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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皇城司今夜下了宵禁令,汴梁城刚一入夜,街面之上便有了一队队巡逻的士卒,所有百姓入夜都不准出门,所有场所入夜都要闭门谢客,大街之上不得有一个行人走动。

    这一举动,任何人都会猜测皇帝是不是不行了,任何人都知道出了大事。

    反倒是甘奇,难得轻松了几分,左手抱着女儿,右手抱着儿子,逗弄来逗弄去。

    一家人团团圆圆,一个不少,晚间皆在家中。只是家中多了许多铁甲在身的汉子,不免有几分肃杀之气。

    甘霸一身铁甲穿了一整天也不脱,还亲自安排众多人手在院内到处巡视。前院里放着百十匹马,满院都是马粪的味道,前院的大厅里还摆放了几十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强弩,院墙倚靠的大木盾也有不少。

    这自然就是有备无患,预案早已做好,若是真有个万一,立马就会有一队人打马冲出去,直奔军营去喊援军,援军不多,五百。

    家中也还有一队人,盾牌强弩守着,只等援军一到,便会在汴梁城宽阔的大街上横冲直撞,直冲城外,明日大早,甘奇就会带着京畿禁军入城清君侧。哪怕没有调动京畿禁军的虎符大印,甘奇也自信大早就能把京畿禁军带入城内。

    做好所有预案,甘奇也只愿这些预案都用不上,风平浪静最好。万一真遇上了,那才是大麻烦,这大宋朝的天下,太过稳固,全国所有的士族阶级对赵家的拥护是无与伦比的,这一百多年来,赵家对士族阶级太好了,这种稳固的关系,是甘奇此时破解不了的。

    就算要用暴力手段破解,成功与否先不说,必然也会把这个国家打成一片狼藉。挟天子令诸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天子已然失势衰颓,已然不再是人心所向。

    而此时赵家的天子,显然还是天下人心所向,胁迫之,只会适得其反,会把甘奇自己推向一个对立面。

    也就是说赵顼如果登基,甘奇必然不能胁迫他,只能哄他,要保持好关系,要用最最高明的手段保持赵顼对甘奇的信任。

    权力与政治,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得赵顼主动对甘奇信任有加,不能让赵顼被逼无奈听甘奇的。这里面的差距很大,甘奇要自己政令通行全国,名正言顺通行全国。

    不出麻烦,不出事,赵曙老老实实的就这么死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今夜真要出点事,那最好也是有人私自行事,而不是赵曙亲自下令。因为赵曙是赵顼的亲爹,在这父子关系之中,甘奇毕竟是个外人,甘奇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人家的亲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否则,人家的亲儿子从此再也不会对甘奇有毫无保留的信任。

    不过,若是真有人今夜私自行事,甘奇倒是乐见其成的,靠着文彦博富弼这帮文人老头,那岂不是送菜上门?不仅送菜上门,连把柄都一起送来了。

    事情有些复杂,却也简单,准备好就是。

    前院弥漫着马粪的味道,后院里起了曲声,曲声轻微,好似故意不敢高声。

    两个小孩慢慢入睡了,甘奇坐在后院大堂之内,一直无眠,听着曲,时不时小酌两口,手拍打着节奏,时不时也自己哼唱两句。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唱着唱着,甘奇又酌了一口,说道:“这宅子小了,该换个大宅子了。”

    也无人答甘奇的话语,甘奇这是自言自语。赵宗兰带着孩子在睡觉,吴巧儿正在厨房里忙碌,时不时把冷了的菜拿去热一热。这个家中,也只有这两个人有资格答甘奇这种话,两人不在,旁人便也不会乱答这种主人答的话语。

    一夜无话,甘奇看到了朝色,方才入眠。

    甘奇去睡觉了,这个汴梁城炸锅了,从内城到外城,甚至到城外,到处都是出门的人。

    内城里无数的官员到处奔走,人人都想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人人都想打听一点确切的消息。

    外城百姓,已然得知了昨日的事情,群情激愤,想入内城去,去抗议也好,去找文彦博要个说法也好,反正都往各处城门挤去,却是这皇城司的军汉早已收到了命令,内外城除了身带公文之人,任何人不准进出。

    甘奇家门口,早已人声鼎沸,儒生士子们越聚越多,都想来听甘先生说一句明白话。甘先生但凡说了一句明白话,今日这些士子们便是死,也要去讨一个公道。

    只可惜甘先生正在睡觉。

    甘霸站在大门口,扯着嗓门喊着:“诸位,回吧。我家相公有言,不得闹事,不得闹事。你们都好好回家待着,不可瞎闹,你们若是闹事,陛下就会怪罪我家相公。”

    甘霸这话不假,如今甘奇,早已不需要这种手段来办事了,没必要再闹什么事情了,群情激愤是天下人的同情,若是所有人真的去皇宫或者各处衙门里闹,反而是麻烦。除非甘奇真有什么性命之忧,否则没必要搞这些动作了。

    文彦博,板上钉钉的一条死鱼,就看怎么死。自寻死路是一种死法,新皇登基是另外一种死法,反正没有必要让他被百姓士子乱石砸死。

    甘奇还得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宽容,表现给赵顼看的。所以更没有必要花费什么手段去弄死文彦博了,除非文彦博到甘奇面前自寻死路。

    还别说,见不到皇帝的文彦博,还真就在做自寻死路的事情,只是进展不怎么样。

    他在枢密院里,召来平常里对他奉承有加的一些军将,老老少少十几人,然后寻得一间小房,派了一众差人在外守卫得严严实实。

    这自然就是要密谈了,说正事之前,文彦博先说了一番场面话语:“今日召诸位来,是有一桩大事,此事事关家国社稷,事关我大宋的未来,今日拜托诸位了。”

    众人都低着头,虽然他们不知道详细,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甘奇甘道坚,乃祸国殃民之贼也,来日必然是那司马懿司马昭之辈,不除之,必有大祸。平常里本相最是信任诸位将军,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今到了朝廷用你们的时候了。还请诸位将军招揽心腹人手到此集合。”

    文彦博带着枢密相公的威严,对自己也有自信,枢密院的权柄,那也是大权在握,平常里这些人对他文彦博那也是百般讨好千般顺从,该是用人之时了。

    “不知相公要人手做何事?”

    “今夜,诛杀国贼。”文彦博说得是大义凛然。

    “不知文相公要诛杀哪个国贼?”这是明知故问了。

    “甘奇,今夜诛杀甘奇,尔等皆把心腹人手调集过来听本相号令。”

    “这个……”

    “怎么?”文彦博一听这种话语,立马面色一变,威严无比。

    “相公恕罪,不是我等不帮着相公,实在是我等哪里有什么心腹人手?我等皆是武将,岂敢私自豢养死士?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是啊,相公,末将就这把老骨头,哪里寻得到什么心腹人手?更何况我等也非营内指挥使,除了家中几个仆人小厮,也调不动军中人手啊。”这话怕是包藏祸心。

    “是啊,相公,着实为难。”

    文彦博闻言,心中一思虑,问道:“枢密院虎符大印皆在,可把京畿禁军调入城内……”

    “这个……相公,怕是不妥吧,没有圣旨,调兵入京,这也是杀头的大罪啊。”

    文彦博面色凝重,牙关一咬,说道:“谁说没有圣旨?尔等自去领虎符印鉴,调五万人入城,老夫去把圣旨取了。”

    文彦博今日这个临时决断,是真豁出去了,似乎他也明白自己没有了退路。而今唯一能倚仗的,就是皇帝的态度,皇帝是要杀甘奇的,这是确定的,所以文彦博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得把事情办成了,不说是为什么社稷,哪怕是为了自己,也的把甘奇除了,不然来日甘奇掌权,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文彦博才能如此豁得出去。至于圣旨,文彦博有办法,忽悠军汉而已,中书门下,本就是为皇帝拟诏发令的地方,不难。

    只要事成,来日也不会再有人追究这圣旨真假了,因为哪怕皇帝好转能理事了,也不会怪他文彦博这么做,只会夸他做得好。就算新皇登基,这圣旨之事,本就是相公们负责的,只要富弼帮他一把,圆个谎,就说是陛下榻前耳提面命,也可行。

    到时候只要甘奇一死,便是李璋也会帮着证明陛下确实有过这安排,李璋可是知晓其中细节的。

    反正只要甘奇一死,就是万事大吉。

    调兵,文彦博虽然是临时决断的,但此时深入一想,越发觉得此事可为。

    时不我待,文彦博飞快到得政事堂,寻了富弼,把事情一说,富弼不置可否,只是对着自己的案几指了指:“东西皆在那里,只是缺一方皇帝大宝。”

    皇宫是进不去了,就算进得去,也不能有皇帝大宝给文彦博用,文彦博得想办法,说道:“待我回去翻个旧圣旨出来,剪出大宝印鉴贴上去。”

    “这……未免也太假了。”富弼说道。

    “凭着我枢密相公的身份,带着虎符印鉴,岂容得那些军汉细瞧?”文彦博边说着,已然坐到了富弼的案前,取圣旨,磨墨,写圣旨,一气呵成,中书印,门下印,一通盖……

    盖完之后,文彦博起身就走。

    富弼随后也出,在门口看了看文彦博飞奔而去的车架,连忙回身入得衙门,寻得几人吩咐一番,然后急忙再出门,上车,立马吩咐车夫:“走,快走。”

    “主人要去何处?”车夫问道。

    “去……去御史台,去司马光那里。”富弼话语有些着急,为什么急着走?这不得留条后路吗?到时候也要有人给他做不在场证明,谁最合适作证?司马光与那帮御史最合适。

    文彦博事成了,皆大欢喜。

    一旦事败,富相公可不知晓,他哪里知道竟然还有人敢伪造圣旨?哪里想到文彦博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趁他在御史台的时候,竟敢入政事堂偷盖他的大印?




第五百六十一章 反贼啊反贼
    圣旨有了,虎符印鉴齐全,公文更是一丝不苟,出城调兵,水到渠成。

    只是这些个带着公文出城调兵的人为难起来了。

    十几个人刚打马出了城,便聚在了一起。

    “文相公让咱们出人去杀甘相公,咱们那般推脱着,没想到文相公真把这调兵的圣旨给请来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难为人呐,好端端的,非要杀甘相公作甚?”

    “是啊,甘相公这可刚立功而回,昨日就出了宫中围杀之事,汴梁城里传得是沸沸扬扬,今日就要调兵入京城里再杀,倒也不知甘相公是犯了哪门子的死罪……”

    “我可听御史台的人说,说是文相公报复甘相公呢,说是文相公谋逆,自作主张,这回不会又是文相公自作主张吧?”

    “别猜了,圣旨都到了,看来是陛下的意思,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功高震主,咱们兴许这回是见识到了。”

    “圣旨咱也只听着文相公念,也没看到了。”

    “我倒是瞟到了一眼,大印倒是都在。”

    “瞧清楚了?”

    “反正是瞟到了,清楚不清楚的,也看到了,中书门下的印都有,大宝也在。”

    “得,那这兵还是得往城里调……”

    “万一出事了,总不会拿咱们去顶吧?”

    “不会不会,怎么样也不该咱们顶缸啊,咱们是奉命行事,奉枢密院文相公的命,总不能奉命行事也有罪吧?”

    “希望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了,文相公是枢密相公,那甘相公也是枢密相公,咱们带着京畿禁军入城,要杀甘相公,谁杀?谁动手?啊?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你们谁动手?”

    十几个人,皆是把头一低,调兵容易,最后若是真要动手干了,谁干?不问谁敢不敢干,只问谁愿意不愿意干?

    都是军汉,而今这大宋不比以往,辽人也败了,党项人也败了,吐蕃人也败了,而今却要杀这个打败这些敌人的人,谁愿意干?

    “唉……到时候……到时候实在不成,让底下指挥使干吧,反正能躲就躲着。”

    “笑话,咱们都不愿意干,底下指挥使能愿意了?”

    “底下指挥使不也有麾下军将吗?军将们不也还有麾下士卒吗?总有那愣头的。”

    “你们呐,都是想得好,那甘相公何许人也?别看人家是个状元读书人,那也是身先士卒的猛将,他身边之人,哪个不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想杀他?哼哼……”

    “就你知道?你知道杀不了,你想个办法?这兵咱不调了?不调兵,你回去怎么交差?把脑袋交上去?”

    “走吧走吧,咱们不想那么多,把兵往城内一调,找着文相公,其他的都是文相公的事情了,再不济,底下还有人,最为难的也不是咱们,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就是。”

    “走吧走吧……”

    此时的甘奇,才刚刚起床,洗漱一番站在内院里吃着烧饼,一边吃着一边往外院来,外院皆是人马。

    甘霸上前来:“大哥,早间来了许多读书人,都给打发走了。”

    甘奇点点头,继续啃烧饼。

    “大哥,再过三天可就除夕了,过年咱回村里吗?”

    甘奇摇头:“看情况是回不了,这汴梁城轻易不能出。”

    “大哥,刚才崔二派茂哥儿来报,说是你叫他派的人在西门那边看到有一队军将打马出城了,多是老汉。”

    甘奇眉头一皱,烧饼也不吃了,脑子仔细一思虑,口中一语:“当真大胆,好大的胆子,这真是不想活了啊?寻死也赶这么早?”

    “大哥,谁要寻死呢?”

    “几十岁的人,当真是活得太久了。”甘奇自顾自说着,又把烧饼拿起来啃几口。

    “大哥是要杀谁?只管吩咐,我这就去办了。”

    甘奇把最后一点烧饼塞进嘴里,转身就喊:“帮我穿甲,出门!”

    此时的枢密院里,文彦博躲踱着步子,搓着手,着急非常,心中想的是只要大军入城一切就稳妥了,便也是望眼欲穿。还时不时派人出门去看,看那大街之上有没有军队而来。

    甘奇一身金甲在身,在赵宗兰担忧的眼神下,上马就走,身后带着十几号铁甲。

    甘奇一走,家门立马紧闭,大堂里的箱子也开了,弩弓一柄柄皆发在众多汉子手中,各处的盾牌也扛起来了,甘霸在家中负责守卫,以防万一。

    赵宗兰找到甘霸,急切问着:“呆霸,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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