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菌紫茶
鄞诺的眼睛都红了,他喘着粗气,但却不得不压制住血管里躁动的野兽。
他只能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他知道,这便是对他之前告白的最好的回应。
他没有再说任何话,他相信,她是懂他的。
短暂的相拥后,便是短暂的离别。
他终于松开了她,转身奔至窗前,头也没回的跃出了窗子,只留给温小筠一个决绝的背影。
不用说再见,因为必然会重逢。
窗扇微微翕动,隐约可见外面月色澄澈,夜风瑟瑟。
温小筠快步上前,关上窗子。
杨之拓与鄞诺都去奔忙他们各自的任务去了。
现在轮到她了。
片刻之后,外面的杨之拓再度登上了二楼楼梯,来到了大厅门外。
这时一名抱托着的红木盘的女子正好从屋中走出,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的杨之拓。
那婢女加急两步小跑到杨之拓近前,颔首恭敬说道:“公子,屋里的老爷们说现在可以献歌舞了。还特别点名那几个高个子的舞姬,并说一个都不能少,全要进到大厅里去侍候着。”
杨之拓微笑着点点头,“好,那你先跟我来安排下相关事宜。”
说完他抬头回看了下左右情况,见没人注意,一把抓住那名婢女的衣袖,将她拉进了旁边一个小屋子里。
进了屋,杨之拓快速关上门,那名婢女本就是常年跟在他近前最机灵的心腹。见此情景,也不多啰嗦,直接贴到杨之拓近前,凑到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在大厅里所见所闻全都复述了一遍。
棋如意与佘甘先是派人将山贼所有小头目都召集了进去。之后便将杨之拓准备的金子,按比例分给了众人。
虽然不是什么金山银海,但一众山贼很高兴能分得这一份金彩头。一个个的都兴奋异常。
棋如意见时机成熟,便拿出了粉姐儿送来的书信。上面讲了三日后朝廷原来定下的剿匪援军,就要到来,届时腾县作为要冲之地,必将迎来第一场恶战。
他与佘甘对此做了好一番热血沸腾的发兵总动员。
并且交代要在两天之内,将腾县里面的百姓都控制起来。
凡是男丁都要揪出来,凡是家财都要搜出来。
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好万全的准备。
届时,温香教将会施展出所有本领,助一众兄弟们守城。
山贼们便更激动兴奋了。都说只要有温香教的高人相助,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听到这里,杨之拓不觉暗暗感叹,温小筠与鄞诺对事态发展,极其精准的预见能力。
“后面就是那小贼首叫俺带一众舞姬前来助兴,”婢女说完,后退一步,恭顺的等侯着杨之拓进一步的命令。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96章 她竟然就是符云朗(二)
杨之拓点点头,低声说道:“就按照棋如意的吩咐去挑舞姬。他不是要个子高的吗?只要沾一点边儿的,都给他带上去。”
婢女听到这里,不觉担心地皱起眉来,“可是公子,万一里面真叫山贼们揪出来什么可疑人物,到时候受牵连的,还是咱们呀。”
杨之拓目光陡然一凛,“你知道谁有问题?”
婢女咬了咬嘴唇,用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若是往常,花楼便是多飞进来一只麻雀,也逃不过奴婢的眼睛。但现在就是奴婢也不能在花楼随意走动。检验新人的环节,奴婢也没能参与,所以这里面到底会不会有问题,奴婢也不知。
只是有一条,大厅里的小娃娃,好像就认定了高个子舞女里,一定有人有问题。
如果真是有问题,咱们完全可以不叫她上来——”
杨之拓抬手拍了拍婢女单薄瘦削的肩膀,宽慰般地说道:“你想的很周到,不过这些本公子都想到了。快去带人上来吧。”
婢女不再多说,低头嗯了一声,转身就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记住,”杨之拓又补充了两句,“除了舞姬,司鼓司琴与笛师都带双倍的人数来。”
婢女疑惑抬头,平常花楼里都是一种乐器配一位乐师。
因为他家公子喜欢听独奏,所以不同的乐师轮换着任职便已足够,并没有多备下额外的乐师。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发出任何质疑。
这次在山贼的淫威之下,整个腾县的舞姬优伶妓女基本都被抓来了。
要多凑出一队人,怎么都有办法。
“奴婢明白。”说完她再不迟疑,快步走出了房间。进了走廊后,她还不忘回头朝杨之拓示意外面没有其他人。
杨之拓无声的点点头,随即跟着走出了房间。
婢女向后走,提着裙子快步下了楼梯,而杨之拓则整了整衣领,朝着棋如意与佘甘所在的二楼大厅走去。
一进大厅,杨之拓便觉得有一股湿潮的臭气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常年不洗澡,汗腺又特别旺盛的脏男人的臭气。他们的衣服又硬又油腻,堆着八百年不多见得洗一次的顽固秽渍。
因为天气已然变冷了,所以各处的窗子都闭得严严实实的,满屋的酒气堆积在一起无法交换出去,混着粗蛮山贼毫不讲究的打嗝放屁的各种浑浊臭味,呛得杨之拓眼泪差点没冲出来。
杨之拓脚步微滞,强压住心底的厌恶,抬袖捂了下鼻子,尽量调整表情,努力挤出一脸热情的微笑出来,才绕过屏风,走过玄关,朝着厅室正中央走去。
里面喝酒划拳的,大声叫嚷的,噪杂得恨不能把房顶掀开。
杨之拓的目光向主位望过去,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主桌前面的佘甘与棋如意二人。
佘甘侧身歪在椅子里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跟旁边小山贼们喝酒划拳。
棋如意则抓着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嗑着,他环视着屋中每一个人的神态,表情淡漠而疏离。
仿佛只有他不属于这里。
杨之拓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顺了下嗓子,才热情地高声打了招呼。
佘甘与棋如意听到声音,立时转过头来。
佘甘开心的朝着杨之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一起喝酒。
杨之拓抬手一撩衣摆,径直穿过空旷的舞池,朝着他二人走了过去。
尽管他养尊处优,平日里最是骄矜惯了的,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也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气神儿来跟他们打成一片。
好在没跟他们寒暄客套几句,他的贴身婢女就带着一队衣着鲜艳的女子走进屋来。
一屋子的糙汉眼见着那些女子纤细嫩白的脖颈,圆润小巧的脸蛋儿,丰满柔软的曲线,婀娜摆动的小腰肢,一个个的眼睛都直了。
有的甚至嘴里的酒水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口水一起流了下来。
屋子瞬间就安静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粉色薄丝缎长裙的舞姬。虽然都低着头,但浓妆妩媚,娇羞含情,叫那些臭烘烘的糙汉们见了,直恨不能马上冲上去,一股脑的将她们都吃抹干净。
中间还跟着两名粉衣女子,双手托着木盘,木盘上摆着银质的酒壶。
后面跟着的是八名乐师。
有抱托着红漆小鼓的司鼓,拿着笛箫的司箫、司笛,还有抱着琵琶,古筝的司琴。
每样行当各有两人。
与舞姬们不同的是,乐师们穿着的都是淡绿色的绸缎长裙,妆容略清淡,脸上还都带着几可透视的薄纱,遮住了口鼻。
在没有细看那些女子之前,杨之拓本能的觉得,温小筠与鄞诺安插进来的眼线一定就在乐师之中。
直到他的视线落在第二名端酒侍女的脸上时,竟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97章 她竟然就是符云朗(三)
杨之拓脊背突然冒出了一层冷汗,目光里满是惊恐的惧色。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那名端着托盘的女子分明就是他们滕县县衙第一把交椅上的人物,知县符云朗!
杨之拓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唯独没有想过温小筠和鄞诺会选择这一种最要命,最愚蠢的方法。
派个男人来冒充歌女舞女,就已经够夸张的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腾县最大、最能惹人注意的官。
即便符云朗通些歌舞乐器,身形体态也有几分女气,但叫他伪装成舞女,就这么明晃晃的在众人面前招摇过市,也是太危险了。
这也就是自己提前被温小筠他们买通了,不然符云朗这刚一露面,就必是死路一条。
温小筠他们是有多缺人,才会出此昏招啊!
想到这里,杨之拓不觉为自己今夜的命运暗暗捏了一把汗。
温小筠和鄞诺都式微到了这个地步,人家那么大一个知县,落在他们手中,都几乎成了送死的小炮灰,自己一个县城小小教谕,又能有多少优待呢?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纵使温小筠他们再不是人,杨之拓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温小筠说的很对,他杨之拓从来就没想过要委身给山贼,与他们为伍,听他们调遣。之前的意外,某种程度上,就是上了山贼与温香教的当,被他们算计了,不得已才上了贼船。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腾县到底是在符云朗手上给弄丢的,即便后面腾县顺利光复,符云朗也免不了的一个失职的罪过。
再加上东山的山贼,本来就在符云朗的管辖之内,一直没有被平定不说,还越来越嚣张,越来越壮大,这次更直接杀进了县衙内。无论怎么算,符云朗也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这一次,他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没准就是为了日后将功补过作准备。
想到这里,杨之拓的心情才算轻松了些。
不过他也十分清楚,最艰难的时刻,最严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现在回想下棋如意与佘甘的对话,他们明显已经发现舞女里混进了别人的眼线,今夜这场歌舞宴,必然是一场会流血的吃人局。
至于谁会吃人,谁又只能被别人吃,就看他们各自的本领了。
杨之拓望着那些舞姬鱼贯而入,粉衣的舞女走进舞场中央,排成两行,前排女子半蹲而下,双手摆出花瓣一般的托举姿势。后面的舞姬则拖起长长的水袖,两面散开着摆出开场动作。
司琴、司鼓、司笛、司萧们则坐在了舞场侧边的乐师专位上,架起小鼓,端起笛箫,摆好古筝,抱好琵琶,
井然有序的各归其位。
而那两名端着托盘的侍女(包括符云朗),走到乐师们两边,高高举着托盘,颔首跪坐。
不知在什么时候,大厅两面墙壁上的灯盏被吹熄了一半,屋中光线瞬时暗淡了下来。等到山贼们发现这一点时,舞池上方房顶正中央的位置上,缓缓垂落三盏莲花形烛台,停在了半空。每一盏烛台都有十二根蜡烛,稳稳的镶嵌在那些绽开的铜质莲花瓣上。
此时站在烛台正下方的那名舞女忽地一甩水袖,一阵粉色的烟雾瞬时飞出,裹挟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微凉香气,朝着三盏烛台恍然奔袭了过去。
烟雾掠过之处,蜡烛一根根被点燃,晃动的烛火瞬时飘漫出一片橘黄色的光影,层层叠加着的将舞池一点点映亮。
氛围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一切准备都已就绪,所有表演人员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表演。就是围在酒桌前的那些凶恶山贼们,也都跟着摒住了呼吸。
女人他们看过不少,也抢过不少。可是花样这般新鲜,手段这般高明的场合,他们种没有任何一个人得以见过。一时间竟然都有些呆了。
神智唯一保持清明的人,就只有一个没成年,也没喝酒的棋如意。
整个过程种,只有他一个人在一粒粒的吃着花生,磕着瓜子。只有他一个人目光始终冰冷的注视在一处。
那一处便是跪在侧边,低头颔首的女装符云朗身上。
杨之拓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嗽了下干哑的嗓子后,终于张开了口,重重吐出一个字来:“起!”
一声清亮的笛音瞬时穿透迷蒙的光影,婉转飘旋至每一人的耳中,叫人精神顺势为之一振。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幕画面。
然而终于等到第一个舞姬开始舞动水袖的动作之时,一个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98章 直击面门!
那阴冷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毒蛇,瞬间缠住杨之拓的心脏,寸寸收紧。一时间,他的脸色都开始变得紫涨起来。
他紧张的抬起头,循声望去,却见之前一直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的佘甘,不知在什么时候直起身,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侧边的符云朗身上。
刚刚吹起节奏的低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顺着佘甘的目光,往符云朗身上看去。
“佘,佘门主,”杨之拓心虚的都有些结巴了,他赶紧上前两步,试探性的问道,“佘门主,可是这些舞姬哪做的不好,有什么不合您心意的了?”
棋如意哗啦一声扔掉手中瓜子、花生皮,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碎屑,似笑非笑的说道:“杨公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杨之拓干笑了两声,有些畏怯的作揖行李,颔首说道:“杨某人哪里做的不好,小英雄但讲无妨,杨某人一定改,保证叫兄弟们都称心如意。”
实际上,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的十分凶狠。
其他山贼们,并没有见过符云朗。但是棋如意与佘甘就说不好了。
这两位教会门主,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出入滕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即便县衙之乱那一夜,由于光线问题,佘甘可能并没有看清当时的符云朗长什么样子,依照他们的本领与脾气,很可能在暗地里早就监视过符云朗。
棋如意抬起头,隔着舞池,目光冷冷的盯住杨之拓,右手侧平一抬却直直的指住了符云朗,“我们之前交代的很清楚,叫所有身材高挑的舞娘上来跳舞。现在却有两个端着酒壶跪在了旁边,这是什么意思?”
“啊?”杨之拓头上汗都下来了,暗暗攥紧了拳头,强逼着自己冷静一些,镇静一些,“她们两个是给诸位兄弟们献酒的,虽然按照惯例不会跳舞,但也算是舞蹈摆设的一部分。”
然而杨之拓还不是这个屋中最紧张,最害怕的人。最紧张,最害怕的人,还是符云朗本人。
虽然他一直有按照秘密传进来的吩咐,做了最万全的准备。但是真到换上妖娆的女装走到众人面前来,对他来说,不啻于上了情况最凶险的战阵沙场。
而对于战场来说,从来没有“准备万全“这一说法。
他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而跪坐的腿,仿佛早就失去了知觉,又冰又僵又硬,仿佛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摆设的一部分?”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笑话一般,棋如意仰头大笑,“杨公子真是拿我当三岁小孩一样糊弄呢。”
佘甘与其他山贼却是笑不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种表情对于杀人无算的小魔王来说,无疑于爆发的前兆。
杨之拓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不想一道银色的寒光突然划破凝固了的空气,朝着符云朗的方向直直而去!
杨之拓被吓得一激灵,失口惊呼了一声!
由于低着头,符云朗对于迎面而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等到他感知到一阵犀利的风声越来越近时,才猛地抬头。
却不想铛的一声脆响,骤然炸开在他的睫毛之间!
高高端在他面前的银质细嘴高腰酒壶随之四分五裂,暗器一般的飞溅开来。
符云朗本能的想躲,但那酒壶碎裂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金属碎裂的声响实在太吓人了,他根本没能及时的做出任何反应,最终只能呆呆的保持着挺身抬头跪坐的姿势,一动不动。
周围的女乐师们见到此景立时惊呼一片,抱着自己的乐器起身就往外跑。
棋如意见状,欻的一下从旁边山贼腰中抽出一把大刀,脚尖轻点,整个人瞬间腾空,一下子就飞跃到了门口玄关处。
此时另一名端着酒壶托盘的舞姬已然奔到了门口,棋如意手中大刀晃晃一闪,一道吓人的血柱顿时冲天而起。
那舞姬连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身首异处的栽倒在地。
其余舞姬脚步瞬间一僵,停顿了两秒之后,响起一片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其余山贼眼见那颗血淋沥的人头,一直骨碌碌的滚落舞池台阶,全都沁红了眼,齐刷刷的抽出了各自的兵刃刀剑!
“都给我闭嘴!“棋如意实在不耐那些能掀破房顶的尖叫声,扯着嗓子,厉声吼道,“谁再敢叫出半个音儿,我就去砍她的脑袋!”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99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屋中顿时一片大乱。
挥舞着各式刀剑的山贼们将一众歌姬侍女们团团围住。
侍女们想逃逃不掉,想多躲不开,一个个的都是眼泪鼻涕胡乱飞,最终只能抱住头趴伏在地,小声抽噎。
然而比起侍女们的处境,杨之拓最关心的还是符云朗那一边。
当然,符云朗的想法,与杨之拓的惊人的相似。
就在他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酒壶瞬间破碎时,脑子种只剩下了四个字:“我命休矣!”
酒瓶距离他的眼睛如此之近,他根本不敢想象,锋利的金属碎片会怎样刺进他的眼睛之中。
更不敢想像刺入他的皮肉时,会给他带来何样的剧烈疼痛。
他本能的闭上眼,绝望等死。
可是脸上只是猛地一凉,被酒水泼了满眼,预想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到来。
符云朗的眼睛试探性的睁开了一条缝。
屋中情景再度闯进眼帘。
他竟然没有瞎,甚至没有受伤。
他急急朝地面望去,却见银质铜壶的侧面几乎被整个豁开,但是壶身并没有粉碎散开。
原来之前那一瞬,他看到的银色碎片四散开来,并不是壶身,而是壶中的酒液。
这时的符云朗才发现自己的胆怯与愚蠢。
银质酒壶本就不会像瓷器那一般容易碎裂。纯银很软,暗器射过来,一般只会叫它变形,而不会碎成一地残渣。
惊惧之下的自己,竟然把那些水花当成了碎片,绝望等死。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符云朗可就算是真没脸见人了。
不过他很快就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事不用他往外传,外面也已然知道了。因为杨之拓就站在他的对面,他所有的作为,都被杨之拓看到了。
事实上,符云朗只猜对了一半。
整个过程的所有画面,的确都被杨之拓一帧不落看在眼里。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傻呆呆的符云朗表现究竟如何。
杨之拓再一次被棋如意深深的震撼住了。
这个小屁孩,随手一甩,竟然就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哪一飞刀,几乎是擦着符云朗的眼皮斜斜而过,瞬间豁开了银质酒壶,将其顶飞,壶中的酒甚至都还维持着酒壶的形状。
哪怕位置再偏上一点点,被豁开的就将是符云朗的眼睛了。
杨之拓实在难以相信,拥有这般深厚的内力,这般精准的暗器之术的人,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
即便是再天才,再天生神力的神童,也不该厉害到这般程度。
杨之拓不由得深深的怀疑,棋如意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吗?
说他是披着孩童画皮的老妖精,怕是还更真实些。
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快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没有给符云朗和杨之拓更多的感慨时间。
随着一股淋漓的血柱瞬间泼洒而出,另一个端着银酒壶托盘的侍女便被棋如意砍下了头颅。
看着那个血淋淋的人滚落舞池,杨之拓与符云朗的脸色顿时惨白到了极点。
他们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今夜的他们,怕是很难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
“呵呵,”棋如意单手一扬,挥起手中大刀,用袖子拭去上面鲜红的血迹,歪这头,挑眉撇望着杨之拓,笑容邪恶而残忍,“我就要看所有人一起跳,杨公子,你应不应呐?”
杨之拓惨白的嘴唇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应,小英雄的要求,杨某人必须应。”说着他将视线转到傻跪在原地的符云朗身上,“让你跳,你就跳!赶紧站起来,跟别人一起跳!”
然而舞池种的舞姬乐师还趴在原地,丝毫没有起身的迹象。
眼看着棋如意拎着大刀,冷笑着朝她们走去,杨之拓瞬时大怒,急急朝着那一众女人厉声核道,“该奏乐的奏乐,该跳舞的赶紧给本公子回去跳舞!若然惹了小英雄不高兴,不用别人动手,本公子就当场活剥了你们!”
侍女们惊慌起身,即便双腿都哆嗦的不行,也不敢再有半点拖延。
见到这番情景,棋如意才满意的晃了晃他那可爱的小脑袋,笑眼眯眯,“这才乖嘛,姐姐们快一点,在我走回原位之前,要是还有人没有准备好,我就割下她的脑袋抱在怀里亲亲哦。”
侍女们只觉得苦胆都要被吓破了,她们知道,这个屋子里,最可怕的人就是这个小魔头。
棋如意又朝着两旁山贼摆了摆手,“兄弟们,把那些刀啊剑啊的,赶紧收起来,咱们到是来享受的,可不是打仗的。”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100章 符云朗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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