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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钟延光微愣,仍旧颔首道:“你问。”
苏绿檀与钟延光对视许久,才大着胆子道:“夫君为什么不开心,不想见我,不想理我。”
钟延光耳根发红,道:“没有不想见你,不想理你。”
苏绿檀气鼓鼓的,道:“可是你就有!”
钟延光眉尖稍拧,苏绿檀真的心思细腻,聪敏机灵,把他的情绪捕捉得一丝不差。
第67章
苏绿檀问了钟延光为何不愿见她之后, 他沉默良久, 才声音低沉道:“你跟别的男人说了话。”
先是笑了笑, 苏绿檀才摇摇头道:“不对, 我又不是第一次跟别的男人说话, 我跟陆清然说过话, 跟老二老三都说过话, 你也没生气。”
钟延光抿唇,她自然不知道, 他早就在背地里把钟延轩狠狠地揍了一顿,至于另外两个男人,对她又没有非分之想,在他这里便暂时不被列为敌方。
低着头,绞了一缕头发, 苏绿檀小声道:“而且,我也没做过分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挣扎了一下, 钟延光艰难开口道:“你说得对, 我知道你没做过分的事。”
苏绿檀不禁抬头问他:“那你还……”
钟延光硬着头皮对上她的视线, 面部略显僵硬, 声音不是那么润泽道:“对,我还是会计较, 我还是会难受, 我还是会生气。”
沉默一瞬, 钟延光声音涩涩的道:“很过分是不是?我知道, 可是我……控制不了。”说着,他双拳握的紧紧的,不知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苏绿檀柔软暖和的小手,突然就覆上钟延光的铁拳,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头,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将温暖传递给他,声音轻轻的道:“是很过分。”
钟延光陡然觉得味蕾里涌出一股苦涩之味。
她这是嫌他了么。
苏绿檀握紧了钟延光的手,道:“但是我理解。”
钟延光蓦然抬头,与苏绿檀四目相对,就听得她道:“因为我也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说话,我不喜欢你搭理怀庆,我不喜欢你理会方表妹,我不喜欢你去眠花宿柳之地。”
“我没有去。”
他话音刚落,苏绿檀便道:“因为我,喜欢夫君呀。”
轰隆隆如惊天雷在心房炸开,钟延光面颊烧红,头皮发麻,心跳加。不知为何,苏绿檀说过那么多次爱他的话,这一句,是他最爱听的。
顿一顿,苏绿檀半垂眼眸,唇边浮了个明媚的浅笑,道:“所以,夫君才会藏了印着我口脂的帕子,才会把我给国师的药瓶子也要回来。所以,夫君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苏绿檀缓缓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钟延光,明润的双眸里,充满了期待。
钟延光这次再没躲避,诚实地点了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笑容加深,苏绿檀没急着让钟延光把这几个字说出口,而是道:“但是夫君自己知道,你的这种介意,和我的不一样,对吗?”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155节
提起这个问题,钟延光目光闪躲,他还是颔首承认,双手不自觉地往怀里收,却被苏绿檀给拉住了,便只好由得她去,任她紧紧地扣着。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钟延光道:“我知道,是我不好。”
苏绿檀道:“夫君就是为着这个才躲着我?”
“是。”钟延光仍然不敢看她。
“唔”了一声,苏绿檀道:“方表妹告诉你的事,你要不要听我再说一遍?”
“你说。”钟延光想听。
苏绿檀语气平平淡淡地叙述了一遍,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说罢,她问道:“夫君还觉得难受吗?”
钟延光默然,苏绿檀补了一句:“我想听实话。”
苏绿檀陈述的很客观,一般人听了,都不会觉得有不妥之处。
可钟延光的答案却是:“绿檀,我还难受。”
她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量加重了,生怕她跑掉了一样,把她的手背握得有些发白。
忍住略微的疼痛感,苏绿檀道:“那现在,夫君肯告诉我,那日你抱我的时候,你这里,在想什么?”
苏绿檀腾出一只手,戳了下钟延光的心窝子。
钟延光低头看着心口上那根葱白的手指,声音沉沉道:“在想我父亲。”
这是钟延光头一次提起老侯爷钟振邦。
苏绿檀好地看着钟延光,微歪脑袋,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转了头,钟延光侧目看向窗边,透亮的花窗外白蒙蒙的一片,隐约能看得见一点矮树丛的影子,在窗户上勾勒出延绵起伏的轮廓,树梢突出的地方,像钟振邦生前惯用的那根长矛正竖立着。
钟延光轻吐一句:“我五岁之前,父母还很恩爱的……”
五岁那年,钟延光的父亲钟振邦尚且在世,也经常归家,与赵氏两人夫妻和睦,他五岁之后,夫妻二人关系,在赵氏每日的“几时出门,几时归家”和“这一两银子为何对不上账,你花哪里去了”类似的咄咄逼问下变得冷淡。
也是那个时候,钟振邦开始纳了第一个小妾,那个小妾是赵氏的陪嫁丫鬟翠微,温柔小意,轻声细语。从前只会出现在赵氏面前的笑容,从正房挪到了小妾的厢房。
后来钟振邦不满足于一个小妾,接连纳了好几房妾,并且把原先的妾侍也从赵氏的厢房里迁出来,令僻了一间院子给她们住。
钟延光年幼懵懂,因三叔早就纳过妾,他对纳妾一事也不大明白有何不妥,只知道赵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大。不大高兴的时候,还会骂他几句,打他几下,事后再搂着他哭上一顿。他就像装废物的笸箩一样,要承受赵氏所有的坏情绪,同时课业也不能放松,也要接受钟振邦突如其来的考察,和敷衍的“教导”。
真的好累啊,这就是钟延光当时的想法。他小时候和别的孩子一样也爱哭,一个人躲着哭,不让上了年纪的妈妈看见。
后来他就不爱哭,也不爱说话了。
沉浸在回忆的钟延光,敛着眸,眼神空空的,掌心也在发凉。
苏绿檀捂着他的手,替他取暖,柔声问:“后来为什么不爱说话了呢?”
她不问他为什么不爱哭了,她知道问了他会痛。
她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
钟延光扯着嘴角干笑一声道继续讲下去。
钟振邦纳妾,宠爱妾侍,赵氏受到冷落,钟延光从未觉得这些令他绝望。
最让人绝望的是亲眼看见了那件事。
照顾钟延光多年的老妈妈病逝的那天,他跑去赵氏的房里等着,不仅等来了赵氏,还等来了许久不见的父亲钟振邦。
二人因为妾侍小产的事争吵不断,他们谁也不知道,小小的钟延光就躲在架子床尾的下面,趴在地上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唾沫横飞。
那是第一次,钟延光看见赵氏用尖尖的指甲挠了钟振邦一下,他也终于明白父亲脖子和手背上时有的红痕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从没见过赵氏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很不幸的是,那天钟延光亲眼看见钟振邦打了赵氏,一个响亮的耳光,把赵氏打的愕然无语半晌,才颤着声连连质问丈夫:“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你为了一个洗脚婢你打我?!”
“赵若兰!我早就想休了你!要不是翠微说你不容易,就凭你这几年的作为,我休你的理由多的数不清!但是你呢?你还害了翠微的孩子!”
赵氏母族地位低下,钟振邦若理由充分,休妻实在容易。
赵氏那时候确实恨不得弄死翠微的孩子,在身边人的撺掇下,险些成功下手,好在她胆小怕事,又或许是良心未泯,及时停手,却还是被人给当了枪使。
赵氏那个时候却不想解释,只是自嘲道:“她一个爬.床丫鬟,她怎么爬上你的床,她先脱的哪件衣服,她……我都清清楚楚,为了你能回家,我都忍了,现在你还恨不得让我谢谢她?!”
丫鬟爬.床的场面被赵氏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腌臜龌龊的词语不知用了多少。钟延光那时识字不多,记忆力却不错,硬是把母亲的一字一句生生记了下来,存在脑海里多年挥之不去,日后记忆里的香(注)艳字也渐渐变成了具体画面。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夜里,经常把他吓出一身冷汗,甚至恶心干呕,这也成了他心底的一道魔障。
当时的钟振邦脸上一丝愧怍都没有,扔下一句“你本来就该谢谢她!你不仅是个掐住我脖子的恶鬼,还是个怨毒的恶妇!从今以后,我断不会踏足千禧堂!”就真的走了,彻底走了,也真的再没来过。
钟振邦脸上的冷漠和无情,钟延光这辈子只见过那么一次,他永远忘不了父亲对母亲的决绝,也忘不了赵氏在人后的撕心裂肺。
父母决裂那日,也是钟延光身边犯了脑卒救治不及时的老妈妈的忌日。
原本表面辑睦的家,在那一天,钟延光亲眼看着双亲把它撕扯得稀烂,再也无法复原。
五年后,钟延光九岁,钟振邦战死沙场,钟家内宅的斗争和外面的辉煌同时戛然而止,赵氏性情变了许多,也曾以泪洗面,终究是走了出来。
太夫人一人撑起定南侯府,清理了钟振邦的姬妾,狠下心亲自严格教导、培养钟延光。赵氏也打起精神好生管理内宅和外面的铺子。
时过十一年,才有了现在的钟延光和崭新的定南侯府。
苏绿檀听罢很是唏嘘,搓了错钟延光冰冷的手,谨慎地问:“所以伺候你的丫鬟,就是因为这件事被你处罚的吗?”
钟延光点了点头,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伺候他的丫鬟企图爬.床的模样,与赵氏曾经说出来的画面如出一辙。
可笑的是,赵氏这一生最痛恨的事,她竟然一丝不差地重复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156节
粗心愚昧的父母,永远不知自己曾经用了多么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在孩子柔软脆弱的心灵上。
这些都不是钟延光最恨的,他最恨的是,父母身上令他厌恶的东西,摆脱不掉地出现在他的身上。像刻刀划在骨头之上,埋在血肉之下,看不见,摸不着,却寒着他的皮肤和心神,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自己有多么的卑劣。
第68章
钟延光憎恨母亲的自私和霸道, 也厌恶父亲的冷漠和无情。他以为自己被太夫人教导了那么多年, 只要忘记那些事,就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他想过娶一个和母亲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要贤惠大方的, 这样他就不会重蹈覆辙。
在遇到苏绿檀之后, 钟延光发现自己错了, 他对她的占有欲, 和当初赵氏想要绑住钟振邦的模样如出一辙;他为她而展现出来的冷血, 和钟振邦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突然意识到, 赫赫战功,显贵的身份, 都掩盖不住自己的瑕疵, 尤其在喜欢上苏绿檀之后,坏的东西莫名被无限放大,成为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
因亲眼见过一场激烈的分离,钟延光本能地想躲避这样的结局, 假如注定要失去的话,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
他一边恐惧,一边耽溺其无法自拔, 唯有极力加以克制, 才能压制住放纵的欲.望。
钟延光想过给自己机会, 但前几日, 内心的贪婪让他近乎疯狂, 也让他不得不再次直面自己内心的阴暗。
这就是他为什么躲她的原因。
钟延光只是平平静静把故事讲给了苏绿檀听, 其余的东西,他一字未提。
可她好像全部都懂。
苏绿檀轻声地道:“所以我们以后不能再吵架了。”
抬眸静静地看着她,钟延光在等她的下一句话,她眼神坚定地道:“因为让孩子看见不好。”
手指微抖,钟延光眼眶发热,冰冷的手渐渐开始回暖,胸膛里也像是照进了一缕温暖明亮的朝阳。
苏绿檀靠在他的怀里,娇声道:“以后别躲我了,好吗?”
钟延光唇瓣发颤,声音却是无比清晰,他道:“好。”
二人抱了许久,苏绿檀又问:“夫君还恨他们么?”
钟延光淡声道:“不恨,我不需要恨了。”
“你需要我,正好你有我。”苏绿檀插了这么一句话。
钟延光道:“是了,有你了。”抚了抚苏绿檀绸缎一样的墨发,他继续道:“自从遇见了你,我原来定下的那些东西,好像都不做数了。”
苏绿檀笑着补充说:“那些不好的东西,和我,也和你,没有关系了。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轻“嗯”一声,钟延光含笑默认。
苏绿檀本性暴露,捏着一绺头发挠钟延光的下巴,撒娇道:“那夫君还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抵着苏绿檀柔柔的发顶,钟延光闭上眼,声音略微哽咽:“绿檀,我喜欢你。”
苏绿檀紧紧地搂着他,柔声回应:“我也喜欢你。”
两人耳鬓厮磨,缠绵热吻,等到丫鬟进来问要不要传晚膳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苏绿檀吩咐道:“让小厨房开始备着了。”
过了会儿,夏蝉又来禀道:“夫人,老夫人派人来传话了。”
“请进来。”
赵氏派了人来告诉苏绿檀,她已经罚方宝柔跪了,从午膳之后开始的,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
等人走后,苏绿檀道:“现在才派人来说,谁知道前两个时辰真跪假跪!”
钟延光道:“还有四个时辰,你再派人去盯着就是了。”
苏绿檀让冬雪去了,这个丫头尤其知道分寸。
丫鬟走后,苏绿檀拉着钟延光的手,道:“老夫人那里,明儿还要去交代。”
钟延光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道:“别怕,明早我陪你一起去。”
“有夫君陪着,我一点不怕。但是……我想使坏,你要给我撑腰!”
钟延光挑眉道:“怎么使坏?”
轻哼一声,苏绿檀得意道:“我还留着后手呢。”
她把六皇子妃写来的那封信告诉了钟延光,并道:“我心坏着呢!就等着方表妹跪完了,腿麻了再拿出来气死她!”
钟延光忍不住笑,这算什么坏,他道:“好。”
笑了笑,苏绿檀道:“今夜我们喝点酒好不好?”
钟延光点头,气势豪迈:“好,不醉不休。”
苏绿檀在他脸上吧嗒印下个吻,眯眼灿笑道:“不醉不休。”
夜里用膳的时候,苏绿檀为了能够喝足酒,吃了半饱垫肚子,就开始同钟延光两人交杯饮酒。
起初苏绿檀仗着自己酒量好,斟的酒与钟延光一样满,五杯下肚,她面颊浮红,对方却丝毫没有异色,她便开始耍赖,道:“这样不行嘛!我是你妻子,你要让着我。”
钟延光笑,“要我怎么让着你?”
“我一杯,你两杯!”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157节
钟延光欣然应允。
酒过三巡,苏绿檀脑子轻微发晕,钟延光还精神抖擞。
苏绿檀再次修改规则:“我一杯,你三杯!”
这回钟延光可不依了,他道:“总不能一直让着你罢?你不给我些好处么?”
苏绿檀嗔他一眼,道:“要什么好处?”
“我让你两杯,你亲我一下。”
这个容易,苏绿檀一口答应。
又喝了四轮,苏绿檀已经有些不大清醒了,被他含着的唇瓣从起初的迎合变成了啃咬。
末了还是钟延光把人抱上了床,很是无奈,“这酒量在女子里称大王也就够了,跟我喝还是差的远了。”
唤了丫鬟打了热水进来,钟延光亲自替苏绿檀洁面,擦脚,把人小心地放进被子里,迅速沐浴进屋,跟她抱在一处睡着。
醉后的苏绿檀睡的很安稳,乖巧的不像话,钟延光也喜欢这样她,盯着她看了许久,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忍着燥意睡下了。
他近来不知何故,身体莫名的燥热,想来还是药吃坏了,也许苏绿檀找的庸医也说不准,钟延光打算明日把药方子取来,拿给胡御医看一看。
次日清晨,钟延光醒的早,撑起身子支颐凝视苏绿檀,等着她醒来。
苏绿檀醒来后,直接扑进钟延光的怀里,蹭了蹭,清醒之后懊恼道:“夫君,我昨日喝醉了?”
“嗯,醉了。”
“好吧,下次不醉了。”
钟延光淡笑,刮了刮苏绿檀的鼻头,她怎么样也喝不过他,除非是她喝一杯,他和一坛还差不多。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
钟延光的头发是苏绿檀梳的,苏绿檀的口脂是钟延光涂的。
昨夜子时回来的冬雪早起来见了苏绿檀,禀道:“表小姐跪完了。”
“跪的可好?”这话是钟延光问的。
冬雪低头道:“不曾起来过,跪完之后勉强行走。”
那就是说,跪的时候还是偷了懒。
苏绿檀心有数,她道:“差不多得了,让她张长记性就是,真残疾了赖在我们家,我还没辙了。”
钟延光又觉得好笑,他的妻子总是张牙舞爪,可是牙齿不够尖锐,爪子也不够锋利,发起脾气来,还是可爱居多。
用过早膳,夫妻两个恩恩爱爱更胜从前,亲热携手去了千禧堂请安。
大清早的,赵氏起的很早,方宝柔昨夜跪到子时,睡的很是不好,这会子也已经梳洗过了,坐在姨母的身边,面色苍白,眼皮浮肿,眼下乌青,显然昨夜哭的很厉害。
方宝柔低着头,没敢瞧钟延光,面上红彤彤的,也不是羞的还是愧的。
虽然心疼方宝柔,赵氏却不好当着钟延光的面发火,憋了一肚子的气,语气不大好:“绿檀,宝柔跪足了六个时辰,一点儿懒都没偷,你的丫鬟可是亲自盯着在!她腿都残废了,早上才将将能走得动路。杨家那边,你给个准话罢!”
往方宝柔身上瞥了一眼,苏绿檀道:“老夫人,这事是不是让表妹先避一避得好。”
哪有谈论未出阁的女子的亲事,还让姑娘家当面听着的道理,也不知羞!
这一点上,赵氏倒是认同苏绿檀,她扭头道:“宝柔,你先回去坐一坐。”
方宝柔乖巧应着,心里却生怕苏绿檀又把赵氏给绕进去了,她点一点头,刚站起来,便一下子摔在了罗汉床上,泪光盈盈地看着赵氏道:“姨母,我、我起不来。”
心下一软,赵氏道:“罢了罢了,你先坐着,左右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又转头看向苏绿檀道:“你倒是说呀,左右也就一两句话的事。”
苏绿檀无奈摇头,她都好心提醒了,方宝柔还要留下来,这可真是某人自找苦吃。
这回钟延光接了赵氏话,开口道:“这事我已悉知,也托六皇子替表妹问过六皇子妃了。”
赵氏大喜,笑道:“还是持誉关心你妹妹,六皇子妃怎么说?杨家是不是属意宝柔?”
方宝柔神情微动,表哥还是关心她的么?杨家那边也对她有意,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她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从怀里摸出一封已经开启过的信,钟延光道:“六皇子妃说,杨家十分不意方表妹。”
赵氏笑容僵硬,道:“怎么可能!不意还会把镯子给宝柔?持誉,你可别糊弄娘,你妹妹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钟延光面不改色道:“杨夫人不过是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才给了表妹一个镯子,而且得了杨夫人东西的姑娘,据我所知不下五个。表妹得了一个镯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小脸愈发惨白,方宝柔难堪的低下头,觉得自己就像集市里的白菜,任人挑拣,随人称斤论两。
绞着帕子,赵氏仍旧不信,皱眉道:“绝不可能!”
单手把信递过去,钟延光道:“母亲不是知道那日的事了么?杨五郎既认错了人,可想而知,怎么会再相表妹。”
杨五郎为了避嫌,也不会再跟方宝柔有任何瓜葛。
接了信,赵氏心惊胆真地看起来。
信上的字不复杂,赵氏几乎都认识,每一个字看似稀疏平常,只是在客观陈述,字面下指责方宝柔各种不是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她的急切造作,她的心机深沉揭露的彻彻底底。
在信,方宝柔被六皇子妃暗贬的体无完肤,字里行间,对苏绿檀这个间人也多有责怪。
总而言之,杨家绝对不会要这种人当儿媳妇的!
不敢让方宝柔看见,赵氏一气之下撕了信,憋红了脸,指责道:“六皇子妃怎么这般说话!这这这……”




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158节
苏绿檀辩驳道:“人家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假的,那些事难道不是表妹自己做出来的?现在还连累侯爷得罪了六皇子和杨家,老夫人该想想如何收场才是。”
这封信是六皇子妃之前写给苏绿檀的,毕竟那场送镯子的笑话是在六皇子府发生的,她自知方宝柔不是个善茬,苏绿檀跟赵氏素来不和,唯恐因她的疏忽加深婆媳矛盾,才写了这么一封“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存心坑我”的信,好让苏绿檀拿回去交差。
表上面看起来是六皇子妃在责怪苏绿檀行事不周,实则是在为那天的事打个圆场,既完美处理了这件事,也让苏绿檀在婆家不难做人。
苏绿檀非常乐意地收下了六皇子妃的好意,并且等到方宝柔该受的惩罚都受了,才优哉游哉地把这封信拿出来,最后再倒打一耙,问赵氏该如何处理跟六皇子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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