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

“所以半小时没有区别。”公诉人重复。
“因为个体差异，有些人十五六岁已经比很多成年人要心智成熟，有些人二十五六岁却仍然心智不成熟，不能以个体来论十七岁最后半小时和十八岁第一秒有什么区别，所以法律规定了十八岁成年，就半个小时都不能少。”
秦聿声音冷静，“这是法律。”
双方看着彼此，锋芒毕露，互不退让。
整个法庭也一片安静。
直到审判长打破双方的僵持，“公诉人是否还有新的意见？”
公诉人收回目光，平静道：“没有了。”
“辩护人是否还有新的辩护意见？”
秦聿也收回目光，转向审判长：“没有了。”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九百三十七章 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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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判决
审判长宣布择日宣判，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无意外，被告人的辩护成功了，只是具体量刑还要看合议庭评议。
能争取的秦聿都争取了，剩下的便是等待结果。
送走情绪激动的邱家人，秦聿正准备走，发现了站在角落看自己的赵思雨。
秦聿打量她，“你这么闲？”两场庭审都来现场观看。
“……我来学习学习。”她才不闲，她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好吧？就是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同时想看秦聿怎么辩护。
秦聿边说边把资料都装进包里，“学习我怎么帮小人渣脱罪？”
赵思雨：“……邱家人还没走远呢。”
“哦。”听到也无所谓。
赵思雨现在话术修炼有了一些级别，听出他全然不在意邱家人的看法，还有点对邱家人的轻视，显然他对邱家人没有好感。
但是在法庭上，他又竭尽全力帮邱承望辩护，跟公诉人针尖对麦芒，步步为营为邱承望争取利益。
秦聿收拾好东西，抬头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眼神复杂，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懒得不管她，拎着包就走。
赵思雨跟上他的脚步，直到电梯口，这才问道：“秦律师，邱承望真的有悔改吗？”
秦聿按电梯，道：“你自己不会看？”
“我觉得他没有悔改。”赵思雨说出自己的理由，“正常人杀人之后会感到害怕，甚至自杀，可是他杀死自己的奶奶后，当着奶奶满是鲜血的尸体找了半天的钱，然后还给自己洗了个澡，毫无心理负担地出门跟朋友玩了一个通宵……但凡他有一点人性，都不会对奶奶的尸体置之不理，第二天才回家淡定地告诉父母，自己把奶奶杀了——我怀疑他是反社会人格。”
“所以？”
“如果他是反社会人格，以后出来危害社会的可能性很大。”反社会人格是很难悔改的，他们冷血自私，没有同理心，对伤害同类毫无心理负担。
“除非他犯罪，没人可以剥夺他的自由。”秦聿淡淡道。
道理是懂，但赵思雨有些难受，被剥夺自由的前提是犯罪，可若再犯罪，就意味着有新的受害者，可是具有危险人格的人重新投入社会，随时都可能伤害他人，人们能做的只有预防。
她叹了口气，“有时候感觉法律也很不公平。”
“法律本来就不是绝对公平，只是相对大多数人公平。”秦聿平静道。
“不相对的少数人岂不是很惨？”
“那就不要做那少数人。”
“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那少数人，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这时候可以去请个好律师。”
赵思雨微微一愣，一道不及抓住的灵光闪过，在刹那间触动她的心。
再抬头，秦聿已经在电梯里，一只手按着按键，目光冷漠看着她，如果再过两秒钟她还没反应，他就会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开口骂人——
也不知道姜法官是怎么拿下这么个坏脾气的男人，还管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奇女子也！
她连忙进电梯，得知秦聿要回律所，便果断搭上顺风车。
-
等待了一周后，法院再次开庭，宣布判决结果。
邱家人都来了，既忐忑又期待地坐在旁听席中度秒如年，旁听席中还有不少人，同样心怀期待，期待能听到公正的结果。
辨控双方反倒很平静，没有上次庭审时的剑拔弩张。
十分钟后，审判长和陪审员到庭。
“全体起立！”
所有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看着审判长。
秦聿和公诉人同时看了看对方，将目光转向审判席。
旁听席中，邱家人脸色紧绷，难掩紧张，方红画双手紧握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祈求保佑。
审判长神情严肃地往下扫了一眼，开始宣读判决结果：“本案经庭审调查、辩论，合议庭充分听取了辨控双方的意见后，经评议并做出决定，现在进行公开宣判——”
“……本庭经审理查明：被告人邱承望为得到零花钱外出玩乐，在被害人拒绝后，用菜刀杀死被害人，其行为属于故意剥夺他人生命权利的行为，由现场勘验鉴定和证人证言为证，事实真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s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故意杀人罪成立！”
“——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十五年！
听到这个结果，现场有了小小的骚动。
方红画整个人都空了，脑子里只有“十五年”这三个字，她身边的邱奇胜浑身紧绷，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指尖在微微颤抖，眸光闪动。
秦聿的神情未动，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这个结果，邱承望该感谢这是法制社会……
审判长念出判决结果的时候，他淡淡抬眸看了眼邱承望，邱承望双手交握着自然垂下，放在腹部，一瞬间的表情很空洞，不知道他究竟是惊喜还是惊恐。
审判长宣读完判决书，询问邱承望：“被告人邱承望，本庭对你的判决听清楚了吗？”
邱承望一动不动。
“被告人邱承望？”
旁边的法警碰了碰他胳膊，他这才回过神来，审判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询问。
“听清楚了。”邱承望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没有觉得他值得同情，这个结果已是他最大的幸运，他该庆幸自己生在了法制社会，纵然无数人都希望他以死谢罪，而他却只是失去了十几年的自由。
审判长点点头，“请法警将被告人带出法庭，现在闭庭！”
邱家人不眨眼地看着邱承望，眼看着邱承望要被带走，方红画带着哭声呼唤他：“儿子！”
邱承望扭头看她。
这一眼，她再也忍不住冲出旁听席，“儿子！”
两名法警反应很快，一个拽紧邱承望，一个去挡住方红画的靠近。
被法警挡住，方红画还想过去，邱家父子连忙上来拉住她。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九百三十八章 都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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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 都是帮凶
“承望啊……”
方红画泪流满面，隔着阻拦，向邱承望伸出手。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同情她，邱承望罪有应得，但最心痛的是他的母亲。母亲总是最无私的，纵然自己的孩子变成恶棍，被全世界憎恶，母亲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儿子……”
“承望……”
邱奇胜和邱良工也忍不住流泪，好好的一个家变成这样，叫人唏嘘不已。
一直低着头的邱承望缓缓抬起头，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沉沉看着他们。
方红画被他的眼神刺痛，又想上前，谁知这时候邱承望突然挣脱法警的钳制，向她冲来的同时高高举起双手，狠狠砸了下去。
“啊——”
邱承望戴着手铐，坚硬的手铐砸在方红画脸上，几乎将她的鼻梁打断。
方红画惨叫出声。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那可是他妈妈！
邱承望没有停手，不顾一切掐住方红画的脖子，低头狠狠咬住她的颈动脉，方红画再次惨叫，邱奇胜和邱良工连忙拦住他，他就将攻击目标转向他们，疯狂对他们拳打脚踢，疯了似的。
法警迅速上前将他拉开。
“都怪你！都怪你们！我走到这一步都怪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
邱承望愤怒咆哮。
邱家人震惊，看到他仇恨的目光，更是心惊不已，怎么能怪他们？
“……怎么能怪爸爸妈妈和爷爷？从小家里就给你最好的，你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你奶奶也是疼你的……”邱奇胜喃喃。
……这不是白眼狼吗？
“就是怪你们！你们从小没有告诉我有些事不能做，就算我做错了也都是别人的错，既然都是别人的错，为什么这次我杀人你们不能给我兜底？为什么我还要坐牢？我走到今天都怪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
邱承望面目狰狞，眼中迸射出惊人的恨意。
这一瞬，法庭里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骤然寂静。
邱家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邱承望，发现他真的恨他们，他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宁愿自己苦一点累一点也要满足孩子，只为了孩子高兴，全家掏心掏肺疼爱的孩子，现在对他们恨之欲死……
他们愣愣地看着彼此，见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禁茫然了。
……他们真的做错了吗？
没人给予他们回答，邱承望很快被带走，接下来他将面临十几年的铁窗生活，而留在法庭里的邱家人，因为他的仇恨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留下了邱家人。
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起来狼狈可怜。
秦聿收拾好东西，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这个案子里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说，“邻居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却没听到被害人的惨叫声。”
邱家人一愣，好像是这样，邱承望第一刀是砍在他奶奶的胳膊上，这不是致命伤，可是为什么他奶奶没有叫出声，正常人被砍一刀肯定会叫出声，还会大声呼救，可不论是楼上的邻居还是楼下的邻居，都没听到惨叫声和呼救声。
“难道证人没说实话……”
秦聿眼神凉薄，“从现场勘验的结果看，她被看了第一刀后倒在床上，但她没有反抗，而是抱住头蜷缩身体，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邱承望接着砍了第二刀，第三刀……直到她重伤身亡。”
“……为什么？”三人强烈不安。
“因为爱。”这三个字从秦聿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带上了讽刺的意味，“亲孙子拿刀砍自己的奶奶，这种事传出去，谁还敢跟邱承望来往？所以邱承望行凶的时候，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苦苦哀求她最疼爱的孙子，不要再伤害她了，但她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孙子真的会杀死自己，直到死去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秦聿看着他们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帮凶。”
每个溺爱他的人都是让他走上这条路的帮凶，包括被他残忍杀害的奶奶。
邱奇胜三人眼瞳紧缩，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牢牢地定在原地。
秦聿说罢没再给他们一个眼神，如风似的走出法庭。
回到车上，打开手机，接二连三的信息跳出来，几乎都是同事和关系好的同行给他发来的祝贺信息。
看来这个案子挺受关注。
信息太多，他选择了一些单独回复，随后在朋友圈给了个统一回复。
随后他看了看时间，五点半了。
【下班接你？】他给姜芮书发信息。
姜芮书那边回复很快，【好啊，我还有半小时下班，你那边案子结束了？】
【嗯。】他接着又回了条，【中院到你们法院差不多半小时，我现在过去。】
【到了给我信息。】
半小时后，秦聿抵达c区法院，他的车进不去，只能停在路边。
好在姜芮书收到信息马上就给他回复，【两分钟。】
两分钟后，姜芮书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法院大楼前，她怀里也不知道抱着什么，飞快朝他奔来。
等她近了，才看到那是一束粉色郁金香。
她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坐进来，转身将怀里的郁金香塞给他，“给！”
他挑眉，“给我？”
“恭喜秦律师得胜归来！”她一本正经道。
秦聿接过郁金香，“谢谢姜法官，怎么突然想到送花给我？”
为什么送呢？因为这个案子让他不大舒服，她想让他开心点，告诉他这份胜利跟以前的每一次胜利没有不同。“想送就送了，给自己的男人送花需要理由吗？”
秦聿get到了她的心意，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故意问她：“这次独有，还是下次也有？”
姜芮书知道他故意这么问，还是十分肯定地回答：“有！只要你还做律师就有。”
秦聿笑了，“那你得送多少？”他每年的案子可不少。
姜芮书微笑着看他，“就送一辈子吧。”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九百三十九章 你的外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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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你的外卖到了
s市的夏天很少下雨，这天早上却下了一场大雨。
秦聿不放心姜芮书自己开车，早起开车送她去法院，到律所的时候，陶霖已经在工作位上，见到他，陶霖笑着起身对他欢快地说了声：“恭喜秦律师再获胜利。”
秦聿闻言对他微微一笑，“干活吧。”
陶霖却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进了办公室，忍不住嘀咕：“赢了官司心情这么好吗？”以前又不是没赢过，这个案子都不算什么大案要案，值得这么高兴？
“秦聿来了？”
没一会儿，西装革履的陆斯安过来问。
“刚来。”陶霖朝秦聿办公室看了眼，“里面呢。”
陆斯安一抬脚，就去敲秦聿的门。
秦聿闻声抬头，“有事？”
“听说那个杀亲案你辩护成功了，过来恭喜恭喜你。”陆斯安鼓掌，“秦律师果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秦聿淡淡道：“就这？”
陆斯安低头一看，自己双手空空，顿时尴尬了。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来那些虚的？”
“光说不练才虚。”
陆斯安见蒙混不过去，张口指责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了？张口闭口全是功利。”
秦聿气定神闲，“不是你叫我多挣点钱，免得养不起老婆？”
可也没叫你把钱挣到兄弟身上啊！陆斯安在心里吐槽，索性实话实说，“我准备休假，后面这段时间律所就交给你了。”
这是要休长假的意思。
秦聿皱着眉头把他打量了几遍，“你说什么胡话？”
“干嘛干嘛？”陆斯安听出他的不愿意，情绪一下子上来了，“我从去年到现在都没休过假，跟老黄牛似的就没停过，我休个假怎么了？”
忙固然是一方面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他自己沉迷搞业务。秦聿心知肚明，半分不退让，“我还有一个多月婚礼，手上还有一堆的事，你这时候休假，良心不会痛吗？”
陆斯安比他更理直气壮，“你这都要结婚了，后半辈子幸福稳稳的了，我异地恋的女朋友新鲜出炉后还没见过面呢！万一飞了怎么办？你负责？”
原来是要回京城看女朋友，异地恋的女朋友。
秦聿的语气松了几分，“休多久？”
陆斯安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是完全去休假的，顺便去接洽京城那边的业务，半个月吧。”
秦聿一听就知道是理由，当即眉头一皱，“最多一周。”
“我都说了还要接洽业务，你去年回京城打官司可去了一个月，我都没说什么，我就半个月你还好意思说？”
“我是正儿八经打官司。”
“我也是正儿八经接洽业务。”陆斯安突然霸总，“我是在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十天。”
“我尽量吧。”
陆斯安随口应承，但秦聿知道他的尿性，这个“尽量”说不定半个月都不够。不过秦聿也不想跟他那么斤斤计较，他跟张雅婷分隔两地，是需要一点时间培养感情。
“你别跟芮书说啊！”他临走前特地交代。
“说什么？”
“那就好。”陆斯安说完就走了。
秦聿还以为他要等周末才走，谁知下午去找人的时候才从陆斯安助理口中得知，人中午就走了。
秦聿：“…………”
-
京城。
办公室里，张雅婷正在仔细地翻阅从相关单位复印来的资料，这份资料费了她不少力气，希望能有用。
突然有人敲门。
“还没下班？”同事探头进来问她。
“什么事？”
“喝酒去不去？带你看帅哥。”同事挤眉弄眼。
张雅婷知道她们要去会所玩，嘴上说得不正经，但也就是去喝个酒，微微一笑，“我已经名花有主，以后看帅哥就不用叫我了，你们玩得开心。”
“去嘛去嘛！看帅哥是每个女人的权利，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再说你男朋友又不在身边，满足不了女朋友的日常需求，你过过眼瘾不为过。”张口就是虎狼之词。
张雅婷笑，“我整天这么忙，他要是在，我说不定还嫌碍事。”
同事却觉得她在逞强，谈恋爱没得黏才没意思，忍不住说她：“你说你好歹是个说出去有名号的大律师，只要你愿意，外头多的是想跟好你的男人，你现在谈的这个面都见不着，有跟没有似的，这么久都没见他来找过你，也不知道你谈这个恋爱为的什么……”
“外头的人再好，瞧不顺眼也没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瞧上他了，非要这么为难自己。”
也是，感情这事真是没法控制。同事叹气，“行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张雅婷笑了笑，看着她去外面招呼其他同事，一群人嘻嘻哈哈远去。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声。
【下班了没？】陆斯安发来的信息。
她轻轻笑了声，拿起手机，【今天要加班。】
【你怎么老是加班？】陆斯安似乎有些不满，张雅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补太多，感觉他是在心疼自己。
【律师加班不是很正常？干嘛？】
【就想给你打个视频，你忙就先忙吧，晚点我再打给你。】紧接着陆斯安又来了一条，【你要加班到几点？】
张雅婷看了看桌上的资料，突然不是那么想加班了，但是不加班回去又能干什么？【大概七八点吧。】
【一会儿我给你叫个外卖，你别走。】
张雅婷眼中的笑意更浓，【好啊，你给我叫什么外卖？】
【到了你就知道了。】
居然还卖关子，不过她愿意保持好奇心等待这份惊喜，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在律所点外卖，同事们知道她有男朋友，可是这个男朋友仅存在于她口中和她的朋友圈中，而朋友圈中连合照都没有，她这个男朋友存在感很低也不大真实。
其实她也觉得还差点真实感，说异地恋不难受是假的，谈恋爱谁不想朝朝暮暮呢？
等这个案子办完，就看看有没有s市的业务吧。
她有点想他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一个低沉的男音说道：“张律师，你的外卖到了。”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九百四十章 撒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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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撒手没
张雅婷抬头，顿时一愣，只见门口站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迎着光，他整个人跟发着光似的。
扑通，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世界突然有点不真实。
陆斯安见她不眨眼地看着自己，由着她盯了一会儿，叫她看个够，这才端着一派的英俊潇洒开口：“怎么？看到自己男朋友傻了？”
短暂怔愣过后，张雅婷恢复常态，勾唇一笑：“你怎么来了？”
“回京城谈点业务，顺便过来看看你。”
张雅婷低头一笑，那还真巧。
“你什么时候到的？”她问。
陆斯安本来想说早就到了，但又想到如果她知道自己刚到京城就来找她会很高兴吧？于是实话实说，“下午。”
果然，张雅婷唇边的笑意更浓了，眼睛里仿佛有繁星闪烁，晃得陆斯安有点眼花。
两人的目光隔空触碰了一下，瞬间仿佛有电流滋了声，很快各自撇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气氛却陡然暧昧起来。
张雅婷轻咳了声，“我的外卖呢？”
陆斯安转回目光，“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什么时候下班？带你吃大餐。”
“吃大餐，那现在就可以下班。”张雅婷毫不忸怩，立马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