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菌紫茶
温小筠的目光凝在碧绿的菖蒲上,随着微风缓缓荡漾,“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章程讲究什么的从来都是给别人看的,花草树木要的不过是一份安宁呢。”
说着她转眸望向白鹜,笑眼弯弯,“有时候,只凭着本心去相处,才是自然真正的规律和讲究。”
鄞诺的眉梢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也许白鹜说的对,他从来都是个大条的粗人,对面前这两个堂而皇之眉来眼去的美少年,实在是欣赏不了。
尤其是在把他鄞诺完全当空气的情况下。
“白兄,”鄞诺抬手虚攥拳头,掩唇轻咳了一声,“我想你们两个该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闻声小筠和白鹜不觉一起望向鄞诺。
鄞诺偏头甩了甩额前不受拘束的碎发,“还有不速之客即将来访,咱们是不是该要提前准备一下?”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305章
鄞诺这么说明显话里有话。
白鹜眉梢微挑,心中不觉冷笑。
面上却仍保持彬彬有礼的浅淡笑容,转身朝着前面房子徐步走去,“请先随鹜来。”
温小筠也听出了鄞诺满嘴的玻璃碴子大头针,回头狠狠瞪了白鹜一眼,才抬步跟上白鹜的脚步进了屋子。
鄞诺无所谓的耸耸肩,撇嘴自嘲一笑,权当没事人儿似的也跟了进去。
跨过门槛猴,温小筠不觉环视周围环境,其实屋子里面的摆设也和外面院子一样简单。
除了主位客位几把椅子和茶几,角落里两盆生命力很强的菖蒲,什么特别的摆设都没有。
四面都是白墙,甚至连张字画都没有。
如果不是事先被告知,温小筠相信,进来的所有陌生人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兖州四郡王殿下的郡王府。
别说比那些富贾巨商了,就是寻常富裕些的人家也都比这里豪华有人气儿。
后面的鄞诺两只眼睛里也满是惊讶。
传言中的四郡王不仅癖特殊,更是个纸醉金迷的浮浪纨绔。
可是他的家怎么会如此简单?简单到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
即便传言不可信,可是之前白鹜对温小筠出手可是阔绰大方的不行啊。
随便一笔银子用在改善环境上,都会给这里增色很多。
察觉到两个人的惊讶,走在前面的白鹜回眸一笑,“鹜从来不喜烦乱,左右还只剩下三年好活,就是把这宅子置办得再漂亮,最后也是别人的。
白鹜更愿意把钱花在想做的事,想看的风景上。”
温小筠和鄞诺的心情本来很轻松,忽然听到白鹜以一种更加轻松的语气,说出的话实际上却既伤感又绝望。
心情都是一沉。
白鹜径直穿过正厅,走向旁边的一间屋子。
他撩起帘子,里面的景象依旧如外面显示的那样简单。
里面有一架红木拔步床,床旁边摆了一个小桌几,还有一把椅子。
靠窗的位置上有一方画案,上面整齐的码放着文房四宝。
画案旁边还有一把椅子。
除了这些之外,整个卧室再没有别的。
白鹜走到拔步床前,脱去外面长衫,脱了靴子,穿着雪白的桑蚕丝中衣,自顾自的坐靠在床上。
温小筠和鄞诺傻傻的眨了眨眼。
对于白鹜的操作,他们全然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白鹜拽过一件薄被,盖在身上,而后望向窗子,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温小筠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声,“白兄,你这番动作可是有什么深意?”
白鹜好看的凤眸微转,温柔的目光转到温小筠身上,“白鹜此番作为,只是为了应付一会儿后的客人。”
鄞诺皱了皱眉,“是那个什么仇公子?”
白鹜点点头,抬手指向拔步床一侧的墙壁,“正是,既然鄞兄对白鹜还不够了解,白鹜便想着不如就向鄞兄展示一下白鹜真正的生活状况,以及要应付的人。”
一听到这话,温小筠就想起了白鹜在斗兽场豹房的遭遇。
一想到这里,温小筠就觉得恨得不行。
然而白鹜的话还在继续,“既然以后要坦诚相见,白鹜便想着请二位在一边旁听。之后也好向二位解释真正的白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床尾正对的墙壁就是鹜的一个小房间。筠卿与鄞兄若是不嫌弃,可以屈尊移步在内室中待上片刻。”
温小筠与鄞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从外面忽然走来一个年轻男仆,在进门前,他抬手敲了敲房门,恭敬的回禀道:“殿下,门外忽然来了一名自称姓仇的年轻男子,说是有十分重要的是请见四殿下您。”
听到仇公子的姓,温小筠的脸色条件反射般的更加阴沉。
“放他进来吧。”白鹜倚靠着床头,表情散漫又慵懒。
男仆立时应了一身,恭顺的退出白鹜的屋子。
等到男仆走远,白鹜才直起身子,“筠卿、鄞兄,委屈二位了。
这一次温小筠与鄞诺再没有任何迟疑,乖乖的走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说是小房间,里面的空间其实一点也不小。
里面也有一张小床,床旁边架着个一个半人高的炉子,炉子上还有粗圆的烟囱。
除此之外,还有一面整墙高的格子柜。里面叠放着一些佣人的衣服,还有些绷带药膏。
一看这里就是白鹜近仆的房间。
鄞诺和温小筠一人一边的站在门框前,隔着布帘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脚步声和年轻男人说话的声音,“哎呀,四殿下,您可真叫仇某人好找啊。”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306章
听到声音,白鹜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眼罩面具,带正系好后放平身子,彻底躺下。
守护在门口两侧的年轻男仆听到来人自来熟似的声音,立时沉下脸来,唰地一下从腰间拔出长剑,将门口拦住,厉声询问来者,“什么人?”
听到这里,温小筠又抬眼望了一眼鄞诺。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虽然白鹜早就知道仇公子要来,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任他祸祸。
门外陌生男子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带着一种火冲冲的怒气骂呵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本人就是老鲁王的贵客!”
站岗门卫却丝毫不惧,“即来见我们四殿下,为何不依礼形式?”
门外年轻人堪堪后退了两步,“四殿下请息怒。”
白鹜却是微微欠起神来,望着窗子方向轻咳了一声才说道,“是仇公子?侍卫不必拦了,请仇公子进来罢。”
仇公子恶狠狠的瞪了两旁门卫一眼,这才又换了笑脸,抬步走进屋。
得到了白鹜的指令,两旁护卫再没有理由阻拦,只能收起长剑,转身引领着仇公子走进屋子。
可是一打开卧室的门帘子,九公子的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在白鹜近前,“哎呀四殿下,您这是哪里不舒服?”
白鹜勉强坐直了些,他掩着唇,淡然一笑,“都是些旧伤老病,不值一提。不知仇公子驾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仇公子呵呵一笑,得意的打开手中折扇,“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昨个儿仇某人可是受了老王爷和四殿下一番好款待。仇某人就想着,怎么都得回敬二位个大礼不是?于是仇某人就小备了一些新鲜玩意,想着今晚献给老王爷和郡王殿下。”
说到这里,他还特别加了个补充,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牌,呈在白鹜面前,“仇某人先去的王府,老王爷很高兴,还给了仇某人一件玉佩,说是只要交给四殿下看看,四殿下就一定会出席。”
白鹜的脸色登时一变,脸上异样表情却又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随意。
“仇公子放心,今夜逸澜一定会去赴约。”
虽然早就知道竺逸澜一定会去,但是实际收到确定的答复,仇公子还是很开心。
都说一开心就忘形,发展到这一步,仇公子也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呦,郡王殿下的手好白啊,会不会是太凉了?”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摸白鹜的手。
门帘缝后的温小筠马上冲出去,但到底忍住了。
“呃···”
一个粗憨的男声忽然在仇公子与白鹜之间响起,极其违和的打破了仇公子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
仇公子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白鹜他不香了。
不仅不香甚至手感还很粗糙,不用看,仇公子都能摸出那只手略黑的肤色。
仇公子先是顿了一下,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茫然低下头,终于看到被自己捏住的那支手的庐山真容。
比起这只手,一旁白鹜自然垂在床边的手,才是真正皮肤白皙嫩滑,线条柔软,修长优美。
仇公子额头立时惊出一串大大的叹号。
白鹜的手竟然在旁边,那他攥住的又是谁的手?!!!
这一惊可不要紧,直接把仇公子吓得弹簧般的原地飞出老远。
“哎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白鹜床边的灰衣男仆,“惊着了贵客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那人站在白鹜床边身材佝偻,嘴歪眼斜,丑陋得堪比巡海夜叉。
他一只手端着一个盛着清水的铜盆,另一只手茫然举在半空中,还保持着被仇公子扔出前惊慌的姿势。
“什,什么鬼?”仇公子气得恨不得直接上前一脚踹穿那个怪物。
而那个“怪物”的胆子也没有比仇公子大多少,铜盆中清水直接被吓得泼出了小一半。
床上白鹜也被这一幕吓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瞥到那陌生人系歪扣子的领口。
里面露着的半截领口分明官制官服,一看就是里面的人匆忙披上衣服出来救场的。
于是白鹜忍住想笑的冲动,连忙掩唇重重的咳嗽起来,“这是府中医师···方才帮小王去换药···不知仇公子在此···惊扰了贵客···实在···实在是抱歉···”
看着白鹜咳嗽的越来越严重的样子,仇公子顿时有些懵逼,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从后面又冲出来一个黑脸的小厮,端着绷带盘子朝着白鹜急吼吼的跑来,一边跑一边还惊慌的叫着,“快来人吖,快给殿下烧热水!”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307章
这一下白鹜的咳嗽更严重了,严重到身子都歪到了跑过来的黑脸小厮身上,只是他到底还记得屋子里还有一个尴尬的客人,一面掩唇尽力止着咳嗽,一面费力的说道:“仇···仇公子···逸澜这病没···没时候···叫您受···受惊了···”
歪嘴斜眼的驼背医师一看白鹜竟然歪到了黑脸小厮的近前,立时吓了一跳,忙上前分开两人,将白鹜拉到自己这一边。
一面抬手帮白鹜重重拍着背,一面皱眉埋怨道:“哎呀呀,殿下,老奴之前就说您现在身子虚,不能动力气,叫身子受累,您怎么就偏是不听呐!”
听到屋里的动静,从外面连忙跑进来很多仆人,脚步慌张的从仇公子身旁经过。
仇公子吓得连忙左右躲闪。
第一个冲进来的正是换了家丁衣服的秦奇。
在看到白鹜身边忽然多了两个陌生人的时候,他显示吃了一惊。
可是在联想到之前是温小筠和鄞诺陪着自家殿下进的屋子,秦奇忽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大概走向。
于是他赶紧站住脚步,朝着身后一众家仆挥手命令道:“快去烧热水,殿下需要药浴。”
四郡王府的仆人从来都是令行禁止的,如今得了秦奇的命令,连忙转身又朝着外面匆匆跑去。
而秦奇自己则冲到了最前面,从歪嘴医师手中接过自家四殿下,小心翼翼的帮他顺着背。
在众人手忙脚乱的簇拥下,白鹜的咳嗽声终于减缓了一些。
秦奇动作轻缓的将他扶躺下后,又低声交代了歪嘴医师和黑脸小厮两句,才站起身朝着仇公子快步走来。
“仇公子,我家殿下今日微恙,怠慢了贵客,还望您海涵容量。我家殿下说,既然是老王爷和仇公子您的宴请,我家殿下一定会赴约。这会儿我家殿下实在是提不起精神了,怕再冲撞了您,属下便僭越违理了,先送您出府。还请您千万容量。”
仇公子这脑瓜仁轰地一下就疼了起来。
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四郡王这番动作就是明明白白的下逐客令。
想到这里,仇公子的火气蹭地一下就蹿到了头顶。
自己心情好,赏他一个面子叫他四郡王。其实这兖州府谁不知道,这个杂种是个屁的郡王?!
他不仅是前王妃带来的一个杂种,更是专供老鲁王玩乐的一个男宠!
自己屈尊降贵的来跟他亲近,那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他竟然这么不识相,对他下了逐客令?
要不是馋他那张绝世尤物一般的脸蛋,他堂堂巡抚公子才不会屈尊降贵的来搭理他。
到底是任一个糟老头揉捏的贱人,根本不识抬举。
仇公子怒瞪了秦奇一眼,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
仇公子恶狠狠的想着,今日他敢拂自己的面子,早晚有一点,自己要把这个四郡王狠狠压在身下,不整他个半死,自己就不姓仇!
面对秦奇恭敬的颔首行礼,仇公子愤恨的扶袖而去。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308章
看着仇公子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秦奇不觉皱了皱眉。
他很担心这样就算把老王爷的贵客得罪死了,之后肯定要受他们的责难。
他转过身,走回到白鹜床边,躬身揖手,谏言道:“殿下这番逐客令若是叫老王爷知道了,肯定会想着法儿的折腾殿下。不如就托词殿下身体不便,推了这趟鸿门宴吧。”
白鹜自顾自坐起身,拿过搭在床上的外套仔细穿好。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叫他们认为你软弱可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辱你。不如应邀前去,至多不过是兵来将迎水来土堰。”
“可是——”秦奇最知道那帮子畜生的手段即便白鹜说的风轻云淡,他仍是不能放下心。”
白鹜动作一顿,抬眸望了秦奇一眼,脸上现出些许笑容,“无妨,本王与他们拉锯多年,若是只会莽撞逞强,也不会活到这般年纪。这些天我们到处跑,你也不得闲空休息,之前又中了毒,这两日先在府中将养将养,晚上的鸿门宴,有鄞捕头和温刑房帮衬本王,不会有事的。”
秦奇嘴角微微抽动,眼眶忽的酸涩起来。
他到底没法违背自家殿下的意思,只能躬身颔首,恭顺退下,“是,属下明白。”
话音未落,秦奇已经退出了房间,顺道将房门关好。
听到这里,正在借着铜盆里的水洗脸的温小筠和手动调整歪斜变形的五官的鄞诺都是一愣。
穿好外套的白鹜又穿上靴子,用搭在床头架上的湿毛巾擦了手,这才走回到温小筠近前,拿起搭在铜盆沿儿上的另外一条毛巾,望着温小筠,凤眸弯出一抹非常好看的弧度,“这里还有些颜色。”
说着他伸手就向温小筠的下巴擦去。
鄞诺一眼掠到,极其自然的探身接过毛巾,转身认真的给温小筠擦来,“哎呦,可不是,小筠下巴这块污迹还挺重呢。”
说着他用眼角余光瞥了后面白鹜一眼,“对了,白兄,我看人家秦奇也是担心你,你干嘛要用我们两个来替换人家。你没看人家一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都快要叫你给逼哭了吗?”
由于一心两用,醉翁之意不在酒,鄞诺一个不留神,擦温小筠下巴的力道忽然有一下加大。
直接把温小筠的下巴戳起,差点把她怼在后面床板上。
温小筠本来也想跟白鹜问问清楚,去参加老王爷和狐朋狗友那种奢靡宴席,带着她和鄞诺两个官差,会不会给白鹜带来啥麻烦。
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差点叫鄞诺给怼死!
这一下戳得她的眼泪登时就冒了出来。
温小筠气急的抢过鄞诺手中毛巾,抬腿朝着鄞诺的大腿狠狠就是一脚!
她怒急吼道,“你想要谋杀亲表弟——”
不过话才说了一半,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刚才那一脚好像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盛怒下没找准准头,脚底板着力点比原计划的目的地稍微偏上了那么一点。
感知到鞋底后面软软的触感,一滴豆大的汗珠恍然从温小筠额上滑下。
“呃···”温小筠嘴角抽了抽,抬眼瞥了下鄞诺,鄞诺的表情却好像僵住了一般,脸色惨白,双眼瞳仁紧锁,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知道自己刚才究竟用了多少力气的温小筠都忍不住的替鄞诺疼。
应···应该不会影响他们老鄞家血脉的延续吧?
意识到问题的惨烈的严重性后,温小筠脸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随即快速放下脚,螃蟹一般着侧方移步,面向着白鹜,一边擦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尬笑着说道:“我也觉得鄞表哥的话有几分道理。秦奇刚才的样子我也看到了,我也是有些不忍心。”
旁边鄞诺却很舍得下心将温小筠就地法办,狠狠痛揍一顿。
这个王八犊子竟然对他出这种断子绝孙的阴招损招?!
可是在场的毕竟还有一个白鹜。
无论如何鄞诺也不想将自己这种痛楚展示给白鹜看。尤其是在罪魁祸首还是温小筠的情况下。
他都能想象得到,一旦知道自己遭遇的白鹜一定会幸灾乐祸的大笑出声。
所以他只能屏息凝气,将所有致命又扎心的痛楚慢慢吞咽而下。
可是他却不知,温小筠与他所有一切的小动作,都被白鹜收入眼底。
白鹜抬手掩唇干咳了一声,尽量忍住胸口澎湃的小声,维持住自己谦谦公子,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设形象。
足足咳了三四声,白鹜才算终于找回了声线,正色回答,“秦奇的心意,白鹜清楚。只是他并不是因为二位顶替了他的位置而伤心,他是因着过往那些畜生对白鹜的欺辱心有忌惮。他不亲眼看着,亲自护着白鹜,总会不放心。”
听到这里,温小筠彻底将分在鄞诺那里的注意力全部收回。
她望着白鹜,皱眉关切的问道:“白兄,那些畜生欺负你很多年了吗?他们不是你的亲兄弟吗?即便是同父异母,也不能太欺负人吧?那样还是人干的事吗?”
鄞诺也将随着温小筠行动飘荡出去的杂念全部清掉,甚至忘了自己身下那处致命伤,转过身来冷着脸的盯住白鹜。
白鹜却没有温小筠和鄞诺表现的那般激烈。
他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些许风轻云淡的笑容,接过温小筠手中毛巾,动作温柔的为她一点点擦掉下巴残留的颜色。
“虽然这些年,白鹜过的并不怎么如意,但是也没有外面人传的那样不堪。”
说着他将毛巾放回铜盆里,凝眸端详着温小筠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满足的笑了,“如此才算擦净。”
鄞诺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阴沉得几乎叫他忘了不能叫白鹜跟温小筠走太近的事。
“外面的流言?”他眼皮一挑,冷目注视着白鹜,“白兄既然知道外面流言如何不堪,又为什么为了什么四郡王那样一个虚名,留在这些腐臭的皇亲国戚身边?为什么不走?难道当一个清清白白,安安稳稳的寻常老百姓,就那么叫人畏怯吗?”
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第309章
听到这样尖利刻薄的质问,温小筠登时就沉下了脸色。
她只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再加大力道,狠狠踹鄞诺几下。
“鄞诺,你这是什么话?白兄也算是和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这样说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白鹜却抬起手,攥住了温小筠的手腕,大度的笑了笑,“筠卿莫气,白鹜明白鄞兄的意思,他的本意并不是刁难白鹜。”
说着他抬起头,直视着鄞诺眼睛,目光熠熠,眼神坚定。
他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有些事,不是白鹜能选择的。如今这尴尬的身份,白鹜没有任何权利去改变它,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拉锯出一段安全的距离,保护白鹜的底线。”
鄞诺皱了皱眉,“与虎谋皮?如何有胜算?”
白鹜凤眸微眯,眼底终于收了慈爱大叔的温柔模样,冷笑了一声,“不是与虎谋皮,是在虎嘴里抢食。”
温小筠眉梢倏然一颤,因为之前看过白鹜在观景楼与鲁王和两个郡王的沟通情况,更看过他一个人杀死一头训练有序的猎豹。
所以对于那句从虎嘴里抢食,她体会的异常深刻。
白鹜并不知道发愣的温小筠在想什么,他还有些担心,她会被自己真实的经历吓住。
“筠卿莫怕,这只是打个比方,远没有那么凶险。”
温小筠明知这是白鹜稳定自己的说辞,却没办法直接反驳。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仰起头朝着白鹜温柔的笑了笑。
“小筠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那么害怕了?”
白鹜拉过温小筠做到前面的方桌前,拎起桌上的白瓷茶壶,又翻起一支杯子,斟了茶水,动作优雅的端起放在温小筠面前,“原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和筠卿与鄞兄解释下纠缠在白鹜身上那些离谱夸张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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