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艾草
顾茗既不用应酬冯禽兽,还能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以冯瞿为原型的小黄文大纲都起了一半,想象到钱途,内心美滋滋,随口敷衍忠心的老仆:“少帅忙着军国大事,没空回来就没空回来吧。”
小姨太太眼底有浅浅的青色,虽然依旧端着一张笑脸,林妈却已经脑补了一出“姨太太失眠到天亮”的场景,怎么都觉得她笑意勉强,也有些可怜:“少帅不会忘了姨太太的,您别担心。”
忘了好!忘了好!——顾茗差点脱口而出。
林妈还贴心的为她及时播报尹真珠的接风宴:“……全城名流淑媛全都参加了,少帅陪着尹小姐跳了开场舞。尹小姐这次回国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外面都在传两人说不定很快就要订婚了。酒会那天大帅跟特派员还喝醉了……”
顾茗听的津津有味,纯当收集小黄文素材了,还严重怀疑林妈道听途说,不是第一手资料:“林妈,您老见过尹小姐了?”
林妈:“吴副官回来取文件,听他讲的啊。”说完才察觉说漏了嘴,这话不是刺小姨太太的心嘛?
少帅都让副官回来取文件了,却不肯回来看小姨太太一眼,岂不是说他一颗心都丢到了尹真珠身上?
林妈照顾小姨太太一段时间,渐渐有点喜欢她随和好相处的性子,既盼着她能留住少帅的心,又怕她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起了不该起的想头徒自痛苦,心中矛盾之极,才失了言。
她小心翼翼观察姨太太的脸色,发现她的好胃口半点都没受影响,还比平时多添了半碗银耳百合粥,总感觉自己白操心了。
尹真珠回来半个月,托《容城日报》的福,继冯瞿在小楼绝踪之后,顾茗隔三岔五能在报纸上觅到冯瞿的身影,两人好几次都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
果然如林妈夸赞的那样,就算是清晰度不高的报纸照片,五官糊的只能瞧出个大概,也能一窥尹真珠倾世的名媛风采。
本来她都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况且官方喉舌的文风与她不太投脾气,可是自从林妈发现她房间里囤了厚厚一沓各种类型的报纸,还当姨太太见不到少帅,就在报纸上寻找少帅的踪迹以解相思,此后《容城日报》每日都贴心的出现在早餐桌上。
顾茗:……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她一个人吃饭有点无聊,于是随手翻来看看,偌大的容城能出现在报纸上的熟人截止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冯瞿一位,浏览到他的消息目光总会多停留那么两秒,落在林妈眼里可不就是“相思意”嘛。
有些事情简直都没法辩解。
顾茗渐渐习惯了林妈的脑补能力,并且在无聊的时候还引逗林妈多讲讲她心里的想法,有时候笑的前仰后合,总觉得她老人家不写男女情爱小说可惜了。
有了林妈的提示,顾茗奔腾的脑洞停不下来,灵感如尿崩,一篇小黄文写的活色生香,每天都干劲十足,准备攒够二十章就去投稿。
正在她信心满满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在放学路上被人堵住了。
华夏的民俗历来有趣,很多人进了世俗的大染缸,明明不合理之事,竟也能视若无睹。譬如一个女人的价值大约都体现在她的婚姻之上,她要嫁一个功成名就有社会地位的丈夫乃是平生终身成就,值得四邻三亲称颂,仿佛她平生所有的价值都在男人身上。但是她若被某个纨绔子弟纠缠不休,不堪的反而是该女子,而不是纨绔子弟。
假如周二公子继续逼迫该女子,接下来大约会有无数人举着脏水准备淋该女子一头一脸,指责该女子道德败坏,说不定还会有道德家说:“好好的一个公子,竟教她引逗坏了。”
社会对男子的宽容与女子的苛刻实在令人费解。
自五四运动之后提倡妇女解放,社会上也出现了不少职业妇女。不少女孩子从闺阁走出来,抱着一腔热血立志要成为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却不知道有多少男性等着看新式女子的笑话。
善意一点的,大约会把她们当作社会餐桌上的点缀,施舍一点残羹冷炙,美其名曰“呵护女性”;恶意一点的,无视新女性的能力,单从性别嘲笑她们,令她们寸步难行;更有如周姓公子这种以捕获豢养女子的“猎人”存在,视她们为猎物,战利品,而非平等的人类。
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63.第六十三章
防盗时间72小时,熬夜爆肝, 码字不易, 请订阅正版,谢谢支持! 他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论断——这么单纯一心向学的小丫头, 也亏得被送进了他的后院, 若是进了冯大帅的后院,保管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吃过饭之后,他往沙发上一坐,小丫头倒乖觉, 猫似的偎过来, 静静靠在他臂弯里不说话。
她生了一头浓密顺滑的长发, 既不像时下进步女学生大多剪成飒爽的短发, 仿佛因性别而遭受的不公太多,恨不得抹杀许多太过明显的性别标志,以展现自己不输于男性的能力;也不像很多新派留洋归来的小姐, 烫成一嘟噜一嘟噜的卷发;而是编成两条油亮的辫子垂在胸前, 既墨守成归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腼腆, 仿佛不因外面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改变自己,顾自成长。
冯瞿脑子里思虑着公务, 手却一下下在她脑袋上摸着, 摸着摸着便将她的发圈给捋了下来,手指下意识插进她浓密的发, 跟耙子似的把她一双辫子给拆散了。
摸起来更舒服了。
她的发丝细软, 跟本人乖巧的性格有得一拼, 摸起来会上瘾似的,两个人安静窝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想完了公事,注意力全放到怀里的小丫头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睫毛纤长黑密,皮肤雪白,嘴唇嫣红,小小一张脸儿透着股可怜巴巴被遗弃的味道,引他采撷。
冯瞿搂着睡意朦胧的丫头啃了两口,心火顿起,抱着半梦半醒的她上楼去了……
顾茗第二天起床,冯瞿早都已经出门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暗骂冯瞿是禽兽:“老娘的腰都要断了!”就算他颜值远超陈坤,脱了人皮骨子里还是禽兽,只顾着自己尽兴横冲直撞,连温柔体贴都没学会。
当着林妈关切的目光,还要装娇羞,红着脸儿微低了头,尽忠职守的扮演一心扑在冯禽兽身上的忠贞小姨太:“少帅他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林妈昨天就领略了小姨太太时不时冒傻气的智商,除了忧心她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少帅厌弃之外,倒也对她抱有几分同情。
“少帅走的时候吩咐了,让家里的司机送姨太太去学校上课,等下课了再去接。”
顾茗一脸感激:“少帅真好!”内心唾弃:“人渣禽兽,封建残余糟粕!”
都说男人可以把性跟爱分的很清,这位少帅可是其中杰出的代表。
当然她的内心也算不上好姑娘,良心早就坍塌,不过却从来没有视男人为玩物,大家互相取悦而已,合则来不合则散,从根本上没有藐视对方,可是糟粕兄在不久的将来可是会送她一粒花生米的,对枕边人都冷酷绝情痛下杀手,她是坚决不会被他现在虚假的温情给骗了,忘记了他的本来面目。
顾茗吃早饭的功夫,林妈就派人开车去顾家把她以往的课本全都拿了过来,也不知道这帮扛枪的亲卫跟顾家人怎么讨要的东西,居然抬了两箱子过来,打开看时,摆放的整整齐齐,办事倒很是周到妥贴。
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6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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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的社会里凫水拍浪, 旱鸭子呛过几回水, 没淹死多半也活成了人精。
顾茗半点也没浪费学到的东西,三十好几活的油嘴滑舌,两面三刀,身边的床伴也换过好几个, 全是走肾不走心的关系,哪一天厌倦了一拍两散,过后都不带浪费一秒钟哀悼这段关系的结束, 靠岸做了一家网媒编辑,还花几年时间经营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公众号, 收钱抹黑洗白的事儿没少干,且都能自圆其说自成一派还不带毁灭形象的。
她自誉机巧百变, 遇到眼前的情形也有些抓瞎。
女佣就站在她的床前, 小心翼翼的唤她:“姨太太,起来吃点东西吧?”
姨太太?
那是什么鬼?!
顾茗蒙在被子里十来分钟,一直在催眠自己做了一个真实而荒唐的梦,等醒来之后就会回到自己的狗窝, 就连被子里残留的陌生男人的体息都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可怕。
她拒绝去思考。
太过荒唐, 大脑停止了转动。
“顾姨太——”
女佣很是尽职尽责, 抬头看看日渐西沉的太阳, 这位姨太太再睡下去,她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少帅昨晚在床上折腾死了,要送医院就医,所以叫的声音才越来越急切。
顾茗扑拉一下掀开被子,露出凌乱的脑袋,眼睛里全是疑惑:“你叫我什么?”
女佣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看到一头乱发里灼灼的眼神,心里已经在猜测这位新姨太太是不是脾气不太好,便陪了加倍的小心:“少帅吩咐这么叫的,说姨太太姓顾,是顾署长家的千金。”
署长前面还带着个副字,不过这位能把亲闺女送到少帅床上,说不定过几天这个副字就可以取掉了。
顾茗惊呆了。
剧情莫名有些熟悉——顾署长家的千金送到少帅床上……这不正是她入睡前看的那本虐恋情深的口水文吗?
顾署长家的千金当然不是主角,而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炮灰,被亲爹送人之前就已经有了小情郎,还是个混青帮的穷小子,做为渣男贱女小说组合里试炼男主的试金石,女主不但“聪慧”的发现了她的奸情,还“巧妙”的引导少帅知道了,于是她年轻的生命就被渣男用一粒花生米结束了。
女主踏着她的尸体与男主迎接虐后的糖,谁也不再记得他们爱情路上的铺路石。
铺路石顾茗:……这特么就是我多年缺德的报应吗?
她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裹着被子披散着头发跳下地去,凑近了穿衣镜去瞧,露出藏在头发里的半张精致的小脸,眼眉弯弯,皮肤白到发光,下巴尖尖,做个忧愁的表情,居然有几分楚楚可怜,年纪约莫在十六七岁,正是书里描写的那种长相,表面清纯可人,内里一肚子yin贱,这是那位少帅冯瞿撞破奸情之后给她的评价。
女佣要来侍候她穿衣,她拒绝了:“我想洗个澡。”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她把自己整个都浸在温暖的水中,苦中作乐的想:少帅府上的物质条件还是很好的,至少她没穿成街头的乞丐,或者书里另外一位堂子里的姑娘,当然也是配角,境遇比她还要悲惨。
哦,那位姑娘还没出场。
顾茗想的有点出神,水都凉了才匆匆从浴缸里爬出来,女佣已经贴心的准备好了衣服,好几件颜色风格各异的旗袍,她眼光扫过,挑了最素雅的一件。
顾署长家的千金昨天之前还在女子师范学校读书,曾经想要当一名教师,那位青帮小情郎就是她的第一位学生,每周固定的三天偷偷出来教他读书识字,成果喜人,说明她还是极有教学天赋的。
傍晚放学回家,就被亲爹催促梳妆打扮,跟打包一件东西似的,连夜塞给了冯瞿。
命运莫测。
女子的命运尤其轻贱。
顾茗下楼的时候,楼下的餐厅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煲的热腾腾的归芪乌鸡汤、清清爽爽的炒时蔬、鲜甜的清炒虾仁……满满一桌子菜,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个人用餐。
侍候她用餐的是一位老妈子,穿着青色的斜襟盘扣褂子,黑色的裤子,头发在脑后挽成个纂儿,插着根银簪,说话轻声细语,精明干练:“少帅去忙公务了,我姓林,姨太太若是觉得不合口,告诉我就好。”
一口乌鸡汤下肚,顾茗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靠外卖跟方便食品活命多年的她,味蕾早被各种调料荼毒,但凡清淡的东西都觉得没味道,吃东西偏重口,咸香辣麻才是最爱,没想到这一桌清淡的菜色倒唤醒了她的味觉——也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跟她本人没多大关系。
“林妈,特别合口。真的。谢谢你。”
她诚恳道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吃相斯文,但速度却不慢,挟菜的频率也不低,洗刷了之前小月上楼去服侍之后,下楼传达给她的信息——顾姨太似乎脾气不太好。
这哪里是脾气不好啊?恐怕是年纪小,初来乍道,有些拘谨罢了。
林妈从小侍候冯瞿,知道自家少帅是个混世魔王,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断过,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扑上来的,基于冯少帅的社会地位,他自己压根不必费心,女人就前赴后继向他献身。
“顾姨太不必担心,少帅对身边人还是很宽厚的,只要姨太太好好服侍少帅,日子不会难过。”林妈在顾茗的注视之下,不由自主就为冯瞿说起了好话。
冯瞿,现年二十五岁,冯大帅原配所出长子,读过军校,跟着冯大帅上过战场,现在手底下还带着两个团的兵,如无差错就是冯大帅未来的继承人。
外界提起冯瞿,对他打仗治军的功绩不甚清楚,反倒是花边新闻不少,“冯女郎”们可是个庞大的群体,真真假假却也说明了这位少帅在男女之事上比较随意。
顾茗吃过了饭,略微收拾,便问林妈:“我能不能出门?”
林妈笑眯眯说:“姨太太说笑了,又不是坐牢,等我叫两个随从陪您出门,现在外面有点乱,也要注意安全。”
顾茗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出门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至今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总觉得做了个冗长的噩梦,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依旧躺在她的狗窝里。
林妈的办事效率很高,等她从楼里出来,已经有两名穿着对襟黑褂子、黑裤子的年轻人在小楼前面候着,见到她弯腰行礼:“姨太太好。”
这阵仗有点吓人,顾茗揣摩原主的心理,露出点羞怯的笑容:“有劳两位了。”如果不是她对书中剧情熟知,暂时不需要做情报工作,按她自己厚如城墙的脸皮程度,狗仔般灵敏的嗅觉,自然是先跟冯瞿身边的护卫们搭上话,打听些有用的消息,想办法脱困。
林妈安排了汽车,顾茗拒绝了。
“我就是想走走,消消食。”
她走出这片小洋楼,回头去看,才发现此处极为清幽,身后林立的七八座小洋楼矗立在浓荫之中,她昨晚安身的只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后面那几栋楼里都住着什么人,面前的街道宽阔干净,周围都是差不多的建筑,推断这是个非富则贵的住宅区,也许住的全是本城军政要员。
狡兔三窟,这只是冯少帅的住处之一。
两名黑衣人远远跟着,她信步而行,走了大约快四十分钟,发现穿过了那片富人区,居然闯进了闹市,路口对面各种商店鳞次栉比,有穿着旗袍逛街的女郎、穿着西服或者长衫的男子、还有卖报卖烟的小童、卖花的姑娘……熙熙攘攘。
顾茗不由倒退一步,恍然闯进了别人的世界,热闹到真实的世界。
她仓皇转身,疾步往回走。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她说。
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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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快速浏览了一遍手中的稿子,也花了约莫近一个小时,抬头对上面前沉默端坐的女子,踌躇着开口:“太太这文章是不错。”
这几年收的稿子男主无不是英明神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式的人物, 吕良几乎都要审美疲劳了,偶然看到这么倒霉又风流的男主,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眼球,也说不上来是想看到男主更倒霉,还是想看到男主更风流。
面前的女人是半下午来的,直接摸进了主编室,身上穿着暗绿色的旗袍, 黑色的帽沿上垂下暗绿色的面网,直垂到肩头, 影影绰绰瞧不清她的面容, 只能隐约看到涂的血红的嘴唇。
她戴着黑色的手套,整个人裹在这暗沉的颜色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新近守寡,钱财上支应不开,这才拾笔入了这行。
“吕先生既觉着好, 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谈稿酬了?”
女人的声音压的很低, 却意外的清悦好听, 年纪很轻的样子。
吕良做《品报》的主编多年,奇奇怪怪的事情见的多了,只要能写出好的小说,也别管她的身份是谁家的小姐太太还是小星,都没所谓。
《品报》的稿酬不低,常年连载着含沙射影的深院秘闻,豪门恩怨,街巷艳奇,市井八卦……半真半假的传闻,似真似假的故事,很有一批铁杆拥趸。
报馆原本有两大笔杆子,支撑起了《品报》的天下。一位是笑笑生,擅长写市井艳趣,风流寡嫂之类的故事;另外一位降龙公子擅长写豪门隐逸,最近却被天杀的《俗文学》高价挖去写香艳武侠小说了。
吕良正为找不到新的主笔,没想到就有人冒了出来,且文章写的别有意趣。
现在到处都在推行白话文,诘屈聱牙的小说受众本来就少,更何况喜欢买《品报》的读者本身文化程度就不高,而眼前女人的小说通俗易懂又颇能抓人,他也乐得用高价将人留下。
两人很快签定了合同,约定了交稿日期,每期稿酬现结。
谈妥了稿酬,吕良还有一事:“不知道太太的笔名是?”
“尘缘客。”
女人拿起桌上的铅笔,在稿子背面写了三个字。
新一期的《品报》刊登了尘缘客的小说,头一天反响平平,第二日就有零星读者打电话来问,到了第三期刊发出来,询问的读者多不胜数,询问的主旨竟然不是倒霉公子的艳史,而是都想知道接下来他还会有多倒霉。
吕良:“……”
尘缘客别是被什么富家公子骗财骗色,才专门写小说来报复的吧?
吕良的猜测虽然与事实相去甚远,但结果却殊途同归。
顾茗拿到了第一笔稿酬,写文的动力十足,又埋头苦写后面的章节。
她是过了两三天才知道冯瞿开拔去前线了,好像跟隔壁那位大帅手底下的部队发生了冲突,冯大帅调他去打仗了。
前线的战况已是容城军事机密,轻易不会在报纸上登出来,没了冯少帅的衬托,尹真珠小姐似乎也没了参加宴会的劲头,好多日子都不曾出现在报纸的头版。
林妈见她反反复复翻报纸,还宽慰她:“少帅以往也有不少次出门打仗,用不了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姨太太不必担心。”
顾茗对冯瞿的军事能力也只是从原著作者吝啬的只言片语里窥得,在一本以爱情为主旨的狗血小说里,男主的个人能力都是隐晦的背景板,没想到如今却与她的生活息息相关。
顾茗:“我没有担心。”只是想知道大对头尹真珠小姐的动向而已。
祸害活千年,冯禽兽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祸害。
林妈觉得她在嘴硬,还用事实证明自己的猜测:“姨太太您近来睡眠不好,连黑眼圈都有了,不是担心少帅是什么?”
顾茗:“……”那是我熬夜赶稿的勋章啊!
赚钱大计还是要瞒着林妈,她连每次写完的稿子都锁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生怕被林妈发现,没办法反驳就只能默认了。
冯瞿在容城的时候,哪怕夜不归宿,不知为何,顾茗心上总也紧绷着一根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他离开的一周之内,顾茗也还有种错觉,睡到半夜说不定他就会从床边冒出来。
半个月之后,偌大的公馆只有她一个主子,再也没人突然喧哗,林妈服侍的又贴心,她的稿子写的很是顺利,顾茗惊恐的发现,她竟然胖了一圈。
还是管美筠在课间玩闹,捏了一把她的脸,突然惊疑的两手捧住了她的脸:“阿茗别动。”
顾茗:“……”
“你好像胖一点了?”
自从在咖啡馆得知顾茗被顾宝彬送去少帅府做姨太太,管美筠回去很是伤心了一回,周一在学校见到顾茗就有点不自然,目光里全是怜悯,还悄悄问她:“听说少帅脾气不好,他待你可好?”
想想在咖啡馆相遇的情景,顾茗吓的跟老鼠似的,哪里还用问呢?
没想到顾茗笑嘻嘻问:“他脾气不好吗?对我好像还蛮好的,衣食不缺,也从来没发过脾气。”
“你啊,从小就是个缺心眼子的!”又颇为忧虑:“你跟那个小青皮不好再联系了,要是让少帅知道了,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是真心为着顾茗的安危而着想,还自告奋勇:“要不我亲自去找他谈谈?”
顾茗阻止了她:“不用,谢余的性格比较敏感,万一你们吵起来就不好了。”
谢余成名之后,手段极为狠辣,她可不愿意管美筠得罪了他。
芥蒂解开之后,管美筠对顾茗更多了一分照顾的心,对于顾茗来说,隔着一层的窗户纸被捅破,她开始从心底里接纳了管美筠,不再把她当作无关人员。
任何人在年少时候都曾经保有过一颗初心,只是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历练,越修行越容易将一颗真心掩藏。
顾茗太久不曾与人坦诚相对,管美筠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位真心相待的人。
抛开少帅姨太太做不长久这一层顾虑,两人的日常相处无非是女学生们的忧虑,胖了瘦了,漂亮了丑了,脸上长一颗痘痘也需要关注两天,考虑要不要去药房买点药来吃吃。
晚上,顾茗洗完澡之后,站在穿衣镜前细细端详自己,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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