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容光
那边的苏洋刚把陈声认错路知意的段子说完,赵泉泉就开始笑。
她朝路知意歪着头,“按理说,一般的桥段都是这样,男主角和女主角不打不相识,弄得鸡飞狗跳,然后就会越看越顺眼,天雷勾地火——”
陈声:“……”
身旁三人就像吃了炫迈,笑得停不下来。
陈声的视线停留在短发少女脸上,这么仔细一看,皮肤更黑了,又粗又暗,高原红醒目而突兀。
嗯,他会跟那高原红天雷勾地火。
勾你祖宗。
室友笑得太猖狂,陈声觉得再让她们这么旁若无人议论下去,这三个畜生大概能嘲他一整年了。
得让她们闭嘴。
他面无表情脱离队伍,朝几人走去。
走到一半,短发少女出声了。
赵泉泉的头脑风暴来得很玄幻,路知意耸耸肩:“那可不行,我不喜欢小白脸,尤其是涂脂抹粉还喷发胶的小白脸。”
她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高原上的少年,纵马放牛,沐浴日光,健康而黝黑。
城市里的却巴不得远离日晒,男孩子也给惯得娇里娇气的,皮肤比女孩子还白,缺少阳刚之气。
走到一半的陈声霍地顿住脚步。
隔壁队伍霎时间爆发出一阵忍无可忍的笑声。
四个女生一惊,纷纷侧目,就看见笑得花枝乱颤的几人,以及站在他们最前面,正眯着眼睛盯着路知意的高个子。
……很是面熟。
还是那身白衬衣,袖口挽至小腕处。
身姿挺拔,个头很高,站在那像棵树。
皮肤白而干净,白豆腐似的,没有青春期留下的半点青春痘印记。
他定定地站在那,眼神微眯,看不出表情。
赵泉泉和吕艺不明就里,只觉得气氛似乎顿时凝固了。
赵泉泉凑近苏洋,小声问了句:“这人好帅啊,喂,你说的那个上台发言的学长,有没有这个帅?”
苏洋:“……”
祖宗哎你闭嘴吧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你知道吗!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虽然说几步开外的人并没有露出怒意,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路知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心虚,抬头去看陈声的脸,只看见他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眼神直勾勾的,还挺可怕。
之前还说他小白脸,这一刻那张小白脸就变成了小黑脸……
小黑脸看她片刻,视线从面颊滑落至胸前,扫了一圈,然后定格。
闹哄哄的食堂里,唯独剩下这一个异常安静的小圈子,不止四男四女,事实上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目不转睛看热闹。
陈声的眼睛眯了又眯。在路知意看来无疑是种警告。
她不是有意使用那么具有攻击性的描述的。
只是想活络活络气氛。
思及至此,路知意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玩笑开过火了。”
高个子定定地看着她,下一秒,勾唇笑了。那一笑颇有些风流云散的意味,仿佛雪霁天晴,仿佛云雾初开。
路知意有种解放了的错觉,心里一松。
你看,一句对不起可以化解多少干戈?价值千金啊。
高个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
陈声:“没关系。”
她扯着嘴皮冲他笑。
笑到一半,听见下一句:“你放心,像我这种涂脂抹粉的小白脸,对胸肌还没我发达的异性不感兴趣。”
路知意:“……”
笑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见多了小甜,这次来点不一样的甜。
一个非常有个性的高原少女,和一个无法无天的傻白甜。
步调轻松,故事可爱,我且慢慢写,你们陪我慢慢过冬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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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见到很多老伙伴,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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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第4节
☆、第三颗心
第三章
上午开会,下午领军训用品。
忙了一整天,夜里还得收拾行李,整理各自的狭小领域。
赵泉泉从厕所出来,无意撞到苏洋的行李箱,箱子纹丝不动,倒把她撞得不轻。
她捂着膝盖嘶了一声,“苏洋你装了一箱子砖头来?”
苏洋一边开箱一边说:“我妈说军训能把人晒脱一层皮,硬往我行李箱里塞了一大堆防晒霜、护肤品什么的。”
箱子开了,赵泉泉眼睛都直了,“我天,神仙水?”
随着苏洋翻动那堆瓶瓶罐罐的动作,她简直要哆嗦起来了——眼霜是雅诗兰黛的,护手霜是兰蔻的,防晒是资生堂的,神仙水是全套最大瓶的……
赵泉泉看看护肤品,又看看苏洋,肃然起敬。
吕艺在一旁整理衣柜,随便扫了眼,“你也用小棕瓶啊?也不知道是上吹得太神了,还是它不适合我,反正我用了半瓶也没啥用,还长了不少脂肪粒。”
赵泉泉的视线又落在吕艺那。
书架上没书,倒是摆好了一堆瓶瓶罐罐,全是耳熟能详的英标签,价格绝对不比苏洋这边的低。
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桌上那三瓶百雀羚,不吭声了。
最后又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往路知意那扫一眼。
路知意的行李少得可怜,十来件衣服往衣柜里一挂,几本书摆上书桌,别无他物。
赵泉泉在她桌面上搜寻半天,才看见角落里那只不起眼的白色圆罐。
……不是吧?
她一顿,怀疑自己眼花了。
目光没能从小罐子上移开,最后没忍住问了句,“知意,你用的啥护肤品?”
路知意对她们说的牌子都不太熟悉,顶多在广告里听过,当下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护肤品”。
“啊?我?”
搔搔头,她说:“……春娟宝宝霜。”
正在挂衣服的吕艺手里一顿,整理箱子的苏洋也是神情一滞。
然后一寝室的人都笑起来。
苏洋:“巨婴啊你,这么大人了还在用宝宝霜?”
路知意脸不红气不喘,“挺好的啊,我从小用到大,便宜又好用……”
赵泉泉和吕艺都没说话了。
前者看了眼自己的百雀羚,觉得顺眼很多。
后者忙着挂自己那足以塞满一整个衣柜的衣服,身上穿的也是件精致又考究的丝绸睡裙。
一个人的出生与家境,其实往往三言两语、几件物什就能勾勒出来。
城里长大的孩子锦衣玉食,而她是山里的孩子,无缘琳琅满目的名牌护肤品。
大家各自埋头忙着,气氛霎时安静下来。
苏洋看了眼两手空空没事干的路知意,顿了顿,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
出来时,她往路知意桌前一站,拿起那只白色小罐子。
“来,让我试试你的宝宝霜到底有多好用。”
路知意:“……你说真的?”
然后就看见苏洋拧下盖子,沾了少许,一边往脸上抹,一边啧啧称,“还挺怀旧,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妈也给我用的这个。”
“好像真挺润。”
“顿时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宝宝哈哈哈,明天我也去买一瓶。”
一寝室的人都笑起来。
睡前,路知意去关窗。窗外树影幢幢,冷月高悬,她仰头多看了一阵。
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盆地平原,没有冷碛镇的高山,也没了环绕山间影影绰绰的云雾。远处是万家灯火,朦朦胧胧,美则美矣,可人造光到底比不上漫天星辉。
从前身在福不知福,如今才开始挂念。
她关了窗,灭了灯,回身,蹭蹭爬上床。
头那边,苏洋正开着手机电筒抖被子,抬头看见她的身手,说:“可以啊路知意,就跟猴子爬树似的,你怕是练过什么神功吧?改天教我几招?”
路知意说:“家传绝学,谢绝外传。”
苏洋:“猴子爬树也能是家传绝学,少蹬鼻子上脸!”
路知意钻进被子,闭眼时笑了。
其实,这里的夜色也挺好的。
*
隔日,军训开始,新生们正式踏入地狱模式。
这一届的飞行技术学院只有两个女生,苏洋和路知意,于是两人理所当然被编入了其他学院的营,第四营。
巧的是,赵泉泉也在四营。
于是326的四人,除吕艺在第六营外,其他三人都汇合了。
都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教官是水泥做的——这话一点不假。
至少第一天众人刚刚集合完毕,教官就给她们来了个下马威。
一群女孩子穿着迷彩服,懒懒散散站在早晨七点的初阳下,包里揣着手机,脚边搁着饮料和矿泉水。
教官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开头,站在人群前方,四下扫了一眼,“来干什么的?”
众人不明所以望着他。
他又扯着嗓门儿吼了句:“问你们话,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三十个人一惊,异口同声答道:“军训!”
教官眼神一沉,“军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秋游来着!怎么着,口渴是吧,还个个脚底下摆瓶水?”
“……”
“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弄个架子烤点肉?”
有人没忍住,笑起来。
教官眼睛一瞪,咆哮:“谁在笑?”
全场鸦雀无声。
军队里纪律严明,逢问必答。
教官又扯着嗓门重复一遍:“问你们话,要不要给你们弄个架子烤点肉?!”
众人蔫蔫地回应:“不要!”
“都没吃饭?大点声!”
“不要——”震耳欲聋的尖嗓门儿。
教官指指身后的铁丝,喝道:“全给我把饮料扔过去!”
一群女生们忙不迭弯腰捡水,朝着操场的铁墙边扔过去,瓶子撞在上、落在地上,闷响不断。
赵泉泉嘀咕了一声:“好凶啊。”
随即把手里的可乐朝铁丝重重一砸,哪知道用力过猛,可乐竟然飞过了铁丝,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了那边的第二运动场。
巧的是,那边有人在锻炼。
起初路知意也没仔细瞧,只在来操场集合的时候瞥了眼,有两个人在铁那边运动,一人站着不动,一人反复做下蹲。
如今这可乐被赵泉泉一下子扔过了铁……
duang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那人背上。
男生个子挺高,穿着蓝色连帽卫衣,被砸得闷哼一声,双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下一秒,霍地站起身来。
捂着背回头找凶手。
赵泉泉“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往她身后一躲。
路知意反应慢半拍,扑哧一声笑出来,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笑容一滞。
等等。
这,这不是——
*
小时候学成语,陈声问老师:“多事之秋为什么是多事之秋,不是多事之夏,也不是多事之冬?”
老师憋了半天,解释说:“秋只是一个泛指,它可以是春天,也可能是夏天和冬天,可以是任何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并不是说动荡不安的都是秋天。”
陈声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直到二十一岁这年的秋天,有人醍醐灌顶,令他茅塞顿开。
多事的,还真他妈是秋天。
好端端上台发个言,底下的新兵蛋子不配合,他刚说了上句,他们就补全了下句。
行,那就即兴演讲。
偷走他的心 第5节
结果他苦口婆心炖了锅鸡汤,一番肺腑之言换来书记一顿好批,外加三千个下蹲。
行,蹲就蹲,没在怕的。
六点半起来做早操,三千米跑完,立马被赵老头拎到第二运动场做下蹲。
哪知道天降可乐,砸哪不好,偏偏砸到腰。
男人的腰有多重要,性生活时才知道。
他狼狈地起身回头,去找罪魁祸首。
目光越过铁,落在第一运动场,那里的一群新兵蛋子在军训。叫他逮着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兔崽子,他——
下一秒,视线一顿。
铁那边,红色的塑胶跑道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一群绿油油的新兵蛋子左顾右盼,唯有第一排间那个,直勾勾盯着他,唇角带笑,扎眼得很。
他多看两眼。
呵,不止扎眼,还眼熟。
陈声来气了。
行啊,不就嘴上针锋相对了几句吗?敢情那高原红搁这儿等他呢?
他弯腰捡起那瓶冒着气泡的可乐,回头跟书记说了句:“您等我下。”
书记没回过神来,“上哪儿去?腰没事吧?”
陈声不说话,绕过通道,往旁边的操场走去。
几乎是看见他朝这边走的一瞬间,路知意就知道,出事了。
她回头看赵泉泉,却发现赵泉泉躲在自己身后。
“他好像认错人了。”路知意提醒她。
赵泉泉见来者不善,有些心慌,“我不是故意的……”
路知意点头,“这话你该跟他说。”
那头的男生握着可乐,越过操场,径直走到教官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期间还指了指她。
路知意回头再看一眼赵泉泉。
赵泉泉低着头,不说话,脸色发白。
然后,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停下脚步。
人群是面朝东方的,初升的朝阳悬在半空,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而此刻,伴随着他的到来,投射在路知意面上身上的日光,被他完全隔绝开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了,毕竟生在南方,人均海拔有限,而她从小到大都在同龄人里鹤立鸡群。路雨还经常笑话她,说高原上阳光充沛,晒得她跟青稞似的疯长一气。
可那人竟然还是高出她一个头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赵泉泉不吭声,路知意只能张嘴替自己解释。
“我——”
衣服后摆被人猛地一拉。原来是身后的赵泉泉,哀求似的拼命拉她的衣角。
顿了顿,路知意又闭上了嘴。
再开口时,她说:“对不起。”
一旁的苏洋回头看了眼赵泉泉,眉头一皱,赵泉泉低头,假装没看见。
陈声拎着可乐站在那,面无表情,“路知意,是吧?”
路知意:“……是。”
他眯眼,一字一句,“看不出啊,报复心还挺重?”
“……我不是故意的。”
“你猜我信不信?”
路知意:“……”
不信。
众人都看着这一幕。
陈声拎着可乐,干脆利落朝操场侧门一指,“出去谈。”
路知意没出声,最后回头看了赵泉泉一眼。
赵泉泉紧咬下唇,站那没动。
苏洋推她一把,她还是不动。
路知意没说什么,收回视线,跟在陈声身后走出操场,停在台阶下。
陈声扭头看她,“有什么话,在这一并说了吧。”
路知意:“?”
想了想,她说:“刚才已经说了一遍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事情不是她做的,歉倒得不够诚恳。
陈声笑了一声,“我是说,你有什么不满,在这全发出来,免得下次我一不留神又被偷袭。可乐倒还砸不死我,万一有人丧心病狂丢煤气罐什么的——”
很有想象力。
路知意:“我没那么无聊。”
“是么。”
气氛有片刻凝滞。
眼前的男生个子很高,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漫不经心站在那,看她的眼神谈不上友好。
他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或者说,他看上去自大狂妄,从来就没打算要掩饰自己的想法。路知意几乎能轻易看明白他的念头,所有想法都清清楚楚摆在脸上。
他看着她的高原红,很轻蔑。
他扫过她极短的发,面露不屑。
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不耐烦的信号,似乎觉得跟她说话是浪费时间。
顿了顿,她说:“是。我对胸肌比我发达的小白脸没什么兴趣,所以你大可放心,除非我想不开,否则绝对不会跟你产生交集,引起你的注意,不管是用可乐,还是什么煤气瓶。”
优越惯了的人,总以为所有人都在不遗余力围绕他转。
她替赵泉泉最后一次道歉,“对不起,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
“我还有军训,先走一步。”路知意转身走了。
陈声没见过这么猖狂的人。
砸了人,道歉毫无诚意就算了,还反过来骂他。
因为她那句小白脸,昨晚他已经被寝室里那三个畜生嘲得丧失自尊,今天居然又来一遍?
台阶上,身姿笔直的高个女生穿着军绿色制服往上走。
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路知意。”
不疾不徐,一字一顿。
路知意脚下一停,回头,还没看清他的人,就见一道阴影当空袭来。她下意识闪躲,一个趔趄扑在台阶上,可那玩意儿还是咚的一声撞在她腰上。
那瓶可乐已经是第二次充当□□了,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她手边。
这一砸力道不大,惊吓为主。
她惊魂未定,爬起来就回头看。
准头极好的男生立在台阶下,笑容满面看着她,不紧不慢说了三个字:“扯平了。”
然后他转身走人,右手懒洋洋举到半空,比了个再见。
路知意:“……”
这个人???
她怒吼一声:“你他妈幼不幼稚?”
陈声头也不回,潇潇洒洒走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
多年以后——
陈小声:爸爸,能教教我怎么追女生吗?
陈声【回忆】:先把她当男人,然后嘲笑她平胸,接着用可乐砸她,最后打一架。
路知意:…………………………
.
回答两个问题:
1.女主会一直短发高原红吗?——不会=v=。
2.以前的女主不是一直都大胸吗?这个为啥不大?——少女刚满十八岁,给她一点时间发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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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依然送红包,别潜水,给我一个爱的么么哒。
明天见。
☆、第四颗心
偷走他的心 第6节
第四章
二十岁开头的大男生,幼稚起来有多可怕?
陈声扭头,撩开卫衣下摆,看了眼腰上的淤青,又松手往椅子上重重一坐。
结果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嘶的一声蹙起眉头。
先跑个三千米,紧接着三千个下蹲,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高原红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有点心烦。
指尖在桌上叩了两下,又想起什么,回头问正打游戏的凌书成:“你那两条华呢?”
凌书成头也不回,打得正嗨,“柜子里呢。”
陈声霍地站起身,毫不意外又感受到四肢传来的一阵酸痛,脸色更难看了。
几步走到凌书成衣柜前,拉门,抽了两包烟出来。
命根子被人拿了,凌书成顾不得打游戏了,警惕地侧头看过来,“你干嘛?”
陈声:“借我两包。”
“你又不抽,借来干嘛?”
“有急用。”
凌书成的视线胶着在他手里,“我好不容易从我爸那顺来的,冒着被他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的风险,你不交代清楚用途,是不是也太不尊重我和我爸的父子情了?”
要做坏事,陈声没脸说。
顿了顿,他指指显示屏上的游戏界面,“你要死了,倒计时三秒钟。”
凌书成霍地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站人家塔下了,也没个小兵保护着,血条见底,赶紧手忙脚乱一顿操作,治疗加闪现出塔。
结果一群小兵从身后射来的炮弹还是把他打死了。
屏幕一片灰暗。
队友们在对话框里疯狂打问号,问他为什么送塔送人头。
他赶紧解释:“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
再回头,罪魁祸首不见了。
操,他的烟!
*
赵泉泉砸了人却让路知意背锅,这事叫苏洋有点想法。
当天夜里,四个人都早早躺上了床,四肢酸痛,压根不想动。
苏洋看了眼对面,黑暗里,赵泉泉的脸被手机屏幕照亮,还没睡。
她语气平平地问了句:“赵泉泉,你今天砸到别人了,人家找上门来,你干嘛不吭声?”
赵泉泉动了动,说:“我想解释的,没来得及……”
苏洋嗤地笑了一声,“没来得及?”
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不屑。
赵泉泉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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