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欲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淳
王君华知丈夫毒计甚多,这才稍稍转嗔:“好,老娘就给你一些时间。何况,官家不见得真就那么相信花溶……”
秦桧一摸下颌的胡须,他自然对妻子和官家的暧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君华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下了媚功,百般勾搭赵德基。她心想,金国四太子也到得自己手里,难道区区一个赵家天子还搞不定?因为受金兀术的影响,她心里对赵德基是非常鄙夷的,暗地里,一直以“九王”称呼,并不认为他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帝王。
这时,却听得门外高益恭的声音:“秦大人……”
高益恭是金兀术安插在秦桧夫妻身边的眼线,现在由秦桧举荐,在兵部任一闲职。王君华听得是高益恭的声音,自然不敢怠慢,就说:“请进。”
他夫妻二人素来也不避高益恭,高益恭进来,一拱手:“听说岳鹏举要回朝了?”
“高大人是什么看法?”
“四太子生平所恨,就是岳鹏举。这人历来主站,这次,绝不能让他阻挠了我们的好事。”
“我们该怎么办?”
“按照计划行事。”
“是。”
高益恭生怕二人有什么不臣之心,就说:“四太子大军灭宋是迟早之事,你夫妻二人,日后便是开国元勋……”
王君华喜出望外,心里思虑的更是,如果四太子等登基封王,自家因缘机会,也许能做个贵妃娘娘也不一定呢。这些日子,她目睹宫里嫔妃的争宠,潘贤妃还罢,好歹有个儿子,可张莺莺、吴金奴等不曾生育,依旧金贵无比,天下女子,谁个又比得上皇帝的,哪怕是小妾尊荣?
她无限向往,立刻说:“自家夫妻,对四太子忠心耿耿……”
秦桧对“开国元勋”这个遥梦倒不是那么感兴趣,知道并不见得就比自己头上这顶大员的乌纱帽强。问题是,他被俘金国时,已经怕了那种苦寒的日子,自家夫妻的底细全在四太子手里,如若揭开,自己便难以在大宋立足,轻则穷困发落,重则丢了性命,所以,效忠四太子,已经成了他不二的选择。这才是保住长期荣华富贵的唯一法宝。
当即,高益恭就派人将机密情报送达四太子,要他定夺,或者说是增援,如何尽快杀掉岳鹏举夫妻。
却说花溶和岳鹏举将孩儿、乳母托付高四姐后,就匆忙启程赴京。这一日,二人路过昔日海上归来时的那个废弃庄园。此庄园此时已经分住了几十户军人家属,整顿气象,早已由豪绅大户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村庄。
二人当初就是在此成亲,如今故地重游,心里真是百般滋味上心头。
此时已是深秋,里面高大的千年银杏,落叶满地,人走在树叶里,如漂浮在一层金色的海洋上。
岳鹏举笑着询问妻子:“天色已晚,我们不妨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如此甚好。”
早有侍卫前去打探,里面还都是旧日部署家眷,其中不少孩子,都曾叫一声花溶“花先生”,如今见她归来,自然喜不自胜,一位领头的大嫂说:“岳夫人,你们的新房还保留着,孩子们天天盼着你们回家哪……”
“多谢。”
这一晚,女眷们杀鸡宰鹅,收拾菜蔬热情招待二人。酒足饭饱,二人踏着深秋的凉意在后面的园子闲逛。
这园子跟冬季的白雪皑皑完全不一样。
岳鹏举忽然想起新婚第二日,自己背着妻子走在这雪地上的缱倦,四下看看无人,蹲下身子,笑嘻嘻的:“十七姐,我背你。”
她伏在他的背上,他站起来,这一下,伸出手,她就能拉住头上的松针了。她折下一支,轻轻在他的脖子里抚弄,弄得痒痒的,他笑起来,多少次这样背着她,抱着她,如今方觉得背上的人儿沉了一点,不再如往常轻飘飘的。
互溶从他背上望出去,忽然想起那一晚自己“看花了眼”,看到秦大王的情景,原来,那不是花了眼,是他的确来过这里。
她一呆,手里的松针掉在地上。
岳鹏举笑问她:“怎么啦?”
她闷闷地:“我忽然想起秦大王,也不知他的那种奇怪的药是怎么来的。唉……”
心里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对秦大王滋生了一种强烈的感情,那是一种量的累积,一点一点,到发现时,已经是很沉甸甸的一块了,不知不觉间,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开始深深挂念他,担忧他。
除了岳鹏举,自己再也不曾如此挂念过任何其他别的人。有时,甚至偷偷的想念,隐隐的期待,渴望某一个时候,如老朋友一般,再见到他,跟他一起吃饭,或者喝酒,或者畅谈异域的见闻。
此事无关风月,而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深挚的情感——只希望他是平安的,是快活的。
岳鹏举将妻子的身子往背上再托上一点,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十七姐,我有段时间很怕秦大王……”
“啊?你怕他做什么?”
“如果我这一年不是辞官守着你,我怕他已经真正带走你了!”
她咯咯笑起来,揪一下他的耳朵:“傻子,吃醋啦……”
他反问:“不能吃醋么?”随即,他狡黠一笑,“不过,现在我可放心了,还是儿子聪明,知道叫他舅舅了……”
花溶笑着揉揉他的脖子,嗔道:“你也知道他是‘舅舅’啊?只要有你,我怎会欢喜别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从妻子口里听到“欢喜”二字,虽然早已知道的,早就两心相知的,可是,听到这二字,还是有种特别的开心,嘻嘻哈哈地背起她就往回走:“外面有点冷了,我们回去歇着……说实话,秦大王还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两句话完全不搭调,她却完全理解,回答他一声“嗯”,微微惆怅,秦大王,自己谁不相信,也是相信他的。
岳鹏举在夜色里,一直背着妻子,飞快地往回走。直到进了屋子,才放下她来。她身子娇小,转身靠在他的胸口,扬起头,正好撞在他的下巴上,他忽然伸手搂住她,一种新奇的心情,看着她病愈后的身子,娇红的脸庞,眼睛亮晶晶的,如一个初初相见的小女孩子。
“鹏举……”
“十七姐……”
也许是因为她生病那么久,也许是她现在穿的这身淡红色的衫子,那是自己亲手给她挑选的,他叫一声,心跳加速,面对着自己的妻子,羞涩如青涩的少年。
这一瞬间,花溶的脸也红了,拉着他的手,坐在茶几边。
蜡烛点燃,茶壶在一个小炉子里咕嘟咕嘟地沸腾。花溶倒一杯茶,捧给丈夫,自己坐在一边,借着炉火给他缝要觐见的盔甲上的一个铜扣。
以前在家时,她很不耐烦做这些,后来多年流浪生涯,也无暇做这些,但是成婚后,却很喜欢替他缝缝补补。
缝好衣服,她便又去床上铺好被褥,如寻常的妻子一般,希望丈夫休息得更加舒适。做好这一切,旁边的桌上烛光明灭,花溶脱了衣服上床,见丈夫还拿着一卷兵书在看,嫣然一笑:“鹏举,休息啦。”
岳鹏举放下兵书,不经意看一眼妻子,但见妻子脸上一团红晕,神情十分妩媚。他心里一动,这一年多以来,妻子身受重伤,只能静养,他夜夜陪在她身边,却从不能行夫妻之礼,生怕伤着她一星半点。如此的忍耐,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自然很是痛苦,甚至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可是,他都以极大的毅力克制着,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今日忽见妻子早早脱了外衣,里面只穿一件贴身的肚兜儿,拥着薄被,面上娇红,露在外面的一截膀子,如莲藕一般,雪也似的。
他这才发现,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妻子已经不再是刚刚重伤时枯萎憔悴的样子,她慢慢地,身子那么玲珑,如一朵得到滋润的花,渐渐地丰盈,充满活力起来。
这个认知,令他真是喜悦得要跳起来,两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还是不敢相信,只问:“可以么?真的可以了?”
她点点头,声音低不可闻:“嗯。”
“哈哈哈……哈哈哈……”
花溶见他如此欢喜,不禁也笑起来,羞红了脸:“傻子,只知道笑……”
岳鹏举当然不止知道笑,他心里激动,都说夫妻“小别胜新婚”,花溶出使金国逃回来,那是大别,可一别就是长久的煎熬,此时,见妻子神情如此娇媚,哪里还忍得下去,匆匆忙忙上床,轻轻抱住她,情不自禁地,就亲吻住那欲语还休的红唇。
相伴的日子,他每一晚都要亲吻她才安睡,每次出去打猎也一定会记得亲吻她,可是,这种习惯性的亲吻,跟今晚的亲吻完全不一样,刚拥着她的软软的身子,心里就跟着火似的,浓情燃烧,春风沉醉。
即便是新婚夜,他也不曾如此疯狂,二人唇舌纠缠,有好一会儿,花溶完全喘息不过来,全身被一种酥麻麻的感觉所统制,缩在他的怀里,微微喘息。他放柔了力道,只轻轻贴在她的唇上,二人一直维持着这种亲密亲吻的姿势,他的声音低低的:“行么?不行就一定要告诉我……”





欲奴 第227章 亲热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欲奴最新章节!
她眼波流转,神色嫣然,并不说话,却以动作回答他,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上去。许久了,妻子都不曾有过这样充满生命力和热切的反应,他激动不已,再也顾不得其他,将她抱在自己身子上,经历许多磨难后,方第一次体会到这样亲密依偎,毫无隔阂的感觉……
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束缚,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障碍。
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做他能爱,能爱他,能给他生许多孩子的女人。
否则,人生又怎会完整。
他声音沙嘎嘎的:“身子受得了么?”
她只是微笑,手放在他胸口,一圈一圈地滑下去,声音甜得如蜜糖一般:“鹏举,我好想给你生个小孩儿……”
她这样甜蜜的声音,令他呵呵笑起来,自己和她的孩儿,那该是什么样子?
她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呢……”
“能,一定能。呵呵……”
他轻轻抱转妻子的身子,放在身下,自己俯身却不压着她,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能生孩子固然好,纵然不能生,我们还有文龙孩儿呢。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而我们两个,一生能有这样愉悦的享受,已经足矣。我们什么都不差,不是么?”
她心里一震,长久以来,自己口口声声把小陆文龙当亲生子,却一直耿耿于怀地纠结于能不能生孩子,怕断了鹏举的香火。
到底要续什么香火?就是一个岳姓一个陆姓,就不算香火了?
文龙孩儿,就是自己的香火。
如今,岳鹏举这席话真是当头一棒,是啊,自己夫妻如此,有了文龙孩儿,还有何憾?自己还能不能生育是天意,自己又何必还要杞人忧天?
她微笑起来,反手搂着丈夫的脖子:“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侧过身子,抱住妻子,看到她泪流满面,笑起来:“傻瓜,真是个傻瓜……”
这一声“傻瓜”她更是大哭起来,嘤嘤的,将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胸膛上。
他轻轻抚摸妻子散乱的头发,弄得好好的,整理到面颊后面,才坐起身子,拿手掌给她擦眼泪。她紧紧靠在他的怀里,方笑起来:“鹏举,我想通啦,不生孩子也不心痛啦。”
“呵呵,这才是好样的嘛。”
他这才放心舒展身子,许久不曾有过的愉悦,舒适到了极点,仿佛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他伏在她耳边,低低说:“难怪,人家说人生三大喜,第一是洞房花烛夜……这事儿……呵呵……真是舒服极了……”
她羞红了脸,啐他一声,在军营的时候,那些男子当兵三年,母猪见了当貂蝉,一回城里,有妻妾的寻妻妾,无妻妾的上妓院;妻妾不在身边,甚至妻妾全在身边的……只要是男人,无不一个个向往着奔向妓院……向往着新的肉体,向往着那种原始的欢乐。越是枯燥的日子,对这种欢乐就越是向往,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古往今来男人的通病。
唯有岳鹏举,他从不去这些地方,可是,只要是男人,体会了这样的乐趣,就如吸毒一般,再也耐不住了。而鹏举,自己伤病的日子,他竟能忍耐这么久才说出这样的话,她忍不住又噗嗤一笑,轻轻咬咬他的耳朵,声音娇滴滴的:“以后,夜夜随你……”
他乐不可支,胳肢她一下,二人拥抱着,笑成一团,好一会儿,才沉沉而心满意足地睡去……
清晨,从丈夫的臂弯里醒来,花溶睁开眼睛就笑嘻嘻的。
岳鹏举用手指拨一下她的红唇,柔声问:“做什么好梦啊?笑得这么开心?”
“呵呵,我梦见一个太阳掉进了我的裙子里,变成了金元宝,哈哈哈……。”
“啊?哈哈哈,十七姐,你想要金元宝?呵呵……”他佯作认真,“我去找找,找一只给你……”
她打掉他的手,拉着他起床:“还说呢,看看,时间不早了,耽误早起啦……”
二人这一夜“久别胜新婚”,春风二度,睡得太沉,竟然连昔日的习惯早起都小小耽误,岳鹏举翻身下床,急忙穿戴。
花溶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咯咯笑着,这才起来,收拾好自己,又给他戴头巾,整理衣服,看他蛮像样了,才红了脸:“鹏举,我发现你越来越帅了……”
得到妻子如此直言不讳地称赞,岳鹏举嘿嘿憨笑着摸摸头,拉了她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就走。
京城在望。
花溶忽然勒马,越进京就越心切,就连夫妻相得的喜悦也掩饰不住这种失落的情怀——当今天子,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此行,能否扳倒秦桧夫妻?
岳鹏举看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并排一马,凝视着她的眼睛。一伸手就拉住她的手,果断说:“进京后,我来安排。”
如果曾经因为不够坚持,照顾不到,让妻子多次陷入绝境,如今,再也不愿让妻子冒任何风险了。
她点头,微笑起来:“好,我就夫唱妇随。”
她心知自己沉不住气,只按鹏举的计划行事便是。伴君如伴虎,一个拿捏不准,就是后患无穷,此时,自己已经不是孤家寡人,有了丈夫儿子,总得替他们多考虑考虑。
岳鹏举见她捂着嘴巴微笑,如小女孩子一般,呵呵一笑:“别怕,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她用力地点头,更紧一点拉住丈夫的手。
城门外,康公公领着几名侍卫亲迎出来:“岳相公回朝啦。陛下已经在北郊赏赐大宅一座,请住到府邸吧……”
花溶自然知道杨再兴等要求的“赏赐事件”,只见岳鹏举不慌不忙说:“下官进京述职,自然按照朝廷的惯例,住在武将驿馆,多谢圣上恩典,多谢康大官厚意……”
康公公笑嘻嘻的:“这可是陛下赏赐的。再说,岳夫人身子病弱,怎能长期颠沛流离?总得有个稳定的家,岳相公不必推辞……”
花溶还待要推辞,情知这一缺口打开,便是破坏所谓的祖宗法制,怎敢享用?她正要开口,岳鹏举拉拉她的手,先谢恩:“多谢陛下恩典,臣和臣妻感恩不尽。”
花溶忽然想起秦大王叮嘱的“赵德基有什么赏赐,你二人尽管拿着,只穿衣吃饭”,见丈夫眼色,就立刻闭口,不再推辞,和丈夫一起谢恩领赏。
康公公又说:“陛下得知二位回京,非常高兴,正等着二位哪……”
上朝觐见,本是要排队等候差遣的,如今,皇帝直接宣召,显是因为当初海上的“勤王有功”,以示和其他武将的区别,以示恩宠。二人只得立即随康公公上朝觐见。
二人到达时,方是下午,尚有大将刘光留在御书房应答。皇帝听得通报,异常高兴,刘光正要告退,赵德基就说:“岳鹏举到了,朕正想听听你二人的意见。”
“臣遵旨。”
正说话间,康公公已经领着岳鹏举夫妻进来,二人行礼,赵德基在群臣面前向来不露声色,此刻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激动,细细打量花溶几眼,才说:“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溶儿,你身子大好了?”
刘光武将,见皇帝对岳鹏举妻子如此亲昵称呼,吓了一跳,只见花溶端庄利落地行一礼,才回答:“多谢官家惦记,托官家洪福,花溶好得多了。”
“赐坐。”
小太监立刻端来三张椅子,刘光受宠若惊,侧着身子坐下,方明白自己是沾了岳鹏举妻子的光。岳鹏举和刘光并非第一次见面,刘光一身儒生打扮,岳鹏举却是一身武将装束。本朝重文轻武,所以,原本目不识丁的刘光,一直都做儒生打扮,以示区别,岳鹏举却从不在意这些,照旧武人打扮。
刘光见岳鹏举短短两三年,飞速晋升,战功卓著,隐隐有和几大将领并驾齐驱的架势,暗暗吃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岳鹏举的妻子,侧身正好面对着花溶,看得仔细,不禁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嗫嚅叹息:“久闻岳夫人巾帼英雄,今日一见,才真是……真是……”
刘光平素按照儒生风格行事,但事实上目不识丁,每次应答,都要幕僚提前做好准备,写了奏折直接给皇帝看,或者背诵下来。这一次,他要夸奖花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搜肠刮肚。
知晓他底细的赵德基见他直盯盯地盯着花溶看,忍俊不禁,笑说:“溶儿,刘将军这是要称赞你才貌双全哪……”
刘光擦一下额头的汗:“对对对,臣就是这个意思。”




欲奴 第228章 堤防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欲奴最新章节!
夫妻二人一起微笑着回礼:“多谢刘相公夸奖。”
刘光性子颇是直率,见花溶向自己行礼,赶紧又给她唱一个喏:“张三郎天天吹嘘自己的孺人如何国色天香,若见了岳夫人,只怕他会羞愧得撞墙……”
“张三郎”就是张俊的排行,张俊的一名爱妾是扬州名妓出身,素有艳名。三大将领的主要妻妾皆是名妓出身,韩忠良也有3名号称美丽迷人的妓女出身的妻妾;刘光本人也有两名爱妾是名妓出身。刘光自己粗人,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才发现皇帝在列,尴尬地侧一下身子。
赵德基也不以为意,只说:“鹏举,此次朕召你回京,是有要事相商。如今,我大宋内忧外患,既有伪齐刘豫的大军威逼,又有南方洞庭湖水寇猖獗。你驻扎襄阳,两湖正是你的驻军地,你对于水寇之患有何看法?”
洞庭湖有一股乡民,早年聚船起义,据水为王,初时朝廷并不注意,到现在,不意竟然发展到几十万乡众,啸聚湖泊,独立为王,首领杨义自称“杨天王”。
洞庭一带,当时是朝廷赋税粮米的重要来源之一,如今被杨天王占领,朝廷断了财路,自然视这股水寇为第一等的心腹大患。
按照岳鹏举的计议,原是先攻伪齐,再肃清内患,但见皇帝显然以水寇为第一,沉思一下才说:“国势艰难,臣岂敢辞难?臣初到襄阳时,曾顺路查看湖湘,官兵善陆战,水寇善船战,而且几次出兵都是秋冬,正是水寇粮草丰足之时,以己所短,攻对方所长,自然不克。依臣看,不如改变策略,趁炎夏时节进攻……”
赵德基因为此心腹大患,已经听过多位将领的建议,但均不如意,听岳鹏举此言,暗自点头,心想,岳鹏举果然不同他人,就说:“此事再行商议,现在天色已晚,先赐宴。”
皇家赐宴,非同小可。
三张桌子摆开,赵德基上首坐了;岳鹏举夫妻一桌,刘光一桌。
桌上放着一种名贵的椰子酒,赵德基拿了三只大金樽,令人给岳鹏举和刘光满满斟上,知道花溶身子不好,不能喝酒,便只给花溶斟了半杯。本来,皇帝赐宴,又是这种大将的场合,若有女子出现,是极不合礼的,刘光正在奇怪,只见赵德基笑说:“溶儿随朕海上多时,虽是女流,护驾功劳胜过众将,朕今天得着机会,一定亲自敬你一杯……”
花溶呵呵一笑站起来:“都是官家庇佑,花溶才能有今日,还要感谢官家天高地厚之恩……”
刘光这才明白缘由,又举杯说:“岳夫人巾帼英雄,自家也敬你们夫妻一杯。”
夫妻二人笑着喝了,赵德基笑说:“这是刘将军献给朕的椰子酒,甚是美味……”
刘光世很是得意:“臣在军里按照朝廷指示,回易经营,颇有所得,正是托赖陛下洪福,才从广州购得此酒。”
所谓“回易”,便是军中做生意。当时,朝廷经费极其缺乏,军中粮饷拖欠是常事。为解决这个问题,朝廷便允许军队里的杂军从事买卖交易,以补助军饷。杂军便是作战主力之外的后勤如火头军、运送粮草的军人等等。
岳鹏举军中,这一二年,也逐渐开始这种“回易”,但所得之钱财,均用在军事装备上,自然不如刘光这般阔绰。他喝一口,赞道:“真是美味。”
刘光洋洋自得:“自家还被称为军队里的陶朱公……”
陶朱公就是春秋吴越的一代名臣范蠡,功成身退,带了美女隐居,称为富甲一方的巨富,后来,“陶朱公”就称为巨富的代名词。这个典故自然是别人告诉刘光的,此时,他得意洋洋地说出来,赵德基喝一杯,笑道:“朕是要你做大宋的卫青、霍去病,不是要你做甚么陶朱公……”
刘光不知卫青、霍去病是什么人,听得皇帝半开玩笑半责备的语气,急忙说:“不知卫青霍是那个朝代的人?”
他把卫青霍去病听成了“卫青霍”,赵德基哈哈大笑,见一边的花溶忍俊不禁,就说:“溶儿,你替刘将军解释一下……”
1...102103104105106...32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