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猛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汝南郡王为何诗会要在一个郡王府上举行”
第三十八章 国子学大才(祝大家春节快乐)
汴梁城一年之中有两大诗会,一是上元节,也就是正月十五元夕,再就是中秋诗会。这两大文人聚会,朝廷也极为看重,会参与其中。
除了这两大诗会以外,也还有其他许多文人聚会,比如春游踏青,比如其他一些节庆日子,也颇为盛大。至于文人圈子的好友之间聚会,那就数不胜数了。
上元佳节,全城灯火通明,汴梁城所有的老百姓都会出门逛花灯。中秋佳节却不然,民众们出门的不多,多在自己家中,好友闲叙,亲属娱乐。
但是城中的各大名店,却早已人满为患。文人士子们穿着自己最得体的衣服,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冠帽更要戴得不能有丝毫的歪斜。白天的时候,那些街边净面的小摊,也会被这些文人士子挤满。
年轻人折扇在手,时不时拂过胸膛,显出仪表不凡的模样,君子风流的气度。
正店名楼的姑娘们,也早早梳洗的干干净净,娥眉粉黛,甚至也把琴弦反复调试到最佳状态,等待着今日光临的客人们。
甘奇自然也做了一番打扮,年不满二十,倒是不必戴冠,一个清爽的发髻即可,只是甘奇的儒衫看起来有些老旧,虽然没有什么褶皱,但是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淡蓝色已经微微泛青黄。
显然这件衣服不是甘奇自己的,而是甘奇父亲的衣服。被吴巧儿用炭斗熨烫了许久,才把上面的褶皱熨平。
与甘奇同行的苏轼则不然,一身青色儒衫,说不尽的文人潇洒。还有一个苏辙,与苏轼穿得差不多,兄弟俩相得益彰。
若非吴巧儿坚持,甘奇哪里愿意穿这身出门还是那套粉红绸缎刺绣花鸟的袍子合身。对的,就是粉红色,兴许还可以叫“绯色”,极为骚气的粉红。
在唐之时,男人就开始穿粉红色,这是身份的象征,官服就有许多粉色的。到得后来,民间也开始流行粉色,到得如今大宋,红色是标准的官服颜色,甚至皇帝也多穿红色官服,粉红色算是在跟风流行。后人兴许难以想象古代街上的男人,时不时穿一身骚气粉红出门。
遇仙楼里早已人满为患,倒也没有人注意楼里又进来了两个年轻人,今夜诗会,所以那些闺房里并没有入幕之宾。所有人都在遇仙楼的雅苑花园之中。
雅苑花园里,条案一张一张,到处都是成群结队文人正在谈笑风生。如甘奇与苏轼这般三人一伙的,当真少见。读书人没有点人脉圈子,不免被人看轻,再加上甘奇穿的那一套几十年的老儒衫,所以那些伺候人的小厮们都懒得往这两人身边凑,大概是觉得这两人翻遍口袋也翻不出几个打赏钱。
好在甘奇与苏轼、苏辙三人也能自得其乐,点了酒菜,迟迟不见人送来,三人倒也不生气,自顾自调笑着。
苏轼虽然是个外地人,但是他对这遇仙楼比甘奇还要熟悉一些,还与甘奇笑道:“甘兄,头前我与弟弟来过一次这里,这楼里的姑娘,当真不是成都那种小地方可以比的,不论是身姿还是妆容,亦或者琴技唱腔,皆是顶尖。”
苏轼说着说着,还竖起大拇指,可见夸得真心。
甘奇闻言答道:“子瞻岂能说成都是小地方”
苏轼连连摆手说道:“以往在成都求学的时候,还觉得成都是个大城池,到得汴京一比,算不得什么了。”
“子瞻,上次你既然来过,缘何没有听你谈起其中雅事啊”甘奇笑着说道,所谓雅事,便不用多说了。
甘奇一问,苏轼还未回答,一旁的苏辙已然笑道:“甘兄,头前几天,家父在此会客,家父当面,兄长还能有什么雅事可谈哈哈……”
“哦,原道是这般,难怪子瞻头前一开口就说要来遇仙楼,怕是已经看好了哪个姑娘了吧”甘奇取笑一语。
苏轼此时也不矫情,说道:“一个姓萧的姑娘家,挺好。稍后且看我送她一曲,让她一曲闻名天下知。”
“子瞻上一次怎么不送他一曲”甘奇问道。
苏轼闻言,把头一昂,答道:“宴客之时,不好发挥,总要照顾着众人脸面。”
此时的苏轼,当真是年轻,年轻的傲气展露无疑,听得甘奇只夸:“子瞻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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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梁山伯与祝英台
遇仙楼的诗会,已经开始了,甚至早了汝南郡王府开始。汝南郡王府那边,学士先生、名流大儒之人一大堆,诗会之前必然还要有一通繁文缛节,这个说几句,那个说几句。
遇仙楼这边自然没有这么多事情,从第一个姑娘抱着琴出来落座之后,这诗会就开始了,姑娘家的琵琶声动听非常,口中唱着老词,也别具一番风味。
这还是甘奇第一次正式听这个时代的流行歌曲,恍惚间让甘奇想起了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听戏曲的许多情景。
要说大宋朝,也是有戏剧这一说的,后人称之为宋杂剧。虽然中国的戏剧历史很悠久,唐朝之时,还有大名鼎鼎的唐玄宗之梨园,梨园也是后世戏剧界的代名词。但是真正意义上舞台上以故事为主要的演戏,兴许真要从大宋朝开始算起。
即便是宋杂剧,也还不是后世意义上的戏剧,而是参杂着滑稽表演,杂技表演的性质,故事性还不是唯一的主要。
到得元曲了,故事性为主要的戏剧才开始真正发展成型,这里说的元曲单指杂剧,不包含《天净沙秋思》这一类的元散曲。比如后人熟悉的《窦娥冤》与《西厢记》,便都是在元朝时候成型的,成了真正以故事剧情为最主要的一种戏剧形式,已然就是后世所谓的戏剧了。
甘奇一时之间想得有点多,多出来的就是念头,“戏剧”这个念头就在甘奇脑袋中浮现出来了。
这个念头一起,此时的甘奇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头前姑娘的曲调,脑中皆是这件事情。戏剧是雅俗共赏的东西,诗词终究是文人的雅趣。所以戏剧才是真正能沟通所有人的一种艺术形式,文人也好,贩夫走卒也罢,都可以沉浸其中。
这对于此时的甘奇而言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钱,代表了名。这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甘奇忽然转头看了看苏辙,脑筋一转,说道:“苏辙,我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苏辙正在尽情欣赏小姑娘婉转的唱腔,听得甘奇没头没脑的话语,随意答道:“甘兄请说。”
甘奇开口:“我与你讲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爱情故事。”
苏辙闻言看了看甘奇,答道:“我听过,不就是横刀夺爱,双双赴死的故事吗”
甘奇闻言有些尴尬,他还真不知道梁祝的故事大概东晋就开始流传了,却还是说道:“你不知道其中细节,我与你细细来说,如何我说出来的一定与别人不一样,更加凄美,更加动人,更加……**迭起,保证听得你潸然泪下。”
苏辙闻言,稍稍起了一些兴趣,答道:“甘兄请说,我洗耳恭听。”
甘奇要说这么个故事给苏辙来听,自然有目的,此时目的且不谈,甘奇当真认认真真在说,从梁山伯与祝英台相遇、同窗、相知,到祝英台暗示梁山伯,再到祝英台要给自己做媒,梁山伯却没能赴约,到最后祝英台被迫要嫁给马文才,然后两人相对而泣,凄然作别,再到最后化蝶而飞……
甘奇说得是口沫横飞,说的都是经过一千多年不断完善的版本,自然是精彩纷呈,比苏辙以往听过的那个横刀夺爱的故事不知精彩了多少。
苏辙头前只是随意在听,听着听着,姑娘家唱曲的事情他都放到了一边,慢慢认认真真听着甘奇说故事。
到得最后,连一旁的苏轼也不听曲了,开始听甘奇讲的故事。
遇仙楼诗会,此时早已进入**,在场文人士子,一个个都在使尽浑身解数出彩,各处佳作频出。
唯有这三人好似忘记了今日来意,听了半个时辰的甘奇讲故事。
故事听完,苏辙开口就夸:“精彩,当真精彩,动人非常,未想到甘兄还擅长讲故事,这故事讲得当真是好,不禁叫人潸然泪下。”
故事结局,苏轼已然在轻声叹息摇头,读书人同窗的故事,不禁让苏轼更有几分代入感,这也是甘奇选择这个故事的原因所在。
苏轼也是开口来夸:“女扮男装进学堂,祝英台当真是个奇女子也。只可惜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结局,化蝶而飞,也罢,能双宿双栖,便也算是美满结局了。”
甘奇看着两人,见得效果不凡,心中大定。却忽然又见得苏
第四十章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甘奇搞定了“剧本”的事情,脑中“戏剧”这个念头也就算是开始在实施了。搞定了苏辙的甘奇,心情极好,眉开眼笑,听到耳中的曲子都觉得莫名动听了许多。
甘奇的故事讲完了,苏轼却在一旁不耐烦说道:“萧姑娘怎么还没有出来”
苏辙闻言接了一句:“是啊,怎么还没出来呢满场词作,当真味同嚼蜡,就等我兄长了。甘兄,到时候,咱们也得帮衬一二,帮着兄长出彩头。”
心情大好的甘奇,连连点头:“萧姑娘是吧五曲八曲的,随便填与她就是。”
苏轼还认真与甘奇拱拱手:“嗯,此番咱们就把萧姑娘捧成个花魁头牌。”
甘奇邪魅一笑:“子瞻再成那头牌花魁的入幕之宾,实在是美谈!不知要羡煞汴梁多少士子文人。”
甘奇虽然是在玩笑,但是也说出了一个道理。这般场合上,文人圈子里,花魁人物与文人士子,多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文人捧着花魁们红起来,红起来的花魁,也就成为了文人最好的宣传平台。
真正的头牌花魁大家,也是可以捧红一个文人的。比如每日都唱某个文人的词作,把这些首词作唱成满大街的流行歌曲,这个文人想不红都难。
苏辙听得甘奇调笑,也笑道:“还是甘兄知我兄长。”
不想苏轼却答道:“甘兄想多了,我也不过是见过她一次而已,谈不上什么爱慕之类,也就更不谈入幕之宾了。只是觉得你我填词,总要有个目标,往后来去此处,也就有个熟人了。”
苏轼还真是认真在解释,这般场合,他经历过太多,万花丛中来去,心中在意的早已不是美色之类。他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结个善缘,做点好事,以后也方便自己在这遇仙楼里来去。
苏辙听得苏轼解释的话语,答道:“兄长,调笑罢了。”
却见苏轼忽然笑着与甘奇说道:“甘兄若是想一亲芳泽,我便帮你一番。”
甘奇摆摆手:“这玩意儿花不起的钱。”
此时却忽然听得头前不远一张条案上有人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听说咱们汴梁最近出了一个文才了得之人,名唤甘奇,今日怎么不见甘奇填词啊”
显然就是有人等不及了,怕辜负了国子学大才甘正的嘱托,唯有主动出击,让甘奇填词。
甘奇忽然听得有人说自己是汴梁最近出来的才子,愣了愣,当寻到说话的人是刚才甘正身边的人之时,甘奇也就了然了,虽然猜不到细节,却也知道有人在向自己发难。甘奇哪里在汴梁有什么才名,却有人就这么说了。
却又听得人答:“不知哪位是甘奇啊有才之人,今夜岂能不填词”
已然有人在指:“那位,那位就是甘奇。”
几句大声之语,让许多人都往甘奇在看,连刚刚走到雅苑中央落座的姑娘也先听了手中弹琴的动作,看向甘奇。
已然又有人喊道:“甘奇,何不填上一曲”
听得这般来去话语,苏轼已然面色一沉,便也知道是有人向甘奇发难,转头看了一眼甘奇,便准备出言帮甘奇了。
却听甘奇直接答道:“诸位见笑,你们继续,在下可不是那位有才的甘奇,在下只是来凑热闹的,诸位只管尽兴。”
甘奇这一语,倒是把苏轼要说的话堵回去了,苏轼唯有低声说道:“甘兄何必谦虚,他们刚才的词作,没有一曲能入耳来听的,甘兄比之他们,不知高了多少。”
心急之人,见得甘奇不受激,唯有加重一语:“我听人说甘奇大才,莫非是浪得虚名”
苏轼听得这话,已然要起身,却被甘奇拉住了,还听甘奇随意说道:“不必意气之争,咱们静候萧姑娘就是。”
苏轼听得这话,点点头道:“嗯,也好。我只是看不惯这
第四十一章 再催怕你要吃亏
苏轼、苏辙兄弟俩也并没有继续调笑甘奇,因为头前的萧姑娘已经开口说话了:“奴家萧九奴见过诸位公子,蒙诸位公子不弃,上前来唱,若是唱得不好,还请诸位公子多多见谅。”
古人起名,男女有别,贫富有别。说重视也重视,读书人家多会翻遍经史典籍,或者请名士大儒来取名取字。不重视的,没文化的,狗儿猪儿牛儿,只为孩子健康成长好养活。
女子的名字就属于不那么重视的了,就算是达官贵人之家,许多女子的名字也极其简单,甚至只有一个乳名一样的东西,甚至有些女孩连好听的乳名都没有,如“九奴”这般的名字,更像是一个代号。
萧九奴这个名字一出,也就说明了这个姑娘才刚刚出道不久,没有什么名气,但凡有些名气,这姑娘的名字就会重新起上一个了。古人多名多字是很正常的事情,许多人甚至有几个名、几个字、几个号。
就像看许多古籍资料,有的人名什么,又名什么,字什么,又字什么,号什么居士,还号什么散人,还号什么先生。
没什么名气的姑娘,在文人士子面前也就没有什么热烈的反响,好词好曲付与名家,那是图一个名声鹊起,大多数人自然舍不得把好词好曲给那些没有名气的姑娘。
萧九奴也不在意比较冷淡的场面,琴音起,便是柳永柳三变的老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
唱腔婉转动听,清澈如夜莺鸣啼,难怪苏轼记得住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姑娘。
甘奇点点头道:“是那个意思了。”
“哈哈……甘兄果真是看上了。”苏轼答道。
甘奇认真点头:“嗯,不错不错。”
兄弟俩笑得玩味,苏轼大手一挥:“取纸笔。”
一旁伺候的小厮闻言,几步走过来见礼,虽然表情上不是那么热情,但是这纸笔自然还得去取。
纸笔已来,苏轼手腕轻动,另外一只手提着下笔的袖子,片刻已罢,俯身微微吹了一下墨迹,说道:“甘兄,你看如何”
甘奇转头去看,字都没有看清,就已经在夸:“极好极好,六六六。”
甘奇夸得敷衍,他只知道苏轼写出来的,就算是坨屎,那也是满场最好的屎。
苏轼听得甘奇夸奖,微微一笑,又抬手一招:“送与萧姑娘。”
小厮接过词,微微躬身,等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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