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玉梯横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亘
见到她缓步而出的身影,雷诺德院长和身边的几名导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连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些聚集着的其他学院的学生。
之前就说过了,这一次的结果,关心的不仅仅只有狂战黎莘一眼就看到了贤者学院中熟悉的几个身影,就连白期也身在其中。
但是他的目光,沉沉郁郁。
她转身的时刻,雷诺德看清了她身后背负的血sè巨剑,不由得怔怔的愣住了,就连呼吸都有瞬间的凝滞。
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的,竟是玄洺巨剑其实并不只有这一个名字,事实上,它本是黎家先祖的佩剑,剑柄上镶着澄蓝的净魂石,拥有着祛除邪秽的能力。
那时候的巨剑,唤作灵洺。
然而当灵洺伴随着黎家先祖出生入死后,净魂石吸收了太多wu浊的魂灵,化为血石,也就产生了另一种形态。
后世的黎秋以玄兽玄天的神魂为引,抹去了玄天所有记忆,让他成为了灵洺中的器灵。
同时,灵洺的器灵陷入沉眠,取而代之的,就是镶嵌着血石的玄天。
它再也不复往日的正意凛然,在黎秋手中,它更像是一把妖器,剑下亡魂嘶鸣,尸横遍野。
后来,血石在那场大战中下落不明,
黎秋身亡,玄天也因此陷入沉眠,被收入器冢,化为尘土历代的黎家人,都没能唤醒它。
除了黎莘。
当雷诺德感受到巨剑苏醒时,他曾一度以为,黎莘召唤而来的,会是曾经的灵洺。
缘由很简单,虽然她性子bào躁,终究是个纯然的赤诚之人。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黎莘而苏醒的,竟然是那把梦魇似的妖器,饮尽生魂与鲜血的玄天。
剑柄上的猩红宝石,让他怵目惊心。
而更让他觉得不妙的,就是黎莘此时此刻的状态。
如果说曾经的她桀骜不羁,犹带几丝明朗,尚且还有几分少年人的鲜活和灵那么现在的黎莘,眉眼问已初现了丝狠戾,赤sè双瞳漾着微微的暗,相视之间,宛如被吸附进了血sè的漩涡。
这样的她,和黎秋何其相似。
若不是两人的年岁相隔了几百年,五官容貌也不尽相同,他甚至要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黎秋本人他没见过黎秋,只偶然一次,见过她留存下来的影像关于黎秋的一切都被尽数抹去,然而在帝国学院的图书馆里,最深的一层暗室,还保留着黎秋作为学生时被不小心摄下容颜的回忆晶石。
他偷溜进去后无意瞥见,从此就将她的形容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中。
同样未曾全然长开的眉眼,艳丽而bi仄,只是相比起黎莘,黎秋身上的戾气,还要再重几分。
那时的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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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玉体横陈 二 作者:青亘
循着玄天的指引,黎莘来到了蚀骨之地的边界。
自从拥有玄天以后,她几乎每晚都陷入了无止境的梦魇,梦中的她就是黎秋,在疯狂仇恨和悲哀中沉浮着。
每次醒来,她的xiong口都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的喘不过气。
通过梦境,她看到了许多人。或是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
现在的她,多少明白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也终于了解了当年的黎秋为什么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残忍的杀戮者。
可是就像黎秋一样,她不能说。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人们认为眼见即真实,事实上,有太多的故事,都和真相相反。
黎莘不觉得这份责任让她不堪承受,她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隐瞒白期。
自从器家的那一日,她攻略白期的任务进度就停止了,她明白那是因为什么。
虽然后来系统通知她,完成黎秋给予她的任务后,同样视作攻略完成。但这两者的感触,却截然相反。
她有心,有七情六欲,也会心怀眷恋。
黎莘轻叹了一声,收起心中纷杂的思绪,转而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岩石后面。
岩石后生长着一颗参天大树,树身粗壮,足有十几个合抱的尺寸。枝桠间的树叶苍翠葱郁,呼吸之间,都是清爽的草木淡香。
她蹲下身,在树根处挖掘起来。
出乎意料的,树下的泥土算不上紧实,甚至还有几分松软。黎莘心中了悟,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为了不损伤这颗已有灵智的古树,她尽量避免了锐器,只凭双手挖掘。即便如此,她的速度令人惊叹。
不多时,她的指尖就触到了一团柔软的物什。
黎莘小心翼翼的将这团柔软掏摸了出来,轻而柔和的拭去面上的一层薄土,显露出它原本的形状。这是古树的囊袋,当然不是面前这一株,囊袋装载着古树所有的纯净力量,用来净化wu秽,是绝妙的选择。
而将它埋在另一株开启灵智的古树下,以它的根部滋养,效果就能翻一倍。
柔软的囊袋像极了装满汁yè的翠sè果实,微微剔透的外皮,浮现着叶片交缠的脉络,隐约间能看到一块墨sè的宝石,在那些yè体中浮浮沉沉。
黎莘找到囊袋的开口,想要伸手进去,然而她的指尖还来不及触到开口,手臂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的手肘,让她有瞬间的脱力和酸麻。
而就是这个瞬间,她手上的囊袋已经消失不见。
熟悉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窜入鼻尖,黎莘闭了闭眼,掩去瞳中一丝极轻的不忍。
她按了按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
“还给我。”
甚至不用猜测是谁。
白期站在她的身前,墨sè的发丝微微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他的手中,正提着那个翠绿的囊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嗓音有些粗哑,说话时,那双纤细的眼眸沉郁而晦暗,隐忍着纷杂的情者。
黎莘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手:“还给我。”
曾经澄净的赤红双瞳,如今笼罩了一层若有似无的yin翳,但她的目光清明非的常,没有一丝一毫迷茫,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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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玉体横陈 二 作者:青亘
白期提了抿后,右手攥拳,背在了自己身后。
“我不会给你的,
他半掀眼睑,琥泊sè的坚瞳波光波艳,仍佛被晕染成了细碎的金辉,“你想要的话,就杀了我。”
锋锐的利爪刺破血肉,温热的鲜血从从他的接缝问湾出,一滴一滴的淌落在了身后的草地上。可他恍若未觉。
黎莘沉默了。
她的鼻间有些酸涩,有那么瞬间,她多想冲到白期的面前,将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黎幸。
她知道白期根本没有怎么伤她,否则,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具骸母了。
但是可悲的是,跟黎秋一样,她不就像黎秋不能告诉玄天,她踏上了同样的宿命lun回,和白期之间的鸿沟越来深。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让白期死。
即便是被他恨。
心中有了决意:再抬起头时,她眼中所有的不舍和情愫都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只余下死寂般的平静。
在白期的注视下,她缓缓抽出了背后的玄天,暗红的纹路如同流淌的鲜血,漆墨的白期的方向直直的指向了
剑刃微微抬起:“还给我。”
她听见自己冷漠的嗓音,就像是毫无情感的傀儡“我不会再说一次。事实上,当她真的举剑指向白期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退路了。哪怕前方是万丈悬崖,她也得纵身跃下。
独自一人。
白期的心口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他的呼吸渐渐的开始粗重,那只血肉模糊的右手,也以微不可见的幅度颤抖。
他即便预想过这样的场景,当这切真实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力抵抗。
他和黎事,以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所以,现在也注定彻底分裂。
的确,他们从没有真正的定义过两人的关系,或许上一秒仍在抵死缠绵,下一秒就可以兵刃相接。
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
“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交给你。白期低声道。
黎莘紧紧的握住了剑柄,蜿蜒的藤蔓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就像是绮丽的编织纹路。
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相对静默着,让周身的空气都凝如实质。
许久,黎莘才轻忽的扯了扯嘴角。那甚至算不上是笑容,只是牵动了脸上的肌肉群,显得僵硬又难看。
“……好。”
她回答道。血sè的巨剑以雷霆之势向着白期袭来,他不躲不避,甚至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黎莘的身影紧随着玄天,眨眼的工夫,就近在咫尺之间。
锋刃的剑尖刺破了他的皮肉,深深的扎进了他心口旁的一寸,只要稍微偏移那么一下,就能粉碎他的玄晶。
从头到尾,白期都没有反抗,只是固执的凝视着黎莘的双眼。
他在赌她的不舍,赌她可能有的那一丝丝情感。
可惜他赌输了。
黎莘从他手中拿走了囊袋,剑刃自他xiong口抽出,带出些许黏连的皮肉。他捂着伤口,跪坐在布满石砾的泥土上。
细细的血流从他掌心逸出,将他的衣衫染的鲜红。
黎莘背过身,嗓音漠然如初:“没有下一次。”
音落,她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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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慢慢的走到了洞xué的深处,在一片掩埋的冰石之中,找到了一具晶莹的冰棺。
她拭了拭冰棺上的霜雪,微一用力,就将棺盖一点一点的推了开来……
然而当她看清冰棺中的状况时,不由得怔了怔。
冰棺中本该是空无一物的,这是沧澜用来休养的地方,沧澜死后,冰晶棺就一直留了下来。
她需要借助冰晶棺抑制血石的力量,可是谁能告诉她,这个缩在冰棺角落的,毛绒绒的小白团子是什么东西?!
兴许是感觉到了冰棺的变化,那白团子挪了挪肥嘟嘟的身子,慢悠悠的转过了头。
黎莘:“……”
白团子:“……”
一人一团相对着静默了许久,黎莘终于没忍住,伸手揪住了它柔软的后颈肉,把它提溜了出来。
说实话,她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两只尖尖圆圆的兽耳,有些颓唐的茸拉在脑门上,圆滚滚的黑豆子眼,里头水汪汪的一片。
对了,还有一条蓬松的小尾巴。
黎莘戳了戳它的肚皮,眯着眼道:“沧澜?”
不能吧!
传言中威风凛凛的沧澜,怎么可能长这样,就是一个吃多了的汤团子。再者说,沧澜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兴许是被黎莘戳到了痒处,那白团子瑟缩着抱住了自己的肥肚子,两只小爪也毛绒粉嫩,可爱的紧。
黎萃璞嗤一笑,觉得这几日的yin郁竟是莫名的被驱散了一些。
她揉了揉白团子的耳朵,眼中含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你和我一个熟人,长的有点像。”
虽然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了。
思及白期,黎莘的眼眸不由得黯了黯,chun角的笑意也渐渐的化为了虚无。
白团子歪了歪头,专注的凝视着她。
只是从它两颗黑黝黝的眼珠里,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黎莘把白团子抱在怀里,将手中的囊袋拎起,放入了冰晶棺中,又合拢了棺盖。
做完了这一切,她摸了摸白团子的头,笑道:“放心吧,我只是借用两天,很快就还给你。”
两天之后,她会亲手毁了血石。
白团子乖巧的趴在她怀里,仰着一张茸茸的小脸,仰望着她的下颌,似是十分好奇。
它虽然身在冰寒之中,身子却软软热热的,就像暖烘烘的小火炉,让她倍觉舒适。
普天之下,现在也只有它和圆球能给自己一点温暖了。
她很清楚,大约现在的自己已经臭名昭着,那个人一定会发动自己所有的力量,将她斩草除根。
黎莘将玄天取下,自己找了一个洞xué的角落,倚着冰壁坐了下来。
下颌处蹭着白团细腻的绒毛,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它顺着,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几分倾诉的欲望。
“你以后就待在这里吧,别出去,”她低沉的嗓音略带暗哑,连日来的疲惫,让她的面庞都消瘦不少,“人心太复杂。”
白团蹭了蹭她的脸颊。
这小家伙也是个有灵性的,竟然能听懂她说的话。
黎莘眉眼弯弯,那些沉郁在她面上的yin翳,略微的消失了一些。
“别人以为我做了好多坏事,可是我不在乎。”
“但是我伤了一个人。”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我有点想他了。”
“他也有和你一样的耳朵尾巴,我很喜欢。”
“从头到脚都喜欢。”
她絮絮叨叨的,像是在告诉白团,又像是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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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团子安静的伏在她怀中,只是偶尔仰头蹭蹭她,仿佛在无声的安慰着她。
等她感受到一点湿润的小舌在舔舐自己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面颊,不知何时已经冰凉的一片。
眼泪这东西,果然不听话。
她苦涩的笑了笑。
黎莘随手抹了抹脸,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将头微微后仰,轻轻的阖上双眸,任由纯净的力量流淌全身,修补那些细小的伤口。
说实话,她这一路来的并不容易。
即便被封在了囊袋里,血石的影响还是让许多的妖兽发了狂,她一路走一路杀,再是强韧的身体也吃不住这样的消耗。
这两天,她总算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
两天的光景,转瞬即逝。
当血石连同囊袋一起冻结成冰以后,原本伴随着它的邪秽气息,终于彻底的消失不见。
黎莘将囊袋取了出来,又把半梦半醒的白团子放入了冰晶棺中,将棺盖严密的合拢。
这样,它才不会被波及到。
白团子原本在她怀中熟睡,突然被她放入了冰晶棺中,一时还来不及反应。等它清醒时,只能透过冰晶棺模糊的看到她的身影。
它下意识的直起身子,两只小爪扒在了棺壁上。
原本带着懵懂情绪的黑豆眼,隐隐透出了一丝极淡的琥珀sè。
僵硬的囊袋被黎莘放在洞xué的中央,她拿起了玄天,划破手腕,将鲜血淋漓在囊袋的开口上。
二者相触,被冰层覆盖的表面侵蚀出淡淡的白sè烟雾。
黎莘的握紧了玄天的剑柄,腕上鲜血被缠绕的藤蔓吸收,一路蜿蜒至中央的血sè宝石上。
原本黯淡的宝石仿佛被瞬间点亮,随着宝石的光华流转,黎莘的双眸也愈见鲜活,宛如火焰在灼灼燃烧。
冰棺中的白团开始疯狂的扒拉着棺盖,可是黎莘为了防止它被伤害,特意封住了冰棺。
外物无法侵入,现在的它同样无法打开。
刺耳的抓挠声从冰棺中传来,黎莘恍若未闻,只是将玄天的剑尖刺入了囊袋,一寸,又一寸。
猛烈的力道由囊袋中的血石传递而出,震的她双臂隐隐的有些发麻。冤魂的咆哮与嘶鸣,开始渐渐的回响在空寂的洞xué中。
玄天以不可抵抗的威势,强硬的破开
了血石的外层。伴随着道道蒸腾的黑sè烟雾,那些被禁锢在血石中的亡灵们被释放,盘旋在黎莘的周身。
它们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身体,啃噬着她的血肉。
黎莘不动分毫。
鲜血染红了她赤sè的衣衫,那些原本清晰的纹路,如今也模糊的看不明晰了。
血石在疯狂的抵抗,它不甘的催动积蓄在身体里的力量,想要将强行粉碎它的黎莘吞食殆尽。
但是它始终不如以往了。
被双重削弱后的血石,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强大威势。被沧澜净化后的沧澜洞xué,高悬山崖,没有任何可供它驱使的亡灵。
当它释放出所有的力量后,黎莘一身狼狈,但岿然不动。
“喀啦”一声,血石四分五裂。
血石已毁,那些游荡的亡魂,也逐渐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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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血石被毁的极为隐秘,但是和它相关联的,或明或暗的势力,都多多少少的有所察觉。
血石的力量,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些散落的碎片被白期收了回来,堆在了冰晶棺的一角。休养期间,他每天都那么浑浑噩噩的看着,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
多可笑。
宁可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也不愿意亲口去询问黎莘。只是因为曾经发生过,就笃定的认为,她会成为黎秋吗?
没错,他恨着黎秋,因为黎秋将自己的挚友玄天,变成了一把用来杀人的妖器。
但黎莘又有什么错?
他太厌憎这样的自己,直到恢复成人形的那一日,他的情绪都是恍惚怔然的。
他整日盘旋在断崖之间,想要寻找她残存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可是他太熟悉这里,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他比谁都明白,他再也找不到黎莘了。
像极了当年失去了母亲后的父亲。
雪白的双翼铺展开巨大的yin影,白期轻轻踏在了顶峰之上,缓缓的趴伏下身躯。
他身上洁白的羽发几乎与冰雪融为了一体,飞曳的琥珀sè竖瞳,倒映着这片纯然的晶莹世界。
他收拢了双冀,将自己庞大的兽体蜷缩在一起。
究竟该怎么做?接下来该怎么走?他到底该为了什么再生存下去?
血石已碎,黎莘已死。
他曾经最为之牵挂的事与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同归于尽。
细细碎碎的雪花落在他的头顶,他仰起头,自喉间逸出一声清咧而悲恸的哀鸣。
消散在天地之间。
当天苍背负着雷诺德院长来到沧澜山脉时,耳际仍旧回荡着那声鸣唳,听得人心口微微酸涩。
不多时,那声嘶鸣彻底听不见了。
雷诺德从天苍背上跃下,缓步来到了白期的身前。
“……老师让我带你回去。”
他心中滋味陈杂,不知该怎么劝慰白期。
事实上,白期的身份,除了校长以外,只有他才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白期还能算师兄弟。
只不过白期比他早的多了。
白期略略垂首,狭长的兽瞳直直的凝视着他,却又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径自望向了他身后的断崖。
他忽而厌倦了这些事。
寻找血石带回去,阻止所谓的乱世,不让百年前的大战再度发生。
为了死去的父母,变作器灵的玄天,还有禁锢在蚀骨之地的枭。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明白了枭那天所说的话。
累了。
千年前,沧澜一族因为血石,近乎灭族。
黎家的那位先祖,其实并不是灵洺的第一任主人,那所谓的灵洺,事实上才是后来者。
血石根本不是黎秋那代现身的,只不过是被黎秋再度寻找了出来。
百年前,又是他的父母。
现在,lun到了他。
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摆脱血石,为什么每一代被粉碎的血石,都会再度以完整的姿态现世?
白期阖了阖眸,在雷诺德面前化为了人形。
“这,这是一一”
雷诺德不可置信的瞠大了双眸。
他修长身影清隽如夕,肌肤苍白,几近剔透。
而那头原本鸦羽似的墨sè檀发,如今竟翻天覆地的发生了变化,根根漆白,如覆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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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雷诺德惊讶的眼神,白期伸手触了触头上柔细的白发,有些恍惚的扯了扯嘴角。
“怎么了,很奇怪吗?”
雷诺德欲言又止。
从他的表情上,白期就能够猜出他想说什么。
“既然血石已毁,我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白期转过身,望着眼前的茫茫冰雪,
“接下来,我就留在这里。”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
还是黎莘死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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