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他的声音紧绷得带着颤抖的急切。
接下来,他真得开始行动了。
萧杏花闭着眼,两手紧扣住他坚实的肩膀,微微咬着牙。
外面天开始下雨了,仿佛有一棵小树,在这天地间剧烈摆动,摆得地动山摇。
后来轰烈烈的,仿佛大雪山崩了,雪球子滚滚而下,天上也轰隆隆地打起了雷,夹杂着冰雹子,而天上乌云陡起,像是无法承受这天气之剧烈变化,接着便见倾盆大雨哗啦啦地落下。
这是大雨,一半溅落在床上的锦帷上,另一半落到了褥子上。
她摸索着拿了床头暗柜里的巾帕来,轻轻擦拭了自己,又擦了擦褥子。
他闭着眼,大口地出着气,不舍地搂着她,看样子在回味着刚才的那场暴雨。
“杏花儿,这些年,我是真想你。”
他在她耳边这么低低地喃道,其透着不知道多少不舍。
萧杏花靠在他怀里,这天气热,两个人就难免有些湿腻腻的闷着,她便也闭着眼,想着这个时候该叫丫鬟们弄水进来好好洗洗,又想着明早上洗吧。
一时又回忆起过去,年轻那会子,傍晚时分两个人偷偷去山里溪水洗,洗着洗着他来了兴致,在那溪水里来了一次。
在这方面,她以前是软性子,能忍则忍,他想要,她就不会说不,是以他真是为所欲为。
别家男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各种花样,他早玩遍了。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她是童养媳,不是别人花了大价钱聘礼娶进门的媳妇,所以他才格外不怜惜啊,谁家拉着媳妇在山窝里弄呢。
可是转念一想,他就是那个性子。说起来,他其实是极疼自己的,有什么脏活累活,死活不让自己干,都是他独自干了。如此一想,便也就罢了。
如今年纪大了,萧杏花闭着眼想起他们在溪水里的那次,不由得竟然叹了口气。
或许是刚才萧战庭磨蹭一番的缘故吧,她竟然有点那意思,只是没尽兴,就那么被不上不下地吊着。
就这么挣扎忍耐了许久,她抿了抿唇,忍羞抬起手来,去被子里摩挲,很便够到了。
她以为自己这么一碰,他该是一下子明白过来,就此上了道。
可是谁曾想,却有些失望。
回头看过去,他闭着双眼,呼吸沉稳,竟是陷入了梦。
这……
萧杏花咬牙,忍不住想骂他。
难不成真是年纪大了,怎么这就睡了!
这个老不用的!
可怜萧杏花这一晚,真是翻来覆去,百般滋味在心头。以前没男人吧,想就想了,反正想了也白搭,可是如今明明偌大一个男人就在身边,且又是那般强壮的男人,伸出个手指头能让自己生能让自己死的,谁曾想,竟然大半夜地在这里干熬着守活寡!可真真是要人命呢!
第二天早上,是沐休之日,萧杏花醒来的时候,萧战庭已经不在了,她慢条斯理地洗了身子,又穿了衣服,去窗外那里一看,正在屋外练拳脚。
他穿着一身劲衣,一套拳脚练得虎虎生风。
萧杏花心里纳闷,心说看上去也不是那不用的啊。
正想着,萧战庭看到了,便进了屋,去了旁边浴室里洗过,又换了一套干净爽利的袍子。
萧杏花想起昨晚的事儿,说话间便有些不自在:“今日起得倒是早?”
“嗯,今天出去有事。”
“什么事?”他就是这闷葫芦性子,她不问,他也不主动说。
“博野王前几日到京,我还未曾去拜会过,今天沐休,想着过去拜会。”
“博野王?”萧杏花顿时打起精神来:“就是宁祥郡主的爹吧?”
她这么一说,萧战庭那目光便看过来了:“是。”
默了下,他还是解释道:“昨夜闹也闹过了,我该解释的也解释了,你当明白我,别胡思乱想,那宁祥郡主就是个晚辈,你想多了,反而是我不自在。”
萧杏花经过昨晚和萧战庭一番交锋,已经明白他在这件事的倔性。
他说人家对他没意思,说人家是粉嫩嫩白扑扑的莲花,那她就顺着那意思承认呗。
“是,既是个晚辈,我何必放在心上,你看我像那小家子气的人吗?”
这话明明很正常,可是萧战庭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便不由得多看了萧杏花一眼。
四目相对间,迎上了萧杏花那双杏眸,他倒是难得耳根处泛起红来。
昨晚为了哄她,真是放低了身段,什么弃械投降做小伏低的话都说了出来,只差跪在那里把她当祖宗供在着了。
说那话时是晚上,看不清人影,自然比平时少了许多顾忌,又是她哭得厉害,一冲动就说了。
如今大白天的,眼儿对着眼儿,想起昨晚的低声下气,倒是平添了许多不自在,再想起搂着她好生一番蹭的事儿,越发有些尴尬。虽说是夫妻,可是分别多年,这种事自相逢以来,倒是头一次呢。
萧杏花都是没什么,她心里还琢磨着博野王家女儿呢,不过看他这样,便随口道:
“这次去博野王那里,你好歹带着千尧和千云吧,让他们学学接人待物之礼,也好涨点见识。”
“嗯,那是自然。”萧战庭对这两个儿子,自然是竭力培养,他如今权势天大,手兵权能撑起大昭国半边天的,诸事都要操心,这个时候自然希望自己亲生儿子能够分担一些。
第51章
一时说着,他又想起那大儿媳妇,便道:“还有梦巧儿,那天的刀法,她哪里学的?我看着倒是有模有样。”
萧杏花闻言噗嗤一笑:“她能哪里学啊,我早和你说过的,就是打小儿在肉铺子里拿刀杀猪宰牛的,耍刀耍习惯了吧!”
萧战庭闻言,略一沉吟,还是道:“我记得往日我指点千尧和千云一招半式的,她也跟着从旁边比划,看着倒是这块料子。你如今好歹和她说说,若是真有意,我便托人让她入红缨军,说不得能有一番造化。”
其实萧战庭这话说得含蓄了。
红缨军是大昭国的女子兵团,自霍碧汀言明女子之身后,便也入了红缨军。红缨军,除了霍碧汀,还有两位一品女将军,三位二品女将军。
若是梦巧儿真得肯去红缨军,熬个几年,吃吃苦头,再慢慢往上提拔,有个萧战庭这公爹在,前途怎么也不差。最不济了,混个二品女将军的位置也是有的。
“好,今儿抽空我就和她说说,她一定愿意的。”
这么好的机会,就算不愿意,她也得硬推着这个儿媳妇愿意啊!
说着间,外面两个儿子已经被召过来了,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听令待发。
萧战庭这边在萧杏花的伺候下整理了衣冠,便迈步出去。
萧杏花远远地看着,但见两个儿子都骑了马,英气逼人,跟在威风凛凛的萧战庭身边,还真是有侯门贵公子的气势,自是叹息不已。
一时眼看着送走了萧战庭和两个儿子,萧杏花回到屋里,细想了一番昨晚和萧战庭说得种种,便招来了两个儿媳妇。
两个儿媳妇一进门,便抿唇笑着,显见的是想起了昨日老两口当众抱在一起的事。
萧杏花到底年纪大了,在儿媳妇面前倒是不知羞的:“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抱抱吗,我们要是不抱,怎么来的你们丈夫?”
这话一出,两个儿媳妇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萧杏花兀自也笑了,笑了一番后,却是叹了口气:“你爹这个人,其实是个好心的,虽说如今有了权势,可是骨子里依然是当年那个人儿,一心想着家,也一心想着提拔你们丈夫,让你们丈夫成才,也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呢。”
梦巧儿和秀梅纷纷点头:“是,爹自然是好的。”
谁知道萧杏花话锋一转,却又道:“只可惜,他虽说没存了什么歪心思,可是他如今这身份这地位在那里摆着,难免招蜂引蝶。”
萧杏花一这么说,儿媳妇顿时明白了。
“娘,是又来了哪个小贱人要勾搭爹吗?”
萧杏花道:“也未必,只是这一桩那一桩的,总是不让人舒心罢了。”
说着,她先提起了昨晚的念夏,之后又说起了宁祥郡主的事。
这下子,梦巧便率先蹦起来了:“念夏那小蹄子,我素日看着她还算安分,没想到是个能装的,外面装着一脸乖巧,其实抵不住一骨子的浪贱!”
半路杀出个侯夫人 第48节
秀梅也是摇头:“不曾想竟是怎么个人,可得提防着呢。”
“是,你爹在念夏这件事上倒是看得清楚,只说打发了吧,我寻思着,回头让她去做点粗活吧。”
“娘,去做粗活,这可不行,哪这么轻易饶了呢。像这种小骚蹄子,就得让她知道羞,知道丢人。这事娘你不用管,把那小骚蹄子交给我,我要杀鸡儆猴,也好让府里的丫头们知道,勾搭主爷,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梦巧儿主动请缨。
“也好,回头你把念夏直接领走吧。”有儿媳妇出面,萧杏花乐得省心,主要是她想着念夏身世可怜,纵然不喜她勾搭萧战庭,可是若说下狠心磋磨人,倒是下不去这手。
梦巧儿杀鸡宰羊都是一把好手,惩罚个丫鬟自然应该不在话下。
说定了念夏的处置,婆媳三人又说起宁祥郡主。
“爹说那话,太伤人心了。那宁祥郡主分明就是挑唆者宝仪公主给咱们难堪,爹却认为不是她。”
“爹当时在外殿呢,自然看不到,这个倒是也不能全怪爹吧?”秀梅性情含蓄温顺,忍不住替爹说话。
“便是他看不到,既然娘说了是宁祥郡主,他怎么能不信呢?”
“哎,其实你爹这个人,我也算是看透了。”萧杏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你爹这个人,对我其实是极好的,金银元宝都归我,府里也让我掌家,我说要买什么,他绝不会说半个不字,要说起来,别说是咱白湾子县,就是这燕京城里,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侯爷吧。按说我该知足了,可是他这个人,天生性子倔,又是个泥腿子草根子出身的山里穷孩儿,总归会高看那些天生富贵命的金枝玉叶一眼。他敬佩那博野王,觉得博野王睿智通达心胸宽广,便觉得人家女儿定然也是这般。其实也是那小贱人太能装了,蒙蔽了你爹。昨日那事倒是没什么,怕只怕以后那小贱人凭着自己爹博野王的名头,赖上你爹,到时候怕是不像宝仪公主这么容易甩开的。”
梦巧儿听了冷笑:“我虽没见过那博野王,可是任凭那博野王再好,这宁祥郡主却是长歪了的,哪里匹配得上郡主二字,不过是个小骚蹄子罢了,若是她过一些时日便离开燕京城,也算是她命好。若是不走,又敢招惹爹,总该让她知道,我们婆媳都不是好相与的!”
萧杏花满意点头:“说得就是呢,今日咱们也只是先商讨下,这种事,你爹既然不觉得人家不好,我们就先不吭声,到时候择机行事就是了!”
总之,她不能做那个善妒的恶婆娘,先去找宁祥郡主的麻烦,得等着宁祥郡主露出爪牙,也好让这萧战庭看看,什么皇家郡主,不过是个想男人的贱种罢了!
“娘,今日爹既去那博野王处,大哥和千云都是随着去的,你好歹该给他们两个通个口风,好歹给注意着点,别让那宁祥郡主钻了空子,若是有个万一,回来也好说与你听啊。”秀梅细想一番,这么提议说。
“秀梅,这你就不懂了,这种女人家的事儿,自然不好说给他们兄弟二人呢。”
“娘,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哥两儿难道还能向着那贱胚子不成?”梦巧儿其实也是赞同秀梅所说的,是以一听萧杏花这么说,顿时纳闷了。
萧杏花看着两个儿媳妇,却是语重心长地道:“梦巧儿,秀梅,如今你们须要知道,你们的丈夫可不是往日走街串巷的喽啰,站柜台的伙计,而是堂堂侯门将军的儿子,这以后可是要成大器的人呢。好男儿,便要有男儿的志气,万万不能学了我们女人家的心眼,镇日只惦记着这点争风吃醋的事儿。若是让千云千尧去忌讳着那什么郡主,平白减了两个侯门少爷的志气,眼里只防备着人家小姑娘了!”
这一席话,自然说得梦巧儿震撼不已,秀梅敬佩连连。妯娌两个纷纷道:“还是娘识大体,娘所想的,是我们万万不能及的。”
萧杏花笑道:“我虽出身贫寒,可是在那茶汤店里替人打扫,每每最爱支了耳朵听那弹词,这都是慢慢听出来的道理。须知市井小民有市井小民的活法,侯门大家有侯门大家的日子,到了哪一步,我们就该做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
梦巧儿和秀梅此时越发连连点头,心自是被勾起一番想法,自知这夫家已经不同往日,再不是只需要女红做活就能当个孝敬媳妇的年头了。
两个媳妇要拜别时,萧杏花留下了梦巧儿,和她说了萧战庭的话。
“红缨军,咱们也都听说过,我听你爹那意思,虽没明说,可是只要你能熬下去,当个将军是没问题的。”
“当将军?!”梦巧儿顿时吃惊不下。
她愣了一番后,随即眼便放出了光彩。
当将军这种事,若是在以前的屠户女苏梦巧来看,那是比做梦都要遥远的事儿呢,
可是自从天上掉了个侯爷公爹后,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仿佛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也不是说去了就当将军,这不是那天你耍了刀,皇上都觉得不错。你爹也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想让你去红缨军那里,好生栽培你一番。”
“我愿意,当然愿意!”梦巧儿小鸡啄米一般猛点头,把住她娘的胳膊不放:“娘,你可得在爹面前给我好点好话,就说我命格非同一般,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还有啊,还有,我小时候我爹给我算命,人家说我是个能成大器的呢!”
可是梦巧儿当然没说,当时他爹根本不信的,只说那算命先生胡说八道,一个屠户家的女娃儿,能成什么器,还是安生给他杀猪吧!
萧杏花看儿媳妇这般,也是笑了:“看你这傻样儿,以为今天进了军营,明天就能当将军啊,以后有你受苦的。”
不过这个儿媳妇倒是不怕吃苦的,她心里明白。
“你先把念夏带回去,好生料理了,等料理完了,把怎么料理的,都统统给我说了,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交付给你,那才是一件紧要的大事呢!”
“好!我知道的,娘!”梦巧儿现在说起话儿来精神头都比之前足了。
却说那念夏有心想勾搭萧战庭的,怎奈萧战庭每每回到内宅,都是直接进屋,或者陪了萧杏花认字练字,或者夫妻两人摒弃了侍女嬷嬷的在那里说着什么话,看着倒是十分情热。
这让念夏颇有些无奈,想着这当夫人的,也是一把年纪了,却把个侯爷护得跟铁桶似的,教底下人根本无从下手。之前听着夫人和侯爷说起,还说要给他身边放几个姿色好的伺候,怎么如今倒是不提了?
她也是久寻空子而没有,最后不得已,竟然当着萧杏花的面向萧战庭施展出手段,露出白生生的手腕子来,眉眼间又放出风情。
谁曾想,那王爷竟是个无情铁汉,不但不上道,竟当场斥退。
她这么一退出来,满院子里的人自然都知道了,颇有些看轻她的意思。
她哭得泪水涟涟,兀自躺在自己炕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哭着,却忽然被揪出来,说是大少奶奶要把她带走。
她惊慌失措,被人连拖带拽的,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少奶奶的宅院。
抬眼看过去,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各样丫头嬷嬷小厮,还有柴大管家,竟然也在。
她吓得连忙要跪下求饶,却哭唧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梦巧儿呢,既命人拽了这念夏到自己院,便不慌不忙地命人叫来了自己妯娌秀梅。
“秀梅,做嫂子的可得和你说道说道,我知道你定然觉得我没念过书,大字不认识几个,行事泼辣无忌,可是今日这事,你可得学着点。”
“嫂子说哪里话,秀梅一向敬佩大嫂的。”
梦巧儿看了眼秀梅,却见她虽看似笑着,可是眉眼间却有几分萧条之意,便干脆道:
“秀梅,我总和娘说,咱们如今进了这锦绣大户,可不比以前了,丈夫以后都是有出息的,咱们做女人家的,一是要学会相夫教子,二是要学会看管门户。你瞧,咱娘性子好,就容了这贼狗囊的瞎□□,果然就惹出事端来。要我说,你好歹也得直起腰板来,拿出你做大家少奶奶的气派来!”
这一席话,说得秀梅心自然感慨不已。
她眸露出感动,又有几分敬佩:“嫂嫂,我若是有你一半的性情就好了。”
她其实原本是秀才之女,在白湾子县也勉强算得上书香门第。她爹原本和她要说一桩亲,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怎奈后来出了差错,愣是没成。恰好这个时候婆婆托人过来给牛蛋儿提亲,虽说那个时候萧家穷,可是她爹看着牛蛋这后生也是一表人才,又觉得婆婆为人不错,便这么让她嫁了。
其实那个时候,她是下嫁。
嫁过去后,她也没自仗着读书人家女儿的身份拿乔,平日里针线女红,孝敬婆婆,一桩桩的都没落下。有时候牛蛋在外面走街串巷回来,留下个什么吃食给她,她不肯,都是拿到婆婆房里去的。
婆婆和大嫂性子相投,两个人跟亲母女一般,不过她也能看出,婆婆在一些事上又对自己颇为偏疼,可能也是敬着自己是个识字的吧。
能嫁给牛蛋,当萧家的媳妇,她其实是很知足的,并不觉得委屈了自己。
可是如今,萧家忽然富贵了,她丈夫的身份和以前再不一样了。男人见多了世面,眼界宽了,她每每说了什么,牛蛋便有些不自以为然了。
也是,她如今那点秀才家女儿的身份,倒是看着寒酸起来了。
这些时日,牛蛋和她其实每每有些小别扭,她都是尽量忍着,不想提。
前些日子身子不好,还是婆婆看出来了,找了大夫来看,这才慢慢整治好起来。
怎奈自那之后,夫妻之间那档子事,总是不如以前爽了。
屋子里的丫头们,虽然还没人敢伸手,可是她瞧着,早晚怕是有那个意思。
“呸,瞧你说的,什么性情不性情的,你就只管端出你侯门少奶奶的架势来,看底下那些丫头哪个敢作妖。如今你看我整治这个贼狗囊的小骚蹄子,也好杀鸡给猴看,让满府里的丫头们知道,主爷们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
说着,她牵了秀梅的手出去,只见满院子里的人都在了,那念夏哭唧唧地跪在那里。
她本来生得姿色不错,如今哭起来,可真真是惹人怜。
她环视过众人,笑了下,这才道:“这个念夏呢,原本不过是个下贱出身,还是咱家夫人好心肠,怜悯她小时候被人拐了,连亲爹亲娘都没见过,便放到身边当个丫头,想着过几年便给她寻个好人家。按理说呢,遇到咱家夫人这样的好主子,那是打着灯笼都没有的福分,可不得忠心耿耿地伺候夫人,尽心尽力扶持呗,你们说是吧?”
底下众人自然连声道:“大少奶奶说得是,我等自是尽心竭力伺候主子。”
梦巧儿自然是分外满意,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知晓你们都是好的,怎奈念夏这贼小淫蹄子,却是猪油蒙了心,竟仿佛八辈子没见过汉子,急搓搓地连侯爷都敢勾搭。她也不知道撒泡尿看看自己那被狗扒了的脸,侯爷哪里看得上这等小贱胚子,直接给赶将出来了。还是夫人好心,说只这么卖出去,还不知道是什么腌臜下场,好歹留在府里,给条活路吧。可是我听着,夫人那是大慈大悲的心肠,我梦巧儿却不能容下这贼东西,所以今日当着大家伙的面,怎么也得整治整治这小贼婊子,也好让天下人知道,背主求荣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说着,她命一众丫鬟都排齐整了,一个个地过去,每个人都照着那念夏的脸唾了一口。
这念夏原本以为不过是一顿暴打罢了,没想到,竟是这般羞辱人。
那些丫鬟们听说她这事,自然是分外鄙薄,上去狠狠地啐她一口,只怕自己啐得不够狠,不能讨少奶奶们喜欢呢。
如此一圈下来,这念夏脸上布满了肮脏物,滴滴答答只往下流。她待要躲,却有两个彪悍丫头上来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昂着头继续承受那肮脏物。
好半响后,一众人等总算轮了一圈,这念夏早已经是面无血色,瑟瑟发抖,几乎没了人气。
梦巧儿这才道:“带到柴房里,随便安排点事吧!”
于是这事才算罢了。
因当日在场的人多,这件事自然很传遍了镇国侯府上上下下,可算是警示了府里众人,都知道勾搭主爷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一个个勤恳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起什么歪心。
却说梦巧儿处置了念夏,回来向自己婆婆萧杏花禀报。
萧杏花彼时正坐在那里,一旁有个熙春拿了雪花膏来帮她涂手,又有敛秋从旁捧了一盅冰镇乌梅汤给她用。
“坐下。”说着,萧杏花吩咐道:“也去给少奶奶捧一盅来。”
一时敛秋得了吩咐,自下去了,熙春这时也给萧杏花涂抹好了双手。
梦巧儿看着她婆婆那手,却见那手已经不像往日那般粗糙,如今看着倒是光滑细腻许多,便不由笑道:“娘,你这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呢,我瞧着不光是手,就连这脸都比以前白净了,倒仿佛散着光呢!”
萧杏花听儿媳妇这么说,自然是分外满意:“以前不知,只想着那阔家太太们都生得好相貌,明明一把年纪,也不显老态。如今入了这富贵窝,这才知道,原来人家有的是手段来滋润包养,又不用像咱以前那般出去风吹日晒起早贪黑的操劳,自然就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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