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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赵仲针闻言大大咧咧说道:“朝政之事,关系重大,自然是能者居之,甘先生可是状元及第,岂是一般外戚可比?甘先生这般大才,就当重用。近来我一直在家中苦读甘先生之大作,每读一本,皆是获益良多,醍醐灌顶。而今这朝堂,无人可比甘先生之才。”

    赵仲针是一通夸,也如他心中所想,甘奇在他心中,那就是无人能及之才。

    两个老头心中是翻江倒海,这还了得?

    富弼点头一语:“嗯,甘相公之才,那自然是古今罕见。”

    “二位贤相可还有事?”赵仲针问了一语。

    富弼摆摆手:“无事无事,就是问问陛下情况。”

    “那我就去了,父皇要见几位妹妹,我得赶紧去寻。”赵仲针是有差事才出来的。

    赵仲针走了,富弼与文彦博两个对视几眼,默默无言。

    过得片刻,文彦博才道:“倒也不知甘奇给颍王灌了什么**汤……”

    “事有不妙啊……”富弼惆怅一语。

    文彦博想了一想:“有些事情得抓紧。”

    富弼点点头,可不得抓紧吗?趁着赵曙还不糊涂,有些事得先做了,不然等到这位颍王殿下登基,那还了得?

    得办,一刻都不能拖,两人立马去请见。

    病榻上的皇帝自然得见两位宰相,两位宰相先问了问皇帝的身体状况,然后安慰皇帝一番。

    赵曙倒是主动问了一句:“甘道坚到何处了?”

    富弼答道:“还未收到最新的奏疏,兴许入了河东。”

    “唉……甘道坚啊甘道坚……”赵曙叹息一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陛下,为保汴梁稳定,不若直接把他贬谪荆湖,免得他回来,又闹得汴梁人言鼎沸……”说这种直白话的,永远是文彦博。起初一方面就是为了压制汴梁城那些甚嚣尘上的各种言论,才出此下策,闹出一个皇帝病危,而今皇帝真的病危了,甘奇回来岂不是一个大麻烦?

    赵曙想了想,说道:“若是这般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把甘道坚给贬了,岂不更是人言鼎沸?”

    文彦博又道:“陛下,抗旨不遵,岂不就是罪名?”

    赵曙有气无力摆摆手:“说不通啊,朕还是想见见他,让他回来吧,朕见见他,问问他。”

    富弼也急了:“陛下,当为国计,为子孙计啊!”

    “而今甘道坚在军中威望无两,在民间名声如日中天,还有那些年轻士子受他鼓动,对他马首是瞻。篡国之事,如司马懿,老而不死,历经几朝,子孙几代,就算那司马懿没有篡夺之心,但是架不住司马昭有路人皆知之心,架不住那司马懿的后代终究一朝……”文彦博已然把话说成这样了。

    有道理吗?有道理!

    赵曙却也有自己的道理:“好人坏人,善人恶人,终究要有一个评说。朕若是把他就这么贬了,世人皆会同情与他,反倒让他威望更甚。得想办法,你们得想办法,让他变成坏人恶人,让人心站在朕这一边。”

    赵曙说的更有道理,这种事情,若是放在秦汉雄主,便是心思一坚,说把甘奇一刀砍了,绝无二话,今日就开始准备,只等甘奇入京的那一刻便是死期。可偏偏是这大宋,是英宗赵曙与状元甘奇。

    与士大夫交易出来的皇权,掣肘太多。

    乃至这个时候,连文彦博与富弼这般的人,都没有想过真把甘奇一刀宰了,还在想着如何把甘奇贬出去,贬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因为文彦博与富弼,也是士大夫,士大夫与士大夫,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

    想办法,富弼与文彦博两人都在沉思,办法办法,天长日久的办法有许多,临时立马解决问题的办法,哪里有那么多?

    特别是甘奇携大功而回,又不是打了败仗回来。

    难上加难!

    此时小太监李宪奔了进来,禀道:“陛下,永嘉公主临盆了,产了一子!”

    这么好的消息,赵曙只是抬抬手,示意李宪出去。李宪本是带着一些喜悦而来,也期待皇帝可能听到自己妹妹生了个儿子,也会有些喜悦,哪里想到是这种反应,唯有悻悻而出。

    甘奇生了个儿子,还是赵曙亲封的国公爷。这是一个又好又坏的消息。权势这种东西,最怕有继承,就像文彦博所言,司马懿没有篡曹魏,但是司马懿的孙子司马炎终究还是篡了曹魏成了两晋。

    文彦博百无禁忌:“陛下,司马昭可来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司马昭就是司马懿的儿子,晋开国皇帝司马炎的爸爸,是司马昭真正开始动手杀曹家皇帝的。

    甘奇,沽名钓誉的事情,也许做得太过了,闹得这汴梁动辄士子沸腾、百姓议论纷纷。甘奇老是靠这种手段解决问题,总是把自己的人设做得太过完美。如今还在军中威望日高,被人如此疑虑,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甘奇自找的。

    哪个皇帝能不忌惮有这么一个一呼百应的臣子?哪个皇帝能不忌惮一个能力如此出众还一呼百应的臣子?

    历朝历代,那些官员,要么能力出众,便也不免私德有亏。要么德行出众,便也不免能力不足。要么能力德行都出众,但是不懂军事,不与军汉为伍。

    可偏偏出了个甘道坚,啥啥都是他的了,这叫一个病榻之上的皇帝如何安心?

    但是甘奇若不这样做,许多时候他又难以化险为夷,他一个汴梁城外的泼皮破落户,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崛起?

    万事万物,终究都是双刃剑。这大宋朝是与士大夫交易出来的皇权,但是这大宋朝,似乎真的容不下一家独大的门阀士族。而甘奇已然有一家独大的门阀趋势。

    赵曙侧躺着,目光有些失神。

    贬?圈禁?杀了?

    赵曙挥挥手:“二位且出去吧,让朕想一想。”

    想什么?终究还是病情问题,能熬过去,就不必做那被后世千年诟病的事情了,不必急着做什么坏人。

    若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赵曙犹豫,犹豫不决。

    若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再说,再说……

    兴许想办法杀了吧?

    赵曙躺在床上,还在犹豫。

    赵仲针回来了,他兴冲冲进来禀报,说他几个妹妹都来了,就在门外等候召见。

    赵曙摆了摆手,说道:“我儿,近前来。”

    我儿,赵曙这话是他内心的写照。

    赵仲针连忙近前,跪在榻旁:“父皇请说,儿臣听着呢。”

    “你觉得甘道坚如何?”赵曙问着。

    “父皇,甘先生自然是国之栋梁,其才其能,可称八斗。曹子建不过得天下才之八斗,甘先生不仅得天下才之八斗,还得天下能之八斗。”赵仲针显然不明深意,他还卖弄着自己的见解能力,把才与能分开来说。

    “你会用他吗?”赵曙又问。

    “父皇,您又是听谁说了什么,外戚驸马又如何?甘先生没当驸马之前,那可是实打实的状元及第。”赵仲针聪明,他可不会去说自己当皇帝了要怎么样,他真愿自己的父亲能熬过此遭。

    “你用得好他吗?”赵曙又问。

    “父皇这问得,儿臣哪里想过这些,不过尊师重道,便是应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甘先生与咱们乃是一家人,小姑姑也最是疼我。”赵仲针完全理会错了方向。

    赵曙摇摇头:“我儿啊,你还小,太年轻。”

    “嗯,父皇说得在理,儿臣最近是真觉得自己见识浅薄,就拿天下田赋之事来说,真了解了其中,便是朔夜难安。也可知父皇是何等殚精竭虑。”赵仲针是个好小伙,思进取,能自知。

    “罢了,你不懂就不懂吧,有些事情也不该你来做,若是真要做了,这骂名也不该你背。”赵曙如此说着,云里雾里。

    “父皇一心为国操劳,都积劳成疾了,哪里还有什么骂名,百姓只会记着父皇的好。”

    “罢了,你出去吧,把你妹妹们都叫进来,朕要托付他们一些话语。”赵曙说着。就如他刚才所言,若果真要做那些背骂名的事情,不必带上儿子,让儿子做个千古流芳的皇帝吧……

    总有一日,赵曙相信,这个儿子会懂得这一切。

    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

    “罢了,你出去吧,把你妹妹们都叫进来,朕要托付他们一些话语。”赵曙说着。就如他刚才所言,若果真要做那些背骂名的事情,不必带上儿子,让儿子做个千古流芳的皇帝吧……总有一日,赵曙相信,这个儿子会懂得这一切。

    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




第五百五十五章 君臣!(感谢书友历史小说爱好者Mr刘万赏)
    甘奇,兴许真的招人恨,就如他那门庭若市的景象,就格外找人恨,皇帝病危在病床上躺着呢,甘奇家里的礼品却堆积如山。

    这能怎么办?

    作为皇帝的赵曙,听得这些事情,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沉默不语。

    甘奇终于回来了,赶在除夕之前入了京。

    风尘仆仆,也不梳洗,妻子刚生下孩子,他却也不先回家,而是直接奔入皇宫之内去见病危的皇帝。

    听得甘奇要来,赵曙屏退所有人,单独等着甘奇。

    甘奇进来,自然大礼先拜,然后嘘寒问暖一番,赵曙摆着手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双手撑着想要从床上坐起。

    甘奇连忙上前要扶,却又见赵曙摆手,甘奇便又退了回来,看着赵曙努力慢慢坐起。

    坐起来的赵曙,开始发问了:“党项迁都了?”

    “回禀陛下,党项李谅祚如今身在肃州。”甘奇老老实实答着。

    “唃厮啰灭了?”赵曙语气沉稳,尽量保持着皇帝的威严。

    “陛下,熙河兰煌之地皆已归宋,往西最远到措温布,皆为宋土,唃厮啰已灭,脱思麻臣服,猛陀之子也随臣入京,以为质子。”甘奇态度恭顺,老实非常。

    “嗯,猛陀得封一封,就把董毡的保顺军节度使封给他吧。”赵曙这安排的是公事,很合理。

    “陛下圣明。”

    “契丹人与乃蛮人的仗打得怎么样了?”赵曙又问。

    这话题倒是把甘奇问得一愣,按理说契丹人的消息汴梁应该更清楚一些,但是赵曙偏偏来问刚从西北回来的甘奇。

    甘奇直白答道:“按理说应该是打完了,但是到底打没打完,臣还不甚知晓,待臣到得枢密院看一看奏报,再来答复陛下。若是契丹人班师了,那必是打完了。”

    赵曙还问:“若是契丹人班师了,那定是要开始准备卷土重来了,若是燕云战事再起,你觉得谁可为大军主帅啊?”

    这话……若是真要这么问,这领兵主帅不就在面前吗?甘奇自己都觉得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但是皇的却又这么问了,那还是得答,甘奇想了一想:“陛下,狄枢密如今就在燕云,若是狄枢密身体还好,那狄枢密领兵便是最合适不过,就怕狄枢密年纪太大、力有不逮,也怕狄枢密临阵之时有个万一,所以还得有备选之人。若是要说到备选之帅,狄咏有帅才,却是年纪尚轻,为副手最为合适不过,种愕勇谋兼具,敢打硬仗,年纪也老成,可以种愕为主帅,狄咏为副将,再辅以一员谋划之人,三人鼎力,可为备选。”

    “那何人适合谋划呢?”赵曙接着问。

    “王韶,此人乃是嘉佑二年的进士,合纵连横是把好手,人心之上也颇有手段,堪当谋划之用。”甘奇是真心实意在答。

    赵曙点着头,却是目不转睛看着甘奇:“这可皆是你真心之语?”

    “如此大战,臣不敢有一点乱言。”甘奇避开赵曙的目光,低头拱手。

    赵曙接着还问:“那你自己呢?你就没有想过自己领兵出征?”

    甘奇心想,这怎么答都不是啊?甘奇之前倒是想说自己来者,但是皇帝这问题明显就不该这么答,甘奇不说自己吧,皇帝又要这么问,那到底怎么答才好?

    甘奇有些犹豫,就在犹豫的瞬间,赵曙又道:“你怕了?怕人说你?怕人背后攻讦你?”

    甘奇心态有些崩,他知道来见皇帝是一件麻烦事,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麻烦,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聊天。

    甘奇索性头一点:“陛下圣明,臣是怕了。”

    “你怕什么呢?”赵曙语气越发沉稳,目光也越发凌厉。

    甘奇忽然也抬起了头,迎着赵曙的目光看去,口中只答:“怕不得善终。”

    “你怕不得善终?”赵曙有些发狠了,他显然真的忌惮甘奇,忌惮甘奇真的是那司马懿,忌惮甘奇的儿子真的会是司马昭,他又道:“朕也怕,怕死不瞑目。”

    “所以,所以臣更怕不得善终。臣抗旨了,事情办妥了,回京了,不求加官进爵,但求此生平安。”话都说到这里了,甘奇也直白,直白地玩一局心理游戏。

    赵曙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喜欢女人吗?”

    甘奇点头:“喜欢。”

    “朕把樊楼赏给你?”赵曙越说,语气中越没有了情绪。樊楼上面有教坊司,虽然其中还有私人的股份,但是教坊司显然可以做这个主。

    “陛下若是当真,那臣接下了。”甘奇又低了头,这心理游戏,甘奇似乎也能擅长。

    “你家中还有多少钱财?”赵曙这话再说出,好像是在给甘奇安排晚年。

    “臣未细算,不过总有二三百万贯私财。”甘奇似乎在接受安排。

    “你家中养了多少效死之士?”赵曙问了一句突兀之语。

    甘奇把心一横,还真就答了这句话:“陛下若是问臣身边有多少只为臣一人效死之人,臣可以答这一语,甘氏家族兄弟,百十来号。”

    “这百十来号人,你若是造反,他们也会提头跟着你?”

    甘奇已然被彻底逼到了墙角,他实在有些接不住话了,他甚至在想,赵曙是不是病得精神不正常了,哪里有皇帝会问这种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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