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田居小日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竹子米
对苏杏来说,宠物除了与人作伴,也是要工作的。白天可以屋里屋外自由出入,晚上轮流值班,两个回院里的狗屋休息,另外两个在客厅休息,随便哪个地方都行。
内外加强防范,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狗带在网上买了,证还没办好,所以它们不能擅自在村里乱跑,除非有她带着。
云岭村虽然人少,偶尔还是有旅客进村玩的,万一有个冲撞会很麻烦。等打了疫苗,办了证,她会选个没人的时候放它们出去撒野。
从古代来到千年以后的世界,四只狼狗并不慌张。对它们来说,主人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环境换了不要紧,主人换了才是大难题。
“小福,来,举起右手……右手,看,是这样,”拿着塑胶水管的苏杏与狗狗们肩并肩蹲着,抬抬右手,“右手。喏,这边是左手,左,来,举起左手……”
她正在给大狼狗们洗澡,四只排排坐,一个接一个洗,十分乖巧。她不是专业的动物驯养师,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言传身教,尽早让它们适应生活。
她给它们各起了一个通俗的名字,分别是福、禄、寿、全,既有寓意又简单易记。
学术领域外的事,她一向尽量简化,可可、瑞瑞这等名字令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出人类小孩的面孔,颇伤神,不如简单点儿好,一听便知是宠物。
两天之后,她订制的实木狗屋送来了,灰色的,与宅子相衬不扎眼。
它防水,面积不太大,容得下它们或站或趴及翻身。
店老板和一名员工按苏杏的要求,分别将之钉在宅子后边,和前院大门两边的角落。狗屋的四只脚离地一段距离,虽然防水,苏杏怕雨下大了会漫进狗屋。
毕竟,云岭村别的不多,雨水充足得很。
狗屋涂了漆,等闻不到味道才让它们正式入住。天渐渐凉了,她还买了许多布垫子放在狗屋里。生怕它们走错屋,苏杏特意给它们拍了大头照打印出来,过塑,然后钉在狗屋门上当门牌。
“小禄,这个是你的窝,以后别走错门咯。小寿,这是你的……”觉得自己早当妈的苏杏为这四只狼狗操碎了心。
上网查了查,知道大狼狗要多吃肉能保持体力。从此狼狗们有口福了,餐餐有肉啃(让猪肉档老板切成几大块,然后洗洗扔锅里煮熟),半生熟的米饭管饱。
苏杏自己用肉汤泡面,要么吃面包,半生熟的米饭她吃不惯,难以入口。
厨艺不行,不代表她没有嘴刁的权利。
值得庆幸的是,福禄寿全不挑食,喂啥吃啥,着实让她的良心疼了好一阵。
过了好些天,苏杏回古代接如婷玉过来看看狼狗的情况是否正常与健康,结果人家一看,抬袖半遮脸,笑了。
“噗哧,长膘了~”
诶?苏杏黑线。
如婷玉问了它们的日常伙食,得知天天吃肉,一向冷淡的她忍不住笑了。
“有饭吃已是福气,岂有天天吃肉的道理?你也是个妙人,好好的狼儿血性被你养成四头猪……”真是橘生江南逾淮为枳。
苏杏哑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居然养废了?!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
被人嘲笑了一通,她从此痛定思痛,天天粗粮,要么菜梗拌饭。正如婷玉所言,它们不挑食,粗粮也吃得挺欢乐,比某人吃泡面有滋味多了。
每天早晚,她带着四只狗在山野里奔跑。如果周围没人,她会施展异能与它们赛跑。
当然,不敢带它们擅闯村外的森林,一来怕里边有陷阱,二来怕老虎,毕竟那边还没开发过。
若遇上危险,她或许避得开,小福它们未必躲得了。
不过,后来如婷玉说:“它们从小跟大家在山里挖坑设陷阱,尤其是冬天,不极速奔跑的话一般能避开。当然,总有意外的时候,你们的陷阱可能跟我们不一样。动物的危机意识比人强,你要学会观察它们的异常反应……”
哦,酱紫啊。
云岭村的另一边面向绵延群山,听周叔说,老虎没有,但有野猪出没,强烈反对她在那边遛狗,太危险了。
可她养的是狼狗,据悉,它们连穷凶极恶的狼群都敢撵,野猪算什么?
于是,不听劝的苏杏率队进入那片茂密的森林。
“亲爱的们,仔细找,发现野猪第一时间通知我……”然后她第一时间上树观战,兴致好的话再拿出陶笛吹一曲给众犬助兴。
而此时此刻,她用手机给正在林子里搜查的狼狗们拍照留念,各个角度都有,抒发一下身处原始森林的感慨。
回到家,关上院门,苏杏蹲在门口认真地打量宅子,摸摸四只狗的脑袋。
“大家闻闻,看看家里有没陌生的味道。”
有了一群小伙伴,日子过得很踏实,充满乡趣。
……夜里八点多,远方都市有一栋写字楼零零星星地亮着几盏灯,不同楼层,想必在加班。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不时挠挠头,头上长虱子似的把梳得整齐的头发抓成一堆乱草。眼睛下边吊着严重的眼袋,黑眼圈浓得可以跟国宝媲美,神情抑郁。
“靠,又是无法接通。”电话打了n遍,从早到晚,从前天到现在,“她到底躲哪个旮旯当原始人?好,有种你一直打不通,有种你别接,王八蛋,敢放我飞机早晚neng死你!”
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51回
家里多了几只狗,生活习惯大变样。
首先,安全感多了;其次,牵挂也多了,无法像以前那样长时间呆在古代欣赏鲜活的古式民居,见识各地的民俗风情。
如果非要呆几天,她要带它们一起去才行,因为家里没人喂。
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她懂的。
小福它们不愧是狼狗,出去撒野的日子里,野猪没见过,野鸡和野兔倒是逮过几只。被她拿去周叔家帮忙宰杀,煮了好一大锅,分些给周家,剩下的一锅端回家一人四狗分享了。
苏杏遛狗的时间早,出去的时候四下无人,回来就难免遇上一两个游客。不过还好,门口那块银杏叶替她隔绝不少麻烦。
生活中的意外与惊喜,常常让苏杏半夜的时候出去东江桥上网,每次身边都跟着两只狗,安心不少。
终于有一次,她被勤快加班的小辣椒编辑逮到了,在电话里狠狠地数落她一通。
其实她有存稿,只是每次上传一周的量,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被骂了一通,她当即就在桥边就传了一周的量,发现存稿已经不多,便决定近段时间哪儿都不去,在家安心码字。
这不,秋高气爽,和风徐徐。
她每天早起,让小福它们在院里溜达,自己做完瑜珈马上回凉亭认真工作,争取攒够一个月的量免得不小心又挨骂。
工作专心的人,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入冬了,空气变得干燥,很多树木掉光了叶子,很多树仍绿叶满枝。
不知游客们出于什么心理,云岭村经过一阵子的热闹,如今重返萧瑟景象,许久不见外人进村。白姨一直不见回来,新落户的人家从未来过村子,可能对工人很放心,也可能是从未放在心上。
这一点,对周家人打击很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对于村里唯一一户原住民来说,日子仿佛回到看不见希望的从前,之前的热闹恍如梦一场。
周叔仿佛老了些,苏杏早上遛狗的时候,常常看见老人孤独地站在远处的田埂望着大片荒田,背影佝偻瘦弱,仿佛在唉声叹气。
谁没有意气风发的年纪?谁没有壮志未酬,孤独老去的一天?
老人的渴望,她多少能体会一些,仅此而已。因为她也会老,她也有很多事未完成,人人头上悬着一把夺命的刀,实在不敢、也没有时间在别人的人生中停留。
隔壁工地不知何时停止了噪音,苏杏出去散步时不经意地瞄去一眼,发现仍有工人在忙碌,可能忙室内装修吧?
谁知道呢?
邻居房子的整体形状出来了,小别墅和休闲馆都是典型的意式风格,石砌的墙面,陶瓦的屋顶,还有烟囱和小花园。花园围着一圈矮的木栅栏,不设围墙。
两栋建筑颜色低调,都是一些淡色调的仿古砖石,与她租住的宅子风格不同,但外形、色彩略有相似,矗在同一个地方不会太突兀。
没过几天,有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过来敲门。
“装网线?”苏杏站在门口,微感讶异。
她在家除了运动时间,皆穿一身轻闲的古服便装,改良过的。如婷玉送的那些太过正式有些累赘,压箱底了。线条优美素雅的衣裳,配着一张娇俏柔美的面孔,令初见之人有些刹那的惊艳。
这一身复古的装束,村里人早已见怪不怪。
“对,”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脸庞上,微笑道,“我们老板开休闲馆需要网络,听说你也没办?要不一起?因为人少的话人家部门不受理。现在整个村子就咱们几户,周村长家我去问过,老人说不懂网络用不着。”
如果苏杏同意,多一户使用,多一份希望。
“你去办?”苏杏问得很直白。
若要她去就不办了,半夜在东江桥上网挺浪漫的,况且每天要扔垃圾。
世人对于美女,总是纵容几分。
“当然,我们有专人办理。”
专人办理?意思是另有跑腿的。
“好啊!”有顺风车坐,何乐而不为。
得到她的肯定回复,男子告辞了。
苏杏掩上院门,继续回凉亭码字。
唉,如果不必她跑一趟就更好了,安装网线要登记身份信息的。不是她耍娇小姐脾气,而是小地方办事效率低,受尽闲气。
前阵子她带着几只狗打车到市里找宠物医院打疫苗办证,结果人家分工精细,专职打疫苗的医生喝喜酒去了,请假,让她明天再来。她不过是多问一句没别的医生会打针吗?
人家长叹一口气说,哎呀,这里是小地方,办事不如大省城方便,要不您坐客车进省城?
嗬,没辙,她明天还得跑一趟。
四只狗打完疫苗交了资料,快半个月才拿到证。这医院给她印象不好,感觉不靠谱,未雨绸缪的她在市里逛了一圈,先后找了两家宠物店。
经过小镇的时候,又找到一间离梅林村算比较近的兽医站地址,以防万一。
她这人最怕一些小事麻烦个没完没了,所以对拉网线一事不怎么上心。
那男人办事效率不慢,第二天就有人进村忙了起来。过不久,有个年轻人过来找她要身份证件的复印件与申请表格等。
个人信息怎能放心给外人?索性跟他跑了一趟,因为对方有车,出入方便。上午登记好,下午就有人来她家拉了光纤,手机信号变强了,在家里直接能上网不必再跑东江桥。
村里人口多,有时候确实很方便。
不过,扔垃圾还得去东江桥,那些外来户貌似没意识到这一点。
无妨,苏杏在家把文稿上传电脑,存在草稿箱按数量每天更新。然后收拾收拾,包袱款款地一手抄起油纸伞率领四只大狼狗兴冲冲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回古代刨坟……呃不,探亲访友去了。
独居深山太久,完全忘记与人方便的道理,出远门居然忘了在门口多挂一张“主人已死,有事烧纸”之类的温馨提示牌。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村里就来了几辆车。
傍晚的时候,初来乍到的新邻居盛情邀请周叔一家去他们的小花园吃喝玩乐。唯恐惊扰病人,其中有个人很耐心,动作很轻和地在她家门口敲了好久,好久……
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52回
汉代谚语有云: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妇不织或受之寒。
男耕女织,是当代小农最基本的生活方式。除非男人不过,“求生意志强烈的人,知道在哪儿找人抱成团共度难关……”能力有限,她们只救想活下去的人们。
而那种地方,要么在丢荒的破屋里,要么在残旧的破庙中。窝在墙根下的人,基本上是听天由命了。
“苏苏,你回去吧,我想单独走走……”站在一座破庙前,婷玉忽然说。
苏杏往里边看了一眼,里边有火苗闪动的影子,两个瘦弱的小孩子正胆怯地躲在一堵破墙边偷偷往外看,像在担心两个不速之客来驱赶他们。
“好,那你自己小心。”苏杏点点头,“让小福、小禄陪你,我过几天来接它们。”
“嗯。”
苏杏弯下腰,摸摸小福小禄的脑袋叮嘱几句,便带着小寿小全转身往另一边走了。四下无人,约百步之外,亮光微闪,一人两犬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她刚离开,庙前纹丝不动的女子瞬间泪盈满眶,“父亲,母亲……”垂下眼眸,心里一阵悲怆。
站了有半个时辰,她身影方动,进入破庙之中……
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53回
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著远行人。
一首脍炙人口的诗词,道出万千游子遥望家乡的伤感与思念。
现代人急功近利,心思浮躁。生活越好,情感越是空虚,即便用词洋洋洒洒,词句唯美却言之无物,字里行间充斥着一股市侩浮夸的气息,让人厌弃。
说来惭愧,她以前也傻得可以。
像古人说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作了几首诗句颇得师长欢喜,便在同学面前得意洋洋。
上了大学之后,接触的层面更深入,知识更广泛,才发现自己当时作的词有多浮夸,臊得她恨不得挖个坑将以前的作品埋了,权当自己没做过。
从此不敢轻言诗词歌赋,专心钻研古文字的起源、结构与涵义。
回到云岭村,苏杏默默地开了书房的灯。
惯性使然,小寿小全不用她开口便开始四下搜寻异味。而她来到客厅,打开大门,迎面呼地吹进一阵寒风,夹着细碎的雪花飘了进来。
嗬,云岭村也下雪了。
以前在g城,冬至那天还穿短袖呢。
她来到屋檐下,惊讶地发现院子里的桃树早已掉光叶子,光秃秃的树身像披上一层薄薄的雪毯子。还有菜地里的菜,估计全死了,被埋在雪层下看不出痕迹。
听当地人说,云岭村四季分明,热的时候能热死人,冷的时候能把人冻成冰棍,看来此言不差。
对于家里的植物来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
播下种子,早晚浇一次水,偶尔除除草别的就不管了,更别说施肥什么的。任它们被风吹雨打,任凭虫子肆虐将鲜嫩的菜叶咬出一个个小洞,甚至被咬得支离破碎。
碎了,枯了,烂了也不管,任它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她只挑好的叶子洗洗便做来吃了。
她也不是一个好学生,贪生怕死不惜自断前程,辜负师长多年的悉心栽培。
她更不是好女儿,过完年回到学校,像往常那样忙于学业与工作,数月不曾归家。有时候隔一个月给家里打个电话,有时候两三个月……因为父母亲隔三岔五就打个电话来嘘寒问暖。
习惯了,所以很少主动想起给他们回一个电话。甚至连母亲今年的生日她都没回去,只是打了一个祝福电话,寄了一份礼物而已。
病与痛,生与死,仿佛一直是别人家才有的事。万万没想过,过年时的团圆居然是她和父母的最后一次相聚。
从此以后,不仅是中秋,冬至,甚至连春节都只有她一个人过了。父亲对她未来的期望,母亲的叮咛唠叨,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段过去。
一切安慰都是多余的,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理解撕心裂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细碎的雪花轻轻洒落庭院,柔和的灯光,落在屋檐下的人儿身上。苏杏坐在台阶上,整个人躲在斗篷的阴影里,双手捂着脸,忆起往年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光,一点一滴。
心里的悔恨与内疚,化成一把钝刀在慢慢切割她的灵魂。痛,刺骨的疼痛,像在赎罪一样,只有痛楚能让人获得一丝丝的解脱。
一个人的孤单饮泣,比两个人的故作坚强好得多。
抹去脸庞的眼泪,她站起来,踩着院里很薄的一层雪地毯,来到院门前,开锁,然后出了门。沉重的负面情绪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要走走,想到处走走透透气。
没发现家里有异常的小寿小全一直蹲在身边,见她出门,便安静地跟在身后,形影不离……
“嘿嘿,快看,隔壁灯亮了!”
休闲馆里,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格外兴奋地从三楼阳台跑到二楼的客厅。一双大长腿连蹦带跃,三转的楼梯被他三两步就轻松跳了下来。
客厅里有三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男的,一个在吧台调着酒,一个在玩游戏,时不时气愤地一拳捶桌:
“噢,碧池!”
还有一个在看美食视频,闻言挑了一下眉,瞅他一眼,揶揄道:“怎么,又想去敲门?”初来乍到那天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没够?
一提起那天的事,某人的满腔热情顿时弱了些。
“没呀,我是来跟大家说一声,看要不要准备一下。”大男孩犟道。悻悻地来到客厅坐下,一双大长腿翘在茶几上不停地摇摆,像在告诉大家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乎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你看见她过来了?”站在吧台的男子戏谑地问。
“或许她会过来呢。”他正要去邀请的说,结果被集体气氛打击了。
“那就等她过来再说。”
以免白忙活一场,反正馆里食材多,人手多,随时能招待客人。
朋友们的态度像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子将他雀跃的心情尽数泼灭。很想出去瞧瞧,又怕被笑话。那天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后来被门边的牌子吓得不轻,以为屋主出事了,差点就翻墙进去看个究竟。
幸亏被找过来的朋友一把拽下来。
老村长也一起来了,说她经常出远门,有时候三两天,有时候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不等。不过以前出去总会给他一个电话,这次可能忘记了。
为安全起见,老村长拔了她的电话。她家没安装固话,只有手机能联系。
结果打不通,一直不在服务区。
“肯定出去了。”那个老村长的儿媳何大姐说,“这牌子专门吓唬外地人的,天天活蹦乱跳经常带着四只狗上山玩,哪像有病的人?分明是她怕吵瞎编的借口。”
邻里之间像是积怨颇深,不大好相处的样子。算了,热脸贴冷锅又得被人笑话,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么平易近人(伙伴们都这么夸奖他)。
大男孩兴味索然地打开自己的笔电,连接门口的监控视频瞄瞄。
这里是一间门店,自然要安装监控时刻盯着,预防意外生,例如盗窃、碰瓷什么的。唉,可惜路边没有安装,怕邻居反感,否则就可以看一下那宅子边……嘿,那是什么?!
望着雪夜中缓缓而来的一道黑影,某人被泼熄的热情再一次沸腾翻滚:
“喂,喂,大家快来看!”
他没说错,果然有人过来了……
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54回
夜色深沉,新邻居的门口灯火通明,屋里反而黑乎乎的,一片静悄悄。
落户的那几户,想是搬进来了吧?
不知不觉中,她在古代貌似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苏杏本想直接去村边的路口转转,沿途视野开阔,心情会好一些。当她来到路边却改了主意,邻居家的两栋房子静默矗立村中,像极了她在古代路过的宁静街头。
迟疑了下,她沿着一条小石径,向邻家走去。
农村没什么消遣,房东们估计睡了,夜深人静,不必与人应酬客套,安安静静地看个够。
那两栋屋子和她的宅子同等高度,小别墅门前的木栅栏围着一个小花园,里边种了许多植物,被雪覆盖看不出什么来。右边有一个灯柱,明亮的灯光把附近的路照得十分清晰。
只是,这些房东不知怎么想的,思维不同寻常。
她家是坐南向北,小别墅的门口对着她家,而休闲馆的门口却对着小别墅,不知是什么讲究。
并非迷信,就感觉怪怪的。
苏杏站在栅栏外边打量着,没有擅闯,也不打算叫门,沿着石径前往休闲馆参观。
休闲馆占地面积宽广,从外边看不出什么来,但门面比小别墅大。它门前铺着砖石,几个长方形的花圃之外是一片草坪,两盏相隔几十米的灯柱亮着。
灯光之下,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一派静谧安详。
同样是被隔绝在门外,给人的感觉迥然不同。
现代人习惯吃过晚饭后,出来逛逛街,要么在门口打牌打麻将,吆喝不断,热闹非凡。
当然,云岭村是个例外,人少,闹不起来。
而古代的夜晚,人们白天忙活生计,晚上关门话家常。走在街头的人望着路旁紧闭的门户,心情复杂,一种孤独而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婷玉便是那感伤之人。
苏杏不止一次发现她站在别人家门口发呆,眼眶泛红。自己的感受却不同,好奇,激动,内心一直火热着,只因她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很正常。
回到现代,面对同样的情形,她的内心不曾火热,但有一股亲切感,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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