‘同类’被困在此间,看着他们无声哀嚎、看着他们痛苦绝望、看着他们虚弱挣扎。
哪怕韩白衣刚刚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也骤然感觉一盆冰水浇在头上,直寒入骨里。
让他寒意更深一层的,是那密集人影中偶尔出现的熟悉面孔。
有应该死了的。
昔日被他一血斩杀的门口boss‘山内重则’,在平田家相亲相爱来回捅的义父‘枭’,为了御子牺牲一切的‘蝶夫人’、袭击平田家的光头和大刀胖子,在仙峰寺山脚下见过的小太郎、还有为了抓住罗伯特,被仙峰上人以铸刀储藏的灵魂反噬,最后焚烧殆尽的格斯、焚尽自我,最后一刀自裁的轮回怨鬼‘佛雕师’,还有一生无败,唯剑至诚的剑圣‘苇名一心’......
这里好像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一样,储藏着无数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灵魂。
无论是拜泪斩杀,开门斩杀,死于战争,死于饥饿与贫穷。
韩白衣所见所知,亲手斩杀之人,全都在这里。
除此之外,也有应该活着的。
例如本应在天守阁中祭祀祖父的苇名弦一郎、一心剑圣的亲传弟子‘佐濑甚助’、指挥竹林战线,枪不离手的高大铠甲‘鬼庭刑部雅孝’、曾在祭奠仪式上对韩白衣怒目而视的山本两兄弟......
......甚至,还有永真。
只是,无论韩白衣如何寻找,最终都未能找寻到九郎的身影。
而且,与那些已死之人不同的地方在于,所有韩白衣印象中活着的人身上,都没有那些黑色的锁链,而且面上表情也大多茫然,似乎失去了意识,也没有挣扎的念头,只是呆呆的站着,被困在原地不能动弹。
正当他抬头张望时,身前黑暗中忽然远远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好奇吗”
女声成熟且诱人,微微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沙哑,让人听过一次便能牢牢记住。
更何况,韩白衣与她打交道已然不止一次。
是樱龙。
曾经附身在枫体内的樱龙之魂。
“嗯,挺好奇的。”
韩白衣不咸不淡的回答着,手里抽出刀。
“太冲动了,年轻人。”
伴随着平静的女声,一道曼妙窈窕的身影自黑暗中显现,凭空漂浮着。
女人身着一件大红底色,其上点缀着金黄纹路的贴身袍服,将她修长窈窕的身形完美勾勒,头上挽着简髻,似唐时妇人环结,又好像有些许不同。
第一眼见到女子容颜,韩白衣心中并无太多触动,相貌虽温婉柔和,却并非绝世倾城,只是越看,却越是觉得美艳。
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媚之色。
只不过,她的眼神与声音里,却沉淀着岁月的痕迹,乍一见到她时,心里会突兀的产生些许矛盾感。
女人轻飘飘的浮在空中,随意的搭起双腿,眼眸低垂着俯视韩白衣,带着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仿佛将那股高傲刻进了骨子里。
她独有的沙哑声缓缓响起:
“还没察觉到么”
她看着韩白衣,声音顿了顿。
“你依仗的那一式法术,应该对你的身体负担极大吧”
韩白衣一怔,瞳孔微缩。
刚刚因为痛觉早已接近麻痹,而且全神贯注用以提防黑暗中的来袭,韩白衣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痛竟是已经淡的接近于无了。
“是灵魂哦。”
“你现在,是以灵魂的模样站在朕面前呢。”
女人就像寻常老女人假扮小女孩一样装作俏皮的轻声说着。
韩白衣心中却仿佛撞钟一样狠狠砸了一锤。
表情不可抑制的产生变化。
女人伸手,凭空扫过周围的一排排‘书架’,被锁链绑住的灵魂疯狂哀嚎,没有捆绑的灵魂则是一脸茫然。
而面前这个女人,却仿佛在向宾客介绍自己藏品的主人一样语气轻松。
“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只有灵魂。”
“拥有所谓实体的,不过你与皇极后裔的唯二两人。”
一边说着,女人一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叮铃铃。
两个原本锈蚀的铃铛出现在她手中。
韩白衣警惕的一摸怀兜。
是他的铃铛。
“......毕竟,即便是以朕的权能,想要操控身体的时空间观念,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更别说是大范围改变地形和物品了。”
自称为朕的女人,一脸温柔的笑着。
看着她的笑容,韩白衣却是不寒而栗。
女人将下巴搭在右手上,眼神里隐含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她细细品味着韩白衣表情里透出的几分僵硬与不自然,低低的声音与那淡淡的沙哑嗓音竟是产生了一种绝妙的化学反应,令人颇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整个苇名,都是朕的身体......或者说,应该是朕的梦境。”
“这些年来所有的灵魂在转世过程中就已经被完整截取,关在朕的梦里。”
女人面上带着微微雍容的笑,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自问自答着,
&
卡文了
原因如上,删了好?
【151】揭破
伴随着心中的念头升起又落下,自他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在一瞬间忽然连接了起来。
心中有了把握,想到就做。
韩白衣忽然迈开步子,一步步向着那女人的方向前进。
目光放平,直视。
女人先是一怔,那饶有兴趣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不解。
直到韩白衣走进她五米以内之后,除一身大红袍别无外物的女人,忽然将浮在半空搭着腿的曼妙身体降低了几米。
目光平静无波。
唇角咧起一抹轻蔑的笑。
收回平视对方的目光,韩白衣看似随意的放下拜泪,刀尖朝着地面。
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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