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猛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还有一辆车厢里坐着的赵小妹。
所有人都看着甘奇入考场。
甘奇有些紧张,除了上阵杀敌的时候,甘奇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紧张过,今日入个考场,却让甘奇紧张起来。
填空默写,甘奇呢呢喃喃在背着。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
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
诚者……
好在,好在其实四书五经,拢共加在一起也并没有多少字。甘奇要求吴承渥跳背如流,对自己的要求却并没有那么高。背了一个多月,填空题算是应付过去了。
填空题,是甘奇最大的短板,算是安然度过了。
接着“名词解释”,思维发散一下,写出一点新意,新思想新解读,对甘奇来说不难,这是他的强项。宋朝思想开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取之也难,不取也难
考完试,回家,一身轻松。甘奇也不去想自己到底能不能中的问题,此时再想这些,不过徒增烦恼。
科举阅卷,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程序极为严格。
每一份试卷,必须先由人来誊抄,让阅卷官认不出任何人的笔迹,然后把名字全部糊起来,如此处理之后,试卷才能到得阅卷人的手上。
试卷阅完之后,开始取人,把中举的试卷都选出来之后,才会揭开糊名。然后众多阅卷官在一起,开始商量名次排序。
几个阅卷官在阅卷期间,也会被隔离起来,兵丁衙差日夜守卫,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
一切定好之后,还得送到上官那里去审核一遍,如此才会放榜。
开封府如今的知府,已然是刚刚到任的欧阳修了,前两日才上任的欧阳修,显然没有来得及参与出题之事,若是欧阳修早一些时间到任,题目大概就不会是这种偏向于务实的题目了,又该是“刑赏忠厚”这一类。
倒也不是说刑赏忠厚不是好题,这一题也极好。刑疑付轻这种思想,极为先进,超越千年,放在后世也是至理,几乎就是疑罪从无的道理。由此可见,中国人的老祖宗,思想本就极为先进。
几个阅卷官还在忙碌,这份差事,实在枯燥乏味,几人倒是也会苦中作乐。
比如哪一篇文章写得啼笑皆非,阅卷官就会招来左右之人一起看一看,然后都笑得前仰后合。
若是那一篇文章写得十分好,也会招左右之人来看,一起品评几番,也是乐趣。
“这篇文章当真写得不错,角度新颖非常,有理有据,论述清晰,十足好文,诸位来看看。”
几个人围拢过来,看起了文章。
“制度强国论,这个题目就新颖非常。”
“此文写得是真不错,但是……此乃法家之道也,与我儒家,多少一些……”
“什么法家儒家,而今来说,法家早也入了我儒家,只以论策而言,此文论得极好。”
“嗯,以秦制比六国,论得极好,便是只论军队这一道而言,更是透彻非常,一语中的,首级者,真真道出了其中本质。”所谓首级,本就是秦**功制度里面的一个词,一个敌军人头,就能升一级士兵封赏,所以有了首级这个词,只是到得如今,首级已经只指代人头了。
“好文,此文出彩非常,堪当第一。”
“我倒是也如此觉得,且把此文先放在一边,之后若是无出其右者,当以此文第一。”
“嗯,其他学子,都不出苏老泉之言,皆是以弱敌强之法,唯有此文,行自强之道。当是无出其右者了,可为第一。”苏老泉是苏洵的自号,一般人不会这么称呼他,能这么称呼他的,必然是相熟之人玩笑之语。看来这次考试之所以出这么一道题,还真是有苏洵的原因。
苏洵的《六国论》,其实就是把大宋放在了那六个被灭亡的国家的角度上,说的是如何面对强敌的办法,暗示当权者不能割地赔款求一时安宁。而甘奇却并不把大宋放在这个角度,而是放在秦国的角度,论的是该如何自强之法,该如何成为一个强国的办法。
“倒也不必把话说得太早,兴许还有高论也不一定。”
“阅卷阅卷,继续阅卷。”
几位阅卷官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桌案,继续埋头苦读。
待得所有的试卷阅完,几个阅卷官又坐到了一处。
“嘿嘿……我就说吧,已然无出那篇《制度强国论》之右者。”
“唉……今年贡举之选,也就如此了。”
“若无那篇强国论,今年就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倒也不必失望,出了此题,就该早有预料,苏老泉那篇文,已然是极致了,不能看着珠玉,就觉得后来者让人失望,还是有几篇也写得不错的。”
“嗯,是这个道理,若是没有先读《六国论》,出彩者倒是不少。”
“非也,也不能这么想,若是没有苏洵那篇《六国论》作为借鉴,此题拿来考,出彩者只怕也不多。”
“好了好了,总算是阅完了,诸位各自挑一挑,把该取之人都取了。做完正事,咱们也好赶紧出了这个牢笼,回家好好沐浴休息几日。”
众人回头各自整理,一人拿出十几份试卷,然后汇总在一起。互相一起看看,稍稍一商议,该取的试卷也就都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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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算不得奇事(第六更)
大宋猛虎虎起汴梁第二百八十八章算不得奇事若是甘奇文章只是稀松平常,那该多好
取与不取,本就是各位考官主观上的评判,若是甘奇文章不那么出彩,只算一般,甚至中等偏上。
几个考官也就不必如此为难了,说不取就不取。中等偏上也不取,就算来日有人来问,鸡蛋里跳骨头,也给你搪塞过去。
奈何,奈何甘奇就是这么争气,一篇《制度强国论》,就是这么出众,出众到案首解元的地步,超越了所有人。若真不取,但有人来问,如何也解释不过去,但凡来个有点水平的读书人看一遍,也不可能觉得甘奇这篇写得不好。
为难不已的几人,依旧还在面面相觑,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揭其他试卷的名字,都盯着这一份试卷在看。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取吧,还是取了吧!本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官若当不自在,咱们也还总有一点清名在,若是真事发了,连这点读书人的清名都没有了,往后还如何出门去见人”
得罪韩琦,兴许被调到一个鸟不拉屎的职位上去,或者韩琦当朝的时期,永远也别想晋升,最不济,辞官回家。但是这些人都是正统的进士出身,就算没有官职,在社会上怎么混都混得下去,哪怕当个教师,那也是最好的教师,寻常人家来请,礼轻了理都不理。
但是一个读书人一旦坐实了德行有亏、品性有失的罪名,那就真的彻底毁了。
“我看还是取之不得,咱们都是什么人物哪里得罪得起韩相公诸位,你们都想想,想想昔日寒窗之苦,想想多少人在身后等着吃饭十几年几十年寒窗苦读,又是为了什么咱们几人,也算得好友,说句内心不该说的话语,且不说交好韩相公有大多的好处,但也不能真的因为此人,葬送了你我几人的前程不是”
这一语,当真说得掏心掏肺,虽然还要隐藏,却已经很是裸,众人又是一番沉默。
沉默之后,总要有人说话:“我倒是有一计,既不把韩相公彻底得罪了,又给咱们自己留一条后路,来日即便有人来问,也有话语去说。”
“还有如此好计”
“快说快说,还卖什么关子”
“取之,取之上榜,但是最后一名。诸位看看如何”
一人击掌说道:“好办法,当真好办法。如此勉强算是两全其美了,那韩相公派人来,也只是云山雾罩的暗示一番,咱们就当是没有真正听懂,把甘道坚放在最后一名,那就算是咱们帮韩相公成了此事,韩相公若是派人再来问,咱们就说会错了意思,这也只怪韩相公派的人没有说清楚。”
“对,就这般安排。若是有人来问甘道坚之事,这不已经中举了吗还有何要说总不能揪着这个排名不放吧非要说咱们不该把他排在末尾如此想来,也好搪塞。”
“好,就如此办,当真解我一大心结。唉……”
“中了举之后,会试就不是咱们的事情了,由得别人去为难吧。”
几个人皆是大气一松,继续商议着其他人的名次问题。
待得名次全部排好,就要送到新任知府欧阳修那里去审核了。
几个考官站在一旁,等着欧阳修去看。
欧阳修倒也不懒,依照排名,从高到低,每一篇也都翻上一遍,喜欢的就认真多看几眼,不喜欢的就少看几眼,他是知过贡举的人,会试的主考官,这考举人的事情,对他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欧阳修也时不时提出一点小意见,具体名次上,倒也没有什么大意见。
只是翻到最后一份试卷的时候,欧阳修微微皱起了眉头,停顿了片刻。几个阅卷考官此时皆是面色一变,紧盯着欧阳修。
甘奇甘道坚,最后一名,再看答题内容,一笔并不十分好的字,一篇极佳的文章。
欧阳修微微一抬手:“呃……”
不知是不是心虚,立马有人答道:“欧阳学士,怎么了”
欧阳修忽然又把手放了下来,说道:“没什么,就这样吧,把榜放出去。”
几人大气一松,欧阳修这一关过了,那就算是妥了。若是欧阳修忽然把甘奇名次提起来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欧阳修刚才显然是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为何
人,终究是感情动物。
甘奇显然是把欧阳修得罪了,欧阳修几次与甘奇说,让甘奇没事多去他府中坐坐,没事多与曾巩多走动,多来府中听讲。
但是,甘奇每日忙前忙后,甚至还去打仗,就是一次都没有去过欧阳修的府上拜见。而今甘奇更是包拯的弟子了。
刚才欧阳修显然看出了问题,本来想开口问一问,最终
第二百八十八章 算不得奇事(第六更)
大宋猛虎虎起汴梁第二百八十八章算不得奇事若是甘奇文章只是稀松平常,那该多好
取与不取,本就是各位考官主观上的评判,若是甘奇文章不那么出彩,只算一般,甚至中等偏上。
几个考官也就不必如此为难了,说不取就不取。中等偏上也不取,就算来日有人来问,鸡蛋里跳骨头,也给你搪塞过去。
奈何,奈何甘奇就是这么争气,一篇《制度强国论》,就是这么出众,出众到案首解元的地步,超越了所有人。若真不取,但有人来问,如何也解释不过去,但凡来个有点水平的读书人看一遍,也不可能觉得甘奇这篇写得不好。
为难不已的几人,依旧还在面面相觑,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揭其他试卷的名字,都盯着这一份试卷在看。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取吧,还是取了吧!本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官若当不自在,咱们也还总有一点清名在,若是真事发了,连这点读书人的清名都没有了,往后还如何出门去见人”
得罪韩琦,兴许被调到一个鸟不拉屎的职位上去,或者韩琦当朝的时期,永远也别想晋升,最不济,辞官回家。但是这些人都是正统的进士出身,就算没有官职,在社会上怎么混都混得下去,哪怕当个教师,那也是最好的教师,寻常人家来请,礼轻了理都不理。
但是一个读书人一旦坐实了德行有亏、品性有失的罪名,那就真的彻底毁了。
“我看还是取之不得,咱们都是什么人物哪里得罪得起韩相公诸位,你们都想想,想想昔日寒窗之苦,想想多少人在身后等着吃饭十几年几十年寒窗苦读,又是为了什么咱们几人,也算得好友,说句内心不该说的话语,且不说交好韩相公有大多的好处,但也不能真的因为此人,葬送了你我几人的前程不是”
这一语,当真说得掏心掏肺,虽然还要隐藏,却已经很是裸,众人又是一番沉默。
沉默之后,总要有人说话:“我倒是有一计,既不把韩相公彻底得罪了,又给咱们自己留一条后路,来日即便有人来问,也有话语去说。”
“还有如此好计”
“快说快说,还卖什么关子”
“取之,取之上榜,但是最后一名。诸位看看如何”
一人击掌说道:“好办法,当真好办法。如此勉强算是两全其美了,那韩相公派人来,也只是云山雾罩的暗示一番,咱们就当是没有真正听懂,把甘道坚放在最后一名,那就算是咱们帮韩相公成了此事,韩相公若是派人再来问,咱们就说会错了意思,这也只怪韩相公派的人没有说清楚。”
“对,就这般安排。若是有人来问甘道坚之事,这不已经中举了吗还有何要说总不能揪着这个排名不放吧非要说咱们不该把他排在末尾如此想来,也好搪塞。”
“好,就如此办,当真解我一大心结。唉……”
“中了举之后,会试就不是咱们的事情了,由得别人去为难吧。”
几个人皆是大气一松,继续商议着其他人的名次问题。
待得名次全部排好,就要送到新任知府欧阳修那里去审核了。
几个考官站在一旁,等着欧阳修去看。
欧阳修倒也不懒,依照排名,从高到低,每一篇也都翻上一遍,喜欢的就认真多看几眼,不喜欢的就少看几眼,他是知过贡举的人,会试的主考官,这考举人的事情,对他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欧阳修也时不时提出一点小意见,具体名次上,倒也没有什么大意见。
只是翻到最后一份试卷的时候,欧阳修微微皱起了眉头,停顿了片刻。几个阅卷考官此时皆是面色一变,紧盯着欧阳修。
甘奇甘道坚,最后一名,再看答题内容,一笔并不十分好的字,一篇极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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