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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兰花炒蛋
在宝言的建议下,梅萍服装店还搞了个小音箱,每天都放着流行的歌曲,宝言按着计算器算账,嘴里不自觉得跟着哼,“一生得几回年少,又何苦庸人自扰。斩不断情丝难了花开又花落,世事难料,笑一笑往事随风散。”
梅萍服装店的位置还不错,在镇上人流多的地方,而且离着学校也近,经常有女孩子们结伴过来看,宝言算完账了,卖得还不错,虽然暂时还没有回本,但按照这个销量下去,应该能够小小地挣一笔钱。经过盘点,她大概已经知道哪些东西好卖,哪些不好卖了,下次进货的时候就会更加有选择性。
李梅过来看看了,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宝言,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挣钱的事情有爸爸妈妈,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学习,就不许做了。”其实她最担心的事情是怕女儿沉迷于挣钱,移性子。
宝言放下计算器,双手握住李梅的手,“妈妈,多谢你和爸支持我。你放心,我已经这么大了,不会为这件事耽误学习的,这次月考我还是第一名呢。”
李梅还是不放心,“镇高中的第一名并不能显示你的能力,你的本来应该去海市的,我看等你爸爸回来了,还是要跟他商量下,看能不能把你转到海市一中去读书,要在那个竞争的环境下比较。”
前两次去海市一中,图书馆、食堂、古朴的建筑物,宝言都十分喜欢,当时还有种小小的遗憾,听李梅这么说,忙问:“真的可以吗?镇一中给我免了一年的学费,而且我的学籍也在这里,学校要是不配合,我根本不能转去海市一中读书吧。”
李梅也正是发愁这个问题,“我先跟你爸商量下吧,这一年来,我们也有了些积蓄,大不了多花点钱。”
宝言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但是心里仍然升起小小的希冀。
下午的时候,宝凤过来了,说:“婶子、宝言,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家里过来客人了,爸爸让我叫你们一起去吃晚饭。”
宝言问:“什么客人?”
宝凤撇嘴,“我舅舅舅妈今天送我妈回来了,还把小芸也一起带过来了。”
没错,周芳已经在娘家住了几个月了,宝凤舅妈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大姑姐赶回来,是因为家里还有农活要做,周芳娘家承包了不少田地,打完钵子再把棉花种到地里,一整个春季都在忙碌中过去。
周芳正正好的劳动力,一家人的衣服全部归她洗,早中晚饭也是她做,每天早出晚归下地,她已经多年不做农活了,累的腰酸背痛,终于把十几亩的地都种上了棉花。再看看时间,过不了多久就到六月份了,晚稻该播种,周芳心里一抖,终于受不住了,她不能再被动的等着傅大伯过来接她了。她找准了一个智英、宝凤都在家里的时间,然后由着弟弟、弟媳妇护送回家了。
宝凤有点为母亲心疼,“我舅妈真不是人,我妈就回娘家住几天,天天让我妈干活,都晒黑了,手上的皮肤都裂开了,真是的!她那两个儿子寒暑假在我家一住就是两个月,我们家有说过什么!”
说到底是宝凤舅舅不争气,啥都听媳妇的。宝言心里不以为然,就该让周芳被她那难缠的弟妹折磨折磨。其实仔细想想,傅大伯与宝凤舅舅何尝不相似,家里的事情都给女人做主,连自家兄弟也不管。
宝言早就腻烦这家人了,但是宝凤对她一向都不错,她只能找了个理由,“晚上恐怕没有时间,我要跟妈妈把库存盘点下。”
李梅现在的小日子正过得顺畅,也不想管傅大伯家的闲事,“对啊,宝凤。”
宝凤的眼里立刻就红了,她本是大咧咧地性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这几个月为父母的事情,大哭了好几场,她拉着李梅的袖子,低着头说:“婶子,你就去吧,爸爸说就想让你们做个见证,nǎinǎi也去的。”
李梅毕竟是看着宝凤长大的,心软了,“好吧,库存就明天理吧。”
等宝凤走了,李梅叹息,“父母不和对孩子伤害最大。宝言,我跟你爸爸觉得不会走到这一步,让你跟小宝难过。”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了,宝言道:“但愿如此,好了,我们今天可以去大伯家看大戏了!不过,就这一次,是看宝凤跟智英哥的面子,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不要管了!”
李梅道:“是这个道理。”
傅大伯的新家离得不近,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才到。自从搬家暖屋后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李梅带着宝言、小宝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福大伯家。宝言指着其中一栋楼,说:“nǎinǎi住在这栋。”
傅大伯过来开的门,他十分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弟妹进来坐。宝言、小宝跟你们哥哥姐姐玩去。”
周芳、王奎英在厨房里忙活,宝凤舅舅舅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瓜子看电视,小芸坐在舅舅身边。宝言松口气,幸好宝凤两个表弟没过来,不然她晚饭又吃不饱了。
丰富的一大桌子菜,jī鸭鱼肉俱全。等人都坐下后,宝凤舅妈使了个眼神,宝凤舅舅倒了两杯酒,先给了傅大伯一杯,然后自己举起一杯来,说:“姐夫,我先敬你一杯,我姐姐是做了些糊涂事,我作为弟弟代替她向你赔礼,希望你能看在宝凤、智英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姐姐,她保证这些糊涂事再也不做了。”完后,一饮而尽。
傅大伯沉默地端起杯子,一杯酒全部guàn进嘴巴。宝凤舅妈见状,忙说:“当着大家的面,姐夫喝了,就是原谅姐姐了。姐姐,你快来再跟姐夫认个错,从此,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
周芳低声说:“红民,之前是我糊涂,不该学人家去买什么股票。我们好好开店子,以后一定都能挣回来的。”
傅大伯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宝言不管这些,桌子上的菜还蛮不错的,她正好也肚子饿了,不关心其他的什么心思,她自自然然地吃起饭来,小宝也抓着一只jī腿啃得津津有味。
打破僵局的人是智英,他重重地把碗放在桌子上,发出重重地响声来,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那里。
智英对父母极度失望。在他眼里,周芳导致家里多年积蓄没了,无疑是罪魁祸首,但是傅红民也有甩不脱的重要责任,作为家里的男主人,多年来对财务不闻不问,放纵周芳的行为,才有了今日的后果。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傅大伯竟然还是沉默,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不敢说出来。智英强恼怒极了,压住火气,说:“现在就两条路可选,你们要么离婚,要么继续过日子。妈的意思是要继续过日子。爸,这样拖下去没意思,你最好做出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做出选择,要离就离,我没什么意见。”
傅红民还没开口说话呢,智英舅舅说话了,开口就教训,“智英,你这孩子傻了吧,就盼着你爸妈离婚了?”
周芳瞪了她弟弟一眼,“你说什么鬼话!”
宝凤眼泪汪汪地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离婚。”
王奎英看不下去了,给宝凤擦擦眼泪,对儿子说:“要怎么样,你至少拿出一个方案来。”事到如此,她对儿子已经非常失望了,只是怜惜孙子孙女。
傅红军闷了半天终于说:“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只要周芳不再犯,这次的事情我原谅她。买股票的钱亏了,要也要不回来了,但是周芳借了周小舅那一万多块钱,必须还回来。”
周舅妈尖叫起来,“bī死人了,原来今天跟我们讨债的啊!宝凤nǎinǎi、婶子你们看看她爸就是这么待客的,这简直是bī死人了!”
她这一番作态,真的是仿佛傅红军要bī她去死了,宝言心里暗笑,难怪都说欠债的才是大爷呢!讨债讨债,乞讨的“讨”,说尽了借钱人的心酸。要说还是银行好,借钱都要有抵押担保,亲戚朋友之间凭着一句话把钱借了,日后还不还不是全凭借钱人的良心喽。
李梅指着满桌子的菜,说:“她舅妈,这怎么就是没有好好待客了,宝凤nǎinǎi做了这一大桌子的好菜招待娘舅,jī鸭鱼肉都有,一般人家如果没有客人来还不就是粗茶淡饭打发了晚饭。”
宝言看了自家老妈一眼。自从李梅开始做生意了,这一年来真是成长很快啊,瞧着一席话说得是滴水不漏的,必须得给她加个jī腿奖励下,宝言夹了一只jī腿放进李梅的碗里。
王奎英作为长辈,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周舅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周芳买股票亏了,现在家里没什么钱了,而且两个孩子读书是要花钱的。你们是孩子们的亲舅舅、亲舅妈,难道忍心看两个孩子没钱读书?”
周芳满怀希望,看了她弟弟一眼,说:“弟,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借给你了这么多,你现在有钱就还了吧。”
周舅妈使劲捏了老公一把,“死鬼,说句话啊!”
周小舅装鹌鹑装不下去了,苦着一张脸,期期艾艾地说:“姐姐,我也想还啊,但是负担重,还有老娘与你两个侄子要养,手里实在没什么钱,要不再缓缓?”
傅红民说:“你家去年还有钱盖了新房子。”
周舅妈赶紧接过话头,哭穷,“姐夫,你有所不知啊,就是因为盖了新房子,钱都花光了,还借了不少,我们本来还准备今天再跟姐姐姐夫借点钱周转的。”
这简直叫人目瞪口呆,宝言还是蛮佩服这位舅妈的脸皮的,真真是比城墙还厚。得了,今天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事情到了最后,傅红民终于强硬了一回,让周小舅写欠条。周舅妈当然不许老公写,傅红民冷笑两声,“那行吧,就让周芳跟你们回去,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以后两家就不要再来往了。”
宝凤“哇”了一声,大哭起来,王奎英把她搂在怀里哄着。
这下子,周芳也慌了,傅红民是老实人,但是老实人一旦发怒起来,那几乎是无法挽回的,傅红民仿佛是一个冷酷的陌生人,让她害怕。
周舅妈还嚷嚷着:“大姐跟了你快二十年,不是你说赶就赶的,这房子也有她的份!”
傅红民眼睛猩红,神色很可怕,周芳忙喝道:“你闭嘴!”然后推了推周小舅,“你赶紧写!”
周小舅是个没主意的人,夹在姐姐与老婆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周舅妈想通了,如果大姐离婚了,只能回娘家住了,那简直是碍她的眼睛;写欠条就写吧,反正她家没钱还,她就不信了傅红民还敢去告她!
“写吧,写吧,就当是看两个外甥的面子了!”周舅妈不耐烦地说。
周小舅得令,按照傅红民说的,把欠条写了,按上了手印。饭吃完了,周舅妈也懒得再待下去了,拉着自家老公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把个小芸留下了。
回到家里,李梅一直若有所思的,宝言问她在想什么?
李梅道:“周芳多疼她弟弟,想不到最后还是为钱的事情差点成仇家了。宝言,救急不救穷,以后就算是小宝,你也不要轻易给他钱,他长大了,有手有脚,只要肯吃苦,是饿不到的。”
对于女儿,李梅现在是越来越放心,她漂亮聪明,还有挣钱的头脑,继续这样下去,未来肯定是一片光明。小宝比起姐姐来就差远了,首先相貌遗传了夫妻俩的缺点,长得实在不太好看,现在也只能夸一句虎头虎脑,可爱罢了;在聪明伶俐方面,更是比不得,姐姐三岁的时候就能口齿伶俐的背诵上百首唐诗了,小宝已经六岁了,还背不了几首诗。作为母亲,李梅不得不承认,女儿可能是天赋秉异,儿子大概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人吧。
天气越来越热,很快就到了六月份了,月底就要期末考试,然后万众期待的暑假就要到来了。
期末考试是由海市教育局组织的,海市内所有的高中都用同一套卷子,宝言为这次考试认真准备,在镇高中,她是属于独孤求败的存在,但是放眼整个海市,特别是海市主城区的重点高中,类似海市一中、实验中学等,宝言也想检验一下自己跟这些重点学校的学生的水平差异。
宝言前排坐的是李志红,她一向是刻苦学习的典范,中午是从来不午休的,这已经连续好几天,她吃了午饭,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胡琼偷偷地跟宝言说:“李志红晚上都睡不着觉,听说是神经衰弱,啧啧,学习太用功了也不行。”
宝言抬头看着黑板上方的十二个黑色大字,“教育成就未来,知识改变命运”,像她们这样的乡镇少年,没有父荫,似乎唯一比较好走的路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等着国家分配一个好工作,吃上皇粮了吧。
胡琼吃着零食,咯嘣咯嘣的响,李志红突然起身,转过头来,大声地说:“胡琼,中午的休息时间,你这样很影响别人!”
胡琼呆了,嘴里还含着半片加力加,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吃了,你快睡觉吧。”
李志红没想到她这么听话,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半响才讪讪地转过头,重新趴在课桌上睡觉,没多久就翻身,很明显之后就没有再睡着了。
宝言不禁有些同情她,李志红为人清高自傲,家境贫穷,但从不因此自卑自怜,仍然努力好学,对于这样一个人,宝言其实是很有好感的。
所以,当李志红拿着物理卷子来请教宝言的时候,宝言很仔细地给她讲了,最后说:“李志红,每天早起在cào场上跑步半个小时,晚上睡觉前用热水烫脚都有助于睡眠,还有就是以后以后晚上尽量不要熬夜看书,最好养成有规律的生物钟。”
李志红怔了怔,说:“谢谢你。”
其实宝言大概也知道李志红的心病,李志红和她情况相同,也是考入海市一中,因为镇高中免学费的政策才过来读书的,她会不自觉地把宝言当做竞争对手,每次考试完了都会比较两人分数,甚至宝言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她,长此以往,她不神经衰弱才怪。
宝言劝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如说我在这里是第一名,可能放在整个海市就排在很后面了;如果放在全国那就更加排不上号,所以我们只能跟自己比,跟自己较劲,这题错了的以后不再犯,学到的知识都牢牢掌握,一次比一次进步就行了。跟别人的比较,只是让我们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里,还有哪些努力的空间。可能你觉得我说的都是些假大空的道理,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李志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心地说:“傅宝言,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终于,期末考试的时间到了,宝言仍然像平常一样,两天的考试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然后就是放暑假了,在家里玩了一周再去学校领成绩单,宝言的成绩毫无意外地是镇高中高一年级第一名。
老王手里还有一份海市全两百名排名,在教室里传看了,镇高中只有五名同学上榜,宝言排在第七十八名,李志红排在一百二多名,陆晨也上榜了,排在一百九十多名,剩下的两名同学是其他班的。
看到这个排名的宝言也终于清楚了自己的水平,看来自己还有极大的上升空间啊。她很乐观,有差距就去赶嘛,等文理科分班后,相信没有了政治历史拖后腿,她的成家应该会再上升。
但是,李梅就不同了,知道女儿的在全海市的成绩排名后,忧心忡忡。当着女儿的面强颜欢笑,背地里却暗自落泪,总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女儿,如果女儿还在海市读书,成绩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大清闺秀在九零年 40.第四十章
为了更加方便联系, 李梅狠狠心花了两千块装了座机。当时肉疼得不得了, 用了两个月, 就觉得值了,再也不用大晚上去胡萍家里借电话用了。而且,与客户联系也更加方便,有好几桩生意都是在电话里完成的。
现在梅萍服装店进货也不用再麻烦傅红军了, 由李梅直接联系对方, 然后对方发货过来。宝言看着电话,不禁再一次感叹,还是这个年代好啊, 信息的传播是如此便捷。
李梅趁着女儿不在家,给傅红军拨了电话, 说:“这次期末考试,宝言的成绩在整个海市的高一学生中排名七十八!”
傅红军乐呵呵地说:“我闺女成绩还不错啊, 海市有那么多学生, 她都能在前百名, 嗯, 应该是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
“你还傻乐呢,按她现在这个排名,最多上一个普通的大学, 你闺女想去的是北京大学!”李梅心里担忧得不得了,她当了十几年的老师, 每年都关注高考信息, 女儿这个成绩, 北大根本没希望,连海大都悬。
傅红军宽慰妻子,“你别急啊,等文理科分班后应该会好点的,再说现在才高一结束,还有两年才高考,而且一直在传,教育政策改革,以后大学会扩招。”
他的话让李梅更气了,嘴里噼里啪啦说出一大通话来,“女儿中考的成绩排在海市第五名,过了一年,现在退到了七十八名,再过两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你这个当爹的就只会说风凉话,大学扩招,已经说了几年了吧,这政策定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们女儿说要考北大,她现在的成绩,连上海大都是问题。”
傅红军晓得她在家带两个孩子,还要管着店子里,一点也不比自己在深圳打拼轻松,好脾气地说:“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咱们想想办法。”
李梅道:“我想过了,宝言之所以成绩后退这么厉害,大部分原因归于镇高中,你也不看看咱们镇高中的教学水平,跟海市一中、实验中学是怎么都比不了的,还得想个办法把女儿转到好一点的学校去。”
傅红军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太忙了,我要时刻盯着货,不能走开,等春节的时候,我回来找找关系试一试。”
傅红军做生意是把家里的全部积蓄都投进去了的,这是关系家计的大事,李梅能理解他,说:“这事就先交给我吧,暑假过了就是高二了,我就想在这两个月搞定。”
傅红军现在也只能把事情交给她做,“你去找正清,看他能不能帮上忙,去的时候带上我上次带回家的那两瓶好酒。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电话联系。”
易正清是易雪因的爸爸,清水镇划归海市安城区,易正清跟对了人,加上本身确实有能力,调到安城区文化局做处长。
李梅找了一天晚上,用黑色塑料袋提着两瓶酒去了易正清家里,孙琴看到这两瓶酒,直推说不要,李梅把酒放在桌子上,笑道:“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正清跟红军以前既是同学又是同事,这有什么不好收的?我这次过来也是有事情想找正清帮忙。”
易正清面容严肃,“李梅,你也说了两家是通家之好,就不用讲这些虚礼,就凭我跟红军一起长大的关系,只要我办得到一定都给办了。”
李梅忙说:“那我跟红军真是谢谢你了,等红军回来让他给你敬酒道谢。至于这两瓶酒,你就收下吧,你们家老爷子爱喝个酒,在我们家白白放着长灰了,你也知道,红军喝酒少,而且他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
易正清还要推辞,孙琴打断他的话,问道:“李梅,你还没有说什么事呢?看把你急的。”
李梅擦擦头上的汗,叹气,“我怎么能不急呢?”她把宝言成绩的事情说了一遍,“就看正清有没有认识的人,看能不能把我孩子挪到海市一中去。唉,都是我跟她爸耽误她了,早知道砸锅卖铁也要供她去一中读书的,现在也不至于成绩跟人家没法比了。”
孙琴说:“我也有两个要cào心的,不过思明去当兵了,暂时可以不必担心;我们雪因跟你家宝言一般大,这次成绩连海市前两百名都没进,考大学都难呐!”
易正清寻思了半响,“镇高中的教学质量确实不行,宝言被耽误了。这样吧,我这几天找教育局的同事打听下,看有没有法子让宝言转校。”
他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李梅大喜过望,“正清,你就是我们宝言的恩人!”
易正清摆摆手,说:“宝言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看她跟看雪因是一样的,她是聪明的孩子,可不能被耽误了。”
李梅再三谢过了易家夫妻,才告辞回家。这件事情她一直瞒着宝言,要是成功了,就当是给女儿一个惊喜;要是办不成转学,那更不能让她知道了,免得她到时候失望。李梅打电话给傅红军说了易正清肯帮忙的事情。
傅红军也很高心,“正清是个仗义的,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谢他。对了,李梅,你给他们家孩子包个红包吧,正清跑这件事情,上下疏通,请人吃饭,餐费、交通费都是少不了的,我们不能让人家吃亏。”
李梅得到指示,隔天就包了红包给雪因,易家夫妻捏着红包的厚度,感叹:“看来傅红军真的是在深圳挣到钱了,不然也没钱下这个本。”
孙琴戏言:“难道你也想赶时髦下海吗?”
易正清笑道:“我不会游泳,淹死了怎么办,红军那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去广东打工的。我们两个工作顺心,儿女也算乖巧,下什么海呀!”
提到儿女,孙琴想起一件事来,“我们雪因要是可以转到海市一中去读书,你也一并办了。”
“你当转校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孙琴一扭头,“我不管,办一个也是办,办两个也是办。你别忘了轻重缓急,别把人家女儿的事情放在你自家女儿的前头。”
易正清无奈,“雪因的成绩跟宝言不能比,宝言中考是海市第五名,人家海市一中向她抛出过橄榄枝,所以这次如果要转学,海市一中接收她是有可能的。我们雪因的成绩,唉!”
孙琴掐了老公一把,“雪因怎么啦,她那是因为有理科拖后腿,文理分科后,雪因的成绩肯定不止像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把她放到师资条件更好的海市一中,咱们女儿只会越来越好的,老易,这事儿你可以一定要放在心上。”
易正清想想也有道理,儿子当兵去了,只能好好的培养女儿,到时候家里出个大学生,也更有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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