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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胜利前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火树
张青山往后一倒,头枕在双手上,睁大眼睛,目光没有凝聚度,显然是在苦思这个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周宝玉说“老周,快帮我看看我脑袋上的包有多大”,张青山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看,见周宝玉捂着额头左边,浑身湿漉漉地,赶紧催促他先去换衣服,然后才帮他检查脑袋上的伤。
周宝玉左额头应该是被砸或者撞到什么东西,肿起一个小包,但小包周围红了一片,不算什么伤。
张青山放心下来后,又倒下继续想那个问题。倒是周平,找出一瓶酒,边用酒给周宝玉轻柔肿起的那个小包边笑着打趣“宝玉,跟我说说,你这是被谁家的看门狗追的这么凶”
周宝玉疼的厉害,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也就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反而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老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被狗追。”
“没被狗追”
“对啊”
张青山也被他俩的话吸引了,一把坐起,对周宝玉说“傻小子,老周这是在问你,是不是去偷看哪家姑娘洗澡,被姑娘家的狗发现”
话还没说完,周宝玉就明白了。
一把挥开老周的手,顺势抢过老周手里的酒,恶狠狠地瞪着老周,咬牙切齿的说“我去看你家姑娘洗澡了。”
老周哈哈大笑道“好啊,等我成亲娶了媳妇,有了姑娘后,你只管来。”
周宝玉气的一楞,完败不过,他对于周平的脸皮和耍赖底蕴有了全新的认识。
“老周你实在是太无耻了。”气呼呼地转身把酒瓶递给张青山,坐在张青山脚边,脑袋放在张青山的左大腿上“哥,你帮我揉揉。”
张青山边揉边问“宝玉,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搞的对了,我不是让你在这里守着,你怎么跑出去了”
“我一开始是守在这里,可听外面又喊又叫的,就有点好奇的出去看看,然后,我一着急就去帮忙了”说到这儿,周宝玉轻轻摸了下脑袋上的包,疼的龇牙咧嘴的“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小会儿后才继续说“这包是我帮他们拉绳子的时候,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头,砸的我眼冒金星,一脑袋杵在地上。当时我只想着帮忙,还没觉得这包有多疼,可帮忙完了,才发现这包疼的我直跺脚,就赶紧回来了。”
给周宝玉轻柔了一会儿那个肿起的包,张青山又检查了一下放在最里面的武器弹药,发现一样没少,这才放心下来。有了周宝玉的加入,场面活跃了很多,三人笑谈了一会儿,为了明天能早起,好具体的帮大家应付灾情,吹灯,睡觉。
对待朋友,面子是绝对要讲的虽然族人受灾,虽然忙活了一夜,可洛桑对于张青山三人的照顾,真的很不错。
跟昨天早上一样,张青山三人刚起床,早已等在外面的六个姑娘一听到动静就掀开布门进来伺候三人洗漱。在张青山看来,这完全是没必要的,是浪费人力的叫她们六个去帮忙多好,这六个姑娘全来伺候自己三人洗漱,绝对的浪费。但在洛桑看来,这就是对朋友的诚意,是必须的面子不仅是给自己的面子问题,也是给张青山三人的面子问题。
但也稍稍有些不同。
因为忙于灾情处理工作,今早,洛桑是无法陪他们吃早饭了。但却派了自己的宝贝妹妹央金兰泽代表他来陪客人吃早饭。
央金兰泽除了关于医生职责外,对于别的事都是天真无邪、活泼好动的公主。
这不,带着向福利和一群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吃食进来后,趁着仆人们摆桌子放食物的短暂时间,她一本正经的替哥哥向诸位表达完歉意后,顿时就活泼起来一开始是劝这个吃肉,敬那个一杯青稞酒。中途气氛好了,她居然公然指派向福利做这做那,当然,免不了要向张青山告向福利的状,惹的众人发笑,尽显天真可爱的一面。但就算是再单纯的公主,面对灾情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虽然她出于礼貌,一直尽力给众人带去欢歌笑语,努力掩饰自己对于灾情给族人造成的伤害所带来的伤心,可最后,她在向福利的报复下,唱起了歌。歌声一开始是欢快的,但唱着唱着,曲调和歌声就慢慢地转为忧伤。
张青山四人虽然听不懂歌声里的内容,但那曲调却是越来越悠长低沉,惹人伤感,加上她那伤心的神态,到最后泪珠如串的滴落,让张青山四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伤心与无助。
唱到最后,央金兰泽失声痛哭,被伺候的女仆劝解着出去。就这,央金兰泽还不忘回头道歉之余,把向福利抓走,可见她对于医生这个崇高的职业有多敬业。
央金兰泽离开后,三人再也没有心思吃喝,草草收场后,又都坐不住,联袂出去看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灾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昨晚匆匆统计下,有七、八座蔵包被直狂风接掀翻,但是,有些蔵包虽然当时抵抗住了狂风,可因为内部很多地方已经断裂,必须重新修建,所以,需要重建的蔵包就达到了十二座;器具到没什么大的损失,毕竟大多数只要找回来就行,但是,如皮革、青稞这类储备后不能沾水的东西,损失可就大了,足足堆了比成年人还要高一个脑袋的一堆;在人员方面也有伤亡,有一位老妇人本来都被家人扶到了大藏包里了,可她实在放心不下家里的那些东西,偷偷地跑出来,结果,被一个飞来的重物砸中脑袋,当场死亡。还有十几个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张青山来到大藏包外的时候,正好是洛桑带着部分族人用天葬的方式送别了那位老妇人回来。
张青山原本想过去,可看清楚洛桑一脑袋的泥水,满脸倦容,神色中难掩那份忧虑,他只得站在不远处洛桑如此模样和神情,绝对不是熬夜所致,更多的是他对狂风暴雨所造成的灾情而忧虑。而自己作为客人,就应该有客人的态度和礼貌,得明白这个时候,作为客人,是绝对不能掺和到洛桑部族里面去的,否则只会自讨没趣、自取其辱。
洛桑带人回来,四下的族人纷纷涌到大藏包外面,等待着,期待着。
洛桑也看到了张青山,不过,他也没有过来,而是努力挤出几分笑容,远远地对张青山三人看了眼,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可是,就在他准备坐到那早已摆在高台上的羊毛毯上的时候,他的大管家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洛桑边听边点头,中途还看了张青山一眼,又对大管家说了几句一副为难的意思。
族人们差不多到齐后,洛桑就命人打开昨晚抢救的那一排相当于仓库的蔵包中的几个,然后,他的管家在台上念着名字,被点名的人就站出来跪在地上说着什么,等洛桑点头后,那个被点名的人激动的磕头,激动的大声说着什么。最后,被点名的人带着家人来到一座蔵包前,说了些什么后,守在臧包外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地位的人,就会让手下从仓库里拿出一些东西交给他们看到他们欢天喜地的带着东西再次来到洛桑面前,给洛桑磕头道谢后,高高兴兴地离开,张青山终于明白了昨晚抢救时,为什么洛桑喊了几句话,族人们便不顾自家而蜂拥的先来抢救这些仓库的原因了。
而且,从中也能看出,洛桑不仅对族人不错,在族人心目中的威望显然也极高,是个说话算话的好首领,否则,在那种危急之时,又有几个人能丢下自家而听他的命令
张青山三人就这么站着,洛桑就这么坐着,看上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点头,可谁都知道,在这背后,他肯定在为灾情所产生的影响而担忧与盘算着。
最后,不知道洛桑说了句什么,引得所有人都激动的欢呼起来,纷纷给洛桑磕头,大叫着什么话后来张青山才知道,洛桑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情,他决定免去大家今年一半的税负。
一直等族人们散去,洛桑对身边的大管家说了几句什么话后,起身来到张青山面前





向胜利前进 第两百五十八章 身份决定行为
他仔细的一个一个地看过张青山三人,最终,目光定格在张青山身上。凝视了一小会儿后,轻叹一声,说“红军果然是真朋友,真兄弟。”
张青山点点头,正要说点安慰他的话,再委婉的询问一下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万万没想到,洛桑是真拿他当兄弟了,说话一点都没客气事实上,直爽之人,一旦拿对方当兄弟,说话做事往往都很直接,哪怕是做不到的事,他也会直接说明。
“我的族人过的很苦,还请帮帮他们。”
张青山郑重的点点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十分坚定的说“洛桑兄弟,只要我们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只管说。”
“我记得你先前对我说过,你会建造城墙,我没记错吧”
“对”
“那你会不会修房子”
“会”张青山来兴趣了,双眸隐隐流露出期待之光。
“那能不能请你教我的族人修房子”说完,也许是怕张青山拒绝,毕竟,在这个时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准则,水泥浆之类的手艺,都是各家吃饭的本事,谁会大方的教所有人他赶紧补充道“当然,我知道你们迟早会离开这里,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只要这样吧,你演练几遍,再把必要的一些配比比例说给他们听就行了。而且,只要你能教他们,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我有的。”
“洛桑,我们是兄弟,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的教会他们。”
洛桑眼睛有些红了,仔细的盯着张青山的眼睛,久久后,突然给了张青山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
张青山轻拍了几下他的背,笑道“咱们兄弟间,不说谢。”
“好”洛桑也笑着大声应答了一下,放开张青山,转身对一直站在七、八米外的大管家和三个年轻人招了下手。四人赶紧小跑着过来后,离洛桑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各个都低着头,微微躬身,绝绝对对地体现出了农奴制度下的体制森严。
洛桑叫了声大管家。大管家赶紧向前走两小步,躬着身体,抬头看向洛桑,等待着。
洛桑这才对张青山介绍道“这是我的大管家达旺,会说一点汉话,就让他给你当翻译,再为你介绍一下具体情况你要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
说完,他扭头用汉语对大管家达旺说“这是我的兄弟张青山,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任何人敢于违背,按规矩办。”
“小人达旺见过张大人,见过两位大人。”达旺对张青山更为恭敬的跪拜张青山刚要上前制止他这种跪拜行礼,却被洛桑一把拦住,让张青山有些惊愕的看向洛桑,洛桑却微微一笑,道“青山兄弟,实在是抱歉,我实在是太累了,要去休息一下,就先不陪你了。晚上咱们再好好一起喝一杯。”
又对周平和周宝玉含笑点点头,走人。
看着洛桑的背影,再看看达旺那恭敬的神色,想想洛桑刚才的突然阻拦,张青山突然明白洛桑的意思在洛桑的眼里,张青山等四人是他的朋友和客人,而达旺等人则是他的奴仆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达旺来辅助张青山办这事,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给张青山介绍达旺的存在,没见后面那三个小伙子连被介绍的资格都没有么所以,从等级上说,他的朋友和他都属于贵族层面,而他的奴仆就是低贱的奴仆,怎么可能平等相处那不是打他洛桑的脸面么
同时,他也明白,洛桑对族人好,指的是整体性的,绝对不是指个人,因为这是出于外部环境和统治地位的需要。但个人的权威和阶层的等级,必须要维护,否则,他的统治地位和威严何在何存
想明白这些,这一刻,张青山首次感觉到了等级森严的残酷,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的他心里发寒,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达旺等人显然已经习惯于这种等级森严的统治,这不,见张青山发愣,他们别说委婉的提醒一下,就连看都不敢看,反而是腰更弯了,头更低了,就更别说抬头了。
倒是周宝玉有些看不过眼,轻轻地拉了拉张青山的衣袖。见张青山茫然的扭头看来,周宝玉对达旺四人努了努嘴,张青山这才回过神来。
“达旺先生你这是作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张青山刚称呼对方为先生,就明显看出达旺浑身一哆嗦,竟然吓的一把跪在地上,边磕头边紧张的说着“张大人饶命,饶命”,弄的张青山有些尴尬,不习惯于对方如此行为,赶紧过去要扶起他。
要知道,达旺可是洛桑的大管家,在这个小部族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却因为一个十分普通的称呼就被吓成这样,而且还是在洛桑不在场的情况下,真真的展现出了体制森严四个字的威力。
但让张青山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威严还没有展现到极致。
他走过去想扶他起来,可手都还没碰到跪在那儿,双手平放在地上的达旺,却见达旺急忙向后退,惊恐的连头都不敢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奴仆对于贵族阶层根深蒂固的畏惧,让张青山眉头一皱,却没有再逼迫对方。倒是身后的周宝玉嘀咕了一句“这怕的也太过了点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一瞬间,张青山心里陡然亮堂起来不错,这种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确实让下阶层的人打心眼里畏惧,从那三位跪在地上连话都不敢说的人身上就能看出。但眼前这位达旺却是个例外,他可一直是洛桑的大管家,是洛桑心腹中的心腹,别说洛桑不在场,就是在场也不应该对自己三人畏惧成这样在张青山看来,他这种极度畏惧的表现是在有些过头,都有些丢洛桑的面子了。
那么,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他在演戏。
而他这样做,或者说洛桑派他来这么表演的目的,表面上看是对贵族洛桑认为张青山是兄弟,自然也要算在贵族圈子内的敬畏,也是洛桑对张青山的尊重。可深入点的意思就是洛桑看重张青山这个朋友,也感激红军,但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不是那种开明绅士,说白了,他不可能和红军完全走到一起。那么,他派达旺这么表演的意思就明显了大家只以私交论,别提红军那些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通俗点说,这就是一种委婉的提醒与警告。
明白了这些,张青山再看向跪在地上的达旺,心里就有些恼怒了。寻思着既然你这么爱表演,上杆子的来表达那种意思。那行,今儿老子就当一回老爷,也让你这大管家好好伺候伺候。
“达旺,还有你们三个,都给我起来。我有话问你们。”
“多谢张大人。”
见达旺爬起来后,微微躬着身,头也半低着,如同一只等待命令的忠犬一般,站在一旁,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张青山的心里越发不舒服了,背着手,装出一副老爷派头,说话声也低沉了些“达旺,洛桑兄弟要我教他的族人如何修房子,而他们三个被选派出来,肯定修房子方面有一定的了解。你问问他们,都了解多少”
“回张大人的话,以前中央红军帮我们修建房子的时候,族中有些人跟着学了一些,而他们三个是族人中学的最好的”说到这儿,他微微抬头看了眼张青山,又赶紧低头小声道“张大人,其实,主人让他们三个跟您学艺,主要是想是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还是劳驾您移贵步跟我去看看,相信您一看便知道了。”
要不说印象很重要人的心里一旦对某些事物产生怀疑,那么,对于对方的任何话就会本能产生怀疑,进而分析。
这不,达旺说的合情合理,没有什么毛病可挑剔,但在张青山听来,却一举肯定了达旺先前是在故意表演来传达那种意思的你这大管家真要如先前那般对贵族阶层的人敬畏如虎,那么,主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哪来的胆量来补充
想是这么想,但答应的事情还得做。再说,张青山对于达旺吞吞吐吐,却又表达不出来的东西也产生了些好奇。
“带我去看看。”
很快,就来到一处牛羊成群之地,在羊圈旁边,有一个十分陈旧破烂的小蔵包。因为蔵包周围堆积半米厚的一层牛羊马粪,因为昨夜下大雨的关系,这些粪便外层看起来黏糊糊地,不仅恶心,而且很厚,就连周宝玉这样穷苦百姓出生,又四处当叫花子的人,对于这样的生活环境,都忍不住皱起了深深地眉头。
而那三个跟随在周宝玉身后的学徒,对于这样的环境虽然没怎么在意,却纷纷用不屑或冷漠的目光看着跪在藏胞外那四人,可见地位在什么地方都存在。
但达旺带张青山三人来此的主要目的,还就跟这蔵包外的那圈厚厚地牛羊马粪有关




向胜利前进 第两百五十九章 脏臭之下的悲苦
对于牧人来说,失去了牛羊等牲畜,就等同于失去了自由和生命。想要继续活下去,除了当盗马贼和土匪外,就只能去给别人打工这个时代的打工可跟现代出门打工的待遇大相径庭,是最下等的人,其屈辱程度跟奴仆待遇差不多,有时候甚至还不如奴仆。
这是铁的冷酷,也是在草原上活下去的的一种规则,跟善恶无关。
洛桑部族里就有四个这样的人,就挤在眼前这个臭烘烘地蔵包里,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们四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待遇,这座破旧的小蔵包还是他们努力了一年才得到的施舍,但依旧无法躲避风雨。于是,四人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把那些破旧的皮革集中在上面,下面则连着那一圈厚高的牛羊马粪,如此,虽然臭烘烘地,却能勉强抵抗寒风暴雨。
他们这样做,别人自然不会干预,当然,嘲笑是免不了的,可谁叫他们没有自己的财产了然而,昨夜那场狂风暴雨中,七、八个蔵包被掀翻,可这座看起来明显没有什么固定蔵包的绳索,明显会一吹就会被掀翻的蔵包,居然奇迹般的屹立不倒,立马就引起了大管家的注意。
大管家捂着鼻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后,最终把这座蔵包屹立不倒的功劳归结于那一圈厚高的粪便上,可他有说不出个具体。于是,就上报给了洛桑。恰好洛桑记起了张青山对他说会修城墙贵族们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居住之所弄的臭烘烘一片,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张青山之行既然粪便都能起到巩固的作用,那么,专家出手,自然也能用别的方法来代替粪便。
听完达旺的叙述,张青山先是走进这座陈旧破烂不堪的蔵包。
虽然这里很臭,张青山心里也难免有些不喜,可表面上他必须装作不介意,所以,他没有遮掩口鼻。但是,在他掀开布帘的时候,他总算明白了这四个人为什么能忍受住被粪便臭味包围,因为,这里面的臭气熏天,并不比外面差,尤其是那股子夹杂着汗酸、腐臭、粪便等一锅烩的臭味,迎面扑来,差点没让他当场呕吐起来。
停了停,假装回头看一眼的功夫,实则缓慢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憋着这口气,走进蔵包。
蔵包内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一个字黑
不管随意丢弃在任何角落的东西,全都是黑色,肮脏的让人难以忍受。张青山的脑海里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幻想成群结队的虱子,往睡在这里面的人身上冲锋的情景。
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匆匆扫过几眼,发现这里面的结构跟别的蔵包相比,除了搭建蔵包的骨架少了点之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急忙走了出来。
没有愤怒,没有怜悯,没有顾虑,甚至连话都没说,因为此时的张青山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得赶紧离远点去好好地享受一下新鲜空气。所以,他一口气快步走出了十几米远后,长长地吐了口气,又深深地吸气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画面太过惊人,让他哪怕呼吸新鲜空气时,都隐隐觉得那股复杂的臭味还在鼻尖缠绕,挥之不去。
说实话,张青山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对于这种环境的厌恶,可是太臭了,让他根本就来不及这么想总好过当场呕吐来表达自己的厌恶感来的强吧
好不容易忍住了呕吐,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缓缓地再次向蔵包走去这一刻,他觉得,面对如此臭气,他走过去所需要的勇气,堪比在战场上跟敌人拼刺刀,还得是一对五的情况下。
“大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下,等好点再”张青山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周宝玉不得不委婉的劝他。
张青山大眼一瞪,道“咱们红军战士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
说完,捡起一根拇指粗,长约一米的树枝,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堆牛粪前蹲下。先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用树枝刨了刨牛粪,最后,往牛粪中使劲的戳了戳在别人看来,张青山实在是太勇敢了,或者说对于这种让人恶心的事的忍受能力太强,居然一脸的轻松。可在张青山看来,经过先前那种熏陶,他反而觉得这些粪便并不怎么臭。说白了,他宁愿蹲在粪便前去认真查看原因,也不愿意进入这个藏胞内去闻去看。
随即请达旺当翻译,仔细问了那四人几个问题后,张青山确定了洛桑的猜想确实是这些干粪起到了固定的作用。这些干粪中最长的都是半年前收集的,虽然外面那一层被雨水浸泡变成了糊糊,可越往里就越坚硬如石,绝对的地基。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自己显本事的时候了原本张青山还有些担忧虽然洛桑的要求很低,但自己得上道,不能忽悠人。可问题是,要想教会这三个学徒如何修房子,最快也的个把月,也就是说,自己得在个把月后才能继续长征。那样的话,自己还怎么追赶上大部队但又不好对朋友不义,所以,别看张青山嘴上答应的痛快,但心里却时刻盘算着最快捷的教授方面的方式方法。现在一看到这个低的不能再低的要求,他就笑了只教他们配料和糊墙,实在是太简单了,最多两天,保证这三个徒弟人人精通。
于是,张青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达旺,部落里有没有糯米和观音土”
“糯米储存了一些,可观音土那是什么土”
这个,张青山一时间还真没法解释清楚。想了想,问道“当初中央红军给你们修房子时,是用什么东西来粘住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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